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

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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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尬。

    “信照殿下有什么要指教的,还请不要客气直言相告”我极为诚恳地说到。

    平心而论这位信照殿下长得也可以算入英俊之列,但在排在信长兄弟当中就应该属于末尾了,一张富富态态的脸形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如来佛。只是眼皮微微显得有些肿。因为之前他但马地领地刚刚被“猴子”抢走,所以我估计他是加入了柴田胜家织田信孝一方的联盟。

    “一点小事,只是一点小事……”可能是要说的话真的让他很难出口,织田信照嘴里翻来覆去说着这两句话。他求援似地向织田胜长看去,后者却低下头紧盯着自己的脚尖。“是最近本家发生的一些事情,信孝和信雄两位殿下都不断地向我发来各种问讯”看实在是得不到支援,他只得咬咬牙自己说了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虽然觉得可怜,但却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立场的选择有时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尤其还是在自己的亲族内进行抉择,他既然已经作出了选择并被推倒了第一线,那么谁也代替不了他。

    “先主在的时候知道我的能力,从不将这样的事情交给我作可如今……”说到这里他轻轻眯起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可两位殿下却事事要我表态,在下实在是苦不堪言。诸星殿下是闻名天下的智者,所以我就厚着脸皮向您求教来了”

    “这是本家的内部事务,我又能有何作为呢”我皱着眉头摇头说到,并没有打算改变这些日子以来的态度。

    “不、不、不诸星殿下不要急着拒绝,您一定可以帮助在下的”织田信照急急地解释到,然后艰难地咽了两口唾液。“这次清州会议后承蒙诸位殿下的关照,将北河内若江城10万石领地交付在下,在下实在是感激不禁。但是在下材微德薄实在是不堪此重任”

    “那殿下打算如何呢”听着他话音不对我诧异地问到,明显感到事情和预想的出现了某种偏差。

    “其实……在下还是喜欢海滨的地方,对于太大的领地也没有能力管理”他伸伸脖子又咽下了一口唾液。“因此在下希望能够以若江城领地,向诸星殿下换取四国伊予的土地2万石,恳请诸星殿下一定成全”

    我是一个穿越历史的人,所以这个世界上能我震惊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可听了织田信照的话我还是产生了一种晕眩的感觉,仔细看看面前却还是那张微微发胖略显愚蠢的脸。“信照殿下,您没有跟我开玩笑吧”我只能这样问到。

    “在下绝对是真心诚意,诸星殿下若是不信我可对天明誓”织田信照抢着说到。

    “那胜长殿下的意思呢”沉默了一会儿我又向织田胜长问到。

    “其实我的情况大概和信照叔父差不多”织田胜长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后又低下头去。“去年父亲交给了我伊贺山田郡两万石领地,但因其地民风强悍我一直难以履职。治理那样的地方在下实在是力不从心,所以请求诸星殿下能将南伊势的花户城一座5000石的小城换给在下”

    我看了看织田信照再看看织田胜长,又看了看织田信照又看了看织田胜长。“……好吧”我最终点了点头。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两位客人走后仙鲤丸感慨地说到。

    “信孝和信雄两位殿下居然如此过份,把一门众逼到了这种地步”

    “世上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我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着外面低沉的暮色说道:“原来我竟然从没有想过,说不定眼下织田家最聪明的就是这两位殿下呢”

    第五卷 天数 83、我又来了上

    在中国古代的历法中以正、二、三月为春,而二月由于排在中间的位置上,因而又被称为“孟春”。“孟”就是第二的意思,对于别的形容比如在兄弟排行中,往往也常用这个字。

    已经是春天了,尽管依然寒冷,尽管依然刮着北风,但温暖已经来临了,最显著的证明就在我们下面。沿太平洋西岸从印度洋来的温暖洋流已经涌进了濑户内海,据说大批的鱼群也随之而来。尽管这股洋流使我的舰队在顺风的同时逆了水,但是我还是非常的高兴,因为温暖的海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一块浮冰。

    天正九年1581二月二十三日的清晨,舰队驶出了濑户内海开向九州。因为在狭小的入口处洋流加速迎面涌来,排成一列的舰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因而船体摇晃得有些厉害。

    “呜”在跨出舱门的时候“日之丸”晃动了一下,因为事出突然我一个不留神险些摔倒,好在及时抓住门框这才稳住了身体。

    “主公小心”伊木半七正在不远的甲板上巡视,看到这个情景急忙跑过来想要伸手搀扶。

    “不必”我向着他摇了摇头,使劲儿在门框上撑了一下自己站稳了身子。

    “是”伊木半七缩回了伸出来的手,但是依旧有些紧张地站在一步之外。

    我看了一眼面前忠诚的部下,他略略显得有些紧张。“真是的难道我就这样的弱不禁风吗”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不知道我这个人究竟是适不适合乘船,除了那次去关东及北海道的旅行之外,我好像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的晕过船,不过也有可能是之后乘的船一直比较大的关系。尽管这样我不再有那眼前天翻地覆腹内翻江倒海的感觉,但乘船时间稍微长一点儿体力下降我就会感到心绪不宁,如果再挂念着什么事就更加会把这种感觉成倍地放大,就好比昨天晚上。

    我所担心的并不是九州战事,这次的战争比上次更加有把握。虽然主要面对的依旧是毛利、岛津这两个大敌,而且军事力量对比和上次也差不多,但是这两年暗中进行的行动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两天前先期到达九州的竹中半兵卫传来了消息,一切已经基本就绪了。既然不是为了九州的事情,那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其实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阿雪怀孕了。

    前几天我还非常偶然地想起,是不是我这些年不够“努力”,却原来已经又有了成果。我还真是了不起不过发现地过程却是有些意外,搞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舰队行至备前外海的时候阿雪突然剧烈地呕吐了起来,开始大家还以为是晕船,这在她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经随军医生检查过后我得到了一个重大的喜讯:阿雪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听说之后我自然是欣喜若狂,并且准备马上返航把她送回堺町,但阿雪却是坚决的不同意,就是派一艘战舰送她回去也不同意,甚至不惜以跳海相威胁。最后协商的结果是选择了一艘中型补给船,不过我并不信任其他人,让莺带着20个近卫武士回去送她。

    阿雪回去了。莺也回去了。

    身边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加之惦记着她们的回程我更加心绪不宁。不过此时我的身边也不是就没有别人了,为了排遣情怀昨夜我把“狐”找了来。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屋内寂静混暗,她应该已经离开了。

    关于“蜃千夜三姐妹”地全部内容只有我、仙芝、莺三个人知道,其他人或许知道在我众多地侍妾中有这三个人,或许也知道有几个无法确定是三个身份神秘的女忍者,但却无法相互将这两者联系起来。通过一块特制的令牌她们可以自由出入我地中军营寨,而我的近卫们只认令牌,既不知道她们是谁也不知道她们平时都在哪里。

    “主公,要去请其他大人们来吗”伊木半七看我站在那里发了半天愣,就试探着问到。

    “没什么,该说的早就说过了”我摇了摇头。带上门走向甲板。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起来了,除了还在岗上的人之外,不是在吃早饭就是在听基层领导的布置任务。樱井佐吉此时想必就是在安排近卫武士们现在的工作,因为我的卫队吃饭的标准时间要稍早一些。

    我的早饭还没有送来,因为侍从们大多知道我的习惯,即便是偶尔起得早了一些地话,我也是习惯先在各处活动活动,不然肯定会没有胃口。早晨的这种散步感觉真是不错,尤其是那清新的空气充满肺部的状态。这是我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经验,尤其对于夜里经过醇酒美人享乐之后的人更是如此。

    “嗯”来到船舷的时候我停住了脚,在舷梯通往下层甲板的口上我看到了一个背影。本来在四个身影中这并不该引起我地注意,但特殊之处在于他正在把上半身探出舷窗呕吐。“他怎么啦”我对跟在身边的伊木半七问到,这个正在执勤旗本的背影我并不熟悉,看来是个有人。

    “一个新人,有些晕船”伊木半七的职责樱井佐吉管理近卫武士和侍从,石河贞友外围亲兵足轻队和车马,而樱井佐吉又统管其余两个人正是管理旗本,所以对这些事情非常清楚。“他是个东国的山里山人,可能一辈子也没坐过船,所以有些不适应”

    “既然如此就不该安排他在船上执勤的工作,只要让他在到达九州后补回工作就好了了嘛”我皱起眉头说到,心中微微感觉有些不满。要是在我的亲兵卫队中连这样的小事都安排不好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基层管理者的无能了。

    “是,属下原来也是这么做的”伊木半七尴尬地说到,眼神不安地向下面的那几个人扫视了一眼。“属下本来已经安排别人代替了他的工作,但他本人却并不同意这样作,还说决不能因为这么简单的事情就放弃自己地职责。

    东国人确实都是这个样子,做任何事都有一种不知变通的执拗“说完他还摇着头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的”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心意后心情也好了许多,这确实不是管理者的错误。而且说不定有这样的武士正是一件好事。“嗯……”走出了几步后我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对,站住脚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安田国信”伊木半七回答到。

    “安田国信”我愣了一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心里逐渐浮动出来。

    “是主公,是安田国信”伊木半七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终于从记忆的角落中挖掘出了这个名字,那个本不该被忘记地名字,其实时间过去的并不长,只是这几个月来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多了他就是武田信玄的那个儿子,那个被真田家推荐来的人。怎么会将他忘记了呢

    “这个人……嗯……平时的表现如何”我站在那里沉吟了一会儿问到,但是并没有转过身。

    “哦……”伊木半七在我身后沉吟了一下,不知是否还发了片刻的愣。在我并没有过多干涉下级职权的习惯,一般的大名也不会经常的去关心某个旗本武士地状况,除非是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安田国信来地时间很短,还没有上战场的经历,不过从平时训练、出勤及为人处事来看,却是个值得信赖的武士。论武艺他在旗本队中也算得上杰出,我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就给他一些机会”

    我点点头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过疾地作出判断往往会是缺乏理智的。虽然他是武田信玄的儿子可武田胜赖也是。谁能说他的品性会是什么样子呢不要完全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东西,那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就我目前得到信息他是有一定耐心或者说坚忍的,但我还无法最终判定他是否理智。就像想重建武田信玄时代的辉煌是不理智,那么被极度仇恨的心理蒙住眼睛同样也是不理智。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就算是看在武田信玄的面子上

    “主公刚才各船均传来信息,一切均以就绪了”正在这个时候,樱井佐吉办完事情走了回来。“我军午后就可到达府内城,竹中大人想必此时已经作好了准备。不知主公还有什么吩咐,我好尽快通知相关人员”

    “要记得通知鹫尾阁下,他要和我同时登陆地”我提醒到。

    这次出战我向朝廷要求支持,当然是在名义上的,不用他们封我个什么。派来个公卿随行就可以。织田信长过去经常作这种事,出阵时动不动就带上十个八个的公卿,而且给其中不少人安排役职形成了一种制度。我现在自然还不能和织田信长比,但是这点小要求却也没有被驳了面子。

    “是,那边有专人服侍”樱井佐吉回答到。

    “嗯,很好”我点点头又向楼梯下面看了一眼,那个身影还站在那儿。“这次战斗中如果需要旗本队出击的话,就把他编入前锋战斗序列。我想看看他是否值得赋予更多的责任,也想考考自己的眼力……”我对着两个近卫军的管理者吩咐到。

    “看到土地啦那边是九州……”桅杆上一个了望者伴着海鸥的嘎嘎声喊了起来。

    冬天里的熊:对最近地一些看法作下回复。

    本人的观点是在目前情况下。主角去九州不可能受到太大的围攻,如果在京都则是必然。因为“猴子”如果全力进攻主角的话,必须要先放弃京都,要是联合柴田,则更加是要把自己的领地开放给柴田。诸位请想想以“猴子”的品性,这有可能吗

    再说即便如此,柴田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南近江和山城,对和泉、河内、丹波这些大肥肉下手,“猴子”则必须与强大的诸星水军交战和啃四国这块硬骨头。面对这样的处境“猴子”自己一定会先完蛋,只怕将来就是诸星和柴田争霸了而在“猴子”不直接参与的情况下,柴田见了鬼才会自己过来攻击诸星呢

    第五卷 天数 84、我又来了下

    “诸星殿下……”“日之丸”号刚刚停稳,大友宗麟就从还没有被固定住的跳板上跑了上来。上甲板时还被缆绳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我急忙抢前两步扶住了他。“诸星殿下……”他紧紧拉住我的手,叫了两遍我的名字就在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大友殿下……您请放心吧”我把着他的手臂使劲儿摇了摇感慨地说到,但却没有说清楚究竟放心什么。

    “好……好……谢诸星殿下”我虽没说清楚但他却听清楚了,感激的泪水流得更多了。

    大友宗麟真是显老了,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皱纹就增加了一倍不止,肥大的眼袋中二目已经变得浑浊无神,皮松肉垮之下就是那秃头也不再似当初光亮。这个人真是老了,可能是这两年的辛劳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再也没有了意气风发的气度与神采。

    在此时我忽然升起了一种有些怪异的想法,武田信玄、上杉谦信和织田信长死得也许正是时候他们不用再忍受衰老对体力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也免去了后人们对他们晚年老境颓唐中昏聩行为的针眨。他们成了永久中的悲剧式英雄,而在历史的传颂中永远保持了强者的姿态。

    “大友殿下,我先来替你介绍一下”感悟人生不能代替现实,我把大友宗麟引到了鹫尾隆康的面前。“这位就是本次朝廷对九州平叛派出的钦差,鹫尾中纳言隆康阁下”

    “大友宗麟代表九州诸臣恭迎钦差”大友宗麟“咕嗵”一声跪在了甲板上,恭恭敬敬地要对鹫尾隆康行叩拜大礼,只是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疏忽,居然忘记了双手还紧紧拉着我。被他足足实实的大块头一带,我也不得不那么情愿地跪了下来。

    “不必……不可以……”原本兴致勃勃的鹫尾隆康被下了一大跳,这种情况可是他决没想到的。如今就算是手捧圣旨的钦差都未必会收到跪拜的礼遇,何况仅仅是迎接就被两位强势大名如此礼遇。“不可以这样,两位赶快起来”鹫尾隆康是个喜爱文学与各地人文风物的高雅学者。但是实际参与政治活动核心内容的机会并不多。他手忙脚乱地想来扶我们两个却忘记了自己手里拿着地扇子,一不小心“啪嗒”一声掉在了甲板上。

    就在这时先期到达的竹中半兵卫和一些九州重要豪族、大友家臣顺着舷梯走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就是一阵错愕,因为搞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状况,都站在那里没有马上过来。

    现在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友宗麟并没有完全老糊涂,而且还保留了相当程度的狡猾他的这番举动无异是向天下表明,整个九州只有他一个才是最正统的“勤王忠臣”。而且我还和他有着坚定的共同立场。

    “大友殿下、诸星殿下……你们千万不可如此”鹫尾隆康拽着我们两个的胳膊往起来,急得已经快哭出来。这次来之前他曾经得到非常明确地命令,到九州只能是代表朝廷作一种姿态,什么也不许说什么更加不许答应。这要是被架起来并引申出了一些臆测的内容,说不准回去之后朝廷为了平息其他势力的怨念就会要了他的脑袋。

    “大友殿下您的心意鹫尾阁下已经明白了,无需如此激动”我先努力自己站了起来,又帮着鹫尾隆康拉大友宗麟,就平他自己的力气绝对是完不成这样“艰巨”的工作。

    “是啊、是啊我都明白了”鹫尾隆康忙不迭地说到。

    “天可怜见,朝廷和诸星殿下能够明白我们大友家对朝廷的这番心意”在众人依旧困惑不解的目光中,大友义统脱颖而出地来到了我们三个跟前。“我大友一门于私无念。只要朝廷但有所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唉……”我无能为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还是有些麻烦。

    这两年大友家在岛津和毛利双方的压力下实力继续衰落,据我地情报已经降到了总动员力两万人上下地中等大名水平。靠这样的资本自然是不可能再有称霸九州的可能。能够在宿仇地寻衅下活下去就不错了。

    可是如今的情况变了,织田信长之死使中央的强势政权暂时出现了真空。看来大友宗麟父子已经仔细分析过了形势,想要为自己再多争取点儿实际的利益。虽然对他们来说另外找家靠山不太现实,但是却希望在我平定九州的过程中取得“支柱”的地位。

    “也许他们对我会在争夺天下的角逐中获胜,依旧充满着疑虑吧可能这么作只是为了在将来在天下新的霸者的面前,能够不是那么委屈地活下去”我的心里这样想着,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从。

    我在京都作得姿态是暂时无力争霸近畿,就是九州一时半会儿也啃不下来,留出足够地时间好让“猴子”和柴田尽情的表演,不想这个信息也迅速地流传到了九州。居然让大友这些人对我产生了怀疑。

    此时日本政权存在的基础结构,依旧是以地方小豪族为根基的,小至一个村庄的地头,大至幕府的大将军,他们的实际权威就是看到底会有多少下级的武士会信任和支持他。从某意义上说这和现代的银行有些相近,都是靠信用来维持地,不在乎你真有多大的实力,而在于别人相信你有多大的实力。

    我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不然的话那么谁都会想要从我这里来捞取些好处。为了今后九州乃至整个天下的管理。必须要这些人明白究竟是谁在这里说了算

    我抬起头忽然和竹中半兵卫的目光相遇了,他有些茫然不解地看着我。在船上的这几天我们别没有直接的通信,因而他也说不准事情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我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双眼向天上瞧去。

    竹中半兵卫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招呼着身边一起登船十几个人向这边拥来。“大友殿下的心情在下可以理解,而这也是我们这些远离朝廷难觅圣音的外臣共同地心情”他不着痕迹地劝了一下,众人也借此机会把大友父子劝住了。

    “是啊御命钦差降临对我们是少有的事情。还是尽快登岸让我们恭聆圣训吧”这时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众人听这么一说齐声称是,簇拥着我和鹫尾隆康向下走去。

    因为人多嘴杂我没有分辨出来这个说话的人是谁,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竹中半兵卫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

    府内城的情形和两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持续不断的战争原因,正常的商业略略显得萎缩了些。如今在街上已经见不到多少欧洲地商人,倒是传教士还有不少。

    战火虽然在周围的几个藩国里蔓延,但是并不曾真正光顾这里。几年的时间已经可以使九州大部分人预计出基本的形势。所以人们一直在持续不断地涌向这里。畸形的人口增长刺激着畸形的经济发展,再加上军队的大量驻扎也使相关产业应运而生。

    走在这里我看到了一些混乱的迹象,隐隐诸星家的一些痕迹也掩藏在了其中。这并不奇怪,我的人这些时间一直都在支持大友家作战。对于那些不和谐音我也不是很在意,等一切落在我手里以后所有情况都会迅速好转地

    “鹫尾阁下请”进入天守阁地议事厅后我请钦差往主位上坐,却不经意地忘记了这里的主人。

    “诸星参议殿下是本次朝廷任命的平叛主将,自然是应该坐在上座地”鹫尾隆康对于这样的客气还是经历过的,自然不会没有个眉眼高低地一屁股坐下去。

    “我等武人非是敬的阁下,乃是敬的陛下和朝廷”我也不容他多说,拉着他直接并排坐了下去。

    “大友殿下也请坐……吧”坐定后一回头他看见了依旧站在那里的一群人。这才想起应该谦让一下此间的主人。不过话出口了半句他才发现。主位上已经坐不下第三个人了。

    “不敢与两位朝廷钦差并席,在下聆听两位钦差的训谕”大友宗麟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行过礼后一抬头正巧碰上我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地光头上立刻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规规矩矩地坐回了上手的第一个位子上。

    我继续用目光在人群中间扫视着,其中带着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下面就请鹫尾阁下宣读圣旨吧”我转过头来说到。

    “是、是,天皇陛下的谕下……”鹫尾隆康忙不迭地将写在白绢上的圣旨,逐字逐句的念了起来。在他来讲早念早好,也就没什么自己的责任了。

    其实圣旨的内容非常简单,就是申明了织田政权作为武家领袖地正统性,既然是这样,那么我这个织田信长生前任命的九州探题就具有无可争议的合法性。朝廷正式地对这一身份加以肯定,并说我在九州的所下达的命令仅次于织田家家督的命令。

    现在织田家当事的几位正在那里动着各自的心思,自然没有谁有精神来这里管我。所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就自然而然是我说了算了。

    这道圣旨在屋内的九州大名、豪族中引起了相当大的震动,这和之前听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样嘛难道是传言有误,那可真是毁了

    “承蒙朝廷厚爱三法师主公信任,将九州大事交托与我。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地布置一下任务……”我一反常态地删去了征求意见这一环节。

    第五卷 天数 85、各干各的上

    清晨的阳光洒满山野的时候,草木上的露水会随之蒸发,那种清新凉爽的气息真是好闻,所以如果起得来的话我总是尽量不放过这种享受。

    我漫步在一道缓缓的山坡上,脚下的草叶已经被阳光染上片片金色。附近的军营、山谷、溪水,远处的平原、农地和城郭,无论这些自然还是人为的景致,都给人一种暖洋洋金灿灿的感觉。

    九州和近畿的气候真是不同,此刻京都只怕刚刚是冰雪消融,而在这里已经是处处草长莺飞了。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回流进肺腔的氧气把周身的状态调整得更加良好。继续向前跨出了一步,抬起双臂作了个“扩胸运动”。

    说一句发自内心的老实话,我这个人的生活习惯并不好,当然并非是我这个人不识好歹分不出好坏来,只是我自制力较弱抵抗不了种种的诱惑。醇酒美人的享乐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想来也是戒不掉了

    最近这几年来我又增加几个年轻貌美并且有一定出身的侍妾侧室并没有增加,而且即便是出行作战也总是把莺和阿雪带在身边。我给自己找的理由是随着地位的提高和不断的战争,身体里的血液已经日渐变得狂暴残忍了起来,如果不是经常的自我调解就说不定会干出什么残暴的事情来而且这似乎很管用,最后一次屠城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不过究竟是我的残暴需要借助美妙的女性身体进行宣泄,还是我的欲望在得不到宣泄时就会变得嗜血呢这似乎是个先鸡先蛋的问题,或者是一个从内心里来讲想要回避的问题。不得不说我对很多享乐都是发自内心的向往,尤其是在道德束缚不再成为问题的时候。

    即便是现在这种军旅之中,我依旧会每三天就有两天有女人侍寝,对象自然就是现在身边起码地安全意识我还是有的的“蜃千夜三姐妹”。有时候看到蝶眼中隐隐流露出来不安的眼神,我自己也觉得这样有些过份,但就是事到临头克制不住。唉现在我有些理解历史上隋焰帝的一些作为了。

    不过事情也都从反面来思考一下,且不说成为一个清心寡欲的“圣人”。就是变成一个知足常乐的“好人”恐怕也就不会建立一番庞大的事业了,至少我是还没有说过哪个开过君主是没有强大欲望地。

    这使我不得不想起一位伟人的话:“恶是历史进步的原动力”

    太阳的光辉已经完全驱散了山间清晨的薄雾,各种口令声从或远或近的大营里传了出来,看来是已经用完早饭开始上午的训练了。

    “主公,您原来还在这里”我正想回到自己的中军营盘里去,却见到竹中半兵卫在几个武士的护卫下走了上来。“虽说九州的地天气温和但清晨风寒露重,还请主公保重身体啊”他来到我身边说到。

    “你多虑了,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对他善意地规劝我并没有很在意。哈哈一笑和他并着肩向回走去。他这个人就是有点太拘谨了,真不知道如果他晓得了我几乎夜夜春宵的事情会怎么样。“你怎么知道我到这里来了”我顺口问到。

    “刚刚处理了几件事情,本想去向主公禀报一下”他拍了拍夹在右腋下的几份文件。

    “他还真是个不会放松地人啊”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但却没好意思当面说出来。其实现在这个时候是相对宽松的,九州的事情恰到好处,近畿的事情离我尚远,因此应该是没有什么紧迫的事情的。“北面的情况还在继续恶化吗”既然谈起我也就问到。

    “恶化的情势相当严重,您看我们有必要进兵吗”竹中半兵卫这样回答到,虽然说得是“恶化”但却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

    “还是不要了,我可是不想逼人太甚”我下意识地向着北方望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大军登陆后在府内城修整了三天的时间。然后就挥师向北杀去,这回我地意图是先行拔出毛利家在筑前和肥前沿海地区的残余势力,然后再回过头来与岛津家一决雌雄。为此我任命大友宗麟为我的副将。留藤堂高虎和大友义统留守丰后监视岛津家的动向。

    对我的安排大友宗麟是感激涕零,他当然也只能是感激涕零,我的异乎寻常的强硬做法使新的猜测开始流传:为了迅速解决九州问题然后加入天下争霸的行列,我将对九州地一切“绊脚石”坚决铲除不少原来蠢蠢欲动和摩拳擦掌的人一下子变得胆战心惊,唯恐一不小心成了这个出头鸟。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开始向北进发,可出行仅仅一天就停了下来,是因为得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毛利家以吉川元春为总大将,率军三万增兵北九州

    这是个了不起的情况变化吗似乎算不上。我现在聚集了总数五万的大军而且兵精粮足,因而不必过于担心。不管从长远的将来看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至少近期内我似乎没有什么和毛利家妥协的可能。双方的立场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但这里面出现了一个微妙的细节问题,就是毛利家到九州来的原因,他们是被龙造寺家请过来的

    “肥前之熊”龙造寺隆信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从颠沛流离的生活中重新夺回大权压服群豪,并一跃成为北九州五国的霸主,其前半生的业绩似乎也并不比毛利元就差,只是在晚期犯了一系列致命的错误,最终输掉了自己的性命。

    龙造寺隆信死后他的霸业也随风消散了,他迅速崛起的薄弱基础也就显现了出来。虽说他的嫡子龙造寺政家顺利继承了家督的位置,但实际的权柄却被原本依附于龙造寺家的各大豪族瓜分了。他们虽然名义上还是龙造寺家臣的身份,可各自却有了自己的打算。就比如这一次,龙造寺政家对于是否投入我一方还是有一定犹豫的,可其手下三大重臣锅岛直茂、大村纯忠、有马晴信却直接来到了府内城。

    龙造寺政家对这种局面自然是极其的不甘心,索性引领毛利家准备对抗我的九州征伐。

    这倒是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意外情况,但却未必是一件坏事。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毛利家认为能够打败我称霸九州吗”我一边走一边问到。

    “毛利家三代能有今时今日的局面,只怕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竹中半兵卫摇着头笑道:“虽然毛利两川对于很多事情全都意见相左,但这只是性格问题并不涉及愚蠢。这后面一定有人在活动,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哦,可以确定吗”我对这个问题感到了些兴趣。

    “广岛和佐嘉城的城下町里出现过羽柴家武士踪迹,根据我比对后的分析结果,可能是羽柴秀长秘密出使了这两家”竹中半兵卫说出了一个答案,前面是忍者的情报,后面是他自己分析后得出的结果。

    “我的这位大哥,还真是关照我这个兄弟啊”望着南面的城郭我怅然地说到,因为只走出一天的路程所以还看得见府内城。

    “主公是对羽柴殿下心生怨恨了嘛”竹中半兵卫稍稍沉默了一会,然后在我身后轻轻地问到。

    “似乎找不到这样的理由吧”我有些意外他怎么会这么问,但回头一看他的脸色随即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又引头向山下走去。“他执着于得到这个天下,而我也具有相同的意愿,这本身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他这么作也无可厚非。我是有些厌烦他的性格,但是却与这件事无关,而且我私低下替他做的事情也一点儿不比这个少”

    “主公果然豁达”他的嘴上虽然是恭维,但实际上却是松了一口气。

    “难道我就这样不堪吗”我的心里难免有些委屈,自问我应该算是个相当成功大名的。一时思虑着我这些年来的业绩,居然不慎把心里想着的话随口说了出来。

    “主公我……”竹中半兵卫霍然一惊,轻轻惊呼了一声。

    “哦,我没有说你”说完后我也注意到了,急忙转移这个话题。竹中半兵卫是个得力的军师、智者,相应心也未免重了些,甚至有时候就是胡思乱想。“我说的是毛利和龙造寺政家这些人,难道就真是这么不看好我吗”我终于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真正继承织田家基业的人将得到整个天下,这几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其他人应该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机会。就目前来看在我、羽柴和柴田三个人中,虽说各有优势但实力上还是我占着优势,这些人有什么理由要投入猴子的怀抱呢”

    “原来您说的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也难怪”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也随之恢复了自然。“龙造寺政家这个人我说不太清楚,因为如今的龙造寺家再不复当初,我们对他的情报只有非常一般的内容。不过通过我们对这个家族的整体情报来看,他们独立表示意识的能力已经是不强了。倒是毛利家的态度值得玩味,他们并不是不看好而是不希望主公得到天下,而在各国较强的势力中持这种态度的人还不在少数”

    “为什么”我奇怪地站住了脚。

    第五卷 天数 86、各干各的中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就是主公您太杰出了”竹中半兵卫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了这半句话,然后就笑了起来。

    “你怎么也拿我开起玩笑来了”自嘲地摇了摇头,以我现在的状态只会把一半的场面话当真。诸如英明、伟大、光荣、正确的话,对上</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