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九五章恪王妃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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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氏要伺候顾氏歇下,被顾氏笑着推了,便带着丫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殷敬亭也没歇下,正坐在屋里翻着书看,只是那右手端着的书,似乎也没有打算翻页的意思,到是左手的食指,时不时的轻敲一下桌面,显得心事重重一般。

    “夫君怎么还没歇下?”

    林氏进门前就听小丫头回了,七爷还没歇着,想来是等奶奶一块呢。

    林氏脸就忍不住红了,这会儿进屋,红晕还未消,就着屋里的烛火,到有些月下看美人的感觉。

    阴影处走过来的林氏虽然没有倾城之姿,可也算中上等,而且身材玲珑有致,摆腰扭臀间,颇有风情。

    只是殷敬亭显然心思不在风花雪月上,看着林氏进了门,便抬手把屋里的丫头都撵了出去。

    “母亲叫你过去,可是说三妹妹有话说?”

    “夫君到是耳目聪明。”

    林氏适时的开了一个小玩笑,便也不拖延,点头道:“的确是三妹妹有话说。”

    “三妹妹说了什么?”

    殷敬亭现在关心的是府里的前程,比起这个,所有的儿女情长,都顾不得了。

    林氏知道的不多,不过瞧着殷敬亭这般郑重的神色,心里已经在想着三房可能有什么大事儿在做,只是这些事儿,却未必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插的上手的。

    而且林氏极有自知之明,她不是敬国公府的三姑娘,靳王府极得靳王宠爱,又为靳王生下嫡子的靳王妃,她此生依附的就只能是夫家,不只是因为出嫁从夫,更是因为敬国公府的势力,只有敬国公府的势力稳住,她男人的前程越好,她才能越加风光,她风光了,幼弟在娘家,自然就会如鱼得水,哪怕人家说她们仗着敬国公府的势,那些旁门左道,拐着歪心思的人,也不敢去打她娘家的主意。

    林氏眉目轻松的说道:“三妹妹让我明儿一早去靳王府寻她,然后再一道去恪王府,见恪王妃。”

    林氏说完,等了一会儿,见殷敬亭没有再问,便小声道:“妾身先出去洗漱,夫君要是累了,就先歇下。”

    殷敬亭点了点头,不过是机械般的动作,并没有特别的表示,眉眼间一派深凝,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上了。

    羿日,林氏比平时早了一刻钟用好了早饭,又伺候着殷敬亭出了门,这才去正房辞了顾氏,带着贴身丫头,一道往二门外走去,马车已经等在了府门口了,坐了软轿,到府门口就成了。

    到了靳王府时,也不过是日头偏上,离正午至少还有一个半时辰。

    殷夕颜怀里正抱着馒头逗弄着,听说林氏的马车到了府门口,笑着让四月迎了出去,这会儿去还太早,怕是早朝还没下呢,她得再等一会儿。

    林氏本来就是个摆设,这个时候,就是任凭殷夕颜差谴。

    “嫂子过来了,快坐。”殷夕颜抱着馒头没起身,已经招呼着林氏坐到跟前来,又把馒头的小脸对着林氏看过去,笑道:“馒头,这是舅母,等你会说话了,要谢谢舅母送给馒头的礼物呢。”

    林氏听的有些不好意思,靳王府收到的东西,与她送出去的东西,简直不值一提,哪里能值得殷夕颜这般郑重的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

    “妹妹可别再说这话寒蝉我了,等馒头长大了,不嫌弃就好了。”

    殷夕颜瞧着林氏到是笑了,“嫂子这话说的可是没劲了,咱们是亲姑嫂,别人纵是送的再贵重,那里面又是带了几分真心的,不过是用来敷衍,走走过场罢了,嫂子送的东西就算是再平常,可也是嫂子认认真真挑选,一针一线缝制的,这里面的情意,哪里是外人能比的,这样的情分,我若不让馒头记得,难不成等他长大了,只记得那些虚情假意?若真是那样,怕是不等王爷骂我,母亲就得骂我教子无方了。”

    呃——

    林氏不过一句,哪想到就听了殷夕颜说了这般多的话,一时间到真是哭笑不得。

    “母亲常说妹妹在家的时候,这张嘴到是没少给母亲解闷,如今妹妹嫁人,我归了家,原想着,能不能替下妹妹这份功劳,等以后啊,也让母亲夸夸我,如今啊,呵呵,我到是不敢领这份功喽。”

    扑哧。

    殷夕颜招了如歌上前把馒头抱到西屋去,又让奶娘进来,问了几句话,听着到是没什么差异,又交代了余大有家的,一会儿让曹娘子过来,给馒头看看脉,早上这孩子醒来有点恹恹的,这会儿虽说是精神了,可还是让曹娘子看看为好。

    余大有家的应了,也不多耽误,转身就去寻曹娘子了。

    如诗沏了新花送上来,拿着托盘没急着退下去,守在门口,等着听吩咐。

    殷夕颜这才与林氏说道:“嫂子与德妃娘娘是本家,听说,那日进宫,德妃娘娘赏了嫂子不少好东西呢。”

    林氏知道这不过是个引头,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寸步不移的看着殷夕颜,想听听她这话里还藏了什么。

    殷夕颜到也不用林氏说什么,只把自己的意思说了,“所谓投桃报李,德妃娘娘嫁给当年也二十多个年头了,膝下就恪王这么一个子嗣,前些日子,恪王无端遇刺,我们王爷一直忙于公务,也不曾去看望过,再加上那会儿馒头还没出生,等到出生了,我又要坐月子,这事儿便一直耽搁下来了。

    虽说,这恪王是我们王爷的侄子,我该算是长辈,就算是不去,别人也未必能说出什么来,只是嫂子想来不知,恪王颇为能入得我们王爷的眼儿,我们王爷也真是待他,若不是琐事缠身,怕是早就过去看望了,因此,我昨儿瞧着这两日的天儿,都不错,既是在家呆着,还不如替我们王爷走这么一遭,又想着嫂子与恪王妃也该是见了面的,不如咱们一道过去,想来,德妃娘娘若是问起来,嫂子也是有话说的。”

    林氏的意见压根就不会被重视,所以这会儿非常听话的点了头,“说起来,当日从德妃娘娘的宫里出来的时候,娘娘还嘱咐了呢,要是有空,进宫不方便,便常去恪王府走动走动,与恪王妃沟通沟通感情呢。”

    林氏这话是正常语气说的,只是在话落的时候,才把身子往殷夕颜的身边靠了靠,抬手挡住了嘴边的口型,声音压低,只用她和殷夕颜能听见的音量小声道:“妹妹不知,我虽然只见了那恪王妃一面,只是心里,到对这个恪王妃,没什么想法。”

    殷夕颜眼里盛着笑意,对林氏这般托之以诚的说话方式颇为受用,这代表着两人的关系亲切。

    既然要去恪王府,对这位恪王妃,殷夕颜自然提前让人准备了资料,而且,夏侯靳也跟她提了两句,只是男人看女人,跟女人看女人的角度总是不一样的,所以,她还是采纳了从丫头那得来的消息。

    “嫂子不知,这恪王妃是陈祭酒的第三个女儿,因为不是长姐,又是最小的女儿,哪怕身下还有弟弟,可是听说生下来一直颇得其父的欢心,尤其在抓周的时候,竟然一举抓了四书,当时就有人感慨,此女若是男儿,必是陈祭酒的后继人。

    不过虽然只是女儿,可能也纹丝不动这本书的关系,陈祭酒对她到是多有纵容,若是平时不忙的时候,到是常把这个女儿叫到跟前教授功课,或是谈些学问上的事儿,一来二去,这陈氏,到也染了一些诗书之气。

    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只是这诗书读的多了,性子难免就清高了一些,尤其当时给恪王选妃的时候,德妃娘娘看中的,又恰恰是她读书多,明道理这一条,想来,嫂子也是知道的,林家本就是诗书之家,在北方又有统领学子这势,所以,德妃娘娘自来就有一股子书卷气,听说,德妃娘娘的宫里,玛瑙翡翠,珍珠玉石到未见得有多少,不过这书,名人古藉,或是古本珍藏,怕是到有些传世的佳品。”

    林氏不是那种书读的多的人,母亲在的时候,家里还能给她请先生,母亲去了,家事儿全都由她打理,虽然学会了精明,可是这诗书上,却真是不通了。

    这会儿听了恪王妃的家势,到是不免感慨起来,“其实我到是真有些羡慕恪王妃的,能有这样开明的父亲,又能有这样的机会,记得我小时候读书,我母亲那会儿还在世,就与我说过,这世上女子生活不易,虽然别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是这无才,又岂能有德,大字不识,诗书不通,嫁进婆家除了相夫教子之外,连个共同的话题都跟夫君找不着,就算看帐,怕是也要被掌柜的骗了去,所以,女孩子识字,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殷夕颜眼睛一亮,到不曾想,林氏的母亲是这般开明之人,不过一想到林家虽然是正经嫡支里的旁枝,可是有些事儿,还是会受熏陶,受影响的。

    “我让人准备了礼物,回头让嫂子的丫头拿几样,我再带个丫头过去,就说是咱们姑嫂各自准备的。”

    林氏脸一红,她到是也想带礼物来着,不过顾氏一大早笑着打趣她,“你三妹妹既是求到你头上,这份子钱,自然是让她自己出,怎么能压榨你一个当嫂子的。”

    殷夕颜瞧着林氏脸红的样子,到是不由的笑出声来,“嫂子可别不好意思,我要是求你帮忙,若再让你从家里拿东西,母亲一定会骂我吃里扒外了,都成了泼出去的水了,还惦记家里的那点东西,回头啊,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林氏这会儿才算是知道了,人家这母女,到真真是心意相通,连这样的玩笑话,都能猜个正着。

    不过殷夕颜这般,到让林氏自在了许多。

    殷夕颜带着四月出门,院子里的事儿有如歌和如诗,下面的管事儿或是婆子回事儿,有余大有家的和英总管顶着,曹娘子又被派到了馒头身边,到不怕有人下黑手,该预防的都防到了,殷夕颜到是能放心的出府了。

    这样的细节,林氏自然察觉不出来,所以这一路到是没什么负担。

    殷夕颜瞧了一眼林氏的肚子,想问什么,终究还是压了下去,一是人家刚刚成亲没多久,她问,也未必有结果,二是怕林氏不好意思,她一个小姑子催嫂子生孩子,的确有些不妥当。

    车子前脚从靳王府出来,就有腿快的小厮已经往恪王府跑了,因为是两辆马车,都有了标识,这一番明明白白地驶过,到是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待到了恪王府,大门洞开,恪王府的总管,已经在门口躬着身子引着马车从正门往里走了,原本门前的台阶也铺了木板子,方便马车上下。

    待进了大门,厚重的木板发出沉沉的吱嘎声,虽然是两辆马车,可是为了说话方便,殷夕颜和林氏都坐在了靳王府这辆宽敞又舒适的马车里。

    这会儿,恪王妃已经穿戴整齐等在了马车边。

    四月先下了车,掀了帘子,扶着殷夕颜从车上下来,回手,又去搭了林氏的手,扶稳了她的身子,另一边,林氏的丫头也搭了林氏另一边的手,两人托着,林氏也跟着下来了。

    “给十七皇婶请安。”

    “给靳王妃请安,给殷七奶奶请安。”

    恪王爷带头施了礼,身边的婆子,丫头也就都跟着屈了膝。

    殷夕颜笑着叫起,又给了四月一个眼色,一会儿给打赏,这才上前搭上了陈氏的手,笑道:“早就听闻恪王妃温婉典雅,美丽端庄,气质华彩,今儿一见,才真真知道,那些外人说的,到不足为信喽。”

    陈氏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见到靳王妃,脑子里一直在勾勒着这位被外面传言成靳王独宠,命格超强的女人长的什么样,亦或是有什么超强的地方,只是这会儿俏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到是突然之间发现,这个女人除了眼神清澈,说话的时候,总是未语先笑三分以外,论起容貌来,还真是没让她惊讶,虽然这张脸也算的上柳眉杏目,粉面桃腮,可像靳王那样冷情的人,尤其是那样的命格,能被收拾的服服贴贴,这原本就该是那些妖里妖气的女人干出来的。

    哪怕不是妖里妖气,也得是倾国倾城啊!

    “十七王婶跟我想的,也不一样。”

    陈氏的清高也要分摆在什么人面前,与林氏比起来,在靳王妃面前,她自然要懂得收起羽翼,且不说靳王妃比她高着辈分,只说德妃娘娘的嘱咐,还有自家王爷依托靳王的心思,这些,都不是她敢怠慢的。

    陈氏今天的打扮并不算很出挑,或许是不想让自己太抢眼,当然,就算是不出挑,可也不会太不像样,衣服选了八成新的淡紫衣裙,八成新一般来说是见客人里那种比较亲近的,但又没有亲近到可以随意的慵懒打呵,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不怕人家记在心里的那种。

    这身衣裙的亮点又在上面那些淡粉色的小花上,与这个季节大朵艳丽的娇花相比,又多了几分田园的美感,一股清新之意,扑鼻而来,这种对比,似乎在繁华之中,能让心很快的静下来。

    或许是为了衬这身衣服,陈氏的头饰也没有弄的太过华丽,只是松松的挽了一个随意的髻,斜插着一只与衣服相同颜色的簪花,更巧妙的是,那簪花的顶部竟然是银丝勾勒出的小花图案,若是细瞧,到是与她身上的有几分相同之处呢。

    这样的随意又不失优雅的打扮,配不朱唇上的一点点红,整个人就又提了不少的气质。

    殷夕颜在打量着陈氏,陈氏自然也在打量着殷夕颜,大红羽纱遍地石榴花的长裙,外罩一层朦胧的薄纱,这会儿离正午还差一会儿,可是阳光已经很足了,每一道光线照在那羽纱外面的薄纱上时,都隐有璀璨的金丝纹路闪过,头上一样是简单的圆髻,虽然不繁复,可是配着脸型到是极好的,一对珍珠明月铛在行走间轻晃,头上的步摇似乎是为了配合明月铛的节奏,也缓缓的摇着。

    殷夕颜听着陈氏的笑,轻声一笑,步子迈开的时候,还不忘拉过林氏的手,“我嫂子跟我说,恪王妃与外面传的也不一样,那会儿我就想,等我身体养好了,也该出来走动走动了,不然,等回头再有什么花会啊,酒会的,只怕我真是一个人也不认识喽。”

    恪王妃这会儿才看了陈氏一眼,因着德妃娘娘的关系,她只能叫一声姨母。

    林氏连忙笑着推道:“王妃可别折煞我了,那是德妃娘娘抬举,只是我身上一没诰命,二也没什么功劳,哪里能受得了恪王妃这般的抬爱,不如,恪王妃就叫我一声殷七奶奶吧,想来,我听着也自在些。”

    陈氏笑的温婉,眸子里的光分明是对林氏识趣的赞赏,“既是殷七奶奶这般说,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殷夕颜眉目一垂,陈氏的表情她收在了眼里,却不大喜欢。

    只是这些事儿,也不是这会儿能说的。

    “十七王婶,我们王爷听说你要过来,早上还打发人来说,若是十七王叔也方便,到不如一块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