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四七章揭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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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对冰雁到像是有几分怜惜,那会儿打发齐嬷嬷进府,他心里清楚,教导冰雁,只怕只是个恍子。

    皇家便是这般,有些事儿,未必要去一一深究,若是深究起来,真正伤害的,也不过是自己罢了。

    夏侯靳现在怀疑的是,当初,把齐嬷嬷打发进靳王府的主意,到底是皇后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有些事儿,当你看到一个怀疑的开端时,就会把这个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种下,然后无限的放大,放大到你认为的某种可能性上去,当这种可能性一但被你无限的再扩大下去,那么很多事儿串连在一起,又会形成一个又一个的疑点。

    刘权家的进了院子,自有曹柱隔了门板禀报一声,听到里面王爷应了声,才笑着道:“嫂子,王爷让你进去呢。”

    刘权家的笑着点了点头,把盘子塞到了曹柱的手里,小声道:“一会儿自己吃,大厨房新做出来的,好吃着呢。”

    因为曹娘子的关系,曹柱在殷夕颜身边这些丫头、婆子中,非常吃的开,再加上现在他又在夏侯靳身边伺候着,平日里王爷有个什么消息,也都是他打发着人来回的传话,非常好用,刘权家的和余大有家的便时常给这小子弄点好吃好喝的养着,偶尔还会逗弄着给他娶一房好媳妇。

    曹柱每每都被打趣的面色发红,本该机灵活泼的性子,到像是个腼腆的大姑娘一般。

    曹柱机灵的把身子让到了一边,又往廊下走了几步,与书房拉开点距离,却又有很好的照看到书房四周的情况,若是有人偷听,也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刘权家的关好了门,又上前剪了蜡烛,让屋子里的光又亮了一些,才把怀里的东西小心的放到书案上,小声道:“大姑娘给未出世的小世子绣的肚兜,原本挑的线不是这种颜色的,听说,是前儿晚上,齐嬷嬷说用这种线绣上去提色,补几针也不费事儿,大姑娘也觉得好,这才绣上去的。”

    刘权家的这番话是想解释一下,为什么知道夏侯冰雁给未出世的小世子绣肚兜用了染了麝香的线而未阻止。

    虽然也有几分推卸责任的意思,可因为起初知道的时候,确实用的线是府里绣娘们常用的,没有经过浸染的,至于为什么知道后来换了线,这会儿,刘权家的虽然没指名道姓,可也把意思摆了出去,大姑娘院子里的确有王妃的人,当然,这人也非什么恶意,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这番心思,刘权家的也是在路上想好的,有些事儿,夫人当初想的的确还是有些道理的,既然对靳王要用诚,那么想必,以靳王的胸襟,若是王妃在别的院子里为了自保安插人手的话,就算是与靳王摊牌,也未必会引起靳王的不满,反而,还有可能让靳王看到王妃对他的信任,同样,自保,只是因为内宅女人不得不做的手段,也的确是因为府里有不确定因素,需要她用这样自保的手段来保护自己。

    刘权家的甚至想说,以前沈姨娘,马姨娘的事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两人在背后都算计过王妃,只是那个时候,王妃新进府,与王爷的关系也没有现在这般如胶似漆,在府里也是人脉不通,若不是倚梅院护的紧,怕是早就让别人害了去。

    如今王妃的人手在府里已经可以任意调用,自然,在大姑娘的院子里安人,便成了轻而易举之事儿,只是再轻而易举,王妃也没有伤害大姑娘的意思。

    夏侯靳却没理会刘权家的心思,于他而言,靳王府里的牛鬼蛇神,他心里不清楚个十分,也清楚个八分,若是内院的女主人,连半分自保的本事儿都没有,只怕,与前三任的下场,没什么差别。

    殷夕颜的心性,他若说能看个十之八九,也不觉得过了,那丫头,虽然有点小心思,可到底还是手段柔和了些,而且女人心软,但见她对冰雁的态度,便知道,马姨娘发病,不管真假,她能把冰雁接到主院来住,这番用心,便是可取之处。

    虽然有些事儿,不能以点盖面,可是夏侯靳从来不会以为,自己看准的女人,还有无良大师那样的批词,真的会差到哪儿去。

    不得不说,从殷夕颜进府,靳王府似乎的确清静了不少。

    以前,接沈姨娘和马姨娘进门,看的,无非就是两人的八字,这次娶了殷夕颜进门,其实就算是这两个不作,他也不会把这两人留的时间太长。

    无良大师还有一句话,天狗食月,虽然难见,可也不可小觑。

    开始的时候,他并没琢磨出这句话的意思,可是经过了一些事儿,他细细品来,大抵是理解了无良大师的意思,怕是想告诉他,殷夕颜与他的命格极搭,只是原本用来综合他命格里戾气的马姨娘和沈姨娘,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多余,若是没有益处的情况之下,还留在府里,没准哪一日,就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对他有益处的人,给伤了,到那个时候,一切便又回到了最初。

    小孩的肚兜原本就没有多大,更何况还是一个未出生的婴孩的肚兜,在夏侯靳的手里,摊开了也不过是比掌心大了一点。

    放到鼻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让嗅觉发挥了最大的功效,只闻了一下,夏侯靳面色遍布戾气。

    连着整间书房都像是蒙了一层冰霜一般,甚至这会儿垂首站在书桌前三步远的刘权家的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却没敢抬头去看靳王的脸色。

    “下去吧。”

    夏侯靳摆了摆手,显然东西送到了,刘权家的任务就消失了。

    在刘权家的转身的时候,夏侯靳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你们王妃要是问起,便说贾太医有事儿要回,我在书房多坐一会儿。”

    刘权家的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告退下去了。

    出了书房,才敢悄悄的抹了下汗,招着手叫了曹柱上前,“快去请贾太医过来。”

    曹柱瞧了一眼书房,知道这应该是王爷的意思,转身就往院外跑,又请刘权家的在门口守一会儿,别让王爷跟前短了伺候的人。

    刘权家的心下唏嘘,以王爷的脾气,能让她刚才进书房就算不错了,这会儿哪里还敢守在廊下,不过还是站到了院门门口,想来,王爷声音要是大一点,她也能听个差不多。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曹柱就引着贾太医快步的走了过来,刘权家的福了个礼,让到了一边,与曹柱笑着点了下头,这才转身往主院走去。

    贾太医被叫的急,以为王爷有什么急事儿,进了院子,连气都没多喘一口,便敲了两下门,“王爷,下官到了。”

    “进来吧。”夏侯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寒,没有半分暖意。

    贾太医心下一抖,虽然王爷的性子不大好,可是像这样的冷硬交加的语气,已经好些日子没听见了。

    自打王妃的肚子过了七个月,王爷脸上虽然没天天挂着喜色,可说话的声音也透着几分和气,哪里像现在这般。

    推门进了屋子,贾太医还没等见礼,眉头就皱了一下。

    像他们这样做太医的人,老天爷赏了嗅觉灵敏这项本事儿,在嗅觉之外,便是味觉,有的时候,不能光凭眼睛看到的,还要靠鼻子闻,靠嘴巴尝,比起嘴巴尝,鼻子闻,显然更能保护自己活的长久。

    不然,谁知道尝了哪位娘娘的药里掺了剧毒,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

    所以,贾太医几乎在一迈进屋子的时候,就闻到一种味道,一种他极为惊讶的味道。

    夏侯靳识人辩物自然有一双犀利的眼睛,贾太医气息间一个沉浮都能让他发现他的心绪变化,这会儿嘴角忍不住上扬一抹讥讽,“贾太医可是闻到了什么不同的味道?”

    有些人说话,可能会让人琢磨不清,有些人说话,却像是把刀刃挑在了灯光下,即便上面淬了毒,也不藏着,掖着,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楚。

    贾太医额上见汗,这样的东西流进内院,是他这个太医的失职。

    “王爷,下官闻到了麝香的味道。”

    “果然不愧为太医院妇科坐椅上的一把手,想必在宫里,没少因为这种东西吃亏吧。”

    夏侯靳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带了几分嘲弄,又像是在激起什么?

    贾太医果然脸色一僵,有句话,夏侯靳是真没说错,这次,之所以寻求靳王府的庇佑,为的,就是躲这个东西。

    “不瞒王爷,下官出宫,便是与这东西有关。”

    夏侯靳嘴角微挑,讽意不减,“噢,说来听听。”

    贾太医叹了口气,本来也没想瞒,以前是靳王不问,所以他也不是那啰嗦之人,如今,既然在靳王府闻到这样的味道,想来,是有人想对靳王妃动手了。

    只是贾太医一想到那人,后背也忍不住冒起了寒意。

    “回王爷,下官曾经在来王府之前,给夏贵人看过诊,虽然脉像还不清晰,不过依臣的经验,怕是夏贵人已是有了早孕之状。”

    夏侯靳点了点头,夏贵人是皇上新宠,其实有多宠,也算不得上,比起宫里的几位妃子,到是差的远了,不过一个月总会去个一次半次的,能有孕,也算是她的造化。

    “本王要是没记错,夏贵人的父亲官位不高吧?”

    贾太医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官位不高吗?

    “王爷记性极好,夏贵人的母家在东边,进宫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儿了,只是去年开始才偶然得见天颜,受了皇上的垂倾,每个月偶有垂怜,太医院有责,每每受过皇上垂怜的妃嫔,都要定期请平安脉。”

    夏侯靳点了点头,这平安脉,不过是个说法,受皇上宠爱的妃子,自然要看看有没有孕脉,皇上这是要尽早得了消息。

    “接着呢?”

    贾太医垂眸微叹,“下官偶然去过夏贵人宫里两次,能瞧的出来,夏贵人的性子很淡,不是那种肆意张扬,得了宠,便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官想着,皇上近两年来,似乎,对嫔妃的喜好,也偏好于夏贵人这般,下了朝,谈谈诗,弄弄琴,像平常小家夫妻一般,淡然,自在,也能让身心得到放松。”

    贾太医能说这样的话,私下里非议君主,直接把皇上的喜好点出来,可算是对夏侯靳表了一次最大的忠心了,要知道,所谓的父子兄弟,在皇家,从来都没有血肉相连这几个字,只有一人有心,便可大肆利用这些弱点,回头,真能做出什么事儿来,也未可知的。

    夏侯靳没有言语,贾太医便接着往下说,“因为夏贵人这样的性子,偏偏还能得了皇上的宠幸,宫里,哎,王爷也知道,宫里连着前朝,有些事儿,皇上,就算是知道了,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儿,下官记得,去年的时候,后上去夏贵人宫里,还一个月能去个三、五次的,可是过了年开始,也就去个一次半次,有的时候,一个月也未必能去上一次,也正是因为这样,夏贵人的日子,到是好过了不少。”

    “的确好过了不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就算是皇兄想去,夏贵人怕是一时半会也伺候不好吧。”

    有些时候,想拉盟友,就要适当性的往出放消息。

    比如现在,贾太医既然给他放了消息,他也不介意让贾太医知道,在宫里,他夏侯靳,也是耳聪目明的。

    贾太医到也没觉得多奇怪,皇家的事儿,皇家的人,只要他们想做,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如果你要是觉得奇怪,只能说你是少见多怪了。

    贾太医又是一声叹息,对于那个性子淡然的女子,从来都不会为难下人的女子,贾太医心里也是多了一份怜惜的,到不是因为那女子的身份贵重,只因为在宫里的贵人当中,能对他们这些当太医的,多一份尊重的,真的是极少。

    像那些得宠的妃子们,在皇上面前,装的人模人样,假模假式的,说一句话里面能含上三层的水分,可等到皇上转身走了,下一秒,心中的气闷发泄到奴才身上,真是使不尽折腾人的法子。

    就是对他们这些太医,哪个不是用的时候,笑脸相迎,银子开道,好处不断,等到哪一日不用了,亦或是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或是因为你掌握了她的某个秘密,而担心在某一日危害到自己的地位,安全了,就会痛下杀手,所以比起蛇蝎来,宫里的女人,才真真是毒辣凶狠之人。

    “下官也得知了,夏贵人,的确是闻了麝香,才流的产。”

    贾太医到底有自己的人肪,再加上在太医院经营那么久,从上到下,就算没有一个知心的,可是该知道的消息,还是会打听到。

    夏侯靳点了点头,这会儿才让贾太医抬起头来,目光森冷,直直的逼视着他,“我想知道,当时逼的你从宫里躲出来的人,是谁?”

    有些事儿,原先不问,不代表现在就不问,夏侯靳觉得,这两件事儿,一定有联系。

    尤其年前夏贵人流产的事儿,虽然没有拿到朝堂上来说,可是他听到的风声,也是与麝香有关。

    原本这些事儿,与靳王府扯不上关系,宫里的争斗,他也不会插手,与己无关,那些都是皇帝的女人,争来争去,不过为了一己私利,别说他是皇上的兄弟,就是皇上自己,都站在一旁看戏呢,他去插手,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可是这会儿,东西进了靳王府,自然就不一样。

    贾太医也知道,这个时候,有些话,他也必须得说了。

    “是皇后。”

    “真的是她?”夏侯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夏贵人与她,半点利益关系也没有吧?”

    再说,夏贵人一个小小的贵人,如今太子已经能代皇上处理一些事务,就算是太子真有个三长两甜美,想来,以皇上的年纪,也不足以扶持夏贵人的儿子等到继承大统之日。

    更何况,夏贵人的娘家力量太过单薄,虽说对新帝少了外戚专权有威胁,可是皇上的年岁在那摆着,朝堂满是元老之臣,又有几个皇子的年龄在那压着,经营了这么多年,根基已成,断然不会因为你当了皇帝,就会立马的俯首称臣。

    历史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儿,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皇兄断然不会糊涂至此。

    贾太医却是叹息着摇了摇头,“下官只能说,当时,这东西,的确是皇后娘娘交到臣手里的,要求,也就只有一个,不知不觉的除掉夏贵人肚子里的孩子。”

    微顿了一下,贾太医又道:“其实,除了下官,这么多年,但凡进过后宫的太医,都会在录下一份脉案之后,被皇后叫去问话,几乎,后宫里的每一位娘娘身体的变化,皇后娘娘那里都会备上一份脉案。”

    “一直都是?”

    夏侯靳觉得这事儿真是有些可疑,皇后娘娘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贾太医点了点头,“大概有五、六年了吧,德妃娘娘和原来的怡妃娘娘、湘妃娘娘,便不再请太医院里的太医进宫问脉了,就算是去,也是明面上一份,暗地里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