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24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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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也是最寒冷的时候,她一个弱女子不像男子那么难扛,就身上的那几件衣衫,还是不够保暖的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脸容,也没有多少犹豫,就将她颤抖的身子包裹在怀中,过了一会之后,女孩的身子不颤抖了,也没有发出哆嗦的声音,鼻息发出甜睡的轻鼾声

    梦中,女孩又一次被黑暗所侵袭,在她痛苦无助的时候,光明又来临,驱赶走黑暗,暖洋洋的光芒治愈她身体的伤痛,让她感觉那么的愉悦安详

    第二天起身的时候,女孩又一副神采奕奕,笑容挂在她的脸上,因为神又一次在梦中保护着她,给予她光明与希望,让身处逆境中的她有着强大的信心来面对这一切

    就在这时,恶魔出现了,她的好心情瞬间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易寒一脸笑意,神态温和,但是落在女孩眼中却成了恶魔得意的笑容,恶魔手里正拿着食物和水诱惑着她,她接受了食物和水,但却绝对不会被恶魔虚假的外表所欺骗,这是她心里的念头,易寒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哭笑不得,他也没想要讨好女孩,他只是做一些正常普通的事情,不是特意诱惑她对自己有好感,什么优秀的女子他没见过,款且此时此刻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吗?从始至终,他就没有往男女方面想过一丁半点,而为了避免纠缠麻烦,他早早就起来了离开了她的身子,从昨日的事情来看,这个女子对贞洁很看重,若是知道自己抱着她睡了一晚,依她倔强的性格,以及对自己的仇恨,说不定又要闹出是非来,今日一定要找到水源,不能再出乱子了,就暂时让她当一天祖宗,好好供着。

    (出了点事,这一让大家久等了,晚上我可能要请假,这三天把我累够呛了

    第六十六节 沙漠风暴

    半日之后,女孩终于带领他们找到了水源,在沙漠中有水源就有生命,士兵痛痛快快的喝了起来,将昨日和今日对水的渴望一次性给满足了,听着将士们嘻嘻哈哈的欢笑声,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愉快的表情,易寒将目光移动到女孩的身上,不管如何心里对她充满感激,若不是她带路,不知道水源位置所在的他们可就要经过

    她显得很安静,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并没有被周围欢愉的气氛所感染,易寒今日没有虐待她,自己水囊所剩下的水几乎都是被她喝了,他只是中途饮了一点点滋润一下喉咙,所以女孩虽然一头汗,看上去却好似沙漠中被烈阳照射下却不枯萎的蔷薇,色泽明亮

    易寒走到他的身边,声音有些沙,问道:“在想什么呢?”

    女孩回神,转过身朝易寒看去,冷漠的眼神中竟带了少许的复杂情绪,她不是瞎子,一路上易寒都是在她的周围身边,他所做的一切,她心里都有数,她同时受到这个人的虐待和照顾,这是矛盾,就像她的情感一样,与这个恶魔势不两立,同时接受别人的照顾,却要给予回报,就单独的两个人,不涉及其它,都是如此的复杂

    女孩出奇的主动开口回应易寒道的:“我帮你找到了水源”

    易寒赞道:“你是个守信用的人,虽然我知道你心里十分不愿意帮助我,恨不得我渴死了最好”

    女孩将目光移动到远在天际的太阳,眼神是那么坚决又是那么的向往

    易寒并不太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第一次放她一个人呆着,却去关心自己的士兵,将与兵相处的十分愉快,易寒也受到了他们的感染,发出爽朗畅快的笑声来,什么时候,西夏的士兵早就把易寒当做故乡的人看待

    目光坚定的凝望着太阳的女孩听到易寒的声音,却朝他所在的方向望去,她只对他的声音感到熟悉,所能唯一分辨的也是他的声音,她听到他的笑声很爽朗,因为赤诚而显得动听,他的笑容如沐春风,这让女孩心里很矛盾,为什么恶魔会有这样的笑容,心里开始有些摇摆不定,就在这一刻,她想起了第一次看见他时,他的那种冷酷无情,耳边似乎听到部落无力反抗的人被杀死时发出的惨叫声,恶魔是懂得迷惑别人的,这是她心里最后的判断,当做出这个判断后,她的心情又恢复了平静,目光离开易寒,迎着太阳,让刺刺的光芒扎入自己的眼睛中,对她来说却好像是归宿

    士兵在这块小的绿洲休息下来,养足精神,所有的水囊都装满水,打算明日一早再出发,期间易寒想找女孩说些话,实话说,他对这个女孩并不反感,只有中间一次,他认为她在欺骗戏耍自己的时候,那时候他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愤怒,当然现在她帮助自己找到水源,看着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反而感觉她有的可怜,爱心往往容易在这个时候泛滥,说不清道不明,易寒的亲近只是想让她好受一点,并不想获得什么样的回报,只可惜,女孩表现的十分冷漠,除了关键性的问题,其它的一律不作回应,自讨没趣的易寒也就不多做纠缠了

    次日一早,部队又开始的行程,茫茫的黄沙中又留下了马蹄的印记,什么时候,就会消失无踪

    大漠黑骑的士兵爱马胜过爱自己,宁愿自己渴着,也不愿意看着战马渴死,当然他们也收获到了回报,因为马的度比人要快,马活了下来,他们才能有快的行动,否则茫茫不见天际的沙漠靠着两条腿要走到什么时候,别说横穿沙漠了,恐怕从前一个绿洲抵挡下一个绿洲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在这种环境下,驮重的战马是他们的伙伴也是他们的朋友

    行程似乎很顺利,这一次易寒问清楚了女孩,一天半的路程就能抵达下一个绿洲,水的储备还很充足,足够应付一天半的时间了

    突然战马嘶鸣起来,只见远处的地方一片遮天蔽日,好似那边是黑夜,而这边是白天,但是距离却不是很远,有人都明白了,他们遇到沙漠风暴了,在沙漠中最恐怖的事情就是遇到沙漠风暴,被沙漠风暴袭击的生存的几率很少,而且这种危险是不可预知的,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

    所有人的脸色立即凝重起来,易寒虽然没有在沙漠中遇到过风暴的经历,可是常识让他明白,这种自然灾害比战争加可怕,人在它的面前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有避和躲,若是避不了,躲不开,那只能熬过去

    易寒心里祈祷,希望这风暴不是朝这边移动,他们可以暂时停下来,等风暴过去了,再选择前进,但是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因为他可以清楚的辨别,风暴正朝这边的风向移动过来

    易寒当机立断,下令部队做好准备,大漠黑骑的士兵立即忙碌起来,他们懂得在沙漠中遇到风暴应该如何自保,士兵十人一对,确保在风暴过后,能好的确定伙伴的位置,将伙伴从被掩埋的黄沙中迅挖掘起来

    易寒忙着指挥起来,女孩却呆呆的看着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朝这边靠近过去,就好像梦中要将她吞噬的黑暗一样,太阳的光芒却驱赶遮蔽,她似惊弓之鸟一般感到畏惧,身子颤颤发抖

    风吼沙飞暴风夹带着细细的沙粒遮天蔽日,转瞬间把晴朗的天空变成黑夜,当风沙席狂飙席地而来的时候,所有人顿时失去了视线,他们只有自己,却看不多身边的伙伴,士兵抱住战马,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的身子是横着的,这样一来就很极大的限制被风暴刮飞的可能

    女孩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易寒给紧紧捉住了,他的一只手压在女孩的后颈上,让她的身子俯下,耳边是呼哨的风声,眼前是一片弥蒙黑暗,巨大的风力一边要将她掀起刮飞,一边沙子又落在她的身体,让她感受到疼痛,让人感觉窒息、疼痛、恐惧、无助,她觉得好痛苦,那种感觉就像梦中的黑暗一样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什么包裹住了,疼痛消失了,恐惧消失了,加重的窒息感却反而让她感觉安稳,就好像梦中一样,光明来了,驱赶走黑暗,驱赶走痛苦,让她感到安详,耳边呼啸的风声,战马的嘶鸣声,人的惨叫声,这一切都似乎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声停了下来,天空又恢复了晴朗,风暴过来,许多人头从沙子中冒了出来,双手挖掘自己被半掩的身子,陆续朝沙堆中钻了出来,简单拍扫身上的沙子一下,就开始解救被困在沙堆内的伙伴,由于他们十人一队,能很快的就确定这些被黄沙完全掩埋的伙伴的位置,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挖掘出来,那些连人带马被掀起刮走的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若没有被黄沙所掩盖还好,立即就能被人发现并且救起来,一旦被掩在黄沙之中,大多都是九死一生

    大漠黑骑的士兵忙着解救搜索始终的伙伴,易寒从沙中冒了出来,身子直起,头上后背的沙子滑落下来,看看周围,部队被风暴袭击的四零八落,许多物件都掉落在地上,士兵正在开始解救搜索工作

    低头朝往自己怀中的女孩看去,她的身子却一动不动,易寒心中一惊,立即将她身子翻过来,头发和脸上都沾上了沙粒,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睛是闭上的,易寒第一反应就是将手指探到她的鼻尖,松了口气道:“还好,活着”看来是刚才被自己压的太紧,短暂的窒闷,不被深埋,沙子还是有空隙空间,不至于完全窒息

    将女孩抱上马背,开始指挥士兵,风暴后的救援工作,不少士兵在被从黄沙中挖掘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还有许多人却根本找不到,这实在是令人叹息的事情,易寒显得很平静,因为救援而耽误了不少时间,天色已经不早了,在沙中被埋了那么久,就算能找到也是死了,易寒让部队放弃救援,开始赶路,士兵有些不忍的离开了这片被风暴袭击过的地方

    易寒来离开的时候也回头看了一眼,口中吟道:“地下三尺埋着谁,漫天黄沙寻不见”

    揽着女孩,骑着战马带队离开

    或许受这一次风暴的影响,所有人的情绪都显得有点低落,只是安静的赶路,就连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也是那么的莫不在乎,氛围肃穆

    这时,易寒怀中的女孩有了声响,易寒将水囊凑在她的嘴边,女孩无意识的喝了几口来,闷沉的脑袋得到了缓解,口中不知觉的发出了些声音,人也从昏迷中恢复了过来

    就在这时,她身子一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后背有一个宽厚的依靠,自己小腹的位置被一双大手给揽住了,旁边的小宝马正舔着自己的脚底,女孩猛的向后转身,在非常近的距离看到易寒的那张脸,几乎在一瞬间,女孩脸色大变,那表情就是遇到了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她挣扎起来,嘴边嚷嚷着易寒听不懂的北敖语,拽起的拳头带着她的愤怒捶打易寒的身体,接着又用指甲去挠易寒的脖子,这一切动作都是女子天生发泄愤怒的本能,这也是在安静的外表,暴躁的另一面

    易寒有些无奈,他心情不是很好,懒得跟她计较,懒得解释,像块木头一样,不作任何言语上动作上的回应

    女孩身体突然用力朝马的一侧坠撞去,易寒险些脱手,无征兆的坠落马下,可是有可能被马蹄踩中的可能

    他突然停了下来,将女孩抱下马来,女孩双脚一落地,立即蹲在地上,捉去一把沙子就朝易寒脸上摔去,目光无惧的瞪视着易寒,眼神中充满轻蔑,厌恶

    易寒脸无表情,口中却吐出一句话来:“你实在麻烦”

    女孩回应他的是,却是又蹲下去捉沙子,易寒不想跟她费事,在她蹲下去的一瞬间,双手托起她的臀儿,轻轻一举就将她高高举起

    女孩敏感部位被袭,自我反应的尖叫了一声,这个时候她却稳稳的坐在自己的小宝马马背之上

    许多士兵听尖叫声,纷纷望来,心中暗忖:这个女孩发什么疯

    女孩唰的脸就红了,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她可不是个大呼大叫的女孩,却感觉自己受了委屈,还被人冤枉,目光寻找那个始作俑者,这才发现他已经骑着马,慢行跟在自己的后面

    两人目光一接,都没有感情,就好像忽略了彼此,看到的是后面的景象

    第六十七节 极乐则永离

    一路,女孩好像完全忘记了,风暴中是易寒将她保护,对他,依然是仇视,依然是冷漠,而易寒也是冷淡相应,他没有什么心情去哄这个女孩,依然做着些该做的事情,例如递给她肉干和水囊…

    很快就又迎来了黑夜,这已经是进入沙漠里的第三个黑夜了,易寒与女孩缓解的关系又因为白天的那件事情变得如一开始那样。

    士兵兴致不高,早早的就吃完,进入帐篷内睡下,而这一次女孩却拒绝进入易寒的帐篷内,她不想接受易寒的施舍,在她的思想中,受人恩惠就要给予报答,那就很明显了,她想和易寒划清界限。

    易寒半句话也没劝,走进了帐篷,任着女孩一个人在外面。

    女孩一脸虔诚默念起来:“神会保佑我渡过寒夜的”,说完找了一个角落,躺了下去,沙子的余温还没有散去,沙子软软的,卧在面还蛮舒服的,很快她就睡着了。

    夜渐深沉,气温变的越来越冷,她的身子也缩的越来越紧,连大男子都无法熬过的寒夜,她一个女孩又怎么抵挡的住,若不是易寒抱着她,早就冻死了,真以为是神在庇护她。

    当然,这一切女孩都蒙在鼓里,在睡梦中寒冷入侵,很多人是就是在睡梦中这样被冻死的。

    易寒当然不可能让她这样活活冻死,他又再一次将女孩抱回了帐篷内,将她的身子罩护在自己的双臂下,女孩脸的痛苦又被甜甜的睡容所代替,她的神又如约而来。

    这一夜易寒睡的太死了,他并没有早起将女孩抱出帐篷外,当女孩满意的张开眼睛,迎接黎明到来的时候,现实的噩梦也笼罩着她。

    一个男人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他的手臂正揽在自己的胸前,后背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一个宽厚的怀抱,以及他身散发过来暖暖的体温,自己就像个婴儿一般被包裹在襁褓中,被完整的保护起来。

    她好像一下子全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能渡过寒夜,并不是神的庇护,却是因为他,那光明祥和只不过是他的怀抱传递过来的温暖,一切都是自己在异想天开,女孩此刻的痛苦,远胜身体遭受寒冷的入侵,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身体颤抖的强行从紧抱的臂弯中扭过身子来,心中带着最后的侥幸心理,希望这个人不要是他,可是当她目光近距离的落到那张脸孔的时候,她完全绝望了,她的世界天旋地转,尽管易寒此刻闭眼睛,他的脸容很安静祥和,他的鼻息很温和,可是这一切都被女孩所忽略了,她的思想完全被那张脸所代表的身份所占据,完全被这个无法接受的事情打击着,这个人是她最讨厌,也是她最厌恶的人,一瞬间她所有的信仰都崩塌了,她心灵的完整性也被出现了破裂,脆弱的人往往就会因为这种无法接受的事情打击而变成了疯子。

    女孩脸露出了诡异的表情,她的双手掐在易寒的脖子,在一瞬间双手集中了她全身的力量勒了下去,最直截了当的时候的反应她内心的报复。

    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以这种手段杀了易寒呢,却触醒了易寒,易寒双眼睁开,射出锐利的光芒,目光落在女孩的脸,却是温和的没有杀意,尽管女孩的手正掐着她的脖子,他大概能明白她心里的这种反差,昨天与她共乘一骑,她都反应都如此之大,而如今做的却是亲密无间的动作,依她对自己的仇恨,所有的反抗,所有的报复都在情理之中,易寒却还感觉她有点单纯直率,用杀不死自己的手段来杀死自己,何不找一把利器悄悄的扎入自己的要害。

    但是易寒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件事情对女孩的影响,要知道她一直认为给她光明,给她温暖的是神,她所信仰的,她所坚持的,她所虔诚祈祷的,而事实的真相却是这个恶魔,就像你突然发现最美好的东西突然间变成最丑恶的,而且这最美好的东西是心灵的支撑动力,借此来抵挡丑恶的入侵,而实际却是一直在颠倒着的,现在不仅仅是对易寒仇恨那么简单,而是他完全毁了这个女孩。

    易寒轻轻的去捉住她的手腕,慢慢的掰开,女孩依然坚持着,在角力中她很轻易的输了,她的手在一股比她大的力量阻碍下,离开了易寒的脖子。

    易寒站起来,什么也没有解释,走出帐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认为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在易寒走出帐篷的那一刻,他听到帐篷内传出哭声,是自顾自怜,是绝望无助,他被触动了,脚步停了下来,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走了起来,自己的远离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和安慰。

    部队又出发了,女孩还是骑着她那匹小宝马,这一次她整个人却与前三天完全不一样,尽管一样的冷着脸闷闷不乐的,但是这一次她的脸完全没有生命的气息,就像一朵即将枯萎凋零的花儿,死气沉沉。

    易寒无法走进她的内心,尽管他感受她的不一样,却并不能完全掌握她的情绪,途中好多次易寒递给她肉干和水囊,她都没有接过去,完全把易寒当成透明的,也没有带着仇恨的眼神看着他,没有,易寒在她的世界完全不存在了,已经被她强行抹杀了。

    易寒终于开口了,“你知道的,假如我不那么做,你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冻死,我需要你帮助我们找到水源,这样你也能完成你的承诺”,他将问题的关键转移到她的承诺面去,但是这件事情对女孩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别说接受了,根本连听都没听进去,易寒的话就似风吹过她的身边,什么也在她身留下。

    直到易寒问了水源在哪里的时候,女孩才坚定的朝一个方向指去,她的目光朝那个方向望去之后,就没有再收回来,骑着小宝马,一直的前进。

    易寒一边命令部队朝女孩所指的方向前进,一边跟平时一样的尾随在她后面照顾她,一会女孩驱赶小宝马,出奇的奔驰的很快,让尾随后面的易寒不得已的加快速度追了去。

    因为如此,两个人走在了部队的最前面,突然女孩放慢了速度,抚摸了一下马首,又回头看了易寒一眼,突然说道:“我想和你共乘一骑”。

    易寒一愣,淡淡点了下头,女孩下了马,他也下了马,将她托自己的战马,然后马坐在她的后背,他并没有揽住她的身子,只是说道:“你坐稳了”。

    女孩手指朝前指去,平静说道:“往前走!”,平静的语气,却带着渴望的肢体动作,在她身后的易寒有种神奇的感觉,她的身体在拉扯着自己跟她一起走,就像两人有共同的目的地。

    马蹄似平常一般踏在沙子,留下了一个个马蹄印,仇人却共同坐在一匹马,而且都表现的那么的自然,少有的恬静,一直走女孩指导的方向前进,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女孩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易寒,诡异的她露出了微笑,易寒能看出她脸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就似整个人解脱了一般,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仇恨,冷漠,而是祥和清泰,易寒也是个参过禅的人,立即能捕捉到女孩脸容的微妙,便是圆融净圣,他完全被迷住了,被她的圣洁所倾倒,他眼睛释放了自己真实的内心与她融合在一起,两人的心头一颤,灵犀相通,对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对方。

    这一次的对视,从目光相交就没有再分开过,而这个时候战马却停止了前进,马蹄慢慢的在沙子中下沉,战马的前蹄再也拔不起来了,就在这时,身后的士兵高声喊道:“元帅,快离开那里,是流沙!”

    只可惜这响亮的警告声,对于易寒来说却是世外的俗音,再大声也难以传入他的耳中。

    女孩闭眼睛,“你是个端严的人”,说着双手抱住易寒,将螓首贴在他的胸口,轻声念道:“光明祥和”,她的脸又露出欢畅的笑容,一瞬间她又像绽放的花朵,充满了生命力。

    易寒恍然大悟,她原谅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了吗?他一直认为自己不在乎,然而此刻,内心却有着莫名的欣慰。

    而这个时候,两个人身子及腰被沙子淹没,战马嘶鸣挣扎着,战马越是挣扎,下沉的速度越快。

    易寒伸出手,第一次落在女孩的脸蛋,“我一直想说,你的笑容很美丽”,说着突然将她整个人从沙子中完全提了起来,远远的扔去,脱离流沙的范围。

    由于这么一借力,战马完全被沙子所掩埋,而沙子已经掩埋到易寒的胸口,在易寒将女孩扔出去的一瞬间,只听到女孩大声的喊道:“不要!”这一声是发自她内心,没有经过犹豫思考的呼喊。

    女孩狼狈的摔在沙子面,她迅速转身,朝流沙的地方望去,人和马已经完全被流沙所淹没,视线是茫茫的黄沙,她像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心灵空荡荡的,此刻艳阳高照,却感觉身处无尽的黑暗深渊,无声的泪水流了下来,冲洗着她美丽的容颜,她为仇人滴落眼泪。

    “元帅——”

    “元帅——”

    士兵高声呐喊起来,他们将绳子一头绑在两匹战马身,另外一头绑在腰际,然后人迅速往易寒下沉的地方靠近,由于前援救的士兵着急,没注意步伐,很快就被那股吸力给拉扯的身子下陷,面的人立即控制战马往后拉扯。

    流沙就是如此,越是吞噬东西,吸力越大,这个以身犯险的士兵,想继续先前靠近的话,身子就会被这个吸入迅速吸沉下去,若是战马往后拉扯,虽然身子不至于下沉,却反而被拉后退了,虽然有三千人,可是想解救被流沙吞没的人却束手无策,只要多耽搁一会,元帅生还的机会就少一分。

    所有的人都只能干着急,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沙子中伸了出来,面的士兵大喊道:“快拉住元帅的手!”

    那士兵身子像前一仰一扑,极限的捉住了易寒的手,边的人看清楚了,连忙驱动战马往后拉扯,几个士兵更是捉住了绳子,将易寒从流沙中拉扯出来。

    当易寒抵挡安全位置的时候,全军将士欢呼起来。

    那哭泣的人儿的身影却早就被士兵所淹没,他们为元帅的获救而欢呼,所有人都把她给忘记了。

    易寒显得很平静,没有劫后重生的喜悦,亦没有九死一生的惊惧,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命不是在这里落下帷幕,耳边徘徊着那句发自内心渴盼的呼喊——不要!

    女孩沉浸于悲伤之中,到了晕厥的边缘,她恍然不知周围发生的事情。

    一个人缓缓的朝她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太阳斜照在他的后背,在女孩的身印下一道阴影,声音传来:“让你失望了吗?”

    女孩心头一颤,猛的抬头,在看见脸挂着淡淡笑容的易寒,细水长流的泪水一下子像瀑布一般喷涌而出,而她枯萎的心灵一瞬间填满了生机,身子突起,整个人扑入易寒的怀中,紧紧将易寒抱住,这一抱的力道竟撞的易寒后退了一步,易寒似个持重的长辈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

    第六十八节 神秘身份

    经过了这一次,易寒与女孩的关系有了改善,但是彼此之间还是有些尴尬,严格意义他们还是仇人,这些民族仇恨是无法因为两人关系的改变而化解的,只是女孩心里对易寒没有了厌恶,一路她还是很少跟易寒讲话,但那看着易寒的眼神却发生了变化,感觉就似还不太亲密的朋一样。!。

    离开了那片流沙之后,很快在女孩的指导下,部队又寻找到水源,休息恢复体力,同时将水囊填满,当夜他们就打算在这一片绿洲度夜,绿洲的日夜温差较小,易寒心里在想,晚是不是又得一如既往的抱着她睡下,他不愚钝,今天遇到流沙,他明白是女孩故意诱导自己前去的,对此他却没有对女孩有任何的责问,他朝女孩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女孩远远的就看见易寒朝她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紧张,心里有些拒绝接下来的单独相处,这种感受不是厌恶反感,而是那种措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在易寒差不多靠近的时候,她转了下身子,目光移动到别处去,不去与易寒正视。

    易寒在距离女孩半丈的距离停了下来,站着,问道:“我们还有多少日子才能够穿过大漠呢?”

    女孩轻声应道:“我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易寒习惯性的点了下头,继续问到;“接下来的路程,容易找到水源吗?”

    女孩沉吟了一会,却没有回答易寒的问题,却问道:“你要去答儿海子干什么?你们的家并不是在那里!”非常有深意的一句话。

    这句话易寒很难回答,这种复杂的原因需要解释很久,脑海组织了一下,简单道:“对付我们的敌人!”

    女孩突然站了起来,转身道:“我恳求你不要继续前进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保证你们安全离开北敖,只要你们离开,永远也不要出现在这片土地”。

    女孩说出这样的话,易寒并没有感觉惊讶,他早就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份不简单。

    他率领大漠黑骑屠戮了北敖无数个部落,大漠黑骑与整个北敖已经到了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尽管如此,女孩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可能只有两种,她在欺骗敷衍自己,或者她的能耐不小。

    民族之间的仇恨用血液生命来解决是最好的,用某些人的影响力来化解,总感觉是一件烦恼而又纠结的事情,假如要化解,易寒就必须做出一些事情来得到北敖人的原谅,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做,敌对,他就不必考虑他们的感受,要屠戮?要离开?全凭“武力”两个字来解决。

    易寒轻声道;“你不要管那么多,到了答儿海子,我就实现诺言放你离开,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我的结局和你的结局,对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影响”,他和女孩之间是不可能成为朋的,只不过是人生际遇的匆匆过客,现在想来,易寒倒宁愿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发生变化,女孩对他仇恨厌恶,而他漠不在乎。

    听了易寒的话,女孩脸的表情十分的痛苦,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在作祟呢,感情倾向孰轻孰重的权衡?她不愿意易寒抵达答儿海子,对她的同胞进行屠戮,可是她又不能做到用那种方式来阻止他,唯一的恳求,对方却拒绝了。

    她强行挥去这种矛盾而又痛苦的感受,对着易寒道:“其实,我一直不在乎对你的承诺”。

    易寒应道:“这点倒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认为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女孩道:“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不愿去是实行的诺言”。

    易寒走到她的旁边,先做了下来,他这个随意自然的举动,让女孩感觉到了轻松,只听易寒说道:“我也遇到过许多痛苦矛盾难以抉择的事情,而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就难免会受许多东西影响,例如中教导我们的伦理道德,世俗认为的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有时候我选择对了,有时候我又选择错了”。

    女孩听着易寒的话,陷入了思考,过了一会之后,自然的在易寒的旁边坐了下来,“好,我不愿意看到你们屠杀我的同胞,所以我不会带你们抵达答儿海子。”

    易寒转过头看她露出微笑,“你打算违背我们之间的承诺”。

    女孩应道:“我会带着你们前往光明祥和的地方去”,这是当初她对易寒说的那句话。

    易寒道:“极乐世界,一开始你就在欺骗我”。

    看着易寒,不知道为什么,女孩突然露出微笑,或许她感觉自己这个决定蛮不错,或许眼前的这张脸孔能让她感觉欢愉。

    易寒笑道:“不如我来送你们的同胞前往极乐世界可好,人死了就没有痛苦了”。

    女孩却反问道:“你能杀了所有的人吗?活着的人却要承受永别的痛苦”。

    易寒笑道:“我尽力!”

    女孩道:“我知道你放过老弱妇孺,你以为你是仁慈,而实际你是残忍的,你不应该放过他们”。

    易寒笑道:“那下次我就一个也不放过”。

    女孩沉声道:“不!你一个也不准杀!”

    易寒道:“你无法命令我”。

    女孩道:“我们来做个交换,你答应我,我尽我的力量来帮助你”。

    易寒笑道:“我们的目标不同,我想达到的目的正是你要和我交换的。”他这句话说的笼统抽象,却不知道女孩能不能听懂。

    女孩无语,静静的坐着,脸却难掩流露出来的失望。

    易寒心想,此刻她一定很纠结,因为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却是也可非,非也可是。

    易寒轻声道:“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必将所有的事情都担在肩膀”。

    女孩随即应道:“我必须面对,并承担”。

    易寒一讶,以为女孩食古不化,随即却明白了,她一定有个特殊的身份,而这个特殊的身份让她无法躲避这些。

    说完了这句话,她却没有多讲,坐了下来,这一刻又都沉默起来,其实两个人可交流的话题并不少,单是今天所发生的那件事情,就可以延伸出许多东西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易寒突然觉得两人第一次的谈话所讲的完全是废话,可是他又觉得这是必不可少的。

    一直等到女孩睡着了,易寒才将她抱了起来,往帐篷内走去,这一次他心安理得了许多,这一夜,他又用自己的胸膛和双臂将女孩包裹起来。

    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民族都有着信仰,它指引领导着这个国家民族的主流思想,而是推动文化的发展,例如宗教就是其中的一种,各家思想也算是。

    在北敖的文化中,他们尊崇“苍天”为永恒和赋予他们一切的神灵,自有记载,在很久以前,北敖就有一个宗教存在,这个宗教名叫“腾格里”,无论哪个强大的部落成为这个国家的领导,无论北敖的君权如何变更,腾格里却始终存在不变,腾格里深入北敖大小部落,深入北敖民众,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脉络基本。

    换句话说,北敖王就是君权神授,他成为这个国家的王者是神的授意,他所在的部落家族成为最荣耀的部落家族也是神的授意。

    发展到现在的腾格里更像一个公共的组织,有十二人无偿义务为腾格里服务,这十二个人是主事,也是神最亲近的仆人,而这十二人在北敖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的能耐更远远超越了一般人,就连北敖王也只是十二人之一,他虽然是北敖的君主,同时也是神的仆人。

    而腾格里会有一个圣女,顾名思义,她是神圣的,一生以腾格里为自己信奉的信仰,据说她能预知未来,又具有与神交谈的能力,然而,她注定只能独只一人,一生是处女之身,不能生情,不能有欲。

    圣女是腾格里抽象的代表,也是北敖人信仰的精神代表,圣女没有权力,但地位非常高,她一句言语几乎都可以影响北敖的民心导向。

    换句话说,这女孩在北敖的地位,就似望舒在西夏的地位,只不是望舒还是西夏的狼主,她掌握有权力,这个女孩却没有,她只有一个身份——腾格里的圣女,亦是北敖的圣女。

    自从易寒将女孩掳走,圣女被麒麟掳走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北敖,对他们来说,这个消息的灾难性绝对不亚各大部落遭受麒麟的屠戮,他们可以丧失生命,可以被杀死,可是他们却不能没有信仰,倘若圣女蒙难,会让他们没有了信仰,没有心灵的寄托,战士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战斗,他们会变得不勇敢不坚强,普通民众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劳作,他们会变得懒惰,敷衍度日。

    大小部落更是从惶惶不可终日变得恐惧惊慌,他们自觉的集合起来,向格尔沙漠进发,短短时间内,这些自觉集合起来的各路人马,人数居然达到惊人的百万人,这百万人几乎揽括了北敖所有阶层的人,易寒的这个举动,让北敖摒弃部落之间的偏见,从自保到主动团结起来,朝着共同的目标迸发,所有人的目标都一样,解救圣女,消灭恶魔麒麟,麒麟已经不仅仅是敌人,他还是一个恶魔。

    身处沙漠中的易寒恍然不知,他只是想寻找一个导游的举动,却导致了北敖一次大规模的团结集合,他们不是军队,但是他们的力量却足以让一个国家的军队都要胆惧。

    第六十九节 危机靠近

    消息的传播总是比人行走的要快许多,易寒不知道在沙漠北边的尽头,答儿海子已经集结了一群为了解救北敖圣女的人,他们不是军队,但是他们的力量却是不容忽视,而且不少人组队进入格尔沙漠,却不是为了从麒麟手中解救出圣女来,主要的目的还是打探大漠黑骑的的位置,在他们心中大漠黑骑是危险,麒麟是喜欢杀戮的恶魔,和他们靠的越近就离死亡越近,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人心甘情愿的进入大漠

    而被易寒错误引导的狴犴俊骑,也在比大漠黑骑晚两天之后进入大漠追击,这些危险,身处沙漠中的易寒一点也没有发觉到

    在第五天,大漠黑骑在沙漠中开始遇到人了,一天之中就遇到了好几波,他们远远看到大漠黑骑,就迅躲避,这是可以理解的,谁敢主动靠近他这支杀戮掠夺的部队啊,自然是躲的越远越好了,可是易寒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在大漠中遇到人的几率是非常的小,几天能遇到个人影就非常不错了,而他却在一天之内连续遇到了好几拨,他的内心隐隐的有些不祥的预感,就感觉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了

    凡事都没有偶然,其中必有原因,他思考了一会之后,认为这个关键在女孩的身上

    将水囊递给女孩,说道:“今天真是奇怪,一路上居然遇到了好几次人”

    女孩接过水囊喝了一口之后,应道:“他们是来找我的”,倒也直率,没有半点隐瞒

    易寒讶道:“进入沙漠就是为了找你,是否他们知道你就在我的手中”

    女孩点了点头,易寒又问道:“既然找到了你,为什么远远的就避开了呢?”

    女孩微笑道:“因为你是恶魔,他们没有把握将我从恶魔的手中带走”

    易寒笑了笑,自己这句话问的实在太愚蠢了,没有绝对的实力,又如何从自己的手中将女孩带走,又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身份?”

    女孩淡道:“他们只是北敖普通的牧民,我是腾格里的圣女”

    腾格里?听到这三个字,易寒表情有些怪异,他博览群,以前也读过有关这方面的内容,腾格里在北敖是一个无固定形势的宗教,同时也是北敖人共同的信仰,就像大东国的菩萨一样让人虔诚敬仰的存在,但是腾格里的深入人心以及其影响力又与此有诸多不同,虽是信仰是自由的,其又存在一种默认的影响约束力,包括尊严,不可侵犯,共同守护,信仰概括来说,腾格里在北敖就是一种有异于皇权却又具备有导向、影响、控制,另类的存在

    换句话说,腾格里的圣女是有别于北敖王的另外一个无冕之王,易寒想不到这个女孩的来头居然是这么的大,原本他以为这个女孩只是某个部落王爷的女儿,又或者是北敖的公主,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她的身份地位比公主要尊贵的多了,若不是看过记载这方面内容的籍,外人根本无法理解北敖文化中,腾格里圣女的象征,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感觉怪异,圣女,神圣不可亵渎,他却与这个女子有多次的肌肤之亲,这在北敖人的眼中是不是就是亵渎侮辱神灵,突然却是莞尔一笑,我都掠夺屠戮他们,本来就巴不得知我于死地,就算我亵渎侮辱了他们,侮辱了整个北敖,这又算什么,我本来干的就是这些

    女孩看着他,突然问道:“你笑什么?好像你一点都不担心”

    易寒看着女孩,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口中轻轻的念出两个字:“圣女”

    圣女这两个字并没不奇怪,在北敖,许多人就是称呼她为圣女,并没有叫她的名字,只是从易寒的口中念出来,加上那诡异的笑容,意味就深了许多,她是不容亵渎的圣女,可是她的身体已经被他亵渎了很多次

    不能生情,不能有欲的她脸蛋微微一红,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到自己身上的这丝变化,人是人,怎么可能没情,就算神也大不过天地

    女孩将头转了回去,过了一会之后才道:“其实那天,我们一起死在流沙之中是最好的选择”

    易寒摇头道:“无论如何,我必须活着”

    女孩无法辩驳易寒的话,确实,站在他的角度上,他必须活着,而一起死在流沙之中只不过她一个人的期盼而已,活着,她就要面对许许多多无法解决的难题,太多太多了,多的她不敢细细去想

    女孩问道:“当出现很多人,要将我从你手中带走的时候,你会怎么应对”

    易寒问道:“你是说,北敖信仰追随腾格里的民众吗?”

    女孩没有转过头来,却点了下头

    易寒笑道:“那我就扮演好恶魔的角色,将他们统统赶走”

    女孩又问道:“当人多到你赶不完的时候呢?”

    易寒问道:“多到什么程度?”

    女孩道:“你所遇见的每一个北敖人”

    易寒沉吟了一会之后,认真道:“在抵达答儿海子之后,我就会放你离开,我与他们之间也就没有矛盾冲突了”

    女孩道:“你已经和他们有无法化解的矛盾冲突,在你掳走我的那一刻开始”

    易寒笑道:“我和整个北敖有无法化解的矛盾冲突,在我率军进入北敖掠夺屠戮那一刻开始”,他的话回答的很奇妙,本身事情就已经恶劣到了极点,再多一事,也就这样

    女孩道:“你不明白,这并不一样,他们不是军队”

    易寒笑道:“听你这么说,看来问题很严重,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女孩转过头来,表情很认真严肃,“你应该立即掉转马头,离开北敖,在未踏出北敖土地之前,不要放了我”

    易寒笑道:“假如我不这么做呢?”

    女孩淡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易寒笑道:“你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你懂得的不少,也可以说你的阅历远远过了和你同龄的女孩”

    女孩轻轻一笑,在阳光下她是那么的圣洁,突然目光迷茫的望向远方,一个有悲伤、绝望、痛苦、杀念”,说到“杀念”二字的时候,她又转过头来看了易寒一眼,才继续道:“又怎么算是圣女呢,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被赋予圣女的头衔”

    易寒道:“既然你是圣女,你就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你总有不一样的,别人所不具备的特质”

    女孩表情一讶,似被易寒说中了些什么,可是她却没有解释

    易寒问道:“我们还有多久,就能抵达答儿海子”

    女孩应道:“三天之后”,一语之后又道:“我可不可以恳求你,不要再进行无辜的杀戮”

    易寒犹豫了一会之后,应道:“好,我会停止没有必要的杀戮,只对我的敌人举起屠刀”

    女孩露出微笑看着易寒,“谢谢你的仁慈”,这句话让人听起来像是极大的讽刺,一语之后继续道:“其实我内心里,希望你这个恶魔受到惩罚,那所有的问题就平息了”

    易寒问道:“你内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女孩应道的:“不是绝对,但就是这么想的”

    易寒又再一次感觉到她年纪不大,却充满智慧,人心,情感是矛盾的,就像你恨一个人恨到入骨,同时你又爱他爱的深入血肉之中,“不是绝对”四个字就能很好的诠释,却不必赘言

    女孩目光向前,也不想再多作交流,那举止就好像有点听天由命的意味,她所能做的,她已经尽力了,与其纠结矛盾,担心不愿,还不如一切顺其自然

    —

    狴犴俊骑在后面穷追不舍,也越来越靠近易寒了,他们就发现了大漠黑骑一路上所留下的痕迹,而卓力格也断定,自己无需多久就能追上大漠黑骑,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敌人再逃跑溜走,而在进入大漠的第六天,他在沙漠中遇到了人,这些不是敌人,也不是北敖的军队,他们只是北敖普通的民众,经过一番接触交流之后,卓力格这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沙漠之中,麒麟掳走了北敖的圣女,北敖最神圣不可侵犯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圣女比北敖王的地位还要高

    向来冷酷的卓力格动怒了,感觉就似被人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又似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在此之前,大漠黑骑是一支可恶又值得尊重的敌人,可是这一刻,大漠黑骑在他心中就似最恶心的东西一样,恨不得早点让它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卓力格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渴望想杀了一个人,在这一刻他不仅仅作为战士去消灭敌人,还是作为一个北敖人去维护自己的尊严信仰

    狴犴俊骑的任务又多了一件,解救圣女

    很快卓力格就在这些人的帮助下,获得大漠黑骑详细的方位,尽最快的度朝大漠黑骑所在方位追击过去

    易寒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靠近,或许大漠黑骑还没有抵达答儿海子,就要全部葬身沙漠之中,与神兵狴犴俊骑交手,大漠黑骑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他们只有逃跑一路,可是他们又能否逃的过骑着汗血宝马狴犴俊骑的追杀,而且这还是在沙漠之中,无处可藏,无处可躲,可以想象那个结局

    在北敖的另一个地方,帖木儿遇到一件头疼棘手的事情,这件事情比大漠黑骑肆虐北敖还要让他感觉无从下手,他的军队遇到燕云十八骑了

    第七十节 冒

    帖木儿自然是头疼,大漠黑骑是一只狼,这只狼不久前才将北敖搅的天翻地覆,而他们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这只狼给包围起来,出动了再强大的猎人来擒拿捕捉这只狼,可今日又来了一只虎,燕云十八骑绝对是一只虎,一只帖木儿没有能力制服的一只虎。

    燕云十八骑是神兵天降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帖木儿惊咋之时,自己的骑兵已经和燕云十八骑交了,没有半点的心理准备,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而战斗很快就又结束,燕云十八骑穿越了他的阵地,帖木儿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燕云十八骑真的出现过吗?但是当看到惨死在燕云十八骑马刀之下的士兵,又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燕云十八骑也来肆虐北敖了。

    幸好燕云十八骑的目标只是穿越自己的阵地,并不想与自己缠战,而帖木儿是不想拦也拦不住,短暂的摩擦之后,敌我双方都有一个满意的结果,坐拥几万骑兵,居然害怕二千多人的骑兵,巴不得躲避他们,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可事情就是如此,帖木儿可以肯定,倘若自己仗着人数的优势而选择与燕云十八骑死磕,吃亏的一定是他,神兵并不是仅靠人数的优势就可以战胜的,要消灭燕云十八骑必须要有一个非常巧非常巧的局,让燕云十八骑优势尽丧,而己方能完全发挥自己的杀伤力,很显然,帖木儿目前并没有这个条件,敌人出现的突然,他甚至连做好心理准备都没有,又如何来盲目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呢,还是那句话,除了狴犴俊骑,还真的没有其他的部队能奈何燕云十八骑,天下无敌大概就是如此。

    望着绝尘离去的燕云十八骑,帖木儿感慨道:“神兵,岂是凡俗之辈可以战胜的”,手中的几万骑兵与燕云十八骑相比,简直就是炮灰。

    宁雪迅速率领燕云十八骑进入格尔沙漠,她自从进入北敖境内,就似狴犴俊骑一般马不停蹄的朝易寒所在的方位迸发,而一路她也获得了一些重要的情报,那就是狴犴俊骑已经从西夏赶了回来,目标正是麒麟,宁雪亲率燕云十八骑进入北敖境内,仅仅因为她一个不祥的预感,而现在的情况,就好像不祥预感的一些征兆,她庆幸自己来了,同等人数的大漠黑骑绝对不是狴犴俊骑的对手,实力的差距,让狴犴俊骑可以完胜大漠黑骑,一旦易寒被狴犴俊骑追击,只有死路一条,原本有几万大漠黑骑的易寒也并不畏惧狴犴俊骑,就算狴犴俊骑厉害,想仅凭借不足三千人的士兵来对付几万人的大漠黑骑还是做不到的,偏偏易寒选择了大军化整为零,让部队的行动更灵活一点,避免了与北敖骑兵大军的相遇,从战略手段来讲,这是非常正确的,这毕竟是人家的地方,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都偏向于北敖的大军。

    可是!这个非常正确的战略手段,却是为易寒的危机埋下了伏笔,狴犴俊骑的出现让易寒立即出现了一个极大的破绽。

    宁雪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变得跟紧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尽最快的速度赶到,多日马不停蹄的奔涉,连燕凌空这等骏马都吃不消,

    燕云十八骑每天在赶路的时间,比狴犴俊骑要多,比大漠黑骑更多,除了短暂的休息时间,他们就没有浪费半刻,就连与北敖的大军相遇,宁雪的心思也在赶路面,却不是战斗。

    阳光下的宁雪,胯下一匹抱月乌骓驹,依然是一身白色的铠甲戎装在灰色的群中极为的耀眼,汗水在她白皙的脸容肆虐着,柔和的眉毛在汗水的浸透下边的更凝锐一些,搭她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美丽眼眸。

    坚定的眼神,便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身的三分萧杀。

    罗达一直不怎么尊敬宁雪,在他认为,这只是一个只懂在背后指手画脚的女人,她根本不明白战斗二个字的涵义,而经过这些日子的同行相处后,他对宁雪的印象大为改观,决不能把她当做一个女子来看待,她所做的所表现的远远胜过一个男子,甚至罗达认为自己也是不如他的,似他这般骄傲的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宁雪一定是做的非常的出色,是的,宁雪确实表现的非常的出色,远远超出罗达的想象,而这会罗达唯一的感慨却是,她要是男子那该是多好啊,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罗达却希望她是个男子。

    燕云十八骑的士兵在跟随罗达的士兵从来不叫苦,大概他们认为,身为燕云十八骑一员开始,他们的眼中就没有困难,可是宁雪却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们的极限,就算是他们,也感觉此刻死去也比这样受着折磨要好多了,许多人的身体已经熬不住了,可是他们又不能说出一个不字,对,这个字是绝对不能出口的,何况是在一个女子的面前,许多士兵咬牙坚持着,他们的脸是痛苦的表情,宁雪就根本没有在沙漠中寻找水源的打算,马要喝水,士兵也要喝水,你敢想象吗?宁雪在进入沙漠前就说了一番话,“水在满足战马需求之后,才满足自己”,她这番话的意思是马比人要更重要。

    当然她也提前告知了,假如战马渴死,那战马的主人就要被部队所遗弃了,很多士兵正是因为宁雪的这番话,他们几乎说是没有喝水,顶多也是沾粘嘴,润润喉咙而已。

    罗达回头看了看后面,大多数已经奄奄一息了,难道她真的冷酷到要将所有的人都生生折磨死吗?

    他开口了:“我们需要找到水源,没有水,谁也无法在沙漠活下去”。

    宁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罗达,你想让我把时间浪费在寻找水源面去吗?”

    罗达沉声道:“这不是浪费,这是必须的,没有水,所有人最后都渴死了,我们千里迢迢来此,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在沙漠里找一个葬身之地吗?”

    宁雪道:“我觉得现在还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罗达道:“你不能拿自己的标准来对待他们,他们不是你,我向你保证,半天之后,就会有许多人死亡,当然到死的那一刻他们也不会说“停下来”,但是渴死是最窝囊的死法”。

    宁雪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朗声道:“全军停下来休息一刻,谁也不准倒下,我们先寻找水源”。

    听到这个命令,所有人都很惊讶,太阳动西边出来了,宁雪居然会肯让他们停下来,在罗达的示意之下,许多人纷纷解下水囊,饮用所剩不多的水。

    宁雪对着罗达道:“我和你朝不同方向寻找水源,让他们暂时缓口气”,现在能做这些事情的,大概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罗达道:“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宁雪却没有回答她的话,驰马朝一个方向离开,罗达望了她的背影一眼,没有多做停留,立即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宁雪当然累,但是为了解除易寒危机的信念,却让她忘记了疲惫,她的眼睛盯着火辣辣的太阳四处搜寻,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在沙漠中寻找水源岂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骑着马找一下就有的,这个时候她才了解到自己是太着急赶路了,在一早就该做好充分准备的。

    过了很久,宁雪没有找到水源,却发现了一支在沙漠中行走的队伍,他们骑的是骆驼,骆驼的两边还驮着两个大水囊,宁雪犹豫了一下,才找他们靠近。

    那些人看见了宁雪,立即一副警惕的姿态,宁雪的一身戎装暴露了她的身份,这群人立即就能看出她是一个将领,同时她女人的身份却让他们感觉惊奇,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出,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会穿这样一身铠甲。

    或许是宁雪美丽的容貌让他们放下了警惕心,这些人只是看着她,眼神并不敌对。

    宁雪开口了,却是流利的北敖语,“我遇到困难了,需要帮助,你们能告诉我哪里能找到水吗?”

    这群人一脸讶异,因为她流利的北敖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倘若不是大漠黑骑掠夺屠戮,他们对大东国人不会有很大的仇恨,大多数的平民百姓并不想有战争,而易寒掳走圣女之后,他们对大东国人的仇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