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了!
“听我说!我现在脑海中没在任何一个女生,只有你!想到你的样子我都可以……我都想……”荣晓付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怎样他才会明白,这一切都是事实,不是玩笑!
“好,就算是的,你想怎么样?”既然已经说穿了,那就把话说明白。
“我想……我想让你当我的男朋友!我想和你过一辈子。长大以后,我们也可以去国外结婚,成为真正的夫妻。”见程楚低着头,一言不发,荣晓付摇了摇程楚的肩催促道:“答应我,好不好?”
“在开玩笑?你爸妈呢?你今天头脑不清楚,我们还是明天再说吧!”程楚摆开他的手去了浴室。从浴室出来,发现荣晓付在他房间里,他就重新找了一间房,锁了房门睡了。
可是睡不着,有两个人在他耳边不断地烦他,一个是荣晓付,一个是蓝项。没办法,他只好闭上眼睛数数。即使数数也睡不着,但可以引开注意力,心里好受一点。
荣晓付坐在他的房门外,想敲又不敢敲。等了很久,还不见他出来,想必是睡了,就蔫蔫地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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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冷清了。
程楚不想开口说话,是怕荣晓付一开口就会说他不想听的那些话。保持这种清冷的态度,让他没有机会说话,也就不会出事。
看到程楚的那种冷若冰霜的态度,荣晓付也害怕先开口,怕程楚会不理他。还是等他心情好点了,再和他说话。
程楚窝在书房玩了一天的电脑。荣晓付在厅房看了一天的电视。一天到晚荣晓付同程楚说了三句话,“吃早餐去吧”、“吃午饭去吧”、“吃晚饭去吧”。
程楚也不吱声,就点点头算是回应。
一直到开学,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在程楚推出自行车的时候,荣晓付急了,挡在车库前面说:“还是我载你吧?”
“我有腿有脚,自己会骑!”程楚说的话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荣晓付只好闪到一边,给他让出过道。
刚开学,一般人都在担心考试成绩,而荣晓付一心只念着程楚,连考试的事都忘了。程楚那种态度是怎么了?是真的担心未来,还是……还是根本就不喜欢他?要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就……还是他喜欢女生?根本就看不穿他的内心!
又过了两天,程楚的态度还是不见好转。这还是认识程楚以来,第一次打这么久的冷战。没办法,荣晓付只好先回家住几天,分离几天之后应该会好一些。
没有荣晓付,程楚放松了很多。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生他的气,只是故作冷淡而已。只希望他会汲取教训,下次不要再提那些事了。
这天程楚一个人回家,在路上遇到了维斯。维斯又想请他去咖啡厅,被程楚拒绝了。
“上次真的很感谢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帮你办到!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着吧!”维斯是特意来感谢程楚的,把一张卡塞到他手中说:“我们在这里守了他一个多月,也没能说服他。你只是几句话,就让他回心转意了。果然是有本事!”
“这个哪有?我只是骂了他几句而已!我也是看不过去,才去找他的,不需要这些感谢。”程楚不好意思地把卡塞还给维斯,有点好奇地问:“他回纳多了?那他……还会来中国吗?”
“应该……会来吧!”维斯看程楚的样子是不会收这些钱了,也不再推来推去,就递给他一个号码说:“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纳多也不想欠你人情。”
受表扬和受感谢,是程楚最受不了的。他觉得这哪是帮什么忙,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哪里承受得起?红着一张脸,尴尬地弯着嘴角,表示他还在微笑。一心只想快点回家。
维斯看出了他的想法,也不再难为他了,和他道了别,目送他离开。看见他慌慌张张地上车,慢骑了一小段路,然后猛地加速,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维斯感叹着,真是个可爱单纯的男孩。要是以后和老板在一起,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程楚回到家,惊奇地发现荣晓付也在。
“小楚,我爸妈叫我,那个跟你说……让你搬去我家住。因为,高三下半期很累,可能营养跟不上。再说,我们俩……俩在一起学习,可以互相帮助。”见程楚没有什么反应,荣晓付马上补充道:“这是我爸妈的意思。上次,收了你的红包,他们把我骂了一通……”
荣晓付紧张得像要去看榜单的考生,握着拳紧紧盯着站在沙发边上的程楚。
“要是你把我当个正常的朋友,再不许提那些不正常的问题我就去!”程楚想,这正好是一个威胁他的好条件,这样他就应该再也不会在自己面前提那种不切实际的要求了。
荣晓付犹豫了一会,咬咬牙道:“好!”
可是眼角却湿了。
四十八
两个多月一晃就过去了。新的一年来了!
程楚现在住在荣晓付的家里。两个伯伯待他很好。这让他不知该如何报答。但目前也只能更努力地学习,不辜负他们对自己的期望。
这天,刚好放月假。荣晓付一家去老家探望生病的奶奶去了。程楚一个人在家里走了一圈,难得的自在。虽说荣晓付一家对他很好。但两个伯伯对他一直都是客客气气地。所以他还是有点拘谨。不能像在自己家里那么乱来。
外面已是初春时节,刚下了一场细雨,空气中掺了春的气息,清新甘甜。
站在阳台上向下看,花园里有许多耐不住寂寞的嫩芽探出了头。嫩绿嫩绿的、生机盎然,让人移不开眼。
但还有一点凉,程楚没有多呆就进屋了。打开电脑,毫不犹豫地输了“纳多”两个字。不为什么,就是想查查这方面的东西。
听荣伯说,有一件事,就是警察怀疑,程楚的母亲不是死于意外事故,而是有人故意谋杀,犯罪嫌疑人就是冥羽风。只是没有找到充分的证据。
程楚听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杀人这种事那个男人绝对做得出来。只是,程楚不想相信那个男人会害他。他不想恨那个人。
米黄丨色书桌上堆满了书,程楚把它们抱下来往桌子底下放。一张从杂志上剪下的日历从书本中掉了出来。他收拾好了书,把日历捡起来,拿一支黑色水芯笔一点点地划掉以前的日子。
他记得剪下这个日历的日子。那是他听到荣伯说了这个消息后,他每晚都会梦到那个男人和爸妈,月考落到了第五名。
那阵子心里特别烦闷,就用这个日历警戒自己。每过一天就重重地划一笔。后来,情绪渐渐稳定了,也就忘了这个日历。
晚上,荣晓付一家才回来。程楚又装成很轻松愉快的样子。
其实他并不后悔来晓付家里住。因为比起一个人生活,很清冷。晚上回家发现家里黑灯瞎火的,想到自己无亲无故,身边没有一个照料自己的人,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只是,他总是想,人要是选择另一条路,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会不会有更多开心的事情发生?比如说,要是这半年,要是蓝项还在自己身边?会发生一些什么呢?也有可能会更痛苦。因为那个男人总会突然间做出些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没有选择有蓝项的那一条路,程楚谈不上后悔,但也有一丝丝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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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学校的晚自习都取消了,学习任务也很轻松。要不是心里总想着越来越近的高考,真不觉得这是紧张的高三生活。总之,恨不得现在就是高考,早考完早安心。
“吃饭啰!”房门突然被人打开,荣晓付探进头来,见程楚在沉思,进来拍他的肩问:“想什么?这么认真。”
“啊?没想什么。”程楚回过头看了一眼荣晓付,又转了过去盯着日历。
“啪”地一声,荣晓付一巴掌拍在程楚的左手背上。移开巴掌,一小片鲜红的血渍中躺着一只大麻蚊。
荣晓付看向窗子,外面晴朗的夜空,星光点点,夜风一吹,米黄丨色的窗帘舞动几下又憩在墙边。
有些小飞虫飞进来围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打转。荣晓付关了一半窗,说:“怎么不关窗,蚊子都飞进了。”
“吹夜风比吹空调舒服得多!”程楚把手中的日历丢进垃圾桶,站起身也向窗子走去。
荣晓付没说什么,又把窗子打开。
“吃饭啦!”外面有人叫。
荣晓付扬着声音回了一句,揽着程楚向外面走。
临近高考,荣母每天都拉着荣父做上一桌好菜。今天也不例外,红烧鱼块、土豆排骨、酸辣鸡丁、紫菜虾米汤,还有两盘青菜。
程楚每天看到两个伯伯忙忙忙碌碌地安排,心里就特别过意不去,叫他们不用这么费心,他们也不听。
餐桌上,荣父问了荣程二人一些关于学校的事,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差点忘记了,你们俩的身份证办好了!我等一下拿给你们。”荣父扫了他们一眼感叹:“都是成年人了!”
“是啊,真快呀!我还记得你们俩初中的时候,小楚第一次来我们家,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像个小姑娘,见到你荣伯叫叔叔,见了我却叫伯伯,惹得我郁闷了好一阵!哈哈……”荣母说了几句打趣的话之后,刚才压抑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
吃完饭洗了澡,程楚又进了房间,站在窗边吹夜风。荣父荣母还在收拾餐具,也不让他和晓付帮忙。晓付这会儿在洗澡,每天都让自己先洗他再洗。
“唉!”程楚摸着胸口的那骷髅吊坠叹了一口气,心里那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说是担心高考吧,也不全是。
依然记得那天早晨,那个男人威胁他戴这个项链里霸道的话语“戴着!”
想到这里,程楚不禁弯了一下嘴角。
希望自己考一个理想的大学,并且那个男人已经忘记他了。然后他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毕竟,都有大半年没见过那个男人了,他也没来看自己一眼,也没有一个电话,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很喜欢自己。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了。有时候还有点小自豪,那个顶天立地的黑帮头子居然这么喜欢自己!
他记得维斯给他一个号码,他曾经还幼稚地想问一下那个男人的消息。后来还是撕了那个号码,怕自己一时没控制好,真的给一个黑帮的人打电话了。现在想来都会脸红。
也有点期望那个男人还记得他。那个维斯不是说过吗?蓝项最遵守诺言了。
那样就可以跟着他出国了。还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国呐!那自己辛辛苦苦考的大学……还是可以出国读书的吧?那干脆就把高考考差一点,别到时候又会遗憾。
但是,自己并不觉得那个男人很遵守诺言。他不是就背叛了那个女人了吗?不过这是自己希望的。
啊啊…………烦躁!!!到底会怎么样?未来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算了不想了,谁又知道未来的事呢?还是好好高考后再说。什么都不要想了。
“快过来帮忙!”荣晓付抱着一个粉红色的帐子进来,“以前的帐子!都有好多年没用过了。今天我也要睡在帐子里。”
两个人拉拉扯扯好半天才把帐子搭好,又把电风扇固定好,才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看着粉色的帐子随着凉风飞舞,眼前的一切都朦胧了。
“晓付,天气这么热,你为什么不去自己房间睡?不要挤到小楚了!”房门没关,荣母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埋怨荣晓付。
程楚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荣晓付支起上身,冲她咧咧嘴笑道:“都这么多年没睡过帐子了,我也想睡!你早点去睡吧,别管我了!对了,妈,帮我关下门!”
荣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关上门走了。
荣晓付瞟了一眼脸颊微红的程楚,心满意足地躺下了。不到三秒钟,他又爬起来,下床把房门打上反锁。
程楚叹了口气,掀开帐子下了床,假装站在窗子边看月亮。其实是害怕荣晓付会不遵守诺言。两个伯伯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耻?
荣晓付伏在床边伸长了手臂拉程楚的手。
程楚横了他一眼,极不耐烦地丢开他的手压低声音吼道:“你是要你爸妈知道后,才罢休吗?”
荣晓付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坐起身怔怔地看着他。
“你不遵守诺言,我现在就走!”程楚又加了一句,向外走去。
“站住!”荣晓付急了从床上窜下来,抓住程楚的双肩就往床上摔。
他的声音很大,程楚不安地看看门,伯伯的房间就在旁边,要是听见了怎么办?他压低声音道:“小声点,不要吵到你爸妈了!”
荣晓付低下头要吻他,他拼命地躲避。荣晓付按住他的头吻了下去。程楚蹿起来,扇了他一巴掌,去开门。荣晓付见势把他往旁边狠狠地推了一掌,正好撞在了桌子上。
想跑!想都别想!
为什么他对自己还是这种态度?这半年来,自己对他怎么样,天地良心!就是块石头也被捂热了吧?他怎么一点也不被自己感动呢?其实刚才只是想捉捉他的手而已,他有必要像躲温疫一样躲着自己吗?
桌上的台灯都撞到了地板上,一声巨响在房间里回荡。
“你们怎么还不睡,这么大响动是在干什么?”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是荣母带着责备的声音。
荣晓付瞟了一眼周围,帐子被撕破了一块,支架也被压断了一根;书桌被撞偏在一边,台灯躺在地板上成了两块,灯泡成了玻璃碎片,;关键是小楚还缩在地板上。这么杂乱,绝对不能开门。
啊!小楚他……他怎么还在地板上?
“妈,没事!是我从床上睡掉下来了,没事了!妈,你去睡吧!”荣晓付口中说着轻松的话,心里却紧张地盯着蜷缩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程楚。
“那你们早点睡,别闹到太晚了!”
“知道了。”荣晓付乖巧地答应了一声,就听见她回房间了。
“小楚,你怎么了?”荣晓付跪在他旁边,心惊胆战地碰了碰他的头,抖着声音说:“小楚,你别吓我!给我看看,撞到哪里了?”
“我错了,小楚!你别吓我。我再也不逼你了。”荣晓付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一只手想摸摸地上的人,又不敢摸,好像一摸就会碎掉。
程楚按着小腹疼得满头大汗,小腹以前被人用皮鞋踢过,上面已经看不出痕迹了,以为没什么事了。这次正好撞在那个地方。一想到都觉得背脊发凉。
在地上休息了好一阵,程楚才拧着眉头、压着小腹站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当初真不应该听荣晓付的劝说,来他家住。
“我错了!你打我吧!或者你也推我一下?我再也不敢难为你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看到程楚起来了,荣晓付终于放下了心,走到他面前说:“不要走!我们要一起高考,然后一起上大学。”
程楚站在原地不理他。荣晓付一双手在空中晃动,却不敢碰他,生怕他又反感。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一生气,我就急。你想一下,我们马上就要解脱了,多么高兴的事呀!我们文韵的no1哪年不是名牌大学呀?”见程楚还是没反应,荣晓付继续说:“等高考了,我们去旅行,好不好?去江南水乡、去云南、去西双版纳、去泰山……反正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行了,明天还有课!你就别在这里耍宝了。”程楚白了他一眼,侧过身子不再看他。
荣晓付抿嘴偷笑,慌忙把床整理了一番,再把程楚扶到床上睡下;最后,把房间又收拾了一下;对程楚说了句“我回房间去睡了”,这才安心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付哥儿,对不起!虽然你是真心的,但爱情是不能勉强的。我儿子已经名草有主了,你就重新物色一个好不好?
四十九
今天星期五,荣父专程开车去文韵接程楚和荣晓付两人。因为今天是他们在校的最后一天,回家自习三天就是高考了。所以还有一些书要搬回家。
坐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来车往,程楚回想着班主任上午说的话“把你们高三这一年的所有试卷拿出来,除去最高分和最低分,再算出平均分,你们的高考分数就在这个值左右了。什么紧张发挥失常,那是弱者的谎言!”
本来还有点忐忑的心,听了班主任的话,现在是平静中还带了点自豪和欣喜。
“你的平均分是多少?”荣晓付看程楚今天的心情不错,就靠过去同他说话。
程楚笑着白了他一眼回道:“要你管?”
荣晓付特别喜欢他面带微笑翻白眼的样子。那简直是勾引!是活生生的诱惑!就像曹雪芹的那句“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不过这句话是万万不能对小楚说的。
“你们俩这三天有什么安排?”在前面开车的荣父突然侧过头来和他们说话。
“就像平时的月假一样过就好!”程楚抢着回答,生怕荣晓付又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
果然,荣晓付听了程楚的话,歪在旁边,愁眉苦脸的样子真是可怜!他本来还想出去吃大餐的;还想借老爸的车,载着程楚出去玩的;本来还想……唉,算了,不想了!
“也好!搞特殊倒是不好。”荣父点点头,又认真地开车去了。
荣晓付伏在程楚耳边哀怨地唱道:“你是坏人让我又爱又恨坏人坏人偷偷打开心门你是坏人让我又爱又恨坏人坏人偷走我的天真……”
程楚憋着笑一飞脚踹在荣晓付腿上,打断他难听的盗版歌说:“少在这里耍宝了!这首歌你倒是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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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第一天,程、荣二人真的同往常一样,规律地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就看看书做做题、打打小游戏。
荣母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专门来照顾两个孩子的生活起居。照顾得面面俱到,怕他们吃坏肚子,就认真地研究菜谱,给他们最健康最营养的饮食;怕他们感冒,房子里再热也不开空调。
“喂,你还玩不玩啊!站在那里半天不动,你是想等别人一枪打死你吧!”荣晓付抱怨了一句,丢了游戏手柄,扫兴地倒在床上。
“不好玩,还是睡觉吧!”程楚关了电视机,一声声聒噪的枪声终于停了。今天从早晨开始眼皮就不停地跳,左眼皮跳一阵右眼皮跳一阵,搅得他心神不宁。
其实昨天晚上很晚才闭上眼睛睡着。心里还是很矛盾!昨晚上一直在想那个男人记不记得他。要是早点告诉他,让他早点做好打算就好了。
真是搞不懂,这到底有什么好矛盾的?记得他就记得,记不得就记不得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关键是想到他不记得了,仿佛心里有一块地方塌了,总是无法保持平衡,时不时冒出一点酸楚。有点像听到爸妈噩耗时那种痛楚和失落。
对!就像是丢了重要的东西以后,那种痛心的感觉。
“在家里太闷了,我们明天去外面玩吧!就是平时的月假,也会出去玩的呀!”荣晓付坐起身无精打采地提建议。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第二天,荣晓付翻出两件浅蓝色的t恤,这是上次在专卖店买的兄弟装。其实也完全可以当情侣装使用。他自己穿上后,追着程楚在家里跑了三四个圈才给他套上。
一吃完早餐,荣晓付就拉着程楚兴冲冲地出去了。
在步行街的各种店子里转了一圈后,两人都昏昏欲睡了。今天周六,市中心人很多。天气又渐渐热了起来,真不想在这里多呆。
程楚打了个哈欠道:“这样很好玩?”
“不好玩!”荣晓付实话实说,连眼皮都抬不起了。
“那回去吧!”程楚加快步子,钻进人缝里开出一条道来。
一听说要回去,荣晓付就急了,追上去说:“干嘛要回去啊!这里不好玩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去咖啡厅好不好?现在也到中午了,去吃火锅吧!”
突然从人群中钻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跪在程楚脚边抱着他的腿,抬起一张稚幼的小花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一脸无措的程楚。
刚才还觉得拥挤,现在路上的人都离程楚远远地,一下子就开阔了。
程楚回头看了一眼荣晓付,从口袋里掏出钱从中找了一张十块的退给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可是没想到她接了钱刚放里衣袋里就咧嘴哭了起来,而且把程楚抱得更紧了。
“走开!”荣晓付冲向前来,对着她恶狠狠地吼了一句。
程楚刚想说“不要这样,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就发现她止住了哭声,松开了自己的腿,迅速地跑开了。
“对那种人不要有怜悯之心!她刚才看见了你手上拿着一把钱,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荣晓付拉着他边走边说:“算了,长个教训!我们去吃火锅吧!我出门的时候和妈妈说了,我们不会回去吃饭的,她肯定没做饭。”
“哦!”程楚点点头。在这么强烈的日光这下,精神本来就有点恍惚,现在被这个小女孩一闹,更加云里雾里,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荣晓付说什么就答什么。
一进火锅店就凉爽了。两人选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食材。
程楚想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一点,对正在写菜单的荣晓付说:“你点吧!我去洗手间洗洗脸。”
“哦,好!”荣晓付头也不抬地答应了。反正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自己最清楚了。
这个的火锅店很干净,连洗手间的白磁砖都被擦洗得闪闪发亮。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白磁砖上反射,把整个洗手间都照得亮堂堂的。恍得程楚睁不开眼睛。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两把。感觉身后有个人盯着他。猛地转头,果然有个人。
“你是……”还只说了两个字就感觉浑身软软麻麻的,话也说不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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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晓付点完了食材,不见程楚回来;火锅被端上来了,周围摆好了食材,他还是没回来;把难熟的食材放进锅里煮熟后,他还是没回来。这时候荣晓付终于沉不住气了,压着怒火直奔洗手间。
找了一圈,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荣晓付这个火呀!不想吃就同他说一声嘛,这样一声不吭地回家算什么?就是看他整天心神不宁才故意叫他出来散心的。他倒好,不但不领情,还把自己扔在这里一个人回去了。
想了想,还是把火锅打了包,急匆匆地赶回去了。
“妈,小楚回来了吗?”荣晓付把手中的袋子递给荣母。
“没有啊!你们没在一起?”
“什么?他没回来?”荣晓付不相信。踢掉脚上的鞋子就进屋里。把各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确实没有。
“说了没回来。我怎么会骗你!”荣母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有点不安了,问道:“你们是在哪里走散的,回去再找找看!”
“好!我再去外面找找,要是他回来了,你打一下我的手机。”荣晓付穿了鞋跑下楼去了。
荣母看他跑得那么急,对着楼道担忧地喊道:“别急,路上小心点!”
进了屋,荣母又开始担忧了。在这种时候千万别出事啊!那孩子高三吃了那么多苦,又没有个亲人照料,总想找点依靠,看着都可怜!看他平时根本就不玩什么,一心放在学习上,成绩又好,又那么懂事。同丈夫两人都有点为他感到自豪。
想着想着,她又给丈夫打了电话。叫他一有程楚的消息,马上就回电话。
荣晓付打了个车,把平日里他们两人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有他可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找了。连他以前的家、他爸妈的墓园都找了。
到了晚上九点,天都黑了,还是没找到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回家了,妈妈也说没见到他。
“到底是去哪里了?”荣晓付担忧又气恼,狠狠地踢了一脚围栏,看着海面上波涛滚滚,海风一吹就有无数个黑旋涡在海面上滚滚而来。
突然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妈,小楚回家了?”荣晓付惊喜地叫出来。
“这么晚了,你先回来吧!”那边是荣母担忧的声音:“他那么大的人,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是遇到老熟人了,会在他那里过一夜,明天就会回来的。毕竟他不会错过高考的。你爸查了今天的交通事故,没有年轻人出事。”
“哦,那我挂了!”荣晓付挂了电话,又在海边坐了一会才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某夕:你们哥们俩真是强悍呀!大热天的居然去吃火锅。
付哥儿: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小楚喜欢就好。啊!你居然还有闲情问我这种问题,小楚失踪了你知不知道?
众:(白眼)他是主谋,他会不知道?
五十
“你这小子,叫你带个人,就他妈带了两三天才带到。还想不想混啊?”一个男人把软绵绵的程楚从一个面包车上拖下来,摔进了旁边一辆黑色轿车。
“大哥,我……今天才有机会下手。”一个小矮矮墩墩的小伙子一脸无辜地解释着。
“你就不会自己创造机会啊?还好没误到正事,不然有你好看的!”男人重重地拍了两下小伙子的头,上了轿车。
醒来,程楚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束在了身后,双脚也被绑在了一起。支起上身看了一会,才发现这是在一辆车的车座底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记得和晓付去火锅店,然后,就去了洗手间,后来又看到了一个矮矮墩墩的年轻人……后来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旁边还有中等身材、穿着西装的中年人,靠着车窗睡觉。越看越眼熟,这不就是上次的那个叫杰英的人吗?不好了!每次他出现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对了,现在是什么时间。车好像开得很快,车窗外的天是黑的。现在是哪月哪日星期几?离高考还有多久?还是已经……不,不可能!
一想到这件事,程楚就急了,扶着车座站起来坐在车座上冲旁边的人吼道:“你又想干什么?你们有完没完,要打你们自己去打,把我拉进来算什么?”
杰英睁开眼皱着眉头回道:“你找死啊,敢在这里吼!”
“放开我!!!”程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杰英一抬起一脚把程楚踢倒在地上,踩着他的胸口说:“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我早把你灭了。想要活命就乖乖地听话!”
“我要高考!我会错过高考的。我要回去……放我下车,你们怎么打杀都不关我的事,只要不把我卷进去。”程楚说着说着就成了自言自语,同他们说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再说现在蓝项根本就……不记得我了!你们还要找我干什么?”
其实他心里并不这样想。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这些人放过他。
“看你这幽怨惋惜的眼神,想必很难过吧!”杰英嘲讽了一句,又加重了脚下的力度,把想到挣起来的程楚又踩在了地上,“真是一个个贱东西!那个姓蓝的王八蛋有什么好?啊,说啊,有什么好?一个个都要围在他身边!”
杰英说到激动的时候躬下身子打了程楚两耳光继续说:“你说你贱不贱,他把你打得要死,你还是要围着他转!”
“你说话放干净点!你连他的一万分之一也不如!”程楚又火了,抬起又腿踢开杰英踩在他身上的脚。
“有种!你有种。”杰英从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掏出手枪。
“杰英!留着他,他还有用,”前面有一个带笑的很有磁性的声音传过来,“不过这小东西也太纯了!”
程楚坐起身注意到副驾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年轻人,20出头的样子,穿着很时髦。而且他最后一句好像是在说他。
程楚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人的座位。
那个人转过头来对程楚一笑,好像是一个得了表扬的孩子,笑得一脸无害。他长得也很帅,白白净净的,五官很精致。
本来应该很气恼的,听了他的话看了他的笑容,程楚心里突然间又平静了。
“不用担心,现在离高考还远着呢?等你帮我们办好了事,再去考试也来得及。”他又转过头来,同程楚说话。
“万谷,你怎么不去当育儿院的院长啊!你真是个人畜无害的主!”杰英也消了气,收了手枪,同前面的人打趣。
“这就叫同病相怜!我也参加过高考哦!”他盯着程楚笑弯了眼,“高考真是个害人的东西。我觉得我上一年高三至少要短十年的寿。”
“呵呵,听你小子鬼扯,有这么严重?”杰英笑笑。
程楚默默地听着,也有点赞成万谷的话,虽说没有那么严重,但高三确实不好过。每天就趴在座位上做卷子,做得那叫一个累。但又不想输给别人。为了考一个好大学,什么都豁出去了。
其实,学那些东西又有个什么用。自己算得上是成绩很好的人吧,可是在生活上又比那些所谓的差生好了多少?以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