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六十四章笨人与聪明人的比较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王爷怎么这么看我?”

    殷夕颜以为自己今天的妆容太差,所以靳王的眼光有些怪。

    夏侯靳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时让丫头把屋里桌子顺便撤了,似乎,现在越来越能适应这种日子了,屋里多了个女人,然后,女人的丫头在屋里也没那么讨厌了。

    “王妃,马姨娘来给王妃请安了。”

    如歌微垂了头,屈膝行了礼,两只手交叠着放到了右侧的腹部,这个动作,做的既标准,又郑重。

    夏侯靳眉头微蹙,不待殷夕颜开口,就摆了手,“让她回去,就说王妃身子不适,没功夫陪她们说笑,这些日子都不必过来了,等王妃身子大好了,再过来请安就是。”

    如歌方欲转身,却听见王妃叫了一句,“且慢。”

    殷夕颜微嗔了一眼夏侯靳,嘴角的笑有些虚弱,可还是撑住了,“王爷,马姨娘也是关心妾身,再说,妾身的身子,这能应付,让她进来坐会便是。”

    夏侯靳瞧着殷夕颜的样子,就有几分强撑,心下不乐意,现在靳王府谁也没有王妃大,王妃大也没有王妃的肚子大,这种认知,是由他身上传导而出,虽然他没说,可是他的举动就是这样的。

    “明明瞧着精神就不济的样子,她们只是姨娘,你才是正妃,我知道你年岁小,出门前你母亲定是千叮嘱,万吩咐的,只是那些都不适合你,这是你自己的家,嫁进靳王府,你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男主外,女主内,到了这个家里,只要你想,所有的事儿,都由你来定。”

    就是新婚第二日,夏侯靳也没说出这样的话,这会儿,这话,分明是完全的放权,甚至是完全放心的意思。

    殷夕颜心下明白,夏侯靳这般是因为她肚子里这块骨肉。

    心下,却没有半分的不舒服,她从不曾在夏侯靳身上奢望过感情,只要夏侯靳懂得规矩,能尊重她就好,如今这样的结果,大家都过得轻松。

    而且,她不会跟夏侯靳说,这会儿强撑着让马姨娘进来,是因为刚才如歌的行礼中已经给她打了手势,马姨娘之后,还有第二个人会来,这个人,不用想,就是沈姨娘了。

    眼看着她有了身孕,夏侯靳还歇在她房里,姨娘们有些动作,自然是在情理之中,只是这话,她得当着夏侯靳的面来说,去,或是不去,夏侯靳自己看着办,一次性解决了,比来一个解决一个,甚至让两个人在背地里合起伙来对付她更好上许多。

    如今,她最大的任务就是安全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别的事儿,一概不想参与。

    “王爷,自打妾身进府,与两位姨娘一向相处的融洽,而且两位姨娘毕竟服侍王爷的时日比妾身要久不少,平时,妾身也多蒙两位姨娘指点,才能更好的伺候王爷,如今,马姨娘得知妾身不适,前来探望,自在情理之中,不过是进来坐会,说说话罢了,王爷若是不耐,便去外院书房坐会就好。”

    本是温婉贤惠的一席话,可听在夏侯靳的耳朵里,怎么总像是有股子委屈的味道,就像是在说,两个姨娘自恃伺候他的时间长,所以,长在王妃的耳边说些不该说的话,显摆自己似的。

    夏侯靳的眼里,殷夕颜自打进府,一直恪守本分,不骄不躁,虽然年纪尚小,可处事为人,从不行差踏错,就是身边带来的丫头,婆子也极有分寸,不能说半点错处不犯,可规行矩步还是知道的。

    对于这一点,夏侯靳一直很满意,他希望这是他娶的最后一位正妃,而这位正妃,真的能如大师所说,为靳王府绵延子嗣。

    所以,这会儿,夏侯靳挥了手,让如歌出去的时候,顺便说了一句,“你们说话,我看会书就是。”

    言下之意,并不打算出去,而是让下人送了书进来,就歪在榻上看了起来。

    一张榻,分两侧,中间的小桌一坐,殷夕颜歪在一侧,夏侯靳歪在另一侧,这个样子,被姨娘们进来看见,像什么话。

    殷夕颜忍着身子的不适,想坐的正一些,却被夏侯靳一个眼神制止了。

    “自己的身子自己注意些,这会儿怎么舒服怎么坐就是,别被那些条条框框闹的自己不舒服。”

    马姨娘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王爷的尾音,微垂的眸子只轻抬了一角,又快速的垂了下去,就像是刚才的动作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是没有发生过,只是那些没看到的人,马姨娘自己却泛起了涟漪。

    刚刚靳王的声音不小,她在门外,就听到靳王不让姨娘进来的意思,还是王妃递了句话,她才能走进来,心下微冷,看来,靳王的心里,果然还是最看重王妃的。

    人老珠黄,马姨娘不想承认这句话,可是看到这般受宠的王妃,青春少艾,哪怕这会儿怀了身孕,整个人有几分病态之气,可那种苍白中的孕味,更是惹人怜爱。

    马姨娘在青楼里呆了那么多年,虽然没被男人沾过身子,可是摸摸小手,暗地里占点便宜的事儿,也是没躲过的,唯一能存下的,就是这身子没被破。

    那么多年的经验,让她知道,什么女人才最惹男人喜欢,最惹男人心疼,像王妃这般,有貌,有孕,哪怕微带些病态,都是惹人怜爱的。

    “婢妾听说王妃身子不适,特意过来看看,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王妃分忧的。”

    马姨娘行了礼,见王爷压根没有搭理的意思,便把目光看向了王妃,浅语温柔,近退得宜,无论是妆扮,还是坐态,都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殷夕颜指着四月搬过来的小杌,“马姨娘坐吧,我这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正常的反应,有劳姨娘挂心了。”

    马姨娘温柔的笑了,论年纪,她比王妃大了差不多十岁,所以,这会儿,到像是个知心姐姐一般,“王妃有喜,这是府里的大事儿,只是这上面,婢妾真是没半点帮的上忙的,只能想着王妃平时有什么要做的针线上的活计,若是信的过,交给婢妾就是,平时,婢妾也无事,能为王妃分忧解劳,便是婢妾的荣幸了。”

    殷夕颜心下微乐,带了几分轻嘲,瞧瞧,看着不争,可是这说出的话,哪一句不是在争,平时无事,给她分忧,这后院的女人,平时能有什么事儿,也就是晚上伺候王爷是事儿,要是不伺候王爷,谁总有事儿了,那叫没事儿找事儿。

    殷夕颜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正翻了一页书的夏侯靳,人家压根就没反应,也不知道这话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

    “马姨娘有心了,不过我这院子里平时的针线活本身就不多,几个丫头,还有两个媳妇没事儿的时候做上两针,再加上针线房那边也能添个一针半针的,也就没什么再多做的了,如今入了秋,给姨娘送去的料子,姨娘可喜欢,我瞧着姨娘身上的衣裳不像是新料子,该是旧年做的,王爷心疼姨们,这些东西上头,自然不会亏了姨娘,姨娘也不必俭省,咱们府上还不差这点料子。一年四季,挑着时新的,平时若是有什么好料子,我也会掏了腰包给姨娘们换上两身。”

    殷夕颜笑眯眯的说着,上下打量着马姨娘身上的衣服,的确不是今年的新料子,瞧着也不过五六成新的样子,不过这样的颜色,配在马姨娘身上,到还真真的合适,素色不张扬,配上马姨娘柔弱的气质,更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感觉。

    马姨娘嘴角微弯,起身的时候,一个福身已经行了下去,“多谢王妃惦记,婢妾因为平日无事,以往的衣服也不少,所以王妃赏下的料子还没来得及动,婢妾想着等到过些时日再做,那料子厚实,就是冬日里用来做褙子也绰绰有余的。”

    “王妃,沈姨娘来了。”

    如歌打着帘子半侧着身子,让殷夕颜能看到已经到了门口的沈姨娘。

    殷夕颜笑着招手,“沈姨娘快进来说话吧,正好马姨娘也在,咱们姐妹三个这些日子到是少有凑到一起的。”

    既然是上眼药,大家就一块上,殷夕颜眼角的余光一直扫着榻上歪着的靳王,不禁觉得好笑,两个妾室明显奔着靳王而来,偏偏正主装作没事儿。

    沈姨娘是细心妆扮而来,没等进门,就飘进了一股子香风,粉色的裙衫罩着透明的轻纱,行走之间,细碎小步,有如弱柳扶风,一弯细叶眉,鲜红欲滴的微翘红唇,妖媚怜人。

    殷夕颜浅笑的眸子看着沈姨娘的作派,帕子不经意的挡在了鼻间,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却让榻上另一侧拿着书的男人微皱了下眉。

    沈姨娘身上的香味那么重,隔个十里八里都能扑进鼻子里去,夏侯靳不可能闻不到,这会儿脸色极为难看,“沈姨娘身上这是什么味道,难闻的厉害,以后再进王妃的屋子,不许再带着香气,还不回去换了衣服。”

    沈姨娘千娇百媚的动作一屯,甚至还没来得及展示那勾人摄魄的嗓音,就被靳王的一句给定在了原地。

    满脸的愕然,连委屈都不会装了,怎么可能,王爷不是最喜欢她身上的香味吗,每次王爷去她那,她都是熏这个香的,因为王爷说这个香味甜腻腻的,就像她身上的味道。

    王爷从来不会说这种软软的情话,那是唯一的一次,就让她一直记到了心里,所以,每一次在王爷面前,哪怕些微的机会,她都会熏上这样的香味,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来之前,明明是打听好了,王爷在正屋的,所以,她特意熏了衣服才来。

    可是王爷这话,这话,沈姨娘微张的嘴里差不多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怎么会是王爷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呢?

    殷夕颜瞧着沈姨娘青白交加的脸色,眸光中晶莹微现,一副隐忍欲泣的表情,还真真是,我见犹怜啊。

    只是这种香味,她的确闻着不惯,没怀孕的时候还好,这怀了孕,鼻子突然就像是变的格外的敏感,哪怕一点不舒服的味道,都不想闻。

    “沈姨娘,王爷既是不喜欢,不若姨娘去换过再来,可好?”

    殷夕颜的语调轻柔,带着几分商量的味道,作为王妃,已属迂尊降贵了。

    沈姨娘微咬着唇瓣,明明是不乐意,换了衣服,她还怎么好意思再来,再说她走了,王爷要是晚上打算去姨娘那,岂不是便宜了马姨娘。

    这样一想,沈姨娘自是不甘愿的,目光殷切的看着王妃,“妾身听说王妃身子不适,这才过来看看,若是因为妾身的缘故让王妃身子更加不适,到是妾身的过错了。”

    话说的婉转,可是这人还直立立的怵在那,尤其一双妙目,说话的时候,总会往夏侯靳的方向瞟,殷夕颜丝毫不怀疑,沈姨娘全身的细胞都被调动来了,就等着夏侯靳看她一眼的时候,马上传达一个眼神,一个足以勾魂摄魄的眼神。

    眸光微转,浅浅的笑意渐渐的凝结起来,整张脸,有些苍白,一只手,落到了胸口,像是又难受了一般。

    “沈姨娘先出去,没看见王妃闻不得你身上的味道吗?”

    夏侯靳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一手已经探了出去,轻揽着殷夕颜的身子,边半点目光都没给沈姨娘,语气急切又带了几分不确定般的问道:“王妃可是又难受了?”

    殷夕颜真不是装的,哪怕她真有这个心,可是在这个心刚起的时候,身体还真就难受了起来。

    “王爷,呕——”

    一句话说不完,又开始犯哎,殷夕颜拿着帕子捂着嘴换了个方向,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好在有夏侯靳支撑着,才勉强没有摔下去。

    沈姨娘和马姨娘都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想帮忙,又不知道从何下手,还没有王妃屋子里的丫头做的好。

    夏侯靳瞪了一眼在那儿当柱子的沈姨娘和马姨娘,头一次觉得女人在屋里多了就是碍事儿,刚要开口赶人,一只胳膊就被殷夕颜抓住了。

    “王爷,还是让两位姨娘伺候王爷去书房吧,妾身这屋子,也太乱了些。”

    眉眼微转间,殷夕颜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索性就给两位姨娘递个台阶。

    夏侯靳一愣,心下一暖,以为殷夕颜这个时候还关心他,这种认知,让他的心里对殷夕颜的大度,贤惠又上了一个台阶,不过出口的话却是直接拒绝。“本王就在王妃这看着,王妃为本王孕育子嗣,这会儿正是难受的时候,本王若是不在这守着,王妃的身体有个万一,本王也不可知,就算是到了书房,也坐的不安生,还不如在这守着王妃来的安生呢。”

    沈姨娘暗自发狠的扭着帕子,目光直直的看着夏侯靳,男人的身躯还是那样的伟岸,可是这会儿却连看她一眼的想法都没有,真是让人气闷。

    马姨娘却是大方的福了身,“王妃这会儿身子不适,婢妾就不打扰了,等王妃改日好些了,妾身再来陪王妃说话解闷。”

    殷夕颜点了点头,也不多留,让如歌送了马姨娘出去,屋子里,一时间就剩下沈姨娘站在那里有些突兀。

    青鸟守在外面,瞧着马姨娘出来了,屋里的情形,隔着帘子根本就看不清,可是马姨娘出来了,自家姨娘除非王爷亲自留,不然,这会儿站在表情又里岂不更突兀。

    这样一样,青鸟的手又攥了起来,真恨不得进去看看屋里的情形,姨娘可别一时冲昏了头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王爷的脾气可不好,真把王爷惹恼了,这后果可不堪设想。

    只是青鸟身份再高,也不过是姨娘身边的丫头,与这正院主屋的大丫头压根就没法比。

    “你还在这怵着干吗,难道还等着王妃亲自送你出去不成?”靳王瞧着王妃好容易又平静了下来,一回头,瞧见沈姨娘还在好杵着,立时就黑了脸,出口的语气更是带了几分训斥的味道。

    沈姨娘眼一红,微噘的红唇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虽然不敢反驳,可是一双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微眨的眸光已经把自己的委屈一点点的传达,眼神当中,还有意味不明的勾引意味,目光纠缠在男人身上,就像是蝉吐丝一般,一圈圈的环绕,若是碰到那男人意志不坚定的,这会儿,早就被女人的目光勾走了。

    只可惜,沈婕娘忘了,她遇到的是夏侯靳,是素来有冷血无情之称的靳王,女人于他,从来只有两种作用,一个就是暖床的,那是专门用来排解需要的,作用,也就仅止于此,像沈姨娘,马姨娘,当然,就是姨娘,也要命格相应,不然,也休想近身。

    再有一种女人,就是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就像以往的每一位靳王妃,这类女人是该受尊重的,虽然命都不长。

    殷夕颜心下微叹,其实她已经给马姨娘和沈姨娘机会了,马姨娘是聪明的,有些东西,细水长流,沈姨娘,显然,没明白这个道理。

    “沈姨娘先回去吧,本妃这会儿身子不适,也不好与姨娘再多说,王爷这两日也没休息好,这会儿脾气正冲,姨娘别放在心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