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五七章诱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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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谢嬷嬷瞧着眼前这位靳王妃,虽说气色算不得好,可是长相到真不差,至少,比起前几任靳王妃,到是落出几个头去。

    过年那会儿,内命妇和外命妇进宫觐见,她忙的脚打后脑勺,也没特意留心过靳王妃,这会儿瞧来,若说身体康健,被男人宠上一年半载的,到也不为过,只是——

    谢嬷嬷把那句只是又咽回了肚子里,有些话,她心里清楚便好,不必要非得说出来,这些年,靳王府里那些早去的王妃们,到底因何而去,她就算是没跟着做什么,可是心下也多多少少的有了数。

    昨儿晚上,皇上去了皇后的宫里,特意提点了一句,靳王府,不能再缺女主人了。

    这话,皇后娘娘琢磨来,琢磨去,大抵是皇上对敬国公府这位五姑娘,靳王府这位靳王妃,是满意的。

    也或许,是因为靳王这几年跟皇上走的近了,皇上也的的确确想让靳王府再留个后。

    不过有些事儿,皇后娘娘自然也不想做的太绝,靳王既是在皇上面前有这般的体面,若是能站在太子一边——

    谢嬷嬷知道自己想远了,这些事儿,娘娘虽然拿她当心腹,可也不是她一个当奴才的就该多想,多谈,多论的。

    这会儿,还是老实把娘娘交待下来的事儿办好了才是正经。

    “娘娘知道,初为人妇,王妃必然是要在王府里好好立足才是正经,这些事儿,皇后娘娘一直替王妃担着呢,平时,皇后娘娘还嘱咐进宫里走动的太子妃,若是得了空,该多到靳王府与王妃走动走动,毕竟是自家的亲戚,王妃虽说年纪不大,可论辈份,到底是太子妃的长辈,只是太子妃,呵呵,想来,靳王妃也是知道的,太子妃一门心思的想为太子生个一儿半女的,这心思,到是都用到了这上头,还有东宫那边也是一摊子的事儿,平时,太子妃就是回个娘家的时间也没有,若是有事儿,也都是请了娘家人过去说话,不过昨儿太子妃去给娘娘请安的时候,娘娘还是严厉的训斥了两句,娘娘让老奴给王妃带句话,回头,太子妃过来给王妃问安,王妃只管说她就是。”

    扑哧。

    殷夕颜虚捂着唇角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本苍白的脸蛋,半点血色也无的唇边,这会儿,到像是绽开了好看的色泽一般,轻笑道:“娘娘这话,可真真是让夕颜受宠若惊,虽说是自家亲戚,可太子妃到底是,虽说论辈分,我该长上一辈,可是皇家自来君臣有别,在外,自是要以君臣论知,在内,才能论起亲戚情分来,于情,于理,太子妃若是登门,我哪里能跟太子妃甩脸子。”

    殷夕颜当成玩笑一般的说着,可是该表达的意思,却表达了个明白。

    眼角微压,却在缝隙间注意着谢嬷嬷的脸色,那句君臣,她刻意压的重了一些,不得不说,效果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呢。

    谢嬷嬷似乎,等的就是这两个字,有些话,虽说是内宅妇人之言,可是谁又不能说,这些话,是靳王的意思呢。

    湘妃倒了,怡妃倒了,昭王和淳王自然也没了出路,这两个大胆妄为的王爷意图颠覆太子的地位,哼,这样的下场,也不得不说是给那些还在暗中蠢蠢欲动的王爷们一个警醒。

    不过皇后娘娘向来不会得意忘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昭王和淳王就算是倒了,可是谁又知道哪一日,皇上心血来潮,会把这两个儿子重新提上来,虽然不会委以重任,可是但凡让这两人再有机会反扑。

    于太子自然是不利的。

    不过这样的话,这样的事儿,断然不能由皇后来说,也不能由太子来做,这个时候,太子在皇上面前,要做个表率,要做到亲孝仁厚,友爱兄弟,这才是太子敦厚的一面,也是时常展现在皇上面前的一面。

    皇上常说,作为一国之君,未必事事亲为,只要知人善用,一样能把这个国家治理好。

    皇上最忌暴虐之人,当然,也或许是因为皇上在暗里做下的事儿。

    谢嬷嬷这位跟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在潜邸伺候的老仆人,有些事儿,就算是不经意间,也会被她知晓,活到这个岁数,心里藏了太多,若不是这张嘴把的严,怕是早就把小命搭上了。

    这会儿话也说的并差不多了,人也看到了,接下来,就该把最后一件事儿给办了。

    “皇后娘娘在宫里的时候,就时常说,终归是大家大户出来的姑娘,自小受的礼仪教导不同,不比那些没有根基的官家女子,身上一股子小家子气。”

    殷夕颜浅笑未语,这般话想来是为了下面的话,打的铺垫。

    果然,谢嬷嬷也不是为了等靳王妃说什么,随后又道:“原本,皇后娘娘打发齐嬷嬷过来,是怕靳王以后再娶之人,耽误了大姑娘的教导,再加上靳王平日事忙,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用到大姑娘身上,到底是占了皇嫂的头衔,皇后娘娘怜惜大姑娘出生便没了娘,便把当时颇为得力的齐嬷嬷打发过来,专门做为大姑娘的教养嬷嬷。”

    殷夕颜颇为感慨的笑了,“皇后娘娘有心了,大姑娘虽然年纪尚幼,可是礼仪规矩,却是样样不差,齐嬷嬷的确颇为用心,这几年下来,王爷也对齐嬷嬷颇为赞赏,之前还有提过,想着若是皇后娘娘身边不缺使唤的人,到不如把齐嬷嬷的身契送来,王爷说这身契,府里也不留着,只交到齐嬷嬷手里,自行保管就是,左右,咱们府里用人,用的就是这份心,不在那张纸上,如今大姑娘都六岁了,等一点点长大,齐嬷嬷若是还愿意跟在大姑娘身边,将来,大姑娘许了婆家,自然不会少了齐嬷嬷的位置,若是齐嬷嬷不想再到个新的府里适应,索性就留在王府养老,平时大姑娘若是回娘家,也能见上一面,说上两句话,不枉从小教导的情分。”

    殷夕颜浅笑宴宴,带着十分的诚心,还有笑意,仿似,皇后娘娘干了一件天底下最大的好事儿一般。

    其实若是站在继母的角度来讲,一个知礼,懂礼的姑娘,确实比一个胡搅蛮缠的姑娘,可好相处的多。

    谢嬷嬷到不想靳王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尤其眼里的目光,诚意十足。

    若是在大户人家,姑娘身边的教养嬷嬷跟一辈子的,到也不是常事儿,只是靳王妃这般半点心机也无,那教养嬷嬷也不是自己挑选的,本就是宫里送来的,若是有些心机的人,不定得在心里有多少想头呢,偏她,是个十成十感恩的,这样的靳王妃,让谢嬷嬷心里一叹,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些,在府里,又是一贯娇宠着长大的,就像皇后娘娘初初嫁进太子府一般,那会儿,太子也是一同纳了三位新人进府,一位太子妃,两位良娣,那会儿,皇后娘娘也像靳王妃这般单纯,心思简单,别人给的东西,只要说她,她便看到了好,从来不会有什么心思手腕,更别提什么弯弯绕绕,只是那会称皇后娘娘有了身孕,被人暗中下药,差点不保腹中的孩子,才让她学会儿人心算计,还有那两个贱人背地里,没少给她下黑手,在太子面前,没少抹黑她,一桩桩,一件件,到把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皇后娘娘,推进了深渊里。

    谢嬷嬷也不知道今天的脑袋是怎么了,想事情总会没边没际的跑题,瞧瞧,这会儿,说说话,竟然又跑出来那些不知名的情绪,不过比起皇后娘娘那会儿,靳王妃到底是好上一些,靳王那样的名声,就注定了靳王府不可能像太子府那样的花团锦簇,也不可能像现在的后宫这般,年年进新人,个个有新意。

    皇后娘娘这身体,说起来,都是为皇上操心累的,虽说是正宫嫡出,可是太子的资质,比起其他几位兄弟来,的确又差强人意了一些,所以,皇后娘娘便不得不让自己多做些,在皇上的心里留上一点份量,有些时候,这点分量,便足经弥补太子身上的不足之处。

    谢嬷嬷收敛的思绪,垂眸间把最后的目的说了出来,“王妃是宽厚慈爱之人,娘娘说,大姑娘能得遇王妃这样的继母,也是大姑娘的福气。”

    “娘娘抬爱了。”殷夕颜客气的笑了,说了一会儿话,气色好像还好了一些,不过中气到底是虚的,这会儿竟有些微喘了。

    谢嬷嬷连忙道:“王妃的身子还需要好好养着,娘娘最近染了时气,体虚的毛病也跟着犯了。”

    “啊?娘娘身体欠安?也不知严重与否,我这身子,哎,就是想进宫给娘娘请个安,怕也是不中用的。”

    殷夕颜有些惊讶的连声叹息着,那语气,那表情,差一点就能捶胸顿足了。

    谢嬷嬷连忙摆手,“娘娘本就关心着王妃的身子,如今王妃肚子里怀的可是靳王府的继承人,王妃可千万不可大意了,娘娘说,如今大姑娘也去了女学,听几位大臣家的闺秀说,大姑娘在女学里也极为出色,娘娘心下听了颇为欢喜,也更为放心一些,这会儿,娘娘的意思,齐嬷嬷毕竟在娘娘身边伺候了多年,知道娘娘的习性,如今娘娘身子不适,身边得力的人,又大多到了婚嫁的年纪,一时间到有些接不上了,所以,娘娘想把齐嬷嬷叫回宫里去。”

    “应该的,应该的,娘娘这会儿既是用的上,自然让齐嬷嬷回去才好,等到娘娘身体康健了,我再打发人把齐嬷嬷接回来的就是。”

    殷夕颜连声应喝着,不过最后却是加了一句,仿似,齐嬷嬷这样的人,在靳王府立了这么大的功,自然该由靳王府来养老。

    谢嬷嬷嘴角狠抽,她这会儿也真明白了,这位靳王妃,果真是被宠坏了,怕是在家的时候,除了吃喝玩乐,这些宅门里的阴私道道真真是半点没学啊。

    不过一想到顾氏,谢嬷嬷也不足为奇了,那顾氏原就是魏国公老夫人捧在手尖上长大的孩子,听说当初嫁人那会儿,也是魏国公老夫人挑来挑去,最后挑到了敬国公府三爷的身上,不提聘礼,只要了一个要求,便是务必对顾氏要好,听说,那国公府的三爷,到现在抬的两个姨娘,还是顾氏陪嫁的丫头,就这样,还是顾氏自己点了头,发了话的,要不然,怕是那敬国公府的三爷,连婕娘都不打算抬的。

    这样的人,哪里来的后院之争,压根就不需要用心,自然也没什么经验传授给自己的女儿。

    谢嬷嬷颇有几分羡慕的看着靳王妃,虽说以后如何且不知,可至少,在靳王妃嫁进靳王府这些日子,连同她怀着身子的时候,靳王身边到是干净的,皇后娘娘说,靳王这是为了让靳王妃顺顺利利的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这才收敛了。

    可是不管如何,到底靳王还是知道收敛的,可是比皇后娘娘早先生太子那会儿,强上了许多倍不止呢。

    谢嬷嬷也不与靳王妃多绕口舌,这齐嬷嬷接回去,自然不可能再送回来,有些事儿,或许这位靳王妃不懂,可是那位靳王,皇后娘娘的原话,怕是靳王还不至于糊涂至此,如今接回去,甭管是谁的人,可接回去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她别的不求,就要让靳王记住这个人情,皇后娘娘卖的人情,有了这份人情,太子,嗯,靳王只要对太子用些心,偶尔,在皇上面前提上两句,这位子,才是真真的坐的稳了。

    谢嬷嬷把话说到死,这齐嬷嬷,皇后娘娘要常用,所以,送回来是不可能了。

    殷夕颜满目的不舍之色,一边吩咐着刘权家的去准备谢仪,到底在大姑娘身边教养了几年,这谢仪,自是不能少了,一万两银子的红包,从她的嫁妆里出,再从帐上支一千两银子的红包,这是靳王的心意。

    这数目上的差别,一时间到也显现出了她这个继母的真心实意。

    谢嬷嬷虽然没拦着,可听到靳王妃这般大的手笔,也不自禁的抽了口冷气,实在是这手笔,真不是一般人能出的起的。

    不过靳王妃的实力,也是可想而知的,听说,当初抬嫁妆,也是前边的进了靳王府的门,后边的还有敬国公府里没抬出来呢,作为敬国公一直宠爱的孙女,三房惟一的嫡女,又是魏国公府老夫人真心疼爱的外孙女,听说,魏国公府的大老爷和二老爷对她也颇为厚爱,这样的荣宠在,好东西,自然不会少了。

    齐嬷嬷似乎对谢嬷嬷的到来颇为诧异,不过也只是一恍而过,收拾了东西,也没等着大姑娘回府,便去了倚梅院谢了王妃的赏,与谢嬷嬷便一道出了靳王府,往宫里走去。

    刘权家的心思活络,从帐上支那一千两银子的时候,就问了英总管一句,像谢嬷嬷这样的,打赏给多少合适。

    英总管平时多与宫里的太监,总管们有来往,再加上各府之间的走动,这些事儿,自然是驾轻就熟,当下二话不说,又在帐上多拿了一千两银票递到了刘权家的手里。

    刘权家的准备了一个精致的金丝勾勒的荷包,塞到了谢嬷嬷的手里,送了两个一边上马车,一边笑道:“这是我们王妃的心意,娘娘身边离不得嬷嬷,如今耽误嬷嬷这么长时间,指不定娘娘那儿没个周全的人照应呢,嬷嬷回去若是按了骂,可不许独自喝闷酒,我们王妃说,嬷嬷以后出宫若是没了去处,靳王府的大门随时为嬷嬷敞开着。”

    谢嬷嬷捏着手里的荷包,没什么重量,也不硌手,心知这里面是银票,这样的赏,她常接,只要这里面的数额不会太大,她也习以为常了,只是靳王妃传出来这话,她听的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认为靳王妃年纪小,不知事儿,那话,到更是做了个十成十,瞧瞧,这可不就是不知事儿吗,哪有知事儿的还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像她这样在皇后娘娘身边得了脸的嬷嬷,只要平生不犯什么大错,不违背主子的心意,断然不会有被主子遗弃的那一天,也就不可能再去投靠别的府邸。

    若是一般人家有些见识,有些心机的妇人,只怕塞了银票,会说上一句,以后还请嬷嬷在娘娘跟前为咱们美言两句。

    或者那些求娘娘办事儿的人,有些话,自己不好在娘娘面前说,自然要打点她们这些在娘娘面前说的上话的嬷嬷,大丫头们,那个时候,也不过是把心意说上两句,让她们斟酌着回话罢了。

    哪里有像靳王妃这样,嗯,实在。

    谢嬷嬷在心里转了几个圈,最后落下了两个字,实在,可不就是实在吗。

    不过像她这样的人,见惯了在眼皮子底下耍机锋,秀手腕的人,那些人,就算是她们收了银子办事儿,可是真出多少力,却是自己心下有数,多半是留了一半的力的,如今,面对这位靳王妃,到不禁让她也起了恻隐之心,看来,以后在皇后娘娘面前,还得替这位靳王妃兜着些,这可真是一位实实在在的老实人,嗯,就像是未长大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