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社会了,那些学的东西大部分都用不上。
他看了看绑在脚腕处的皮带,暗自叹气。没办法,现在只能听他们的。那个万谷应该不会骗他。
前面的万谷突然走了过来,为程楚解开身上的束缚。他白里透红的脸蛋在程楚眼前晃动,尖尖的下巴让人很想摸一下;他呵出的气体都带有一点甘甜的香味。程楚看着他的动作,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把头偏向了一边。
“好了!喝口水。”万谷把那些皮带和绳子丢下了车后,递给程楚一瓶矿泉水。开封过,但程楚口渴得要命,也顾不得了,接过来就喝。
车虽然开得很快,但开得很稳。程楚靠着车门,突然间觉得很困,眼睛都睁不开了。勉强睁开一条缝,眼前却有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了。
隐隐约约还听见万谷的声音:“你确定他一定会走这一条路线吗?“
“那是绝对的。维斯在那里等他下飞机走人。那里怎么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维斯?等谁?程楚朦朦胧胧中还在努力思考着。还听见杰英说:“蓝项你这次就等着死吧!”
程楚惺忪着眼问:“你……你要害他?”
“他那只狡猾的狐狸,怎么可能会死在那群废物的手里?他现在正在往这条路上赶,也是他的黄泉之路。”杰英一张扭曲的脸在程楚眼前晃了一下。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程楚稍稍松了一口气,酸楚的感觉也没了。他真的来了。肯定是来接自己的?等着我啊!呵呵,杰英这种人渣,是奈何不了他的。
又是好一会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动静。车轮飞驰的声音,好像一首冗长的催眠曲。程楚就睡着了。
“停车!”
一声怒吼,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程楚打了个滚被撞到前面的车座上,把他活生生从睡梦中扯了出来。
程楚不舒服地哼了两声,坐起身发现外面的天都亮了。没有太阳,是早晨还是阴天?也不知道到什么时间了?
“有种!他居然敢正大光明地从机杨进来!”杰英跳下车,气得头上都要冒火了。
程楚注意到外面是在国道上,周围荒草丛生。只有这条路修得很好。
“大哥,现在怎么办?”一直没开口的司机终于说话了。
“还能怎么办?我们马上返回去!现在只能让安排在维斯那边的人早点返回去。在那边拦下他!总之不能让他活着回纳多。”杰英又回到了车上。
“你是在旅行吗?在这种时候还这样浪费时间。”万谷板着脸对司机发令:“继续往前走!”
司机为难地转过头看着杰英。
“怎么样都行!”杰英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对方去另外一边拦人。
“喂,我问一下,到什么时间了?可以先放我走吗?”程楚看着万谷的方向。
万谷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回道:“上午九点!你别急,到那边,你自己搭车回去还可以赶上考试。”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杰英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什么是“开玩笑”?程楚背脊一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不敢相信。明明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会过了这么久?
程楚咬咬牙,扑到前面去看时间。但这个轿车好长,根本就看不见。他越想越急,脑子里面一点空白,只知道要去看时间。失去了理智一样,扑到杰英身上就去抢他的手机。
杰英看见疯狂状态的程楚,愣了一下,随后一脚踹开他。拿出手机说:“六月七日上午九点三十七。”
看见程楚一脸地怀疑,他又把手机在程楚面前晃了晃。程楚一口气憋在胸口,不得下咽,咬牙切齿地瞪着万谷,恨不得将眼光变成刀子,把他剁成肉酱。
“他那个人就是这样,阴险呐!他先前叫人放心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现在的结果了。”杰英看见程楚一副要崩溃的样子,嘲讽道:“不就是高考吗?瞧你这个要死的样子。天下那么多没高考过的人,不也过得蛮舒服的!老子可没高考过,手下不也有一批大学生、研究生什么的。”
说实在的,杰英也不敢惹万谷。也被他整过,知道这样不好受,所以才情不自禁地说上那些话。真不知道,墨文老大,怎么敢重用他那种人。
作者有话要说:楚哥儿:╰_╯你为什么要害我?
某夕:╰_╯你找我啊!我才悲催呐!现在成没人睬的冷文了,还动不动就锁文!
楚哥儿:不怪你怪谁,那个什么万谷不是你找来的吗?你现在叫我怎么办?
某夕: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办?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没死就算你的运气好了。你看什么看,想打架吗?
楚哥儿:……
某夕:〒﹏〒
楚哥儿:???
众:(拉开他咬耳朵)别理她,她脑子有点问题。
五十一
不知道是邻市和本市相距太远,还是坐车坐得太久!从地铁上下来,天上下着暴雨。
程楚记得现在正是考数学的时间。平时很喧闹的公路,现在异常的安静。雨水打在身上成股流下,淋湿了衣衫。白色衬衫紧紧地贴着身子。
拐了个弯就到了去学校的路口了。那里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牌子,写着“高考重地,减速慢行,禁止鸣笛”,黄牌红字异常醒目。
那些车也乖乖地,开得慢腾腾地,不发一点声音。比雨点声都要小一两分贝。
“怎么我就这么倒楣呢?”程楚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眼圈红红地,面上湿湿地,也不分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这三年来的辛苦努力不就是为了今天吗?凭什么要被拒之门外!
“咦,程楚?”突然一把大力从后面拉住了他。
程楚木然地转过头看见了一脸惊讶的六子。
“怎么你……你也弃考?”六子也没打伞,用手摸了一把脸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没希望,又被老爹逼急了,才没敢去考试了,你怎么也不去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错过高考了!”程楚现在也确实说不出个什么来。看到还有个伴,心里得到了一点安慰,正如在一片黑暗里遇到了一个熟人,说不出的亲切。
“唉,还下着雨,”六子扫了一眼周围,拉着程楚往回走,“我们去一个地方说说话。本来以为不高考,心里会舒服一点,没想到他妈的……他们高考的时候,老子这心里闷得都快长毛了!赵权他们几个人说好了今天一起去玩的,没想到关键时刻一个个都变卦了!”
“我操!真的是烦躁。我都跟着你走了很久了,没敢上前来拉你,我还以为是认错人了呢?真没想到连你也……”六子边走边抱怨,拉着程楚来到了公园一个偏僻的小亭子里。
程楚垂头丧气地坐在石凳上,擦了擦红通通的眼睛,盯着石桌上的一只蚂蚁。即使什么也不想,心里也出奇的难受。
“你到底是怎么了?”六子在程楚对面坐下,这才发现他身上还有脚印,手上还破了皮。怎么看也是和别人打了架的样子。
“我被人绑了,刚刚才逃也来……”
“啊!不会吧!你看清他们的长相没?到底是为什么绑你?要钱吗?”
程楚盯着石桌上的那只蚂蚁把一块瓜子壳往石缝里拉。摇了摇头,不出声。
看到程楚这个样子,六子也为他喊冤,拍了拍石桌道:“我知道了!他们既然什么都不图,肯定是嫉妒你才做这种事的。真他妈的小人!肯定是宜川那帮人搞的鬼。你等着,我这就去教训那个小人,叫他也考不成!”
程楚慌忙拦住他道:“不是他!”
六子坐下来,准备听下文,程楚又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居然哭了。
“我真是背到家了!”程楚用湿袖子抹掉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自从认识蓝项之后,就没过什么安生日子。不是来接他吗?现在怎么还不来?肯定是把他忘了!只留下他在这里受连累。
(喂,不是你要寻找真爱的吗?)
“你这个是?”六子把程楚戴在脖子上的骷髅项链拉出来,看了一会惊奇地叫道:“我的天,你这个在哪里买的,这山货也太真了吧!”
“这个是生日礼物。嗯,算是吧!怎么了?这是什么?”程楚疑惑地看着六子。
“这个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这个可是个好东西。这是纳多权力的象征。这个是第六代纳多王权的象征。”
“这有个鬼用啊!”
“呵呵,你这个又不是真的,当然没什么用了!要是真的,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你骗三岁小孩啊!难道还有什么魔法吗?”程楚嗤之以鼻。
“那倒不是!不过,它确实有这个本事。它有这么大本事不是纳多的权力吓人,而是纳多的第六代吓人。现在纳多的第六代,传说中的人物又复活了。”六子舔了舔嘴唇继续说:“这骷髅嘴里的这颗黑钻石可不是普通的钻石。它是第六代亲自研制的高端武器,和第六代的耳钉是一对。要是第六把这个项链送给了某个人,这就证明,这个人是他最在意的人,谁要是和他做对就等于找死!而且,只要这个人戴着这个项链,第六代就可以知道这个人发生的一切事情,要不是第六代亲自的命令,谁都不可能动这个人一根手指头……”
程楚吓了一大跳,扯下项链就扔在地上,像丢一片脏东西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程楚在嘴里念叨着。怎么可能有这么神的东西。这只是六子太爱纳多了,所以就夸大了一点。
明明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却还是想起了以前荣伯说的那个消息。妈妈是他杀的吗?是他找人害自己的吗?为什么?他不会害自己的!绝对不会。
“程楚,你怎么了?”六子看见程楚抽风的动作,脸苍白得比刚才还恐怖。
六子坐到他旁边拍拍他说:“没事!你底子好,今年不行还有明年。不是有很多人复读吗,你也有机会。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人还活着就是件大好事。”
之前,从那那辆该死的轿车上下来,他就去教训缺德的万谷,没想到还没碰到他,那后面的司机就朝他开了一枪。幸好他脚下被一颗石子一滑,加上腿又被绑久了,来了一个四脚朝天,那发子弹就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程楚不由地摸了摸右耳轮廓边缘,还有一点灼伤。真实的痛感!要是没那颗石子,他的头就被爆了。现在别说是高考,就连命都没了。这难道也是那个男人的命令吗?呵呵,怎么可能?
误会误会,绝对是误会!就算他跟本不把自己放在心里,也没必要斩尽杀绝吧!现在还是先考虑高考的问题吧!
也对,明年还是有机会的。程楚把两片薄唇抿得鲜红,迷茫的眼睛里多了一份坚毅。可是晓付那边不好交待。最后还是让两个伯伯失望了。现在怎么有颜面回去见他们。
“六子,你陪我回去拿点东西,再去找个地方住了!大概晓付他们也在找我。我现在没脸见他们一家人了。”
“好!”六子捡起他扔在地上的项链问道:“你这个不要了吗?不要就送给我吧!”
“嗯……不行!还是给我。”程楚接过他手中的项链想戴又不敢戴,最后把他放在口袋里了。
外面的雨停了,一个挎着篮子的驼背老奶奶与程楚他们走在同一条小径上。她打量了一会两个青年人后笑呵呵地问道:“小伙子,你们是学生吧!怎么不去高考呢?现在的社会,上大学才有出息!”
“奶奶,我们是高二,要明年才考呐!”六子盯着她一篮子葱绿的青菜忍不住问道:“您现在怎么还用篮子买菜?”
“呵呵,你看,我都老糊涂了,以为只要上学生就要去高考呐!那你们明年要好好考,上大学有出息!”老人也还硬朗,走起路来,还很有劲。
程楚听了她的话,心里头的斗志又被点燃了。
“篮子环保,用起来也方便!”她冲着两人慈祥地一笑,道了别,拐弯走了。老人身上有一种平和的气息,历经了沧桑之后的平静。
这种天塌下来也会微笑面对的气度好像一个人!是谁呢?让他此刻如此心安!让他一想到就充满了斗志!
两个人并排走在小道上,听着脚步声,和鸟叫声,不再说话。雨后的公园很清爽!
五十二
六子陪程楚的荣晓付家的楼下踌躇了一会,刚想上去。就看见,方伯从楼上奔下来,在不远处拦了一辆车走了。
程楚看着方伯的方向,同六子说:“你等我一会,我上去收一下东西,马上就下来!”
迅速上了楼,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把刚刚取的一点钱用一页白纸包了,留下钥匙和一张纸条“伯伯、晓付,我在街上遇到了,我的一个远房叔叔。他听说我爸妈都去世了,就带我走了。谢谢这么多天对我的照顾,我也不知该如何报答。”
那个纸条,程楚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知道那些话他们不会相信,但可以报个平安。
下楼来,六子还是车库前等他。
“你怎么一件衣服都不带?” 六子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还真是沉。打开一看都是书。
“带了一套,在下面。现在有个换洗的就行了!”程楚张望着,看着远处一辆也租车刚下了人,就招手要车。
上了车,程楚才安心了一点。
“看,那不是荣晓付的爸爸吗?”六子推推程楚,指着一辆飞奔过去的银白色轿车。
“啊,幸好早了一步!”程楚拍着胸口感叹,“你有什么比较隐蔽的地方吗?”
“我现在住的地方就很好!青工大学里面的教师宿舍。很安静的地方!房租也便宜,一个月才八百。”
果然是个很隐蔽的地方。周围都是很高的梧桐,和郁郁葱葱的万年青。还有些退休的老教师在花园里养了鸡。刚下了雨,都出来找虫子吃。和树上的鸟儿都叽叽喳喳地好不热闹。
这是个建在郊区的一般本科。房子有些老了。原本白色瓷砖上留下了黑色的污点,时代的印记。里面却装修得有模有样的。 五十平房的小房子,两房一厅,有厨房浴室。很方便!
六子和程楚把东西收拾好后,就出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酒食回来。两个人坐在地板上灌得一塌糊涂。一瓶二锅头和半箱啤酒下肚后,程楚就开始吐了。
六子东倒西歪地扶着程楚去厕所吐。
“你这个王八蛋,害我……连高考都没赶上,你害我!!!”程楚睁着迷糊的眼打了个嗝,抓着六子的肩膀口齿不清地喊着:“下次别叫我碰到你……”
“你这是同谁说话呐!老子想干嘛你管得着吗?老子就不高考怎么了?就想出去混怎么了?”六子一张脸醉得通红,在程楚脸上指指点点。
程楚晃头晃脑地拍开他的手怒道:“我很烦你知不知道?”
“晓付,都是我不好……是我叫你生气了。你帮我在两伯伯面前说说情,我就是这么……”程楚说着眼角又开始淌眼泪。
“你又哭了!哈哈,同女人一样的!”六子笑着指着程楚。
“我没哭!!!你才……呕……”
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谁呀?”六子大着粗门叫了一声去开门,被程楚一把拉住了。
“别去,外面的人惹不起!”程楚低着声说着,拉着六子不让他去开门。
“走,别扯!哪个是老子惹不起的!老子倒要看看,外面是哪根麻花?”六子的嚷嚷声更大了,挣脱了程楚就冲出去了。
一打开门,六子就被进来的人冲倒了。倒在地上嚷嚷了几句就没声音了。
程楚睁大了眼睛,像看见了幻觉,不敢相信地摇摇头。
“小楚,我来带你走!”进来的人向坐在地上的程楚伸出了手。
“我不要!你别过来,我不想跟你走!”程楚的酒都被吓醒了三分,说话都清楚了很多。站起来就向外跑,像看到了鬼一样。
蓝项看见程楚逃命一样地奔出去,看来今天这个六子的话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刚想追出去,却被什么绊住了腿。
“你是哪……哪根麻花!敢……敢欺负我兄弟……我可是纳多的人,你……惹得起吗?”六子抱着蓝项的腿口齿不清地嚷嚷着。
蓝项好笑地支开他,再冲出去追程楚。
远远地看着程楚从楼梯上滚下去,由于隔得太远没能拉住他。追上去,又发现他像丢了魂一样,爬起来就往雨中冲。不料,又摔了一跤。这次再也没爬起来。
“小楚!!!”蓝项冲过去把他抱进怀里。却发现他的眼睛睁得老大,身体却软绵绵的。头上身上都是血,样子很骇人。
这里站在远处的两个人走了过来,一个是维斯,一个居然是万谷。
蓝项紧紧拥着程楚转过来,怒视着万谷怒吼道:“你好大的胆子!”
两个人都立即单膝跪地。
万谷垂着头,说的话却有气势:“任凭老板处置!”
“老板!”维斯抬头看着站在风雨中高大的身影。说的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话语中却饱含了哀求。万谷现在是墨家的重要间谍。他可是纳多花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人才,又是在这种要用人的关键时期。再说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程楚能早点放弃过自由生活的野心。要是再出一个墨颜,那他们纳多就真没救了。
“要是他出了事,我拿来你抵命!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蓝项丢下这句话,就抱着程楚向前走去。
维斯马上站起来开车接去他们。
只有万谷还一个人跪在雨中,却笑逐颜开。像一个偷吃了棉花糖的孩子。
“眼神那么凶,心却温柔得可以滴水。”万谷心道。望着蓝项的背影,鼻子有点酸。还以为这个男人真的死了!只是那个小孩怎么会了解我们誓死追随的第六代。
他有时会很暴力,是因为他很失措;他有时会邪魅地笑,是因为他想掩蔽自己真实的一面。
他就像一棵让人安心的大树。只是被一片荆棘团团围住,从远处看他,他就像一团荆棘。穿过荆棘就可为看见真实的一面。
他是纳多的精神支柱,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站在队伍的最前端。他不可以迷茫,不可以失措,不可以被敌人看穿,不可以倒下。
只要看见他,即使天塌下来,也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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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烧到三十九度,满嘴胡话。
好难受!像被人放在锅中煮一样,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全身都疼得厉害。
心里也很不舒服。虽然想不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心很痛。是被人挖空了吗?
总感觉有人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却总是不靠近他。好想有个人来,给他一点清凉的感觉。
到底还有没有爱他的人?谁来救救他?可不可以缓解他的痛苦,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爸爸妈妈王姨都在床边站,可是都不过来,也不说一句话。想张嘴喊他们,可是喊不出来。想伸手抓住他们,但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突然一块很凉爽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头上。
“王…姨……”程楚嘴里叫道。以为是王姨来给他换手帕了。可是不是,感觉不是王姨。也不是爸妈。是他?那么熟悉的味道!但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只有一个高大的轮廓。
终于来人了,不要让他走,不管是谁都不要让他走。程楚使出全身的力气扯住那个的人衣角,喃喃:“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呜呜,好难受……”
蓝项握住他的手,躺在床上把他拥在怀里爱抚,亲吻在他滚烫的脸颊上蜿蜒的泪水。
“呜呜……不要走好不好?”程楚用仅剩的力气抱紧那个男人。
熟悉的胸膛,淡淡的烟草味……知道了!这个男人就是那个他一直在等着的那个人,可以让他心安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结,谢谢观赏,永无番外!
: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