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2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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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大东国人不会有很大的仇恨,大多数的平民百姓并不想有战争,而易寒掳走圣女之后,他们对大东国人的仇恨又加深了。

    他们彼此看了看,几个看起来似领头的人低声交流了几句之后,却问道:“你是那里人,为什么会来到沙漠里”。

    最近发生的事情,宁雪或多或少也知道了一些,应道:“不要问我来自那里,我为信仰而来!”她的信仰就是爱。

    她的话让这些人有了共鸣,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为宁雪指点了水源的所在,手一指,“大概八里远的地方就有水源,我们正是从那边过来的”。

    宁雪简单表示了一下感谢,却掉转马头往回走,她只有相信,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证实真伪了。

    宁雪很快就原道返回,士兵已经休息了差不多一个时。

    出了点事,仓促传,请体谅

    第七十一节 不可避免

    而罗达早就回来了,他的燕凌空没有宁雪的坐骑那么能跑,见宁雪归回,立即前问道:“怎么样,找到水源了吗?”

    宁雪应道:“十几里外有一处水源,我们现在立即出发”。

    罗达本来是抱着问一问的心态,没有想到宁雪真的找到了水源,露出了喜色,心里也对她佩服起来。

    燕云十八骑的士兵立即动身,宁雪带队,往水源所在的方向移动,只是走了一小会,就发现一直行走在沙漠中的队伍,罗达双眼一亮,宁雪却道:“不要理睬他们”。

    那群人看到这么一支大队显然有些惊恐,这支大队已经近身,想要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一时之间,个个神经绷紧,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紧接着,他们立即注意到,领头之人正是刚才询问水源的白衣戎装女子,心中大感后悔。

    奇怪的是这支部队经过的时候,却对他们不理不睬,也没有半点想要掠夺他们的意思,等他们回神,这些人早已经远去,心里只有一个感慨,好一支神兵俊骑,他们不是无知的人,光是那些骏马就是百里挑一,那马战士的风采也不是普通士兵可比的,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的心中充满着疑惑。

    很快,燕云十八骑就找到了水源,有了水,燕云十八骑的士兵很快就恢复了活力,在沙漠中缺水的困难暂时得到了解决,同时燕云十八骑的士兵也经历了一番磨砺,各方面升了一个台阶。

    卓力格在别人的指导下,准确的掌握了麒麟的方位,率领狴犴俊骑马不停蹄的追赶,很快他就看见大漠黑骑经过时,在沙子面的马蹄印,马蹄印还在,这就表示时间不会太久,他离大漠黑骑不远了,他立即让狴犴俊骑做好战斗准备,一旦追大漠黑骑就进入进入战斗状态,一举将敌人全部歼灭在沙漠之中。

    而易寒这边正率领大漠黑骑继续前行,一路虽遇到不少人,但也没有人敢来招惹他们,远远看到他们就立即躲开了,倒也无风无浪没有什么危险。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些声响,感觉到些不对劲,立即调转马头,骑到部队的后方,只见不远处出现一直骑兵部队,马嘶如泣,犹如一阵旋风狂卷过来,这气势却让人心悸发慌。

    易寒立即有不祥的预感,这气势比之大漠黑骑第五骑兵团都要霸道强劲许多,立即大声吆喝,令所有人准备迎敌,大漠黑骑的士兵立即调转马头,列阵迎敌。

    这支骑兵部队在沙漠如履平地,速度飞快,瞬间又靠近了许多,他们也没有齐声呐喊发出冲杀的声响,但是整齐的阵容,却立即让大漠黑骑的士兵感受心头有一股沉重的压力,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了。

    当易寒看到这支敌兵身的铠甲兵器的时候,脑子里立即冒出四个字来——狴犴俊骑!

    第一次终于亲眼目睹了北敖神兵狴犴俊骑,可是却是在这种情况下看见,大概也是他最后一次看见了,脑子里不再有太多的念头,竟然碰见了,就交锋分出胜负。

    易寒大吼一声:“随我杀敌,冲!”接着身先士卒杀了过去,大漠黑骑的士兵在主帅的一声吼叫之下,顿时士气大涨,随着冲锋达到了最快速度,气势也到了最锋锐。

    双方迅速接触,在沙漠里展开一场大战。

    易寒身先士卒,杀在最前面,勇猛无敌,一交手就连续挑落几个狴犴俊骑的士兵,他的武技却不是狴犴俊骑士兵的武技可比,他杀的兴起,在完全没有主意在,只是一会的功夫,自己的士兵连连被斩落马车,大漠黑骑的士兵砍到狴犴俊骑的身,并不能造成太太的伤害,而狴犴俊骑一个回手反击,立即就将大漠黑骑的士兵斩杀,装备的差距,武技的差距,让大漠黑骑遇到狴犴俊骑就像小孩子遇到大人一样,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而且这些士兵中,有许多并不是纯正的大漠黑骑,而是易寒后来用步兵转为骑兵的。

    易寒独骑冲阵,勇不可挡,竟冲出一个缺口来,然而却没有大漠黑骑的士兵能跟在他的后背,士兵的能力与他相比,差的太远了。

    拼狠,拼凶,拼霸道大漠黑骑都比不过,就是拼不怕死,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顶多只能重伤敌人,自己却必死无疑。

    卓力格见一人独骑冲阵,无人可挡,已经明白,此人一定是麒麟无疑,驰马朝易寒奔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枪朝正在厮杀无暇顾及后背的易寒刺去。

    易寒感觉到后背罡风,敏捷的侧身躲闪,只听一声战马哀嚎,却被洞穿马背,鲜血喷涌出来,瞬间倒地。

    易寒战马被杀,身子刚刚落地,狴犴俊骑几骑见他速度受到限制,便围了起来,居高临下,手中银枪朝他身刺去,四面八方都是银枪,根本躲无可躲,易寒一个全滚,躲过了后面几枪,手中马刀朝前一举,硬生生的把正面的几枪也挡了下来。

    几人必杀的一枪被易寒挡了下来,又立即收枪再刺,而在这短短的空隙,易寒跃起,一脚将其中一骑的士兵踢落地面,同时稳稳的坐在马背,夺了那士兵的战马,而卓力格势不可挡又朝他刺来,易寒随手一刀,却将这霸道的一枪给揭偏了。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的正面交视,眼神之中,两人都是充满杀气,想杀死对手。

    默契的两人同时出手,一人出枪,一人出刀,在交手的那一刻,卓力格立即感觉到手中的长枪要脱手而出,握住长枪的手就似乎一把把小刀在面割着他的掌心,疼的他不得不松手。

    他没有松手,可就算他不松手,却也挡不住迎面劈来的一刀,麒麟就是麒麟,戎马征战不死,岂是俗辈,两个狴犴俊骑的士兵见卓力格有危险,立即出枪合力挡住了易寒的这一刀。

    他们的枪是挡在马刀前进的轨迹的位置,可是却无法让马刀停止前进,只见两枪被压下,易寒的这一刀还是完整的。

    刀锋从卓力格胸口直切下去,身重金打造的铠甲立即裂开,却只是受了撞伤,没有伤及肌肤,此刻卓力格可真是震惊到了极点,天底下还有如此勇猛厉害的人物,他就是眼前的麒麟,若不是刚才士兵出枪相救,他早被开肠破肚了。

    几名狴犴俊骑合击了易寒,易寒忙于应付,卓力格也脱离了危险。

    激战中的易寒发现自己周围都是敌人,抽眼观察周围的环境,却发现自己杀的深入,而自己的士兵却没人跟来,正面交锋已经成溃败之势,这并不奇怪,本身大漠黑骑就不是狴犴俊骑的对手,而且他的士兵有一般不是真正的大漠黑骑,战败在情理之中。

    心中权衡一下,久战,我必力竭,这一战已经不能再打了,能逃多少是多少,想到这里却朝自己正在苦战的士兵杀了过去,狴犴俊骑自然明白易寒的举动,他们围击阻拦,可惜尽管他们是狴犴俊骑,却挡不住这个男子,想杀了他又岂会那么的容易。

    易寒杀到己方士兵的身边,三千人却仅剩几百骑,狴犴俊骑虽有伤亡,却是不伤根本,他们身有重装铠甲,大漠黑骑很难对他们造成太大的杀害,一些死亡的狴犴俊骑,却是大漠黑骑死缠烂打,扑到他们的身,用牙齿咬断他们的喉咙,当然这些大漠黑骑的士兵结局也是难逃一死。

    易寒大喝一声:“撤退!”

    士兵在听到命令,立即调转马头选择逃跑,而易寒却杀了去,想靠自己的勇敢无敌来为自己的士兵多赢得一些逃跑的士兵,他明白,这样撤退逃跑,被狴犴俊骑在后面追杀只有死路一条,只有逃离敌人的视线才有一丝生路,当然希望是渺茫的。

    见大漠黑骑撤退,狴犴俊骑更是全面扑杀过来,很多大漠黑骑见易寒被敌人包围,陷入苦战之中,却违抗命令,调转马头,拼着一股血性冲杀到易寒的身边,化解了易寒被包围的局面,而因此瞬间又有百多骑被斩杀马下。

    西夏的士兵喊道:“元帅,你是我们西夏的希望,我们来断后,掩护你撤退”。

    易寒只是见了他们坚定无畏的目光,内心被什么触动,眼眶立即红润,自己说过要带他们回家的,可是一个又一个的死在异国他乡,他们与这些战士相处已经有些时日,从陌生到有了深刻的感情,他们已经完全认可自己,就像兄弟朋一样,让自己的兄弟朋用死来换的自己逃生,他如何不痛!如何能舍!

    可是他却没有半句话,在这些士兵的掩护下驰马离开,狴犴俊骑见关键人物要跑,立即追了去,大漠黑骑的士兵却挡在他们的前面。

    几十大漠黑骑在易寒的身边,保护易寒离开,一旦有敌人追击来,立即有人迎阻拦,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尽管如此,想脱离狴犴俊骑的追杀,掩护易寒撤退离开却不是那么简单,卓力格一早就将目标锁定在麒麟身,又岂容麒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脱。

    卓力格亲率千余骑追杀,正面战场已经不必他操心了,易寒一阵狂奔之后,依然被卓力格紧紧锁定追杀,并没有脱离卓力格的视线之外。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呼啸声越来越响,只见不远处遮天蔽日的风暴正朝战场这边席卷而来,忙于厮杀的敌我双方到了这会才注意到风暴靠近了。

    卓力格立即感觉不妙,这风暴一起,周围是黄沙遮目,人都看不见,还怎么追杀呢,果不其然,只见麒麟发了疯的朝风暴迎面奔去,试图靠风暴的掩护来逃过一劫。

    卓力格还真不敢追,在风暴之中奔驰就是找死,别说汗血宝马了,就是大树遇到风暴也得被连根拔起,他可不能拿一千狴犴俊骑开玩笑,反正现在麒麟孤身一人,迟早是逃不了的。

    他立即让士兵停下来,避一避这风暴再说。

    易寒眼睛盯着那一匹小宝马,不对!是小宝马旁边的女孩,她正望着朝她席卷而来的风暴,遮天蔽日的,如万条蛟龙在肆虐,声如牛吼,嗷嗷的,闷雷滚动般,女孩整个人表情呆呆的,身子一动不动的,被吓坏了,在如此壮观又恐怖的景象面前,何人不毛骨悚然,就连卓力格这种人物也不敢靠近。

    女孩感觉吞噬一切的风暴要将自己也吞噬了,死亡有时候就是这么突然,让你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来面对它,恐惧?惊慌?不!脑袋是一片空白的。

    就在风暴要将女孩吞噬的时候,一只大手把她提了起来,紧接着双臂合拢,将她身子完全包裹起来,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保护她的祥和光明,就是他。

    易寒立即调转马头,女孩喊了一句:“我的马”。

    易寒当机立断一刀看在小宝马的马头,小宝马还没来得及哀嚎一声就立即毙命,易寒当然是为了斩断她的念头,他自身难保,那里还能顾及那匹马。

    女孩一惊一怒,却不懂事的朝易寒的手臂咬去。

    易寒全副心神都用在敏锐的躲避风暴的强烈地带,靠着他的敏锐,灵敏的躲避了大范围风暴肆虐的风龙,这样就避免人和马被卷到天空去了。

    这个时候别说女孩在咬他的手,就是那刀在他身割,估计易寒也不会去注意到。

    第七十二节 生命之水

    在沙漠风暴中前进,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也不是不能做到的,就似在海遇到大风浪,掌舵的能手往往能靠着自己的经验避过那些大浪,挨了过来,易寒此刻也是一样,靠着他敏锐的应变能力,躲避那些风龙,汗血宝马也是优异的宝马,蹄力稳健,人和马之间的合作到了极致。

    风龙的方向是不固定了,好几次易寒就差点被卷到了漩涡的中心,靠着他的准确预判才化险为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完全脱离了沙漠风暴,那遮天蔽日的沙尘滚滚离他越来越远,继续朝某个方向,而此刻易寒筋疲力尽,感觉比刚才的战斗要耗力多了,座下的汗血宝马也是气喘吁吁,周身变成血红色的,马汗沾湿了它的毛发,人在生死关头会有求生本能,而动物其实也是一样的,人与马耗尽了力气,渡过了难关。

    易寒松开了双臂,怀中的女孩身子得以舒展,看着朗天白日,无云无风,感觉刚才的风暴就似做梦一样,他们并没有在风暴中死去,而是好好的活着,内心既惊讶,又莫名的兴奋雀跃起来,脸绽放出愉快的美丽笑容来,张开双臂似迎接新生一般,易寒曾说过她懂得比这个年纪的女孩要多的多,可是此刻她的行为举止却完全就是个不成熟的小女孩,带着可爱天真。

    易寒问道;“你没事”,他的心情不是很好,语气有些平淡,听不出多少关心的意味来,他的部队全军覆没,只有他一个人逃脱了,这股风暴却来得正是时候,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逃离,毕竟他只是一个人。

    女孩笑道:“好的很!”

    易寒也没再接话,从身撕了一块布,包扎自己手臂伤口。

    因为易寒的动作,女孩目光移去,看到他手臂牙印渗出的血来,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愤怒道:“你杀了我的马”。

    易寒没有看她,嘴边冷冷应道:“你要为它报仇吗?”

    “是的!我恨死你了”,因为愤怒,她的声音变得尖尖的,似苍鹰划过长空,留下一声长鸣,同时她的手指朝易寒的脖子挠去。

    易寒这时候已经迅速包扎好伤口,伸出一手,提着她的后领,将她瘦小的身子就提了起来,往地面一扔,女孩措不预防,摔的有些狼狈,幸好沙子柔软却没有什么大碍。

    而这个时候,易寒却骑着马继续前行,完全不理睬她,他在风暴中将给救了下来,现在又将她抛弃,这实在让人想不通。

    看着易寒离自己渐远,女孩立即站了起来,追了去,嘴边喊道:“你给我停下来!你给我停下来!”

    易寒对她的呼喊毫不理睬,继续前进并没有停下来,似乎真的狠心要将她给抛弃在这里。

    女孩一直追着,可是她的速度怎么能比的过马,结果就是越追却离易寒越远,看着那越来越小的背影,她心中着急起来,虽然追的气喘吁吁的,双腿却不敢有丝毫的停滞,也不知道追了多久,她实在跑不动了,双手撑地跪在沙子面,头望着地的黄沙,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涌出低落在滚热的沙子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阴影遮在她的身,女孩意识性的抬头,一张冷酷的脸容映入眼眶,她瞬间破涕为笑。

    易寒问道:“还要不要找我报仇?”

    女孩却道:“你知道在答儿海子等着你的是什么吗?没有我,你一刻也活不过去”,原来她刚才拼命追赶,却是担心易寒一个人无法在答儿海子活下去。

    易寒表情一讶,立即明白了她话中之意,看着她因为奔跑而全身都是汗水,心头有些感动,眉目隐隐透出温柔,却下马将她扶起,揽着她的腰将她抱马背去。

    两人又奇怪的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出声打破这沉默的气氛,过了一会易寒发觉女孩呼吸有些重,一边不停的伸手擦拭脸的汗水。

    他低头巡视了马鞍一圈,拿起挂在马鞍的水囊,在拿起来的一瞬间,他的眉头一皱,这水囊太轻了,那就表示里面没水了。

    易寒还是拔出塞子,伸出手指塞入囊嘴,沾了好几下,然后将手指强行塞入女孩的口中去,女孩一惊之后,立即明白了,聊胜于无,象征性的舔了几下。

    易寒道:“没水了,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水源吗?”

    女孩平静的摇头道:“没有,最近的水源也要一天半的路程才能达到”,易寒没有接话,表情严肃思索起来,女孩沉吟一会之后又问道:“我们要渴死在沙漠里了吗?”

    易寒平静道:“不会!”

    “为什么?”女孩立即问道。

    易寒道:“这两天,我们每日都能遇到好多拨人,只要能遇到人,我们就有水”。

    女孩道:“他不会给你水的”。

    易寒淡道:“那就由不得他们了,他们最好肯拿水来换他们的命”。

    听到这话,女孩顿时不悦,脸蛋绷了起来,嘴唇嚅了嚅,又紧闭起来,心中似乎有话想说又不想说出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你这种恶人,让你死了算了”。

    易寒应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女孩却发出干涩的笑声,“我一点都不怕”,说着转过头看着易寒,问道:“你呢?”眼神带着取笑讽刺。

    易寒脸却露出了恐惧,是的,他害怕死,他也不能死,他死了,他的爱人怎么办,当想当她们必须承受无尽的悲伤时,易寒的心开始变得惊恐起来。

    女孩看到他脸的恐惧,露出失望的表情来,缓缓的转过头去,轻轻道:“原来你这么怕死,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呢?”这番语气却将易寒小看了,她一个女子都不害怕死,一个大男人却畏惧死亡,北敖有太多太多的勇士根本不畏惧死亡,他可靠强大的形象瞬间一落千丈。

    女孩岂能了解易寒的内心深处,似他这种在战场打滚了人,生死都不知道见到了多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本身他不怕死,却怕死后,让别人悲伤,他的恐惧不是来源于死亡,而是脑子里那一双双噙着泪水悲伤绝望的眼睛。

    易寒继续前进着,眼睛在汗水的浸透下,顶着烈芒睁的很大,密切注意起沙漠的一举一动,可奇怪的是,他走了好长的一段路,这一次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这些像苍蝇一般不时出现的队伍,这会却好似凭空消失一样,易寒却不知道,这些人为了躲避风暴,在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区域,所以这段刚刚被沙漠风暴席卷过的路程才没有半个人影。

    一直走到夜晚降临,易寒没还是有遇到人,而这会他已经差不多半天滴水未沾了,他可以忍受,女孩却没有半点神采,身子趴在马背就像个活死人一样。

    易寒喊了几声,女孩才有声无力的哼了一声,作为回应,易寒将她抱下马来,她的脸已经因为缺水而变得干燥,没有半点色泽,嘴唇干裂,而整个人也因为疲惫而闭了眼睛,脸的表情很难受很痛苦。

    易寒知道她需要水,可是水囊是空的,连半点水都没有,将女孩平放好,脱掉自己的衣衫,捧起沙子放在衣衫面,然后用衣衫将沙子包裹起来,然后坐下,耐心的等待起来。

    随着气温的下降,空气开始凝聚成水分,那包裹沙子的衣服开始变得湿润了,易寒等了好长的时间,觉得差不多有成效了,用另外一件衣服将沙子包裹,拿着那件湿润的衣服来到女孩的身边,扒开她干裂的嘴唇,用力气拧起湿润了的衣服,几点水滴低落到女孩的嘴里,这几点水在此刻可以说是生命之水,只是几滴之后,无论易寒在如何用力,却无法拧出一滴水来。

    夜越深就越冷,对于缺水而身体虚弱的女孩来说,简直就是雪加霜,她的身体开始颤颤发抖,易寒却是一脸无奈苦恼。

    想了好久却没有办法,身边的汗血宝马突然发出声响,易寒双眼立即一睁,杀马取血,这汗血宝马耐力很好,这会却依然挨的住,可是念头刚起,又被他给掐了,杀了马,无疑是杀鸡取卵,没有马,他们又如何走出这片沙漠呢,坐在这里等遇到人吗?

    甚至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撒出一尿来,可是没有。

    看着怀中越来越虚弱的女孩,无论自己如何紧抱着她,她的身体还是在发抖,生命正一点一滴的从她的身体流逝,难道自己就要眼睁睁看着她死了而无能无力吗?失落、不舍的情绪涌心头,看着手臂的伤口,心头竟感觉温暖,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征战,是孤独的,生活的一切就是战斗和鲜血。

    看着看着,想到了什么,很平静的割裂自己的手臂,然后将血液低落在女孩的口中,另一只手紧紧的拥抱着她。

    她冷吗?易寒不知道,他却知道自己有点冷了,原本他的身体就缺水,这会又失血,做这些举动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多想,自己能否或过去了。

    夜越来越深,易寒睡着了,身子虽然颤颤发抖,紧抱女孩的手臂却还是那么的紧。

    艰苦的一夜过去了,女孩却比易寒早醒过来,太阳照射在她的身,暖洋洋的好舒服,清晨的阳光总是这么的温柔。

    她的第一眼没有似往常一般望向黎明,而是朝这个将她紧抱住的男子看去,他安静的脸透着疲惫,他的嘴唇很柔和,让女孩感觉比太阳还要温和可近,她露出微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蛋,这个行为很大胆,而她又显得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破坏这可的静谧。

    他的脸凉凉的,与清晨的暖和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嘴唇嘟了嘟,突然感觉到有一物压在自己的唇边,另外一手轻轻的移开他的手臂,突然手臂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了自己的眼幕,女孩心头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抹了自己的嘴唇,面有些干了的东西,低头看了自己的手指,明明就是那干了的血迹。

    他用他的血液来解了自己的饥渴!

    这是一个多么震撼人心的信息啊!

    她的脸充满了恐惧,双手捧着易寒的脸颊,呼喊着,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姓名,她只能呼喊着,悲伤的泪水似乎听到了呼喊,顺颊而下。

    就在昨日,她说到死亡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此刻却是悲伤恐惧。

    易寒突然睁开眼睛,女孩看到这一幕,又惊又傻,怔的呆了,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是可以清楚确定的是,她的内心像躲进去了一个太阳,暖贴贴的。

    易寒做了一个举动,将脸凑近女孩,正确来说是将嘴唇凑近了她的脸,吻舔着她脸的泪水。

    他太渴了,对他来说,泪水就是生命之水。

    第七十三 你给我的 我还给你

    女孩又再一次惊呆了,这是易寒对她做的最为亲密的动作,也是有生以来男子对她做过的最亲密的动作,因为她特殊的身份,她并不能像普通女孩一样享受人世间的那种最动人的情感——爱情。

    从小灌输的思想深入她的内心,在易寒吻她的时候,她身心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种强烈的抵触心理,猛的,她扇了易寒一巴掌,同时双手用力的把易寒给推开。

    凭着她的瘦弱的双臂又怎么能撼动易寒的身体呢?可易寒却被她推开了,一个严重缺水的人能活下来已经算惊人的了,怎么还有可能有力气。

    女孩的举动细细分析,有些怪异,她愿意让易寒抱着,这不就默认了愿意让易寒亲近了吗?可为何抱着愿意,吻却让她产生如此大的抵触心理,若是非要找一个理由,那就是易寒的拥抱是在女孩不知情下慢慢让她习惯了下来,第一次在睡梦中被抱着,女孩就把这股温暖,当做光明祥和,当做是神对她的保护,后来又因为关系改观,女孩也就自然而然这接受了,可刚才的吻却有点唐突,以至女孩的身心立即有了抵触反抗,例如一个妇人在大街被人动手调戏,无论那个男子多么的英俊潇洒,都会立即反感并反击。

    女孩的举动只是对事不对人,她不能被吻!

    易寒躺在地,说道:“你再哭一次好吗?”他实在太渴了太渴了,刚才的泪水勾起了他对水的渴望。

    女孩听了这话,又看了看他虚弱狼狈的模样,心里是又怒又心疼,脸是冷的绷着的,可眼神却没有恨意,反而透出点点温和的关心。

    女孩说道:“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来”。

    易寒嘴角一翘,淡淡道:“亵渎你了吗?我亵渎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就破罐子破摔”。

    女孩听了易寒的话,细细一想,自己与他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不配拥有圣女的头衔,难怪两人的处境会如此的悲惨,肯定是触怒了神灵,他的虔诚依然没变。

    易寒对宗教的理解要深一点,他不是盲目的信仰,宗教是治愈心灵的灵药,宗教是以一种很奇怪的形势存在这世,是一种人为的规律,就像道德伦理,就像律法一样,当然只是其中的一个相似点。

    也正是易寒的这种思想,他认为女孩被亵渎不被亵渎都是没有关系的,最主要,她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品格没有变质。

    对!女孩的品质没变,一些身体接触又算得了什么,可女孩不是易寒,她正纠结矛盾呢,每个人的认知以及其主观思想总是不同的。

    “我哭不出来”,纠结之中,她的回答竟是这样的。

    易寒站了起来,抱起女孩马。

    两人骑着汗血宝马继续前行,今日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有水源的地方。

    女孩对易寒感激,她心里有话想说,可是这严肃的气氛却让她开不了口,也就这样闭嘴巴,保存体力来。

    女孩昨夜饱饮了血,又甜甜了睡了一觉,而易寒就不一样了,他已经是半天一夜没有和一口水了,人可以三天三夜不吃饭,可是没有水却一天也活不下去,虽然易寒的身体素质较普通人要强大许多,但是他也不能违反自然的规律,无论是谁,没有水的补充,必死无疑。

    大概走了有大半天的路程,女孩虽然口干舌燥却坚持强忍着,一句话也没说,她害怕易寒又喂她血了,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就算死也不会这么做的,但是她担心自己拗不过,被强迫喝下他的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这么认为,易寒在她的心中倒成了割肉喂鹰的大善人了。

    突然女孩感觉后背一重,肩膀被东西压住了,猛的回头,只见他闭着眼睛,整个身体已经失去支撑像她倒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易寒已经失去了意识了。

    女孩唤了一声,易寒却没有反应,她摸了易寒的脸庞,就像干枯的树皮一样,接着她平静的割裂自己的手臂,将渗出鲜血的伤口抵到易寒的嘴边,心里暗暗道:“你给我的,我要还给你”。

    无意识中的易寒,干枯的喉咙有了滋润,却开始贪婪的吞吮女孩伤口流出的血液,大量的鲜血从女孩的身体流到易寒的口中,只是一小会,因为失血过多,女孩就立即感到头晕目眩。

    她却依然看着鲜血流入易寒的口中,露出微笑,就似在哺育他一样,每个女子天生内心就有母性。

    贪婪吞吮的易寒突然虎目一睁。立即停止了吞吮,迅速包扎她的伤口,揽住她腰的时,女孩无力的向他的怀中倒去,静静的躺着,一动也不动。

    易寒的心情既烦躁又愤怒,这个女人实在是愚蠢!

    一手揽着女孩,一手拼命的挥打马鞭,汗血宝马吃疼,顶着疲惫继续拔蹄狂奔,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易寒终于遇到了人,冲了过去,恶狠狠道:“给我水,否则你们都得死”。

    这帮人听不懂易寒的话,从易寒的衣着打扮,猜测他是大漠黑骑的士兵,因为狴犴俊骑在不久前大败麒麟所率领的三千大漠黑骑,只有极少数的大漠黑骑的士兵逃跑,而混乱之中,沙漠风暴突然袭来,圣女也在风暴中失踪了。

    他们猜测易寒就是逃脱的士兵之一,却也没有想到他就是麒麟,此刻的易寒一身狼狈,满脸憔态,谁会想到这个男人是让北敖闻风丧胆,威风凛凛的麒麟将军呢。

    在易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个汉子偷偷的拉起弓弦,瞄准易寒,打算将他射杀。

    易寒目光一扫,朝那男子望去,与此同时,手中的兵器脱手而出,朝那名汉子飞射而去,一声惨叫之后,那男子坠马倒地,地一滩血泊。

    这群北敖人大吃一惊,原本以为这个男子已经疲惫不堪,没有想到却还这么厉害,出了人命,这群人已经骑虎难下,亮出兵器朝易寒冲杀了过来,试图合力将易寒剿杀。

    可是他们又岂是易寒的对手,连面对狴犴俊骑,易寒都可以进出自如,更何况这般连士兵都不算的北敖人,几乎是狂风扫落叶的速度,易寒将所有人都杀死,暴躁的他,宽容饶恕的准则已经变成了杀我者我必杀之。

    他冷酷的将几十人斩杀,没有丝毫的怜悯,拿起一个水囊慢慢的倒在女孩的口中,喂女孩这一口水却花费了他好些时间。

    伸出手指去探女孩的鼻息,手指竟是有些颤抖,直到手指间感觉都暖热的鼻息,他才能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指。

    摸了摸马头,多亏了这匹耐力十足的汗血宝马,否则他根本无法到达这里,拔开塞子,喂马喝水,让这匹战马喝个痛快,同时他自己也豪饮一番。

    做完这一切之后,将所有的水囊都收集起来,挂着马背,骑马扬长而去,地的尸体却未多看一眼。

    双方的相遇有些突然,事情发生的也太快了,倘若这群北敖人能注意到易寒马背的女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只可惜他们的焦点都在大漠黑骑逃兵的身。

    现在易寒已经不必为水而烦恼了,马背挂着的几十个水囊已经足够马和人坚持到走出沙漠,唯一他所担心的是这个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女孩。

    这些日子她的身子本来就是又受风寒又受日晒,如今又大量失血,能醒过来慢慢恢复还好,若是不能,可能就要这样死去了。

    两人一骑,慢慢的朝北边的方向行走,这个身影在辽阔的沙漠之中是那么的渺小,直到夜幕降临。

    淡淡的月光洒下光辉,地面一眼望不到边的漆黑就像深邃的夜空,易寒一个人坐在黄沙面,感觉有些孤独,低头看了卧躺在自己怀中的女孩,有一种感觉,她若开口和自己说话,便不会孤独寂寞了。

    当整个天地只有自己的时候,这份静谧却让人感觉黯然伤感,微风袭来,夜渐寒冷,易寒将女孩的身子往自己的身贴了贴,让她更暖和一点,一手将她揽住,扒开塞子,喝了起来,突然一股骚。味扑鼻而来,这水囊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羊奶。

    易寒大喜,连忙分开女孩的嘴唇,如琼浆一般颜色的羊奶细细缓缓的流入女孩的口中,水虽然解渴却没有营养,肉干女孩又无法嚼食,这羊奶就是最好的补充品。

    感觉差不多了,易寒才小心翼翼的塞住塞子,在这水囊的面做了个记号,然后视如珍宝的藏入自己的怀中。

    到了深夜,气温寒冷,却是希望将这羊奶暖和,让她能渡过这个寒夜。

    易寒就这样一个人无眠,一会抬头望望天边的月亮,一会又低头看看怀中的女孩,不停的重复的这些动作,夜也悄悄的变深了,越来越冷。

    易寒疲惫困乏的眼皮的要合,却强行撑开,眯成一条线,让自己不要睡着了,整个人却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突然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子在颤颤发抖,一瞬间他的神经就绷紧清醒起来,连忙从怀中掏出温和的水囊,喂女孩喝下那暖和的羊奶,一边磨蹭着她的身子,搂着更紧一些,直到女孩的身子不再颤颤发抖。

    这次之后,易寒打起精神,不敢有半点疏忽,拥着女孩在这寂静黑暗的天地,等待着又忍受着。

    就这样,易寒守护了一夜,在女孩感受到寒冷,身子颤抖的时候,他就掏出暖在怀中的水囊喂她喝下羊奶,让自己的双臂体温保护她免受寒冷的侵袭。

    一夜未睡,迎来了黎明的曙光,易寒此刻才感觉到,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身是多么的舒坦。

    低头看着怀中安睡未醒的女孩,她的脸色恢复了些血色,这抹殷红却是心中的太阳。

    第七十四节 答儿海子

    一夜的守候,为的是不让一条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而在昨日,一会的功夫他却取了几十人的性命,善与恶又怎么能分得那么的清楚。

    抱起女孩,骑战马,继续着行程,太阳很辣,一夜未睡,状态有些疲惫的易寒有些吃不消,他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弯着腰板,一手抱着女孩,一手捉紧缰绳,眼睛是半眯着的,脸被汗水所浸透,却也懒得伸出手去擦拭一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孩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太阳、沙漠、马背、怀抱,这一些熟悉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死去,她还好好活着,就在昨日她失血过度闭眼睛的那一刻,她认为自己就要这样的死去,永远闭眼睛,那一刻,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他会不会伤心呢?

    自己为什么能够活下来,难道他又喂自己新鲜的血液了吗?第一反应就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唇。

    易寒感觉到自己怀中的异动,随手拿起揣在腰际的水囊递了过去,“喝点水”。

    女孩接过水囊,没有立即饮水,却问道:“我为什么会活下来,你找到水源了吗?”

    易寒淡道:“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女孩掀起易寒揽住自己腹部的衣袖,认真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新的伤口,又朝他捉着缰绳的手臂望去,可惜却无法触及查看各究竟。

    易寒明白她的心思,淡淡道:“不用猜了,我好好的”。

    女孩低声的应了一声“哦”,拔开塞子,饮用了起来,一股呛鼻的羊奶味袭来,入口甜甜酥滑,有些欢喜的多饮了几口,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怎么会有羊奶?”

    易寒淡淡应道:“从别人那里抢来的”。

    女孩有些气愤道:“你怎么可以抢夺别人的东西”。

    易寒感觉有些好笑,“我本来就是个强盗,不是嘛?”要知道自从他进入北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掠夺了多少东西,抢夺一囊羊奶本来就是情理之中。

    女孩表情有些恍然大悟,多日的相处,让她差点忘记了,他是个强盗,他是个恶魔,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这恶魔有时候却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和蔼,易寒是有生以来,在她脑子里第一个印象深刻的充满矛盾的人。

    而这会她不生气,反而有点想要跟恶魔一起坠入黑暗深渊的冲动,这样就不必因为心中的圣洁仁慈而感到痛苦了。

    她犹豫着,太阳晒在她的身,慢慢的又感觉疲惫了,不知觉的往易寒的怀中靠近了些,也就不想了,昏昏睡了过去。

    茫茫不见边际的黄沙,这一抹活动影像,是相依为命的两人。

    一路,易寒和女孩很少交流,许多事情两人都比的更有默契,有些提出来让气氛变得不好的事情,两人就干脆不提,难得糊涂。

    在一日半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沙漠的边缘,只见远远的一座大山横坐在大地面,便是因为这座大山才让黄沙无法入侵吗,灰绿色,在沙漠见不到的灰绿色,易寒有些激动,这边是答儿海子了吗?他终于抵达了答儿海子,北敖城的门户已经完全像自己敞开了,可惜现在他却孤身一人,三千将士尽丧,自己一个人又能在北敖城掀起什么大风浪呢?也不知道另外两支主力到了没有。

    女孩回头看了易寒一眼,看见他脸的激动,轻轻说道:“很美丽很动人,对吗?这是人间仙境,在这里生活会很快乐的”。

    易寒双眼冒出锐利的精光,沉声道:“那就是答儿海子了”。

    女孩看到他的目光,心头一颤,温柔和蔼没有,只有那冷酷的杀戮气息,自己心中的答儿海子却不是他心中的答儿海子,黯然的垂下头,低声道:“除了战争厮杀,就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吗?”

    易寒冷笑道:“那你以为我不辞辛苦,横穿格尔沙漠是为了来这里欣赏风光,再说我也没有退路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女孩沉默不语,她想不出说法来辩驳他,而这个问题在一早就提起过的,却是没有结果。

    易寒淡道:“到了山那边,我就实现诺言放了你,谢谢你带我顺利横渡沙漠”。

    女孩闻言,突然间感觉眼前金灿灿的阳光是灰色的,心头竟有一种强烈的不舍,就好像没有了他,她的生命就变得没有半点意义,她内心慌张,惊恐起来,她的脸色黯然的没有一点生机。

    易寒却是兴奋激动,快马奔驰,完全没有注意到怀中女孩的神态。

    靠近大山,一股清凉的风扑面而来,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易寒沿着山路前行,一会的就看见一条流淌的山溪,溪水清清,周围树木葱绿,野花绽放,野蜂飞舞,蝴蝶蹁跹。

    易寒一边行走,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山势。

    此地消暑,好地方!此地避寒,好地方!若是此地作战,却是死地!

    易寒问道:“这山这谷叫什么?”

    女孩应道:“这山叫鞍子山,这谷叫长水谷”。

    易寒思索了一会,问道:“鞍子山是不是就是白驼山?”

    女孩一讶,应道:“你叫白驼山也对”。

    白驼山两座主峰拔地而起,由于整座山脉海拨都高于山边,一年之中有六个月山头积雪,连着山脉,恰似一头卧着的白骆驼,所有也有白驼山这一个称呼。

    易寒寻了一处溪边坐下,思索接下来的事情,眼下他孤身一人,最好隐藏自己的行踪,密切留意另外两支大军主力的消息,尽快与他们汇合,挥师北敖皇城,大杀四方。

    女孩望着澄清的溪水,眼神充满了兴奋期待,蹲在溪边,双手捧了把水洒在脸,冰凉的溪水让她感到周身畅快,情不自禁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来。

    易寒听到笑声,朝她望去,见她充满欢乐的表情,露出微笑,花落花开自有时,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缘尽于此,他打算在这里就与女孩分别。

    女孩脱掉自己的鞋子,露出白皙娇嫩的小脚,就要揭开衣,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正停留在她的身,转身朝易寒看去,见他微笑和蔼的表情,唰的一下子脸就红了,举止一下子就扭捏起来,完全没有一开始的自然。

    易寒第一次见她脸红,她的脸刚刚又洗了一下,白里透红,此刻透出女子本性的羞涩,却是如此的动人美丽,易寒的心头一颤,却立即扭过头去。

    没有他目光的注视,女孩显得自然的许多,她想沐浴在溪水之中,可是却无法在一个男子的眼前宽衣解带,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易寒似乎也知道她的心思,站了起来走开,女孩突然紧张的喊道:“你要去哪里?”

    易寒应道:“这些日子肉干都吃腻了,天快要黑了,我去找找些新鲜的”。

    女孩这才放下心来,待易寒走远了,这才宽衣解带,将自己美丽动人的裸体暴露在阳光之下,双脚迈入凉爽的溪水之中,直到整个人浸透在溪水之中。

    而此刻山谷一处隐蔽的角落出现了十来个身影,这些人身材曼妙,只要看一眼就能立即辨认出她们是女子。

    这些女子又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这个女孩出生在北敖一个神秘的部落,北敖的圣女从来都是在这个神秘的部落挑选出来,当女孩成为圣女的那一刻,她的周围就有一支为了保护她而存在的神秘队伍,说透了就是保镖一类的,而躲避在暗处的这十几个女子,便是女孩的保镖,至于这些保镖为什么是女子却不是男子,大概因为圣女的神圣不容亵渎,而男子要与她保持距离,无法贴身保护,选用女子作为保护更适合一点,当然这些保护圣女的人都是经过特别挑选训练的,能力一点也不比北敖厉害的勇士要差。

    躲在暗处的这十几女子一直在秘密的观察溪边的状况,见易寒离开了,迅速出现

    朝女孩靠近。

    “圣女,我们来救你了”

    女孩沉浸在沐浴之中,突然听到声音,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身子没入水中,只露出头部转过身来,见到这十几个女子,却松了一口气,而同时她的笑容掩去,变得非常的肃穆端庄,宛如君王一般。

    女孩淡淡道:“你们等我洗完!”此刻她又变得如此自信从容,完全不似跟易寒在一起时的那个娇弱无助的模样。

    在女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这群女子立即有了行动,几个躲避在暗处秘密监看随时有可能归回的易寒,几个就这样站在河边守护着女孩,并打开包裹,让女孩出浴之后可以立即更换衣衫。

    沐浴在溪水中的女孩却十分的矛盾,她并不想就这样离开易寒,她心里是真的不想,另一方面她也担心自己一旦离开了他,没有任何依仗的他在答儿海子将寸步难行,随时随地的就要面对杀身之祸,因为他掳掠了自己,是全北敖所有人的敌人,每一个人都想知他于死地,他只是一个人,身边没有任何的帮手。

    可同时自己的护卫已经来解救自己了,自己又该拿什么理由不离开呢?她没有理由不离开,难道告诉她们,自己想待在他的身边,自己不希望这个掳走自己的人死亡吗?

    女孩一直呆在溪水之中,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而此刻她却左右为难,宁愿一辈子就这样呆在水里面不用出来。

    这帮圣女护卫也不敢有半点督促,在她们想来,目前是以圣女的安全为首重,尽量避免与那个男子发生争斗,等救了圣女脱离危险之后,无论是麒麟还是大漠黑骑,都必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是一个女子突然说道:“他回来了”,这帮女子立即严肃起来。

    女孩也听到了,心中有些欢喜,也有些担心,突然道:“不要伤他性命,他对我有恩”。

    这些护卫闻言,有些惊讶,却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护卫立即潜伏在暗处,打算伏击易寒,瞬间十几个身影就消失在溪边。

    易寒手里提着猎物返回,突然他感觉到危险,这种灵敏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长时间的战斗磨砺出来了,反正他就感觉到危险。

    他集中精神,脸无表情从容的朝溪边走了过来,突然头顶冒出一张大网,紧接着听到几声娇哧,几个身影疾速朝他靠近,所取部位是自己双腿双臂。

    第七十五节 习惯

    ?易寒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这些年他的武技技巧已经到了一个高度,迅速朝其中一个身影靠近,夺了她手中的兵器,一脚把她踹飞,同时转身,将即将要罩在自己身上的网搅个粉碎,网化成碎片的落地的同时,兵器相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紧接着又是几声兵器落地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几人的一击被易寒轻易化解。

    这般圣nv护卫一脸惊讶,她们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厉害的人,原本以为能轻易的将他擒下。

    她们心里立即做起了打算,觉得与这个厉害的男子纠缠并无法占到便宜,只听那个领头的nv子呼喊了几下北敖语,又有几个nv的朝易寒攻来,其余的人却奔跑到溪边,将一张大披风披在nv孩的身子,抱了起来。

    却是打算救圣nv离开,不想与这个男子缠斗。

    这会易寒已经将朝他攻来的几nv打倒,望着被抱起的nv孩,他明白这些nv子的心思,他也能将nv孩重新夺回来,可是他却没有打算追赶,原本他就打算与nv孩分别,用这种离开的方式更好,至少他不必担心她一个人会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nv孩却朝他望来,她的眼神充满不舍,充满恳求。

    只是这一眼,就让易寒改变了主意,原本不动的身体,突然像豹子一样追了上去,那几个护卫以为大功告成之时,突然感觉背后一股疾风,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子就受到重击,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nv孩整个人也飞到了天空,包裹身体的披风也脱离了她的身体,阳光下那躯的美。体是如此的晶莹动人。

    nv孩自然的发出一声惊叫声,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暴人前,还是人在空中受到了惊吓,尖叫声厄然而止,那披风又重新覆盖她身上,身体稳稳的落入一个强壮宽厚的怀抱之中。

    易寒看着惊魂未定的nv孩,淡道:“我留你下来吃晚饭,不介意吧?”

    nv孩立即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回应的话却是“求之不得”。

    他们说的是西夏语,这些nv护卫却听不懂,她们以为圣nv马上就要被侮辱,立即带着负伤的身体,想要拼命从易寒手中将圣nv解教出来,只是这个时候nv孩却喊了一番话。

    这群nv护卫就拖着负伤的身体离开。

    易寒将nv孩放下,问道:“你刚才对她们说什么了”。

    nv孩笑道:“我告诉她们,你是个恶魔,不可战胜,让更厉害的人来对付你”。

    易寒轻轻一笑,“难道她们放心你留在这里吗?弃主而逃,可是失职”说着走到河边捡起地上的包裹,放在nv孩的面前,淡道:“你把衣服穿上吧,我不看”。

    说完转身离开,捡起猎物,开肠破肚,拔o清洗干净,燃起柴堆,点燃篝火,烤起猎物来。

    而这个时候,天sè也从黄昏转为夜晚。

    轻轻的脚步声从易寒的后背传来,易寒没有回头,鼻尖嗅到一阵淡淡的处子幽香,嘴边自然的出了微笑,光凭这股幽香,就充满了nv人的youhuo,可惜他早不是当年那个放诞不羁的易寒,征战的岁月让他的心xg变得更坚毅,更冷酷,每一份感情就要背负一份责任,他觉悟,所以他自觉。

    脚步声在距离易寒很近很近的地方止住了,易寒无动于衷,专注着靠着猎物,nv孩也不说话,就这样在易寒的背后静静站着。

    过了好久,烤熟了的猎物,散发出香味来,nv孩情不自禁的喊道:“好香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脚步声又突然响起,轻啪啪的声响,是赤脚踏在地面上发出的柔和的声音,一抹白衣掠过,透着青chun活力的身姿就似一股微风突然出现,她的姿态像极了无拘无束的少nv。

    nv孩在易寒的正对面停了下来,盈盈站立,袍子下摆及脚腕,白皙晶莹的脚背与污秽的地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脚趾又粉红粉红,像huā瓣一样sè泽。

    nv孩笑颜嫣然的凝视着低头专心的易寒,刚才的突动突静,用八个字来形容最好不过了,便是“动若脱兔,静若处子”。

    “可以吃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喜悦,又带着期待,而她的这种语气更是充满了少nv的可爱和直率。

    易寒慢慢的切了一块最好吃的大tui,抬起头来,朝她望去,在看到nv孩的时候,他的整个人却石化了。

    那是一张能直透人内心深处的颜容,珍珠般粉白的双颊,这种白有异于中原nv子的雪白,就似宝yu从里面透到表面那种流动的光泽,嫣红的嘴chun是自然的血气,比中原nv子更长更细的睫o,这让她一张睁大着看着易寒的眼睛显得更大更显眼,那幽蓝sè的眸子有如天空般深邃,惟有的一丝淡淡的烟岚是人的情感流,飘逸的黑sè长发有着天鹅绒般的光泽,飘飘洒洒直垂到肩下。

    她穿着的是一件简单的白袍,包裹着她jg雕细琢,云润纯白的身躯,这让她的气质更显自然清新,像极了初降凡尘的nv神,易寒不知道为什么会用nv神而不用仙子来形容她,大概是那份既清且yàn,慑人心魄的清丽吧!

    nv孩见易寒石化一般的样子,轻轻一笑,这大概是她对易寒绽放的最温柔最美丽的笑容吧。

    星空有月,月sè皎洁,寒光涤涤,就是她素洁的灵魂吧,天空乌云,星光万点,柔辉夭夭,就是她温润的笑容吧。

    “你几岁了?”这是易寒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那里是个nv孩,简直就是个nv神,具备有nv子一切魅力youhuo的nv神。

    nv孩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呢?”

    易寒这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将烤熟的tui递了过去,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低下头继续烤着,虽然动人,岂能动心。

    nv孩接过,打量着食物一眼,香味扑鼻而来,她却立即忍不住的咬了下去,洁白的牙齿陷入酥rou之中,撕裂出一块吞入口中品尝美味,饥饿的时候享受美食,人生最快活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吧。

    易寒听到咬嚼的声响,讶异的抬头望去,与她给人的惊yàn相比,她的吃态却不淑nv,不过易寒反而喜欢她这种对直率表达食yu的举态,可爱、活泼,青chun。

    这个时候易寒又疑huo起来了,她是受万人敬仰的圣nv吗?突然却莞尔一笑,她只是一个nv子,圣nv二字只不过是北敖人添加在她身上的头衔。

    nv孩蹲了下来,双手挽住双tui两边袍子的下摆,目光深凝,只不过目标却是烤的金黄的rou。

    易寒抬头,见她嫣红的嘴chun沾满油迹,不禁轻轻发出笑声来,很少有nv子在她面前这么不计较,特别是吃饭的姿态都是优雅娴静的。

    nv孩却讶异的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易寒只是又撕了一块大tui递给她,并没有回答,很快,这块rou就堵住了她的嘴。

    两人饱饱的吃了一顿,坐在一起喝起水来,易寒看着满嘴油痕的nv孩,突然伸出手去擦拭她嘴边的油痕,他已经是个父亲了,他有儿子,也有nv儿,儿子没见过多少面,nv儿也只见过一面,而且当时并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nv儿,梦真的孩子找到了吗?这件事过了有些年了,他一直征战在外,却也没办法回京处理这件事,当初黛傲答应自己,应该能办到了,也不知道nv儿可爱不可爱,想到这里又朝身边的nv孩望去,似乎希望借她的脸容来寄托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