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熊:“土豆烧牛肉”的典故出自上世纪10年文革中的中苏大论战,不知道的人不必强求。另外文中的两句俄语,可能音译的也不太标准。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51、震慑下
有句老话叫“喝酒越喝越厚,耍钱越耍越薄”绝对是一句千百经验结成的真理。哥萨克对于伏特加的感情,足以使他们和以这根“纽带”连接起来的人结成生死兄弟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不信完全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浏览一下德国人之于啤酒;英国人之于威士忌;法国人之于葡萄酒;墨西哥人之于龙舌兰酒;……如果拂去蒙在历史上的尘埃,加勒比海盗与朗姆酒之间的来来往往是是非非,足以写出一本可以用来垫桌子腿的“大部头”。
酒宴逐渐进入高嘲,气氛热烈的仿佛如火沸腾,所有人都在兴奋得与身边的人交谈,但由于酒精的作用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邻座在说什么。不过需要补充的是,即便是没有喝酒大多数人也不知道另一波人在说什么。
新八郎已经喝醉了,在这一点上他并没有跟那个师父学出来。虽然他的酒量不算太小,但也仅仅是中等偏上的水平,这样的场面他未免力有不及。好在新八郎并不会大摔大打的撒酒疯,顶多是变得益发的“亢奋”而已,不然还真没几个人能控制住他此刻,他正面红耳赤的大声嚷嚷着什么。
我无数次的接受敬酒,但实际喝下去的并不多。由于心里有事我时刻提醒着自己,因此大多数酒都顺着嘴角流到了胸口上,不过一身的酒气使我看起来平添了一股豪气。
霍思金和大约瑟夫也没有喝醉,但情绪也变得激动和豪迈。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如果用一些手段的话,应该可以对他们造成深刻的影响,可……究竟什么才是我需要的效果呢这时忽然看到小约瑟夫抽出一把匕首,走到炉台边上割下一片生鹿肉,放到了那只猎鹰的架子横梁上。
“真是一只好鹰啊”我指了指那面对大约瑟夫说到。“……我在家里的时候也经常打猎,尤其是喜欢鹰狩,但如此神骏的品种还真是没有见过”
“是啊”大约瑟夫感慨的回答了一声,但并没有听出我话里的不妥。对日本社会结构缺乏了解的他恐怕并不清楚,一个商人怎么可能去经常狩猎。“狗很忠诚,也是我们哥萨克的好朋友,但相比起来我们更喜欢鹰,它们强悍、凌厉、高傲、只尊重强者,这正像是我们哥萨克的性格我们传统性格就像是草原上的风,虽然我们也曾为一些君王们服务,但他们都是一些如山岳般可以阻挡风向的英雄……”
“哦……”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的心中豁然开朗。这些人已经看到了我带来的财富可以多么大的改变他们的生活,下面只有让他们看清了我这方面的“力量”,认识到跟随我不会辱没他们的尊严,才能使他们最后下定决心。可这得需要一个不着痕迹的契机,究竟怎样开始呢就在这时,突然在桌子的下手,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使劲的拍了新八郎的后背两下。
这个家伙长得和霍思金差不多高,也就是说也达到了骇人的两米二,但体形绝对要宽上许多。因为伏特加的作用他已经脱去了外套,薄质的白色衬衣掩不住一身大小“疙瘩”,据我的保守估计他的体重虽然不一定达到四百斤,但三百五绝对是出头了此刻他汗津津的暗金色卷发全贴在头上,瞪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一边用小簸萁一样的手掌拍着新八郎,一遍粗着嗓门嚷着什么。
“他说你们可以安心的在这里旅行,我们作为朋友是不会让你们受到不必要打扰的”坐在那边的小约瑟夫带着一嘴酒气翻译到,他的日语水平比他哥哥更糟糕。
新八郎的酒也喝得相当不少,坐在那里翻了半天白眼才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端起酒杯又和那个大个子碰了一下。大个子却好像对自己的赞扬还是不怎么满意,叽哩呱啦的又连着说了一大通。
“他是你是个运气非常好的小伙子,身体这么单薄居然能找到保镖的工作而且你的主人这么慷慨,待遇肯定……”小约瑟夫继续低着头,用他那极其发哏的舌头翻译着,恐怕并没有走脑子嘴里的话是什么意思。
新八郎的眼睛瞪了起来,脸色越来越红,令我奇怪的是这句如此荒腔走板的日语他居然一遍就听懂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有种你敢不敢和我较量一下”
因为声音很大屋里所有人都听清着这句话,一下子安静了起来。稍后有两个人笑了起来,其他一些人在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后也开始笑。那个大个子拿起桌上一把大切刀握住两端一撅形成了一个圆圈,然后又在那里叽叽咕咕了几句。笑声更大,当然发笑的全是哥萨克,我带来的人里可没有一个笑的。
“他说……他说……他可没有哄孩子的兴致”小约瑟夫看长相是个挺精明的小伙子,可不知道究竟是喝多了还是真的缺根弦,居然一再的说着激化矛盾的傻话。
新八郎的性格自然是不能接受这种挑衅,伸手就从桌子上抄起了那把大切刀,这把刀是用来割肉切面包的,尺码比电影里香港蛊惑仔们惯用的还大上一号。刚刚二十出头的新八郎还是一副娃娃脸,这个形象招致了对方更大的笑声,他用仅剩不多的一丝清明望了我一眼。
“一个小玩笑,还是不要认真吧”霍思金对我出言劝到。他知道新八郎是我的亲戚,认为他只是来随我玩一趟的。大约瑟夫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满的瞪了他弟弟和那个大个子一眼。
“只是玩玩自然不会当真……”我表面大度暗自发笑,这个机会可来得正是时候。“既然是朋友相聚,一点余兴节目也无伤大雅嘛”说罢我对新八郎使了个眼色,左手的中指在桌面上猛地敲了一下。
见到我这个暗号新八郎的面部肌肉松弛了下来,一缕笑意开始在他的脸上浮现。在以前的某些场合我们也搞过这类把戏,往往在谈笑之间就可以威慑对方。只见他分别用两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刀尖和刀柄,两手微一上抬,那把刀子缓缓的又被拉得笔直,“当啷”一声又被扔回了大个子面前。
还未消散的笑容被固化在了一张张脸上,哥萨克们的眼珠子几乎随那把刀子一起掉落在了桌面上。这把刀钢的质地并不纯,不然只会断而不会弯,可刀背却足足有半厘米厚,刀刃也有七厘米宽。面对这样一个拙实的家伙,向大个子那样用两手合力弄弯虽然很难,但这样的大力士还是有的可新八郎仅仅是用四根手指就有把它给拉直了,这种事情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怎么样”新八郎冲着大个子扬了扬下巴说道:“我们来试试你要是拒绝……当然,我也能够理解”
在小约瑟夫把话翻过去以后,那个大个子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安德罗波夫是我们别尔林斯基家族最强壮的人,他接受你的挑战……”小约瑟夫带回了郑重的承诺。“他说和你这样的勇士较量是他的荣幸,同时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比试的方式由你选择”
“就比试摔跤吧”我抢在新八郎之前亲切的提议到。“大家都是朋友,犯不上动刀动枪的只要彼此之间真正的了解了实力,还是用较为直接的方式比较好”新八郎练习过一些相扑之术但并不是很精到,而据我所知东欧的古典式摔跤技巧也很少。第一轮接触我已看出新八郎力量上的占优,那么就还是既不伤和气又直来直去的好。
哥萨克们也全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加上酒精的烧灼所以更加亢奋。几个人嗷嗷叫着清出了一块空地,上面铺上了厚厚的鹿皮和熊皮。
新八郎和安德罗波夫在一串怪声怪调的起哄中除去了鞋子和上衣,裸露出上半身健壮的肌肉相对站好。虽然两个人都是虬筋百结,但体型却有着明显的差距,确切的说就像是一条小渔船停在了航空母舰的边上。
“嗨”一声大喝后两个人同时冲向对方,四条胳膊纠缠在了一起。
“嗯……”看了一会儿我点了点头,事情正向预想的方向发展着。新八郎和安德罗波夫的摔跤技巧都很拙劣,这样力量就成了决定性因素。现在安德罗波夫只是在作最后的挣扎,新八郎的胜利已经看见了曙光。“哦”一回头间我愣了一下,蜃千夜小狐居然还在原处坐着。“游戏”准备开始的时候小雪就红着脸躲进了一间小屋,可这只“小狐狸”怎么就不知道回避呢
“是不是很好看呀”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讽刺了她一下,看样子她师门的教育相当的不完善。
“没意思”小狐眼也没抬兴趣缺缺的回答到,同时继续用手里的面包屑捏着各种造型。“狗熊之间的搏斗有什么好看的我在山里时就见得多了,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你……”我正想数落她几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如果是你的话,掰腕子能不能赢这些人”
“正面硬碰硬的话,我的力气自然不可能胜过这些男人”她还是摇了摇头。“但要是用些小手段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不会被别人看出破绽来吧”我有些心虚的问到。
“自然不会对手会觉得手有些麻和疼,但会认为是被我用力捏的。可……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也看到了……”他悄悄指了指正在看热闹的人群。“这都是些蛮勇的家伙,只崇尚武力对胜过他们的人才会真正的尊重,只有赢了他们才能从他们手里买到最好的猎鹰……”
“真的”她的情绪立刻被我调动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我“一本正经”的回答到。
“好,就这么作”她终于点了头。
这时那边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我扭头看去,只见新八郎把安德罗波夫健硕如山的庞大身躯高高举了起来,飞速的转了两圈抛了出去,“咯嚓、嚓……”两把椅子被砸得粉碎。
看着在霍思金、大约瑟夫惊异的目光和众人的叫好中,安德罗波夫被晃晃悠悠的扶了起来,我咳嗽了一声后说:“在下有一个新的提议……”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52、与一位长者的交流上
我们一行人在第三天的下午抵达了此次旅行的目的地,吉利茨部族领地的中心贝林科伊耶维奇家族的镇子。一路上我明显的感受到了哥萨克们由友好到尊敬的态度转变,在大小约瑟夫兄弟的一再坚持下,他们陪同我们走了一天的路程,并再三表示了原意和我的商号建立合作关系的意愿。
我的态度真诚而友好,当然并没有告诉他们我此行的真正打算,不过我相信在事情摊开后他们会持一种合作的态度。
霍思金的情绪也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如不是仔细体味还真不易察觉。原先他就是我这个计划的推进者,但本意是以“劳务输出”的方式改善部族的生存环境。直到见识了新八郎超凡的武勇,甚至一个小侍女都能够轻易的掰倒哥萨克勇士的手腕,建立一番功业的幻想开始在他内心的深处萌动了。
原本这些高傲的家伙对我的提议嗤之以鼻,可最终还是被我提出的百斤生铁彩头所打动,可是连着10个壮汉都被蜃千夜小狐一下掰倒,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可对。当这些自以为的马背骄子揉着酸麻的腕子,看着桌面上因冲击力过猛而砸出的小坑,他们完完全全真真正正被强者的“实力”震撼了
贝林科伊耶维奇家族和我已经间接接触过相当长的时间,逐步加深的了解也促进着信任的形成,对于我将带来的重大爆炸性的建议他们虽然还不清楚详细内容,但也有了一定的预感,为我准备的一场接风宴已经万事具备,十数个贝林科伊耶维奇家族的主要骨干成员出席陪同,席间的气氛友好热烈,但也并没有多少实际内容,可能他们主要是想见见我这个人。
宴后大部分人都礼貌的告辞离开了,只有霍思金和他的祖父老族长伊萨克贝林科伊耶维奇不动声色的留了下来。看到这种情况我已明白,除了三井高福外让其他人退了下去。伴长信似乎有些担心,但我对他使了个不容置疑的眼色。
“对您一直以来的关照我就不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相信您不远千里到这苦寒之地来也不是为了听这些……”老伊萨克虽然很上了些年纪但一点也不圆滑,或者是他刻意不表现出这一方面的特性。这是个长相个具有西方玄幻特色的老者,长发、及腹的长须雪白中透着丝丝银亮,高高的鹰钩鼻颇具威势,深眼窝里一对绿色的眼睛慈祥中透着锐利。他身上的哥萨克传统开身长袍绣着异域的繁复图案,手中长长的刻着奇怪文饰的木质手杖好像也经历了古远的岁月,已经被无数只手摸拭得油光发亮光可见人。其实他虽然上了些年纪但精神矍铄,完全看不出来有使用手杖的必要,手杖可能是一种传统的象征。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很像指环王中的白袍巫师萨鲁曼。“……在我们之间不应该以怀疑代替信任;以谎言掩盖真诚;以虚伪蒙蔽率真,所以我想我们应该直接进入主题,把我们相互都关心的事情一件件说清楚就行了,彼此试探的环节还是省去了吧”
“您的话让我感动,请允许我表示对您的敬意”我低头并微微欠了一下身,他也顿了一下那根“魔杖”表示还礼。“既然是我主动提出了要求,那就说明我这方面已经有了一些信息,信息的彼此对称是善意合作的良好基础,所以您可以首先询问您认为重要的事情,我将尽量满足您的愿望”
“您让我看到了坦诚的开端,那我就不客气了”伊萨克捋了一下胸前的胡须,认真而仔细的说道:“和您之间长期的贸易已经大大缓解了我们部族的困境,虽然这是本着公平交易的原则但我们还是应该对您心存谢意,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之间合作的自然会继续扩大可在这个时候您却突然如此郑重其事的驾临……”他突然以有趣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这说明你将对我们哥萨克提出非同一般的要求,那么您将给我们带来些什么”
“我的索取会很多很多,因此我的给予也将是尽我所能”我指了指一旁的三井高福说道:“……以前我们之间的交往主要是通过三井老板,今后的大部分具体问题还是将通过他。我知道以前我们提供的货品如棉布、粮食、日用杂品等都是贵方所缺乏的,协议达成后我将加大这方面供给的力度”说完这些话我停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霍思金微微有些兴奋,而老伊萨克还是那幅不温不火的表情。看来他不急于表态是想等我自己提高价码,他也肯定知道我带来的不止这些。
“老狐狸”我在心里暗自喊了一声,只得继续说道:“这几天的旅程一共经过了六个镇子,真的使我增加了不少见闻,能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求存并发展,不能不说是一件极其了不起的事但应该指出的是困境依然存在,否定它无益于问题的解决,有些困难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口的增加日趋严重,更是靠自身无法解决的……”
“从远古未知的年代起,我们哥萨克就生活在广袤的原野上”伊萨克贝林科伊耶维奇说这话时,神情间充满了骄傲的神情。“……我们生活的地方从来都是物资匮乏,但这并不能吓倒我们,天地之间就是我们的屋子,而牛羊就是我们的财富罗马人、匈奴人、拜占庭人、土耳其人、蒙古人、波兰人、瑞典人来了又走了,只有我们哥萨克依然故我我们从来不惧怕困境,磨难是生活中最好的调味品,您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困难是我们哥萨克自己解决不了得呢”
“从全局和长远的观点看的确是这样的,我个人也无意冒犯您和全体哥萨克的感情……”我明显感觉出他是在“拍唬”我,但处理这类问题还是要非常小心。“可……所有人都不是全能的,除了无处不在的上帝,即便是他创造世界还是用了6天时间,而最后1天的休息说明他也是很辛苦的能够无数次的从困境中走了出来,这说明哥萨克们是一群强者,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好的方法,我希望自己是这个带来方法的人”
“说说您的方法吧,也说说都能解决什么样的问题”片刻沉默过后,伊萨克轻轻的把手按在桌面上盯着我问到。
“先说说这两天的见闻吧”我的心情逐渐轻松了下来,说起了这两天刚刚形成的一个计划。“哥萨克人确实心灵手巧,我在几处镇子上都见到了不少工匠作坊,尤其是木工和制革都相当兴旺,就是传统的刺绣部件也有一定程度的生产”几句恭维过后我话锋一转。“……但令我不解的是几乎所有铁匠铺都停止冒烟变得冷冷清清,难道是没有什么可作的活计了吗实际上摆放在屋角的犁铧等农具很多都已残破,这种状况又要怎么应付3个月后的春耕呢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这里对于生铁的需求缺口非常之大”
“当着明人不说假话,既然您自己都看到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伊萨克坦白的点了点头,霍思金的脸色则有些悒郁。“……这里的土地是肥沃的,每年在冰雪消融之后嫩绿的青草就会蜂拥而出,甚至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芳香的味道,可是由于天气的寒冷,每年10月上旬土地就已经被冻得硬邦邦了,可对小麦下种却不可能更早了铁器的消耗量相当巨大,而那些偶尔光临的货郎们带来的零星铁制品仅是杯水车薪。我们也清楚一件事:南面那些爵爷们不停的在进行着战争,大量的原料铁几乎不可能轻易的运过来”
“对于这个问题,在下或许能够有一定的作为”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在脑中就常陆铁矿产量和哥萨克可能的需求飞快的做着运算。
“由于是大量用于生产,所以几十磅的交易量恐怕没什么用处”霍思金不无担心的补充到。
“明年的六月份大概货色就可以备齐,那时也是海路最顺达的时候,第一次我会给你们运来2000磅”
“嘶”清晰的吸冷气声,他们原本也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的“大方”。“你所要求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讨论,事后很可能没有办法给您满意的答复要是这样的话……”
“我依旧会在每年运来这么多的量”我豪爽的一口应到。
“可以现有的马匹交规模来看,即便有所扩大我们也无法支付这笔代价”
“我的商铺也在南面作武器、铠甲的生意,贵方可以用优质牛皮补上不足的部分”
听到我的这个补充条款,这爷俩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即便是钻石和您的心相比,也会显得黯然失色”霍思金由衷的说到。
“情意不能简单的用金钱来衡量”我谦虚的回了一句。这件事其实我还有另外的算计,即便他们这次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以后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2000磅生铁听起来不少,可仅是吉利茨部族一伙每年的需求量的一半,不但是农耕会使用铁器,畜牧的消耗量实际更大马镫、鞍具、铁钉,仅是骑乘拉车所磨损的马蹄铁就是多少另外还有他们和自然作斗争时所必须的武器,把生铁炼成钢损耗也将是可观的。五万人口我估计每年至少要消耗两万磅生铁,光是想想就够吓人的绳子崩得太紧自然就会断,我只要等着就行了。
“其实我还注意到一件事……”我继续开着令人心动的条件。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53、与一位长者的交流下
“……那就是对于贵方来说,盐这种日常生活的东西也很缺乏一磅食盐居然在交易中可以兑换两只羊,这实在是我过去没有想到的”我说完这句话后信心十足的注视着他们,等待着他们对我的要求,可结果却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这个……这个价格很高吗”伊萨克一脸困惑的的对我反问道:“根据我们哥萨克人以往的记载和游走各地的经验,这个价格并不能算是很高啊当我们还在乌拉尔山脉西面的伏尔加河流域时,都是用骏马和贵重毛皮与来自斯堪第纳维亚、克里米亚来的商人交换食盐的,对于维持人身体必须的食盐来说这个价格并不能算贵这种情况在我们一路东行的旅途中,依旧没有多少实际的改变。在西伯利亚的白令海之滨,我们向当地人学会了熬盐的技术,这使我们现在的食盐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要花两天两夜的时间不停的搅拌过滤,连续熬干十余锅海水才能得到1磅食盐,靠海的部族以这个价格提供给我们还是相当公道的,再说熬盐的过程中对铁锅的腐蚀也是相当严重的啊”
“哦……”我一时瞠目结舌的无语了,原来他们是这个思维啊不过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夏虫不可以冬语,没有见过的事情即便是事实恐怕也会让人产生天方夜谈的感觉是啊,他们以前生活居住的地方不是深远的内陆就是苦寒的极边,自然不可能了解温暖南方美丽的海岸滩涂。要是让他们看见了宽数里、长数十里的白花花晒盐场,那不知道该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其实……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比如……”没办法了,为了加强我下面建议的可信性,只好先对他们进行一场“扫盲”教育是的,“科盲”掰开揉碎的讲,也不知他们能不能理解。
“居然……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霍思金神情木讷的喃喃自语到,想不到如此天经地义的事情会对他造成这样大的冲击。
可得到了我答案的老伊萨克则是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不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那您能每年提供给我们多少食盐呢”霍思金紧张的问到。
我看着他伸出了右手,竖起了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三船满满的三条大海船”
“这需要……我们支付什么呢”霍思金就像是突然得到了一笔巨大财富的穷汉,尽管兴奋可又不免有些患得患失。
“不要钱,一个大子也不要”
“不要钱”他似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是的”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大乐老板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耐心些”老伊萨克到底是人老成精,他阻止了霍思金的急躁等着我说出答案。
“食盐在南方叫九州和四国的两个地方价格非常低廉,我购买花费的金钱实际上可以忽略不计,即便是三大船的货量也是如此所不同的是盐场即如同矿藏,掌握批发的即便不是当地的领主本人也是势力庞大御商,从某种意义上讲金钱有时也会退居次要地位”我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他们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再者说大量的食盐也如生铁一样,作为重要的战略性物资不能随意通关,没有强劲的政治势力作为后盾根本无法万里迢迢的运到这里并且与生铁不同的是它的体积太大了,2000磅生铁装在十来只大木桶里夹在什么里都能带过来,可这成船的食盐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也就是说我们如果达不成进一步合作的协议,那么这项食盐的计划就只能作罢了”长期的商业经历使霍思金也敏锐捕捉到了我话里的关键信息。
“是的”我没有拐弯抹角直言承认。“……想必二位也一定能够理解,如果把这一路上所动用的力量折成金钱计算的话,那么成本可就实在是太高了也许在某位当事人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要以纯商业行为取得这样的承诺,代价则往往是难以想象的面对比熬盐更高的成本,我想贵方也一定不会再有兴趣了吧”
“如果我们一旦确定彼此间的合作方式,那这算是一项报酬吗”老伊萨克显然对这样的提议不甚满意。
“当然不是这样的,这时是一种额外心意”我生怕他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解,急忙着补充说道:“想必对于我要说的事您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面对未来可能发生的残酷现实我这一方也无法回避我们主要提供的报酬是针对个人的,他们将得到与之英勇行为相称的黄金、白银和荣耀,甚至是温暖阳光下的一小块土地。”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老伊萨克和霍思金彼此用目光进行着交流,其实他们就是直接说出来我和三井高福还是什么也听不懂。三井明显的有些紧张,自始至终还没有他开口的机会。我知道在这种事上根本指不上他,事实上我的家臣里谁也指不上,因为对他们来说哥萨克完全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即便我讲了他们也难以明白,就是长野业正和竹中半兵卫恐怕也不行。但既然来了我就不怕,只要有利益的共同点就存在着希望。
“我的家族中流传着一个故事,虽然年代久远但依旧传承得非常清晰”老伊萨克突然把话题岔开了,而且看样子似乎陷入了沉思。“……那是在五百多年前,我们的一位祖先作为外高加索第一批基督的信徒前往君士坦丁堡,前去觐见伟大的巴西尔二世皇帝……当时拜占庭还是个幅员辽阔的强大帝国,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我们的祖先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见到了皇帝陛下,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队强大的勇士。这些来自斯堪第纳维亚的维京战士手持着鎏金的巨大斧钺,即便是我们哥萨克也完全震慑于他们的强大,但不得不说的是喜好浮夸虚势的祸根已经埋下我现在要问您的是……您希望我们哥萨克在您的这出戏剧里,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我想您也已经明白,想要哥萨克服务的就是我本人”我挺直腰板拿出了修炼已久的一番“气势”。“……我不想说我个人的品质如何如何,事实上对于虚名俗事我也是相当的向往但我值得自傲的是至少我还能看清形势,目前的状况实际上远没有到允许我放松懈怠的地步。如您所说南方诸侯们的争斗已经快要进入最后的关头,百年的混战即将产生结果。是去摘取最后的果实还是彻底灰飞烟灭,这才是我眼下最关心的事情”
“您的坦诚令我感动,那么你要我们哥萨克勇士为你作些什么呢”老伊萨克谨慎的继续问到。“而且如果不是什么机密的话,我想大概知道一下您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地位”
“南方名义上的皇帝失去权柄已经有数百年之久,天下的控制权目前正在由几位重量级的公爵进行角逐”我力争用欧洲人便于理解的理论来解释正在日本发生的一切。“……我的地位相当于一个伯爵我所为之服务的公爵已经取得了一定的优势,可他又陷入了被另外几位联手进攻的窘境。在一系列的战争中,我依靠一批忠诚勇敢的部下建立了功勋和自己的势力,但我的公爵也由此对我产生了某些猜忌。严峻的形势使他不得不依靠我,我也在借着最后的机会扩大自己的势力,以便在将来大局稳定以后也没有人能对我和我手下的人不利这是一个黑暗年代里的血腥时刻,因此我希望……”我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深沉的口吻说道:“哥萨克的勇士能作我手中的一把利剑,随时作好失去鲜血甚至生命的准备”
“这……还真是事关生死的抉择啊”好半天霍思金才感慨了一句。
“哥萨克从来不曾在死亡面前怯懦过,但我们也同样不会随意浪费宝贵的生命”伊萨克郑重其事的说到。“死亡并不可怕,但一定要为了值得的事您的要求和所提出的条件我们已基本清楚,就我个人而言是愿意满足您的愿望的,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甚至不光是吉利茨一部的事情。如您所说南方的历史进程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时刻,如果我们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哥萨克纵然骁勇也无法对抗南面的强大经济和众多人口。一旦您的事业失利,作为附庸的我们将不得不面对再次大举迁移的巨大灾难,那几乎可以说是我们13部族毁灭的开始”
“您的担忧我完全可以理解我愿意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等您们作出最后的决定”我知道这件事现在只能是这样,尤其是在了解了他们的社会结构之后。
“那您休息吧”伊萨克站起了身。“我将尽快向各处发出信息,一旦各部长老会的日子定下来我就会通知您”
“谢谢,拜托了”我也准备送客。
“要是……要是合作不能成立我们虽然不能独自行动,但或许可以替您招募到数十名侍卫……”他在门口突然停了下来,看来我的条件还是极有诱惑力的。
“感谢您的关心,但我已经有了强大的卫队”我摇着头拒绝了他的好意。“……而且我是个根基极浅的新进贵族,一旦基业被毁也就几乎没有希望复兴了既然如此,我个人的……”
伊萨克默默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霍思金跟在他的后面。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54、与一群长者的交流上
我原以为以哥萨克骑马飞奔的速度和如火的性格,召集长老们开会应该是一件很快的事,可事实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通知、回复询问、细节的确定、细节的询问、询问的答复、对于答复的再询问……不得不说的是,一群过于经验丰富的老人,他们的谨慎会实在让你吃不消。
开始几天我还有些着急,后来索性也放开了,带着几个手下也偶尔在附近转转,骑骑马、打打猎什么的。北国风光别有一番情趣,既然难得来一趟就好好玩玩吧
不知是觉得心里过不去还是出于监视的目的,我们的所有活动霍思金一直全程陪同。在他的细心讲解下我更加清晰的了解了哥萨克人和他们的生活,甚至每人还学了几句诸如“你好”、“朋友”之类的俄语。有意无意之间他还谈起了一些其他部族和他们长老的情况,让我在正式会谈前就对他们大概有了个印象,不过我可说不准这究竟是他的个人行为还是出于老伊萨克的授意。
各个部族的信使来来往往,南科林部族的约瑟夫兄弟也来了几趟。彼此也算是一起喝过酒的朋友了,在一起聊聊天那是正常不过的事,作为年轻人自然是向往更广阔的天地,对于南方更舒适的生存环境他们充满了好奇心。我精挑细选的内容描述使他们的心益发活动了起来,这我已经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了,但愿他们能感染更多的人。
经过两个多月唧唧歪歪的磨蹭,终于各部族长老联合会决定召开了,一辆又一辆的马拉爬犁在一群又一群骑士簇拥下来到了这个镇子,从爬犁上下来了一个又一个老头。我真的是开了眼了,居然一下子见到了这么多“巫师”,这么多道貌岸然的老头还每人手里拿着一根“魔杖”。
尽管已经往来了许多信件,可还是有一些人对某些“问题”表示出疑问,所以第一阶段就是由我对这些问题进行说明。在所有长老都已经到达后,会议在一个早上正式召开,为了表示礼貌我没有等到正式开始时才进场。我进屋时这里已经有了十几位老者,正在三三两两的彼此交谈着,看到我进来均在远处颔首致意。
“您好……”我刚坐下一个老者就来到了我的跟前。这是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作为一个哥萨克居然比我还矮一个头大脑袋上油光锃亮不见一丝,脸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就像一个留上了一把大胡子的弥勒佛。与大多数长老的简朴装束不同的是他的一身珠光宝气,黑色的长袍用上了金银丝线衮边,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祖母绿戒指,手中的手杖在这间屋子里是最长的,顶端装饰着一只黄金的双头鹰。虽然他说了很长的话,但除了第一个词外我都没有听懂。
“这位是南科林部族的长老,尊敬的杨别尔林斯基……”在他一靠近我们的时候霍思金就恭敬的站了起来。“他说他的两个侄孙对您和您的手下非常推崇,还说诚实的强者是值得尊敬的,尤其是在这位强者已经拥有了巨大的财富和势力时追随真正的强者对于勇士来说并不是什么耻辱的事,他的祖先也曾为卡齐米日三世国王陛下效力,至今在东欧洲的小贵族骑士们也是追随大贵族的,关键是要看这个人是否值得追随”说完这些话霍思金对我悄悄使了个眼色。
“感谢您的关心尊敬的潘……”我也站了起来br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