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四九章谁演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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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丫头被推的一愣,睁开眼睛刚想骂人,抬头一看,竟是王之孝家的,当即就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好险,脸上已经带了还未睡醒的笑意,“妈妈怎么这么早,姑娘这个时候还没起呢,平日也是要再过大半个时辰才让叫起的。”

    大丫头到不敢说王之孝家的不是,如今院子里也都看出了风向,怕是王之孝家的在王妃那里的份量比齐嬷嬷还要大上许多。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王爷没娶王妃,大姑娘在府里可以说是横着走,连着身边的猫啊,狗啊的,都在府里横上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王爷非但娶了王妃,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王爷又是极疼宠王妃的,再加上王妃的肚皮争气,跟前三任王妃比起来,这福气,还真不是大了一星半点。

    宝络跟在夏侯冰雁身边伺候的时间算不得长,也就一年多,堪堪赶在新王妃嫁进来之前,被挑到了大姑娘的院子。

    刚进院子那会儿,宝络还小,一直做着扫洒粗使上的活计,后来是寻了齐嬷嬷的门路,才熬成了二等丫头,也是她做事儿本份,再加上嘴严,不传闲话,后来大姑娘身边原来的大丫头大了,要嫁人了,便把她提了上来。

    那会儿她还偷偷的跟齐嬷嬷道过谢,心里想着,必然是齐嬷嬷跟着出了力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她的出头之日呢。

    只是时移事易,如今情况不一样了,新王妃进门,大姑娘到是在新王妃那得了个好印象,虽说是继母女,可相处的到真真是不差。

    连带着大姑娘院子里的下人也会看了风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嘴巴都学会上了个门。

    宝络眼瞧着齐嬷嬷在院子里的差事儿越来越少,连着进大姑娘屋子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大姑娘或许也是大了,或许是听说了什么,以前有什么事儿总会习惯性的问一句齐嬷嬷,该如何如何的,可是这几个日下来,要么就是自己做主,要么就有王之孝家的给掌着,齐嬷嬷竟一下子成了这院子里的闲人,小丫头不敢支使,大丫头更不会越了这个界去,偏偏姑娘每日都要去学里,留在府里的时间本就不长,就算是回来了,再去给王妃请安,自己在屋里研习功课,做做女红,偶尔还会去别的人家做客,一圈下来,连齐嬷嬷长什么样都快忘光了。

    宝络心里原本想着是不是要在大姑娘跟前吹吹风,提提齐嬷嬷,都说饮水思源,她也不是傻的,如今日子顺遂,总该回报一二。

    只是这话头起过一、二回的,惹了大姑娘的烦,索性她也就闭严了嘴巴,现在,院子里几乎都快把齐嬷嬷给忘了。

    不过相比于齐嬷嬷的衰败,到是王之孝家的不知怎的,就得了王妃的青眼,时不时的就被王妃叫到院子里问问大姑娘的事儿,连着大姑娘去王妃的院子里请安,也成了王之孝家的专门陪同,她们这些丫头的差事儿,都被这个婆子抢了去。

    宝婵比她年小,时而还在她跟前抱怨,她却一笑置之,就算再抢,大姑娘身边也不会缺了使唤的丫头,所以,就当是自己得了便宜,能歇上一歇,也未尝不好,反正天天晚上上夜的事儿,总不能是婆子来做吧。

    宝络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心里想的什么,脸上半分未现,这会儿看着王之孝家的带着几分笑意,嘴上的话又十分的为难,谁都知道这睡觉没睡好被叫起的滋味,大姑娘虽然平时不大发火,可真要是碰到与脾气不顺的时候,发起火来,也够她们这些当下人的喝一壶的了。

    所以,这样的霉头,她才不会去触。

    王之孝家的皱了下眉,抬着食指点着宝格的额头,哼道:“亏得大姑娘平时那么宠你们两个,现如今主院那边都灯火通明了,指不定王妃有肚子有什么事儿呢,这种时候,哪里还能放着大姑娘睡个安稳觉,就算去了解决不了问题,可去跟不去,能一样吗?”

    “啊?王妃要生了?”宝络一听王妃的肚子有恙,直觉就是王妃要生了,可是脑子一转,不对啊,不是说还要一个月小世子才会出世吗?

    “真是个榆木脑袋,没足月,生什么生,估计着小世子在王妃的肚子里闹腾上了,大姑娘往日不给王妃读过书吗,你赶紧伺候着大姑娘起来,先去王妃的院子里看看,都说这姐弟连心,没准大姑娘这么一去,小世子就消停了呢。”

    王之孝家的也是心里没底,后背早就冒起了一层的冷汗,脑子里嗡嗡响的都是前三任王妃怀孕的事儿,搓着手一想到自家王爷那样的命格,不会连着这位也跟着遭了殃吧。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新王妃进府,她们两口子到是实实在在受益的,如今她在府里的地位都高了不少,更别说在大姑娘的院子里,早就说一不二了,齐嬷嬷那样的,宫里派来的又如何,如今大姑娘上了女学,规矩礼仪自有女学的先生来约束,就是琴棋书画也学的有模有样,这样一对比,齐嬷嬷几乎在这个院子里没有半点作用了。

    王之孝家的不明白,这样的人,王妃还留着干什么?

    不过细想想,她大抵也能猜到,或许是因为齐嬷嬷是宫里派来的,如今宫里没打算接回去,那就是想留她在王府,哎,到底是宫里娘娘身边的嬷嬷,就算是放到王府养老,估计王妃也得认了。

    所以,王之孝家的现在也不去看着齐嬷嬷了,只要她不往大姑娘跟前凑着跟她争锋,大家就这么相安无事儿的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如今她就盼着新王妃能平平安安的,再给王爷生个小世子,王府里后继有人,她也算是能安安稳稳的守着大姑娘把日子过起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她也懂,她能在新王妃这得了青眼,未必再嫁进来一位还有这样的待遇,到时候,再把她打回原形,心里一抖,还是多给菩萨上两柱香吧,祈求王妃和小世子都平平安安的。

    宝络这会儿也知道不能跟王之孝家的细究,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大姑娘以后毕竟是要嫁人的,男主外,女主内,前程都在王妃手里掌着呢,这个时候会说话,会讨喜,没什么不好的,等到以后嫁个好人家,才是真正享福的时候。

    转身进了内室,小心的掀了帘幔,看着大姑娘小脸差不多都埋进了被子里,睡的正香,咬了咬牙,还是上前轻推了两下,“大姑娘,大姑娘,快起来,主院那边出事儿了。”

    “嗯,别闹。”夏侯冰雁正做着美梦,梦里有一只小狗正趴在她的脸上舔着汗毛,痒痒的,沾了点口水,本来挺脏的,可是那小狗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眼珠子一转,好像还含了水意,这样的眼睛让她看得舍不得半点责备,便轻呵着。

    宝络暗呼了口气,虽然没醒,可是口气还算好。

    “大姑娘,快醒醒,小世子好像在王妃的肚子里闹腾了,大姑娘,你还是去看看吧。”

    虽然想躲,可是这个时候,躲是不行了,手上用了些力气,又推了两下,见床上的人还没动静,索性就上前一步直接把人从被子里抱了出来,一边轻晃着,一边催道:“大姑娘,快醒醒,王爷发了好大的火,大姑娘不是盼着小世子快点出来吗,这会儿还是快去看看吧。”

    “嗯,别摇了,头都晕了。”夏侯冰雁觉得耳边像是有只苍蝇在叫,叫的她脑袋跟着疼,头也晕,想挥手赶开,又觉得两只胳膊被什么缠着,挥不动。

    皱了皱眉,刚想发脾气,脑子里就被什么王妃,小世子给占据了,几乎是一个激灵,吓的她连忙睁开了眼睛,“母妃怎么了?小弟弟怎么了?”

    压根就忘了没睡醒要发脾气的事儿,因为从生下来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生自己的时候大出血死的,还有父王的前两位王妃,也是在生产的时候出的意外,所以,几乎在她脑子里一听到这两件事儿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一股不好念头往上冲,以至于她都没有分辨出这个时候,是不是母妃应该生产了。

    不过这样的事儿,也不能怪夏侯冰雁,不过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哪里就懂得这些东西了。

    宝络快速的拿着床边早就准备好的衣服,一边伺候着夏侯冰雁往身上套,一边快速的回着,“奴婢还不清楚呢,王之孝家的刚进来回的,说是主院的烛火都亮了起来,院里的丫头,婆子也都跑开了,二门,大门都有车门的走动,连贾太医也过去了,想来是王妃肚子有什么动静了,姑娘快过去看看吧,平时王妃心疼姑娘,姑娘年岁小,没什么可回报的,这个时候王妃想来身子弱,姑娘要是能在跟前,哪怕说上一句话,也抵过平时做的十件,二十件的东西。”

    宝络刚给夏侯冰雁穿好衣服,宝婵也端了洗脸水进来,这会儿,大姑娘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也都跟着起来了。

    投了块冷帕子,一边递过去,一边道:“姑娘用块冷帕子醒醒神吧,一会儿让宝络伺候着姑娘过去,奴婢让小丫头去把大姑娘的早饭准备了,若是姑娘饿了,只管让宝络姐姐打发个小丫头回来,奴婢想法给姑娘送点。”

    夏侯冰雁点了点头,接过冷帕子直接往脸上扑,虽然是五月的天,可是早起的冷水还是激的浑身一冷,几乎在瞬间就恢复了神智。

    “好了,我先过去了,昨天晚上有本书在我床上,一会儿你收起来。”

    宝婵应了,侧着身,让着夏侯冰雁带着宝络出了屋子。

    夏侯冰雁前脚出了门,后脚,王之孝家的就吩咐着院子里跟着早起的大小丫头们各肆其职,莫要在这个时候添乱。

    夏侯冰雁院子里的主屋旁有个小月亮门,月亮门旁边的屋子与主屋几乎是两相对望的,打头的第一间,住的,就是齐嬷嬷,这会儿,别人或是在院子里,或是在小厨房里,亦或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忙乱,收拾着。

    到是唯有齐嬷嬷躺在床上盖着大被,半眯着眼睛,嘴角上扬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笑意极浅,极淡,若是不注意,或许以为那只是一个微弯的弧度,这会儿,床上的人正竖着耳朵倾听着,听到院子里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弱,原本凌乱的气息也渐渐的消弥下去,心下一声冷哼,翻了个身,把被子又拉高了一些,闭上眼睛,接着与周公相会去了。

    曹娘子到了靳王府的大门便从马车上爬了下来,与朱耀臣道了谢,转身就往大门里跑。

    曹柱快马先到一步,这会儿,守在大门边,候着朱耀臣躬身回道:“大爷,我们王爷还在倚梅院里,这会儿不得空,王爷说了,朱大爷还请去花厅稍候,待一会儿我们王妃的脉象稳妥了,他再过来。”

    朱耀臣听了曹柱这般一说,心到是跟着提了起来,不禁想着,靳王那样的人,怕是极少能看到荒了手脚的时候,可是现在的情况,怕是真让他开始心慌了,既是慌了,那必然是靳王妃的肚子有个好歹了。

    心里一边惋惜,一边祈祷着,虽然没见过这位靳王妃,可好歹也是自己妻子的堂妹,瞧着她们姐妹平时的情分也该是不错的,要是真出个意外,还真真是可惜。

    想了想,朱耀臣也没进去叨饶,而是又坐回了马车,不过对曹柱却是提了一句,“你们府里这会儿正乱着,我不过是来看看,就在马车里等着,你且进府听着点,若是吉人天相,便差人与我回一声就是。”

    曹柱道了声失礼,便转身进了院门,直接奔向了内院。

    曹娘子赶到倚梅院的时候,一瞧院子里大小丫头,一个个胆颤心惊的样子就吓了一跳,还有门廊下站着的余大有家的也是脸色极慌乱的样子,到像是随时随地都有大祸临头之意。

    心下又是一抖,脑子里有不好的预感一划而过,还没等她抓住呢,余大有家的已经看到她,连跑带颠的迎了过来,那感觉,到像是八辈子没见,久别重逢,恨不得以泪洗面似的。

    “曹娘子,你可回来了,快,快进屋,王爷正等着你呢,贾太医也在,王妃这会儿还没睁眼睛呢。”

    余大有家的压根就不给曹娘子说话的功夫,只是在推人的时候,手上用了重力气,那一下,到不像是在推,仿似在掐,在捏。

    呆是这样的做法实在又有点反常。

    曹娘子好歹跟余大有家的打过一些日子的交道了,知道这余大有家的不比刘权家的机灵,有心机,真要是论起人好相处,还得说余大有家的,说话不留心。

    这会儿,曹娘子总觉得余大有家的这样的动作是带着什么暗示的,想要看看她的脸色,再确认一番,可是余大有家的偏偏垂着头,除了漆黑的头顶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其实余大有家的不是不想给曹娘子一下暗示,只是她向来不善于演戏,她怕一个不注意,就给王妃的戏码露了馅出去,所以还是这样埋头最好,免得被人发现端倪。

    之所以打发余大有家的在外头候着曹娘子,就是因为余大有家的受不住吓,别人唬弄几句,她就能当真。

    这样的人,用在这种时候最好,能让人一下子就看出喜怒来,反倒是刘权家的,这会儿若是放在外面,怕是还会撑着一张笑脸,无论屋子里风云变幻,她都能让你看不出半点瑕疵来。

    若是殷夕颜真有个好歹,怕是就会让刘权家的站在这个位置了,如今既是演戏,自然要给看戏的人足够的得意时间。

    都说得意失人忘了本性。

    有多少人因为得意,而骄傲自大,从而露出狐狸尾巴。

    曹娘子被余大有家的推着进了屋,在掀开帘子迈进屋门的时候,心思就放了下去。

    不为别的,如歌这会儿正站在主卧门外的帘子旁,一边给她打起了帘子往里面通报着,一边悄悄的对她眨了下眼睛,那一下,让曹娘子的心,就落了下去。

    曹娘子先是呼了口气,这一路,这口气一直在胸口憋着呢,虽说去永定伯府是王妃的主意,可是真要是理论起来,怕是靳王那人也是听不进去道理的。

    这会儿与如歌对换了一个眼神,绕过帘子进了屋,抬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旁喝茶的靳王,还有半歪在床上,身上褡着薄衾的殷夕颜,还有站在角落里正拿着毛笔开着方子的贾太医,身边伺候磨墨的,便是刘权家的。

    比起外面,这屋子里到是一派的祥和之气。

    抬眸先瞧了眼王妃的气色,眉宇间略有疲惫,想来是因为早起的缘故,脸色光滑,到没有半分病态之意,眉眼一垂,曹娘子在心里翻了个个儿,大抵是猜到了一些故事儿。

    只不过到底为哪番,却是真真说不出个名堂的。

    “大姑娘到了。”

    曹娘子还没等来得及请安,就听到外面小丫头的唱喝声,眼底一转,便快步上前,坐到了床边还未撤下去的小杌旁,示意着身后的如歌把床幔放下来,这样便能遮住外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