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衡君传(异世重生)

77丰邪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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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丰邪瞪圆双目,“兰泙”二字还未及失声脱口而出,却见那黑衣眼光一沉,瞬间如同旋风一般掠至身前,寒光一闪,一柄通体赤红,似乎还有血迹其上隐隐流动的利刃已横他颈间,惊出丰邪一身冷汗。还未待他回神过来,双臂已被制住,力道之大几要将其拧断,额上冷汗涔涔而下,身体却突然腾空而起,眼前一花,几个起落间,居然被挟持进了那间还未闭拢的密室之内!

    丰邪骇然至极,若不是被亲身制住,感受得到此与他一样皆是血肉之躯,他几要以为自己是触怒了鬼神,遭其索命而来!

    更为令丰邪难以置信的是,他自信亦属剑术高手之列,虽然刚才猝不及防之下遭到突袭,但却如此毫无还手之力,却教他如何相信?!

    此刻但见那黑衣墙壁上略略查看两眼,右脚飞出,轻巧地突出墙面的两块异色石砖之上点了一点,那砖石立即凹陷下去,随着熟悉的机括开启的声音传来,墙壁下端的两块石砖又慢慢凸了出来,密室门也随之阖上了。

    随着轻微的“砰”的一声密室门合拢的响动传来,丰邪心底已是冰凉一片。这是他设府中的密室之一,隔音效果极好,是他与心腹之的密谈之所,有时亦会独自一此思量谋划布局之法,无可以打扰。丰邪自知身手不敌面前之,如此被挟入密室之中,无法呼救,恐怕今日难以脱身。此身手如此神鬼莫测,实是超乎丰邪的想象之外。虽然一向以阴谋狡猾著称于大陆,但是丰邪心知,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流于小道,无济于事。

    习惯了操纵他的生死命运,生来第一次,丰邪体味到了性命被他所掌控的滋味。

    但丰邪何许也,虽然此刻受制于,却很快收拾好心绪,站直身体,又恢复了之前的威严和沉稳,微微眯起眼睛,并未作声,脑海中却已快速思考起来。

    刚才这黑衣乍然除掉蒙面巾,露出那张异常熟悉的脸,加之出现得无声无息,如同鬼魅,丰邪差一点便以为那是死去的公子泙前来向他索命!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此并非神鬼,而是活生生的。只是这身手之高远超他的想象,比之情报中所得更要惊,几乎令他生了无可匹敌的念头!

    是的,丰邪已经猜到了挟持自己的这是谁——

    当看到那张与公子泙一模一样的脸之时,丰邪便已知晓,此就是自己一直千方百计设法使杀他却最终未果的兰澧爱宠,蔺泙!

    当初听闻兰澧归来,身边便带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对之万般宠爱,十分令不解,却一夜之间,此面貌大改,居然与已故的公子泙样貌酷似,一度掀起一片轩然大波。想到那夜国宾苑大火,兰澧与公子泙的身体同时失踪,丰邪当时便动了心思,怀疑兰泙尚世,此与公子泙乃是同一!

    但是很快,他便否定了这种想法。公子泙触柱而亡之时,丰邪正身未央殿,目睹了全过程,知晓兰泙确已气绝身死,而兰澧见到公子泙死后所流露出的那种悲痛欲绝亦不可能作假。况且蔺泙此武艺高超,公子泙却身体孱弱,无法习武,这种身手的磨练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可蹴就的,所以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蔺泙与兰泙,绝对是两个!

    不仅如此,收到消息,听说当日兰澧登基大典上遭遇刺客千钧一发之际,却被随扈侧的蔺泙使出的暗器击落飞来箭矢,最终有惊无险安然度过之时,丰邪便明白过来,当初襄王宫内,申淮安发动宫变却被一个擅使暗器之眨眼取了性命,终致宫变失败,定也是此所为!两次出手之,都是用了那特殊打制的铁柳叶,内中缘由如何,一目了然。这样看来,襄王宫变之时,不仅是蔺泙其,那时的兰澧,也必定正身襄都!

    丰邪千算万算,此次却是失了算,他万万没有想到,兰澧居然会选择此时动手,直接遣蔺泙过来刺杀自己。不过奇怪的是,既然这擅使暗器,若暗处伺机出手,成功的可能性极大,如此大费周章潜入相府,又挟持自己进了密室却并未立刻动用杀招,实是有些令费解。

    恐怕此是有其他打算罢……一边快速盘算着,丰邪心中反安定下来,此处毕竟是相府,只要他不立即动手,自己就有扭转局面的可能!

    而此刻兰泙也并未停下手中动作,左手持′赤冕′逼住丰邪,右手已熟练地搜出他身上所藏暗器、匕首等物,随手远远抛了出去。看着那堆杂碎之物,兰泙心中暗哂——此保命用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视线随意一扫,周围情形便尽收眼底。这是一间并不算太大的密室,设有短榻、几案和地席,以舒适为主,简洁整齐,还有成架的书卷立墙壁一侧。几上灯火闪烁,光影明明灭灭。显然设有通气孔,身此处并不会令觉得憋闷。

    兰泙是个细心之。刚才展青扬进入此间密室向丰邪禀报,兰泙便留意到那守外间的影子武士面上的表情,似是并没有听到里面二的谈话。想到以自己超的耳力也无法听到一丝半点的声音,兰泙便断定,若不是丰邪二交谈的声音太低,就是此间密室有不错的隔音效果,或者密室空间极深,这样想来,心中已有新的打算。

    果然,挟持着丰邪一进入此处,外面时时传来的雷声便被隔绝外,显然兰泙的猜测正确,此处密室果然有极好的隔音效果。

    “是蔺泙?”

    待少年的动作稍停,丰邪便沉沉开口,虽然是疑问的语句,却是平缓的陈述语调:“兰澧派来杀?”口中泛泛问着,心里却快速盘算着如何脱身。

    “不,没有任何指使。”兰泙脸上浮起一丝奇异的笑容,丰邪看不到,只听到淡淡语声传来,入耳却一瞬冷厉如冰,如同来自幽冥的鬼使:“是要杀!”

    话音未落,丰邪只觉颈间一松,腿弯处却同时遭受猛力一击,一个撑不住,丰邪闷哼一声跪倒地。还不待他挣扎起身,背部一阵剧痛袭来,整个身体已被重重砸落地。上半身立即被压制住,左腿却被一股骇大力用力向后扯住,只听“咔嚓”一声令牙酸骨软的声音传来,丰邪左腿已被兰泙生生掰断!

    惨嘶一声,丰邪几要痛晕过去,眼前一片黑云红火乱窜,猝不及防的剧痛几乎摧毁了他的神智,差一点就此晕厥过去。一瞬强力的抗争却被死死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头发被猛地揪住,丰邪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地正面向上被掀了过来,掰断的左腿形状奇异地扭曲着。喘着粗气,丰邪满面惨白,森寒的阴鹜之气再遮掩不住,恶狠狠地瞪向那手段狠辣的少年。入目却见一双已经赤红的眼,泛着深深的恨意盯着他,目光似要刺入他的骨子中一般,再一片一片将他的**彻底撕裂!

    心底一寒,丰邪陡然明白过来——他没有立即下杀招,居然是想要将自己虐杀至死!

    想到此处,寒意已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全身,饶是丰邪这般阴狠之也不由遍体生寒,心头大骇。

    丰邪并没有猜错。此之前,兰澧一直不知道兰泙为何不肯远距离射杀丰邪,反执意亲身涉险,兰泙也一直未曾吐露其中缘由。之所以做出此般举动,便是存了这个心思。

    对于一个优秀的杀手而言,不论采用什么手段,追求的是一击必杀,没有任何花哨多余的东西,除非带有什么目的,否则一旦得手便立即遁走,不可恋战。另外,不能带有强烈的感□彩展开行动,因为那势必会影响到身为一个杀手的判断能力。兰泙知道自己已犯了这两条杀手大忌,不但带着极为强烈的憎恨情绪前来刺杀丰邪,更动了虐杀他的念头!

    作为一个性格淡漠之,兰泙本性并不嗜血,之前的杀手经历也从未采用过如此血腥的手段,大多是将目标一枪击毙,哪怕对方是罪大恶极之,也从未浪费第二颗子弹。

    但是丰邪不同!兰泙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国宾苑初见兰澧之时,他静静躺床上那毫无生机的凄惨模样,每当想起自己深爱之曾遭到侵犯,蒙受巨大的屈辱,兰泙就无法平息心中的愤怒与仇恨。

    对兰泙而言,这不仅是对始作俑者的极度愤恨,更有一种深深的后悔与巨大的自责掺杂其间。兰泙一直都知道,若是自己早去一个时辰,或许兰澧就会免遭那般屈辱经历,或者说,正是因为自己当时心有顾虑,去得太晚,才会造成今天这般局面。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自己甚至可以说是丰邪的帮凶之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深重的杂乱情绪不但未曾有些许消减,反而愈加浓重,几要成为兰泙心上毒瘤,必要通过最激烈的手段方有可能治愈!

    收起′赤冕′,兰泙从腿侧抽出一把普通匕首,一把抓起丰邪便深深刺入他的锁骨之处,随即狠狠一旋,换来丰邪一声凄厉痛呼。兰泙深知体构造,知晓那里是神经密集之所,伤此处,疼痛会呈几何倍数扩大。丰邪虽然性格强硬,却也忍不住惨呼出声,面色煞白,舌头已被咬破,血水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知道……咳……是要为……兰澧报仇……”知道这样下去必是死路一条,丰邪不再坐以待毙,咳出一口血,便急忙出声,语声虽有气无力,却依然显得刚硬:“不过……却真为……不值……”

    冷笑一声,丰邪眯起一双细长眼眸望向兰泙,语带嘲讽:“以为……兰澧真的……将放心上?哼……他只是利用罢了……可怜……至今仍没觉悟……也不过是与一般的可怜罢了,哈哈,哈哈哈……呃……”

    锁骨那处又被锋利的匕首狠命一搅,丰邪痛得眼前阵阵发黑,却依然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晕厥过去。他知道若是就此昏过去,恐怕再无生还可能,粗喘一气,丰邪终于缓过神来,哼笑道:“大概还不知道……桂姬当初为何……会背叛兰澧……的罢?”

    “的废话太多了。”兰泙冷冷说完,手中用力,刺入丰邪体内的匕首更加深入三分。

    “呃……”闷哼一声,丰邪吃痛,额上大滴汗珠滴下,却不管不顾道:“那是因为……她无意间……发现了兰澧……的秘密……”

    丰邪是将桂姬带回曦国之后才知晓这个秘密的。想到当时自这个女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时的震惊,丰邪也很想知道蔺泙听到这话会作何反应。

    “可知……桂姬无意间看到了……什么么?兰澧!当年的堂堂兰衡君!居然趁着公子泙熟睡去偷吻他!哈哈哈……”

    费力地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年,丰邪脸上泛起一丝嘲笑之意:“天下居然有……这般可笑之事!兰澧他……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儿子!可笑罢?可笑啊……所以……桂姬恨他,恨公子泙……所以,她要让他们死……哈哈……若不是亲耳自从桂姬那处听闻……此事……却如何教置信?哈哈哈……呃……”

    兰泙心头一震,面上虽无甚表情显露,手中匕首却下意识地猛然拔出丰邪体内,痛得他闷哼一声,蜷缩成一团,兰泙却如同未闻。

    早刚与兰澧相识之时,他便有这种感觉,总觉得这对父子之间关系并不简单,只是公子泙的记忆中并未有二狎昵的场景,因而也未曾深想。可是当与兰澧结识以来,他一如既往的关怀场景点点滴滴自脑海中泛起,兰泙却惊觉自己居然并没有觉得丰邪这是信口雌黄。虽然兰澧一向温和宽厚,但刚认识之时便对自己关爱有加,难道仅是因自己是他救命恩的原因么?

    记得刚将兰澧自衡王宫中救出之时,兰泙也因桂姬背叛一事心生疑惑而出声询问,却被他以别的话岔了过去,之后也未再提及,却难道……竟是这样么?

    “没想到罢?”丰邪见他这般反应,眼中有一丝亮光一闪而过,紧接着道:“又可知……兰澧登基大典……之时……为何会遭刺杀?”

    “那是因为……兰洲颁布禅位诏书……的第二天……兰澧……便令未央殿中缢死了他!兰洲……可是兰澧的亲哥哥呵……正因为此事……引起了……几个兰洲部旧的不满,因而寻于……大典之上刺杀于他……”

    其实这也并非是天大的秘密,经过刺杀事件之后,已有少数局内知晓此事。只是丰邪断定蔺泙并不一定知道此间事由,兰澧恐怕也不会让这种消息传入他耳中。

    兰泙听了这话虽也有些意外,不过心下却并不以为然。兰澧也是兰洲的亲弟弟,可是兰洲对付他的时候也并未手软,既然这样,兰澧所作所为也无甚不可。本来兰泙便因兰洲设计了兰澧而对他动了杀意,只是兰澧告知兰泙已将兰洲自处置了,因而他也并未再继续过问。

    丰邪的声音却紧接着又他耳边响起。

    “那又可知……他为何要……杀死自己的亲哥哥?”丰邪嘴角勾起一丝邪笑:“不仅是因为……兰洲曾与联手……更是因为……他是害死公子泙的凶手之一!所以兰澧……夺了他的位子!然后……又命杀了他!”

    “知道桂姬……是死于兰澧之手……的罢?”

    “那也应知道……她是……服毒而亡罢?”

    “那可知道……那毒性非常……会令服毒之身死的同时……容颜尽毁么?”

    “呵呵……桂姬最引以为豪的便是那张美丽的脸……兰澧恨她如许……连死都要夺去她最珍惜的东西……”

    “那也应明了……兰澧之所以如此……对待桂姬……也是因为……她是杀害公子泙的元凶!”

    “现……终于轮到了……所以今天……便来了……”

    听到此处,兰泙心中警觉浮起,知道恐怕接下来的话不是自己想听到的,理智提醒自己应立即将丰邪杀死,不再让他继续开口,不知为何,手中动作却犹豫了一下,就这踌躇一瞬,丰邪的话已再次飘入耳中。

    “兰澧既然如此深爱公子泙……那觉得……他会轻易再爱上其他么?”

    丰邪嘴角浮起一丝奇异的笑意,仔细观察着兰泙的神色,语气十分意味深长:“还是说……与公子泙如此相像……兰澧是将看做了……”

    丰邪并未将最后“替身”二字说出口,兰泙却神色怔然,脑海中突然忆起出使芜国之时,邱敞原邀宴上韶蟠的那句“保不定是衡王将当做了替身”的话,当初听到此话时潜藏于心底的不安亦悄悄泛了上来。脑海中思绪有些混乱,不知为何,又忽然想起与兰澧定情那日,两夜战群狼,兰澧却身负重伤,二夜宿聿城客栈,兰澧病中梦呓,口中连连呼唤“泙儿”的场景,兰泙当时就有种错觉,看到睁开眼的兰澧望向自己的目光,似乎他出声轻唤的并不是自己。

    不过,那日东佃关外,山野之中,兰澧剖白心迹之时,曾说过并未将自己当作他。当夜,二为躲避狼群报复栖身大树之上时,兰澧亲口所言那句“此心昭昭,可鉴日月”亦言犹耳,怎么可能会是这样,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罢……

    清明的思维陷入矛盾之中,兰泙并没有发觉自己钳制住丰邪的力道已不自觉放轻,心头的不安令他陷入短暂的失神之中,眼神也渐渐变得飘忽起来。

    就是这时候!

    丰邪眼光一凛,完好的双臂突然撑直身体,猛地撞开兰泙,忍着剧痛作势向抛书架旁的短刃扑去。

    兰泙一惊,还未回过神来,身体已先行一步扑过去将那短刃踢到一旁,回身过来,却发现丰邪居然用了一招声东击西,早兰泙有所动作之时,已调转方向扑向了不远处的短榻。此刻,丰邪满面阴寒,面容扭曲,紧紧攥着短榻上的扶手,阴森森地盯着兰泙狂笑起来:“哈哈哈……咳咳……蔺泙,即使是替身也不会将兰澧让给!得不到的,也休想得到!”

    话音未落,丰邪已触动了短榻上的机关,那整张榻突然立起来,褥子跌落,露出榻身上密密麻麻如同蜂窝般的黑洞,兰泙骤然瞪大的眼睛中如同暴风骤雨般射出无数支短箭,烛火下闪烁着绿幽幽的暗光,显然是淬了剧毒!

    兰泙悚然一惊,急忙就地一滚闪身避开,可密室空间狭小,那短榻机关中的短箭又毫无章法,四面八方激射而出,源源不断,铺天盖地如同蝗虫般蔽日而来,却如何全然躲得开?眼见避无可避,一支短箭已射中左肩,轻哼一声,兰泙倒退一步稳住身体,一股麻痛感迅速自伤口处向全身蔓延开来。

    “哈哈哈……灭杀之毒,无可解!蔺泙,去死吧!哈哈哈……”

    “该死的!”张狂大笑传入耳中,兰泙低咒一声,身体已渐趋麻木,眼前开始模糊不清,视线变得扭曲,就连丰邪的笑声都变得时远时近起来,心道不好,兰泙甩甩头,睁大了眼睛瞧准方向,拼着最后的力气猛然甩出手中匕首,只听“噗”的一声利器刺入**的声音,那大笑声戛然而止。

    似乎过了片刻,**跌落地面的沉闷声响仿佛才从天边传入耳际。

    兰泙知道刚才那一下,匕首已刺入丰邪的心脏,他既躲不过,亦再无生还之理。舒了口气,心头却似乎压了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身体似已失去指挥,麻木得厉害,但长久训练以来形成的求生意识,却自动支配着他跌跌撞撞地跌落到密室门前,用身体撞向那开启的机关。

    随着密室门的打开,外面的风雨雷电声亦瞬间入耳,兰泙再支撑不住,仅向外走了一步便一头栽倒地。

    视线渐渐模糊,身体已彻底失去了感觉,耳边的声音也全部消失不见。兰泙知道自己恐怕再无法回去见兰澧最后一面了,心中揪痛,想到丰邪的话,又有浓浓的不安心头弥漫开来,他很想亲口问问兰澧,问问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

    “澧,告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闭上了眼睛的兰泙并没有看到,此刻,一团小小黑黑的影子正破开风雨,自微微开启的窗子跳入,一路“吱吱”叫着向他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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