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一一章连累了欧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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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夕颜起身的时候,夏侯靳已经离府了,四月把王爷交待的话又说了一遍,无非是让她们这些下人精心点,伺候好主子,不然,回来如何如何的。

    殷夕颜听着好笑,心下又纳闷开始嫁进来的时候,四月和如歌提到夏侯靳还有些胆颤心惊的,怎么到现在,哪怕夏侯靳说要拿两人的脖子抹了刀,也不能让两人变了脸色呢。

    “你们两个现在到是胆子大喽,连王爷的是非都敢编排。”

    四月和如歌对视一眼,又眨了眨,咽了咽口水,她们不过就是复述了一遍真话,王妃怎么能说她们不怕王爷呢,王爷走的时候,可是警告了她们,而且那脸色,啧啧,哪里跟在王妃面前一个样。

    殷夕颜到是不知道四月在心里这般腹诽着夏侯靳,而是想到了夏侯靳临走前,两人说到的事儿,摆了摆手,让如歌下去了,留了四月在屋里。

    如歌拿着针线坐到了耳房门边,门帘子大开着,不过门口摆着个小火炉,到是缓解了不少寒气。

    这是王妃心疼她们,免得她们死冷寒天的还要在廊下候着。

    这个位置既不耽误她看院子里的小丫头们来回走动,甚至廊下突然多个人出来,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又能取暖,做点针线活,可畏是半点不耽误。

    刘权家的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一边吩咐着院里的小丫头把积雪都清出院子,免得天气转暖的时候,化了水,闹的满院子脏污。

    又细细交待了一会儿动静不许弄的大了,免得影响了王妃的休息。

    小丫头们都应了,叫了两个粗使婆子,动作放轻,却又不失麻利的干了起来。

    如歌眼瞧着刘权家的这是奔了上房而来,便笑着迎了出去,招了招手,又指了指正屋的方向,摆了摆手,意思自然是不让她这会儿过去。

    王妃估计是跟四月有私话说,“嫂子要不是急事儿,就在这坐一会儿吧。”

    刘权家的被如歌拉进了耳房,指着另一侧的小蹲子,让她坐。

    “谁在王妃屋里呢?”

    “四月,我想着王妃是有话要跟四月说,嫂子要是不急,就先歇口气,去去寒气。”

    如歌已经笑着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先喝口茶,暖暖嘴吧。”

    刘权家的也没多大的事儿,这会儿瞧着如歌手里的针线,到不禁乐了,“你这手艺,我怎么瞧着有几分四月的手法呢?”

    如歌抿着嘴笑的含蓄,带了几分不好意思,“我瞧着王妃用惯了四月姐姐的针线,想必是喜欢这样的针法的,所以我自己也就学着四月姐姐的手法给小主子绣些换洗的小衣服。”

    刘权家的一搭眼就瞧出这是一件小单衣,针脚细腻不说,更好的是,一都朝外翻,贴身的那一面,半点都看不出有走线的痕迹,而且用心的地方是这件小衣上头的绣花,并不繁复,也不是为了突显绣功,只是一个简单的苹果,低表着平平安安,位置上也算不得起眼,可又不影响它的喻意,还真是让人一见,颇有几分爱不释手的意思。

    “都说这人啊,用了十二成的功夫,总能做出十成的效果,我见你这心思,只怕是用了十七、八成都得有呢。”

    说着话的功夫,刘权家的已经伸手过去摸了摸,虽然还抵不上四月的针线,不过假以时日,也不差了。

    如歌刚才还未消下去的脸红,这会儿又潮了几分,不过眼里的光却因为刘权家的这样的肯定又凝成了一条自信出来。

    “嫂子打算什么时候也要一个啊?”

    刘权家的嫁了人就随着殷夕颜进了靳王府,到现在肚子还没动静呢,亏得刘权也不急,反倒更尽心的为主子办事儿,如歌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提起这事儿,刘权家的嘴角满是笑意,目光扫过院子里的小丫头,一个个都埋头干的正欢,才放心的低语道:“我跟我当家的商量过了,王妃进王府,本来就先要扎稳脚跟,夫人让我跟着过来,不是这会儿拖王妃后腿的,再说咱们下人的身子也不那么金贵,过两年,等王妃稳定了,再要也是一样的。”

    “嫂子,这话是你当家的说的?”

    如歌其实挺不了解的,不都说女人嫁了人就先着急生孩子的吗?

    刘权家的也觉得自己嫁的好,心里是真的感激夫人的,所以眉眼间那股子得意就不禁上扬了起来,“你也别急,王妃待下人如何,咱们心里都有数,只要心思摆的正,就不会被亏待。”

    如歌嬉笑着应了,眉眼间的羞色越发的浓了起来。

    刘权家的看着好笑,可是一想到自己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也就不忍再打趣她了,挑了挑眉,抬手指了指正屋的方向,小声道:“谁在王妃屋呢?”

    “四月。”

    “呵呵,四月这丫头,不会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跟王妃说吧。”

    嘴上这么说,刘权家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了,四月的年纪虽说也到了,可是王妃现在身边离不得人,要是真说这事儿,还真是早了点,只要四月这丫头不是没良心的,就不该弃了王妃。

    “我不知道,不过是王妃留了四月姐姐说话。”

    如歌笑眯着眉眼,像是得了便宜的小狐狸一般,“不过我到是捡了便宜,能得这么会儿子轻松劲儿。”

    或许时间的沉淀真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思,刘权家的瞧着现在的如歌,比刚跟在王妃跟前的如歌,这性子,心思,都沉稳了不少。

    隔着一道墙,这会儿,殷夕颜已经把夏侯靳的话跟四月提了,不过殷夕颜却没说夏侯靳的意思,只是招着四月到了近前,拉着她的手坐到了自己的身边,眉眼间细语笑着,“四月,这事儿吧,是英总管的儿子求到了英总管的头上,后来英总管的婆娘又把事儿求到了我身上,偏巧那会儿你没在院子里,英总管的婆娘也不是个没眼色的,这话,自是悄悄的说,我想着,这事儿,还是问问你的意思。”

    四月虽然有些怔愣,可是又觉得这事儿出现的也不算突然,脑子里突然还恍过那个高个子前两次给她们院子里的丫头捎东西,如歌还笑说,每个送到她手里的,都像是比她们的精致呢。

    这会儿想来,是那个人故意的吧?

    跟英达是接触过的,两个主子身边最信任又最亲近的人,不可能没有来往,可是真要往上头想什么,却是真没敢想,

    “王妃,我?”四月有些懵,这话怎么接呢,她自己压根就往这上头想。

    “不急,你听我说,我就是想着你自己有个心里准备,这个不行,以后也总会有别人,你要是自己有什么想法,就只管跟我说。”

    殷夕颜笑意嫣然,看着四月的眼里融着一股暖光,那种足以把别人包围的暖光。

    “四月,我打心里说句话,咱们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你在我身边尽心尽力,这么些年,虽然我不说什么,可是心里却一直记着的。”

    这一句话,里面像是夹杂了不少的酸,是没有经历过的人读不出来的一种酸,殷夕颜自是不会把这种酸剖析给四月,因为那种回忆,会像锋利的刀片一样,一刀一刀的凌迟着她的心脏,那种痛到无以复加的感觉,她是真的不想再记起了。

    “王妃,你怎么了?”

    四月觉得王妃脸上的表情,还有眼里的哀伤,那种碎到极致的哀伤,是她没有见过的。也不对,脑子里像是闪过了一束光般,也不是没见过,记得王妃那次醒来以后,就像是不一样了,为什么不一样,她却没觉察出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王妃还是她的王妃,还是那个善良的肯为别人考虑的王妃。

    殷夕颜一个恍然,回神时,看到的就是四月担心的眼神,“没事儿,可能是王爷才出门,有些心神不宁吧。”

    这个借口还真是让四月信服了,谁不知道靳王宠爱王妃,如珠如宝,几个月如一日,天天似新婚,那样冷情的性子,连一句重话都没对王妃说过,这是什么样的品性啊。

    “王爷这次出去也不过十多天,王妃如今有了身子,王爷自是不会在外面流连太久的。”

    四月小心的安慰着,男人的差事儿,她也不知道,不过王爷惦记王妃却是真的。

    殷夕颜瞧着四月一脸郑重的怕她多想的样子,禁不住笑了,这丫头,还真是——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自己上上心,不过我原本跟你说的话也是算数的。”

    四月知道王妃是说让她嫁个良家子的事儿,到时候就能脱了奴藉,以后就连她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个良家子了。

    对于一个下人来说,这是一个十足的诱惑,只要不是傻子,都可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可是四月心里不想离开王妃,想一直在王妃身边,所以嫁人是必须的,那么嫁人的话,最可能的就是嫁府里的管事,或者庄子上的管事,再不济也会是个得脸的小厮。

    她心里虽然没有盘算过,可是不代表她脑子不够用,英达是英总管的儿子,是王爷身边一等一值得信任的人,她是王妃身边的丫头,要是嫁了英达,不只把王府里外院的关系拢下了,就连王爷身边的事儿,也能知个一二。

    虽然王妃不是那种算计人的性子,可不代表不应该学会自保,如今瞧着王爷待王妃这般,可是王妃嫁人前,夫人就交待过她们,心里得装着事儿,别看着别人一时的好,就当成一世的好,这人啊,或许今天在你面前装好人,明儿就到别人面前装好人,所以,你要是被这一时的好迷惑了,可能就会惹来一世的祸。

    四月一直谨慎行事儿,连着她管的小丫头,也被她约束的紧,就是为了不给王妃惹事儿。

    别看这王府里没个上头的婆婆压着,可是这嘴碎的婆子却又是四通八达的。

    “王妃,这事儿,奴婢能应下。”

    扑通一声,四月跪到了地上,目光里闪着坚定的光,“不过奴婢还有个请求。”

    殷夕颜定定的看着四月,她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不想给四月压力,让她以为不能拒绝,可是没想到四月会答应的这么快。

    “你说?”

    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

    “王妃,奴婢想在王妃身边再呆两年。”

    四月也知道英达的年岁过了,所以这话说的特别的硬,那种你不答应,我就不应的态度,表达的非常坚决。

    殷夕颜到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四月,“你这丫头,英总管的婆娘听说在自家也有小丫头使唤的,你要是嫁进去了,也呆以使唤人,要是她不给你买,回头我给你买一个,不好吗?”

    这话并没多少诚心,不是因为她买不起一个丫头,而是因为她现在身边的确离不得人,所以就算是四月不说,她也不会把四月嫁出去的。

    “奴婢才不要什么丫头伺候,奴婢本来就是个丫头,就是伺候人的,哪有伺候人的再找人伺候的、”

    四月嘟着嘴,显然对这样的理论不赞成。

    殷夕颜不禁失笑,“国公府里那些大管家,还有外头庄子里管事儿的婆娘,你不是也见过,哪个在自家里没个小丫头上下伺候着的,这有什么不习惯的。”

    四月轻哼一声,低语道:“那还不是拿着国公府里的银钱让自己日子过的舒坦。”

    殷夕颜只当是四月聪明,却忘了这丫头是来了靳王府才越来越聪明,原本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就只露了憨直的本性。

    “好了,这话你心里记着就行,这年月,没人会傻的留着银子不花当守财奴,而且这种事儿,主子心里也有数,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你心里也别有什么想法,以后有需要的时候,身边就得有个小丫头,难不成你有了孩子,也要受苦受累,到时候你自己舍得吃苦,我还舍不得我自己疼宠起来的丫头,到别人家受罪呢。”

    “王妃——”

    四月声音有些哑,因为殷夕颜这句话里明显的回护,已经在暗示她,就算是她嫁了人,也一样会护着她。

    “好了,还真是个傻丫头。”

    殷夕颜一边示意着四月起身,一边细声慢语的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两年的事儿,我的意思,也是多留你两年,这也算是我的私心。

    如今我肚子里这个也快出来了,我身边用了你这么多年,一时换个人手,也不习惯,这两年,你得给我带出个得力的人手来,回头你走了,我也得有人使唤不是。”

    “奴婢不离开王妃,就算是嫁了人,奴婢也跟在王妃身边。”

    四月一字一顿,把自己心里那点坚决一丝不露的透了出来。

    四月从正房里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是因为王妃对她关爱的感激,让她觉得自己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看到了最暖的朝阳。

    “四月,这是怎么了?”

    刘权家的听着正屋的动静便起了身,只是好巧不巧的正瞧见四月抹着眼泪的样子,只是那嘴角,却偏偏还透着满足的笑意,一时间有些看不懂这丫头的表情。

    “啊?刘嫂子,你什么时候过来了?”

    四月没想到被看了去,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就把脸色正了过来。

    “你找王妃有话说吧,我去厨房看看,王妃的点心可是做好子。”

    说着话的功夫就要走,刘权家的抬手想拦,可是又觉得在廊下,有些话又不好问,所以刚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只是看着四月的背影琢磨不透。

    又候了一会儿,刘权家的才掀了正屋的帘子,进了西厢,瞧着王妃正歪在暖榻边上翻着书,小步上前,轻声道:“王妃,那个事儿,有消息了。”

    殷夕颜眼角的余光已经瞟见了进来的刘权家的,瞧着她脚步轻快的样子,就能感觉到心情不错,想来是打探的事儿,是有眉目了,或者说,是有好消息了。

    “怎么样?”

    有些事儿,是可以猜测到结果的,所以,殷夕颜面上并不现急色。

    刘权家的停在了殷夕颜前边半步的距离,微躬下身子,“那个消息奴婢绕了一个圈,从大夫人院子里的婆子嘴里放出去的,这会儿已经坐的实成实了。”

    殷夕颜挑了挑眉,还真没想到刘权家的手腕这么了得,原本以为从殷朝颜身边的丫头下手,就已经能达成效果了,没想到这会儿是洛氏身边的婆子,这些婆子的话虽然有些夸大,可是无风不起浪这种话,总是能让人多想一层的。

    “你的意思是说,外头都传开了?”

    刘权家的笑着点了点头,“王妃不知道,现在延庆侯府的人都不敢出门应酬了,听说连旁枝出门,都被人议论,男的躲,女的避呢。”

    微顿了一下,刘权家的有些歉意的说道:“只是这次好像又连累了魏国公府的大夫人。”

    魏国公府的大夫人就是欧阳氏,殷夕颜的大舅母。

    殷夕颜沉静的眸色里是看不出喜怒的光,似乎在揣摩,又似乎在思考,总之,刘权家的越来越猜不透王妃的心思了。

    “大舅母是嫁出去的姑娘,再说,这是延庆侯自己的事儿,父子之间不顾伦理纲常,这样的事儿,女人就算是想管,又哪有那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