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二二二章一块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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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夕颜实在是被冯元元问的无语,目光看着她因为耍枝条正在挥舞的胳膊,嗯,果真不是大家闺秀的作派,冯家到底是怎么把这孩子养大的?

    “冯小姐——”

    “元元,你叫我元元好了,我都叫你殷姐姐了。”冯元元嘟着嘴,一副撒娇卖萌的样子,看着殷夕颜楚楚可怜的表情。

    殷夕颜有些受不住这丫头的折腾了,想了想,终究还是无力道:“元元,就算我跟我们王爷说了,可是这事儿,也轮不到我们王爷来管啊。”

    一不沾亲,二不带顾,又是皇上属意的,夏侯靳就算在皇上跟前再受宠,也不可能这事儿能插得上手吧?

    再说,她一个内宅妇人都大抵猜到这门亲事饱含的意义,不可能夏侯靳不知道。

    既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还会轻易插手。

    当然,要是结不成亲,的确对恪王有利,至少,凌王少了一个强大的联盟,可是不结亲这样的话,却绝不能从恪王这边任何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让皇上听到了,那得怎么想?

    殷夕颜自己先把这个想法打消了,不过她回去了,还是会跟夏侯靳提这件事儿的。

    冯元元咬了咬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哼道:“姐姐就只管帮我转达就是了,靳王一定会帮我的,他答应过的。”

    呃——

    这又是什么状况?

    殷夕颜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灌水了,答应过?什么时候答应的,这种事儿,她都能想明白不可为,夏侯靳比她聪明多了,会想不明白?

    再说,他怎么会好端端的答应这种事儿?

    而且,她还没想到,这位冯家的小姐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夏侯靳,能见他答应帮她的?

    不过这样的话,她不会主动去问,只是疑惑的看着冯元元,眼里的意思,分明是说,你既然都跟靳王说了,靳王也答应你了,怎么这会儿还找到她头上了?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冯元元咬了咬牙,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太过含糊,别说是靳王妃,就是一般人也听不明白。

    索性往前迈了两包,从袖口里拿出个东西直接塞到了殷夕颜的手里。

    入手的东西还有些微温,殷夕颜看着冯元元眼睛里透出来的意思,分明是不让她现在看,索性,她也就顺势收了起来,免得被别人看了去。

    冯元元看着殷夕颜默默的收了,没有发声,心下一高兴,脸上的笑也跟着明媚起来了。

    “姐姐就把这个带回去,跟靳王把我的意思说了,靳王一定会帮我的。”

    这话,明显带着十足的自信。

    纵使殷夕颜心中藏着疑惑,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了。

    瑞王府中午摆了宴,吃饭的时候,殷夕颜感觉到恪王妃时有时无的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也只当没看见,待用过了午饭,各位夫人分别被请去休息时,殷夕颜以小馒头做了借口,提前从瑞王府告辞了。

    “靳王婶,且等等。”

    恪王妃不是个能沉的住气的,看着殷夕颜告辞,随后也找了个理由先走了,没叫软轿,终于赶在了门口上马车之前,追上了殷夕颜。

    “恪王妃?”殷夕颜眉头蹙了一下,不过转过身的时候,已然一脸平静之色,看着恪王妃的目光也是平淡如水,没有多少亲近之意,就像是刚刚在府里看到的那些夫人一样,一视同仁。

    恪王妃也没深究这会儿殷夕颜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这一趟梅花宴,她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看到,原本想探探那冯元元的斤两,可是由始至终,她说上话的次数,也不过就那么两句,还因为目前身份的有别,她端着王妃的架子,也没有太多的表示。

    不过她这会儿更想知道,冯元元跟靳王婶在梅园里说了什么。

    恪王妃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只能说偶尔有些小心思,偏偏还不懂得掩藏,这会儿看关夕颜就直接问了出来,“靳王婶,能不能近一步说话。”

    殷夕颜看了一眼身边的四月,其实心下对恪王妃这样的举动很是不满,可是又不好把脸色摆的太难看,勉强笑着点了下头,“听说恪王妃的弟弟读书一向都好,很得夫子满意,听我幼弟说,陈公子再过两年,必是榜眼探花的料子。”

    恪王妃陈氏没想到殷夕颜提到了自己的弟弟,脸上到是有几分自豪之色,眼里也染了笑,“早两年就中了秀才,过了年,开了春,就要参加举人的考试了,要是能过的话,父亲说让他再煞下心里多读两年书,不盼着连中三元,能得个好名次,也是他的造化了。”

    “令尊怕是谦虚了,听我们王爷也提过两句,本朝自开朝以来,能连中三元的人,本就不多,可每届但凡有连中三元者,必是要蝉宫折桂的,受朝廷重用的,要是我没记错,王妃的父亲,陈大人,当年也是连中三元,金銮夺魁的人吧。”

    “靳王婶好记性,我父亲的确是连中三元,后来得了先皇的器重。”

    恪王妃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底气足,要不是这样的家风,她以一个言官之女,如今嫁的进恪王府。

    那会儿,皇上跟她父亲的原话,便是让她拘着点恪王的性子,想来,言官之家教出来的女儿,也该是诗书礼仪的。

    殷夕颜瞧着恪王妃目光里有藏不住的骄傲,心下轻叹,不过面上不显,笑着点了下头,“若是陈公子哪日有时间,还烦请通知一声,我家幼弟一直想跟陈公子切磋切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个中间可引荐的人,今儿到是正好,王妃这么一说,我也就想起来了。”

    微顿了一下,殷夕颜也不等恪王妃答话,笑着招手让四月过来,“天寒地冻的,王妃身上穿的有些单薄,还是早些回府,免得再冻着了。”

    话音落,也没等恪王妃反应过来,忆然扶着四月的手转身上马车了。

    心里想着,要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怎么去做,要不是个聪明的——

    殷夕颜摇了摇头,只怕,也得跟王爷提上一句。

    四月瞧着殷夕颜的脸色,刚刚在外面站的久一些,脸颊有些刺红,这会儿拿着手炉一边缓着,一边在想着心事儿。

    “王妃,恪王妃这般——”

    四月也不好多说,只是觉得恪王妃这般明晃晃的在瑞王府的门口拦了自家王妃,总像是做事儿欠考虑一般。

    “你也看出不对了?”

    殷夕颜笑看着四月,无奈的摇了摇头。

    四月到不好说对不对的,都是主子的事儿,她就算是再衷心,可是眼光有限,府里的内院还行,到了这外面,怕自己一个妄断,给主子惹麻烦。

    “王妃,奴婢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觉得恪王妃刚才的样子,应该是专门追着王妃出来的,只是王妃才从瑞王府出来,恪王妃这副样子,就像是有什么话,不好在瑞王府当着众人的面说似的,反倒有点像是做贼。”

    四月努力把最后两个字声音压的低一些,她就算再有脸面,也是个奴才,人家那是王妃,她这般在背后妄议,已然是不敬了,要不是知道自家王妃宠着她,她不会什么话都说。

    殷夕颜到也没说四月,知道她这般说,也是为她好,而且,马车里就她们二人,这点分寸,四月还是有的。

    “行了,等回头王爷回府,我跟王爷提上一句就最。”

    “王妃,今儿那冯家姑娘——”

    四月觉得今儿出门怎么遇到的都是脑子没长严实的呢?

    那冯家姑娘一看就是没受过管教的,偏偏拉着王妃没完没了的说,到像是上辈子就缠在一起似的。

    提起冯元元,殷夕颜这才想起来,袖管里还有件东西呢。

    眉头蹙了一下,然后伸手从袖管里把东西拿出来,那会儿入手温热,她也没在意,想着没准就是冯元元身上的体温带来的,可是这会儿拿到眼前,才发现,这是一块小孩手掌大小的玉石,入手生暖,到是件好东西。

    只是这块玉石,到像是元石,未经打磨,只能称的是一个玉块,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记,也没有任何的象征身份的东西。

    “王妃,这是?”

    四月跟在王妃身边,可以说王妃的东西,她都能记住,就是王爷身上的,也能记个大概。

    这会儿一见这玉石就质地极好,怕也不是俗物,只是从来未在王妃身上看到过。

    “是冯家姑娘的?”

    殷夕颜抬眼看了一下四月,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你这心思到是越发的缜密了。”

    四月被殷夕颜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笑的多少点腼腆,“王妃在瑞王府里接触的人不多,这东西又不是王妃身上的,能让王妃拿出来,自然跟冯家姑娘相关。”

    殷夕颜点了点头,把东西收了起来,这会儿,她还猜不出这块玉石到底代表了什么,只能等夏侯靳给她答案了。

    到府里的时候,门口的下人说林氏过来了,这会儿还在内院没走。

    殷夕颜没先回倚梅院卸妆,而是先去了小花厅见林氏,到是不知道她过来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说。

    林氏已经喝了第二杯茶了,顾氏让她来,给三妹妹带句话,其实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顾氏怎么会因为这么一句话,特意让她走一趟,不过走就走吧,又累不着人。

    林氏呷下口里的茶,又把这话在心里转了一遍,还是没品出什么不同来。

    “嫂子,你怎么过来了。”

    殷夕颜笑着近前,这会儿快到年下了,各府里都忙,母亲虽然不管着家,可是自己院子里的事儿,也是要管的,还有嫁妆上那些铺子,庄子的,这个时候,正是进奉的时候,只怕这一团乱的事儿,正是需要林氏在旁帮着打点的时候,怎么就跑到她这儿来了。

    林氏见殷夕颜还是出门的衣服,应该是从下人的嘴里听到了信,就奔了过来了,起身的时候,关心的问道:“听说你去瑞王府了,可还好?”

    林氏也知道这是殷夕颜正儿八经的跟这些亲贵夫人们打交道,虽说都是妯娌,或是晚辈的,可是这皇家的事儿,瞬息万变,真是让人摸不准的。

    “嫂子坐吧,瑞王府的梅花开的好,瑞王妃特意办了这么个赏梅宴,也算是请几个公侯亲王的女眷聚一聚。”

    殷夕颜坐到了主位,接过丫头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去去身上的寒气。

    “原来是这么个缘由,我还想着,论起这梅花来,你们那倚梅院里的墨梅到也是珍品,至少,在我们那边,已是很少见的。”

    林氏知道这些女眷们赏个花,吟个诗的,不过就是一个恍子罢了。

    殷夕颜也笑着未语,她也觉得自家院子里的梅花不错,只不过,就是数量少了点。

    “嫂子过来,可是有话说。”

    林氏点了点头,也不避着屋里的丫头,“今儿早传进来的话,母亲让我来与你说一声,五姑奶奶,去了。”

    “去了?”

    殷夕颜喝茶的动作一顿,到是有几日没去关注了,也想着就这样吧,反正都混成这样了,再坏也不会再坏到哪儿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去了?

    林氏点了点头,早上送夫君出门的时候,她还多嘴说了一句,母亲让我去给三妹妹送话,三妹妹听了,会不会难过。

    那会儿,她夫君是怎么说的,那眼神,到现在还在她脑子里呢。

    “三妹妹不拍手称快,就是厚道的了。”

    林氏就算是再傻,也知道三妹妹跟五妹妹的关系不厚了,所以这会儿也不意外殷夕颜只微怔了一下,然后就恢复常态的表情。

    “母亲让我来跟三妹妹说一声,五妹妹的身份,是入不得家门的,大伯母那边已经张罗着请法事做法了,听大嫂的意思,到好像也要大办一场的。”

    “大办?”殷夕颜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洛氏这是要反人情折腾没了,且不说殷朝颜现如今的身份能不能大办,只说她这样的年纪就早早的去了,如何又能大办的了?

    “祖父就没说什么?”

    殷夕颜看着林氏,问道。

    林氏摇了摇头,“早上传来消息以后,大伯母就疯了一下出府了,后来这些消息,还是大嫂打发了身边的婆子跟过去,听来的。”

    “大嫂,到是有心了。”

    这姚氏,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林氏也听出殷夕颜这话里有嘲讽之意,却不好附和什么,“我出门的时候,大哥也回府了,还有大伯父,听说也被大哥请了过去,这会儿,没准就到了大伯母安置五妹妹的院子。”

    “嫂子坐了好半晌了,母亲想来身前也离不得嫂子这般利落的人,这会儿到年下了,庄子上的管事儿,还有外面铺子里的帐房,管事儿,都要跟母亲来报帐,嫂子在这方面是精通的,虽说这些管事儿,都是母亲用了些年头,有些感情的,可是有些事儿,还是不能大意了,毕竟这些东西,陆陆续续母亲都会交到嫂子手里,趁着这段时间,嫂子也跟这些管事儿的接触接触,要是缺人手,跟我说,跟母亲说,跟七哥说都成,打听打听这些人品,什么人嫂子能用的,什么人嫂子不想驾驭的,只管回了母亲就是。”

    “三妹妹,我——”

    林氏总觉得嫁进敬国公府,是母亲为她积了阴德了,不然,怎么会时时处处受到婆婆、小姑,还有夫君的爱护呢。

    殷夕颜笑着放下了茶盏,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嫂子也不必多心,母亲的东西,原本就是留给哥哥、嫂子,还有十二弟和未来的十二弟妹的。

    嫂子是家里的长嫂,母亲的性子,最是讨厌打理这些的,只是毕竟是有儿女的,所以才勉强用些精力,如今嫂子能接手,也算是让母亲轻松轻松,而且,母亲跟我说,嫂子虽然嫁进来的时日不长,可是跟七哥情投间合,对家里的几个弟弟也待如亲弟,我相信,嫂子不会把目光只放到这些东西上,所谓长嫂如母,我和弟弟们,都愿意相信,嫂子既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心胸去打理母亲的东西。”

    有些话的确是顾氏跟殷夕颜念叨的,不过不想让顾氏辛苦,却是殷夕颜的意思。

    其实论起看人来,只怕外祖母才是个中高手,眼光独到。

    她曾私下里问过外祖母,林氏这人,如何。

    外祖母只给她一句话,有担当,懂承受,可堪重用。

    只因这句话,殷夕颜相信外祖母的眼光不会错,所以,她愿意对林氏倾心以待,既让姑嫂没有嫌隙,也能让顾氏得空弄些喜欢的东西,不必要在这种琐事上浪费精力。

    林氏离开靳王府的时候,是带着余大有家的一块回去的,余大有家的过去,自然是把殷夕颜的话,跟顾氏回了。

    顾氏到也是个宠女儿,宠媳妇的,听了这话,笑着抚掌,直接把面前一撂子帐本子推给了林氏,呵呵说道:“我正瞧的眼花,头疼的紧,就怕不肯接手呢,这下好了,我到是可以轻松轻松了。”

    林氏看着这样真心实意的放松的顾氏,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之前所有的忐忑与尴尬,都跑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一时间有些感动的酸了眼角,把管家的权力放给儿媳妇的,不稀奇,可是连同自己嫁妆里的庄子,铺子怎么管,怎么收利润,这些都交给儿媳妇的,的确不多,至少,在她娘家那边,是一个也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