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观祺不语

53扬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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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此行几乎可算得上是即刻成行,第二日就已经出京,胤祺并没有去送行,在外人的眼中自己可算是整出事情的导火索,太子与自己也有不愉,这时候自己与胤禛不能有太多的接触,免得太子猜忌。

    而因为盐务一事,胤禔越发的觉得胤祺这小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还真是一鸣惊人,也就不计较之前他支支吾吾的隐瞒态度了,更加豪爽的拉拢、示好。

    而如今看似是大阿哥一党的胤禩也是时不时的走近,而他的手段更是不错,看着只是和胤禟贴近,但是每每话题都不会脱开自己,而胤禟这个冷头子竟然就真的敞开了胸怀的说,连着后院的那些事情都拿出来了,真真是张快嘴。

    相对于胤禟的“执迷不悟”和屡教不改,胤祺如今将更多的心力放在自家后院和十一弟的身上,当年的小人儿如今也已经长大了,只是身体并不那么利索,三十五年的那场大病几乎要了他的命,还好后宫人伺候的仔细,又拔了不少的钉子,这才把命给留住了,宜妃平日里便说她生养的三个儿子里头,只有胤禟是随了她的性子,还有两个儿子都不像她。

    她不知道,胤祺最喜欢的就是十一弟这一点,虽然温吞了些,胆小了些,但是足够谨慎,此种性子可堪守成,将来他也不用太过担心。

    “爷,阿克敦放出来了。”

    挑了挑眉头,总算是有动静了,胤祺收起笔墨,起了身便要出门,“备马。”

    “是。”小安子跟着走出门。

    马车一路小跑的很快就到了胡同口,进了屋子,胤祺直奔主屋,一进门就看到躺床上脸色苍白刚换了衣裳的壮汉。

    “贝勒爷。”阿克敦一见来人,立刻想要起身行礼,这一次他可算得上是九死一生,在刑部大牢里头他就猜测自己恐怕是要没命了,只是担心,担心乌日娜没法护着那本账册,担心乌日娜也跟着自己没了命,不过才两天的时间,没想到竟然这样走了出来。

    当然他也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对于胤祺就因为自己的一时莽撞被各方人马盯着,心里头愧疚的很,连着救了自家兄妹两条命还把自己搭进去的这份情谊,他是誓死都要回报的。

    “别乱动,你伤得重,好好养着。”胤祺自是知道自己这一番动作可是让这个汉子真正走到自己的身后,除了这个好处以外,和阿克敦相交的其他正黄旗也有不少因此而暗投自己,这点让胤祺觉得此次被当个箭靶子也不算太亏。

    这一次过来,不仅仅是要慰问一番,有些事情他也要问问清楚。

    “乌日娜如今还在我那儿养伤,福晋瞧着还是先别乱走动的好,等她伤好了,我便让人送回来,你这里伺候的人不够,回头我送几个丫头过来。”刚才一路走来,路上竟然只有几个老嬷嬷,看这家屋子也太过简单,胤祺想也没想就吩咐着。

    “贝勒爷,奴才这儿人够了。”阿克敦也是个憨实的,内务府的宫人他怎么使唤的动,有些为难的想要推托。

    胤祺稍稍想了想,也没说死,“先借你几个人,你还伤着,总要有几个仔细的,等好了再让她们回来就好。”

    这么一说,阿克敦也不能反驳,而后胤祺问到江南一事,他便细细的说了起来。

    阿克敦这一次除了被康熙诱导着知晓了盐政的**之外,恐怕连康熙自己本人都没有想到,阿克敦还很巧合的撞上了当年天地会的余孽。

    或许是信任,也有可能康熙本意就想让胤祺知道这些,所以阿克敦并没有被灭口。

    不管是什么原因,胤祺心中都念着康熙的这份仁慈,所以在深夜查图带着康熙的圣谕的时候,他是淡然的接受了下来。

    接下来明面上康熙便吩咐他去盛京,太子看着这一切最是愉悦,只以为是自己的一番动作让康熙有了如今的决定,丝毫没有察觉康熙的用意。

    而朝中大多数的大臣也都以为康熙是在贬斥五阿哥,前几年迟迟不见指派差事,如今又将人打发到盛京。

    也就与胤祺交好的几位臣工在朝后对其劝解了一番,就连自己的岳丈诺敏都是语气无奈,只是让他好好的办事,不要惹出其他的幺蛾子。

    佳晖更是跑到了自己的府上,对着自己埋汰了阿克敦一番,在他的眼中就是因为阿克敦才会弄出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如今朝中大臣谁都不乐意胤祺了,而宜妃也因为胤祺在宫中被“揶揄”了多次。

    “爷,一路在外小心身体。”依兰一如既往,不曾因为自家的门庭冷落而对丈夫有任何的埋怨,这几日没有了帖子,她其实更加的安心,而一旁的阿茹娜也有同样的想法。

    因为依兰怀有身孕,那些帖子都需要她去参加,她本就不善交际,没了依兰,她心里也没有敌,如今这般闭门过日子也好。

    “你们也注意些,福晋的肚子大了,膳食方面仔细些,有空的时候也稍稍走动一番。”对着依兰叮嘱了一番,转头看向阿茹娜继续交待,“弘升那里,让奶嬷嬷跟着,花园池塘这种地方一定要当心,有空的时候你也多出来走走,晚上别做衣裳了。”对着静萱,他倒是放心的很,又是说了两句叮嘱的话语,便登了马车出门去了。

    望着马车越发的走远,依兰这才收起脸上的依依不舍,端起福晋的威严吩咐门房,“贝勒爷回来之前一律不收帖子,若是有人上门,都推了。”

    “是。”门房听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但是还是乖乖应了。

    回了屋,阿茹娜有些不明白,平日里依兰很和善,所以也就问了出来。

    眼神示意了陈嬷嬷遣退了人,她这才打量着站在一旁的静萱,眼里多了几分信任。

    阿茹娜更加莫名,眼里满是迷茫。

    “你与侧福晋说了吧,也好让她有个准备。”

    静萱福了福身,猜到贝勒爷已经与福晋将自己查探的事情说清楚了,一直假装的那份憨实也就收了起来,阿茹娜对于静萱突然的变化也是心里一惊,但是立马想到这个格格恐怕不止是桂嬷嬷的侄孙女这么简单。

    “侧福晋,今早弘升阿哥的奶粥里混着东西,您屋里的大丫头是太子的人,还有弘升阿哥的奶嬷嬷也已经被德妃娘娘拉拢了。”

    “什么?”阿茹娜一听瞠目结舌。

    其实福晋身边也混了钉子,不过这话不用说给侧福晋听。

    “这可怎么办?”阿茹娜没遇上过这些,自然慌了这些。

    眼中寒光一闪,依兰的杀意不曾隐藏,抚着肚子摸了摸,这才渐渐收起一身的煞气,“妹妹的大丫头也到了配人的年纪了,至于奶嬷嬷,生了病自然不能呆在阿哥身边了。”

    至于其他的钉子先留着吧,她现在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积了福气,等着孩子生下来了再处理吧。

    在胤祺离开后没多久,五贝勒府里头有了一番调岗,有的升了,有的降了,而府中的福晋、侧福晋和格格也越发的关系融洽,时不时的坐在一起说话,至于宫中赏下的两个格格则是没这等的福气。

    而在前往盛京路上的胤祺此时却坐着马车前往扬州,至于到了盛京,自然会有人代替自己,郭罗玛法也会与人替自己遮应着。

    烟花三月下扬州,说起来扬州也算是个富庶的地方,一路上小摊小贩的不少,人声鼎沸,车马喧腾。

    穿着一身绸衣,腰间别着冰种玉佩、手上两个墨玉扳指、一个金戒指,一把满是金箔的扇子,一辆精致马车的胤祺怎么看都是个阔老爷。

    这一路招招摇摇的驶了进来,进了一条烟花胡同,这烟花胡同还真是花枝招展的,胤祺眼里可都是一个个风姿卓越的女子呢,这敞着胸襟,露着白酥手臂的,脸上那些胭脂还真是艳红艳红的。

    “哟,这是哪来的俊公子呀,模样真是让老鸨子我看的都心乱呢。”停在丽春院的外头,才下了马车,就被个浓妆艳抹的老鸨给扑了个满怀,这“艳遇”真是精彩。

    胤祺没忘自己的定位,他现在就是个二世祖,京城绸缎庄彩芝庄的大公子。

    “你这老鸨模样倒是不错,要不,待会儿跟着本少爷去快活快活。”猛地一把搂着老鸨,一手捉把两下胸口,一手在背后那摸了,嘴角坏笑的亲了口那边是脂粉的脸,话语更是不要脸,偏就这姿态让老鸨更是乐得欢。

    一把团扇在哪儿乱扇着,眼媚勾动着顺势侧过身子,不着痕迹的蹭了蹭双腿。

    不要脸啊!在心中正在腹诽的胤祺真真是想破口大骂,可惜他这个风流二世祖可不就是好这口嘛,嘴角邪笑着重重拍了把老鸨的后臀,哈哈笑了声,抽了张银票塞到老鸨的衣服里,这才搂着人进去,“走,给本少爷挑几个模样好的。”

    “好类。”老鸨得了银钱一看数目,眼睛里满是精光,招呼的更是勤快,这手笔可不小啊。

    迈进大门,刚上了楼,准备进包间呢,正面就遇上熟人,对着那双冷清的眼睛,他心里头猛地咯噔了一下,可别穿帮啊。

    像是赢了胤祺的期望,胤禛只是冷眼瞧了一眼吃老鸨豆腐正欢快的胤祺,又进了一旁的包间。

    “这人也也忒傲了吧,本少爷待会儿可要去会会。”察觉到老鸨的一丝异样,胤祺撇了撇嘴,瞪了眼胤禛离开的方向,这才轻蔑的开口,好似是在愤懑。

    “公子,咱们玩咱们的,那人可是个大人物,您可别冲撞了。”

    眼睛眨了眨,似乎是起了兴致,好奇的询问,“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是个大官?说起来爷我是个人物呢。”

    捂着帕子笑了笑,老鸨指了指上头,刻意压低了嗓音,“这个是京里头来的大官。”

    “哦。”胤祺似乎眼睛一亮,悄悄的又塞了张银票过去,“给本少爷打探打探那人的来历,做好了爷我还有赏,恩?”抛了个媚眼,胤祺可不正是表现了商人的本性不是,接着找了几个花姐,酒一喝,话一套,自个儿绸缎庄少爷的底细也就透了出来。

    而被套了话,正炫耀着自己是哪个贝勒爷的小舅子,平日里在京城里头是怎么横着走的胤祺对于这家ji院更加的上心,连几个花姐都有几分功夫底子,还真是下了不少的血本。

    而隔壁房间里头的胤禛原本虚与委蛇的心思如今也早就被刚才的一见一下子冲散了,早没了听旁边几人的奉承的心思,正怒着胤祺来花楼玩乐的事情,心思早到了旁边的包间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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