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宫戏看多了,季然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听季然这么一说,何启铭也忍不住看了眼季然,这女人还真能演!王雨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但还是将季然的外衣挂了起来,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季然也没用继续赶他,将碗端到何启铭旁边,盛了一勺,吹了吹:“来,尝尝这汤,刘姨熬了一下午呢。”
“我没胃口,吃不下。”何启铭依旧没有抬眼,文件太多,而且自己也是真的吃不下。
季然就这么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咬着下唇,满眼的委屈,声音还有些哽咽:“老公~,我错了,我不该任性,不该不理你,不该和你吵架,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你气我没关系,但不能为了气我而伤害自己的身体啊。你看你,每次一和我吵架,就一定会病倒,我好心疼啊!”
何启铭气得瞪了季然好几眼,他什么时候柔弱到会被老婆给气病了?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啊!一旁的王雨甜也是一愣,还有一丝惊讶,难道她仰慕已久的何总竟然对这个女人用情这么深?
看到何启铭一脸有气还不能发作的表情,季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当然,王雨甜是看不到的。
“老公,你还是不喝是吗?”
“我都说了,我没胃口。”何启铭的语气依旧平淡。
“矮油,老公好讨厌啦,就会逼人家用那招。”季然娇嗔道
何启铭迎上她的视线,纳闷地问:“哪招?”
季然娇羞地眨了眨眼:“就是,就是,你看王秘书在这呢,怎么说嘛。”听她这么说,王雨甜愈加好奇,但还不好发问。
何启铭看着面是娇羞眼中却是狡黠的季然,突然猜到了什么,然后有些期待地看着她:“哦,我想起来了,老婆是要亲自喂我啊!”
不错啊,反应还蛮快的嘛!季然暗自赞许了一下他。而王雨甜却没听明白,这不是正在亲自喂吗?
季然张开小嘴喝了口汤,还惹人深陷地舔了舔嘴唇:“刘姨做的汤真是赞啊!”看得何启铭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当然,不是因为汤。
“哎呀,我怎么把汤给咽下去了?应该含着的,不好意思啊。”季然后知后觉地反应到
听到这话,王雨甜终于明白“亲自喂”是何喂法了。难道何总会让他这么喂?何总虽然年轻但在下属面前却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在公司从未传什么花边新闻,也从不把女朋友带回公司,这次会在自己面前和妻子这么亲热吗?由于被季然的背挡住,王雨甜只能听声音来想象。
季然再次拿勺喝了口汤,含在了嘴里,然后向前倾身到何启铭唇边,但却没有停住,而是继续将唇靠向了何启铭的耳畔,“咕咚”一声,咽下了嘴里的汤。受到声音的刺激,何启铭全身一僵,一猜这女人就不可能所谓地“亲自喂”,自己竟然还有些许期待,更该死的是她还在他耳边这么暧昧地“咕咚”!
季然以王雨甜听不到的声音轻轻地对着何启铭的耳朵说道:“乖乖喝汤!为了怕这汤凉了,我可是花了五十多元打出租车来的!”
何启铭知道五十元对自己来讲都不能算钱,但对季然来讲却是一两块钱公交车费的好几十倍。季家现在欠款还没还清,季然为了不耽误学业已经不打工了,而她手上的五十万也没动,一是那是她想早日离婚的筹码,二是就算要用也是用来还季家的欠款。所以心中没有感动那是假的。
不过,他还是欠揍地在季然耳边用同样的声音说道:“刘姨没有告诉你啊,这个保温饭盒,冰天雪地下放四五个小时也照样保温!”
“你……”臭何启铭,还不领情。季然想要向后退回到椅子上,却被何启铭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轻轻搂住,耳边传来了他温柔略带笑意的声音:“你能为我花这五十元钱,我很开心!”季然的心漏掉了一拍。
看着两人凑地这么紧,尤其是何总还有手搂住季然,王雨甜满眼冒火,她帅气多金的何总怎么就被这小丫头给迷住了!
两人恢复了正常的坐姿,季然一勺一勺地喂他喝汤,何启铭也不再看文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完全忽略了沙发上的王雨甜。
“有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季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干嘛要告诉你?”是你先对我突然冷漠的好不好?
自己的却是想和何启铭保持距离,可是他不联系自己,自己心里又不是滋味。
看季然陷入深思,何启铭又出了声:“告诉你我也不会马上好,而且你这几天学习也应该挺忙的,不是有考试吗?还有,你前几天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冷漠?”
听他对自己挺关心,季然心里悄悄滴乐了。可一听到他的问题,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于是转移话题,问何启铭:“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王雨甜终于坐不住了,走到病床旁边,打断季然:“医生说了,何总病还没太好,不能随便吃东西,只能吃些清淡的!”
“哦,真么说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启铭啊!”这秘书怎么就和自己对着来呢,总裁的老婆不好当啊!
“是啊。”王雨甜脸上竟有丝自豪。
何启铭看出了王雨甜对季然的敌意,却没有什么表现,他是想看看季然会怎么反击。
“那医生有没有说你们何总要多休息啊?”季然继续发问。
“说了。”王雨甜点了点头。
季然拿起一沓文件,晃了晃,声音提高了些许:“那看文件算是好好休息吗?你身为秘书是怎么照顾他的?不让他吃东西,然后没完没了地看文件是吗?”
“不,这……我,文件是何总要看的。”
“那你的何总现在要吃饭,可不可以啊?王大秘书?”季然放下文件,双手环胸地看着王雨甜。
王雨甜着实被季然气到了,她可没想到这个上次还自己丢脸的偷巧克力贼,竟然有这么大的气势。王雨甜向何启铭求助:“何总~”那颤音不亚于季然的那句“老公”
听得季然一震恶寒,嗯,还是自己嗲得比较好听。
何启铭保持中立,闭目养神。季然瞪了他一眼,自己想要秀恩爱他却不配合,那只好演悍妻了。“腾”地站了起来,走到王雨甜身前,后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季然依旧双手环胸,眼睛斜瞪着王秘书,冷哼道:“何总什么啊何总,那个音调只适合喊“老公”,而你没那个资格!去把医生找来,我要问问启铭的饮食有哪些禁忌。”
王雨甜一时没反应过来,季然不耐烦地又来了一句:“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王秘书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窝着一肚子火去找医生去了。
肯德基外卖
王雨甜刚走出病房,何启铭就“啪啪啪”地鼓起了掌。季然以为他是在鼓倒掌,不希望自己这么做,而且自己怎么就那么自己拿住正室老婆的气势,于是手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那个,她吧,对我态度不太好,所以我就……而且我这不是要演得像点嘛,是吧,哪有正牌老婆给看上自己老公的女秘书好脸色的,你要是不需要我这样就悄悄提示我一下。”难道他真的和那个秘书有些什么吗?心中不由得酸涩了一下。
“我要是不喜欢干嘛还鼓掌啊。”
“你真的没生气?”季然不信。
“要是自己的老婆不在乎自己不吃醋,那才该生气呢”痞痞地语气,并向季然眨了下眼:“是吧,老婆?”
“老婆个大头鬼啊,跟你说正经的呢。以后啊,你得给我列出个单子,好让我知道对哪个人该演妒妇,该让哪个人知道咱俩没关系,不然哪天你喜欢的人被我气跑了该怎么办,到时候你不得扣我工资啊。”真不知道何启铭有没有喜欢的人,要是有……自己怎么这么不开心呢?
“原来刚刚你那正室老婆的嫉妒劲全是演出来的啊!”何启铭有些失落地喃喃自语。
“啊?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在纳闷你怎么那么大火气呢?”何启铭很了解她,知道她除了面对孟丹妮,平时都是个很能隐忍的人,即使生气,即使不开心,也很少表现在脸上,更别说是与人对着吵了。当然,和自己的那种叫打情骂俏。
“嗯……首先是你这个秘书啊,对我态度恶劣,而且仗着我现在你正室老婆,正好可以有理由教训她一下,报上次之仇。”
“你挺记仇的啊,那其次呢?”何启铭对这个其次很好奇,难道是有人惹到她了,结果她把气都撒到王雨甜身上了,王秘书,你好可怜啊。
季然垮着身子,愁眉苦脸地交代了:“今天下午考六级,估计是明年得接着考了!那题啊,恶心死我了。你这秘书也怪可怜的,惹上了一个刚考完六级而且饿着肚子的人!”
“六级?饿肚子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吃晚饭呢?”何启铭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新闻联播都快结束了,她跑了这么远的路还没吃饭。
“是啊,刚刚光顾着喂你喝汤了,都忘了,现在好饿啊!你说我要是叫你秘书给我去买饭,她是不是得气死?”季然边喊饿,边邪恶地想象王雨甜被气得扭曲的脸。
有人为了喂你吃饭,而忘了自己还没吃饭,那种感觉真的很幸福。何启铭有丝得意,看来自己还是蛮有魅力的嘛。指着旁边的柜子,让季然翻翻:“你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先垫垫,一会儿我让雨甜给你买吃的,你说她是不是更得生气?”
“你说你是什么人啊,亲切地称呼人家为雨甜,却在算计着她是不是得更生气,啧~太邪恶了。”季然边说着,边在柜子里翻着,结果都是些补品营养品。
这时,王雨甜把医生带了来,季然继续摆出了一副何太太的姿态,询问了一下食物禁忌,无非是不能吃油腻荤腥,寒凉和热性的食物。
医生走后,季然就在思考吃什么,自己倒是好决定吃什么,可何启铭只是喝了点鸡汤,却还要忌口,这就难办了。看出了她的困惑,何启铭笑了笑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想吃什么就让雨甜去买,不用顾忌我,我真没什么胃口。又抬了抬输液的那只手:“这几天一直葡萄糖营养液的,我想饿都难。”
“真的不饿?”
“嗯,不饿”何启铭又不有自主地自恋了,啊,季然真是关系自己啊,其实她不知道,季然一直是个周到的人,就算是不熟的人,她也会照顾到的。这不,她已经开始关心起王秘书了。
“王秘书啊,你吃饭了吗?”季然觉得自己估计的没错的话,这王雨甜应该也饿着肚子呢。
“呃……还没。”王雨甜没想到季然会问她,而且还一改刚刚的态度。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季然态度温和地询问。
这一问把何启铭刚刚的自恋给打得烟消云散啊,原来这个女人,对谁都是这种关心的态度啊,啊,啊,啊自己想多了,丢人啊!狠狠地瞪了这个让自己多想的女人一眼。
看到何启铭瞪自己,季然以为他是怪自己没有总裁夫人的气势,也是,哪有老板娘问小秘书“你想吃啥啊”,哎,普通小百姓就是普通小百姓啊,就算冠上总裁夫人的头衔,她也不会时刻有那种气势。于是清了清嗓子,吩咐道:“王秘书啊,订肯德基外卖吧,要一个全家桶,记住要个长相清秀身材好气质佳的男生来送,明白了吗?”
身材好气质佳啊,何启铭抽了抽嘴角,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女人,明明病床上就躺着一个符合要求的,她却视而不见!
到病房外打电话订餐的王秘书,在说要求是,特意强调了是老板夫人这么要求的,她可不想把花痴头衔加在自己头上,不过心里却有点期待外卖帅哥的到来。
外卖送来后,季然很失望,感叹道:“哎,还没我们家何启铭有型呢!”
听到这话的何启铭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长得比你还磕碜,不,长得没你磕碜”的意思。
给你削苹果
吃晚饭后,季然说出了自己决定今晚留守的决定,何启铭和王雨甜都不同意。何启铭怕她休息不好,让王雨甜送她回何启铭自己的那套公寓;而王雨甜不同意是因为怕季然晚上只顾着睡觉,没有护工照顾的好。
“就今天一晚,这不是有家属陪护的床吗,再说了护工哪有自己的家人照顾的好啊,你就让我留在这吧。”季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留下,只是觉得何启铭都病了好几天自己才知道,心里很内疚,拿了他五十万,只是偶尔心血来潮地演演正室妻子,照顾一下他,图个安心吧。
何启铭没有再坚持,他是很乐意和季然相处的,季然是自己的家人,那种感觉想想就温馨。
王雨甜走后,季然给何启铭掖好被子,关了灯。因为何启铭的营养液和药大约要输到十一点钟左右,怕自己睡过头——虽然到时候护士直接就会来——但还是不放心,于是拿出手机窝在沙发上看小说。
“这么黑,看电子书对眼睛不好。”黑暗中何启铭突然出了声。
“啊?是不是晃得你睡不着啊?那我不看了,你的睡眠比较重要。”
“你这人,思维真怪,我是在关心你的眼睛,我要说睡不着我就直说了!”何启铭翻了个白眼,哼,这女人!
“哦,那谢谢你的关心,就看一会,不要紧的,你快睡觉!”嘻嘻,一个大男人好婆妈啊。
“那你怎么不睡觉?”
“等你输完液我再睡!”
“护士那都算着时间呢,快输完了她们就会过来的。”矮油,季然还是蛮关心我的嘛,希望这次不是她对谁都这么细心,何启铭暗自偷笑。
“万一提前输完怎么办?还是看着点好。”季然一向是个小心翼翼的人,但太过小心只会辛苦了自己。
“那我问你个问题啊,你关着灯,怎么知道它输没输完?”何启铭提了个关键的问题,除非季然有夜视眼。
季然挠了挠头,是啊,这也看不见啊,光顾着怕他睡不好了。
“你把灯打开吧,然后咱俩聊聊天,等输完液再睡觉!”何启铭循循善诱。
“不行,那得等到十一点多呢,太影响你休息了,大不了我隔一段时间开灯看看,你快睡觉,病人最重要的是休息!”季然一直没忘何启铭的休息是第一位的。
“哎,你就开灯吧,我都睡了一天了,一时半会睡不着啊。”其实何启铭是想和季然聊天,从认识一来,两人还没有单独相处过这么长时间呢,有机会要好好把握。
季然收起手机,“啪”的一声打开了灯,不屑地看了何启铭一眼,学着他刚刚的语气:“我要是睡不着我就直说了!”原来他的直说是指用七八句话做铺垫啊。
何启铭嘿嘿一笑,也不觉得没面子,指了指病床旁边的椅子:“坐这,陪我聊十块钱的。”
季然坐了下来,双手支着下巴:“说吧,聊什么?”
何启铭没有做起来,则躺着面向季然:“说说前几天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这次不许转移话题!”
“……”季然如何能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呢?
“那我猜吧,是不是跟那天你替我挡酒有关?”何启铭猜测道。
季然瞪大眼睛,这人怎么一猜一个准啊?
“你……是不是因为替我挡了酒而怨我啊?”何启铭试探着问她,想起那天她醉酒的模样,语气有些内疚。
“我怨你?明明是你怪我替你挡酒伤了你面子好不好?”季然心中一气,脱口将自己生气的原因说了出来。
何启铭闻言一愣,发问她:“我什么时候怪你了?”
“你不是说以后不用我替你挡酒了吗?”
何启铭坐了气来,哭笑不得地看着季然:“你什么理解能力啊,我的意思是说,以后不要再为了替我挡酒,把自己弄的那么难受了,我会心疼的。”
“真的和面子无关?”季然再次确认,难道又是自己误会了?等等,他刚刚说什么?他会心疼的……是心疼我吗?
“嗯,无关,和面子比起来,我更喜欢你的关心。”
季然听完他的话,心中一片清澈,还有些许甜蜜。不知如何将话接下去,于是转移话题:“你英语很好吧,是不是一次就过了四六级?”
“没啊”
“哈哈,我就说嘛,六级有点太难考了,你看连你都没过。”季然终于找回了点自信心,堂堂康亚总裁六级都不是一次考过的,我未来英语之路还是蛮有希望的嘛。但是接下来就被何启铭破了冷水。
“我没考过,怎么一次就过啊?”何启铭一副无辜的表情,然后又很自恋:“估计要是考肯定一次就过,不会被折磨得向别人发飙。”借机挖苦季然。
“切,吹吧,你是去国外读的大学吧。”
何启铭赞许地竖起大拇子:“不错嘛,挺聪明的啊,这都猜出来了。”
“你们这种公子哥不都去留学吗?又没考过四六级,而且也不像是不学无术的人,所以就猜到了。”季然一一分析道。
“你肯定常看《名侦探柯南》吧?”
“嗯哼,怎么看出来的?”季然耐心地等待他的分析。
何启铭裂了裂嘴角:“智商不高,社会经验不足,情商不够,只有经常看些推理故事才能稍稍学点分析的方法,而以你的理解能力,也就是看看动画片!”
季然翻了个白眼:“不挖苦我你难受是不?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早揍你了!”看着何启铭加大的笑容,季然也不由得笑了,接着问他:“你怎么也知道柯南?你们整天不是应该金融啊,汇率啊,兰博基尼啊,爱马仕的吗?”
“我们也是普通人啊,也要吃饭睡觉看动画片吗,只是侧重点有所不同。”何启铭想了想,然后又说道:“就像如果我问你你怎么知道兰博基尼?你会说没钱买还不能知道啊,那对于柯南,我会说没时间看,还不能知道啊,对吧?”
“嗯,有道理!”季然又坏坏地看向何启铭:“等有机会你也考次六级吧,啊,不行,你得先考四级,才能考六级。要是你都考不过 ,我心里能平衡点。”
“哈,我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还能考不过?”
季然嘿嘿一笑:“看,这你就不懂了吧,六级考得是对题目的理解能力,譬如听力,会设有很多圈套,例如:小芳说:‘你妹啊,老娘这个月大姨妈还没来,愁死姐了,简直就是坑爹啊!”提问:短文中谁很着急?”
“你这个月大姨妈来了吗?”何启铭突然转移话题问季然。
“还没啊,啊……何启铭,你这流氓,下流,无耻!”季然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哎呀,怎么就顺口答了呢,丢死人了。
何启铭看着害羞的季然,两眼发亮,嗯……其实季然挺好看的,就是打扮地太清秀了,可自己还就是迷上了她那股清纯劲,现在脸一红倒是愈发地妩媚啊。何启铭抬眼看了看吊瓶,用手推了推季然:“好啦,不逗你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叫护士吧。”
季然羞恼地瞪了何启铭一眼,然后叫来了护士。可等护士走了,何启铭却不打算睡觉,非要吃苹果,还必须要吃削皮的。
“我洗洗给你吃吧,苹果皮最有营养了。”季然不想承认自己不会削苹果皮。
“洗不干净,有农药。”
“那就明天再吃吧,都这么晚了,吃完了胃会不舒服的,你胃刚好点,养养再说吧。”季然继续制止他吃苹果。谁料何启铭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语气哀求,撒娇地说:“季然,我饿啊,可还不想吃别的,就是想吃你亲手削的苹果!而且我的胃没那么娇贵。”
无奈,季然洗了手,又洗了苹果,右手拿刀,开始削皮,两刀下去后,何启铭制止了她,坏坏的笑了笑:“你别削了,照你这样下去,最后就剩个苹果核了,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只吃洗的苹果了。”
季然尴尬地笑笑:“那怎么办啊,你这么想吃,我尽量把皮削得薄点!”
看着季然笨拙地削着苹果皮,何启铭心中滑过一丝甜蜜。然后让季然扶着去洗手间洗了洗手,接下了她手里的水果刀。
季然头一次感受到看别人削苹果也是一种享受:修长干净的手指,认真专注的表情,轻薄而不断的果皮,还有那“沙沙”削皮的声音,季然不由得看呆了。靠,削个苹果都能那么性感!
何启铭将最后一点果皮削掉后,把苹果塞到了季然的嘴里,见季然还沉浸在自己削皮的美丽画面里,知道了自己对季然还是有影响的,心底偷偷乐开了花。
嘴里的苹果拉会了季然的思绪,一脸纳闷的表情:“你不吃吗?好不容易削好的。”
削个苹果皮哪会“好不容易”啊,何启铭看着她疑惑的表情,想要深情一把:“我把好不容易削好的苹果给你吃,你喜欢吗?”
“呃……可我还是爱吃带皮的,脆脆的。”季然心中不是没有欢喜,但就是不想表现出来,只好装傻。
何启铭嘴角抽动,满脸黑线,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自己再削一个吃吧。”季然建议何启铭。
何启铭将刀交回到季然手中:“你给我削,哪有自己给自己削苹果吃的啊。”
“可我不会啊。”
“不会就学,我教你。”
在何启铭的谆谆教导下,在季然的悉心学习下,在牺牲了八个苹果的条件下,季然的削皮手法暂上轨道。何启铭吃了一个,徒弟给削的苹果分外的甜啊。季然吃了一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好啊。剩下的六个苹果在第二天进了美丽的王秘书的肚子。
“这苹果都烂了,怎么吃啊。”王秘书皱眉挑剔道。
“那不是烂的,我都是用保鲜膜包好放到冰箱里的,只是由于密封不严,和氧气接触,在多酚氧化酶的作用下,发生了褐化反应。”季然用专业知识解释道。
“为什么要让我吃?”王雨甜怀疑地看着季然。
当然是不想浪费啦,可是不能说啊。季然一脸得色地对何启铭说:“你看,我说对了吧,就算你觉得王秘书因为最近胖了,会吃苹果减肥,也用不着亲自给她削苹果来感谢她的照顾吧,人家根本不领情。”
王雨甜一听,是何总亲自削皮,还是要感谢她的照顾,最重要的是何总觉得她胖了,这怎么可以,一定要吃何总亲自削皮的苹果减肥,二话不说接过苹果,很欢乐地啃去了,并时不时地向何启铭送送秋波。
一旁的季然,当然要假装看不到何启铭幽怨的瞪向自己的眼神。
为你披外衣
何启铭在医院又住了三天,出院后以离公司近为理由要住在自己的公寓,而不会别墅那边。刘姨也不勉强他,但是要去公寓照顾他。何启铭哪里肯同意,他的目的就是和季然多相处,所以当季然劝他让刘姨来照顾他时,他就摆出一副被人抛弃的可怜样,并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我都这么大人了,总不能让刘姨照顾我一辈子吧,再说了,我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你别多想啊,我知道你学习忙,不用特意照顾我,就是能每天给我发条短信,问候一下我就满足了。”
季然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对刘姨说自己照顾何启铭,刘姨也乐见其成。季然也想知道何启铭为什么想要自己照顾他,但却没问出口,她和何启铭从认识到现在,一直处于“明争暗斗”的状态,也许何启铭是想借机会打压自己奴役自己。
虽然公寓离公司近,但何启铭这几天就去过公司一次,剩下的时间就在家办公,所以王雨甜就会时不时地出现在他家。季然认定他和王雨甜肯定关系暧昧不明,但也乐得将王雨甜当佣人使,擦个地啊,做个饭的,而王雨甜也很开心能为何总服务。何启铭可是有苦难言啊,他一向讨厌别人缠着,可他的助理马一凡现在有重要的事忙,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这种送送文件的事情也只能交给王雨甜。
季然白天要上课,就晚上回来陪何启铭吃个饭聊聊天,然后各自回房睡觉,基本上都是王雨甜在照顾何启铭。这天,季然善心大发,想要给王雨甜放假,放学后回家让老妈做了几个清淡有营养的家常菜菜,从家带到了公寓让何启铭换换口味。结果回到公寓,王秘书还赖着不走,何启铭一脸无辜好似在说“我让她走,可是她不走我也没办法啊”。季然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阵心好乱,人家王秘书不走,自己干嘛那么介意,而且还认为何启铭无辜,没准人家就是希望王雨甜在这呢。
菜其实还蛮热的,但王秘书非得要热一下再吃,怕她的何总吃了不舒服。季然也没阻止,她愿忙就让她忙呗。饭菜上桌后,季然破天荒地给何启铭夹菜,让他受宠若惊。季然一直没有给别人夹菜的习惯,一是怕别人觉得不卫生,二是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吃。
“不必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这道菜,我妈做的最拿手了,明凡最爱吃这个了。”季然突然想起了弟弟,声音也不自主地有些哽咽。
何启铭怕她伤心,马上转移话题:“呦,咱妈的手艺真是不错,等下次我上你家陪咱爸喝两杯。”
王雨甜虽然不知道季然和何启铭是协议婚姻,但却知道季然的家庭背景,和她弟弟已经去世的事,在她心中季然就是贪图何启铭的钱,这也是她瞧不上季然的原因之一。她也一直认为何启铭不是很在乎季然,所以经常对季然挑衅,当一个女人想打压情敌时就容易犯傻,这次王雨甜就狠狠地傻了一次:“季然,你们一家人安的什么心啊,拿死人爱吃的东西给何总吃”
季然一听“死人”两字,脸瞬时一僵,却没有做声。倒是何启铭瞪了王雨甜一眼,低喝了一声:“闭嘴,这有你说话的份吗?明天调到市场部去吧。”其实看着王雨甜总是针对季然,他也很生气,但他又想看到季然那副正牌夫人斗小三的样子,能让他知道季然对自己还是有一点点感觉的。而且王雨甜的舅舅是公司的一个大股东,他也不想轻易得罪人,但这次他不能再容忍了,他知道季明凡的死是季然心里一处永远无法磨灭的伤。
季然放下筷子,看了何启铭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慢慢吃,我出去散散步。”然后就开门出去了,也忘了穿外衣。
谁没事在大雪天去散步?伤心出去转转也不穿件外衣。何启铭边想着边拿起季然的外衣,自己披了件衣服就追了出去。
季然在怪自己,怪自己想的不周到,王雨甜说的有道理,明凡已经不在了是事实,何启铭身体还没康复,如果他也迷信一点,确实不够吉利。妈妈真的是很用心地做这几道菜,但经王雨甜这么一说,谁都没有胃口继续吃了吧,真的浪费啦。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失落,有突然想起明凡的伤心,有对这一桌子菜的可惜,还有就是……她竟然有那么一丝丝在乎对何启铭的“不吉利”。
越想越乱,归根结底她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动心,害怕自己喜欢上何启铭甚至是爱上他,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来是一辈子都不会相遇的,却阴差阳错地结了婚。她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怕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突然想起自己没穿外衣,但奇怪的是竟然不冷。一转身,看到何启铭站在自己身旁,而自己身上披着衣服,想得太入神了,竟然没发现。何启铭刚要开口说话,却打了个喷嚏。季然这才注意到他虽然穿着外衣,可腿上只穿了条睡裤。想到他急着追出来,都不顾自己生病的身体,心中淌过一缕暖流,却粗鲁地将何启铭往公寓拉,还埋怨道:“真讨厌,穿这么少就出来,明天病情严重了我还得请假照顾你。”
何启铭就任她拉着,努了努嘴,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不浪漫呢,是个女人,这个时候就应该扑到男人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地说:‘亲爱的,你对我真好!’”
“我要是扑到你怀里,拥抱你个十几二十分钟,估计一会儿直接叫救护车了。”
穿睡裤的总裁
到了家门口,两人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王雨甜已经走了,而他俩谁也没拿钥匙!
“怎么办?你家的备用钥匙在哪?”走廊虽然也和暖,但季然还是怕何启铭冻着,帮他紧了紧领口。
“刘姨那应该有,打电话让江叔送来吧。”
“你打吧,愣着干嘛?”季然看他浑身上下不像有装电话的地方,又弱弱地问道:“你不会也没带电话吧?”
“也?你没带?”何启铭真想一翻白眼晕过去。
季然下楼找保安借了电话,打给了江叔。其实他们本可以敲一敲邻居的门,借个电话,还能有地方呆,但何启铭不愿意,堂堂康亚的何总,怎么能以睡裤示人?没办法,季然只好和他站在家门口等着。季然要把外衣脱下来盖在他腿上,何启铭不干,一是嫌丑,二是这么冷,怕她冻病了没人照顾他。一听他说“这么冷”,季然心下一慌,北方的房子都有暖气有地热的,所以走廊也很暖,何启铭竟然觉得冷,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当初出院的时候医生就嘱咐不能反复发烧,否则对心脏和肺都不好。
季然二话不说就要去医院,正好江叔也赶来了,但何启铭却坚持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睡上一觉就好了。看他着实难受,季然也不跟他争执,扶他回卧室,决定如果吃药后不退烧就去医院。江叔为了送何启铭去医院方便,也住了下来。
吃了药后,烧是退了,但由于胃里没食物,药又刺激胃,何启铭迷迷糊糊地吐了好几次,蒸腾到半夜才真正地睡着。
一觉醒来,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季然,何启铭暗自喟叹:这丫头也太防自己了吧,这么大的床就上床睡呗,就他现在这身体能把她怎样?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