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

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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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域的一个好机会,可粮食的定额供给却……却……”政策是我制定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这话怎么说”我微微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转向了坐在我左侧的村井贞胜,他是作为我总财务奉行出席这个会议的。“我不是只让控制一下我们的总投入量吗怎么也干扰各位老板的独立经营了”

    “主公的吩咐,我等执行不敢有丝毫偏离”村井贞胜立刻回答到,显得很着急。

    “不、不、不,我丝毫没有指责殿下政策的意思,各位大人也是一派公心为政的”看到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大黑屋光三郎显得愈发慌乱。“殿下的宽容仁德,我等是感激不尽地,怎么敢有丝毫的抱怨。小人的意思是说如果殿下能够加大对堺町的支持力度。那么将会使这里的经济迅速攀升一个台阶。殿下主政堺町数年可谓呕心沥血,我等也是感同身受,兴旺堺町是我等唯一可以报答殿下的方法了”

    “原来大黑屋老板是这个意思……”我垂下眼皮看着面前的桌角,像是在深深地思考。虽然谁都可以看出我非常为难,但是却并没有发怒的意思。

    见到这种情况不少人心思都活动了起来,就算劝说不成至少也不会招来什么坏处,商人们对于利益地追寻是出于本能,怎么能不经过努力就轻易认输。再说能够坐在这里的都是些有成就的商人。并不缺乏契而不舍的精神。

    “在这里我也真诚请求,请您务必仔细考虑这个建议”一个圆圆脸有着深棕色卷发的中年人说到,他是葡萄牙商馆的常驻代办桑切斯。“目前对于粮食的管制已经影响到了物资的输入,许多商船不得不自行携带部分返航的给养,这种不经济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利润地减少,今年地南蛮物品输入量已经比去年下降了两成。据说您还掌管着南面海岛指四国上的大片土地,所以我们恳请您对加大对堺町的调拨量”

    “别人也都是这个意思吗”我地目光沿着桌边在众人的面上依次扫过,尤其是在桑切斯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这个人来日本不久还不甚了解东方,要是哥梅斯就决不敢用这种指手画脚的方式。

    向左右的的人看了看后今井宗久说道:“这确实是我们大家对您的一点无礼请求,当然我们也知道您的难处……”

    “难处。这个词用的非常好”我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苦笑。不过心里却在感谢他们给了我提出反向要求的机会。“诸位想必都已经知道,今年旱灾波及地范围非常之广,近畿和附近数国的粮食基本绝收。目前的形势还会进一步严峻起来”说到这里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作为织田家臣我也有我的责任,维持近畿尤其是朝廷供给的担子,会主要落在四国和北陆的肩上。右府殿下给我的20万石指标也是刚刚筹齐,实在是很不容易啊”

    虽然天气非常的炎热,可屋里还是响起了一片吸凉气的声音,因为是商业都市堺町地流动人口数量非常之大,相应的对粮食的需求也不是周边其它几个城市可比的。

    “您是说……所有的粮食,可能会在全近畿统一调配”今井宗久终于问了出来。

    “眼下和泉还可以由我独自供给,要是灾害继续发展可就难说了”我的双手握在一起,手指不住地相互缠绕着。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一张张分别因营养过剩和纵欲过度形成的胖脸和瘦脸上,形成了种种光怪陆离的表情,失望、贪婪、懊恼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都可以在上面找到。这就是真实的人性,在其他人还挣扎在死亡线上时,却在为自己几个铜板的盈亏而斤斤计较。

    “如果能对您的烦恼有丝毫的帮助,那将是我最大的荣幸了”一个一头金发的英俊小伙子忽然说到,然而我却不认识他。“我叫威廉,威廉哈比特。代替洛佩斯先生管理此地的生意”看我疑惑他自我介绍到。

    “我从来不会拒绝朋友真诚的友谊,你有什么建议请只管说出来”我对这个小伙子的第一感觉不错,恩斯特挑选的人也应该不会是个傻瓜。

    “我是这样想的,不过还很不成熟”出于对在座前辈们的礼貌,稍稍表示了一下谦虚。“就我得来的非常片面的信息,织田右府殿下是一位极为讲求实际的人,为避免动乱而对近畿的灾害进行整合处理,对此我们任何人都无可厚非。但是出于对他伟大功绩的由衷敬仰之情,我们这些商人或许可以为他的事业略尽绵薄之力。这样做首先是表达我们的一番心意,其次可以使他更为重视堺町的价值,最后或许可以为您减轻一些压力,毕竟您对堺町在政策上有所偏颇,也完全是出于整个织田家事业上的考虑”

    这个小伙子真是个天才,这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在众多生意场上的老手们还云里雾里时,他就居然洞悉了我话里的真实含义。而且从他的话音里我听出了胸有成竹的笃定,不知已经作好了什么样的打算。

    “尔等能有这番心意当然是好的,不过你们究竟想在哪方面尽力呢”我来的就是这个目的,既然他帮我打好了地基,自然是要一层一层搭上去。

    “予州殿下再伐九州,我们自然是鼎立相助”如果话说到这个份上还不明白,今井宗久也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在拍着胸脯表了态后他又看向旁人,其他人自然也是迫切地表达着这种心情。

    “尔等的忠心我是明白了,我一定上报右府殿下予以褒奖至于有什么需要的大家的地方,我会稍后……”在听完他们的陈述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并作出极为欣慰的表示。其实单子昨天就已拟好此刻就在我的怀里,只是不适合马上掏出来。

    “不过殿下,也请您考虑一下堺町的难处”威廉忽然陡地话锋一转,又开始表示自己也有“价码”。“堺町的各家商号里虽然也有一些粮食储备,用于维持目前还不至有太大的问题,谁都知道这起不到稳定作用,周边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导致恐慌。市井人心是一种最不安定的东西,惊惶失措之下必然形成抢购风潮,那时储备不足的状况将被成倍放大,会造成什么后果也就不好说了”

    “那你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建议吗”我动声问到,他说得这件事确实不可不防。大的灾荒和织田信长改易荒木村重确实已经引起了一定程度的恐慌,各种谣言也在四下里如瘟疫般传播着,我已经派人广泛去查各种版本的出处和目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回报。各种侦测中谣言是最不容易查的,因为没有明确的目标。

    “刚才殿下曾说,有20万石粮食要运到京都去”看到我点头后他又说道:“因此想请求您,把这批粮食在堺町停留三天”

    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不过还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有时候不需要太明确的保证,只要让百姓看到些东西就足以使他们安慰自己了”威廉不愧是来自银行业最早出现的荷兰,非常明白该如何维持信用。“一船船的粮食从海船上卸下来,分散运进堺町的十几家仓库,而后再不断地从这些仓库运走。一般平民们自然而然会产生储粮充足并频繁调运的印象,任何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件事村井大人会有详细安排,尔等就放心吧”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我就答应了下来,这确实是一件利在各方的好事。被安定的不止是堺町,游走的商人还会把这个消息传遍整个近畿。

    “还有一件事,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威廉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你说”我宽容地说到。

    “听说有一位附近的诸侯有可能于近期发动叛乱,不知道这是不是属实呢”他直言不讳地问到。

    “欧洲人就是欧洲人,再聪明思维方式也不一样”我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千。

    第五卷 天数 48、假信成真

    长咐间在灯火下阅读使我的眼睛有些发花,收回递出文件的手按住鼻梁的两侧揉了揉,院中蟋蟀和帼帼的鸣叫从窗子里传来,夜已经是相当深沉了。

    “剩下这点儿马上就完了,殿下您去休息吧”蒲生氏乡说着将接过的文件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认真地折好后装进一个信封。取过一支蜡烛倾斜将烛泪严实地滴在封口处,最后拿起一枚铜章清晰地压上标记。

    “处理了这么多东西有些兴奋,回去也不一定就睡得着”我眨巴一下酸涨的眼皮笑着说到,不过脑中却不自禁地浮现出了那一具具熟悉的娇嫩躯体。

    白天和堺町的商人们取得了谅解,送过去的单子也很快被他们接受了。因为数量的巨大所以无可避免的会影响一些生意,但他们都表示将和我共渡艰难。

    一切既然都已准备妥帖我也该走了,真临到动身又觉得所有事情千头万绪。要安排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算部署得力也需要我作出大致的安排。竹中半兵卫已经去了九州,蒲生氏乡也要跟我一起走,近畿真缺了一个统筹抓总的人。“仙鲤丸要是成长得再快些就好了”我想起了远在上野的儿子。

    七天前从上野捎来了一封信,上面只是普普通通报了个平安,真田家现在对我是感恩戴德,自然对他照顾得是无微不至。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封平安家信,我翻来覆去看了有10遍之多,等传到了仙芝手里后不久,又沾上点点的泪迹。但愿天下子女都能体会为父母者的心意,爱子女,有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爱

    “主公”正在我魂系千里之外的时候,樱井佐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加藤大人有紧急公务求见主公,请主公见谅”

    “让他进来”我立刻对他吩咐到,眼睛也马上变得明亮。一般事务基本是次一级的人员直接向我报告。所以他来必定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这么晚还来打搅主公,属下实在抱歉”加藤段藏疾步走进屋里,跪下向我施了一礼,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是刚刚赶了一段长路。

    近畿地炎热已经成了灾害,我这间屋子里自认不能独外。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加藤段藏一进来立刻就带来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好像还有一缕透骨的寒风隐隐地吹了进来。其实很多忍者都给过我这种感觉。而且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流汗,我还是真想知道这个“秘诀”,只是现在好像并不是时候。

    “有什么事情吗”我向他问到。

    “是的主公,荒木村重马上就要反了”加藤段藏也不和我虚客套,一句话就切中了主题。

    “……近来的消息非常繁杂,真的、假的都混在了一起。为了尽快把这件事搞清楚,属下亲自跑了一趟摄津,还真取得了第一手情报”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陈述,还真有了一些凉爽地感觉。

    “虽然只是表现为下级武士的不满和牢马蚤,但实际上荒木村重已经完成了对于部队的动员”加藤段藏娓娓道来。看似好像一个学者在论证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但他眼下的任何一句话,都足以在近畿引起一阵轩然大波。“眼下荒木村重行踪诡秘,属下也无法完全掌握。只是从偶然的几次显迹中猜测他可能在串连外部的势力。至于是谁还无十分的把握,不过可能性最大的是毛利家”

    “这有些……不对吧”蒲生氏乡的声音有些犹豫,对加藤段藏地情报和自己地判断好像都产生了怀疑。“现在主公刚刚灭亡了武田家,并且被朝廷任命为右大臣,可谓一时荣宠无双。近畿的豪族都是一些胆小怯懦的家伙,面对织田家地强大力量,他们不敢铤而走险。如果得不到众志成城的响应的话,荒木村重顶多只能拼凑起三到五千人马,根本不足为惧。据我所知荒木其人虽说悍勇但并不鲁莽,怎么可能作这种必败的事哪”

    其实不止是蒲生氏乡。就是我自己也有这样的疑问。凭荒木村重的三五千部队,就算是素质不错可也不可能翻起多大的浪来,按理说他不可能作出这么冲动的事来,最可能的是吞下这颗苦果徐图后报。我之所以也不同意织田信长的这个作法,是因为觉得他太着急了,可能会对其他人造成极为恶劣地影响。要知道荒木村重有可能真反我一定会拼死力谏,加藤段藏是不是有些捕风捉影了

    “事情出现了一定的变化,许多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加藤段藏以最小幅度摇了摇头,还是那张宠辱不惊的脸。“……之所以会有后面的调查。起因还是主公下达的那项命令,在开始侦讯谣言时一切还是很正常的。可到了后来,突然事情一下子变得怪异了起来,两条谣言如野火般迅速传摇……”

    “究竟是什么”我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但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谣言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第一就是改易,不过说得可不止是荒木一家”加藤段藏回答到。“人们纷纷传言:织田大殿要把近畿所有非尾张和美浓出身地城主,统统都迁到甲信和东北去,甚至借北条、上杉之手把他们全都干掉”

    “这么荒唐的话,难道还有人会相信”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笑,可还是忍不住牵动了一下嘴角。

    “有荒木村重的榜样在那里反正是人心惶惶,但要说全信却也不尽然”看我没有明白,他就解释道:“有一些人试图在京都的大殿那里进行试探,但是大殿近来根本没有给他们晋见的机会,反而在一些公开场合说了许多非常张扬、非常过激的话。这一下倒好像作实了某些猜测,那些人就人心惶惶了起来。现在荒木村重的蠢动已经不那么被人排斥,已经查实参与逆谋的有10个人,部队约可凑至一万人,这是名单”他从领子的夹层里押出了一张纸条,递到了我的面前。

    “第二个谣言是什么”我一边看纸条一边问,现在虽不能说全信可也已经有八成了。

    “还有就是佛祖已经降下天遣,业火红莲将会降临到魔王头上”这回加藤段藏倒是没有拿出什么,不过说得倒是非常郑重。“还说这回会有手持斩魔之剑的护法天王……”

    “还是说说荒木村重的具体打算吧”我打断了他对这段细节的讲述,这在我看来实在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桥段了。

    “是”看出我对这个信息不屑一顾,加藤段藏立刻调整了话题。“荒木村重的意图是迅速集中兵力,然后和毛利夹击羽柴殿下以联成一片,不过若如此他的装备和物资就都嫌不足,没有金银重赏一般足轻也未必有勇气随他反叛。为此,他打算出手洗劫石山町,有了充足的粮饷即便一击不胜,也有了坚持下去的本钱”

    “你先回去,继续认真查探”片刻之后我把他打发走了,下面该考虑如何应对。如果事情仅仅是他说的这样,那么似乎还不是非常糟糕。

    “殿下,您打算怎么作”蒲生氏乡看我半天不说话,就试探着问到。

    “把这个火速转到安土交给主公,他会作出安排的”此时我已经大概把事情考虑了一遍,觉得可以导致我烦恼的事情并不多。“现在少主还驻留京都,手边就有两万军队,主公还可以随时在安土进行支持。加上池田殿下就在摄津,只要有了准备平叛就不会有问题”

    “那……就不再准备一下吗”蒲生氏乡收起了那张写着名字的纸条,但还是不无担忧的提醒道:“叛乱即便被击溃也说不准会有流寇作乱,堺町和石山可经不起他们折腾。主公高傲未必会准殿下推迟行期,那么这两地可就真真正正成为空城了”

    “有道理”反复思考后我点了点头,小心总归是没有大错的。“九州的征伐已经有了几万人马,想必主公也不会在意那一两千人的差距。派才藏率两千人进驻石山町,守卫应该是足够了”

    “那堺町……”

    “堺町……”我看着桌上摇曳中的烛火,心里也犯了迟疑。堺町离着摄津的战区还有着一大段距离,看似也没什么危险,但兵乱会不会蔓延过来却谁也说不准。征伐九州不是件小事情,我也不能留下太多的精锐部队。要顾及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似乎只有动用地方部队,可信得过的人“……嗨”我猛地一拍大腿。“命前田庆次尽快率三千人马北上,交给他就万无一失了”

    “这样各方面也就都可以顾及到了”蒲生氏乡经过反复思考后终于也点了点头,这个安排任谁再也挑不出毛病,织田信长手握数倍于敌的强兵,似乎也没有不取胜的道理。

    现在只是希望他不要在得胜以后忘乎所以,再上演一出火烧比睿山那样的惨剧。“对了既然战端马上即开,预定的粮食是否还要运过来呢”

    “当然照原计划进行”我说完之后马上又叹了一口气。“大灾当中又逢此大劫,这次真不知到要乱到何种地步呢”

    第五卷 天数 49、真实如幻

    岸和田城的军港里樯桅林立,诸星水军和熊野水军的上百只战船按不同规格,分别等在几个栈桥边上。一边是排列整齐的士兵在等候登船,另一边是一些建硕的壮汉在把箱箱包包的物资抬上跳板。虽说依旧没有雨降下来,但是风向却还不错,几只已经装载好并驶入主航道的舰船上,水手们正在下级军官的吆喝下调整着侧帆。

    我站在岸和田西门的城楼上,正好可以从敞开的窗子里看到这番景象,身后几个将领正在商量着一些运输过程中的细节,莺和阿雪两个人侧是躲在背人的墙角小声嘀咕着什么。从甲斐返回的部队已经修整了一段日子,除了随可儿才藏开赴石山町的两千人外,剩下的六千多人都在这里。我即将率领他们开赴九州,竹中半兵卫已经在那里作好了前期准备。

    由于消息的泄漏荒木村重于七天前提前起事,在谣言的蛊惑下人马瞬间膨胀至一万五千,一时间近畿风云突变,一场刀兵战祸燎原而起。

    织田信长已经有了准备,命令丹羽长秀、筒井顺庆、沆川一益等人分别压制近畿诸国,池田恒兴协助织田信忠攻击荒木村重,并成功策反了荒木手下两员大将高山重友和中川清治,自己则率领三万大军水陆并进直入京都,以雷霆手段开始对反叛势力进行打击。

    我的一些疑虑可能是多余的,织田信长并没有忽略松永久秀这个隐患,在第一时间里他就命令松永久秀率人马进京等着他,离开可能成为动乱温床的大和,由自己亲自监视。在三万大军的层层裹挟之下,想必松永也变不出什么戏法来。

    松永久秀老老实实带着两千人去了京都,荒木村重孤军奋战前景也不甚乐观,与织田信忠两次合战均告失利,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迅速减少到了八千左右。且战且走退回了老巢有冈城,劫掠石山町的计划也自然是胎死腹中。

    有我亲自坐镇的和泉一直很安稳,稍有波动的河内也在荒木战败后逐渐恢复了平静,近畿的局势在向好地方面发展着,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毛利家以吉川元春为总大将,统兵三万五千攻击备中。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而且“猴子”已经出兵迎战,在接到织田信长的第二道命令后。我准备启程前往九州。

    “这次挤出内部最后的脓血,天下就会很快太平了吧”我沉吟着看向窗外,最大的栈桥头一艘满载士兵的中型铁甲船刚刚开走,我的坐舰“日之丸”缓缓靠了上来,快到登船地时候了。“你们都先出去,氏乡留下”我头也不回地说到。

    身后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退了出去,走在最后面的阿雪从外面带上了房门,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有时候我也觉得这种感觉不是很好,甚至有时候希望有人能够置疑我一下。

    “你说主公他,会不会是故意激反荒木村重呢”我面对窗子说到。虽然没有听见声音。但我感觉出他就站在那里。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蒲生氏乡没能给出一定的答案。

    但是自己显然不是全无见解。“按理说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想改易荒木家的话,不该做得如此生硬且大肆张扬。面临这样的处境不要说是荒木村重,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心生疑忌。不过按临战用兵的步骤。主公倒不像是全无准备。综合这么两方面的情况考虑,这件事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嗯……”我哼了一声,感觉外面的阳光不是那么耀眼了,转过身向里走了几步,濒于转移地房间里显得有些凌乱。这时我忽然有些想喝酒,虽然现在并不该喝酒。

    屋角有一个小小地两层箱柜,外面已经绑牢并贴上了封条,那是准备随行运走的一件行李。我走过去扯开绳结,拉开抽屉,里面一个个大小各异格子中每个里面都放着一只不同材质的坛子或瓶子。

    “陪我喝一杯”我提出了一只酱紫色地陶瓷小坛。向着蒲生氏乡晃了晃。

    他站在那里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提出反对,弯腰不知道从那里找出了两只斜沿小杯,放在了屋子正当中还摆着地图的那张桌子上。

    酒是由大明运来的极品,“汾州白”这个名字简单、明了、形像、贴切。这种酒入口就如浓浓的云雾般绵软,之后又会如云雾般把你慢慢托向半空。

    “我自觉现在也是个身居上位的人了,你认同我的这种看法吗”我一杯酒下肚热力慢慢升了上来,不过这种酒属于后劲儿型,现在还不至于影响到我的大脑。

    “殿下的声望地位。环视列国也是屈指可数的”蒲生氏乡仰头饮下一杯后说到。

    “这话还是比较客观的,我也就不说什么客套地话了”被他说的我有了几分感慨,这些年许多惊心动魄的场面仿佛又回到了眼前,不过这应该属于心有所感,与酒依旧没什么关系。“可是说老实话,我自我的感觉却经常出现错位。面对部众、属民、同僚,尤其是主公,我在不停地调整状态后,有时候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该算是那类人了。现在想想也是有些可笑,不如还是远离京都这样的地方,尽量少接触一些层面的好”

    “您是不是有些过于悲观了”他对我笑着说到,看我的眼神有了几分看醉鬼的感觉。“别的我不敢说,仅就您治理堺町和石山两大商埠地手段,放眼织田家就绝无人可及。如果主公真是剔除了您的因素,那么他就必然要冒产生重大波动的风险。我这可不是说生死对立的那种,仅仅是排除经济管理的范畴的作法。虽然您是上交这两地经营收入的一半,但是仅此已经快要赶上他自己经营的全部了,而且这还不包括每年飞速增长的捐献物资。主公即便平定天下之后只怕也不会就此罢手,他是离不开殿下您支持的”

    “也许你说得有一定道理……”这时隐隐听到城楼下面嘈杂声有渐高的趋势,看来是轮到我的中军本阵登船了。“要是我至今只是个知行三五千石的奉行,也许主公会更加的高兴吧”

    蒲生氏乡张了张嘴可能想再说什么,但在想了想后又缓缓闭上了嘴巴。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无可辩驳的大实话。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虽然谈的话题不是那么愉快,可在酒的作用下我的情绪却越来越高涨了起来。是啊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情况再糟怎么也比20年前刚来时候好吧“如果近畿这边和九州必须舍弃一头的话,叫你选会放弃哪一边我这话是认真问得,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蒲生氏乡的右手三个指头捏着面前的酒杯,但酒杯却还原地站在桌面上,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好像那杯酒加了什么“料”似的。我确实是郑重其事问的,也并没有存着试探他的意思,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轻易开口。

    “我想……我会选择九州”大约三分钟后他回答了我的问题,不过因为没有看表所以我也不能肯定。

    “你确定”我追问到,同时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确定”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回避我的目光。

    我与他对视着,笑意渐渐由嘴角出现。“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拿起已经重新装满的酒杯,仰头倒了下去,这次的酒果然烈了许多,嗓子里的感觉好像被火绒滚过。“九州海阔渊深之地,也可远离了中枢的蝇营狗芶之事,那里果然更适合我,更适合诸星家。只是这和泉……还有丹波我已下了大力,主公要换起码要明确给我九州三个大国的守护吧”

    “殿下的胃口未免小了些,我觉得怎么也得是四个大国吧”蒲生氏乡也笑了起来,他知道严肃的话题已经结束了。

    “进来吧”我站起身对外面喊到,随着也站起了身。“汾州白”的作用此时已经开始发动,激烈的血液循环使我进入了最佳的竞技状态。“走,这就去看看我那四个大国”我回过头来豪情万丈地说到。

    呼呼噜噜刚才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并且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起了东西,看来刚才在我饮酒时已经船上已经来人通知过了。

    莺注意到了打开的柜子和桌上那一小坛酒,看了我一眼后开始重新打包。

    “让我先通报一下……”门外同时响起了几个声音,好像是在争论着什么,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什么也没听清楚。

    “主公”敞开的门外出现了好几条身影,站在第一个的石河贞友禀报道:“小川大人有十万火急的情报禀报主公”虽然这样说了,但实际上小川孙十郎就站在他身后。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的时间已经很紧了,没有空当再安排几个程序。再说反正几个重要的参谋都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也便于决定。

    “这……”他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是事情的紧迫已经使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启禀主公,织田大殿已经在昨夜归天了”

    “这酒的劲儿看来还真是不小,我居然已经出现幻听了”半晌,我烦恼地甩了甩头。

    第五卷 天数 50、逆天上

    和泉的士方城是个极小的城池,小到了以致我往来经过这么多次,居然还一直没有听说过。不过就是这个小城今天却不止迎来了我,还有我的带来的手边不多的“本钱”。

    我的部队终是没能上船,在作出回师北上的决定后立刻发出了一道道手令,然而到底是事出突然时间仓促。我到达这座西部边境的小城时,仅仅是前田庆次从堺町赶了来,加上我沿途征集的十几个小豪族,人马将将超过一万两千。

    织田信长死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这个消息是确实的。现在可以证实的是他在领兵上洛的过程中,遭到了不明身份者的袭击,并且是以非常奇特的方式,就是他确切的死讯都是在反复追寻下才确定的。

    织田信忠也死了,按理说虽然因织田信长之死导致了军心大乱,但就算失利也不至于战死。可这件事还是发生了,在遭到荒木村重反击的撤退途中,织田信忠也死于军中。一支军队在未被全面击溃之前,他的主将死在了层层卫护之下,不知道你会作何感想

    一系列变故来的过于突然,以致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更不要说完整的应变策略了。据说京都的情况非常混乱,先期入京的松永久秀已经取得了重大优势,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应该立刻上洛,而这正是我眼下正在做的

    我一身戎装快步走向天守阁下面的大厅,说是大厅其实和我在和泉时的书房相比却也大不了多少,就是这样一间小小的斗室,现在就是我进军京都的临时指挥部了。“既然都来了我们就马上开始,各部都作好了立刻进京的准备了吗”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说废话,如果不是顾及战力可能我甚至会命令部队放弃休息。

    房间里的人有蒲生氏乡、前田庆次、大谷吉继、藤堂高虎、楠木光成、新八郎、津田一算、霍思金,另外还有几个和泉的豪族,莺和阿雪坐在我地身后。

    “立刻进京,我等誓死追随主公”前田庆次大声说到。声音里虽有悲壮但更多的却是兴奋。以现在的情况对是否进京意见其实并不统一,所以他这么说有先声夺人的意思。

    “好我们……”我的想法和他是一致的,此时士气是可鼓不可泄。

    “殿下,请容我一言”蒲生氏乡阻止了我即将发出的命令,焦急的神情似乎有什么突发状况急着提醒我。“加藤段藏大人刚刚赶回,有些事情想立刻禀报”

    “段藏他在哪里”我在屋里并没有看见他。

    “他是带伤赶回,我让他去处理一下”

    “嘶”我努力维持着表面上地镇定,吸凉气的声音并没有被别人听到。加藤段藏的本事我是深知的。能令他受伤并急着赶回的事一定非同小可。

    可能也是顾及到了我们这些人的焦虑,加藤段藏最多也就是让我们等了不到五分钟,衣服上还沾着几点暗褐色的血迹,不过右肩上已经绑上三角形的绷带。“主公,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他一坐下就切入主题,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到底是谁干的”我、前田庆次、新八郎同声问到,几日来的困扰使我们忘记了应有地礼仪。

    “是松永久秀,是他阴谋袭击了织田大殿”他干脆地回答到。

    “怎么会……”我喃喃自语地说到,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这几天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心底里最怀疑的也就是这个松永久秀。可根据手头地种种情报。似乎怎么也联系不到他身上。首先是织田信长是在路上遇袭的,可当时明明确确松永久秀还呆在京都;其次是织田信长也是时刻提防着他,不可能给他靠近的机会;第三点就是他入京仅仅带了两千军队。这点人也根本不足以去攻击织田信长。

    “你能确定”我忧虑的问到。虽然我也早就想除掉他,但是现在却并不是时候,一但我找错目标动错了手,那下场可能还不如织田信长呢

    “虽然实际行动的是朽木元纲,但幕后策划的就是松永久秀”加藤段藏肯定地答到,然后就叙述起了织田信长被杀的经过。

    原来织田信长分路进兵时选择了水路,乘坐一艘巨大的战船前往京都,不但随行的有大小船只百余艘,还命令琵琶湖西岸和北岸的大名前往会合。在并入地船只里有一艘并不那么起眼的中型物资船,如寻常一样蒙着厚厚的芦席。织田军以为只是大名们带来的粮草,因而并未加以注意。而且这只船也一只呆在队列的边缘,从不靠近织田信长的座船。

    可就是这条谁也看不上眼的“粮草船”,在当天的后午夜悄悄撤去了伪装的芦席,露出了五门面目狰狞地大炮。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织田信长的座船已经被击中起火,断成两截的船身冒着滚滚浓烟向水下沉去。

    不过至此织田信长并没有死,身负重伤落入水中后又被人救了上来,自然此时船上已不安全。侍从们把他抬上了岸。因为遇袭受创的只有那一两只船,而且为了避免人多手杂有人暗害,所以随同上岸的人并不太多,其他人则忙着找开炮的元凶。

    因为今年琵琶湖水下降的很多,所以这块原本不是陆地的地方也就成了陆地,开春长出的芦苇在湖水退去后迅速的变黄,在这秋季里显示出了一片本该冬季才有的景象。

    织田信长被人抬着刚刚进入这片苇荡,去联络陆上大营的人甚至还看得见背影,一场大火就从四面八方烧了过来,翻滚的烈焰迅速将所有人都裹了进去。随同织田信长上岸的千余人只逃出了十几个,而且最为亲信的森兰丸等人也全都葬身火海。

    随织田信长一起行动的,并没有军团长级的方面大员,几十个仅仅统兵千余人的部将级人物谁也没有能力控制局面,甚至消息都没来得及封锁,恐慌就迅速蔓延了开来。尾张籍、美浓籍、近江籍的各个将领失去了主心骨,立刻按照利益关系的亲疏远近分成了十几个团体,提出了七八种行动方案吵成了一锅粥。这个时候需要一个有威望、有资历的人出来主持,而且必须要这样一个人出来主持。

    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出来了,居然却是松永久秀。织田信长死于凌晨,当天下午松永久秀就赶到了现场,而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此时连那艘发动攻击的炮船属于谁还未能证实。他向众人出示了织田信长那道让他到京都协助工作的手令,还有朝廷让他临时稳定局势的旨意,然后心平气和地让众人接受他的“领导”。

    织田信长的三万人马里还有不少尾张和美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