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红颜怨

第7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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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太子折下一朵牡丹:“花之富贵者啊,看来这皇家花园,还真是她最好的归宿呢。向当朝权贵展示她的美丽和风姿,换取这日日精心的照料。”

    “这也不尽然。”江毓敏接过这朵牡丹:“富贵,不是她的错。富贵,也不代表没有气节。我曾听说过一个传说,一个皇帝在严冬时分下令百花盛开,百花仙子都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纷纷开花,只有这富贵的牡丹,依然故我。皇帝大怒,把她贬出了京城,贬到了洛阳。可牡丹并未因离开了京城而有所改变,她仍是炽烈的绽放,顷刻间覆盖了整个洛阳城。不管人们给她的,是“国『色』天香”“雍容华贵”的溢赞,还是“鲜艳乍眼”“富贵世俗”的毁谤,她都不在乎。真要说起来,我也是喜欢牡丹的,富贵,也有富贵独特的美丽,这是君子和隐士所没有的。正所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说得好!”

    两人一惊,转身却见皇帝正站在他们身后,不过他出口的虽是赞誉,脸『色』却实在称不上好看。

    “太子很闲嘛,今天的事都做完了?”还没等江毓敏和太子开口,皇帝就冷冷的问。

    太子窒了窒:“儿臣”

    “既然没有做完,还愣在这干什么?”皇帝不悦的拧起眉:“你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人督促吗?”

    “是,”太子看了看江毓敏:“儿臣这就去。”

    眼看着太子离去,皇帝皱了皱眉:“你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吗?”

    呃?江毓敏愣了愣:“毓敏谢皇上教诲。皇上怎么会来御花园?”

    “朕的花园,朕就不能来看看吗?”皇帝走到盛开的牡丹前:“你最喜欢的,可是牡丹?”

    “毓敏什么花都喜欢,最喜欢的,”江毓敏笑了笑:“是蒲公英。”

    “蒲公英?”皇帝不解的看了看江毓敏:“蒲公英有什么特别的吗?”

    “她虽没有倾国倾城的颜『色』,也没有让人尊敬的傲骨,但只要一阵风,她就能四处旅行,看遍这大千世界。”江毓敏仰首望向天际:“等她累了,就找个地方生根,繁育下一代,然后微笑着看自己的孩子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皇帝心头一紧:“你想做蒲公英吗?”

    “说实话,想。”江毓敏垂下眼帘:“不过,毓敏也知这是妄想,既然不切实际,也就不多想了。”

    “你明白就好,”皇帝深深地看了江毓敏一眼:“你说什么花都喜欢,为什么?”

    “因为每种花都有自己的特『色』,毓敏,尊重她们的特『色』。”江毓敏看向手中的牡丹:“花就如人一般,一个人,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有值得尊重的地方,每朵花,不管是盛放的花,还是残花,都有值得欣赏的美丽。皇上以为呢?”

    “朕以为,”皇帝看向地上的落花:“残花只能带给人无尽的伤感,朕,不喜欢伤感。”

    “这也不一定啊。”江毓敏顺着皇帝的视线看去:“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皇帝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你的视角倒是独特。”

    “皇上过誉了。”江毓敏抬头看看天『色』,突然问道:“皇上,皇子们是什么时候下课?”

    “申时二刻。”皇帝有些『摸』不着头脑:“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毓敏好奇嘛,”江毓敏不好意思地笑笑:“毓敏想看看,太傅上课是什么样的。”

    “朕倒没觉得太傅的课有何不同。”皇帝看了看江毓敏眼巴巴的神情,不由笑了:“既然你这么想看,我们就去看看吧。”

    “谢皇上。”

    刚走到书斋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啪啪”的板子与手掌相撞击的声音,还有隐隐的抽泣声。皇帝的脚步顿了顿,走了进去,江毓敏忙跟上。只见太傅正拿着戒尺打七皇子的手心,见皇帝进来,大家连忙过来见礼,顿时书房中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江毓敏瞥到七皇子的手心都肿了起来,不禁有些心疼,还只是个孩子呀。只听皇帝问道:“太傅,潋儿犯了什么错吗?”

    “回皇上,”太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七殿下上午逃课,下午考试又考得一团糟,还说谎,老臣实在是没办法了。”

    皇帝严厉的目光扫向七皇子:“这是怎么回事?”

    七皇子向后瑟缩了一下,皇帝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看到江毓敏,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姐姐。”

    姐姐?皇帝狐疑的看向身边的江毓敏,却见江毓敏盯着七皇子的手心出神:“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江毓敏收回视线:“臣女可否问七殿下几句话?”

    皇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七殿下,”江毓敏微笑着:“太傅说你考试考得一团糟,这是怎么回事?”

    “太傅让我们默写论语中的一段,然后就出去了,我默完了,谁知五皇兄故意撞我的桌子,把墨汁都泼到了我的卷子上,我只好重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太傅很快就回来了,我只写了一点点,所以,所以”

    五皇子,芳修媛的儿子?江毓敏点点头,转向太傅:“太傅刚刚说他说谎,可就是指的这段话?”

    “正是。”太傅撸撸胡子:“所有的人都说没这回事,他不是在撒谎吗?”

    “太傅可听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未待太傅反驳,江毓敏话题一转:“这书斋可是每天打扫?”

    太傅不明所以:“正是。”

    “那打扫的人呢?”

    太傅皱起了眉:“你是谁?存心捣『乱』吗?”

    “太傅少安毋躁。”皇帝饶有『性』质的看着江毓敏:“去把负责打扫的人叫来。”

    一会儿,两个小太监跑了进来,惶恐的跪下了。

    江毓敏问:“昨天这书斋,可是你们打扫的?”

    两个小太监不知犯了何事,怯怯的答道:“是。”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工减料!”江毓敏指着桌上的一块墨迹:“这是什么?”

    两个小太监凑过来一看,立即磕头道:“昨天奴才明明打扫干净了,绝没有这个的,一定是今天才添上的,今天奴才还没有来得及打扫,请皇上明察。”

    江毓敏微微颔首,望向太傅:“请问太傅,您知不知道,这块墨迹是怎么来的?”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肯定这就是五皇弟打翻的,”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说:“或许是他自己打翻的。”

    江毓敏微微一笑:“那四殿下能否演示一下,七殿下是怎么打翻这墨砚的?”

    四皇子走到自己的桌子前,伸手打翻了墨砚:“不就是这样喽?”

    “大家可以对比一下两块墨迹有什么不同。”江毓敏把两张桌子拉到一处:“大家看,七皇子这块,墨迹是往桌前翻到的,而四皇子这块,墨迹是往桌外翻倒的,现在大家还认为,是七皇子自己打翻了墨砚吗?”

    “这也不一定。”五皇子反驳道:“也许是他自己走到桌外的时候,打翻了墨砚呢?”

    “哦?”江毓敏微笑道:“那五殿下能不能演示一下呢?”

    “当然可以。”五皇子走到自己的桌子外,伸手打翻墨砚,墨迹顿时向桌内泼洒过去。五皇子得意地看向江毓敏:“如何?”

    “如果是这样,”江毓敏指了指七皇子前襟上的一小块墨迹:“那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书房,”四皇子道:“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自己沾上的。”

    “七殿下,你过来。”江毓敏招招手:“按你平时写字时的坐姿,坐到桌前去。”

    待七殿下坐好,江毓敏指了指桌子的边缘:“大家看,桌上的墨迹和七殿下衣服上的墨迹刚好相契合,说明墨翻时七殿下是坐在桌边的。或者说,”江毓敏扫了一眼书房内:“大家还是认为,七殿下衣襟上这块形状和位置恰好的墨迹是七殿下精心弄上去的,为的是好诬陷一下五殿下?”

    “这,”五皇子涨红了脸:“这也未必不可能。”

    江毓敏但笑不语,皇帝淡淡的扫了五皇子一眼,鼓起了掌:“精彩。毓敏啊,看来你可以在刑部任职了。”

    “多谢皇上赞赏,”江毓敏拉过七皇子:“皇上,是不是先给七殿下上『药』?”

    “毓敏!江毓敏!”皇帝还没表态,就被太傅的怪叫吓了一跳:“你就是京城第一才女江毓敏?”

    “不敢当,正是江毓敏。”江毓敏有些警惕的盯着眼前两眼放光的生物:“太傅有何指教?”

    “我早就听过你做的诗了,那次国宴,我生病没去,一直抱憾到现在啊。”太傅无限惋惜的说:“好不容易病好了,你却去五台山了,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你却又中毒了。好不容易你毒解了,我去府上拜望,次次你都不在。今天,终于给我逮到了。”

    江毓敏有些惊愣的看向皇帝,却见皇帝回给她一个无奈的笑容。皇帝压低了声音说:“我们的太傅啊,就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所以,我只让他教皇子们读书,其他的皇子必须会的东西,都是另外请人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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