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带球跑

千金带球跑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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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抓紧时间!”双双朝我喊道。

    “臭小子,你到底去了哪里,给娘滚出来,否则娘不要你了!!”我大声喊道。

    此处偏僻空旷,还有我大吼声的余韵回响。

    我又冷又害怕,好想哭。

    仔细想来,我这个母亲一点也不称职,只顾自己,现在孩子还在眼皮底下不见了……

    “娘,娘……”是不是我出现了幻听?我怎么听到无双喊我的声音?

    我发了狂似地往声音出处寻去,只见无双正在前面的草地上向我爬过来。我顿时泪如泉涌,喜极而泣地跑过去将他抱在怀中,恨不能狠狠赏他一巴掌。

    “娘,娘哭,羞羞……”无双朝我笑得灿烂,钻进我的怀中。

    这个孩子,这么一丁点大居然给我玩失踪。

    还好,他没有走太远,他听到我的声音后,知道叫我娘,不算太笨。

    无双的小手为了擦了眼泪,擦了一会儿,他直直地看着我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疑惑地回头看去,这一看,我差点没吓得摔倒在地。

    什么时候我身后多了这么多人?

    什么时候,突然有两个瘟神出现?

    我猝然回头,看着无双,自言自语地道:“无双,娘是不是在做梦?”

    无双的小手摸上我的脸,我感觉到他小手软绵绵的,他是我的无双,而那些瘟神,真的来了?

    “盛夏,这是你生下的孩子?我怎么看着不像是你所出,你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孩子么?”有人蹲在我们跟前,叨絮着道。

    他嘻皮笑脸的样子,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皇帝驾到

    “看到我傻啦?”

    花逐流见我傻傻地看着他,伸手欲来捏我的脸。

    我还没来得及把他的手拍下,已有人抢在我的前头道:“臣相大人,适可而止!”

    花逐流看向我身后,不甘不愿地道:“是,皇上!”

    我再次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花逐流,眸中满是疑问。

    花逐流笑着对我眨眼,回我话道:“盛夏,你不必怀疑,现在他是孤影王朝英明神武的皇帝!你是怎么过的日子,孤影王朝换了皇帝你居然都不知道?!”

    “我又不在孤影王朝,要知道谁做皇帝有什么用?”

    好半晌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算了,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便不甘愿也没用,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我知道,一定是那个周瑞搞鬼。

    我已经第一时间跑了,没想到周瑞会这么快向这些瘟神报信,而我却被他们逮了个正着。

    我的新家才刚刚落成,这么快便要丢了它,着实可惜。

    “姐姐……”

    双双被人押解着走上前来,我见状,冲过去把她拉过来。她看到我,下意识地握紧我的手。

    “夏菊,放开盛夏!!”

    一直沉默的某个瘟神见状,又迫不及待地摆他皇帝的架子,看了令人憎恶!

    双双却不放开我,我也反握着她的手,不理会那些无聊人士。

    “来人,把人拉下去,砍了!!”某个瘟神不甘寂寞地下命令道。

    他一声令下,立刻便有人上来拉着双双。

    我挡着双双的前头,朝那个瘟神吼道:“独孤离,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去看医生,别来烦我们!!”

    独孤离却轻蔑地瞟我一眼,又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把人给朕带下去!!”

    我挡在双双的前面,“她不叫夏菊,我不叫盛夏,你们是不是耳朵聋了?这还到底有没有王法?!这里不是你独孤离的国土,在这无影部落,你到底摆什么皇帝的臭架子?!!”

    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着双双的手不放,“好啊,要杀是吧,把我也给杀了,这样你们就满意了!!”

    “这样吧,我从这个臭小子着手,先杀了他,盛夏,你说可好?!!”独孤离瞟一眼我手中的无双,笑得残忍。

    无双还不知道有人要动他,径自对敌人笑得欢快。

    “独孤离,你不是人,你是王八蛋,畜牲!!”我忍不住又吼道。

    我知道,大声没用,可我满肚子的怒气没地方发泄。

    “谢谢赞誉,待会儿我可以让你见识一回我的禽兽行为!”独孤离不怒反笑,妖眸呈现嗜血的光芒。

    双双拉我,朝我直摇头。

    无双的小手摸着我的脸,似在给我安慰。我看向怀中的小不点,怒气渐渐消弥无踪。

    “好吧,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把话摊开来说!”我看向独孤离和花逐流,问道。

    花逐流忙向我摇手道:“盛夏,不关我的事。他知道你的消息也不告诉我,自己偷偷一个人来抓你。若不是我聪明,知道他出宫,还不知道他知道了你的下落……”

    花逐流的话没说完,在独孤离的瞪视下,他走到一旁,一声轻叹道:“盛夏,你走了,留下一笔烂账。你自己倒是快活,可苦了……这些事,以后再说。”

    这花逐流话说一半留一半,不知是不是故意。

    我看向独孤离,看他的排场这么大,就知道他这个皇帝做得威风。

    “你叫季盛夏,她是夏菊,这一点,你认不认?”

    独孤离缓缓走向我,终于开了尊口。

    “我认。”

    我看夏菊一眼,立刻把我们想要用的名字都丢了,这一点难度都没有。

    “我要你随我回宫,你答不答应?”独孤离又道。

    他若有似无地扫一眼我怀中的无双,我下意识地抱着无双侧过身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谁愿意进宫,谁是傻子。

    那个皇宫进了,不得老死在里头?我记得以前就不想因此事得罪独孤离,因为不想进宫做宫女。

    若我进了宫做宫女,那我的无双怎么办?难道要做太监不成?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蝉。

    那种吃人不吐骨的地方,我不能去。

    “我不答应!要我进宫,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好了。”我冷声回道。

    “很好。你手中这个臭小子,加上夏菊,加上整座季府所有人的性命。有这么多人陪你,你不会寂寞!”独孤离神情依然没有动容,冷笑道。

    花逐流凑上前来,小声对我道:“你这个世外高人一定不知道,在三月前,他刚登基颁布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把季府查封。现在季府的所有人,都关在了刑部大牢,等候处置。不过吧,这件案子搁置的时间有点长,皇上,您说是么?”

    我转身看向夏菊,真希望她告诉我,现在的我只是在做梦。

    季府怎会被独孤离下旨查封?

    好歹是江南首富,一家子都是良民,难道背地里做了一些大逆不道之事?

    例如杀人掳劣,走私军火,串通敌国做汉j……

    独孤离花时间对付季府,劳师动众亲自来逮我,到底是何道理?

    夏菊却傻傻地回视着我,显然无话可说。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独孤离道:“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你要将他们怎么样都可以。我只想问你,有没有方法不杀我们几个,我又可以不用进宫的方法?”

    独孤离刚刚张口,便有人抢在他的前头道:“当然有。盛夏,跟我走!!”

    大打出手

    一听这声音,我惊讶地看向来人,“上官公子?!”

    上官凉怎么也来了?

    他们怎么能在同一时段将我找到,奇了怪。

    还有,他们全都来逮我,难道还是因为季初秋那年那个附带条件?

    “盛夏,原来你还记得我。”上官凉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他上下扫视我一番,而后才道:“许久不见,你这个女人倒是出落得标致了。”

    我低头看向自己所穿的粗布衣裳,不明所以,差点没反问上官凉是不是瞎了眼,居然说我出落得标致,滑天下之大稽!

    “上官,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是不是你派了什么人潜伏在我家皇上的身边,所以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盛夏躲这里了?”花逐流率先回神,不甘寂寞地道。

    听他幸灾乐祸的语气,大有看热闹的嫌疑。

    “自然。虽然我也派了不少人打听盛夏的下落,却也不能落下你们。果然,我用的方法很对,跟着前来,果然不落人后!”上官凉回道。

    这些人,没一个好的,我怎么就招惹上了他们?

    “盛夏,你可以跟我走,做我的女人!”上官凉看向我,而后道。

    做他上官凉的女人,那季初秋怎么办?

    也是,我做小妾,季初秋做正,他们当初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盛夏,你莫被上官骗了。你跟他走,就要住进他的太子殿,一样是进宫。照我说,最好跟我走,随我住进臣相府,盛夏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花逐流此言一出,我的心一动。

    若是能跟花逐流离开,又能摆脱另两个瘟神,再好不过。

    再者,臣相府即便再大,也大不过皇宫,我可以择机逃跑,不是么?

    “逐流说得好听,实则他最狡猾。盛夏,你不能上他当。”上官凉不甘寂寞地反驳道。

    而独孤离,似乎成了一个看客,没插上一句话。

    “要不,你们放我一马好了?你们都是大人物,我招惹不起……”我嗫嚅道。

    在他们三人的瞪视下,我真有钻地洞的冲动。

    他们三人都没说话,也就是在等我下决定。

    我说跟谁离开,另两个是不是就会鸣锣收兵?

    我不可能跟上官凉走,因为他的国家不是我的故土。

    季府出事,若花逐流不告诉我,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于情于理,我都必须回孤影王朝一趟。

    有些人,必须得见。有些事情,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我只能离开生活一年多的无影部落。

    “花逐流,我跟你回你的臣相府!”最后,我沉声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

    花逐流是独孤离的臣子,独孤离是皇帝,他若对花逐流下一道圣旨,我就必须随他进宫。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可我没有办法,只能做这个决定。

    该来的,会来。

    还好,我的身边不只有夏菊,还有无双。他们定能给我勇气,助我闯过所有的难关,将问题一一解决。

    闻言,花逐流喜上眉梢,对我笑道:“盛夏,你就是好眼光,选择我不会有错!”

    而后,他突然凑向我,小声道:“当日你留下他们送你的东西,只将我送你的礼物带走,我就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听到花逐流这话,我看向其他二人,只见他们没什么表情。

    我也没有说话,有些事情,说不说都一样,不如保持沉默的好。

    我转身往出处而去,经过上官凉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手将我拉住。

    我看向他,以为他有话要说,谁知他对他带来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将我带进他的怀中,突然发力,施展轻功往前面飞奔而去。

    “夏菊,跟上!!”我下意识地看向夏菊所站的位置。

    她也没料到有此一着,听到我的大喊道,便往我们的方向追来。

    不只是夏菊,花逐流和独孤离在怔愣之后也施展轻功快速追上来。

    他们的速度快,眨眼间便超过夏菊,往我们的方向追来。

    “上官公子,你把我放下,我要夏菊。”我大声喊道。

    我不忘把怀中的无双抱紧,好怕自己失手,把无双也给落下了。

    上官凉却飞速往前飞奔,无暇说话。

    他的轻功很好,另两个也不差。

    不肖片刻,独孤离和花逐流一前一后拦着上官凉的去路,花逐流吊儿郎当地道:“上官,你好卑鄙,居然想以这种方法把盛夏掳走。她说了,要跟我回府!你是不是应该尊重她?”

    “逐流,你说的笑话一点也不好听!尊重?你们何时尊重过她?你们以季府相逼,让她别无选择地跟你们离开。今日我就是要带她走!初秋已落在你们的手中,我已经不贪心了,我只要盛夏。而你们,则太贪心,小心贪字得贫,最终你们什么也得不到!!”上官凉狠声道,脸上再无一点笑容。

    这是我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自他们口中听到季初秋的消息。

    季初秋是不是已经进了宫,成为独孤离的妃嫔?

    若如此,她应该开口救季府才是!

    只要她愿意,定能将季府的人都从刑部大牢救出吧?

    “上官,这话你应该对独孤说才是。盛夏答应随我进臣相府,其他事,你们两个慢慢商量。盛夏,你说是不是?还有,你别抱那么紧,他不舒适。这个小子,生得太漂亮,怎么不是个女娃?”

    花逐流将话题转移至无双的身上。

    一切皆是命

    我看向怀中的小不点,这才发现抱他太紧,他正紧紧地反抱着我,好奇地打量着那三个男人。

    这个孩子,方才在飞的时候也不见他哭叫,到底正不正常?

    见我看他,无双的小手摸上我的脸,粉唇也凑上来,对准我的唇便亲了一记,“娘娘,亲亲……”

    亲完了,还不忘对我谄媚地笑。

    我不禁哭笑不得,而后感觉到他们的视线都投在无双的身上,似乎太过毒辣。

    下意识地我将无双抱紧,想从上官凉的手中挣脱,上官凉却不愿放手。

    “他们两个堵你,你带不走我。上官公子,放手吧,你这样,无双他不舒适自在。”为了无双,我开口劝道。

    他们要打,应该把我放下再打,否则我们两母子很可能会受伤。

    上官凉看我一眼,而后伸手捏了捏无双的小鼻子,才道:“原来你也可以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

    而后,他把我放下。

    上官凉才放开我,上官凉便迎上了独孤离的双掌。

    两人的身形都极快,眨眼间便对拆了很多招。我看得专注,其实没看出什么门道。

    他们两个打,我当然是第一时间随花逐流离开。

    “还有夏菊,不能把她给落下了。”

    见花逐流把我扔在了马车上,就要策马离开,我忙不迭地道。

    原来,他们连装我的马车都准备好了,可怜我还在安心地准备我们的新家,一切是徒然。

    “放心,不会把夏菊给落下。夏菊对你而言,很重要,我都知道。”花逐流对我安抚一笑,回道。

    “嗯,夏菊不只是我的好妹妹,还是无双的好姨姨。”

    似在响应我的话,无双立刻叫了一声“姨姨”。

    不多久,独孤离很快赶上来,还有上官凉。

    但是上官凉追上来没多久,便有一批人挡着上官凉的去路。

    独孤离才来到,便立刻钻进马车,沉声命令道:“逐流,君臣有别,你出去!”

    “这是我的马车,现在不是在皇宫,我无需对你行君臣之礼。四下无人,独孤,你少在我面前摆皇帝的臭架子!”花逐流不以为然地回道。

    想不到花逐流会这么个性,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很好!逐流,在盛夏面前,你倒是长进了。你这个臣相,是不是做腻了?若是,我可以将你的臣相之位给其他人,相信会有许多人喜欢你这个位置!”说着,独孤离伸手想抱走我怀中的无双。

    我见状,赶紧躲到花逐流的旁边,想以此躲过独孤离的魔爪。

    “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随便撤换大臣的职位。我以真本事当上臣相,你若真要打我的主意,也要你有名目。你尽管试试,我看你怎么把我这个臣相之位撤了或是贬了!”

    花逐流笑容满面,四两拨千斤便回了独孤离的威胁。

    “我来说句公道话吧。独孤离,你即便做了皇帝,这些年来还是没一点长进。说实话,我对你,真不是一般的失望。”看着独孤离不善的脸色,我落井下石地道。

    反正情况不可能再差,我何苦看独孤离的脸色行事?

    他素来唯我独尊。我就说嘛,独孤离有来头,否则不会独断专横到这种地步。

    当年的太子,现在的皇帝,确实有专横的本钱。

    “季盛夏——”独孤离狠瞪着我,失控地吼道。

    我轻瞟他一眼,别开了视线,看向怀中的无双。

    只见无双睁着纯净的眸子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两男。

    他不吵不闹地偎在我的怀中,朝我傻笑。

    这之后,马车突然静了下来,很诡异的寂静。

    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

    只有在用膳时,才有人开口。

    我时不时掀帘,看向身后护驾的众人,清楚看到夏菊在其中。

    每回她想靠近我一些,便有人挡着她的去路。

    大队人马直接往京城进发。

    其实,我很想回江南一趟。久违了的那座季府,可否能找到当年的种种小快乐与小满足?

    “花逐流,那个周瑞,到底是何许人也?是不是他向你们说了我的事?”

    我想,应该是周瑞没错。是他的出现,打破了我现在平静的日子。

    “周瑞是宫廷乐师。咱们的皇上是个人才,他知道周瑞不喜欢待在皇宫,便给了他特赦,准他有一半时间可以宫外游玩,以乐为名。当然,皇上是何许人也,这样给周瑞机会,当然是秘密下了口谕。周瑞每去一个地方,定要传唱《盛夏的果实》那首曲子。若有人听到这首曲子问他出自何处,他便按照皇上的口谕回答,并且要在第一时间将对方的资料传达至皇宫。现在你知道,为何你会被人逮个正着了吧?”花逐流笑看着我道。

    “这首曲子……”

    我看向独孤离,想问是不是他当日在夏苑偷听。

    又觉着,这些琐碎的事,不问也罢,毕竟都过去了。

    我被他们逮住,这就是结果。

    “想不到我的自由,最终丢在了这首曲子上面。”

    我一声轻叹,无力地倚靠在车背之上。

    一直以来,独孤离都是冷着脸坐在一旁。

    他不说话,仿佛成了哑巴。

    实质上,他和花逐流一样,也是一个聒噪的男人。忍这么长时间,着实辛苦他了。

    “盛夏,你应该说,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花逐流笑着回道。

    跟皇帝抢女人

    花逐流自我怀中抱过无双,逗无双玩耍,还不时捏着无双的粉颊。

    无双被他逗得直乐呵,咯吱咯吱直笑,他们两个笑起来,很相似,难道花逐流是无双的父亲?

    我看了,不禁失笑,怪自己会把花逐流联想成无双的父亲。

    失笑间我抬头,却见独孤离正眸色深沉地看我。

    见我看他,他又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看向无双,终于开了尊口,却是不中听的话,“这个臭小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逐流,你别吵着我休息!”

    说罢,独孤离闭上眼休息,不愿意看我们的架势。

    一路颠簸不止,其实我也很累,却总是睡得不安稳。

    尤其将要接近京城,更是惴惴不安。

    我才闭上眼,想要假寐,又忍不住睁开眼,问道:“我们这一趟,真要去京城么?可不可以回江南?!”

    闻言,花逐流逗无双的动作顿住。

    他看向我,眸中有着怜悯之情,看得我烦躁。

    我闭上眼,无奈地道:“这是痴心妄想,我知道。”

    时间就这么悄然而逝,听着车辘马蹄声,我的心渐渐变得平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便听到花逐流说道:“盛夏,京城到了!”

    我睁眼,掀起车帘,看向京城大街。

    原来我们已经进入了京城城门,来到了繁华的京城。不多久,马车顿住,已去到了相府的门前。

    忐忑不安地下了马车,我害怕独孤离又摆出他皇帝的架子,要我即刻随他进宫。

    谁知我和花逐流才下马车,便听独孤离道:“回宫!”

    听到这两个字,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此时独孤离却掀帘而起,刚好看到我松一口气的动作。

    他看了我一眼,对花逐流道:“逐流,好好安置他们两母子,不得怠慢!”而后独孤离放下车帘,马车绝尘而去。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喂,你不会把我卖给他吧?”我冲到花逐流跟前,大声问道。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也想保住你,可你知道,我只是臣相,而他,是皇帝。盛夏,你听过臣相斗得过皇帝么?”花逐流反问我道。

    “听过,只要你权利够大,只要你是j的,就能把皇帝压倒!”

    我不屑地反驳,抱着无双走进了相府大门。

    “可我不够j,那个皇帝还是我的朋友,我能怎么做?”身后传来花逐流无奈的声音。

    听他这话,他这个臣相做得确实窝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现在我大致能体会这话的意思。

    “你只是不愿意罢了。花逐流,你没用!”我回头看一眼花逐流,冷声道。

    看着手中的小不点,这个孩子,一路上根本不吵不闹,只知道傻笑。

    就算我们声音再大,也没见他哭泣。我怎么就生出了一个这样的孩子?

    对了,夏菊呢?

    我回头看向花逐流的身后,并没有看到夏菊的身影。

    “你在找夏菊?”花逐流看向我的意图,问道。

    我点头,“她在哪里?为什么现在还不见她的身影?”

    “以你的聪慧,应该知道她此刻在哪里才是。”花逐流回道,又加多一声叹息。

    “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我回头冲到花逐流的跟前,大声质问。

    “我提醒有用么?独孤要哪一个人进宫,没有人敢说不!你不进宫,当然就由夏菊进宫,这很正常!”

    花逐流一脸寒霜,没有了之前的笑容。他似乎,在生气。

    他有什么好气的?要也是我生气。

    我居然把夏菊给落下了,她代我进了皇宫。

    “你们为什么要再出现?所有人不是都过得很好么?”

    我只觉胸口闷得慌,好想大吼一声发泄胸口的郁结之气。

    “这应该问你。你为什么不藏得再好一点,要让周瑞看到你?”花逐流一声轻叹,声音紧绷。

    原来不只是我一人郁闷,花逐流同样如此。

    既然他也不希望我再回到众人的视线,他为什么还要和独孤离狼狈为j?

    最终,我住进了相府的主苑,将花逐流这个主人赶出,鸠占鹊巢,好整以暇地坐在主位之上,问花逐流道:“喂,你和初秋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有点好奇。

    好歹季初秋是个人物,季府出事,怎么不见她出手相助?

    独孤离这个人,着实奇怪,他为何要对季府下手?再怎么说,看在季初秋的面子上,他都应该手下留情才是。

    我看到,花逐流的神情,明显僵住。

    或许在他心里,季初秋仍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存在,连问都不能问吧?

    “初秋,她在皇宫。”好半晌,花逐流才回道,语气沉重。

    “呃,她进了宫,你却不能跟皇帝抢女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要是真舍不得,就把她抢回来好了,谁说皇帝就能把天下的女人给占了……我说错了么?”

    我不解地看着花逐流,不懂他为何以这种莫测的眼神看我。

    “你是让我把初秋自独孤的皇宫抢出来,还是说你进了宫,我应该把你给抢出来?盛夏,你……”

    花逐流欲言又止,眸中隐约有着痛苦。

    “你想太多了,我都没进宫,要你进宫抢我做什么?算了,当我什么都没问好了。”

    我抱着无双站起来。

    因为自己坐着,矮了花逐流一截,说话的时候没气势可言。

    “我去外面走走,无双喜欢晒太阳。”我抱着无双往苑外而去。

    季府查封真像(上)

    好巧不巧,又到了冬季。

    又是这样一个季节,我与他们有纠缠,难道真有所谓的天意么?

    “盛夏,你可知道初秋在皇宫做什么?”身后传来花逐流压抑的声音。

    我疑惑地回头看他,摇头。

    其实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季初秋已成为独孤离的妃嫔。

    难道说,季初秋被独孤离打入了冷宫,所以花逐流才痛苦?

    花逐流所表现出来的,应该,是痛苦吧?

    “你怎会知道?你一走了之,让我们乱了阵脚。你倒好,和这个臭小子过着快乐的日子,其他人却因为你而痛苦。首当其冲的,就是初秋,她现在被幽禁于暴室,已有三月之久!”

    花逐流直视着我,一字一顿地道。

    “那是什么鬼地方?”我对宫廷不了解,自然不懂所谓的暴室为何。

    听这个破名字,就觉很不好,但愿不是什么要受刑罚的地方。

    “暴室乃官中工场之一,又名染房——”

    “看你这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地方,不过就是染房。受点苦也未尝不好,成大事者,必先劳其筋骨。人不可能一帆风顺,花逐流,我懂你怜香惜玉之心,我同情你一记!”我笑道,不以为然的模样。

    以前我在他们手上遭的罪不少,这回轮到季初秋,老天很公平。

    “盛夏,我以为你有同情心。你听到初秋在皇宫受苦的消息,难道不觉初秋可怜么?”花逐流不满地追问道。

    “还好,只是小苦楚。我只是好奇,独孤离对初秋不是情有独钟的么?怎么舍得对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下此毒手?看来,现在的独孤离是个暴君!”我下了结论,说道。

    “季盛夏,你要装傻到几时?你分明知道,这一切皆是因为你之故——”

    “可笑,我季盛夏哪有这种本事令你们这些大人物大动肝火?!花逐流,你太抬举我了!”

    我迫不及待地打断花逐流的自以为是。

    “你季盛夏的本领,显然我们都小瞧了,才会弄至今日这样的田地!你以为独孤为何会在登基初始便对季府下手?是因为,季府出了两个妖孽。一个是季初秋,另一个,当仁不让就是你季盛夏。季初秋,是剧毒,侵体的速度快而狠,是以我们三人沦陷得快。而你,则是慢性毒药。在我们毫无防备之时慢慢入体,到达四肢百骇,而后至五脏六腑,直至无药可救!”花逐流在我跟前站定,一字一顿地道。

    我愣是怔了好半晌才回神,别开头道:“不知你说什么,我看你病得不轻!”

    季初秋是毒药,毫无疑问。可我季盛夏,没有这个能耐。

    此时花逐流又道:“你最会做的事,就是装傻。分明就是你搅乱了一池春水,自己却拍拍屁-股走人。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这不,老天长眼,让独孤找到了你,这回我看你往哪里跑。这个乱摊子是你和初秋联合……”

    “别把我和初秋搅和在一起。听你这么说,我都以为自己是罪魁祸首!分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你招惹你们。我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可你们根本不给我苟延残喘的机会。好了,你们要玩,我玩不起,我走还不行么?那是你们四个人的游戏,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不奉陪而已。你说,我错在哪里?!初秋一开始就在玩火,是你们要陪她玩。这怎么到后面,就成了我的错?花逐流,你不觉着自己太卑鄙么?!!”我朝花逐流狠声吼道。

    吼完我觉着不解气,便索性用力踩着他的双脚,痛死他最好!

    “若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的错,是初秋错了么?”

    花逐流看着我,喃喃自语道。

    我径自板着脸孔,回道:“花逐流,烦请以后不要再给我戴高帽子。你们的恩怨,我不想参与其中。你们谁好谁坏,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早说过,我只要自己好,其他人皆是外人。”

    “不行,你不能独善其身。不论是谁的错,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没有退路!初秋确实是因为你才被拖进了暴室之中,也只有你才能救她!”

    花逐流又拦着我的去路,不让我离开。

    “花逐流,你这人怎会这么讨厌?!!”我朝花逐流吼道。

    无双因为我的这句大声,钻进我的怀中,蹭了又蹭,还叫我娘。

    “方才是我不对,你别吓坏了孩子。盛夏,先坐下,因为还有一些事情你不知晓,现在容我慢慢道来!”

    花逐流欲接过我手中的无双,我将他的手拍开道:“别碰我的孩子!”

    花逐流缩回手,怯怯然道:“你先坐下,我不碰他。”

    我无奈地走回室内坐下,让无双好好地坐在我的大腿上。

    小不点看看我,又看看花逐流,来回打量,而后又钻进我的怀中笑得欢畅。

    这就是孩子,没有负担,很纯真,他没有太多的困扰,于是他能过得这般自在。

    我多希望,自己也只是个孩子,由他人来照顾我?

    “你知道季府为什么会被查封么?”沉默了半晌,花逐流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就连季府被查封之事,还是由你告诉我。”我如实回道。

    听花逐流这话,似乎还有其他原因,而不是独孤离的简单报复。

    毕竟是一个皇帝,另一方,是江南首富,若真要查封,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起码要有个名目,或者说,要有被他陷害的名目。

    季府查封真像(下)

    “季府这些年来给了清王独孤清不少钱银上的支持。追根究底,那一年我们之所以会去到季府,是想查出季府与清王之间到底是不是如民间传言那般有勾结。作为太子,独孤他必然有一日要登上皇位,在他登基之前,他定然要扫除一些有野心之辈,首当其冲要铲除的势力便是独孤清!那一回我对你说,独孤对初秋一见钟情,这话并不假。他对初秋,早已情根深种,是以才对季府与独孤清勾结一事如此在意。”

    说到这里,花逐流看向我,像是寻找我脸上可有动容。

    我看他一眼,回道:“说下去。我最讨厌人说话说一半,这种人,最缺德!”

    花逐流不禁失笑,他敲向我的头道:“盛夏,你说话,真的很有趣——”

    见我瞪着他,花逐流又道:“季家老爷子,显然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我们三个联手查探,都没有任何线索。你定不知道,上官之所以会出现在季府,其实也是为了助独孤一臂之力。上官与独孤两人都是天之骄子,亦有雄才伟略,他们都是做大事之人,是以自小便惺惺相惜。此次我们先后去到季府,寄住在那里,最主要的目的,当然还是为了查那件案子。

    “千万别告诉我,你们追初秋都是假象!”

    我瞪着花逐流,如果他敢说是,我灭了他!

    “儿女情长在国家大事前,不足一提。说实话,我们三个,都被初秋迷住,因为她,确实是一个好女人。可你又是否知道,初秋很聪明,不比如风差分毫。也正是因为这样,季老爷子才会将那些与独孤清有钱银交易的账薄,交到了初秋的手中……”

    “这么说,你们急着娶初秋,是因为想从她手中得到账薄?以为她嫁给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她便会出卖我爹,将账薄交给你们?”我不确定地问道。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同时也是救季府的唯一出路!我们只是要将独孤清连根拔起罢了。独孤清若是反咬一口季府,牵连甚广,你以为季府会有出路么?但只要跟独孤合作,便能兵不血刃地将独孤清暗中招兵买马、意图谋反之罪启禀太上皇。如此,季府不只无罪,还揭发有功,便能将功抵过,安然逃过此劫!”

    “我只想知道,你们对初秋的感情,到底有多少是真的?难道娶她,主要还是因为要账薄?而不是因为对初秋情根深种之故?”我疑惑地问道。

    只觉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替季府难过,更替季初秋难过。

    “我们对她,都有喜欢,是真的喜欢。但是爱情放在国家面前,就不值一提了。初秋她也知道我们接近她另有目的,她一早就对我们暗示,什么都不知道。若没有季老爷子的命令,她不可能背叛季府,背叛季老爷子。曾经,我想娶初秋为妻;曾经,上官想娶初秋太子妃;曾经,独孤想封初秋为后,若没有你的出现……无论季府如何,初秋她都不会有事,起码我们三个,都会保她。”花逐流深深地看着我,回道。

    “我就说嘛。你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把罪过都推到我的身上。我可没这么大能耐,起码这些事情我都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晓。如果你不说,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还有这些因由。女人对你们而言,根本不重要。即便你们表现出对初秋非卿不可的态势,曾因为她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但到最后,你们各得其所,还是能把她扔在了皇宫那个鬼地方。”我不屑地道。

    花逐流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我心软,然后让我送死。

    在大国和小爱跟前,他们毫无疑问地选择了前者。

    而后,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才想到他们的女人。

    季初秋即便是在皇宫那种鬼地方,也有独孤离这个皇帝护着,我去凑什么热闹?

    花逐流居然要我去向独孤离求情,他是不是傻了?独孤离会让季初秋有事么?以他们三个曾经那么喜欢季初秋的份上,绝不会有这种可能出现。

    还有另一个可能,花逐流想我进暴室,把季初秋换出来!

    “盛夏,无论你如何狡辩,现在会有这样的局面,都是你的错。你可知道,你一走,让所有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哪有这么严重,起码今天我看到你们一个个都过得很好。”我不屑地回道。

    “你走了,我们三个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你身上。我们派了许多人在世界各地搜寻你的下落,因为你,我们将从季府的注意力转移。刚开始,我们甚至怀疑其实你也知道这些事情,是联合季老爷子串通好了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因为在这个时候,独孤清突然加速了掠夺皇权的步伐。并在半年前发动兵变,经历两月时间,方才平息动乱。还好我们事先收到消息,及时作了防范,否则独孤已死在独孤清的手中。独孤清伏法,他自然要拉着季府落马,于是季府被查封,初秋戴罪入宫,在暴室被幽禁。若不是独孤?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