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

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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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诱惑是难以拒绝的,既然要应对这么隆重的场面,身边的“金刚”,、“罗汉”自然是越多越好。我决定不再找织田信长请假,不如抓紧时间……抓紧时间到妙乐斋爷爷的坟上祭扫一下。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我向森兰丸告别准备回到自己下榻的寓所。内城院子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虽然织田信长一直没吩咐今天要干什么,但是正因为如此车驾队列更要随时准备好。

    “嗯”我忽然又生出了一个想法:既然菊亭晴季是此次颁旨的正使,那么事后单独谈话的怎么反而是身为属员的广桥兼胜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算了”虽然回头又看了一眼森兰丸,但是我还是没有问出来。即便问了他也未必知道,而且看似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忠兵卫”这时一个声音在叫我,而且此刻在这个城里会这么叫我的只有一个人。

    我仰头看了看刚刚森兰丸注视过的那面窗子,依旧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忠兵卫”又是一声传来,而且这次似乎有些不满。

    “哦”这时我才发现,原来织田信长此刻坐在了天守阁三层的瓦片上。所有的岗哨和卫队都故意微微低下头,眼睛故意的往脚前五尺的地面上看。

    尽管非常的不情愿,可我还是无奈地在他的手势命令下爬了上去。虽然这只是一般的瓦并不算滑,但我还是腿有点发颤。“主公……你没多休息会儿”我在一道瓦梁上小心地坐了下来,尽量不去往下面看。没办法,谁让我晕高呢

    “你知道广桥兼胜见我是什么事吗”织田信长眼睛直勾勾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说出了一句我刚才在想却又感觉没头没脑的话。

    “为什么”稍不留神还是看了一眼下面,我感觉一阵的头晕目眩。

    “他是来替松永那家伙作说客的”他没有依旧坐着一动不动,只是嘴角挂上了笑意。

    “朝廷和很多人都对我说可以开设幕府了,虽然我没有正式的答应,可大多数人却认为这只是时间问题。松永久秀的确是个聪明人,聪明而且善于把握时机,他在朝廷中买动了很多人替他说话,想再弄一个幕府执政来当当”

    “真亏他怎么想的,轮到我也不会是他呀”我被这个极为幽默的“笑话”逗笑了,以致说话一时少了顾忌。

    “他自然也还是有边的,只是要求一个中枢机构里的职务”织田信长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并没有在意我那句有些僭越的话,而是继续说道:“我原来也是觉得这很可笑,甚至是非常的荒唐。可是后来在知道就是他策划了这次盛大的仪式后,我心中还真是有些活动了。我不会设立类似幕府执政那样大权独揽的职位,但总还需要一个处理日常事务的机构。松永久秀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倚重不是没有道理,也许……也许将来我也会需要这样一个人”

    “您……您打算让他代替丹羽殿下”我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真空,就好像一种大睡将醒的那种状态。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就是织田信长说他想发动一场文化大革命也不会比这更让我吃惊了。

    “我还没有糊涂到那个程度,但也不妨给他留一个位置”织田信长深深地打了个哈欠,眼睛睁得也没那么大了,看来昨晚的兴奋对他还是有一定影响。“天下即将平定,我的身份自是不同了。有些事情今后也不方便我再亲自动手,有这样一个人代劳不是也很好吗”

    “主公……您还真是胸怀广阔啊”看着此时的织田信长我无话可说,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德川信康。

    第五卷 天数 44、渐渐消失的疑虑上

    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太阳还是那个太阳,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草木还是那些草木,人还是那群人;京都还是那个京都,酷热还是那般酷热。天气真是要热死人了,不要说远处的田野,就是花园也有些面目全非了。

    自我们五月踏上征途,一直到现在八月份回来,近畿五国加上东到近江、美浓,西到备前、丹后、摄津,南到纪伊、伊势,北面则到了若狭,这广大的地区里依旧是滴雨未下。

    琵琶湖里的水已经到了正常水位以下两丈,旱情最为严重的山城树龄十年以下的树木已经全部枯死。面对这种百年也难遇的大旱,任何人都难免会想到两个字,那就是“天遣”。自然没有人会傻到把这话说出来,触了织田信长的霉头他还想不想活了只是每个人都难免会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为什么这样的事只是发生在织田信长统治的核心区域呢

    饥荒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但是在织田信长的严厉命令下,各地都花大力量加强了控制,所以进入京都市区的饥民并不是很多。各大寺院和公卿们也都开始装模作样地开设了一些发放食物的场所,但他们既不可能倾囊相受同时力量也确有不及,一切都要看织田信长怎么决定了。

    “肯定没有问题吗”我坐在花园小筑里面,看着院子里一群忙忙碌碌的人们,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询问到。

    “属下请有经验的工匠反复测算过,请主公放心”京都府邸的总管井上鞠躬向我保证到。

    “这就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对令我满意的人我是从来不吝惜赏赐了的。“你去对他们说:完工后每个工人奖励五贯钱……还是十石大米吧”我向院子里的工地指了指,这个时候粮食即便有钱也是买不到的。

    京都四条河里面地水已经都干了,我府邸里的七口井也干了六口,随着我带着大量随员的进入,用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好在请人看过之后还有补救的办法,院子里的这三口井还是能够出水的。只不过要再往下打上一丈。连我的生活都受到了如此影响,一般百姓会怎么样也就不问可知了。

    井上过去后那边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叮叮当当的敲凿声响得更加紧密了。

    “主公,池田殿下前来拜访”樱井佐吉前来禀报。

    “快请他进来”我这里也一直在迟疑他怎么会这么晚,但是事情一忙也就错过去了。

    “天下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居然还在这里悠哉游哉”他衣着随便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两只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水深我怎么看不到”我用折扇搭起凉棚向院子里地工地张望了一下,揶揄地说到。“主公文治武功才建立了如此盛事。居然叫你一说就这么不堪,你可要注意了,警惕自己站在了什么立场”

    “少说那些没用的,先赶紧借给我十万石粮食”他一屁股坐了下来,语气还是以往的那么随便。只是我还是察觉到了他深深的忧虑,这在他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可是不常见的。

    “借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借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还过”玩笑虽然少不了开,但事情也必须要作,不然交情就是一句空话。“和泉现在也仅仅是维持了,不过我可以先从四国给你运去五万石。主公已经下了命令:为解决京都一带的问题。要我拿出二十万石来。现在我那里也开始了紧张了。你无论如何得再坚持一下,再过上一个月,我派去朝鲜运粮的船队回来也就好了”

    “看来现在也只有如此了”他理解我地难处。这么艰难地时世里地主家也不会有多少余粮。“这场大灾也波及到了尾张和美浓,现在主公指望得上的人也不多了,除了你之外,柴田胜家也被命令筹措二十万石。可笑朝廷那班公卿,为了讨好主公居然还强努着摆下这么大排场”

    “昨天你就来了”我闻言一愣,昨天入城并没见到他。

    “我是昨天夜里来的,不过情形我都听说了”可能是心里地事塌实了下来,他这时才想到渴,端起茶杯咕咚咚喝了下去。“不但全班的上位公卿,就是太子诚仁亲王也降阶相迎。真是好威风。好煞气昨夜一来连觉也没有睡,早上去见主公一出来就来见你,够意思吧”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消息应该给你早送去了啊”我还是有些不理解,这不符合他喜欢凑热闹的性格。

    “荒木村重的迹象有些不稳,我多停留了几天作了些布置”

    “什么”我的疑惑变成了惊讶,事情怎么发展得这么快。

    织田信长即便有所谋划,可此刻完全没有作好准备啊“你的意思是说不止是你知道了,现在连荒木村重自己也知道了”

    “你是说我担任摄津守护。和改易荒木村重这两件事情吧”虽然我没有直言其事可池田恒兴却是坦言直承,完后还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是之前就知道了,他应该只是预感到了什么,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近些年他对主公的命令阳奉阴违,确也是早该动他了。现在摄津的小豪族已经没有几个再听他招呼,仅凭我地力量就和他是旗鼓相当,届时只要你和猴子每人支援我一千兵马进行合击,甚至主公都不必劳动”

    “你还真是乐观”我有感于现在各人的心态,怎么都是如此的乐观。织田信长是消灭了武田家,但要作到真正的四海一统可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路要走。“不是我瞧不起你,论统兵作战的真材实料,荒木村重真是在你之上加上这十多年来韬光养晦,谁知道在这近畿一带还暗藏了他多少党羽。主公这事办的有些过激了,你也该劝劝他,这个守护也不过就是晚上三到五个月而已,何不办得妥当些呢”

    “你是不是有些过于谨慎了,现在他还能翻得起什么浪来”虽然没有对我的劝阻表示不满,但池田恒兴还是不屑于我的谨慎。“就算荒木村重是尊铁打地金刚仅凭他一个人又能打出几根钉来,现在主公执掌天下大事已成,没有谁会再跟着他铤而走险。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也只能怪他几年来出工不出力,要是像松永那么会来事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你提起松永久秀也正是我要说的,这些日子他在西近畿你就没有发现一点问题吗”我对这件事也政感到奇怪,就顺嘴问了出来。“松永那家伙可是一条老狐狸,嘴里又长着一副狼的牙口。按理说他不可能没个举动,你可别是叫他给蒙住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对松永久秀有成见,但居然连一封负面情报都没有传过来,这不能不令我感觉到奇怪。

    “你们刚刚起兵那阵子我也确实是草木皆兵,一天到晚瞪着八只眼睛四面盯着”池田恒兴嘿嘿一笑,像是笑我又像是自嘲。“可松永久秀这回真的是兢兢业业,一点令人生疑的举动都没有。这次他统领近畿豪族要想暗中串连自是大有机会,这本也是他的强项,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任何异动。我看你也就不要那么在意他以前的事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不会看不清形势”

    “哦……”我一时间瞠目结舌,过了很久院子里打井的纷乱声音才又传回我的耳朵。这是真的吗池田恒兴居然也替松永久秀进行辩解,今天的太阳只怕已经不是在东边出升的了。“你确定没什么问题,一点点异动都没有不是反而更不正常吗”

    “你本来不是织田家头脑最灵活,最懂得变通的吗怎么今日却这么一根筋了”池田恒兴丝毫也没有受我的疑虑所影响,看我不相信反而有些着急。“既然这样……我索性就对你说了吧”稍经思索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对你我也不怕明说,你知道这次随我来的还有什么人吗”他凑近我压低声音说到。

    “什么人”被他的神秘情绪所感染,我忍不住问到。

    “什么人嘿、嘿,说了你未必相信,就是本愿寺家的请降使者”他得意地说到。

    “本愿寺投降了”我不能不说小小地吃了一惊,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

    我在本愿寺家里面有“鼹鼠”,而且已经混到了部将这一级。当然,因为近五六年来那边着实没什么新闻,我也就把注意力慢慢移开了。按时间推算本愿寺确实也已经到了濒临降服的阶段,但问题是我居然不知道,难道是我的情报系统出现了问题,那可实在是太可怕了

    “还没有那么快,现在只是派人试探一下主公的态度而已”池田恒兴可能是有些误会了我的态度,因而愈发显的得意了起来。“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双方已经争斗了十数年,就是部下们的思想也不是那么容易转过弯来的。本愿寺显如只是秘密派人过来看一下,就是不成也不至于影响军心”

    “这倒是还可以理解”我点了点头,心里好过了一些。

    “还有一件事,这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池田恒兴卖关子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联系并且促成这件事情的,正是松永久秀”

    第五卷 天数 45、渐渐消失的疑虑下

    正午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无私地把它的光明与温度洒向大地,尽管这种品质确实是崇高的,但无可否认的是这反而会使它这“恩惠”的被施与者带来更大的灾难。这有些像上位者之于普通百姓,好心未必办的出来好事,而事情一旦办坏了,因为他们具有的超级能量,那么破坏也肯定是超级巨大的。

    我的车队缓缓地行进在京都的街道上,而此时正好避免了惊扰行人的麻烦,纵然是奔波于生计的人也不会在此时上街了。仅有的人迹是趴在街角阴凉处的几个乞丐,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除了食物和水,即便是再高贵的等级也失去了实际意义。

    车轴发出的轻微吱嘎和卫队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传出很远,不过也仅有石板路作出了一些不满的表示。我坐在车厢里昏昏欲睡,如果不是路程太短真是想小憩一下。

    今天是一次盛大的陛见,规模之隆重至少是我以前不曾见过的。先是在广场,所有在京的公卿和近畿大名出席,太子向天下宣读天皇的圣谕;接着是在大殿,上位公卿和重要大名出席,天皇亲口依次对有功之臣进行褒奖,这其中自然也有我,而且名次相当靠前;第三步是赐宴,参加的就只能是核心人员了,店堂上的人数终于降到了两位数,我喧闹的心情也趋于平静了些,不然这饭还真是吃不踏实;饭后就是天皇父子召见织田信长父子,我们这些人也就识趣的告辞了,也许为了安抚一下这天下最大的权力者,陛下还会有许多更为肉麻的话说出来,不过身为外臣也要知道分寸,天皇的面子还是不要丢在大庭广众之下吧

    今天我也见到了松永久秀,一张老脸笑得像盛开的牡丹花一样,而且是属于“青龙卧墨池”的名种,因为那张脸长得实在是够黑。不知是算不算是我良好的自我感觉。总之每次目光扫过他的时候,他都在那里对我真诚友好地微笑着,只不过后果却是令我的心里一阵阵发毛。

    “这老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呢”我闭目靠在车厢的壁板上,指尖轻轻在一丝不乱油光闪亮的头发上滑过,由额上划出了道道浅沟通向脑后的发髻。

    池田恒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看法的人,不是因为证据和道理,仅仅是由于第一印象的好恶,虽然这说起来是很荒唐。但往往这更加不容易改变。因为不管你的理由多么地有道理,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个道理你还怎么讲

    现在池田恒兴都对松永久秀改变了看法,把一条真正的狼、狐混血儿,看作了一条无害的哈巴狗,这个转变究竟是怎样形成的呢虽然并不是对他有什么好感,但仅仅是放松警惕已经是一种质的改变了。

    “松永久秀究竟用了怎样的手段呢”饱食过后的身体并不适合思考,加之燥热的空气使我有些昏沉沉的。不过这些都还不足以影响我的判断力,又是类似“1十112”、“松永久秀是什么人”之类地问题。

    我地忍者系统也没报来什么异常,或者说异常都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在这次织田信长刻意制造的机会当中。有许多“老朋友”重新聚在了一起。自然而然地也会说上一些知心话,对于织田信长的不满并不算什么新闻,尤其是一些地方上利益受到损害的小豪族、神社、寺院等等。

    松永久秀在面对这些抱怨和牢马蚤时。并没有表现得很过激,既不是替织田信长辩解更不是扇阴风点鬼火,在表达出一定的同情后还时不常地出几个小主意,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的一般表现。当然,个别的密谈还是有的,但就范围和程度来讲绝对造不成什么危害。任何钱粮和部队的调动也是公式化程序,不存在什么瞒天过海的可能。

    总之,松永久秀的一切是太正常了,正常到令我怀疑这不是松永久秀。

    车子行驶得非常平稳,魂游太虚中我竟没有察觉到已经停了下来。可能是觉得等得太久了,有人在外面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主公,已经到家了”一个刚好能令我听到的声音在外面说到,是樱井佐吉。

    “哦……”我的脑子中被这个声音震动了一下,不过希望能想明白的还是没能想明白。算了,以后再想吧我站起身,听到里面有响动竹制车帘被拉开。

    “主公,正亲町阁下来了”我踏着脚凳刚刚下来,脚还没有踩上台阶。伊木半七就从里面一溜小跑地迎了出来,可能他也是刚刚把正亲町季秀送进去。

    “大热天的,怎么还有这折腾的劲头”我不免有些疑惑,他可不是个自己找苦吃的人。

    “你的心可是真够野的,一上午地仪式也不回家歇歇”我对坐在客厅里正在饮茶自乐的正亲町季秀笑着说到,同时把作为礼服的羽织接下来交给侍从。虽然后面在大殿里的过程中,能够享受到一些古建筑里的那种略带阴森的凉意,但前面在庭院里时汗水已经把我的衣服打湿了。

    “这你可说错了,家我已经回过了”正亲町季秀用手在桌子上敲了敲,好像是在打着某种韵律的拍子。“看着你们进去享用御宴,我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只好各回各家。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自在,这么盛大的日子里总该有点值得纪念的事情。匆匆吃了午饭我就出来了,想着你一定不会吝惜请我吃一顿晚饭”

    “在你好像值得纪念的事情除了吃就是玩,这可真是一种新奇的论调”我嘴上在挖苦他实际上心里却很高兴,和他在一起是我少有不用算计和戒备的时候。在他出卖我不可能得到更大的利益,而只要我存在他也不会受到过度的威胁。

    “我可以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公卿,你还能希望我怎么样”他脸上的表情严肃到了刻板的程度,但嘴里的话却更加肆无忌惮。“……你们武士可以用战争和杀人来纪念令自己高兴或悲伤的事情,而且杀的人越多这个纪念的意义就越重大。可公卿除了吃喝玩乐还能作些什么,能保住自己的脑袋就相当不错了。有时候对于那些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炫耀自己的强大武将来说,公卿的头颅或许比野兽的华丽毛皮更加赏心悦目,当年的源义朝和平清盛那些人,杀戮公卿可是几十几十下手的”

    “那是因为当时的天皇陛下不想放手权力,不然武将平白的和公卿较劲儿干什么”我已经找了个不当不正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对于他的自怨自艾嗤之以鼻。

    “说说看,最近京都有什么新闻吗”侍女为我们换上了新茶,我端起面前的杯子心不在焉地问到。

    “主要有两件事,你想先听哪一件”

    “就先说坏的那一件吧”我低头和了一口茶,真希望自己也能永远向他那样没有烦恼。

    “可这两件事都说不上好坏,这可叫我难办了”正亲町季秀双手一摊,表情好像非常的为难。

    “那就随你的便吧”我笑着摇了摇头。

    “相比来说比较坏些的就是,荒木村重要造反了”虽然嘴里说是“坏”的信息,可他似乎并不如何忧虑。

    “真是无中生有”我对这个说法不屑一顾,要是这种事连他都听说了,那就决不可能是真的。

    “既然织田右府殿下要录夺他的领地,兔子急了也总该咬一回人吧”他则很看准这条消息,而且看样子还专门进行了一些打听和分析。“种种迹象都表明,池田殿下将出任摄津守护。先是改易接着就是剥夺,荒木村重只怕不会束手待毙。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现今没人会支持他的这种行为,普遍的看法就是,反不反荒木家都算完了”虽然并不认同我得看法,但他也没有和我争论一番的打算。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由近至远飘向了院子。看来织田信长的打算确实是传开了,不管反与不反荒木村重是开始进行了准备,关键是怎么把事情搞得这么张扬,究竟是谁在私低下推动这件事“另一件事什么”我暗中决定要更加紧监视荒木村重的动向,毕竟摄津离和泉太近了。

    “还有就是松永久秀想在将来的织田幕府中谋一个位置,为此他托了很多人”提起这个话题正亲町季秀笑了起来,他对松永久秀的观感也不是很好。“……这个人实在是太有想象力了,织田中纳言殿下留守京都的人员已经明确回绝了他的这个打算。不过他好像还不完全死心,看来是至少想能弄个奉行执事”

    “那你拿了他多少钱”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两百贯”他伸出右手竖起两根手指,来回冲我晃了晃。

    “就这么点儿”惊讶之中我进一步怀疑松永久秀的动机。

    “只是希望我们替他说几句好话而已,不过是举手之劳”正亲町季秀自己倒不觉得,可能也是这种事情长干。“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想造成一种人心所向的气势。不过所谓三人成虎,也未准就真给人一种洗心革面的印象了”

    “永远别想从我嘴里说出他什么好话来,最多我可以这段时间不再说他坏话”我的心里渐渐安定了下来,并且开始问自己:松永久秀难不成真是想安享晚年了

    第五卷 天数 46、运筹上

    埂町就是埂町,日本最繁荣的城市,繁华程度不是京都可比的。街市上几乎所有店铺都维持着开张的局面,川流的人群也还算得上是熙熙攘攘。不过你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严重的灾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这里。

    店铺里的生意虽然依旧在作,但是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脸上都见不到了过去那种兴奋、愉悦的神情,讨价还价中所有人都是忧心忡忡,似乎有什么灾难即将来临。

    虽然这里的流火骄阳与京都没什么不同,但靠海的优势多少缓解了人们心理上的焦灼,夏季南来的风向确实也给予了一定的支持。所有人都似乎坚持着,在等着什么,可究竟是等什么呢

    我和蒲生氏乡慢慢地走在街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道他的心情此刻是怎样,但至少我是忧心忡忡。第二次对九州的征伐即将开始,大本营和后勤基地可别出现什么问题。

    京都的盛事和我关系不大,参加了最初几天的热闹后我就离开了,织田信长秘密下达了命令,叫我动员四国部队再次对九州用兵。不过虽说是“一级机密”但我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看看改易荒木村重这件事我的心里就凉了半截,织田信长可还没有取得天下呢,一个巨大官僚体制的弊端却已逐渐显露了出来。

    对于九州的战事我这回改变了策略,从上次的失利中我认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人心向背是能否在九州站住脚的关键以前外来势力对九州的征伐中,并不是没有过强横不可一世的武力,但依然无一例外的失败了,究其为何就是当地人们不认同他们的存在。

    反复思量之后,上次惨败的责任还是在我,大胜骄狂有些忘乎所以了双眼向天中我没有注意到,每一棵九州地“草根”都被岛津煽动起了对我这个外来人的仇恨;每一个老幼妇孺都变成了盯着我的一双眼睛;每一个农民都甘于毁家抒难。我名虽仁义,尚不及于四海啊

    在织田信长班师大军越过边境进入近江的那一天。竹中半兵卫也踏上了九州的土地,他不只带领着从蒲生氏乡那里接过的四国兵团,还有集结在四国大量的粮食和各种物资。这场战争实际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弥漫的都是看不见地硝烟,在织田信长面前我取得了最大限度的自主权,会用文火慢慢的、慢慢的将九州这块厚实的牛排煎熟所以之前对池田恒兴说的缺乏粮食,是实实在在的老实话。

    我和蒲生氏乡的打扮依旧是一身武士的装束,但也就是仅此而已。勉强算得上华美的服饰在堺町这样地地方并不显眼,在诸星家也就属于侍大将地档次。在这个地方虽然认识我的人很多,但去除了光彩夺目的衣甲和车驾后又有几个人能看清人地本质就像前面那个向我兜揽生意的杂货店老板,以前也肯定是见过我的。

    “殿下,这个程度还算好吧”蒲生氏乡眼睛继续盯着街市对我说到。“在大灾的年景里能维持到这个程度,甚至可以说成是个奇迹。至今不但没有出现饥荒,而且依旧维持着巨大的交易,前景应该不致过于忧虑”

    “要是稳定局势自然不会有什么困难,但……眼下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看着街上行人们紧皱的眉头,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九州的战事将起。而且这次不能以战养战。数万大军人吃马喂可不是个小数目,一旦再要是出现什么差池,我可是丢不起这个人了。这场饥荒毫无疑问将蔓延出近畿的范围。主公不可能轻易让我们这些人过关,往下还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

    “这个您只管放心,20万石粮食已经全部堆在了四国的码头”蒲生氏乡立刻向我保证到,他正是昨天才从四国赶到这里地。“虽然舰队已经随竹中大人开赴九州,并且一块走了很多运输船只,不过我们还可以征集阿波、耀歧等地的渔船,运输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还是不要那么快了,粮食半个月后在堺町登陆即可”稍稍思考了一下,我缓慢地摇了摇头。

    “哦”蒲生氏乡闻言一愣,脚下不觉慢了一些。但马上紧赶两步又跟了上来。

    “虽然你身为主公的女婿,不过说到对他老人家的了解你却未必及得上我”无关人等都隐隐被隔离在了无形的警戒圈外,四周并不存在窃听的可能,不过既然是提到了织田信长,我的声音还是本能地压低了些。“这批粮食如果上午运抵了京都,那么到不了下午我们就会接到主公加码的命令,就算是我们准备再充足,也是架不住这么淘换地。今年的饥荒已经是板上定钉,现在各人只要控制不要产生动乱。不要激起民变就好。再加上主公连番的大动作,指不定明年还会有什么,先圈好自己的篱笆院儿吧”

    “明年还会……这我倒不曾想过”蒲生氏乡思虑着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理解了我的顾虑。“……殿下所虑甚是,甚至今年就有可能出问题。现在改易荒木村重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不排除有人借机兴风作浪的可能。现在主公那里兵势不成问题,最怕的就是有宗教势力借天灾蛊惑人心”

    “这也不是不可能”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一阵焦虑飘过。这件事也一直困扰着我,只是没有任何一个合适的场合让我说出来,现在日本的整个社会中宗教势力依旧根深蒂固,稍有不慎就会得罪很多人。再说我一直以来的态度是采取怀柔与限制并重的政策,过激的举动也可能影响到那些本来支持我的势力。

    “殿下”蒲生氏乡忽然站住了脚,并轻轻拉了我一下。“堺町是不是也可以适当收缩一下,只要手法得当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说着他向前一指。

    顺着他指得方向望去,我看到了一家粮店,门口立着一面标明梗米720文、糙米550文,并且每人每次限购一斗的牌子。有三个顾客肩上搭着口袋等待购买,伙计则正在给一个人称米,虽然嘴里都在嘟嘟囔囔抱怨着什么。但并不显得过于急迫,更谈不上什么排队抢购。

    “看来堺町居民手里还有足够的存粮,只要人心不出现动摇就不会有问题”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感到一阵欣慰。“上缴给主公20万石以后,我们还有多少储备”我问着继续往前走。

    “大约还有50万石,但再有一个月由朝鲜购粮的船队也就该回来了”

    “很好每十天向堺町运输3万石,石山1万石,其他的就先停下来吧”我在东征之前已经拨给了前田庆次一批粮食。而丹波地问题斯波义朝在宫津已经从山阴诸国解决了。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慢慢接近了商业区的边缘,再过了这条街就到了港口区,而南蛮居住区则就在南面的下一个街区。就是在这个可以看到堺町三个最重要街区的把角处,耸立着一座三层的高大建筑,门楣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厘株馆”三个大字。这里既是我在堺町的自治管理机构,也具有一定物流交易所的性质。

    “殿下操劳了,大家正在等着您呢”今井宗久站在门口向着一躬到地,胖嘟嘟地脸上笑容有如一尊弥勒佛。虽然我这次并没有把集会搞得太正规。但他还是和另外四个人等在了大门外。

    “离开你们的支持我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仅是这几步路又算得上什么”我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从他的肩膀向里看去,屋子的大堂里还有二十几个人等在那里。

    这是我召开的一次商业会议。目的是筹措各种物资和人力,以便支援九州的战局和稳定近畿的局面。其实我也完全可以在我的宅第里接见他们,甚至召开一场盛大地茶会,不过那样一定会引起别人地瞩目。

    “诸星殿下邀请了堺町所有的商人,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是为了商量有关粮食的事情”

    “原来……”

    下面地话就不太好说了,不过经过逐级的传递之后就不知最后会成为什么,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最怕的就是谣言的产生,因为那会使局势不知道发展到什么境地。这和明确战争中的谣言可不一样,那时完全可以用谣言对抗谣言。最多不过是把水搅浑而已。

    现在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无论出现怎样的混乱对我都是极为不利的。

    思虑再三之后我采取了这样的方式,作为最大一名投资者来视察一下自己的产业,在这过程中再“顺便”见一下其他的投资者和诸位掌柜,对他们地辛苦表示一番慰问。当然,之间如果“偶然”谈到什么生意上的事情,那将是不可避免,非常正常的。

    “短短三年就取得了这样的成绩,诸位实在是功不可没”在大致翻阅了各项底帐的结余数后。我和众人来到顶层的一间会客室里坐了下来。生意确是做得不错,可这不是我今天来的重点。

    “没有予州殿下的高瞻远瞩英明睿智,光凭我们这些人堺町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局面”金井宗久立刻恭维,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因为津田宗吉和三井高福一起去了朝鲜,另外还有几个重量级地人物也都不在,所以他就成了主要的代言人。

    “其实说来惭愧,这几年我一直领兵奔波在外,也没尽到多少守护的责任”看看眼前的气氛不错,我想试着引导一下他们的思路。“诸位有什么困难,趁着今天也可以对我说说”

    第五卷 天数 47、运筹下

    屋子里一时变的很静,所有人都谨慎的彼此观望着,由于过于仔细呼吸都变得悠长了。街上往来的行人与商户的声音从打开的窗子里传了上来,不远处海面上海鸥在嘎嘎的叫着。

    “怎么,大家真的全都心满意足了”我是想借他们自己的嘴提出建议,然后再商量出个结果来,如果把他们吓得不敢说话可违了我的本意。

    “这……这话可怎么说呢”坐在下手一个几角上的秃顶老头终于忍不住张了嘴,在得到其他人眼神的鼓励后硬着头皮说到。

    这个人名字叫大黑屋光三郎,我和他虽然不熟但也见过几面,他经营着堺町最大的四家兼营食宿的旅阁,属于对于粮食的需求最大的产业,所以实行部分粮食管制后对他的影响也是最大的。

    “承蒙予州殿下的恩典,我们各家得到了极大的实惠。也正是您的提前布置,堺町在这次灾害中才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可能是天气有些热的关系,他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油亮的前额。“但是……但是现在因为近畿灾害的扩大,大量的人员正向堺町涌来。这可是扩大堺町商业领域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