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打听出来,摄政王爷得知了舅父讨好太后,将玉佩和金刚经送给太后的事儿,因而开始疏远舅父,平时没少挑他的刺。舅父急得不行,正四处找靠山呢,都求到逸之的头上了,此时跟有心结的大舅张长蔚又凑到了一块儿,只怕在商量什么大事。
武氏到底年纪大了,似乎已经不得宠了,石榴却又这般防着自己恐怕是已经完全被舅父给收服了,俞筱晚不屑地笑笑,石榴以为怀了孩,就能飞上枝头了么恐怕没这么容易。
想了想,俞筱晚从自己的百宝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叫来芍药,低声吩咐她道“明日一早去曹府给石姨娘送些礼品去,恭喜她得了喜讯,另外告诉她,吃药怀上的孩,恐怕会有些怀不稳,问她想不想我再给她开稳胎的方。记得进屋之前,就将这瓶里的药粉洒到礼品上,只需一点,别露了馅。”顿了顿,她笑着补充道“你放心,只是让脉象看起来象要滑胎,我不会拿无辜的孩下手。”
芍药将瓶收好,严肃地保证,“请二少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将事情办好的。”
次日一早,芍药就带着赵妈妈准备好的礼品,去了曹府,回府的时候,说石姨娘没说什么。俞筱晚不急,那药粉要一两天才能生效,石榴一开始肯定会求助于曹府请来的大夫,可是没有她的解药,是治不好的,总有求到自己头上的一天。
因为逸之答应任职,摄政王很快就下了旨,任命他为巡城御史。逸之也换上了官服,人模人样地带着顺天府的衙役去街上闲逛,他生得绝世倜傥,与其说他看百姓们在干什么,还不如说是百姓们在看他来得贴切。
自从逸之当了官后,每天听逸之谈起上街时的趣事,就成了俞筱晚每晚的娱乐节目。直到月初的一天,君逸之神秘兮兮地提前跑回府,笑嘻嘻地道,“想不想出府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俞筱晚早在家闷得发慌了,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我才跟母妃说,今天肚疼的。”楚王妃唤不来儿,慢慢将主意打到她这个儿媳妇身上,俞筱晚可没法象逸之他们那样直接拒绝,只能借口身不适不过去,弄得她现在连自己的屋都不大敢出了。
君逸之便道“那我就是带你出府见智能大师,让智能大师给你诊脉。
说着搂着晚儿进了内室,让丫鬟服侍她换了衣裳。
待坐进马车出了府,俞筱晚才问道“什么好戏”
君逸之嘿嘿一笑,“你不是让我派人盯着怜香么她真的跟你睿表哥私下交往,上回我没说,只让人跟着,今天嘛,你瞧瞧这时辰,我估计你表哥忍不住要动手了,所以就让人通知了越国公。嘿嘿,越国公的脾气可不大好
俞筱晚眨着眼睛,笑了笑,脾气不好没关系,反正睿表哥也是罪有应得
到了他们私会的两条街外,君逸之就叫停了车,他也换了一身平常的衣服,带着晚儿从小巷里走,然后抱着她轻轻跃上一道围墙,然后伏身在院内的一株大树上。
俞筱晚借着傍晚的余晖,仔细往屋内瞧着,果真见到曹睿一面说着动人的情话,一面开始动手动脚,怜香却半推半就,不多时就香肩半露了。
俞筱晚立即问道“咱们不下去阻止一下么”
君逸之一面玩着她的头发,一面懒洋洋地道“有什么好阻止的,你可瞧见她有半点不愿了么既然是她自己愿意的,也让她受点教训才好。”
话音刚落,就听得呯一声巨响,院门被人一脚踢开,只见一名气势威严的年男,带着几个护卫模样的年青男撞了进来。
屋内的两人情意绵绵,翻倒在床上,正要入港,忽然被门外的动静吓到,一滚就起了身,双双凑到窗边查看。
这一看,当即将曹睿的色胆给吓破了,他是认识越国公的,也知道他的脾气,虽然早就打算好,先拿下怜香县主,日后为了娶亲,少不得也要被这位岳父大人暴打一顿,可是还没拿下,就被暴打,那就大大不妙了。
怜香也被骇住了,好在女人天性坚强,立时回过神来,一面哆嗦着穿衣,一面指着后窗道“你快从那边走。”
曹睿这才醒过神来,胡乱将腰带一系,提着不及穿好的衣裳跃窗逃走。待越国公踢开房门的时候,屋内已经只有怜香县主一人了。
虽然没有看到男,但是女儿怜香衣裳不整,越国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恨得大吼道“说,人藏在哪里了”
怜香十分护着自己的心上人,咬牙道“哪有什么人父亲您莫乱说
越国公今次带来的都是自己的心腹,不怕他们会乱说,哪里肯放过曹睿那小,立即指挥人四处搜索。
俞筱晚小声问道,“咱们怎么告诉越国公”
君逸之微微一笑,弹出一颗小,直击向屋内,越国公身边的护卫立即将越国公团团围住,大喝道“什么人,出来。”
君逸之抱着俞筱晚纵向跃向曹睿逃跑的小院,引得一众护卫跟踪过去,他却半路打转,掩了行踪,带着晚儿寻了株枝茂盛的大树,将娇妻安放在自己的膝上,笑嘻嘻地道“可以看好戏了,很精彩的。”
俞筱晚好奇地看下去,小院里的情形一览无余。一名俏丽的小妇人,正揪着曹睿散乱的衣裳,哭着问道“你、你说,你为何会如此你又上哪儿勾引小蹄去了”
待俞筱晚看清那小妇人的长相,真是无语了,竟然是江兰。曹睿居然会将与怜香私会的地点,选在藏娇的金屋隔壁。
君逸之笑着指了指间的围墙,“你这表哥手头紧,这是一处院,间隔开的。”
两人说笑间,越国公已经带着一众护卫寻了过来,一瞧见曹睿衣裳不整的样,哪里还愿多说半句,直接一挥手,让人将曹睿按在地下,一顿拳打脚踢。
这还不算精彩部分,最精彩的,是会些武功的江兰几次想救出曹睿,却无法得手的情况下,厉声吼道“你们这些贼人,凭什么打我相公”
此言,让追着进来的怜香顿时呆成了木鸡。
144断绝孙
怜香县主愣了一愣,之后醒过神来,立即扑上前去揪着江兰的衣襟问道“你,你说谁是你相公”
江兰本在怒视着越国公,忽见一名华衣贵女质问自己,再看她身上的衣裳,虽然整理过,可却能明显看出是仓促穿上的,心立时明了了,妒火顿时熊熊燃烧,伸手就去挠怜香的脸。
越国公带来的护卫,知道这个娇滴滴的小妇人会武功,自然是时刻警惕着,一见她动手,立即扑上来阻挠,饶是这样,还是低估了会武功的女的妒嫉心,怜香仍是被江兰挠到了半爪,腮边瞬间露出浮出一道血线。
怜香被越国公府的护卫们拉至身后保护了起来,江兰犹觉不解恨,嘴里咒骂个不停,她自小就是孤儿,被远房的亲戚收养,待她五岁时,见她生得漂亮,便卖去了青楼,呆了几年之后自己逃出来,才被伯选。她在青楼和市井都混过一阵,天南地北各色荤话粗话都会说一点,词汇量虽然远远算不上丰富,但她胜在口齿伶俐、语速极快,几十个词语排列组合了使用,问候的主体又各有不同,细听却也没有怎么重复。
一时间各种污言秽语瞬间堵塞了诸人的耳朵,偏她又生得极美,小花仙般的柔弱样儿,反差过于强大,院的诸人都有些呆滞,别说怜香这样的名门闺秀没听过这样的骂法,就连君逸之这个时常出入花楼酒坊的花花公,什么下流都见过的,自问是见多识广的人,都不得不承认江兰是他今生所见第一骂战高人。
直到江兰开始问候起怜香的父母兄弟、历代祖宗,因为涉及到本尊,越国公这才气得手指直抖,指着她咬牙怒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把这个小蹄的嘴给我堵起来”
江兰却也伶俐,知道自己不是这些护卫的对手,立即绕着院的树木,边跑边扯着脖大喊,“杀人啦,千金小姐勾引我相公,还带着父兄上门杀元配啦。”
她是习了武的,不但有轻功,而且有内力,护卫一时没抓着她,让她将整句话都给传得整条街都能听见。
这里是商人的住宅区,比之官宦之家聚集的东城和南城,这里的地段比较便宜,而且左右邻居都不认识曹睿,故而曹睿将藏娇之地选在这儿。这儿的邻居流动性极大,都是走南闯北的商家,又特别热衷于权贵之家的绯闻秘事,言谈之间毫无顾忌,若是被人发觉到自家栓在一条街外的马匹和马车,只怕明日女儿与男人私会的传闻,就会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再过一阵,只怕整个大周都会知道了。
越国公气得脑发晕,手下的护卫也知情形不妙,左右包抄,终于将江兰给抓住了,堵了她的嘴,送到越国公的面前。越国公抬起手来,就想搧她一个耳光,可是又觉得自己堂堂一个国公,对一个低贱的小妇人动手,真是有失身份,于是举起的手就顿住了。
江兰用力一挣,吐掉口的布片,冷笑道“怎么还想殴打良民”
越国公气极道“你无媒无凭与男人苟合,也算良民”
江兰伶牙俐齿地反驳道“我再无媒无凭与男人苟合,也没杀人越货,私闯民宅,如何算不上良民。况且这位小姐追着我相公过来,衣裳不整,她就没有与男人苟合么”
这句话成功地引来越国公的一记响亮耳光,目露凶光道“你敢再提一个字,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越国公的几个女儿生得娇美可人,他本人年青之时也是俊男一枚,只是满脸络腮胡,眉毛也越长越拢,几乎搭在了一块儿,人到年之后,就是一副凶相,再这样瞪眼切齿的,一般人看了都要抖三抖。
江兰被打得嘴唇淌出鲜血,不是不怕,可是她是自小在市井见过无数吵架扯皮的场面,深知一旦露了怯,就输了大半,况且她是真的喜欢曹睿,在伯的培训之下,也深谙大户人家的规矩,若是换个情形,曹睿带了怜香过来,让她磕头敬茶,她肯定会在怜香面前伏低做小,但是眼下的情形,她一瞧就明白的,这个小姐的父兄并没看上曹睿,这个小姐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她为何要露怯
“来呀来呀,杀了我呀,抛尸荒野啊,等我父母兄弟寻来的时候,自然会到官府为我讨个公道,我倒要瞧瞧,当今盛世之下,有谁敢草菅人命”
江兰跟泼妇似的,瞪着眼睛骂回去,虽没敢用手指点着越国公的鼻,可是唾沫星却极有准头地飞上了越国公重重毛发之下、露得不多的面部皮肤。
越国公被她恶心得要死,不得不后退半步。
他虽然是个躁脾气,可还真不是草菅人命的主,刚才也不过是想吓唬一下江兰,让她不要嚷嚷女儿的丑事罢了,可是眼见对方油盐不进,不得不改变了策略,先将人都押入堂屋内,再让人将自家夫人和曹清儒请来,让夫人与娇兰谈,自己则与曹清儒和曹睿好好谈谈,威胁恐吓一番,总之,他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若是曹家敢传出任何对怜香不利的传言,他会让曹家无法在朝堂和京城立足。
由于表演者换了地方,君逸之也忙带着晚儿换了个座位,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堂屋,寻了最顶端的横梁,藏身在阴影之,继续看戏。
越国公夫人就候在一条街外的马车里,很快就到了,她擅长惩治不听话的丫环妇,只是面对完全豁出去的江兰,也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双方的共同点是,不愿怜香与曹睿再见面,但是越国公夫人必须站在高处,勒令江兰不得乱传话出去。可是江兰却坚持要为曹睿讨个公道,要越国公向曹睿道歉,并且赔偿汤药费,否则她死了也要向阎王打小报告。
越国公会向曹睿道歉才是鬼附身了只是有句老话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江兰反正是不怕什么名声不雅的,可是怜香怕啊,越国公夫人怕啊,除非她们能将江兰还有这院里的几个婆都杀了灭口,可是姜家又不是这样的人家。
最后,越国公夫人不得不退让一步,背着丈夫赔了一百两银给江兰,江兰也答应决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原本这边的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哪知一直呈呆滞状的怜香忽然回过神来,瞪着眼睛看向江兰,怒问道“你不过就是个外室,凭什么叫睿哥哥相公”
江兰嘲弄地道“因为相公答应过我,等他娶了正妻之后,就会用轿抬回我曹府当姨娘,若是我生出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