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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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筱晚柔柔地一笑,“晚儿是从书上看的,不会有错,不过,会有一点点疼。”

    老太太便道“那你就试试吧。”

    张氏本想说“你又不是大夫,万一扎错了怎么办”,现在只好让俞筱晚乱扎一通了。她暗暗朝王嫂使了个眼色,要她觉得疼就只管大声嚎叫。

    这眼波暗转,可没能逃过俞筱晚锐利的双眸,若说原来还只是猜测王嫂被张氏收买了的话,现在就是笃定了。这样也好,下手时就不必顾忌轻重,俞筱晚一面接过初雪递来的银针,一面暗忖道。

    失职也得挨板,一点点疼是应当的。王嫂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俞筱晚的银针扎入她后颈处的穴位之时,她还是痛得想尖叫、想挠墙、想杀人,可是,一瞬间,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叫不出声,甚至边嘴都张不开,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痛得在颤抖,可是颤得轻微,穿着厚厚的棉袄,外表上是半分也看不出来。她唯有用眼神向夫人求助,可惜张氏却无法领会她的意思,因为她的脸色如常,脸部的肌肉也不僵硬,只是小眯缝眼睁得比平时大了几分,好象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眼睛一亮时的表情。

    老太太和曹清儒都颔首微笑,“看来真是有用。”

    俞筱晚气定神闲地用手捻着针尾,间或轻轻转上一圈,痛得王嫂的五脏腑都绞到了一块儿,偏偏还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觉得痛苦了一生一世一般,才听到俞筱晚轻柔软糯的声音问,“可想起了些什么”

    “想、想起来了”王嫂忽然发觉自己可以说话了,忙不迭地应道。

    俞筱晚飞快地收了针,含笑看着王嫂道“那就请王嫂告诉老太太,都想起了些什么人。”

    她大大的杏眼在笑起来的时候,会弯成妩媚的月牙状,眼的波光仿佛会溢出来似的,盈满眼眶,让人一瞧就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她微笑,可是王嫂的目光却是落在她肤白胜雪、指如削葱的玉手上,那玉手上的银针长而细,俞筱晚正用一块小麂皮轻轻擦拭着,樱桃小嘴正吐着令王嫂心惊胆颤的话,“王嫂若还没想起谁来,我还可以再帮你针灸一下。”

    “不、不敢劳烦表小姐了。”王嫂忙挤出笑脸,一迭声道“奴婢记得巧印姑娘来找过奴婢,并不为领东西来的,只是来找奴婢说说话儿。”

    武姨娘瞪大眼睛喝道“胡说八道”忙又转身向老太太和曹爵爷陈情,“巧印巧如两个从不离妾身左右,妾身处置府事物几乎要一整天,她们没有时间去找王嫂的。”

    张氏轻轻一叹,“妹妹,我知道你维护身边的人,可也得先掂量一下是不是值得你维护,有没有过你吩咐巧印去办事,却一去老半天的时候”

    这就是认定是巧印干的了,若是巧印干的,就必定与武姨娘脱离不了关系。俞筱晚淡淡一笑,示意武姨娘稍安勿躁,又问王嫂道“可还记得聊了些什么是什么日、什么时候”又含笑提示,“若是一时想不起来,我可以再帮你扎一针。”

    这么多问题王嫂慌了,又被俞筱晚的话吓了一跳,忙讨好地笑道“不必了,奴婢都想起来了,是是上个月二十那天晌午过后。”

    这个月初一吴丽绢入选,府就没断过客人,上个月却是闲的,每天晌午过后是主们歇午的时候,丫头们最得闲,王嫂大概是从这两个方面来推断的,可惜俞筱晚弯唇一笑,不用她说话,武姨娘便冷笑道“王嫂的记性可真差,上月二十快晌午时夫人病了,我临时接手府内务,自己身也不舒适,巧印和巧如一直陪我整理夫人未算完的帐册,直忙到夜间,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怎么会去找你聊天这事儿,府几个管事妈妈都能作证,也有发放对牌和勾帐的记录。况且库房重地,我从来都是约束她二人,没事不要去。”

    王嫂神色有些慌乱,忙补充道,“啊,是奴婢记错了,是二十八日这一天。”这一天是夫人管帐,巧印总没事了吧

    张氏淡然道“一时记错了也是常事。”又恼恨王嫂,只说是月底记不清具体哪天有何关系当初就是怕说具体日会冲突,才没定日的。

    武姨娘气得重重哼了一声,不好反驳,只能嘀咕一句“谁知是记错还是胡说。”

    俞筱晚示意武姨娘别急,又含笑看向王嫂,“仓库重地,每日有几个人值守,来了闲人,又是找的管事妈妈,总该有别人看见。是否撒谎一问便知。”遂向老太太建议道“将二十八日那天值守的婆分开审问,便能知晓了。”

    老太太颔首道“曹管家去办吧。”

    王嫂和张氏的脸色都是一白。

    没多久,曹管家便来回话,“没有人见巧印姑娘去过仓库,只今日巧如姑娘拿对牌来取东西。”

    久未表态的老太太忽然神色一整,严厉地喝问,“王嫂,我念你一家都是府老人,方才不曾对你用刑,看来非得打你板,你才愿说实话了来人,把她和她儿女儿一起推出去,各打三十大板。”

    俞筱晚暗暗讶道,当母亲的哪个不疼儿女,老太太这一招狠,比打王嫂厉害得多了。

    王嫂果然慌了,哭求老太太饶恕,说不关儿女的事,老太太坐在那儿巍然不动,她只得转而跪到夫人跟前,“夫人救救我”

    张氏骇了一跳,脸色极为不自然,竖眉斥道“还不快把这个刁奴拖下去打板”

    石榴这会儿也看出了些端倪,她素来会琢磨人的心思,知道老太太这是疑了夫人,而武姨娘又有了一名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姨侄女她几乎是立即决定站到武姨娘这边,姨娘就得帮姨娘不是

    于是掩唇轻笑道“王嫂可莫胡乱求人,你这会儿求到夫人跟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才的谎话是夫人教你说的呢。”

    张氏脸上的血色顿失,却不敢随意接话,只要心里骂了无数遍“贱婢”

    老太太冷冷地哼一声,她这会已经能肯定是张氏在弄鬼了,就等张氏自己承受不住,划出个道道来。

    张氏的确是急得不行,那天看到帐册上有灵芝和松雾,又知道晋王妃喜欢吃那道菜,所以才与张夫人商量了这个局,东西是她让王嫂拿出来,也早就处理掉了,怎么她的屋里会搜出三枚灵芝

    张氏的眸光在众人的脸上转了几圈,落定在俞筱晚的脸上,一个念头一晃而过,心大惊,只有她,只有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许久,虽说是去净房,可是,谁知道她是不是有别的方法让别人做这事

    恨意丛生张氏紧紧地攥着拳头,听着院外噗噗的板声,还有小孩的哭声,她许给王嫂的好处,只怕挡不住一位母亲的心痛咬了咬牙,张氏做出为难的样来,轻声道“老太太,咱们曹家诗礼传家,王嫂犯了错,自该受罚,可打孩的板,却是不妥吧”

    老太太连眼皮都不掀一下,“她的儿女也是咱们曹家的奴才,从小学些规矩也是好的。”

    正说着,院里静了下来,想是王嫂招了,张氏的心都提到嗓眼了。不多时,曹管家进来回话道“回老太太、爵爷,王嫂招了,是她偷的,松雾已经卖了,灵芝尚未卖出,她怕事情败露,才塞回夫人屋内,原以为主们见东西找回就不会再追究了。”

    张氏闻言狂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痛心疾首地指责王嫂辜负了老太太的信任云云,一个人卖力地说了许久,只有玉姨娘和曹贞附和几句,老太太只是刮着茶沫,一言不发。

    待张氏心虚地闭了嘴,老太太才放下茶杯,淡淡地道“找到家贼了,这就罢了吧。王嫂一家也为咱们曹家做了几十年了,总得念点旧情,再打五十大板,一家罚到漠河的庄上去。”

    曹管家领了命下去,老太太遂又看向张氏道“不过媳妇啊,你那个院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个大活人进来出去,还进到了你的内室里,居然都没一个人看见,我寻思着,是不是你平日太过仁慈,让她们都惫懒了这等奴才咱们府可养不起,该卖的都卖了,或是打发到漠河的庄上去,若是媳妇你的陪房,就扣三个月月钱,再各打四十板。曹管家,明儿个就去买些新人进来,好好调教了,再送到夫人的院里。这阵就先从我院里均几个人过去给你使唤。”

    这不是在清理我院里的人吗张氏暗恨,忙低声下气地道“老太太教训得即是,是媳妇管束无方,媳妇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束,绝不姑息。所以,媳妇还要在这儿求个情,求老太太高抬贵手饶了他们这回”

    老太太淡声道“媳妇你不知道,这些奴才是我们曹家几代的家生,已经是老油了,教不好了,还是打发了的好,曹管家买回来的新人,你就好好地管吧。”这是告诉张氏,要卖的是曹家的人,你没资格拦着。

    张氏只好打眼色给儿女儿。曹睿收是收到了,却不知母亲到底要如何,他一个男心思不在内宅里,当然不明白这其的弯弯绕绕,曹雅却是知道的,也撒娇卖痴地缠了一回,老太太的主意已定,坚决不改。

    曹管家欠身领命,此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曹清儒其实想帮夫人求个情,可是内宅的事,本就该是老太太管的,他这话几次到了嘴边,都没说出来,生生地错过了时机。

    俞筱晚暗暗佩服老太太,张氏当主母二十余年,只怕她院里的那些曹家奴,都已经改了主了,老太太这般快刀斩乱麻地或卖或贬,以后其他的人行事前就会在心里掂量一下,弄清楚自己的主到底是谁。

    灵芝找了回来,可松雾却卖了,那亏空的一千多两银,老太太说让王嫂家的人从每个月的月钱里慢慢扣,也不说期限,王老妈妈带着儿孙孙女给老太太重重磕了几个头,谢谢老太太没有重罚的恩典。

    事情便是这样不了了之了,张氏回屋的时候,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曲妈妈的手臂上,身软得不行,她一番辛苦谋划,非但没算计到想算计的人,反而让老太太将自己的院给清理了一遍,她自己带来的陪房都要打四十大板,跟打她的脸又有什么区别而且曹管家一日买不回新人,她就得一日受老太太的人的监视。

    越想越觉得憋屈,张氏回到雅年堂就痛哭了一场,摔了一地瓷片,随即又坐在床边喃喃自语,“是我太心急了,不该这么急的,真是小看了那个臭丫头,她是怎么栽赃给我的,咱们院里谁是她的人”

    这话曲妈妈可不敢接,张氏示意曲妈妈将人都赶出去,低声问,“明天那人是不是会来”

    曲妈妈点了点头道“是的。”

    张氏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姓吴的贱人休想嫁入王府,休想

    可是一连几天,欧阳辰都没有来曹府,张府又派了人来告诉张氏,派去接应他的人怎么都找不着他。张氏大惊,“怎么会这样”这问题曲妈妈怎么能回答,只能安慰道“或许是有事,有银可拿,他怎么会不要,总会来的。”

    张氏气得将手的茶杯惯到桌上,“总会来要等到哪天只有一个月就要大婚了”

    曲妈妈吓得忙做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窗外,现在除了她和紫儿、碧儿,院里都是老太太的人,夫人可不能这样说话了。

    张氏还想咒骂两句,忽地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只得揉着胸坐下,将这口气吞下。

    反观武姨娘,哦不,武氏。武氏却是活得十分滋润,走路都带着风。曹爵爷的请表折递到了礼部,或许是摄政王早就打过招呼,很快就批了下来,她如今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平妻了,府谁见到她都要叫一声武夫人二夫人是曹清儒的弟媳。

    武氏知恩图报,对俞筱晚可谓照顾得无微不至,她试探着问俞筱晚,用什么方法把灵芝放到张氏房的,俞筱晚随口答道“伯请了一位高人暗保护我,我请这位高人帮忙的。”

    武氏顿时肃然起敬,不由得再度打量眼前的少女,她容颜绝美,气质淡然,举止优雅,更难得的是,她拥有与年纪极不相衬的镇定和睿智,谈笑间,场阴谋灰飞烟灭。她原本就已经很佩服她的胆量和谋略了,现在再有高人护身,更是对俞筱晚产生了一种近乎胆怯的卑微心态,将她看成自己永远不能得罪的人。

    俞筱晚知道张氏怎么都得老实上好长一段时间了,便专心地研习武功和医术,顺便打理自己的店铺。从汝阳庄上运来京城的土产很受欢迎,俞筱晚觉得这样卖赚不了多少银,而且果之类不宜久存,能卖的时节也不多,便寻来伯商量,能不能腌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