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二二三章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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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夕颜等着夏侯靳晚上回来,把冯元元的话,说了出来,顺便把那个玉块也拿了出来。

    “王爷可认识这个东西?”

    殷夕颜其实也没多想什么,不论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冯元元手,可至少,以冯元元的年纪,是不可能跟夏侯靳扯上什么关系的。

    而且她与夏侯靳本就有十多岁的差距,即便夏侯靳以前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也不必在这会儿太过计较,靳王府后院空虚,原也不是她不让夏侯靳纳新人,只是夏侯靳从来不在这上头用心,也没有意让她帮着纳新人的意思,所以这事儿,自然也就搁置下来了。

    而且,殷夕颜多少能品度一些夏侯靳的心思,在女色上,到不是重欲之人。

    夏侯靳似乎对冯元元的话没怎么在意,不过在看到殷夕颜拿出来的东西时,却不禁蹙了下眉。

    “你说,这是她给你的?”

    夏侯靳把东西拿在手里研磨一会儿,似乎能从这件东西上看出点什么。

    殷夕颜点了点头,“冯家姑娘拉了我去梅园说话,开始说不想嫁凌王,让你帮忙,我以不好答应为由,拒绝了,后来冯家姑娘就笃定说你一定会答应,然后把这个东西直接塞到了我的袖口里,到是没被别人看了去,当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是在马车上翻出来看了一眼,才知道是什么。

    不过冯家姑娘当时话里的意思,更加的笃定,她说你看了这东西,一定会同意帮她的。”

    当然,冯家姑娘之前还隐约透露了一些冯家跟夏侯靳是有交集,有渊源的,只是这层意思很隐讳,殷夕颜并没有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她想着,若是夏侯靳真跟冯家有交集,自然会交待她,若是没有,只怕冯家姑娘为了达成心愿,诓她的。

    夏侯靳拿着玉块在手,神思沉凝,眉头渐渐的蹙了起来,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又像是在为难着什么。

    殷夕颜也不去打扰他,只任着他自己去想。

    大概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夏侯靳才拿着东西起了身,看了殷夕颜一眼,交待道:“我去一趟恪王府,你要是累了,就先歇下。”

    殷夕颜点了点头,也没多问,只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殷夕颜撑到比往常睡觉的时候,又晚了一个时辰,还没有等回夏侯靳,困的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索性自己就先去歇着了。

    好像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床畔有动静,不一会儿,有具微凉的身子就躺了进来。

    习惯性的把身子凑过去一些,咕哝着想说什么,却被迷糊的神智给打败了,到底没等问什么,就睡着了。

    夏侯靳揽着殷夕颜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听着怀里的女人发出轻浅的呼吸,不一会儿就均匀起来,想来,是睡的熟的。

    心下长长的呼了口气,他没想到,冯家竟然能舍了这样的荣华富贵。

    一个冯元元,以皇上现在的防人之心,还真是不好出面。

    他去见恪王,便是研究着找一个合适的人,这个人不能是他们阵营的,也不能是没有分量的,要是没有分量,说出来的话,在皇上跟前,压根就没有说服力,到时候跟没说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这个人,还真是得好好研讨研讨。

    皇上想给凌王在兵权上加固,只是有些事儿,物及必反,他和恪王都清楚,皇上忌讳外戚做大,这种心里,不会因为新一任帝王的接任,就让他安然的闭上眼睛。

    夏侯靳和恪王分析过后,得出来的结论,冯家,只怕冯元元自己是心思单纯,不想嫁进皇宫里面受到束缚的,至于冯将军,怕是更忌惮皇上卸磨杀驴吧。

    冯将军这人跟他打过交道,差不多有十几年了吧,两人之间有些交情,只是为了避嫌,这些年一直没往来过,不过,男人之间的交情并不在几封书信上,也不在天天见面,抱拳问好上。

    夏侯靳交的朋友,没有一个是用在这些浮夸上面上。

    冯家亦然。

    若不是冯元元找了殷夕颜,就算是这次冯将军进宫,他也不会与他多说什么。

    夏侯靳想着今天晚上和恪王的步骤,接下来,就等着明天实施的效果了。

    隔日一早,殷夕颜醒来的时候,夏侯靳已经出门了,要不她昨天晚上恍惚感觉他回来过,再加上如歌也说了,王爷昨天晚上回来的晚,估计这种睡觉没看见,醒了也没见着的样子,指不定就会让她以为,夏侯靳开始夜不归宿了呢。

    不过,接下来这几天,事情到是跟殷夕颜想的差不多,夏侯靳接连三日,都是早出,晚归,总是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感觉身边多个人,然后在她还没醒来的时候,这个人就走了。

    小馒头现在也记人了,五个来月的孩子,一双漆黑的瞳仁晶亮发光,像正当季的黑葡萄一般,招人喜欢。

    殷夕颜现在有些抱不动小家伙了。

    不知道是太能吃了,还是小家伙长的太快,反正比生下来那会儿,至少又胖了六、七斤,个子也蹿高了一些,现在后背依着东西就能坐上一小会儿,自己拿着东西啃咬着玩,要是一眼照不到,就会把口水咬的一脸,一手都是。

    奶娘身上总是要带着干净的帕子,至少也要四、五条的样子,免得一时措手不及,让小世子浑身湿嗒嗒的难受。

    殷夕颜听着小馒头举着两只手,用力的挥着小臂膀,使劲往门口的方向看着,两片嘴唇一边吐着泡泡,一边啊啊的叫个不停,开始的时候,还没明白,小家伙在说什么,可是听的次数多了,连猜带蒙的,到是试着问了一句,“小馒头是在找父王吧?”

    啊——啊——

    小馒头果然觉得母妃聪明,一边拍着手笑着,一边提溜着眼睛往门口瞧着。

    奶娘看着小世子嘴巴上的口水又淌了下来,连忙拿了干净的帕子上前,轻柔的探试着,一块帕子也不过沾湿了一点,便回身放到了跟过来的丫头手里,拿下去洗了。

    殷夕颜觉得小孩子这口水分泌实在是太快了,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奶娘都擦了四块帕子了,“小馒头什么时候才能不流口水啊?”

    殷夕颜手上的针线也放到了一旁的榻几上,起身笑着朝小馒头走了过去,一伸手,掐着他的腋下就抱了起来。

    “哎哟,咱们小馒头又重了,再胖下去,母亲就抱不动喽。”

    扑哧。

    奶娘瞧着王妃夸张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哪里有嫌自家孩子长的胖,长的壮的,小世子这是结实,也好带,王妃是没见着,有些孩子从生下来,就瘦瘦的,吃奶也没有劲儿,要是碰上当娘的奶水好的也就罢了,多喂几次,总能糊弄个七、八分饱的,要是碰到个当娘的奶水不好了,那孩子才叫难捱呢。”

    如歌还没嫁人,听了这话,奇道:“当娘的不都一样吗?这奶水还有什么分别?”

    殷夕颜瞧着如歌现在提起这些事儿,好奇比害羞更多,也不去说她,只抱着小馒头当笑话听着。

    奶娘知道如歌还是姑娘家,王妃正给如歌看人家呢,要她说,像她们这种平民小户人家的女孩子,到还真不如王府里的大丫头们受宠,瞧瞧王妃给身边的几个丫头找的婆家,哪个是能让人小看了去的,不去说婆家的底子有多硬,只说王妃给的陪嫁,就够一般小户人家砸锅卖铁攒个十年、八年还未必能剩下的,就算是这些都不看,只看这几个丫头嫁的人家,啧啧,奶娘咂巴着嘴,想着自家的小姑子,要是能进王府伺候,指不定将来的前程也就不愁了。

    只是奶娘也知道,自家的婆婆那是个听不进去好赖话的,有些话,能听儿子说,能听姑娘说,就是不能听她这个媳妇说,哪怕是街坊邻居,有说让小姑子进王府当差的,她没准还能在心里多寻思两圈,可是这话要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指不定就被安了什么样的罪名呢。

    奶娘的性子也不是那种爱挑事儿的人,只是多少有些热心肠,不过再热的心肠,当着婆婆的面,也没提一句半句的,但凡婆婆要是问起王府的事儿,她也是说两句,留三句,既然说出来都不信,她就更没必把话说的那么全了。

    “如歌姑娘这话可是说错了,这女人啊,奶水足那是福气,能养活孩子,要是奶水不足,也没办法,这种事儿,可不是大家都一样的,有些妇人,瞧着身板不错,以为是个能生,能养的,可是孰不知,那些瞧着精瘦,没什么肉的,要是能生养起来,才真是有本事儿的。”

    说到这儿,奶娘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多嘴了,她这说的,都是老百姓间的家常里短,未必王妃就爱听,一时有些讪笑的看了眼殷夕颜,“王妃,奴家多言了。”

    殷夕颜现在对这个奶娘挺满意的,从打小馒头出生,一直到现在,尽心尽力的,而且不像顾氏跟她说的一些奶娘,把小主子当成自己未来的摇钱树,对小主子那是恨不得天天抱在怀里不让他跟亲娘多接触,甚至都不让他学翻,学爬,学坐,为的就是让小主子成长的慢一点,也好把这差事儿做的久一点,多赚点银子是一方面,多拉近点感情,让小主子离不开自己,也是一方面。

    殷夕颜让四月、如歌还有余大有家的私下里品度过,对这个奶娘都是交口称赞的,尤其小馒头的成长轨迹一点也没耽误,三个月会翻身,四个月会坐着,只有提前,没有延后的,殷夕颜知道,这是奶娘有意引导着小馒头去做。

    所谓将心比心,以心换心,她一向对下人宽待,不会无端冤枉了人,也不会对衷心的人薄待了。

    这会儿瞧着奶娘小心翼翼的样子,只不在意的笑了,“没事儿,正好我也想听听这些家长里短,没准哪天王爷跟我说起市井民情来,我还能答上两句呢。”

    奶娘一听,当即心下一松,神情也放的开一些,连说出来的话,都透着轻松,“奴家还在娘家没嫁人那会儿,街坊邻居总是互相走动的,小户人家的女儿也没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儿的,有些人家屋子足还好一些,姑娘从小就有件自己的闺房,可是有些人,只有一间睡人的屋子,一家子孩子,从大到小,还有爹娘,都是睡在一铺炕上的,想给姑娘辟出个屋子来,也要等八、九岁快成人的时候,所以,这家家的琐事就多了起来,不过虽然多,可也热闹。

    要说儿那会儿,谁家娶了媳妇,谁家嫁了姑娘,谁家的媳妇生了儿子,谁家的姑娘嫁了人什么时候生了孩子,这些事儿,不用打听,街坊大娘们走门串家的就都说了出来,所以像这种事儿,有的时候会顾忌家里有小孩子不会说太多,可是有的婆子却是嘴碎的,说话没个把门儿的,只要屋里没男人,到是不避讳小孩子的。”

    如歌听的愣怔,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七大姑八大姨的生活,在主家当丫头,就算是最初只是个小丫头,可也没受过什么委屈,日子也好过,而且,像国公府那样的地方,就算是不能让一个丫头一个屋子,可也是每个丫头都有自己的床,到了冬天,床到是换成了炕,不过睡下三个人还绰绰有余,所以像奶娘说的,一家人从大人到孩子的挤在一铺炕上,还是有些不适应的,更何况这些嘴碎的婆子家长里短起来,比王府里的婆子还嘴碎的,真是有点受不了。

    殷夕颜听着也忍不住笑了,“到还真是一样的日子,百样的活法,各有各的活法呢。”

    主仆说笑了一会儿也就散了,小馒头就算是再想父王,可身体还小,困意又大,所以没呆一会儿,就被奶娘抱出去睡了。

    殷夕颜打发了屋里的丫头,又拿着针线笸篓,自己做起了绣活。

    其实也不是多繁复的活计,就是给夏侯靳做了一件中衣,一是拣拣手,免得让手生疏了,二也是想着,男人里面穿的东西,总不好都让下人给做,总得有那么一件两件是从她手里出来的吧。

    如歌进来看了两回,瞧着殷夕颜还做的正欢,没打算歇下,劝了两句,又把烛火调到最亮,至少想着不那么累眼睛,才又退了出去。

    这件中衣殷夕颜做了三、四天了,原本只是在白天做的,不过这几天,夏侯靳晚上回来的晚,她就会做一会儿,今天晚上就差袖子有一点,所以殷夕颜想着赶出来算了,明天洗洗,再晒干,就能给夏侯靳穿了。

    大概又做了一个时辰,听到了外面有更夫的梆子声,殷夕颜眨了眨有些疲累的眼睛,终于收了最后一针,把东西放到了针线笸篓里,呼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茶碗,入手微温,应该是如歌刚刚进来换过的。

    喝了两口茶,扶着榻几站起来,刚要直直腰,就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传进来,殷夕颜不禁看了一眼沙漏,难怪,原时竟是这么晚了。

    “王爷,王妃还没睡呢。”

    如歌也听到了院子里的脚步声,早早的开了屋门,又接了夏侯靳身上脱下来的大氅,一边拿到外这去抖落上面的雪花,一边小声说道。

    夏侯靳搓了搓冻的有些发僵的手,嗯了一声,抬步便往内室走去。

    往日他回来晚了,都是在外室把身体烤的温一些,去去寒气,才会进内室,怕这一身寒气给殷夕颜冻着,不过这几天两人也是没好好说话了,再加上这个时辰,殷夕颜还没睡,自然就是等他,索性也不去寒气了,反正屋子里也有炭盆。

    “今儿怎么等到这么晚。”夏侯靳自行掀了帘子进屋,一眼就瞧见了殷夕颜手边的那件白色的中衣,眉眼染了笑意,一边往炭盆边上走,一边说道:“又不是没有下人,这些事儿,让她们去做就是,何必让自己受累。”

    殷夕颜拿过桌上的茶壶,虽然茶水微温,不过入口到是刚好。

    亲手倒了一杯,拿起来,一边给夏侯靳送了过去,一边笑道:“王爷不喜欢,不穿就是,回头,我让人送到国公府那边,给父亲穿去,免得母亲跟着受累。”

    夏侯靳哭笑不得的看着殷夕颜,待她近前的时候,一手接过了茶杯,另一只手,已经揽了她的腰往自己身边一带,不过还是细心的退后两步,免得她不小心碰到炭盆,“你这丫头,才不过几日没陪你说话,一开口,怎么就跟吃了呛药似的。”

    殷夕颜眉目含笑的嗔道:“王爷这话才真真奇怪呢,人家是一番好意,王爷不喜欢也就罢了,总是不好浪费这么好的料子才是,正好,我父亲的身材与王爷到是相当,我这个当女儿的,也是许久未曾尽孝了,如今拿着王爷不喜的,去给我父亲尽孝,难不成王爷还不许?”

    夏侯靳一口茶饮尽,直接将茶杯塞进了殷夕颜的手里,抬手在她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语气宠溺道:“真是调皮的该打。”

    殷夕颜被夏侯靳这动作闹的有些脸红,嗔怪的噔了他一眼,忽然想着他这么晚回来,也不知道吃没吃东西,连忙问道:“我让如歌给王爷做点宵夜送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