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带球跑

千金带球跑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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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狠声道。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不能不要奴婢……”

    夏菊忙不迭地改口风道。

    “这还差不多。”

    我缓下脸上的神情,方才当然是吓唬夏菊,省得以后她叨絮不止。

    “夏菊,以后好好照顾姐姐,知道么?”

    季初秋对夏菊叮嘱道,她又坐了一会儿,对我说一些场面话,这才起身匆匆离去。

    这之后,叶盛还时不时来劝我,要我把孩子拿掉,我充耳不闻,径自好好养身体,养孩子。

    而季初秋,自那日后更少在我跟前出现。

    偶尔我走在季府,在我不经意的时候,那些丫鬟家丁会在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

    只听得一些闲言碎语陆续传进我的耳中。

    大概是说我不守妇道,未婚先育,而且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哪个。我也知道,因为我的事,季府的声誉被我败坏怠尽。

    我未婚先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季府,自然也传遍了整个江南。

    人人都说,季家二小姐季盛夏与人春风一度,却不知对方是谁,还替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养孩子。

    刚开始季府的下人只是在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后来见我没反应,便索性当着我的面用鄙夷的眼神看我。

    我不以为然。

    众人以为这是丢人的事,我觉得很好,起码我过得自在。

    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后只属于我一人,没人跟我抢,多好啊?

    季盛夏终于扬名立万了,虽然以这种不大好的方式,可也算出名不是么?

    人人都说季府有两位千位,一位是季初秋。

    她倾国倾城,才情横溢,有多少媒人踏破季府的门槛,就只想替季初秋提亲,却没有一位男子季初秋看得上眼。

    而季府的另一位千金季盛夏,她相貌一般,性子不好,如今更是做出伤风败德之事,以残花败柳之躯苟活于世上。

    这样的女人,媒人避之则吉,男人看了绕道跑。

    季盛夏想要出嫁,等下辈子还轮不到她。

    日子轻易消逝。

    我修身养性,不问世事,夏菊却不忘把她打听到的这些消息告诉我。

    夏菊总说我傻,本来我失身之事可以瞒下去,只要我把孩子拿掉。若不然,就不会有今日这种残破的局面出现。

    “夏菊,你念了几个月,不累么?”我无奈地打断了夏菊的长篇大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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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一辈子都不累。奴婢只是替小姐不值,要承受这些人的蜚短流长,小姐难道都不会生气么?”夏菊愤愤不平地反问。

    “不气。若每个人的话我都去在意,那我会有多累?夏菊,我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活。”

    我看着日渐隆起的腹部,笑得温暖。

    时间飞速流逝,我每天要忙的事很多,做母亲是很幸福的事。

    偶尔有空的时候,我会想起荣拾,想起我曾做梦嫁给了他而后在梦中笑醒的事。

    若没有发生那晚的那场变故,我和荣拾会是怎样的局面?

    本认为以荣拾的性子,会来季府找我问个清楚究竟。

    可自我悔婚后,就不曾听到有关于荣拾的消息。

    不知是我在季府生活、与世隔绝的缘故,还是荣拾对我太过失望,他已经将我彻底遗忘……

    “难道小姐这辈子就这样守着腹中的宝宝过一辈子,无需嫁人么?”

    夏菊是个问题宝宝,问题一个接一个。

    “可以嫁就嫁,不可以嫁就不嫁。谁说女人一定要依附男人才能生活的?”我瞪一眼夏菊,不满地回道,“夏菊,你的问题就此打住,我要为宝宝缝制衣裳,你别吵我!”

    眨眼间,已是六月,盛夏将至。

    一直期待这个季节的来临,因为我的名字叫季盛夏。

    仿佛我季盛夏,是因这个季节而生,是以喜欢下雪天的我,特别期待盛夏的来临。

    “夏菊,我的名字是谁取的,是不是我娘亲?”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夏菊认真作思考状,而后摇头道:“奴婢不知道,不如小姐去问夫人好了。”

    “是喔,待我缝好这件衣裳,我再去找娘问个清楚究竟。”

    我继续埋头缝制小人儿的衣裳。

    做这种事情,真的难为我,因为我没能生就一双巧手。

    “小姐,不如奴婢来缝制吧。上回小姐还说过要封针,小姐的这件衣裳缝制了快半年还没成形,奴婢实在担心……呃,当奴婢什么也没说,小姐继续。”

    夏菊只差没有捂着自己的小嘴,她那模样,实在好笑。

    “夏菊,你说得对。我去休息一回再来缝制这件衣裳……”我笑着回道。

    宝宝的衣裳之所以一直缝不好,是因为我三心二意。

    一时觉着布料不好,一时觉着花色难看,实则,是自己的手艺不行。

    或许,我只是想让自己有事情可做,做一个孕妇,其实很痛苦,不能跳,不能跑,不能剧烈运动,只能散步或干坐。

    我的腹部,越来越大,大腹便便的我,走路有点辛苦。

    在夏菊的搀扶下,我去到了主苑。

    叶盛老远便迎了上来,上前扶着我进了主苑,问道:“盛夏,怎么了?平日这个时辰你不是在休息么?”

    “因为女儿想娘了。”我对叶盛笑得甜美,主动挽上她的手臂道:“娘,我的名字是不是娘取的,好好听。”

    叶盛失笑,“娘不会取名字,是你爹帮你取的名字。你是六月初六出生的,刚好是三伏天,亦是盛夏。你爹在你刚出世的时候,说你会选日子出世,还说你将来定有出息……”

    叶盛话未说完,又有人接着她的话头说道:“取名盛夏,意喻你的人生灿烂如夏,再好不过。不想你的性子也与盛夏极为相似,却也巧了。”

    说话之人,正是季逢春。

    “爹今日没去各个店铺巡视么?”我见状,赶紧迎上去问道。

    季逢春露出浅浅的笑容,冲散了他脸上的严谨。

    他的这个笑容,令我想起季初秋。季初秋,也是最喜欢这样笑,每回都笑得我头皮发麻。

    我却看出,季逢春这个笑容,很真实。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为什么呢?

    似感觉到我探寻的视线,季逢春看向我,视线最后定格在我的大肚子上。

    此时,他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问道:“还有十日便是你的生辰,盛夏,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只要你提出,爹一定能够帮你达成心愿!”

    我眸子一转,季逢春在说笑,还是说真话?若我提出高难度的要求,季逢春也会能帮我达成心愿?

    “爹,你说真的?”我不确定地反问道。

    “当然是真的。只要盛夏提出,爹一定做到!”季逢春言之凿凿地道。

    “那我要想清楚再告诉爹。这么好的礼物,随便许了愿浪费了。”

    我想了半天,还是没下定决心要什么好。

    “真是傻孩子!好吧,你可以先收一件礼物,另一件礼物,待你想好再告诉爹。”

    说罢,季逢春像变戏法一般从手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放在我的手中。

    这块羊脂白玉细腻通透,洁白无暇,若凝脂般透着淡淡的光泽。

    我仔细察看,还看到上面纹刻着精致的图腾。

    这个图腾,怎么越看越像是凤凰?

    才将玉佩放在手心,便觉温润舒适感自手心传达到四肢百骇。

    即便我再不识货,也知道此玉价值不菲,季逢春居然送这么值钱的东西给我,是不是傻了?

    “爹,这块玉佩真要给我么?”我兴奋地问道,不自觉地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这块玉佩,定很值钱。

    此时季逢春回道:“自然,为父从不开玩笑。你既喜欢,就好好收起来,不要丢了。这可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宝,不能丢了。不对,应该说就算不要你的这条小命,也不能丢了这块玉佩……”

    带球跑(上)

    季逢春话未说完,我赶紧将玉佩递还给他,忙不迭地道:“爹,这东西我不要。在生死面前,我一定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而不是要这块死物!”

    原来季逢春送我玉佩有目的,是为了陷害我,我就说他怎会这么大方。

    季逢春显然被我气倒,因为他瞪大眸子看我。

    叶盛见状,赶紧来做和事佬,将玉佩塞到我手上道:“你这孩子,你爹送你生辰礼物,你就该收下,而不是惹你爹生气!”

    “呃,那,那我回夏苑了。”我嗫嚅道,不自觉地拽紧手上的玉佩,我朝叶盛和季逢春挥手,“爹,娘,我回屋忙了。”

    真不喜欢跟季逢春打交道,因为他的脾气来得太快,令我跟不上他的脚步。

    我回到夏苑,第一时间就是把玉佩拿出来对夏菊炫耀,夏菊一看连声赞叹这是件值钱的宝贝,卖了定值钱。

    这丫头,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因为我也觉着卖了值钱,留给自己戴浪费。

    而后我再把季逢春所说的话讲给夏菊听,夏菊自又是瞪圆了眸子,给我想了个办法,找了一条结实的粗绳绑着,挂在我的脖子上,要我日夜戴着,如此便不会丢失。

    我没有异意,因为季逢春是当家之主,他若说这块玉重要,我就要好好保存。

    反正是好东西,留着准没错。

    哪一天缺钱了,我还可以拿来变卖,定能卖个好价钱。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继续滑过,很快,就到了六月初六。

    我还在睡懒觉,一大早便被夏菊摇醒,大声喊道:“小姐小姐,快起身了,有热闹看!!”

    “有什么热闹可瞧?我不感兴趣,我要睡美容觉,我的小盛夏也要睡美容觉,长大了才好看。”

    我微睁着眼,伸手将夏菊的脸大力推开。

    她再敢来吵我,我把她的脸烧了。

    “小姐,你不看是你的损失,可想好了!”

    不想夏菊说着便走出了内室,不再来吵我。

    奇怪了,这可不像是夏菊的作风。

    平日里她不把我吵醒不会罢休,此次却自己去看热闹,丢下我不理会,很有问题。

    我睁大眼,没了睡意。

    一直在思量让夏菊感兴趣的热闹到底是什么,我是不是也该去看看热闹……

    再躺了一会儿,我终于自床榻上爬起。

    洗漱着装完毕,我才挺着大肚子出了夏苑。

    好歹今日我的生日,也算是个小日子,季府居然看不到一个人,都死哪里去了?

    夏菊倒好,我生日她也不理会我,这算什么嘛?

    我今天满十九岁,连个祝福都没收到,光想就生气。

    我本想往主苑的方向而去,在途经季府大门的时候,看到那里人山人海。

    敢情这些人都聚集到了这里……

    我倏地睁大眼,夏菊说要瞧热闹,难道是在这里看热闹?

    这个臭丫头,我今日不逮着她好好臭骂一顿,我就不叫季盛夏。

    “夏菊,夏菊……”我站在人群外大声喊道。

    那里太热闹,我的声音被那些喧闹声给彻底淹没。

    大腹便便的我走到人群外,本想钻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令大家热情这般高涨。

    最终我碍于自己有身孕,行动不便,为了对孩子负责,我还是作罢。

    “请问大家在看什么?”我问着那个使劲想往外钻的丫鬟道。

    丫鬟仍想往外钻,动作很大,手差点甩到我的大肚子。

    我小心地退开一些,又加大了音量,问道:“请问你们在看什么?”

    “当然是看花轿啊!”那个丫鬟头也不回地回道。

    “花轿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解地问道。

    花轿?我怎么觉着这个词有点奇怪?

    有花轿上门,那是不是有人要嫁娶?

    难道是季如风或季初秋要成亲?错,应该是季初秋要成亲,才有花轿上门。

    但事前并没有听到任何一点风声,应该不大可能吧?

    难道是什么人在玩什么恶作剧?好死不死还选在今天,这会儿所有人看热闹,基本上忘记我这个寿星的存在。

    “当然好看。三顶花轿上门呢,多壮观啊。要是我能嫁给那三位俊帅公子中的一个,要我立刻死我也愿意。”

    那个丫鬟无意间回头瞟我一眼,待看清楚是我,白了脸色道:“奴婢给二小姐请安!”

    “免礼!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一眼其他人,根本没人发现我们这边的动静。

    看来三顶花轿上门,影响力非同一般,让这些人都在失控的边缘。

    丫鬟忙不迭地低头回道:“今日一大早便有花轿上季府,说是,是要迎娶二小姐……”丫鬟偷偷地瞄我一眼。

    “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三小姐吧?”我不确定地问道。

    难道是我出现了幻听?还是这个丫鬟的口误?

    “不,不是,是二小姐。第一顶花轿才到,紧跟着又有两顶花轿一先一后地来到季府前,也说是要娶二小姐的大红花轿……此事惊动了老爷夫人,还有少爷及三小姐,他们此刻都在府外,在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现在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搞错了?应该是要迎娶三小姐吧?”我紧张地问道。

    “好像是要娶二小姐,现在外面吵起来,那三位公子都说要娶二小姐做,做妾……”

    “什么,要娶我为妾?!!”我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

    我的声音够大,却仍然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只余丫鬟畏惧地退后两小步,不敢看我的模样。

    带球跑(中)

    我就说那三个混蛋怎会这么好心,原来是同时上门要给我难堪。

    可恶!

    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今天生日,所以给我来这一出,让全城人看我笑话?!!

    不用说,三个男人,一定就是以前住在季府的那三个瘟神。

    这都半年过去,那些人不是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了么?

    尤其上官凉,他是宫影王朝人氏,怎会在今日突然出现在孤影王朝的江南之地?

    “是,小姐。据奴婢方才听到的消息,三位公子上门确实是要娶小姐为妾。因,因为他们都想娶三小姐,三小姐却说,娶她可以,但同时也要娶二小姐为妾,方能娶三小姐为妻……”

    丫鬟见到我铁青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终至消失。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胸口翻腾的怒气。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不想到头来,他们还在打季初秋的主意。

    季初秋这算什么?她以为这样,我会稀罕?她以为残花败柳之身无法出嫁,便以这种方式把我推销出去?!

    荒谬,滑天下之大稽,走至今日,我在他们所有人眼中,不过是笑柄!

    “你,去帮我把夏菊找回来,就说要她立刻来见我。若她不来,就说以后我不要她!”我冷着脸对丫鬟说道。

    丫鬟看我一眼,又低头道:“奴,奴婢只恐出不去……”

    “出不去想办法。不准惊动任何人,若你在一刻钟内找不到夏菊,我杀了你!!”我狠声道。

    我双拳紧握,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怒气。

    丫鬟脸露恐惧,看出我不是在说笑。

    她头也不回地往人群中钻去,模样狼狈,实在因为人太多太挤,想要钻进去,只能从地上那些人的腿缝中爬出去。

    人的潜力果然巨大,不到半刻钟,丫鬟便帮我找到了夏菊,并将夏菊自人缝中给我塞到了我跟前。

    “小,小姐,你怎么板着一张脸孔?”

    夏菊本来还在看着热闹的人群,在看到我脸色不善时,终于知道要关心我这个主子。

    “走吧,回夏苑!”

    我转身便往夏苑而去,仍是板着一张脸,只因心情非常不好。

    “呃。”夏菊不敢多嘴,乖乖地跟上,“小姐是不是知道那三位公子争相要娶小姐为妾的事了?”

    我加紧了脚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夏苑。

    现在季府的人都聚集在门口,是我离开的好机会。

    我一定要快,趁所有人发现我的踪迹之前行动。

    不多久,我带着夏菊回到夏苑。

    我很快找到藏银票的地方,将银票还有一些碎银拿出,回头对怔傻的夏菊道:“我要离开季府,你跟我走还是留下,随你!”

    “奴婢当然跟小姐!”夏菊没有片刻犹豫,赶紧回道。

    我满意地点头,“好,我们立刻离开。有一个地方我早看好了,我们可以从那里离开。有一件事我必须说明白,离开这里,我没想过再回来,就算要饿死在外面,我也没想过有一天要回季府。夏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因为跟着我,不一定会有好日子过。

    “小姐到哪里,奴婢便跟到哪里,奴婢与小姐,同甘共苦,永不言悔!”夏菊坚定地点头回道。

    有夏菊这话,就够了。

    我拉着夏菊的手,往季府的北门而去。在那里,我早就看好没有人看守,虽然上锁,却因年久的关系,轻易便能将那把锁用大石敲开。

    我掏出匕首,狠狠地敲向生锈的锁。锁应声而开,我拉着怔住的夏菊便悄然出了季府。

    我命夏菊去到裁缝铺,买了一些我需要的衣裳还有装饰用的饰品,叮嘱她速度要快,而后再命夏菊找到四个女人,给了她们大把银子,装扮成我和夏菊的模样,分成两批出了江南城门。

    当然,速度要快,这证明我和夏菊出了季府,便直接出了江南。

    我和夏菊则装扮成一对母女。

    我装成病妇,躺在我们租下的那辆板车上,由夏菊在板车上照顾我,再雇了一个中年男子饰演我的丈夫,出了江南城。

    临出江南城时,我回头一瞥,恰巧看到有人施展轻功而来。

    我猝然回头,躺在板车上,紧紧拉着夏菊的手,对她摇头,示意她别回头看。

    夏菊领悟,反握着我的手,似乎这般便能给我力量。

    “今日是不是有孕妇出了江南城门?大概是什么时候……”

    这人的声音,好熟悉,是属于花逐流。

    而后,又有人追赶而至,问着相同的问题。

    板车快速向前行走,他们的声音,渐渐遥远……

    我们去往的方向,与那两对女人去往的方向不同路。

    声东击西,我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一定能够走出这些人的势力范围。

    待到半个时辰后,我才缓过神,在夏菊的搀扶下下了板车。

    我再将手中的最后一张一千两银票给了那个中年汉子,说道:“这张银票,你收下,就要为我把事情办好。你再找两个女人,就像我这们这般一老一少。沿着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直到有人拦着你的去路。他们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晓。总之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说出我们。只要你躲过这一劫,你就有命享受这一千两,此生无忧。若你贪生怕死或是贪图富贵,你一定会死在他们的手上!”

    那个中年汉子连连点头,直道是,我这才拉着夏菊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带球跑---球球滚出来

    走到目的地,我和夏菊再次改装。

    她做回夏菊,而我,做回季盛夏!

    他们断不会想到,到最后,我会反其道而行,以自己的本来面目逃跑。

    最危险的方法,就是最安全的方法。

    我就不信,经过我长时间以来谋划的逃亡方法,不能躲过那些人的眼线。

    那些人心思缜密,狡诈阴险,不多动点脑子,怎么玩得过他们?

    我和夏菊马不停蹄地向最北方前行,我要去边境之地,一个界于宫影王朝与孤影王朝之间的另一个游牧民族——无影部落!

    一路上,我和夏菊多次易容装扮,没有经历任何险阻便走出了孤影王朝,去到无影部落。

    我身上带的钱银,在路上便全部用完。

    只剩下一些碎银,再将夏菊的首饰变卖了,我们两个才能够在无影部落勉强过日子。

    那些人送我的礼物,我只带走花爱流送我的那只小猪。

    因为那东西看起来可爱,因为花逐流的东西能够驳我一笑。

    其他那些东西,我要不起,更不想要,甚至不屑拿他们来变卖维持生计。

    日子过得清苦,却很实在,因为那些邻居很热心,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出现,给我温暖。

    最令我庆幸的是,我没有抛下夏菊。

    若是没有她,我会寂寞,很寂寞……

    “姐姐,再努力一些就好了。深呼吸,吸气,呼气……很痛是不是?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小公主就要出来了……”

    夏菊在我耳畔给我加油打气。

    听到她紧张的声音,我甚至想失笑,可我笑不出来。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在拉扯着我,让我痛不欲生!

    为了孩子,我要挺住,我一定能够挺住!!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夏菊和稳婆的帮助下,只听“哇”的一声清脆的哭啼声划破黑暗的寂静。

    折磨了我很长时间的小子,终于来到这个世界。

    小子,而不是小妞,令我好失望……

    -------------

    “娘娘,抱抱……”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破孩还站不稳,居然会开口说话。

    我瞪他一眼,他却朝我笑得眯了眼,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碍眼。

    “禾夏又不抱咱家的无双了是不?无双多可爱啊,你狠心的娘却不要你。不要紧,姨爱无双,好爱好爱啊……”

    夏菊……

    不对,现在她的名字被我改了,叫双双。

    因为我讨厌的儿子叫无双,是双双取的名字,索性我让这两人双成一对,只要不在我跟前晃就好。

    双双抱着无双又啃又咬,洗涮完了又洗涮,逗得无双直乐呵。

    这两人像是两母子,若不是我十月怀胎将这个臭小子生下来,我定会以为双双才是无双的娘。

    “无双,你看,你娘吃醋了。分明爱得紧,却假装不在乎,你娘是世上最别扭的女人。”

    双双看到我毒辣的视线,不忘取笑我。

    “双双,你给我煮饭去,我来看着这个臭小子。”

    我夺过无双,与无双大眼瞪小眼。

    小不点朝我咧嘴一笑,猛地亲上我的唇,又啃又咬,“娘,娘,亲亲……”

    这才一岁,就懂得轻薄之道,速度快准狠,真不知是哪家的种。

    双双直乐呵,在我的瞪视下,这才跑到厨房给我们两母子做苦力。

    “臭小子,因为你我的才华都被荒废了。我的理想还没能实现呢,要做流浪歌手,四处飘荡。可是带着你,我要怎么做风华绝代的流浪艺术家呢?”

    我也忍不住在无双的嫩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感觉很幸福,很满足。

    我才刚亲上无双的小脸,这个小家伙便咯吱咯吱直乐呵,奶声奶气地道:“娘,娘羞羞!”

    “无双才羞羞。”我咬上小破孩的嫩颊,宁愿做只小狗,“无双啊,有了你,娘此生足矣!”我一声轻叹,轻喃道。

    无双自是不懂我说什么,瞪着乌溜的眼眸看我,而后又笑眯了眼,钻进我的怀中。

    天气越来越冷。无双已经满了一岁,原来已经是冬季了。

    这一天,我和双双用了晚膳,刚想睡下,却有人来敲我家的门。我示意双双上前开门,让她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晚来到这里。

    “请问找谁?”

    双双开了门,却是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眉清目秀,却也能见人。他站在门外直跺脚,哆嗦着嗓子道:“在下途经此地,姑娘可否让在下在此借宿一晚?”

    双双善良,知道不妥还在犹豫,我却直接抱着孩子走到那人的跟前,冷声道:“对不起,我们家全是女人,不宜留客,请!”

    “呃,打扰了。”青年男子拖着腿,便一瘸一拐地走了开去。

    我这才发现,原来那人受了伤。

    双双想追上去,我忙对她摇头,表示使不得。

    谁知是什么人?现在的我们在这里,日子很自在,千万不能招惹麻烦上门。

    双双见我执意如此,这才没有执拗,快速把门栓拴上。

    很快到了次日黄昏。

    我和双双正打算用膳,而无双则在床榻自己在摸索着要怎么走路。

    此时又传来敲门声,是隔壁邻居王嫂的声音,“无双他娘,开门,村里今晚有篝火宴呢,赶紧带着无双瞧热闹去。”

    我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双双立刻把无双抱在手中,饭也不吃了,连声道:“好咧,我这就和姐姐出门看热闹去!”

    熟悉的那首歌

    毕竟是孩子心性,双双已经很久没见过热闹的场面了。

    若不是我说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双双早就吵着要去大城镇居住。

    这回我没有拉着双双,实在是因为,我也避世太久,不食人间烟火,想必再不出去走动,就要羽化升天了。

    篝火宴很热闹,有男有女,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处处欢声笑语。

    我们才来到,王嫂便眼尖地发现我们,把我们叫到她那边,一边指着她身旁的年轻人道:“无双他娘,这位周公子好像是你的老乡,听说也来自孤影王朝的京城。”

    我定睛一瞧,原来是昨晚曾经敲我们家门的那个年轻男子。

    不想会在这里看到他,有些意外。

    再说,我们本就不是来自京城,而是江南。

    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才说了一些谎话。

    那位年轻人感觉到我的视线,也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才道:“在下周瑞,来自京城,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老乡。请问姑娘姓甚名谁,指不定我们还有些渊源。”

    我看向周瑞的伤腿,没给他好脸色,径自对王嫂道:“我和妹妹去那边坐。”

    王嫂却也不挽留我,她径自对周瑞解释道:“这两姐妹素来孤僻,不喜热闹的地方,周公子莫见怪。来了来了,那是我的乖女儿……”

    我走远了,不禁失笑,原来王嫂是想把她的女儿推销给那个周瑞。

    周瑞看来年轻有为,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这里生活的年轻女子,都想嫁到繁华的城镇,如此便以为能高人一等。

    我和双双找了一个较偏僻的地方坐下,双双便迫不及待地埋怨道:“姐姐,好不容易来到这种热闹的地方,我们就不能张扬一些么?”

    “不能。为了以防万一,越低调越好。那个周瑞来自京城,看他气度不凡,鬼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来头?所以,我们不能冒……”

    我的话,顿住。

    因为我听到一首熟悉的曲子,熟悉到,令我害怕。

    我瞪着双双,双双也瞪大了眼眸看着我。

    “怎么办?说来就来,双双,你说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我隐约听到我的声音带着颤音,实在是被吓坏了。

    双双很快镇静下来,对我摇头道:“莫慌,也许只是巧合,待我去查探虚实再说!”

    我朝双双点头,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这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双双往方才曲乐声的方向而去,而正在弹奏《盛夏的果实》之人,正是那个我们方才特意避开的周瑞。

    应该是我想得太多,大惊小怪。

    也许刚好有人也跟我一样是穿过来的,进而把这首曲子发扬光大,于是周瑞便会弹奏此曲,这不足为奇!

    若是有人发现我的行踪,断不会是派他人前来探听。

    再说了,时间过去那么久,谁还会在原地踏步?

    也许他们那场美人之争,早已落下了帷幕,自然而然,他们也无需再利用我当棋子,不是么?

    一年多时间过去,改变了很多东西,我也已被他们遗忘,一定是这样的。

    很快双双回来,我悄眼看她脸上的神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我担心太多,看双双的神情就知道没事。

    “姐姐你放心,方才我打听过了。方才周公子弹奏的那首曲子,坊间都在流传,是以周公子会弹奏……周公子,你怎么来了?”

    正当我听得专注之时,双双看着我的身后,突然道。

    我猝然回首,看向来人,正是周瑞。

    奇怪了,他做什么悄无声息地走到我们身后,怪可怕的。

    周瑞笑得温暖,他眉目隽秀,温文尔雅,这般看过去,应该不是个坏人。

    我打量一番,暗忖周瑞为何会来到我们这边。

    “方才双双姑娘提到那首曲子,没想到双双姑娘远在草原也曾听过,实在是巧了。王嫂方才还说,禾夏姑娘会弹古筝,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听一回。不瞒两位姑娘,在下是乐痴,来到这里,是因为游牧民族的音乐不同凡响,或是大气磅礴,或是宁静高远,与中原音乐大不相同,才前来寻宝。”周瑞对我们解释道。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周瑞只是对音乐感兴趣才来套近乎。

    还有那个王嫂,实在是讨人嫌,居然胡说八道。

    虽然我一时口快说过我会弹古筝,那也是年代久远的事。

    那东西没碰太久,早忘了。

    我对周瑞回以一笑,道:“恐要令周公子失望了。王嫂大概是年纪大了,耳背,我可不曾说过自己会弹古筝。那东西像我们这等粗鄙之人怎么可能会呢?双双,你说是不是?”

    双双自不敢怠慢,忙回道:“是,姐姐哪会弹什么古筝,尽是那些人瞎说。”

    周瑞听到我们的对话,失望写了满脸。

    而后他看到我怀中正在傻笑、不吵亦不闹的无双,惊叹道:“这是姑娘的孩子么?好漂亮。”

    似乎在响应周瑞的话,我怀中的无双露出没有牙齿的牙床,笑得眯了眼。

    这个孩子,任何时候只要有人称赞他,便迫不及待地朝对方示好,此次也不例外。

    周瑞朝无双伸手,无双却往我怀里钻,叫着我娘。

    还好,有点个性,不是见人就跑。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将来长大了,定非池中物!”周瑞又道,还在打量我怀中的宝贝。

    狼来了

    “无双,天下无双的无双,我们家的无双,只是一个平常家的孩子……”见我瞪着她,双双满脸的骄傲顿时不再张扬。

    “我们有些疲累,是时候回去了。周公子,再见!”

    我不喜欢跟周瑞打交道,还有他探寻的目光,令人不自在。

    虽然知道他无恶意,可我还是无法忍受,便借辞离去。

    我们三个走了老远,依然感觉到周瑞的视线如影随形。

    “双双,你说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在一个地方生活的时间长了,有些无趣。”待回到家里,我便对双双说道。

    “我知道,你是怕周瑞对吧?我看那人不像是有心计之人。方才听他弹奏那首曲子,我也吓了一大跳,只是巧合罢了。若真要离开这里,姐姐打算去哪里?我们再看看,若是过几天没什么动静……”

    “可我还是想离开!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那个周瑞我就浑身不自在!”我嗫嚅道。

    总告诉自己没事,却又怕自己在大意之下丢了现有的平静。

    所以,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既如此,那我们明早便出发离开!今日太晚,还带着无双,为了孩子,你再忍一晚好不好?”

    双双接过我手中的无双,又往他脸上蹭。

    我不悦地夺过无双道:“你赶紧睡去,别一天到晚跟一个孩子走得太近,这样会让人以为你有病!”

    “小气,分明就是吃醋,无双跟我要好,碍你眼啦?”双双嘀咕着道,这才不悦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

    我也抱着无双,很快睡去。

    梦中有一双眼眸直看着我,我倏地睁大眼,正对上那双很久不曾梦见的眼眸,泛着幽黯的光芒,他的薄唇一张一合,说着我只能做他的女人……

    我吓得从床上跳起来,无双爬到我身旁,纯真的眸子看着我,而后钻进我的怀中,奶声奶气地道:“娘,不怕。”

    我不禁失笑,反手抱着我的小宝贝。

    他居然知道我在害怕,才一岁的孩子。

    再大一些,这个孩子定是人精吧?

    “姐姐,准备得差不多了。你赶紧起身更衣洗漱,我们可以启程了!”双双将手中的包袱高高扬起,对我笑得灿烂。

    我感动得痛哭流涕,“双双,如果没有你,我已经饿死了。

    “哼,少来!”

    双双夺过我手中的无双,抱着他便走了开去道:“我去喂他,你也快点。”

    我不敢怠慢,立刻开始打点自己。

    从今往后,我又要找一个地方住下。

    天大地大,我们能去哪里?

    一路上,我和双双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们租了一辆马车,依旧在无影部落打转。

    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在无影部落扎根才是。因为另两个国家我不喜欢,有那些人的足迹。

    我此生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瓜葛,即便要我背井离乡,我也甘之如饴。

    第四天,我终于不再傍徨,与双双商量好,决定在山脚下自己建自己的家。因为这里风景秀丽,空气新鲜,住在这里,一定福寿延年。

    我和双双自己动手,将一幢略显破旧的茅屋修补一番,忙得不亦乐乎,而把无双扔在一旁,将他放置在小床之上,任由他自个儿玩耍。

    三天后,茅屋的破漏之处终于像点样子。

    我和双双有说有笑,想把无双抱起,却发现,不知何时无双不见了踪影。

    “姐姐,他不会走路,应该不会爬太远。再说了,小床距地面有点高度,他若是爬下来,肯定会摔倒,应该会哭才是……”

    “你是说有人将无双抱走了?”我不确定地反问道。

    此刻的我,心慌意乱。

    是我不好,好端端地搬什么家,才会让孩子突然不见。

    这大白天的,若是有野兽出没,看到无双,会不会……

    “姐姐,我们分头寻找,一定能找到无双的下落?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