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观祺不语

55月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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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大半夜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这种吃顿胤祺他真的是无法接受,当然究其深层次的原因,他认为对于自己是被扑倒的那个,他非常的不满。

    虽说他的身材看起来不够魁梧,但是胤禛那个破身板怎么和自己比,好歹自己也是马背上锻炼出来的,就算是养了几年生疏了,也是扎扎实实的汉子。

    小安子若是知道胤祺的腹诽,必然会翻白眼,主子啊,就您那身肤色,若说您是个马背上摔出来的巴图鲁,谁信啊,好歹人家四爷还黑些,哪像您看着就是个后宅里养出来的佳公子,任凭哪来个人,见了您都当您是个书生,谁会相信您还是个武将呢。

    这一夜胤禛倒是睡得安稳,虽然公务上一筹莫展,但是吃到了豆腐,也不错了。

    第二天天亮,胤祺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金线银线勾勒的,尽显奢华,大白天的也不方便去勾栏院里头鬼混,所以带着莫南走街串巷去打探消息了。

    “小二,你给本少爷说说扬州有什么有趣儿的,来了扬州几天,倒是没玩出什么来。”歪着嘴,扔了个银裸子给小二,店小二的脸色一下子谄媚了许多,忙着打千行礼的,退后身子,小眯眼朝着门外看了看,这才关上门,一甩手帕的帕子,骄傲的自吹自擂。

    “这位少爷,小的可不是瞎吹,这扬州城里头消息最牢靠的就数咱们做店小二的,走街串巷的,人来人往的,还不都在咱这茶馆酒楼里头坐坐,这人一多,进了耳朵里的事情也就多了。就不知道您是想知道些什么事儿?”

    这个店小二倒是有些眼界,立马就察觉到胤祺的意图,也是乖觉的眨了眨眼睛,顺势问道。

    “昨儿个少爷我去了趟丽春院,你们这儿人可不说丽春院里头姑娘又风骚又浪吗,怎么我昨儿个没觉得呢?”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满意,似乎还带了些嫌弃之意,听的小二真真是嫉妒啊。

    这不,脸色一下子羡慕加急色,“少爷哎,这丽春院里头姑娘还不够漂亮啊?您可是不知道那老鸨子可是把金陵的名花魁都给挖了过来,听说那些达官贵人们都好上那儿去,您不会是眼界忒搞了吧?”听口气,小二也觉得这京城里头的人都是贵人,连着那些花娘都入不了眼,天知道他上次见着一面可是回家想了半个月。

    “我昨儿怎么没瞧见什么花魁。”皱了皱眉,胤祺还真是没听说花魁什么的。

    莫南在一旁马上补充道,“少爷,听说昨儿个好看的都没空,老鸨就给您找了蔷薇和月季那两个姑娘。”

    一听这话,小二真是眼睛都要直了,要不是想着自己的身价,都快要扑上去暴打一顿了,这不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拿着肉包子在人饿极的时候还去勾引人,这人可真是坏啊。

    “这位爷,您可是不知道,丽春院是咱扬州最大的花楼,里头的姑娘可不就是以花为名,花魁就叫牡丹,不过牡丹姑娘寻常人可见不着,小的听来来往往的商业倒是说起过,那容貌,那身段,那身子皮肤的,可不是勾人的吗,不过人家是知府老爷的人,老鸨子一般都不让见客的,有钱也没办法。”边说边是一阵唏嘘,借着继续吹,“接下来的就是海棠、水仙姑娘,那也都是数得上名的,那琴棋书画,老鸨子可是像官家小姐这么养着的。”突然凑过身来,悄悄的附在耳边说话,“今儿个才听说,京城里头来了大官,到时候是要送过去的。”

    还没等胤祺说话,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吵吵闹闹的听得心烦。

    “这什么事?”

    小二哥是雷打不动的淡定,连眼睛都没抬,听了听声音就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摸了摸手上的银子,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这位少爷,外头的事儿也不是大事,要是您碰上了,可千万别理着,还不就是那些盐户吗?”

    听到盐字,胤祺不着痕迹的上了心,顺着就往下问。

    “成啊,不过小爷我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干脆小二哥和我说说什么事,让我也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撞上来了我这个外乡的到时候捉不到头脑坏事儿了就不好了。”说着莫南也是上千又塞了个银裸子过去。

    小二见又有银子,更加的滔滔不绝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路上随便抓个人都知道。

    “咱扬州是个好地方,在江南也算是首屈一指的,说起这盐,也是个好东西,您知道吧,咱大清国的盐税可是一笔大头,外头官盐的价格也不低,可惜啊,这官盐卖出去贵,收进来可没几个钱,外头吵闹的还不就是那些个盐户,肯定是自己藏了点私盐,想着卖卖钱赚点活计钱,可怜哪,贩卖私盐这罪可不轻。”小二哥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也简单,就是官府收盐便宜,卖出去贵,克扣了人盐户的钱,没办法,人家只能卖私盐,现在被抓了闹事而已。

    顺藤摸瓜这起子事情做起来还真是有趣。

    等着莫南从盐户那里得到一部分人的名单的时候,胤祺已经换了一身布衣,卸了一身的珠宝跟街边卖豆腐的老爷子攀谈上了,果然这扬州知府陈余年不是个好的,逼良为娼、狐假虎威、以权压人、官商勾结,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老百姓就算是有什么民怨的,也被那些官兵给压着没的话说,当年有书生忿忿,想要上书告状,可惜最后被这陈余年搞的家破人亡的,大家也就没再敢动那心思,听说那陈余年是太子的门人,大家虽然嘴上不敢说,可是对着太子可就有些不舒坦了。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胤祺突然想到了天地会。

    扬州民怨,若是有心人煽动,将这些事情与皇室联系在一块儿,这反清复明不就更加有煽动力了。

    而且扬州税赋可是在国库中占了不小的比例,若是乱了此地,起码也能给朝廷弄出不小的麻烦。

    “五弟在想什么?”因为调查盐务的事情,所以胤禛经常性的出入胤祺的小宅子,莫南对此也不再多加注意,横竖这两个人为了各自的差事是忙得焦头烂额,而且大人说过,皇上对四阿哥也是比较信任的。

    侧着头看着霸占着自己房间,一副主人姿态的胤禛,很是碍眼。

    “在想王德旺,他这个陈府管家管的有些多了。”眯了眯眼睛,冷淡的容色倒是有几分胤禛的真传。

    胤禛那里看不出对面人的不爽,若是平日,自己定然会安抚一番,但是如今他的这种情绪恰好都是在自己的餍足之后出现的,那么自己作为罪魁祸首可一点都不觉得亏。

    “若是没有些所恃,不会这么猖狂,但是索额图行事不会如此没有章法,陈余年不可能没有得到太子的示意,如今不仅仅是不知掩饰,除了处处推诿、托辞,还想拉拢我,恐怕里头还有隐情。”跟着太子也有不少念头,虽然如今稍显昏聩,但是早年的太子却不是这般无脑之人,况且能够坐到那般高位的索额图也不会把人弄得如此明显。

    反常即为妖,对此胤禛不得不防。

    “你的人没查出来?”翻了个白眼,若真的是为难就不会这么淡定,还跑到自己床上小憩,对着自己动手动脚的,恐怕这家伙早就已经有了章法了。

    呵呵轻笑出声,胤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有人能够从自己的一言一行中猜出自己的心意,若是旁人,他必起杀心,但若是此人,他只会觉得偎贴。

    “五弟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便让人心惊。”自己身边有人,这点不是秘密,哪个阿哥门下会没有几个门人,但是胤祺的语气中可不仅仅只是点明门人的意思。

    白眼翻得更加的厉害了,反正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他也从震惊到无奈,现在也就习惯了,横竖只是三垒,又不会少什么肉,而随着接触的越发加深,胤祺也就不藏着掖着,难得的坏脾气也直接甩出来了。

    “小心着些,皇阿玛眼睛可不少,有些事情他也就容了,只是别太出色了,木秀于林可不是什么好事。”尽管知道胤禛不是爱出风头的人。胤祺这人有一点怪癖,但凡是标签贴着是自己人,任何时候都是挺自己人的,就算是做错了,也不能给别人欺负。

    如今这人不仅是兄弟,还是自己的对象,更不能行之有差错。

    “我心里有数。”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怎么也下不去,看着正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人,又是忍不住来了个熊抱,亲了亲耳垂才算好。

    “四哥,您还是好好办事儿去吧,小爷儿我可要去找牡丹姑娘了。”抽了抽嘴,恨不得挖开背后人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被人洗脑了,往日里那个自矜的四哥去哪儿了,这时不时伸爪子的到底是哪家的呀。

    眼睛一瞪,想到驿馆里那两个瘦马,再想到那几个脑满肥肠的昏官的揶揄,心里头一股子邪火,原本玩弄耳垂的嘴也直接亮了牙齿咬上脖颈。

    “哎哟,四哥你属狗哒?”

    夜半“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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