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

战国福星大事记第7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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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至少这是对于一位长者的尊重,那个称呼则来自于霍思金提供的信息。与其他大多数来自俄罗斯境内的部族不同,南科林部族来自于乌克兰境内的基辅附近,他们曾被波兰国王册封为贵族,别尔林斯基家族这个“斯基”的后缀就是贵族的标志。这段历史无疑是他们的骄傲,所以“潘”在波兰对男性贵族的尊称这个称呼极易取得他的好感。“您的两个侄孙是非常棒的小伙子,他们向我谈起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包括您的故乡我在南方时认识的一个欧洲朋友曾经告诉过我这样一句话:一旦欧洲打开了加诸在乌克兰身上的桎梏,她将满足整个欧洲对面包的需求”

    “您的见识不止震撼了我的侄孙,同时也震惊了我”他亲密而慈祥的拍了拍我的肩头。“虽然我们只是刚刚认识,但我相信我们彼此之间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一定会有很多的,只是等待着发现而已”说完后他就离开了。

    “第一个回合成绩不错”霍思金在我耳边小声说到。

    “应该是第二个回合吧”我也小声的开了一句玩笑。在说笑的同时,我一转身间突然突然发现有一个瘦高的老者在远处冷冷的盯着我。

    其实仔细说起来他并不能算很高,至多也就是刚刚达到1.80米,之所以看起来“婷婷玉立”的感觉会如此的强烈,只是因为他实在太瘦了枯瘦的脸上一对绿色的大眼睛显得有些咣当,稀疏的银色长发从头顶向后垂下,和脸上皮肤同样黝黑手就像是两只巨大的鸟爪,就整体形象而言他很像一只大“螳螂”。看到我注意到了他,两道如剑的目光向我刺来。

    “他就是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霍思金乘着向对面的老者点头致意时在我耳边小声说到。

    “哦,原来是他”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可心里却翻腾了起来。霍思金没少对我谈起这个人的情况,因此在我心里对他已经有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萨米兰科维奇家族的族长,由于萨米兰科维奇是顿河部族人数最多的家族,因而也就控制了这个部族的实际领导权。顿河部族的人数约有八千,在三大族中是最少的,但却也是最为剽悍的一支。其原来生活的地区较为靠近俄国沙皇统治的中心,因而这支部族曾无数次的被征调上战场,严重的死伤自不待言。据说他们选择向东迁移的原因也多是因为如此,对于某些事情的敏感也就不奇怪了。

    这个老头今年已经快九十岁了,是少有的几个年纪与老伊萨克相仿的人之一,各方面的条件造就了他非同一般的影响力,而与之相适应的就是他出名的多疑与顽固。一个关于他出名的笑话就是:烈别德被一堆石头挡住去路,而僵持的结果就是最终石头给他让开了,因为那堆石头耗不起岁月的流逝而风化了笑话说得未免离奇,但他的固执也由此可见一斑了。我这次事情成功与否的关键,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能否顺利敲开这个“硬核桃”。

    “乒、乒”看到所有人都已步入会场,伊萨克贝林科伊耶维奇站在长桌的一端轻轻敲了敲桌面宣布会议的开始,近四十个虽然只有13个部族,但每个部族都不只一个长老拿着各式各样长手杖的老头桌边自己的位置上。我则站到了桌子的另一端,霍思金作为翻译在我身边。

    “各位尊敬的长老……”老伊萨克清了清嗓子后开始是阐述议题。“之所以把大家请到这里来,是有一件关乎我们所有东迁哥萨克命运的大事需要和大家进行商量事情的大致情形我已经通过信件对大家作了通报,为了对于个别不甚明了的细节作出令大家满意的解释,我请来了我们长期的合作者三岳屋的老板,相信他可以对所有事情有个完美的解释”他非常巧妙的避开了我真名实姓这个敏感问题。

    看到所有人都向我看来,我谦虚的向四周点了点头。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我对这件事轻的态度……”伊萨克贝林科伊耶维奇没有等其他人开口却又说了话。“而我们大家现在的处境也都在各人眼前,有些事情实际上是刻不容缓,一个机会这时自己出现了我个人的见解不一定就是正确的,甚至可能是导致灾难的根源。之所以在今天把所有受到我们人民信赖的人都聚集到这里,正是要为他们选出一条最为正确地道路。责任不分彼此的压在我们每个人的肩上,因此我在这里要提醒诸位的是既不能轻率,更不能逃避坚持各位自己认为正确地事情,不要为一些不相干的因素所左右。为了避免整个哥萨克部族的分裂,我已经和大多数人取得了谅解:只要有一个人持反对态度,那么这项提议就将作罢”

    “我想请问……”一个不知名的长老最先发问,通过霍思金的解释原来是想问我承诺的条件是否有足够的保证。

    “我想着个问题我可以代为担保……”没用我说话老伊萨克就回答了他,接着他把数年来我们交易的情况做了一个简短的说明。其他人对这些话听得很仔细,偶尔还会有人提出新的问题,但大部分人都没有表示出什么异议,一来是伊萨克的人品值得信任,再者说这几年吉利茨部族生活的改善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绝对不会对伊萨克贝林科伊耶维奇的诚实和智慧有丝毫怀疑,但一些切身的体会使我有些不同的看法在这个时候更不允许我保持沉默……”说这话的果然是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我知道艰难的谈判正式开始了。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55、与一群长者的交流下

    “……我并不惧怕牺牲,年轻的时候我也无数次的浴血沙场即便是在今天,我依然原意为民族、为我们人民拿起我的刀,骑上我的马可今天我在这里要问的一句是:我们要做得这些事是否值得”还没有说上几句话,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的情绪就开始激动了起来。“……不知各位尊敬的长老是否仔细算过,在与克里米亚汗国长达上百年的战争中,哥萨克究竟流了多少鲜血沙皇在黑海及南高加索取得的土地,又有哪一寸不曾被浸染得鲜红可那些高高在上的陛下们,又是怎样报答我们的牺牲的呢”说完这句话时他停下了话,用眼神在长桌边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我也顺着看过去,确实有几个人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但并不是很多。老伊萨克自言自语的叨念了几句什么,但又好像只是随意的动了动嘴唇。杨·别尔林斯基在转着手上那枚显眼的戒指,似笑非笑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离开家园,去往边疆新被征服的土地抚恤英勇哥萨克战士的,只是从陛下、阁下们手指缝里漏下的几个小钱……”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双手摁住了桌面。“哥萨克的英勇牺牲不应是廉价的,我们也不该再为别人的施舍来流自己人民的血我最后要说的是,我们真的有必要为面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战斗吗”

    一些长老发出了附和的声音,人数明显比刚才增加了些。可能是觉得自己制造的效果不错,烈别德扭头盯住我,眼中射出了狼一样的目光。

    “我与诸位中的大多数人确实是第一次见面,萨米兰科维奇长老的顾虑我也表示理解”虽然这次并不是问我,但我却不能表示出被压制甚至心虚的表现。“……在这里我认为对某些事没有必要隐瞒,我是商人出身而成为的诸侯对于一些天生高贵者们的寡恩刻薄我也是深为厌恶,对于我的品性是否诚实我想诸位可以问问吉利茨部族的人们,我是否有过欺诈甚至投机取巧的行为另外我还想说的是……”

    “也许我们是真的老了,不然怎么会对此地的风俗如此地难以理解”一个坐在长桌左侧中间的驼背老者突然开口说到,他的话立刻被霍思金翻到了我的耳中。“在这里骑士居然甘心效力于一个商人,这还真是奇特的传统啊”他的话引起了一阵窃窃的讪笑,但这种明显的挑衅却使大多数人产生了反感。虽然刚才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表示了激烈的反对态度,但此刻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据我所知……”看到这种情况我反而轻松了起来,甚至嘴角浮现出了一缕笑意。“划破俄罗斯草原上千年黑暗的基督之荣光,最早不也正是由来自君士坦丁堡的拜占庭商人传播的吗”

    “不管合作的事情是否成功,我们既然请这位先生坐在我们身边就应该怀着足够的诚意”作为会议召集人的老伊萨克,也对那个被我驳得哑口无言的驼背老者说道:“……无论是贬低自己的朋友还是敌人,都不能够提高自己的荣誉再说早在辉煌的古罗马时代,就曾有商人成为了帝国的皇帝。您的话不止侮辱了我们这位长久以来的伙伴,同时也侮辱了我们所有在座的长老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希利尔·山陀罗维奇长老”

    “我对我的不当言行表示歉意……”这位长老倒还算清醒,知道众怒难犯的道理。他红着脸站了起来,对着四面欠了欠身。“并请求众位尊敬的长老及这位先生的原谅”

    我也在别人认可之后宽宏大量的点了点头,在这种事上纠缠确实没什么意思。

    “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长老的话确实是真知灼见,但我还是想冒昧的提出一点点不同的看法”杨别尔林斯基对烈别德歉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进入正题。“……众所周知我们哥萨克是一个量产勇士的群体,这使我难以想象放弃了手中弯刀的哥萨克会是个怎样的情景也许我们过去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使一些人产生了怀疑,但对我这样一个守旧的人来说传统毕竟是传统。用铁与血来改变自身的处境这个方法,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方法,放弃了这个传统我们究竟要使哥萨克民族走向何处一些人也许会认为还有别的生存道路,但我要说放弃了用弯刀维护的荣誉,哥萨克会变成像吉普赛人那样可悲的民族”

    他的话引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甚至有人开始叫好。许多人都在同身边的小声热烈讨论,困顿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振。

    “杨·别尔林斯基长老的品德令人感佩,我本人也无意于否定我们祖先用鲜血建立起来的荣誉抱歉,可能我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完全没有被杨·别尔林斯基那番话影响的就只有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了,他嘴里说着“抱歉”,可脸上冰冷的神情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英勇的行为并不包括用脑袋去撞墙,无数的经验已经证明:南下作战并不适合我们哥萨克无论是与北方的立陶宛人作战还征服喀山汗国、西伯利亚汗国,我们的骑兵都是无往不利。可独独是在与南方克里米亚汗国的战争,我们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又取得了怎样的战果呢如果仔细回顾一下就不难发现一个可悲的现实,我们在南方一百年取得的进展还不及在北方二十年的百分之一雄鹰和巨鲸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是不可战胜的王者,但它们决不会希图侥幸到对方的领域里去给对手以致命一击。这才是真正强者的智慧和明智,而并没有人会耻笑他们”

    一阵历时五分钟的沉默,看得出来许多人都开始思考这个过去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甚至连老伊萨克和杨·别尔林斯基都陷入了沉思。

    “请允许我说一下自己的看法,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就在我都快沉不住气的时候,一个白袍的独眼老者开始发言。“……与克里米亚汗国的战争我们是作为沙皇军队的组成部分,所有的战士全都编入不同的建制接受指挥。在这种状态下我们自己失去了对于形势的所有控制,因而在遭到了重大损失后,我们却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利益在整个的东迁过程中,所有的哥萨克部族团结在一起为了生存空间而战,爆发出的强大力量足以对任何阻碍进行摧枯拉朽的清除在这里我想强调的是:只要我们能够自己掌握,至少是部分掌握事件的进程,那么我们就能够为自己求得阳光下的利益”

    “亚力克·莫莫德洛夫长老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明亮的窗户,我认为顺着这个思路我们完全可以取得进展”老伊萨克的眼睛明显一亮,烈别德虽然没说话至少也没立刻表示反对。“我现在想再请问,您将以何种形式处理哥萨克军队的地位呢”

    “各位……”虽然这句话是由伊萨克问出的,可我还是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紧张,这才是整个谈判的重中之重。“我并没有想过把整个哥萨克部族置于我的统治之下,我们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契约关系我按一定期限一定数量招募哥萨克作为雇佣军,他们的待遇应该在稍后的协商中确定。我可以作出的保证是不打破哥萨克部队的整体;由你们选出的人统一指挥;除个别临时战役由我授权的将领指挥外,其它时间只对我个人负责”

    “您出于赤诚的好意和对我们哥萨克的体恤,我实在是非常的感激,只有你这样心胸的人才应该戴上至尊的冠冕”杨·别尔林斯基对我热情赞颂的同时射出了一缕兴奋的目光,可不知为什么我的身上一下子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我们全力的支持您取得最高的权力,那么您是否愿意同等的给予哥萨克功臣贵族的身份,并作出某种社会制度上的改变呢”

    我的心一下子兴奋得紧缩了一下,随即又稳定下来提醒自己:天上掉不下来馅饼“请问……您说的改变指都是些什么呢”

    “只是……给贵族们一些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他字斟句酌的解释到。

    “原来是这样”他们想保留东正教的信仰和哥萨克的族群,这也正是我打算做的只要一开口就行了,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登上了权力的顶峰。“等等”就在承诺已经到了嘴边的时候,我突然又感觉到了不对头,看着他们那一双双企盼的眼睛,我逐渐明白了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对于您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深吸一口气我作出了最后的决定。“但我现在要明确说明的是:在日本永远不会,也不可能出现类似波兰王国那样的黄金自由和一票否决制,在一个国家中我认为这绝对是有害的最高统治者代表的应该是一个集团的整体利益,这个集团就是他的统治基础,但并不是说就可以让集团内的个体随意作出危害整体的行为如果哥萨克人中有人希望成为我的臣属并立下足够的功绩,我对财富和土地的赏赐决不会比其他人差,但我的命令必须具有绝对的权威也许我的命令会出现违背集团大多数成员意志的事,那时自然会有人站出来把我的统治推翻但在那之前,我说的话就是法律”

    我在许多人的眼睛里见到了明显的失望神色……

    冬天里的熊:波兰的“黄金自由”是在1588年完全确立的,“一票否决制”最早的个案是在1652年,这两个词此时都还没有出现,但在1505年波兰两院议会确立的宪法已经使贵族特权制约了王权。

    另外泣血拜请各位读者大大能够耐心些,老熊何尝不知这些情节一不惊心动魄、二不幽默风趣,但这是对于将来最后部分改变日本社会的一个铺垫过渡,没有中间的这些东西我担心最后一下子“闪”着诸位。我书中的主角一辈子都不会突发王霸之气,总是在设计、执行、协商、妥协中一步步走下去,我觉得这才更像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56、意外的信息

    我来到窗前推开木质的窗子,清晨的阳光伴着冷风扑面而来。即便是在这样高纬度的地区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也可发觉丝丝春天的气息,想来此时建部山城附近山上的雪也该开始融了。由于夜里屋顶受到烟囱温度的影响,流下的几缕水渍被风吹得又冻在了屋檐下,形成了根根晶莹剔透的小冰凌。“时间……太久了”我对着冷风叹了一口气。

    艰苦的谈判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由当初的数九隆冬已经等到了丹顶鹤的回归,无限期的扯皮使我心力交瘁,有时真想干脆拉倒算了

    长老会的意见始终不能统一,但自始至终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出绝对不行的话来,既然如此就只能等下去。听来听去他们似乎还在寄希望于对于“体制”的变更,而在这一点上恰恰却是我绝对不能让步的。且不说生产力低水平下的民主必将导致混乱,仅仅是室町幕府一再与强藩妥协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就使我心有余悸,这样的“领袖”不作也罢

    原以为斩钉截铁的拒绝就会导致谈判的破裂,但令人意外的是每每此时就会有人出来打圆场。后来我逐渐的看出了一些端倪,这极有可能是一场预先导演的“红白脸”游戏。看看光景已经时不我待,不管如何我都必须于近日启程,可就在这时他们的态度却出现了明显的松动,一些久谈未决的事项都作出了明显的让步。

    究竟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们被迫的妥协,还是暂时放松的“渔线”,这可实在是让我废了脑筋。有心干脆甩手而去,又有些心有不甘这是我这个人的一个大毛病,做事很多时候都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最后我派了一个忍者出外打听,尽管他不懂俄语但总还带着眼睛。我们一行来的人虽然不多,可要是伴长信他们连掩藏一个人离去的障眼法都做不出来的话,那还是趁早另找一份工作的好五天已经过去人还没有回来,我这里与哥萨克的协议倒是快达成了,不过不知道原因的“好事”也令我不很踏实。

    “主公,清晨风冷,还是先用早餐吧”阿雪摆好了桌子轻轻的说到。

    “嗯……”我来到桌边拿起了一块面包,在一只煎得不是很熟的鸡蛋上沾了些金黄铯的蛋液。“人还没有……回来吗”我咀嚼着食物问到。

    “还没有”她走过去把窗子关得小了些。“主公不必心急,伴大人估计就在这一两天了”

    “这样就好……”我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桌子,丰盛的早餐我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你也抓紧时间收拾一下东西,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快要动身了”

    “是,主公”阿雪答应了一声,又想了想说:“我们是不是该再收集些此地的特产毕竟是大老远的来了一趟,回去空着手见人总不太好”

    “也对……”我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这些日子过于紧张竟然把这件事给忽略了。阿雪倒是够细心,这件事情正好交给她去办。

    “梆、梆”我正在琢磨这件事,伴长信忽然敲了敲门在门外问道:“主公,有……”

    “快叫他进来”听说派去侦察的人已经回来,我急忙放下手里的食物对门外喊到。

    “参见主公”一个一身灰衣风尘仆仆的人走了进来,背后还背着一个包袱,很明显刚刚赶了很长的一段旅程。

    “哦……你怎么来了”看到他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人名叫岩根甚佐卫门,是一个出身甲贺的忍者,由于立下功劳很早就加入到伴长信统领的诸星赤心会第一备队当中,并且现在已经取得了足轻大将的身份。之所以我会感到惊讶,是因为这次我并没有带他来。

    “你还没有吃饭吧”我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座位。既然他来了就肯定有事情,现在急也没用。“有什么信吗”看到有事要谈而且伴长信并没有跟进来,阿雪也向门边走去,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多谢主公关爱”他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坐下。“属下这次分别带来了长野老大人和加藤大人的两个口信,但属下在此首先要恭贺主公”说完他跪了下去,一个头磕在了地上。看到这个情景,我和阿雪都呆了一下。“从岐埠传来信息:大殿明年……不,今年四月要率领诸位重臣觐见天皇,进爵的名单上已经确定会有主公”

    “恭贺主公”阿雪在一边也兴奋得满脸通红。

    “已经……知道是什么职务了吗”我一时有些难以理解,自平定丹后、但马以来并没立过什么功劳,何况与武田军的遭遇也并不露脸。而且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一件事,三个月前离开近畿时还一点迹象都没有。

    “具体会是什么职务还不清楚……”岩根甚佐卫门摇了摇头表是否定,但马上又补充到。“岐埠本家并没有明确知会朝廷方面,据长野老大人和竹中大人的猜测可能是大殿还没有最后想好,但正亲町阁下传来的信息表明:主公此次位列仙籍是决无问题了”

    “你辛苦了先坐下慢慢说……”我又指了一下身边的那个位子。织田信长变得更加傲慢,更加的飞扬跋扈了这样一下子把众多的家臣提拔为殿上臣的地位,其野心已经是毫不掩饰,可能他此刻心里已经不再惧怕天下大名们的围攻,亦或是用朝廷的名义压服所有人。不管怎么说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虚荣心我也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排列顺序会是怎么样的,即便是同一位阶也会有着排名上的先后,我又想起了报纸头版上中间、左一、右一、左二、右二的站位。“还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我脑中思考着这件事随口问到。

    “有,是有一件”岩根甚佐卫门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死了,浅井、朝仓两家灭亡北近江、越前都已纳入……”

    “啊”我大大的惊呼了一声,看来岩根甚佐卫门并不太懂得说话的轻重缓急和先后顺序。“你说说详细经过……”

    “是主公,在您离开一个月后……”看到我如此关心这件事,他详细叙述了起来。

    其实大致情形并不难猜到,织田信长随意找了个借口开始清除这两根“芒刺”。日薄西山的两家昔日豪门已经无力抵抗,30000联军在大岳山丁野被织田信长的85000大军打得七零八落,逃回越前的朝仓义景被同族的景镜所杀,小谷城坚守10日后城破,浅井久政、长政父子被枭首。

    “主公那里……是否征集过我部兵马,或是有什么指示”我犹疑的问到,不知在这台没有上场的大戏里被安排了个什么角色。

    “没有,我们没有接到过任何命令”岩根甚佐卫门非常肯定的说道:“而且据从侧面打听来得消息是:有人提议要紧急召主公回去时,大殿沉默了一下说:这件事现在不必要用他了”

    “难道是觉得大局抵定,想要杯葛我”我默默思考着眼前的局势。

    “长野老大人要我转禀主公……”岩根说道:“文事必有武备,武事必有文备。还说这是和竹中大人商量后的结论”

    “对浅井、朝仓的战事中,本方的各位殿下各自的表现如何”仅凭目前这点信息量还不足以作出任何判断,我只能先观察一下这次究竟谁会“冒”出来。

    “柴田殿下在几次战役中均为先锋,追击朝仓部队时疾行一昼夜,受到了大殿的一再称赞”岩根甚佐卫门虽然没带着信件,但显然也做了详细的准备。“……丹羽殿下一直在大殿身边,这次代替了林殿下发布命令;佐佐大人、泷川大人虽有出战,但并没有什么出众的表现;佐久间殿下困本愿寺、明智殿下守东美浓,都未出战;大殿也没有征集三河德川家的人马羽柴、池田两位大人在大岳山合战时只是侧翼出击,但在围困小谷城中都身先士卒表现突出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松永久秀活动诡秘,据传闻浅井家多位重臣的寝返均与其有关,只是时间太紧还未来得及证实”

    织田信长把我晾起来的目的已经可以确定了,现在只是不知道这个“三年计划”后面的“十年计划”究竟是什么细想起来无非是以下的几种可能:一、提升别人的力量制衡我,让家臣们彼此制约,这会是最好的结果。二、把外臣们的势力均衡一下,提高一门众的地位,这个结果也算暂时能够接受。三、最可怕的是开始挑拨重臣们的关系,让我们这些人彼此咬起来。虽然武田、上杉、毛利这些人尚在,眼下不会做的太明显,但从长远看绝非没有这种可能织田家的新旧势力之间原本就有矛盾,何况织田信长手里又重新抓起了阿市这张“王牌”。

    “另外……”岩根忽然一脸诡秘的侧耳朝外面侧耳听了听,又看了边上的阿雪一眼,直到我示意他无妨才说:“由于事出突然来不及求得主公的最新指示,加藤大人说那件事情他已经已经按主公一年前的吩咐办了”

    “办得稳妥吗”提起“那件事情”我的脸色也是一变。

    “加藤大人敢以脑袋担保”他撕开胸襟的夹层从里面取出一封密信,双手捧着颤巍巍的递到了我的面前。

    “梆、梆”就在我手刚碰到那封信的时候,又传来两声敲门声。

    “是谁”我不及细看急忙把那封信藏在怀里,对着门外大声问到。

    “启禀主公,暗之助回来了”回答的是伴长信,而且这次我没有听错。

    冬天里的熊:对于有殿上人资格的“仙籍”界限究竟在哪里,我看到过两三种不同的说法,即便是平家物语的注释中也仅是说六位以上。究竟包不包括六位如果包括,那是正六位还是从六位所以在本书中我自行设定了一下,“仙籍”是指包括从五位以上的品级。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57、雇佣兵

    历史上许多重大决定的确定场所往往不是那么正规,据说“联合国”的这个名称就是源自雅尔塔的一次下午茶。当哥萨克长老联合会“三巨头”和霍思金进来的时候,我的早餐还没有撤下去。

    “三位尊敬的长者,是否在我这里用一点早餐”虽然知道他们没有这个心情,但出于礼貌我还是邀请了一下。

    “谢谢,我们已经吃过了”杨别尔林斯基摇晃了一下那个秃秃的大脑袋,然后主动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虽然这么早就来打搅很不礼貌,但我想您是能够谅解的这件事已经拖了太长的时间,我们彼此都已经等不起了,所以还是尽早作出个决定的好”

    “您的看法无疑是明智的,对此我深表赞同”我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似乎无意的向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扫了扫。“要说明的是由于在开春以后有些重大事情必须亲自处理,所以至迟明天我必须上路”

    “我估计也是这样”伊萨克贝林科伊耶维奇在得到霍思金的翻译后先是一惊,然后又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还是快些进入正题吧”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还是那张死人脸,声音也依旧是冷冰冰的。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我也不禁有些来气。

    “别急,大家都克制些”杨别尔林斯基急忙打着圆场。“虽然时间紧迫可饭毕竟要一口一口的吃,只要大家本着真诚的态度进行协商,事情总会圆满解决的,至少是相对圆满”

    “好吧”我也压了压火气,感觉实际上我的情绪并不是因为面前这些人。“那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首先我们在认真考虑了您的立场并反复磋商后认为,您的顾虑也是可以理解的”伊萨克谨慎的说到,而这时阿雪正好把茶端了上来。“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决定让步,不再坚持对于整个体制内的权力分配要求”说完后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非常欢迎贵方的合作态度”我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无法以骑士的身份认同您为我们的主君很多事情还要看以后的事态发展……”伊萨克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似乎在想着自己的表达方式。“目前我们只能以雇佣兵的方式加入您的部队,待遇除了按照我们的要求提供必须的装备、给养外,每个普通士兵每年五两黄金的薪酬,战功犒劳和伤亡抚恤另算当然,战马由我们自备”

    “可以”我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每年25贯的俸禄确实高了些,但不必买马却可以省上一大笔。这样算下来这样一支劲旅的费用比普通骑兵要高些,但绝对比旗本队要少。至于战斗力嘛……按我的装备方式,一定可以远远超过武田家的“赤备旗本”。

    “另外就是……”杨别尔林斯基在一边急忙着补充道:“前一段时间说定的那些货物请继续以优惠的价格供应我们,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增加数量我们的孩子们购买的东西和战利品也需要运回来,在往来的运输上还需要您负责提供船只”

    “对别尔林斯基长老提的这一点很重要”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也扳着脸强调着。

    “这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并没有纠缠这个小细节,而是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尊敬的长老,请问你们究竟能够向我提供多少人”

    “这个……”伊萨克和另外两个长老彼此碰了一下眼光后说:“我们13部族的全部人口超过了五万,但20至40岁的青壮年只有八千不到您也知道此地的自然条件非常恶劣,我们不可能把所有年轻人都放出去。所以经过我们长老会的一再磋商,拨给您的人只怕不会超过两千”

    “两千……”我反复在嘴里叨念着这个数字。不到两千,确切说是一千几百人这个数子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可以说这是我眼下最为理想的数字。这种素质的骑兵能有这么多,已经是一支足以左右局势的力量两边的部队在一起也还要有磨合期,以我今时今日的势力人再多了也未必控制得了。

    “这个数字确实是少了些,不过也请您体谅我们的难处……”看我半天低着头没有说话,杨别尔林斯基有些误解了我的意思。“至今我们依然不能算完全安定下来,牧场的规整和土地的开垦还需要投入大量人力您也知道由于缺少工具……”

    “好吧我也不是那么不近情理的人……”我愁眉苦脸非常“无奈”的说到。“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我们慢慢调整好了,最佳的契合点还是有赖于我们共同寻找的”

    “您的大量足以囊括整个乌拉尔山,关于人员的建制……”

    “你们内部的编制自行安排,我只以整建制的下达命令”我现在是归心似箭,对于以前说好的环节实在没有兴趣再叨唠一遍。

    “还有一件事……”伊萨克神情尴尬的看看两个同伴,嘴里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杨别尔林斯基把脸转向了外面,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的脸也难得的红了一下。

    我也没有说话,但一副表情清晰的说明了“你们怎么这么多事”的意思。

    “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份,但还请您理解一下我们哥萨克的传统感情”见没人帮腔,伊萨克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说道:“按道理我们并不是以臣属而是雇佣的身份加入了您的部队,既然如此理所应当以个体的地位为了您的旗帜而战但由于我们离开故乡的环境已经很久,年轻人对于传统开始逐渐失去了发自灵魂的归属感老实说您这次是给我们一个难得的契机,我们希望您能允许在这支部队内部使用各自部族的徽号,整体上使用哥萨克的传统战旗”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说:“当然在战场上您的旗帜是最高意志的象征,我们只是作为一个部分标识而已”

    “我……答应了”我没有作过多考虑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在中世纪的欧洲,如果是贵族以集团的形式接受国王或公爵们的雇佣,那么就会使用自己的战旗和徽号,当然他们为了说起来体面些会使用“参战”的名义而非“雇佣”。要是作为单纯的个体劳务输出,如瑞士龙骑兵、黑森长矛手之类,则直接编入各个部队,也就谈不到旗帜问题了。日本的情况则完全不同,除了旗本、直辖部队和大波哄的农兵外,即便是只有十来个人的屁大点豪族也都恬不知耻的打着自己的旗号,所以这个被他们如此看中的“问题”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问题。

    “您能如此大量我真不知说什么好……”看到我答应得如此痛快三个老家伙面部的肌肉一下子轻松了下来,杨别尔林斯基甚至晃悠起了那个油亮油亮的大脑袋。“虽然我们</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