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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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跟蒋大娘习武已经有半年了,俞筱晚是个女孩,年纪又不大,身体本就轻盈,所以最出色就是这轻身功夫。她借着夜色的掩映,飞速地掠入曹敏的房间,没找多久,便找到了那只锦盒,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枚灵芝。

    灵芝是老人们用的,武姨娘和敏表哥都不需要用,买灵芝做什么俞筱晚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送恩师不过灵芝这么贵重,买灵芝的银肯定没过明路,但显然被张氏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莫非这本就是她早就布好的局

    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俞筱晚冷冷一笑,搜屋是吧若是从舅母的房里搜出来了,不知舅母要如何解释

    俞筱晚立即又飞身跃出,往雅年堂而去。

    将锦盒藏在张氏卧房的多宝格上,俞筱晚正要回去,忽然觉得背上一阵发寒,猛然一回头,身后竟不知何时跟了一个全身黑衣的人。

    “呀”饶是俞筱晚再镇定,也被唬了一跳,差点大叫出来。

    不过来人显然更怕她叫,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这人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色之,就连眼睛那儿都蒙了黑纱,但有一种冷酷而霸道的气息喷涌而出,令人在他面前不由自主地紧张、胆怯。

    眼睛蒙着难道看得见路俞筱晚紧张的脑忽然蹦出这么个疑问,她随即察觉到,此人没有恶意,身上没有杀气。有了这层认知,她便慢慢镇静了下来。

    来人显得很欣赏她的胆识,两道凌利的视线透过重重黑纱,投射在她的脸上,“你在干什么”

    这话似乎应该我来问,俞筱晚有些无奈,不过还是乖巧地答道“栽赃

    那人似乎没料到她这么老实,眉毛扬得老高,半晌接不上话,好一会儿才问,“栽完了”

    “栽完了。我得回去了,再不走会露馅。”俞筱晚诚恳地道“要偷东西快点偷,一会儿管家会带人搜到这来了。”

    。那人不禁笑道“多谢提醒。”然后松开了手。

    俞筱晚一得自由,立即从窗口跃了出去,飞快地溜回延年堂。

    张氏看到她就轻嘲道“就回来了”

    相对于上茅房来说,时间是长了一点,俞筱晚但笑不语。

    不多时,曹管家召集齐了人手,开始搜府。众人在延年堂没等多久,曹管家就脸色尴尬地来回话,“回爵爷的话,在、在夫人的屋里发现了一盒灵芝,有、有三枚。”

    “什么”张氏腾地就站了起来,声音尖得刺耳,“你胡说我哪里有灵芝”

    俞筱晚也懵了,明明盒里只有一枚灵芝啊

    51不死心的张氏

    张氏用凶狠冷厉的目光,一个一个扫过屋诸人的脸,玉姨娘胆颤心惊,石姨娘平静带着一丝惊讶,曹睿和曹雅显得义愤填膺,武姨娘和曹敏半低着头,根本看不清表情,俞筱晚则是惊讶带着一点关切,明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水火不容,她还这样关切地看着自己,张氏真觉得牙根痒痒。

    目光转向老太太和曹爵爷,张氏瞬间调整了面部表情,悲悲戚戚地道“请老太太、爵爷明查,我是被人陷害的,若灵芝真是我偷的,我哪敢这般大张旗鼓地要求查帐就算要查,难道我不会藏到府外去,再来质问此事吗

    曹清儒威严地赞同道“的确,没人会这么蠢,夫人你放心”

    曹清儒说到一半,“咯嗒”一声响,将他的话给打断了,是老太太将茶杯放到两人之间的小榻几上。曹老太太素来举止端方,万不可能放个茶杯还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来,必定是有话要说,曹清儒忙住了嘴,恭敬地请教,“母亲有何训示”

    儿这般恭顺,曹老太太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和蔼地道“不是什么训示,就是想问一问媳妇,你说你是被人陷害的,那是谁陷害你,你可有计较

    张氏恨不能直接说是武姨娘,但她也知道这样太着痕迹,而且她是正室,须得有正室的宽宏和气度,便佯作思索了片刻后,才缓缓地道“应当是真正偷了这灵芝之人。失窃一事是今日忽然揪出来的,她措手不及,听说要搜屋了,怕被我们抓住,才出此下策,想嫁祸于我。”

    老太太听得一笑,“可是,曹管家不是已经封住了后院的每个小院了么谁这么有本事,将灵芝藏到夫人的房间里去难道是曹管家帮的忙么

    曹管家闻言并不惊惶,只无奈地道“老太太真会打趣人。”

    武姨娘以袖掩唇,轻笑凑趣道“不是老太太会打趣人,是夫人会打趣人。若是在旁人的屋里搜出了灵芝,那个人必定是内贼,可在夫人屋里搜了出来,就与夫人没有半点干系。”

    张氏大怒,这个贱婢以前她哪里敢这般同我说话,现在不过是有了一个要嫁入王府的姨侄女,老太太想将她抬为平妻而已,便这般嚣张了起来

    张氏与曹清儒成亲二十余年,对丈夫的喜好十分了解,知道他最喜欢柔弱可怜的女,当下也不强辩,只悲愤地看了武姨娘一眼,眼眶一红,豆大的泪水就缓缓流了出来。

    曹清儒果然将心偏向了张氏,微微蹙眉道“武姨娘,你怎么说话的

    话不算重,但语气却很严厉,武姨娘脸色未变,只低头呐呐道,“请爵爷息怒,妾身只是想开个玩笑。”

    曹清儒蹙眉道“玩笑怎能乱开”

    武姨娘一惯地伏低做小,今日会这般夹枪带棍地说话,也是有原因的。一是知道了张氏的阴谋,若让张氏得逞,她们姐妹和吴丽绢都只有死路一条,而且爵爷也难免因此而厌恶敏儿,因而她对张氏恨入骨髓二是之前曹敏不住向她打眼色,抛来惊惶求助的眼神,想找她到一旁商议一下,可张氏盯人盯得紧,母俩没法单独去一旁聊天。但她与儿心意相通,差不多猜到了个原由,自是心发凉,忽听得曹管家禀报说在张氏的屋发现了灵芝,母俩都是莫名惊喜,当然想将这罪名落实在张氏的头上。

    因此,她才会在察觉出老太太似乎不大信任张氏时,一时情急,插了句嘴,以她侧室的身份来说,的确是有些僭越了。

    张氏隐含得意地看了武姨娘一眼,神情和语气却显得隐忍又可怜,“爵爷息怒,我知道武姨娘只是有些累了,希望早点将家贼定下来,好回屋歇息而已,并非刻意针对我。”

    曹清儒的眉头皱得更紧,已经隐约有了怒气,“急什么总得查清楚,难不成你想就这样将罪名加在夫人头上”

    武姨娘骇了一跳,慌得从锦墩上滑到地面跪下,“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曹清儒道“那就闭嘴”

    武姨娘连忙应下,曹敏不忍心看姨娘受指责,身为儿又不能驳斥父亲,眼光只盯着脚前的地面,双拳在袖握得紧紧的。

    曹老太太不便在众人面前打断儿教训妾室,待他说完了,才慢声道“的确是要查清楚,那就按着规矩来。灵芝是在夫人的屋里搜出来的,就得由夫人来证明不是你做的。你之前说的那些算不得证据,你得先指出你院里今日出入的人,有哪个可能嫁祸于你。就象你说的,事出突然,要嫁祸给你,也只可能是今日行事。”

    因为在曹管家召集外院小厮的这段时间里,各院的管事妈妈已经把今日各院人员的出入情况都汇报了,雅年堂里只有张氏和曲妈妈途回去过,院里的丫头们,除了紫儿、碧儿跟着张氏出去了,其他人只有两个婆去厨房取过饭。所以“今日出入的人”,没一个是能嫁祸的。

    张氏一听就没词儿了,原本想豁出去说是武姨娘,这会也说不出口了,因为老太太把路给堵死了。她心里把老太太翻来复去骂了几千遍,脸上摆出副受了天大委曲般的悲伤戚容,泪眼巴巴地看向爵爷,哽咽道“老太太、爵爷,我实在是不知是谁干的,若是我张苑偷的灵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太太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若是在别人屋里搜出了灵芝,也这样赌咒发誓一番,难道也就清白了吗”

    张氏无话反驳,身为媳妇也不能反驳婆婆的话,只能弱弱地说一句“媳妇真是冤枉的”,然后就用帕捂着嘴抽抽搭搭地哭。

    曹雅这会儿也听出来了,老太太根本就不相信母亲,她忙站起身来,深深一福,“祖母请息怒,雅儿相信不会是母亲做的。母亲打理后宅这么多年,要银多的是办法,何必非要当家贼况且雅儿听说,公堂之上,也是由官老爷查案审案,咱们家的官老爷就是老太太您呀,雅儿求老太太审问清楚,还母亲一个公道。”

    曹睿也长身而起,一揖到地,“请老太太、父亲听睿儿一言,此事实在蹊跷,的确要一查到底,可母亲今日一整天都在延年堂陪客人,怎么会知道院里发生了什么事呢但老太太睿智,您一定能查出来的。”

    老太太虽然不满意张氏,但对这对嫡出的孙儿孙女的表现却是很满意,神情恭敬,语气诚恳,就事论事,显得聪慧又孝顺孝顺张氏,不论怎样,都比不孝父母的混帐孙要强。只是要说这事情与张氏完全无关,她却也不相信,总觉得张氏是想摆武姨娘一道,所以才会拿话顶着张氏,可两个孙儿都这样拿话捧着她,让她有点骑虎难下了

    在曹家,老太太是长辈,她不发话,旁人也不好接着办事,屋里顿时静得可以听到绣花针落地的声音。俞筱晚看看曹睿又看看曹雅,让她吃惊的尤其是曹雅,居然能说出明捧暗冲的话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过想为张氏解忧,却是不可能的

    俞筱晚示意杜鹃将茶盘端到自己跟前,端起一杯,捧到老太太的面前,轻柔笑道“老太太先喝茶。”老太太接过茶后,她又端起一杯,袅袅婷婷地走到张氏面前,“舅母切莫悲伤,只要您是冤枉的,老太太和舅父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她双眸清澈见底,盛满关心与安慰,神情真诚无伪,却看得张氏脊背一寒,垂下睫毛躲开她的目光,随即又气血翻腾,什么叫只要我的是冤枉的难道你还想证明我不是冤枉的不成

    张氏却也实在是挤不出眼泪了,顺势抹了抹眼角,接过了茶杯,拍拍她的手道“好孩。”

    俞筱晚柔柔地笑道“晚儿扶您坐下”说着真的扶住张氏的手臂,送她到软靠上坐下,这才向着老太太和舅父深深一福,笑盈盈地道“不知晚儿可否说上几句”

    老太太笑道“晚儿只管说。”曹清儒也道“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俞筱晚道了谢,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张氏,“晚儿相信那些灵芝不是舅母放在屋里的。”张氏听得心一松,旋即心又一提,这丫头会帮我说话

    又听俞筱晚道“若是想查清楚家贼是谁,晚儿觉得还是应当从源头查起。”

    她转过身,看向王嫂。王嫂还在厅的地板上跪着,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抬头一看,俞筱晚那双清澈见底的杏眼,不知怎的幽暗起来,却又亮得惊人,眼底仿佛有什么能洞悉人心的东西,她不由得浑身一哆嗦,连忙低下了头。

    俞筱晚声音轻柔“之前舅母和武姨娘都已经对过帐册,灵芝没有人领用,可的确是在仓库里丢失的,而王嫂又说不出有什么可疑之人出入过仓库,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王嫂,按说,应当是要打板,打到她招认为止

    王嫂是曹府的家生,管仓库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婆婆还是曹爵爷的乳娘,算是个可信的人,老太太一是给她婆婆脸面,二是的确相信她,觉得丢失了物品,只是她失职,才没有刻意去审她。

    可俞筱晚不是曹家人,没有那些对每个仆人根深蒂固的印象,刚才王嫂回话之时,目光闪躲,一看就是有问题,她自然不相信王嫂,头一个就将矛头指向她。

    王嫂原是按张氏的指示,先支吾搪塞、吞吞吐吐说记不清了,只等老太太再严厉追问一次,她才说出某人的名字,可是老太太却不问了,害她的供词到嘴边吐不出来,现在一听俞筱晚要直接打板,慌得立即哭了起来。

    俞筱晚轻柔地道“王嫂你先莫哭,老太太和舅父都是仁慈的人,不会真的打你板,不过你说你记不清这几个月有谁出入过仓库,可就不大妙了,这会让老太太和爵爷无法查清真相。正巧,晚儿最近在研究针灸之法,得知一处穴位,针扎之后,能令人头脑极是清明,也许能令王嫂你想得起有何曾出入过仓库来。”

    老太太闻言眼睛一亮,“真有这么神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