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啊,还自己给自己留言,小学生都不玩这一套了。”
“所以才让你给我留言嘛,拜托了~”季然讨好道。
“首先我的qq号早不知道被我遗忘在哪个角落了,其次,我为什么要假装你男朋友啊?”何启铭目视前方开着车,装出一脸疑惑的表情。哼,要当我也要当真的。
“真小气,不就装一下男朋友吗,又不会少块肉。”我还一直装你老婆呢,臭男人!
“我可是你的合法老公啊,是比男朋友更近一步的关系,要不然你把咱俩的结婚证放到网上,或者直接拿给他看不就得了?”遇到个红灯,何启铭停车,看向季然,挑了挑眉,提出了建议。
季然白了他一眼:“我干脆再生个小孩去,告诉他我都是孩子他妈了,不更好?”
“嗯……如果想要孩子,咱俩就得发生实质关系,可我对你的感情没那么深,而你长得也没那么吸引人。”表情既认真又单纯。
季然拿包砸向何启铭,愤然道:“何启铭,你就不能正经点?”
“哎哎哎,别打人啊,绿灯了,注意安全。”
最后两人商量的结果是晚上下课的时候何启铭去接季然,这样季然就可以当着同学的面秀一下恩爱,打消那男生的念头,并再三叮嘱他把车停校门口,穿着普通点,收敛一下他的总裁气势。
季然最后一节课是实验课,下课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她特意快走了几步,先下到一楼,这样才能秀恩爱给陆陆续续出来的同学。一身运动打扮的何启铭已经在大厅等着了,正看着宣传栏打发时间。
只听季然一声甜甜的“亲爱的”,随后热情地挽住他的胳膊。季然的同学和刚刚上课的老师也下到了一楼,何启铭立刻进入状态,亲昵地捏了捏季然的鼻头,柔声问道:“吃饭了吗?想吃什么?”
季然刚想回答,却被刚刚下实验课的王教授给打断了,他上前亲切地和何启铭握手:“何总?您是康亚集团的何总吧?”
“啊,您是王金山教授吧,好久不见。”何启铭与之寒暄,其实他只与王教授见过一面,但多年的商场锻炼,让他对人和名字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王教授是研究生物技术的,他的科研项目和康亚的实验室合作过,因此和何启铭有一面之缘。
见何启铭还记得自己,王教授更加热情地问道:“不知道何总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项目啊?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他自动忽略了挎着何启铭胳膊的季然,也忘了现在不是上班的时间,谈什么项目啊。
何启铭将王教授的目光引到了季然身上:“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季然,我来接她放学。”然后冲季然挑了挑眉,让你低调,可你没那个低调的命啊。
“王教授,你好,哈哈,我刚上完你的课,哈哈,哈哈。”季然尴尬地打着招呼,对上周围同学的眼光,和王教授诧异的表情。
“哦,季然啊,做实验特别认真,成绩一直很好。”王教授夸赞道。季然心里冷哼了一声,唉,还是总裁的女朋友吃香啊,其实这王教授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叫季然,这下好了,估计期末能给自己个优秀。
“那也是王教授教导有方嘛,我们还有事,有机会再聊。”何启铭和王教授告别,拉着季然离开了。
季然坐在车上这个想哭啊,估计明天就得传都满校风雨了,生命院的那个季然,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竟然还钓到个老总。
何启铭却有另一番见解:“这也挺好的,你们老师肯定会非常照顾你的,估计你不去上课都能满分,而且以后我也可以把车开进来了,你也省得自己走进去了。对了,哪个男生追你啊,刚刚大厅里都是女生啊?”
什么?季然突然想跳车,她忘了,今天老师让男生留下打扫实验室!啊~只能希望那男生听到这么多传言能相信自己不仅有男朋友,而且还是个大款。
何启铭突然眯着眼睛看向季然,语气暧昧:“还是根本没人追你,是你想要成为校园绯闻主角,却不好意思直说?”
“哼!”季然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什么样的人会追你?”然后从上到下大量了一下季然:“我应该问:你也有人追?”
“只许你抢手,不许我有市场啊?”酸溜溜地语气。
何启铭嗅出了空气中的酸味,嘿嘿一笑:“原来我抢手你很不爽啊,我明白了,明白了。”
“哪有?谁不爽了?”季然将头撇想窗外,突然又问:“你明白什么了”
“不告诉你。”
车内突然安静下,不一会,何启铭又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安静:“你不应该有市场了,哪有被人买下的货物还有市场的啊?”说出这话后,何启铭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完了,自己好死不死地有提到了那五十万上,又重申了她是他花钱买的媳妇,这下季然肯定气死了。
于是又急忙解释:“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在咱俩结束之前,你是我的私有财产,所以不别人不能打你的注意。”而且结不结束我说的算!
虽然语言暧昧不明,但总有一丝情愫在其中,何启铭见季然不出声,想看看她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向右一看——季然靠着椅背睡着了!何启铭真想一脚刹车晃醒她,不过最后还是没忍心。
女婿表现的时候到了
自从装季然的男友以后,何启铭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成为季然真正的男友,季然是一大难关,季然的父母的那关更难,他知道季然的父母,尤其是季然的爸爸,非常非常不喜欢自己,尤其是自己的身份,正当他思考如何寻找突破口时,天上掉下来个机会——季爸爸住院了。
季爸爸在工作岗位摔伤了腿,已经在医院住了三天,本来是瞒着季然的,怕她担心,可是哪能瞒得住啊。季然知道后,一下课就赶到了康亚旗下的汇康医院。说来也巧,季爸爸受伤后,直接被同事送到了这,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在普通病房养伤的人竟然是康亚总裁的岳父,咳咳,虽然是协议岳父。
赶到医院后,季然先是埋怨父母不告诉自己,接着又将爸爸的病情骨折的状况问了一遍。不久,何启铭也闻讯赶来,打过招呼后,就去忙着安排季爸爸换病房等事情。
何启铭为季然的爸爸安排好了高级病房,还换了名主治医生,又到附近买了一堆水果营养品什么的。可季爸爸却冷着一张脸拒绝了,他仍然不喜欢何启铭,所以也很排斥他的好意,自己的女儿就稀里糊涂地和他签了个协议婚姻,任何做父亲的也不会给这种女婿好脸色。
倒是季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何启铭听说季爸爸住院后,立即赶来医院,安排病房联系医生忙了半天,自己的老爸却不领情。何启铭却不在意,他也理解季爸爸,如果是他,自己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假女婿。但他仍然坚持想让季爸爸去高级病房,他有自己的理由:“叔叔,我知道您觉得住哪个病房无所谓,但是如果是高级病房,阿姨照顾您也方便,那有陪护床沙发电视什么的,洗手间也是单独的,您也不希望阿姨太辛苦吧?”
听他这么一说,季爸爸心动了,的确,这个病房住着六个人,病床旁就一个小椅子,每天晚上坚持留守的季妈妈只能将就在简易的折叠床上。
季然见爸爸有些松动,也跟着劝了几句,高级病房的条件好,父母可以待得舒服些,虽然季然一直避免沾何启铭这个“假”老公的光,但是现在他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沾沾朋友的光还是可以的。
季爸爸终是同意了,何启铭还想说服季爸爸雇个护工,却没有成功。眼看到了晚饭的时间,几个人决定先吃饭,然后再换房间,于是季然和何启铭出去买饭。
季然很感激何启铭,笑嘻嘻地说要请他吃饭,何启铭也欣然接受。季然怕他们有钱人忌讳多,觉得在病房吃饭不卫生,就要在外面吃完再给父母带回去。
何启铭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地批评她:“那咱爸咱妈多饿啊,老婆顾着我,我很开心,但是更要孝顺爸妈,再说了我没那么多忌讳。“
季然撇撇嘴,哼了一声:“谁是你老婆啊,那是我爸我妈,少跟我咱咱的。”但嘴角却是上扬的,何启铭能这么考虑到自己父母,自己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爱攀比的张姨
两人买晚饭回到病房,发现有朋友来看季爸爸。
见季然回来了,季妈妈笑呵呵地拉过季然介绍道:“小然,这是你张姨,小时候你经常和她家的小姐姐一起玩呢。”
一旁的何启铭见季爸爸并没有参与谈话,于是拿出餐盒,将饭菜摆好,把筷子递给季爸爸,还细心地倒了杯水。季爸爸仍旧冷着张脸,看了看何启铭,沉声问道:“你们吃了吗?”
“没呢。”
“你也先吃吧。”季爸爸依旧没有什么感情地说道,但足以让何启铭受宠若惊了。
一旁的季然面似乖巧地问了声阿姨好,心里却在翻白眼,这个张姨啊,攀比心超强,总是拿她家的女儿和自己比,小时候比谁长得高,大点了比谁成绩好,估计现在又得比工作比老公了,等等,比老公?果然,那张姨一见到正在给季爸爸夹菜的何启铭就拉过季然的手,亲切地赞扬:“哟,我们季然出落地越发水灵啦!这位是你男朋友吧?挺孝顺的啊。”
正在吃饭的何启铭听到有人提到自己,放下筷子,礼貌地问了声好,相当于默认了。
“处了多长时间了?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候可别忘了通知我啊。”张姨又连续问了两个问题。
正在喝水的季爸爸一口水呛到了,季然抽了抽嘴角,敷衍道:“啊,当然,当然。”当然个头啊,我们都结完婚了。
这时何启铭的电话响了,出了病房去接电话。见何启铭出去了,张姨压低了些声音,对季然“教育”道:“小然啊,我也知道你们年轻的女孩子都喜欢长得帅的,可长相好的有几个有真本事的啊,这女人找男朋友啊,是要看经济基础的,是要看工作能力的,这点你可要学学我女儿了,你看她比你大两岁,快结婚了,他男朋友条件可是不错呢,康亚你知道吧,在那家公司当主管呢。”
“啊,呵呵,姐姐真是好眼光啊,好眼光。”一听康亚,季然心中感叹,要不要这么巧啊?
“你男朋友上学呢还是工作呢?”哎呦呦,张姨的攀比开始了。
这还用问吗?哪个学生上学穿商务西服啊?“工作了。”
“在哪工作呢?如果待遇不好,我让我准姑爷帮忙调去康亚。”张姨得意洋洋,料定了何启铭这种身材好长相佳的人在工作能力方面一定是欠缺的。
这话正巧让刚回来的何启铭听到了,这张姨怎么就料定季然的眼光不如自己女儿了呢?嗯……虽然季然的确眼光有限,放着这么好的老公还拒绝。
“还真是巧啊,我也是在康亚工作。”
见何启铭要透底,季然一双眼神祈求到:拜托,低调,低调点吧!
张姨一听,这可不行,比女婿工作单位,这一局打平,那就得下一局了,比职位:“看你这一身西装,应该是做销售的吧,业绩怎么样啊?”
穿西装等于做销售?季然甚是佩服这个张姨啊,看着何启铭因为这一身高级定制的西服而成为了销售人员,就忍不住想笑。
“啊,是做销售的,业绩嘛,不太好说。”何启铭说的算是实话,身为总裁就是推销自己的公司嘛。
“年轻人事业刚起步,业绩一般也正常嘛,我未来女婿叫胡斌,是你们康亚的主管,你一定听说过吧,到时候有什么事就去找他,准好使。”张姨甚是得意啊,这局她女婿可为是完胜啊。
“胡斌?我怎么没印象呢?”何启铭真的不是故意打击张姨,而是身为康亚的总裁,那几个主管他都经常接触,但这个名字他真没听过。
张姨有些吃瘪,但立即找到了她认为合适的理由:“哎呀,你不认识也对嘛,你一个小员工,肯定不是每个主管都见过的。”
看着张姨说话的语气,还有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季然真相告诉她:我老公是康亚的老总!但自己的爹妈本来就讨厌何启铭的身份,总认为他是地主,自己是长工,剥削长工的地主没一个是好人,那就让自以为是的张姨骄傲去吧。
怕何启铭再说什么,季然插嘴道:“那张姨,等你女儿结婚的时候我就和他去参加婚礼,让他和主管见见面,好提拔提拔啊,你女儿真是有福气啊,您更有福气。”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终于把张姨给送走了。
不要和我客气
季爸爸住院这几天,马一凡也来探望了两三次,可惜都没有遇上季然。季然的父母对马一凡的态度要好得多,明凡过世的时候,他就帮着忙前忙后,也相对熟悉些。
何启铭几乎天天来报道,每天都拎好几袋子的东西,还叮嘱医生药一定要用最有效的,当然帐都记在他身上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季然的父母也对何启铭有所改观,知道他不是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季妈妈也渐渐喜欢上这个温文有礼的大男孩了,她看得出何启铭是对季然有好感的,而他一是个不错的人,只是他的家世背景去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季家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如果自己的女儿真的嫁入豪门,真怕季然应付不来。而她也没有探季然的口风,就让他们顺其自然的发展吧。
一周后季爸爸出院,何启铭特意提前下班去学校接季然,然后两人一起接季爸爸出院。何启铭建议他们搬去他在市中心的那套公寓住,那有电梯,上下楼方便。可季爸爸以自己家方便为由拒绝了。 到了季然家楼下,季爸爸要拄着拐杖自己上楼,季然家住的是七楼,季爸爸的腿还打着石膏,上一级台阶都很费事。何启铭要背他,这让季然一家三口都很诧异,他们知道何启铭这几天的表现是想拉近自己和季然父母的关系,却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份上。
季爸爸眯眼看着何启铭,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太过于虚伪,心机太深,还是品性纯良,因为是真的在乎季然,所以才爱屋及乌。
何启铭于是又劝说道:“您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自己上楼,难道要季然背您吗?”
季爸爸无话反驳,只好同意。更令季然讶异的是,何启铭竟然一口气上七楼,呼吸平稳,面色正常。季然一直以为他们这种出门开车,上楼坐电梯的人肯定缺乏锻炼,她却忘了何启铭天天晨跑,定期健身,有时还和朋友打打球游游泳。
进了家门,季爸爸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何启铭道了谢。何启铭嘿嘿一笑,说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客气。瞧吧,上了七层楼就变成一家人了。
将季爸爸扶进卧室休息后,季妈妈忙活着给何启铭洗水果,沏茶水。
季然和何启铭并排坐在沙发上,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何启铭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没看出来啊,你身体素质蛮好的嘛,肌肉也挺结实的啊。”
何启铭歪头看她,拍了拍自己的腹部,自豪地说道:“那当然了,我还有六块腹肌呢。”然后又凑近季然的耳边,轻声道:“想不想看看呐?”
从厨房出来的季妈妈看到这一幕,假咳了一下。季然见妈妈来了,红着脸一把推开何启铭,保持安排距离。
季妈妈温和地笑笑,把水果和茶水放到沙发桌上,招呼何启铭:“小何啊,吃点水果,尝尝这个茶,小然他爸朋友送的。”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拿起两颗葡萄,塞进季然嘴里一颗。季然那好意思在妈妈面前和他表现的这么亲密啊,想要说话解释,却被葡萄汁给呛到了,咳嗽了起来。本来脸就红了的季然,这么一咳嗽脸更红了。
何启铭赶紧一手轻拍季然后背,一手伸手到季然的嘴边,让季然把嘴里的葡萄吐出来,要是把葡萄籽卡到气管里就糟了。
季妈妈一看何启铭这么贴心地对自己的女儿,心里那个乐啊,却又假装看不到他俩的亲密举动:“小何啊,别光顾着吃水果,喝点茶水。”说完把茶杯递给何启铭。
何启铭用纸巾擦掉手里的普通皮,双手礼貌地接过茶杯。已经不咳的季然,开口提醒妈妈:“妈,他不喝茶水。”
“哎,你看你这孩子,人家小何好不容易来次咱家,你还不让人家喝杯茶。”季妈妈以为季然是不想让何启铭喝茶水,哪知道何启铭平时只喝矿泉水,很少喝茶和咖啡的。
季然想要解释,却被何启铭打断了,他闻了闻杯子里的茶,对季妈妈说道:“阿姨,这茶真香啊。”然后又喝了一小口,称赞道:“嗯,这是铁观音吧,真不错。”季妈妈笑呵呵地夸他会品茶。
季然诧异地看了何启铭一眼,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能喝出来?”一个从不喝茶的人,怎么能喝出是什么茶?
何启铭扬了扬眉,十分得意:“我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其实全赖他眼神好,看到了季妈妈从那个写有“铁观音”的茶盒里倒出了茶叶。
回去的路上,何启铭把他的品茶秘诀告诉了季然,季然季然抽了抽嘴角,觉得他是碰巧了:“你就不怕是别的茶叶装进了那个盒子里?”
“唉?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季然突然又想起妈妈称何启铭为“小何”,于是问他:“这么多年,应该没人管你叫小何吧?”他是富家子弟,又当上了总裁,估计是没机会被这么称呼的。
“嗯,还真没有,听咱妈那么一叫啊,我仿佛回到了六七十年代,不过挺亲切的。”何启铭说出自己的感受。
“小何同志,请注意,那是我妈,不是咱妈。”季然更正道。不过,听他叫咱妈,心里有那么丝甜蜜蜜的。
“那是我法律上的岳母,我叫咱妈很正常!”何启铭又拿出他那“法律上”的一套。
“切,有本事你当着他们的面叫爸妈啊?”季然鄙视地说道,就知道在自己面前逞强,到爸妈面前装成一副温润有礼乖孩子的模样。
“……”何启铭无话可说,季然戳中了他的软肋。
见何启铭没词说了,季然侧过了身体,非常郑重的道谢:“何启铭,谢谢你,这次我爸住院你帮了我这么多,我爸妈也很感谢你。”
何启铭微怔,季然头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对自己说话。
季然以为他又再想什么歪主意,于是往后退了一点,捂住自己的嘴,警告他:“你可别想要什么奖励,补偿,答谢的,我可不给!”
何启铭一看她那可爱的样子,心中一动,弯嘴一笑。正好刚上一红灯,何启铭将身体靠向季然,伸手捞过她的脑袋,将唇贴上她的额头,温声说道:“不要和我客气!”
季然下定决心,以后再和何启铭说话,一定要将整张脸都捂上!
我的关心却伤了你的面子
蛰伏已久的孟丹妮再次出现了,邀请季然、何启铭去babyface酒吧和几个朋友聚聚,小酌几杯。何启铭本身想要拒绝的,这几天总是开会加班,不按时吃饭,导致自己的胃病犯了。胃不好,也是他不喝咖啡及茶的原因之一。成天喝酒应酬的人,有几个人有个健康的胃?再加上他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常常熬夜学习,也落下来胃溃疡的病根。
最终却还是同意了,因为除了孟丹妮,还有几个好久没见的朋友,想想好不容易能见个面,就硬着头皮去吧!
算上季然和何启铭,总共是五对男女,就连孟丹妮都带了男伴。
十个人进了包厢,季然一看这满桌子的各式各样的酒,顿时无语,这叫小酌几杯?那要是举杯痛饮得什么样啊?
坐下后,大家聊了聊近况,听说季然他俩刚结婚不久,便一人一杯的敬酒,何启铭怕季然喝不惯洋酒,就替季然挡了几杯。几杯酒下肚,人已有些晕,胃部也不大舒服。
然后又开始玩游戏,一番游戏下来,不在状态的何启铭已经欠了好几杯酒。季然见他实在是不舒服,便提议要走。孟丹妮哪里肯放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这什么时候,我们康亚的何总,来酒吧玩都要看老婆的脸色啦,老婆说走就得走啊?”
一旁的朋友也哈哈笑着起哄,说刚见面就走太扫兴了,大家还没玩high呢。
何启铭于是又坐了回来,笑呵呵地替季然说话:“她这不是关心我嘛,来来,咱们继续。”然后给了季然一个安抚的眼神。
又喝了几杯,何启铭起身去洗手间吐了一次,回来后,孟丹妮提议让季然替何启铭把欠的酒喝了。何启铭不同意,他知道自己还能再喝几杯,等到时候真是想走,大家也不会拦他们。
季然看着捂着胃,脸色越喝越白的何启铭,很是心疼,因为好胜心太强,她忽略了要是何启铭铁下心想走,大家是不会拦的。于是孟丹妮一击她,她就同意了。
喝下三四杯洋酒后,她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借着酒劲,也不顾和启铭的劝阻,非要把剩下的三杯喝完。
孟丹妮又在一旁挑唆起哄:“哎呀,咱们何太太可真是‘女强人’啊,何总娶了这个老婆可真合适啊,应酬的时候还能帮忙挡酒,啧啧,帮男人挡酒的好女人呐。”言外之意是何启铭要靠女人挡酒!在朋友面前,靠老婆挡酒,这是多丢面子的事啊,尤其对一个事业有成的人来讲。
何启铭瞪了孟丹妮一眼,沉声警告她别太过分,然后抱起季然走出了酒吧。因为喝了酒,所以两人叫了辆出租车,怕季然在车上时间太长不舒服,就让车开到了他的公寓。
回到公寓后,季然吐了好几次,清醒了一点后,季然按着自己的太阳丨穴,皱着眉抱怨:“怎么这么难受呢?”一张口呼出的都是酒气。
何启铭看着季然难受的样子,很心疼,一想她是为自己挡酒才这样的,更是内疚,于是边帮季然按太阳丨穴,边告诉她:“以后别在帮我挡酒了!”
而这话听着季然耳里却是另一番意思,孟丹妮的话,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些,男人啊,永远是面子最重要,自己这是何苦呢?于是轻扯了嘴角,用有些沙哑还带有醉意的声音答道:“知道了!”
第二天,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傍晚醒来的季然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昨天的举动,真是幼稚啊,不但中了孟丹妮的计谋,还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番心意,你关心人家,替人家挡酒,却伤了人家的面子。原来自己一直小瞧了孟丹妮,其实她才最了解男人,何启铭这种身份的男人,他们的世界需要面子,不能没有利益,浮华虚荣,在那样的世界里,自己那简简单单的关心能算得了什么?终究不是一路的人!
晚饭的时候季然没怎么说话,何启铭以为她是因为醉酒不舒服,也没多想,就是叮嘱季然早点休息。
第二天季然告诉他,这两周有考试,要住学校,其实她是突然想逃开这样的生活,一个人在那个不属于你的世界呆时间长了,往往会以为自己会成为那个世界的人,等到发现根本不可能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她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个来不及了的人。
回学校住的前两天,何启铭还会时不时地发个短信,打个电话,季然都是很敷衍的聊几句就挂了电话。她害怕接触的越久,就越适应,最后难以离开,她怕自己会喜欢上他,却没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那么那么在意他了。
何总住院了
今天是周六,明天没课,季然本来是想回家的,可一想到换洗的衣物都在别墅,于是调整好心态,坐上了去近郊别墅的公交车。
车窗外飘起了雪花,这是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据说每个冬季第一次下雪的时候许愿是很准的,都可以实现,季然每年都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虔诚的许愿,只是图个心安,其实她每年的愿望都是一样的——只求一家人健康平安,但这么多年的许愿,却没有换回季明凡的生命。季然知道,季明凡的逝去,是季家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伤痕。
下了公车,还要走十多分钟的路才能到达别墅区,等季然到了的时候,身上已经积了一层白白的雪花了。刘姨见一身雪的季然,连忙帮她把雪花拍掉,并温柔地埋怨她怎么不来电话叫江叔去接她。
刘姨让季然上楼换件衣服,然后下来吃晚饭。等季然去餐厅的时候,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用餐,刘姨将饭菜都摆好了,自己却和江叔一副要出门的打扮。
“刘姨,你们不一起吃吗?”季然问道,想了想又说:“那个,不用等何启铭吗?
刘姨有些惊讶,然后恍然大悟:“你不知道启铭住院了?”
“何启铭住院了?他怎么了?”语气满是关心,难道是胃病严重了?
刘姨一边将鸡汤装进保温饭盒,一边讲述这两周的事情:原来何启铭的公司在某笔生意上突然出了点小意外,何启铭和员工一直在加班加点地工作,劳累加天气突然降温,使本来就犯了胃病的何启铭一下病倒了,一直发烧不退,已经住院三天了。前两天何启铭一直没什么胃口,没怎么吃东西,刘姨今天就熬了鸡汤,打算和江叔一会去医院给他送饭。刘姨是从心里面疼何启铭的,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心里也把他当半个儿子,他这一病,自己也跟着上火。
“那刘姨啊,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他吧。”季然不想承认自己那么在意他,于是给自己找个理由:于情于理季然都觉得应该去看看这个名义上的老公。
“好啊,好啊,可是你还没吃饭呢啊。”刘姨很开心,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很是不能赞同他们的契约婚姻,所以她希望季然和何启铭能产生感情,当一对真夫妻。而且季然也是个本分听话的好女孩,虽然家世差,但如果可能不失为一个好妻子。
“没关系,我也不怎么饿,我去换身衣服。”
换完衣服下来,看见江叔正坐在沙发上瞧着腿。
“江叔,你腿不舒服吗?”
“哦,老毛病了,这天一冷啊,就又疼又麻的,没事。”江叔说着准备站起来,岂料一个趔趄,又坐回了沙发上。
一看江叔的腿是疼得不轻,而且驾车也不安全,季然就提议自己去给何启铭送饭。刘姨当然是不同意了:“这怎么行呢,外面还这么大雪,你一个人不行,出租车也不好找啊!”
“没事的,小区门口肯定有出租车,就走到门口这一路冷点,我快点走就行了,好啦,不啰嗦了,一会何启铭该饿坏了。”季然系好围巾戴上手套,拿起保温饭盒准备走。
刘姨没再坚持,她也心疼自己的老公,开始想和季然一起去,但自己走得慢还得耽误时间,就从兜里拿出了一百块钱让季然打出租车用。她知道季然的经济状况,也知道何启铭给了季然一张卡,但季然从来没用过。
“刘姨,这打车的钱我还是有的,再说了,我还可以找自己的老公报销是不?”季然笑嘻嘻地拒绝了。
刘姨将具体的地址告诉了季然,然后将她送出了门,又一次感慨她是个好姑娘,不知道启铭有没有这个福气啊。
半个小时后,季然到了何启铭的高级病房,敲门进去后,看见何启铭边输液边看着文件,旁边坐着的女人是他的秘书王雨甜,那个说自己偷巧克力的女人。
见来的是季然,何启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是欢喜,然后想起这两周她对自己突然冷漠的态度又有些不悦。给她打电话,她匆匆敷衍,他以为是她要复习,自己有病后,没告诉她,怕她担心,影响考试,谁知她竟然从没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哪怕一条简短的短信都没有,于是有点赌气的不去联系她,准备等自己病好了,再去学校找她,问问怎么回事。
“饿了吧,雪太大,车不好开,就来晚了。”季然准备将鸡汤喝碗拿出来,并解释:“江叔老寒腿犯了,我就没让他和刘姨来。”
何启铭淡淡地“哦”了一声,继续看文件。倒是她的秘书王雨甜过来,制止了季然的动作,虽然是笑着,语气却一点也不恭敬:“还是我来吧,你刚来,身上都是冷气,何总的病刚好点,可不能再凉着了,你还是上那边沙发上坐着吧!”
呵,这语气哪里像和总裁夫人说话啊,明明就是在打发一个小保姆,难道她知道自己是个契约夫人?不应该啊,何启铭把知道她身份的人都告诉过她,而这个人并不在其中。那是为什么呢就因为上次那点过节?凭女人的直觉,季然能感受到王雨甜对自己的敌意类似于情敌那种,也就是说她见自己一直没来看何启铭,并且何启铭对自己的态度也十分冷淡,就以为自己只是个空有总裁夫人头衔,而不受总裁喜欢,于是对自己也不尊重。
身为一个敬业的契约妻子,身为一个不想被别人轻视的女性,身为一个被她诬陷成巧克力贼的人,季然决定要和何启铭秀一会恩爱!
我喂你喝汤
季然脱下外衣,交给王雨甜:“就外衣上有凉气,我的内心可是充满了对老公的爱呢,哪里会凉啊?”并朝何启铭抛了个媚眼:“是吧,老公……”
何启铭听到她那声颤了好几下的“老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还是没有做声,一是身体不舒服,不想讲话;二是这女人一会儿对自己冷漠,一会儿又这么温柔妩媚,他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再想什么。 v 季然将鸡汤盛了到碗里,然后看了一眼王雨甜,见她还是拿着自己的衣服在那站着,便吩咐道:“小王啊,我衣服没那么金贵,不用一直拿着,帮我挂上就行,还有,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就回吧!”这语气怎么这么想太后老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