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置见此,又腾出百名士兵追击李家女眷马车而去,这个时候李文忠已经被缠住了,再无法抽身,也不恋战,打算冲出重围回救,周置坐镇又看出李文忠念头,岂能让他如愿,却是不给李文忠任何机会
百名士兵很快就追上了李家女眷,二十名镇北军拼死护卫,却碍于累赘,无法充分发挥自己的战斗力,多以保护为主,六夫人林若烟身怀武艺,也担当起保护众人的职责来,只是场面混乱,要照应的人实在太多了,一时间,边逃边战,混乱中各自逃离,却是分散了
她们个个身份尊贵,何从落至今日凄惨局面t!。
第二十四节 荣辱福祸
李文忠带着十几名残兵逃出重围,也是周置并不想取他xg命,否则李文忠必是难逃厄运,现如今自己已经将李文忠的百名护卫给击溃,反抗力量不存在,此去京城还有数百里远,一帮没有人照应的nv眷能逃到那里去,扼令沿途官府搜查追捕,个个必定难逃。~~
简单的让部下收拾战场,又带兵追捕。
却说李家nv眷在刚刚一战中仓惶逃离,谁也不想被俘虏,一旦成为阶下囚必定是自绝的命运,人是逃出来了,可是彼此之间却被冲散了,随行携带的贵重物品大多时在半路中遗弃了,是xg命要紧是这物品重要,自然还是分的清楚。
李家nv眷在一处偏僻的村落停了下来,身边已经没有任何shi卫了,便是靠着六夫人林若烟才将最后的几个追兵给杀了,而此刻这个娇弱弱有着一张娃娃脸的林若烟此刻却是满身血迹,鬓发散àn,再没有贵fu人的姿容,却好像一个不羁的江湖nv侠。
几个夫人一脸关切的走到林若烟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言的问她有没有受伤,患难见真情,李家几个夫人何曾有过这种真真挚挚的融洽啊,虽身心疲惫,林若烟还是笑道:“几位姐姐,不用担心,我没有受伤”。
老夫人走上前来,问道:“人都在吗?”
众nv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知淑惊道:“岚儿和凝儿不见了”。
华柔也连忙接了一句话:“大婶和五婶也不在”。
这两声之后,众nv立即明白,定是刚才在慌àn中走散了,林若烟立即走到唯一的一匹战马跟前,说道:“我去把她们给找回来”。
刚骑上马匹,便被老夫人喝住:“不要去了,外面都是官兵在搜捕,怕是你没有找到人,却把自己给搭进去”。
林若烟反问道:“那她们两人怎么办,难道”
老夫人冷静道:“各人有各人的命运,若是不死,她们也知道自己该往那里走”,语气显得很冷淡,好似两人的生死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但其实见过风làng的老夫人,明白,越是困难的时候做事越要有理智,否则最后nong巧成拙,徒增伤悲。
老夫人的话,众nv没有反驳,却是心里黯然,怎么沦落到如此凄惨落魄的局面。
所有的人聚集起来,将身上的珠簪等饰物拔了下来,凑到一起,零落的散银却不多,这些值钱的东西足矣让她们一路熬在京城,也幸亏有林若烟这个身怀武艺的人保护,否则一帮弱nv子心里都没底,天sè已暗却打算寻户人家借宿。
找了一户n前有院子的人家问话,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fu人,见了这般清一sè的nv子,显然有点吃惊,从对方的仪态气质,身边还有婢nv相陪,她可不傻,这可不是普通的人家的夫人,一定大有来头,想来是兵荒马àn,流亡至少的大户人家的nv眷。
华柔上前道:“这位大婶,我们想在你家借宿一晚可好?”说着拔出头上珠簪,“这物算作酬谢”。
nv子心善,又兼对方都是清一sè的nv子,让她并没有生出防范之心,何况从人家出声富贵,又能看上自己什么东西,就当当眼前这珠簪就一定价值不菲,也不客气,接过珠簪说道:“我倒有一件空房,待我收拾一下,你们晚上勉强挤一挤可好”。
华柔回头看了老夫人一眼,征求她的意见,待见她点头,笑道:“好的,还请大婶给我们准备一顿晚饭”。
拿人东西手短,这农fu也就热情的请九nv先入屋之后,却挽起袖子却打扫那间一直堆放杂物的东西,之后再请几nv入住。
几人看着这简陋散发着酸臭的小屋子,连张椅子,连张chuáng都没有,地上只有一张临时铺上去的草席,五味杂陈,都保持沉默,没有什么说话的。
老夫人却笑道:“吃的苦中苦,方知福中福”,说着以身作则在草席上坐了下去,大家都感觉累了,也就随便坐了下来,地方有点小,只能身子紧挨着身子,彼此之间却感觉关系变得更加密切了。
傍晚时分,农夫挑着空担子回家,看见屋顶炊烟浓浓,心中怪异,怎么今日妻子这么早就开始准备晚饭了,走近院子,却看见院子里栓着匹马,更是好奇,莫非来客人了,走进厨房,却看见妻子忙碌着炒菜做饭,问道:“家里是否来客人了”。
农fu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说道:“有几位夫人带着婢nv前来借宿”。
农夫好奇,“即是夫人,出n自然是有下人随行,住的是客栈酒店,又怎么会在这种山村野外的小户人家里借宿了。”
农fu随口应道:“我也不知道”,说着便将过程说了出来,并把那珠簪拿了出来。
农夫可比妻子识货多了,这东西他去当铺时见过,比这差多的都要价值千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在城里,听到一个消息,朝廷正在追捕李家nv眷,听你刚才的话,这几个夫人很有很能就是李将军府的nv眷”,便把详细也说了出来。
农fu一听,吓了一跳:“窝藏罪犯可是死罪一条啊,良人,你偷偷去报官,以免被牵连了”。
农夫突然就扇了农fu一个巴掌:“死婆娘,你怎么能有这个念头,没有李元帅那有我们今日这番安定的生活,若敢有此念头,我打死你”,说着气冲冲的抢过珠簪,“你多做几个好吃的”,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众nv在屋内休息,突然听到屋外有把男声叫唤了几声,惊弓之鸟的几nv立即一惊,林若烟道:“你们屋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模样有些憨厚的中年男子尊敬道:“这位夫人,我是来奉还珠簪的,几位夫人只是借宿一晚,不足以收此大礼”。
见林若烟一讶,男人道:“家里的婆娘不懂事,我等平民百姓深爱李元帅,可不能在夫人们落难之际而占便宜呢”,却是直接说明自己已经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
林若烟倒是见怪不怪,一路上她们就一直受沿途百姓帮忙掩护,心中暗忖:“靠着李家的名声,也许就算身无分文走到京城也不是没有可能”。
几nv见林若烟返回,手里拿着华柔刚才送出去的珠簪,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若烟如实道来,老夫人道:“这大概是我们唯一的安慰了吧”。
再说易天涯收到华东王的书信,看完之后,重重的捶打桌子,怒道:“实在是欺人太甚,李毅一生忠贞为国,六子战死沙场,李家一n却沦落到今日局面,我易天涯可不像李毅那么好欺负”,玄观已经是他的孙儿媳,而已他与李毅乃是至jiāo,他易天涯若不tg身而出,谁又来帮助他们呢?
“周置,你这条不分是非黑白的走狗,让老子遇见你,一定扒了你的皮,真是想bi老子造反啊”。
在大厅里走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出声道:“老子就豁出去了,明着跟你对着干,看你奈我何”,说着亲自前往怀来大营。
易天涯何人不认得,镇守的士兵见了易天涯受宠若惊,忙引入大帐,野利都彦出来接见。
易天涯也不墨迹,直接道:“上品大人,我想来借一万兵马”。
野利都彦大吃一惊,“易元帅啊,你想调用一万兵马,意为何啊?”这一万兵马到了易天涯手中可就不一样了,做出来的事情一定是惊天动地。
易天涯道:“废话少说,你速速给我调来就是了”。
野利都彦苦笑道:“易元帅你又不是不知道,战况紧急,整个怀来大营啊,剩下的都是些老弱残兵,就是两千人也凑不出来啊,更别说一万人了”。
易天涯反问道:“那桑干河的那支反抗军呢?”
野利都彦道:“已经分驻各地方了”。
易天涯朗声道:“乌合之众也可以,上品大人,你速速将分驻各地的军队调集起来”。
野利都彦反问道:“那谁来维护地方秩序”。
易天涯不耐烦道:“你这老头子怎么那么多事,我若非有紧急要事,何必亲自过来借兵”。
野利都彦笑道:“你就不是老头子啦”。
易天涯也废话,自个翻箱倒柜,搜那调兵遣将的虎符来,野利都彦一脸微笑,任着易天涯àn来,这么重要的东西若搜的到才怪。
易天涯搜索无果,冷视野利都彦道:“上品大人,是帮忙还是不帮忙”。
野利都彦笑道:“易元帅先说要这一万兵马干什么?”
易天涯咆哮道:“老子要造反!”
野利都彦以为易天涯在开玩笑,却笑道:“那这兵更不能借了,否则累及你的孙子成为千古罪人”。
易天涯也不回话,气冲冲的走出大帐,朗声吼叫道:“谁愿意跟随老子去打仗”。
此话一出,所有的忙碌自己分内工作的士兵纷纷涌来,齐声应道:“愿意追随易老元帅!”,这当中有前身是镇西军的士兵,也有关中军的士兵,只是老残才被留在军中负责后勤。
易天涯看着这瞬间就集结起来的千多名士兵,心中却是摇头,这瘸tui的,断臂的难道军中就没有一直像样的军队吗?带着这支残兵说去造反,岂不让人笑掉大牙,突然听见远处cào场不时传来吆喝声,声音中气十足,易天涯一下来了jg神,朗声道:“解散!”,却朝声音发生处走了过去。
只见阔达的cào场上,大约三千人左右的士兵做着各式各样的军事演练,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没有人xg怜悯的训练方式,而且是在炙热的娇阳下。
但是易天涯却立即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这些士兵的双眼透shè出来的光芒,分明是已经千锤百炼的意志、而目光所及的这种近乎野蛮,残酷的训练方式,展示在他面前的是超越常人的个人能力,他们看似各自为营,彼此没有默契,所展现出来的效果又充满团队jg神和密切的沟通技巧。
看着那个正在指挥的年轻人,他的声音,他的双手就像在指挥着一群木偶,只是这一些却不是木偶,而是杀人的利器。
莫非这三千来人就是在桑干河一战成名的救赎,嗯,若能借到这三千士兵远胜一万兵马,想到这里朝那年轻男子走了过去。
第二十五节 凤凰磐涅
?严格来说带着一帮这样的士兵的将领应该是威风凛凛的猛汉,可是易天涯看见的却不是这样,这个男子一身军师打扮,身子不甚高大,姿态如青竹林风让人感觉心旷神恬,他的眼睛神韵飞扬的看着『cào』场上残酷野蛮的场面,嘴边却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副意态悠闲的表情,给人感觉就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师。
此人不简单,易天涯脑海里立即有这样一个念头,他的眼光如何老辣,他一生中见过形形『sè』『sè』的人何止上万。
宁霜在易天涯还没走进攀谈的时候,就转过身来,施礼道“宁相见过易老元帅”,表情不亢不卑。
易天涯心中暗暗点头,果非俗子,年纪轻轻的,在他面前却丝毫不显得懦畏,一时之间也不该怎么称呼,随意开口道“小子,你这帮手下看起来不错啊”。
宁霜谦虚道“谢易老元帅夸奖,只是他们经过的磨砺还是太少了”。
易天涯笑道“作为士兵,只要有胆子还害怕没地方磨砺吗?如今『àn』世,作用可大着”,一语之后道“小子,我想借你这支军队一用”,依然是霸道不容拒绝的语气。
宁霜笑道“好啊!”
回答的这么干脆,倒是出乎易天涯的意料,他反而问道“你不问我借兵的原因,就回答的这么干脆”。
宁霜笑道“我认为什么样的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愿意借”。
易天涯觉得这个男子的脾『性』很适合自己,赞道“好!单凭你这一句话,就让我易天涯开始喜欢你了”。
对于一代名将的称赞,宁霜脸上并没有表现出骄傲,淡定如斯,只听易天涯道“我现在想借你这支军队与朝廷对着干,你敢借是不敢借?”
宁霜朗声应道“期待已久”。
此话一出,连易天涯也是大吃一惊,若非迫不得以,他可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而此事与眼前男子无关,他却敢出此狂言,一愣之后却是哈哈狂笑起来,看着宁霜的眼神,沉声道“你小子不简单,留你在军中是个祸害”,很显然他这句话是替易寒说着,此人太过厉害了,而且他有一颗膨胀到不知多大的野心,这种人留在身边是最危险的。
宁霜也狂笑起来,她笑的比易天涯更狂妄,更有自信,缓缓的止住笑声,淡定道“要我死,除非我愿意”,试问一个对于谋反视若常事的人,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约束呢,是的,除非她愿意死,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
易天涯道“你不是一个聪明人,你不应该让我看透你”。
宁霜反问道“易老元帅怎么不想一想,我为何不在你面前掩饰自己的本心呢?”
易天涯立即问道“你忠于他?”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易寒,不过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带着狐疑的语气,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说掌握眼前这个男子,人生阅历善浅的易寒更是没有这个能力,而且他了解自己的孙子,易寒并不霸道。
宁霜正视着易天涯,严肃道“舍命追随,至死不渝”,这是她真实的本心,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将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都可以为易寒而奉献出来。
易天涯道“虽然不有点意外,但是我相信的你眼睛”。
宁霜哈哈大笑,“那易元帅,你还犹豫什么呢?”
易天涯也大笑起来,毫无拘谨的勾上了宁霜的肩膀,说道“当年我跟李毅,席清也是像今日这般一见如故,小子,若你年长几岁,我倒愿意与你拜把子,结为异『性』兄弟”,这句话当然是戏言,却表达了内心对宁相的喜爱,一生中难道有几个知己啊,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也能成为知己,有的人只是见了一面,心中已经把对方当做自己。
宁霜笑道“有何不可,易元帅年长,宁相年少,兄弟互称,再合适不过了”,对于威名远播的易天涯,宁霜丝毫没有一点高攀的觉悟。
易天涯一愣,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淡定从容的宁霜,突然说道“你小子太合我胃口了,你都没有丝毫芥蒂,我岂能有顾忌。”一语之后朗声道“好,老子就与你小子拜把子,结为兄弟”。
一老一少,两个狂人一拍即合,当着全军的面,摆上金兰酒。
野利都彦听到易天涯要与宁军师拜把子,显然非常吃惊,只是他们二人都是心甘情愿,自己一个外人又能说些什么,看着一老一少的两人,同饮金兰酒,内心却总有一股突兀怪异的感受,宁军师今日与易天涯结拜,可就要名闻天下了,要知道易天涯就算与李毅,席清有兄弟之情,却无结义之名,却想不到在易天涯功业显著,威名广传的时候,却结拜了一位异姓结义兄弟,而且宁军师还那么的年轻,易天涯的年纪都可以当他爷爷了,而不认作义父,却是希望平等『交』往,不论尊卑。
对于易天涯和宁军师结义之事,军中将士议论纷纷,在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宁军师很幸运,得到了易老元帅的高视。
而这个时候,易天涯却在帐内与宁相豪饮,两人借酒攀谈,倾吐真意,易天涯为人有点霸道,而且不尊礼法,宁霜也毫无顾忌的展『』自己为达目的而卑鄙无耻『性』格,两人越聊越融洽,真的就好似兄弟一般,没有年龄上的隔膜,真的是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酒中言行举止放『làng』形骸,看着彼此真的有种狼狈为『jiān』的感觉,易天涯朗声笑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如此爽快过,就算与李毅,席清在一起也没有这般毫无拘束,畅所『yu』言过,他们两人太呆板了,不似兄弟你这么随意,更让兄长我能尽情倾吐内心的真实想法,我真是太晚认识你了。”说完感慨一声,“我老了,兄弟你却还如此年轻”。
宁霜笑道“兄长,不如我们现在就到京城环采阁逍遥一番如何?”
易天涯一愣,环采阁这个名字对易天涯来说并不陌生,这是京城一间历史悠久的勾栏,他年轻时候就经常流连,只是每一次都是单独一人前往,李毅与席清是那种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的人,只是后来镇守边关四处征战,名声越来越响亮,又军务繁忙,也就再没有出现在这种勾栏之地,宁相的一句话却勾起他年轻时心随所『yu』的自由自在的记忆,目光变得温和,淡淡道“环采阁,好遥远的记忆”。
宁霜却没有说话,静静正视易天涯,只听易天涯道“我现在有一件要事需办,等处理了这件事之后,我就陪兄弟你去环采阁逍遥一番”。
宁霜问道“可是借兵之事”。
易天涯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如实相告,大家心里虽然不尊朝廷,可是公然与朝廷对抗,那就相当于背了一个谋反的罪名,此举必为天下正义人士所不耻,而易天涯将成为舆论的焦点,这对于一个想归隐退居幕后的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人都老了,也没几年光景,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宁霜举起酒杯与易天涯对饮了一杯之后,站了起来,“兄长,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说着转身离开。
易天涯一愣,宁相却已经走远,自言道“做事比我还干脆利落”,心中想着,这件事必将在大东国内酿起大风暴来,天子的威严岂容别人如此公然挑衅,就算心有顾忌,也不得不为了维护自己的天子威严而宣战,到底是祸是福呢,他也说不清楚,但是眼前有一件事情却是刻不容缓,就是迅速联系这些年自己在各地方培养的势力,他易天涯只是隐而不发,而这一切其实都是在为易寒而做准备的。
就在这里野利都彦突然走了进来,有些慌张道“易老元帅,你让宁军师去干什么了,他怎么突然间就将救赎给集结起来”,其实野利都彦心里也明白,出兵自然是要去打仗了,联想易天涯早先说的话,却是要与朝廷对抗。
易天涯懒洋洋的抬手道“这件事情你不必『chā』手”,说着也不理睬野利都彦,起身离开,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空在这里耽搁。
易天涯回到京城易府,立即进入书房,给分驻在各地方的心腹写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易天涯要准备公然造反了。
外敌入侵,『ji』战难分胜负,如今大东国的内部却要爆发一场大风暴。
五夫人蓝觅白与李家『女』眷失散已经有三天了,在未失散之前,她就已经因旅途奔『bo』而病倒,她出身名『门』大家,自幼丰衣足食,何从受过这种苦难,娇弱的身子,面对环境的突然,却是无法适应,如今脸容憔悴,衣衫布满灰尘,那里还有以前清雅高华,优雅得体的气质,只是一个沦落的普通『fu』人而已,幸好身边还有乖巧伶俐,事事处理周到的凝儿。
世界最可怕的不是困难,而是『精』神打击,一旦丧失信念,就算小小的困难也觉得无法跨越,蓝觅白在『精』神上已经受到打击,名『门』夫人坠落连普通『fu』人都不如的打击,面对四处出没的官兵,而不得不躲躲藏藏的,若不是身边还有一个凝儿,她早就放弃崩溃了。
凝儿却表现的比蓝觅白要坚强许多,虽然她是一个不经常出『门』的丫鬟,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害怕,而且有随时随地的心脏加速的恐吓来临,但是她有信念,就是活下来等待那个给自己的承诺的情郎,虽然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出现了,虽然自己现在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女』子的痴情让她不知疲倦的等待着,她要活下来,她要带着蓝觅白活下来,无论多么艰苦。
蓝觅白比凝儿年长,但是此刻,凝儿反而像个姐姐一样照顾蓝觅白,主动作出决定来应对眼前的困难。
为了避免引人瞩目,两『女』已经换了一身普通人家的衣衫,携带的一丁点散银已经用完了,本来蓝觅白可以用头上的珠宝簪钗当上些银子,只是她与李家其她几位夫人不一样,向来不喜欢带上珠宝饰品,身上唯一的饰品,还是束发用的木簪子,这些东西估计是一文不值吧。
出『门』在外,没钱寸步难行,蓝觅白神情黯然道“难道我要沦落到乞讨的境地,倘若如此还不如就此死了算了”,有才学有才情的『女』子往往有着自己的骄傲,有些事情不会去做,就算死也不会去做。
两人站在纷纷扰扰的街市之上,却感觉无处可去,不知道何去何从,这种感觉比身处茫茫无人烟的山林之中还要让人感觉无助。
凝儿已经决定了,去人家『门』前乞讨,夫人做不出来,她却愿意,本身她只是一个婢『女』,想着想着却情不自禁的拿起易寒送给她的一副字条,上面写着“凤凰涅磐,浴火重生”,这是她与易寒在一起的时候,易寒写的,当时她还说易寒这八个字写的难看极了,但是易寒解释到,这八个字的意思是不畏痛苦、义无反顾、不断追求,当时她不是很明白,此刻却反而领悟到了一些。
“凝儿”,蓝觅白无声的喊了一句,却看见凝儿痴痴的看着一副字条,银子珠宝身上没有,一副字条却反而没有丢弃,倒让人感觉意外,她朝字条上的字瞄了一眼,只见“凤凰涅磐,浴火重生”八个字,突然间只感觉这八个字像指路明灯一样,为她指点前进的道路,再细细观摩那字,却是出自大家手笔,随口道“这副字条倒值些银子”,依她眼里如何看不出这几个字虽然形迹涣散,却是神韵不散,若是落到懂得赏识的人眼中,说不定肯高价购买,例如她。
凝儿听了这话却不知道为什么立即将收回到怀中,心里大概害怕蓝觅白让她那这副字条去当钱。
蓝觅白问道“是不是他写的”,凝儿与易寒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而且她知道易寒的真实身份,凝儿却一直『门g』在鼓里,蓝觅白也知道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对于易寒来说,凝儿只不过是一个他玩『nong』感情后,随便就可以忘记的『女』子,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些年来,易寒完全没有表示过,可怜这个傻丫头却痴痴的苦等,她是不忍心将真相说出来,让她死心啊!
凝儿点了点头,表情充满留恋。
蓝觅白叹息道”你又何苦呢?这三年来,他可曾实现自己的诺言,凝儿,听我一句,忘了他,他只不过在玩『nong』你的感情”。
听到这句话,凝儿猛的睁着大大的眼睛,惊讶的看着蓝觅白,她想不到夫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想反驳,但是看见夫人诚恳的眼神,温柔的『性』子又让她将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默默无语,垂下头来。
蓝觅白叹息道“走吧,我找户人家讨些东西吃”。
凝儿有些惊讶,不明白夫人为什么突然见愿意放下身份去乞讨,只听蓝觅白笑道“便是“凤凰涅磐,浴火重生”这八个字”。
两人在走到一户富贵人家,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肚子虽空,饿的难受,就是无法拉下脸皮去敲『门』乞讨,第一次总是艰难的。
等了好久,大『门』终于打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两『女』硬着头皮上前,“老爷,我们沦落至此地,盘缠已经用完,请老爷大发慈悲,施舍些吃的”,这些话凝儿并不陌生,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自己说过,如今这些话却要从她口中说出来,而蓝觅白就根本不知道乞讨要怎么说。
那中年男子一讶,什么话也没说,却看起两『女』来,眼神慢慢的变得不太正经,突然伸出手去抹去蓝觅白脸上的污迹,『』出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脸上『』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蓝觅白一惊,顿时大怒,狠狠的扇开那中年男子的手掌,冷喝道“放尊重点!”
中年男子却笑道“你们两人若愿意跟我,别说吃的,就算荣华富贵也享之不尽”。
蓝觅白冷着脸,拉着凝儿,转身就走。
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赶上去拦住两『女』去路,笑嘻嘻道“别可惜了你们这副脸蛋。”
两『女』不『yu』纠缠,绕道一旁想闯过去,中年男子却一把的搂住蓝觅白的腰,蓝觅白大怒一巴掌就扇到中年男子的脸上,中年男子顿时变脸,也就不再怜香惜『yu』,慢慢勾引了,打算抢来。
两人纠缠起来,『女』子力弱,难逃变欺凌的命运,凝儿着急之中朝中年男子手臂狠狠的摇了一口,男子吃疼松开了捉住蓝觅白的手,只听凝儿喊道“夫人,你快跑”。
挣脱开来的蓝觅白不但没跑,眼神中带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这个非礼她的中年男子碎尸万段,也顾不得端庄,使劲全身力气一脚就踢在正揪拉着凝儿头发的男子胯下。
一声哀嚎响起,中年男子顿时弯着腰,身子软了下去,双手捂住要害部位。
两『女』趁此机会连忙奔跑离开,直到跑到一处无人的墙角处,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两『女』对视一眼之后,心头一阵悲酸,不约而同的哭了起来,轻轻的『抽』泣声是那么的无助。
过了一会,蓝觅白一边擦拭自己脸颊上的泪水,一边帮凝儿擦掉眼角的泪珠,轻轻说道“凝儿,不哭了不哭了”。
凝儿抬头一脸悲伤娇怜的看这蓝觅白,弱弱道“夫人”。
心里辛酸的蓝觅白却微微笑了起来,配上脸颊上的泪痕,这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勉强。
凝儿『抽』出怀中的那字条来,平静道“夫人说这字条能值些银子,那我拿去当铺试一下吧”,她不相信几个字那里能换什么钱,可是夫人是个有才学有见识的人,她说的话一定有道理。
蓝觅白心中暗忖,这物留在凝儿身边,睹物思人,如何能将他忘记,当了也好,弃物忘情,也就点了点头。
两『女』返回纷纷扰扰的街市之中,走过几间当铺,两『女』却没有进去,因为蓝觅白说,这字条要在有见识的人眼中才值钱,在那些小当铺的掌柜看来,一文不值,直到寻到一家看起来颇有规模的当铺『门』前,蓝觅白才停了下来,只见『门』前一块横大牌匾,写着“方家当铺”四个大字。
蓝觅白看了几眼之后道“就这里了,希望有识货之人”。
第二十六节 无巧不成
倒也是奇事,从来就没有说拿着一张写着几个字的字贴就说要到当铺当钱的,就算是名家墨宝也有真伪,何况一张没有任何署名的字帖,不过这字帖上面若是署名麒麟,又有人能辨别出这真是易寒的手笔,当然这张字帖就是有价的啦,冲着麒麟将军四个字就有许多人争着抢着要收藏沸!腾
对于凝儿来说,这张字帖是无价之宝,这是唯一可让她记起曾经与易寒相处的日子,也是唯一可算是易寒留给她的东西,曾经想过,若彼此都老到不认识对方的时候,借着这张字帖也许就能让两人记起很久很久发生的点点滴滴,女子向来就喜欢胡思乱想,而且她们往往会想象那些凄美场景
看见凝儿站在门口犹豫不决,蓝觅白帮助她下定决心,说道:“进去”,说着先迈出步伐
凝儿脑子里就也没再多做思考,习惯性的跟随蓝觅白的步伐走了进去,
当铺里没有人来当东西,旁边还摆了一对椅子一张桌子,站着一个年轻小厮,那小厮见有人进来,机灵的眼睛子打量了两女一番,最后目光落在衣着虽然朴素,举止却优雅得体的蓝觅白,腹有才华气自华,蓝觅白出身腾香门第,她的气质并不是靠衣装饰品来显示出来的,这机灵的小厮心里立即有底,知道这可是位夫人,来这里的都是临时有困难,如今乱世,就算在富贵,谁敢说自己不会遭难
小厮连忙上前,尊敬道:“夫人,小姐,请先上座,我去给两位备上茶水”
蓝觅白才是一讶,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身装扮还能受到如此礼遇,心中对这间当铺有了好感,进门是客,不论尊卑,这才是真正懂得做生意的人,两女坐了下来,凝儿却有些不安,她们可不是来当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张不知道值多少钱的字帖,一会人家说不值一文,这个台阶都不知道怎么下
蓝觅白倒显得淡定许多,细心的打量这间当铺的布局,柜台前一副铁制栅栏,一个掌柜先生正坐在栅栏研究着什么,五官端正,表情一丝不苟,看样子是个正经呆板的人,这样的人做事一板一眼的,不出错却也难以获得什么厚利,蓝觅白却希望看到一个有胆色又有魄力的掌柜先生,若说这张字帖是麒麟写的,不知道有没有人信,易寒虽有才学,却甚少有墨宝流传坊间,知其笔迹之人少之又少,若是玄观就不一样啦,玄观的笔迹目前来说还没有人能够攀模,攀模起来也是形似神不似,蓝觅白此刻倒宁愿这八个字是玄观所写
过了一会之后,小厮端来茶水,问道:“夫人,不知道你想典当什么东西呢?”
蓝觅白故作从容道:“不知字画是否可以典当?”
小厮立即道:“这个当然可以,若论世间宝物,以字画最珍”
蓝觅白接过来凝儿手中的字帖,小厮见凝儿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问道:“夫人,不知道乃是何人墨宝?”
蓝觅白问道:“你觉的世间何人墨宝最为珍贵呢?”
小厮笑道:“夫人想考我,却也难不倒我,这世间最珍贵的墨宝,自然是古今腾法家的泰山北斗欧阳中石,因为其府邸曾遭受火灾,所有笔迹手稿毁于一旦,只有少量流传于民间,八百年过去了,真迹是少之又少”
蓝觅白淡道:“不论古时,现存于世,谁的墨宝最为珍贵”
小厮沉吟一会之后应道:“这可说不好,不过若是如此,这墨宝也就不值什么钱了,毕竟人活于世,夫人应该懂得这字画跟珠宝一样是越稀少越珍贵,当时大腾法家,乔太傅,林太保,丁宰相,李玄观为一品,像江左三大家,傅侍郎等等名家为二品”
蓝觅白打断道:“胡说八道,李玄观如何能与乔太傅,林太保,丁宰相并称一品”
小厮笑道:“夫人不知,这李玄观的墨宝可是千金难求啊,不知道有多少富贵人家争相收藏,是不是一品,小的才弱也没有这个资格来评判,可是李玄观的墨宝就值这个钱”
那一丝不苟的掌柜先生似乎听到什么,放下手头工作,抬起头朝这边看来,问道:“不知道夫人手中的字帖是何人手笔”,看来刚才他也听到了想典当字画,只是却并不太重视,听他们对话却感兴趣了
蓝觅白不焦不躁,清雅高华的气质油然而生,淡道:“就不知道掌柜先生识不识货了”
“哦”,掌柜先生表情一讶,“若是名家手笔,还没有我认不出来的,夫人也不必说,拿来我瞧上一瞧便知”
蓝觅白将字帖从铁制栅栏开的小窗递了进去,掌柜先生摊开,瞄了一眼左下角,果真没有署名,就算是名家手笔,若没有署名,这价值就大打折扣了,这才朝那些字看去,果然是名家手笔,这种笔形没有个二三十年的淫浸是写不出来的,只是他细细研究一番却实在是看不出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笔,也许是那个默默无闻的人所写,但是这八个字却有收藏的价值,名这这东西是虚幻的,只要有才肯展示出来,立即一鸣惊人,他是个做事一板一眼的人,严格来说这字在市场上是一文不值的,但是这字在自己眼中却是值钱的,却想先问清楚再做决定,“夫人,恕在下眼拙,看不出来是出自哪位名家手笔”
蓝觅白问道:“你就先说说看,这是不是名家手笔”
掌柜先生点头道:“这八个字却是可达大腾法家之流”,一语之后却道:“只是,字画这东西,靠着就是一个名气,若是无名,再好也是不值钱的”
蓝觅白却卖关子道:“我不能告诉你这字帖出自何人手笔,不过可以透露一点,此人来头极大,名声极广,传于坊间的墨宝几乎没有,一旦有人能够认出,可就是无价之宝”
掌柜先生试探道:“夫人何不说出此人姓名,我也好给夫人一个合理的价钱”
一旁的凝儿还真想不到,易寒那歪歪曲曲的几个字还真的值钱,实在有些意外,这样一来他每天写几个字不就衣食无忧吗?何必到李府当下人
蓝觅白却不想让凝儿知道易寒的真实身份,让她心碎绝望,把凝儿支了出去,这才对着掌柜先生低声道:“这八个字乃是麒麟将军手笔”
掌柜先生顿时大吃一惊,又仔细的观摩这八个字,麒麟之名,闻名天下,坊间却没有流传他的墨宝,若真是他的手笔,这独一无二的墨宝,可就真的价值不菲了,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这字却感觉很有可能,却道:“若真是麒麟将军手笔,虽是一张简单的字帖,可就真的价值不菲,本铺向来公道,我又难辨真伪,请夫人稍等一下,我去请个人来辨别真伪”
蓝觅白讶道:“有人能辨出麒麟将军的笔迹”,她却不想再此多耽搁,说道:“你随便给个几十两银子就好了”
掌柜先生笑道:“若是真迹,几十两银子岂不是贬低了这独一无二的墨宝,夫人稍安勿躁,本铺一定给夫人一个合理的价钱,刚好能辨别麒麟将军笔迹的人就在这里,我现在就派人请她过来,请夫人稍等一会”,说着朝内屋另一个在清点物品的小厮低声耳语几句
蓝觅白却惶惶不安,开始胡思乱想,该不会是去报官,可是没有理由因为这样就认出自己的身份啊,天下人有几个人知道麒麟曾在李毅将军府当过下人,想着想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换了三遍茶,空腹喝茶却是越喝越饿
凝儿说道:“夫人,即是值钱,不如我们拿到别家去当”
那掌柜先生闻言,立即道:“马上就来了,不用着急,不用着急”
这时,只见当铺门口停下一顶大轿,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美丽妇人,贵妇迈进当铺之中,真的应了蓬荜生辉这个成语,这贵妇淡淡的瞥了蓝觅白和凝儿一眼之后,才在小厮的带领下走进当铺内屋
蓝觅白和凝儿都有一种感觉,这夫人好凌厉的眼神,好霸道的气势,便就似老太爷那种久居人上人,油然而生的威严
林黛傲只是瞥了一眼,就立即断定这是易寒的笔迹,只听掌柜先生低声问道:“夫人,是真是伪”
林黛傲没有回应,却隔着铁制栅栏看着两女,留有易寒墨宝的,自然是他的亲密之人,而且又是女子,看来很有很能就是他的相好,这混蛋不知道暗地里瞒着自己跟多少个女子有一腿,朗声道:“你这墨宝要卖多少银子啊”
掌柜先生一愣,当铺从来就是当,那有买的蓝觅白淡淡应道:“夫人开价”
林黛傲平静道:“一千两银子买断”
凝儿却是吓了一大跳,随随便便写八个字就能值一千两银子,这简直不可思议
蓝觅白点头应承
林黛傲淡道:“拿银票给她”,这倒好,连当票也不用了
蓝觅白接过银票的同时,林黛傲却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来,只见她缓缓的撕裂那张字帖,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凝儿却惊叫一声,连忙起身冲了过去,喊道:“夫人,不要撕不要撕”,看着这夫人撕着字帖,就好像在撕裂她的心一样,她显得娇弱弱,又不知道凭什么叫人家不要撕
林黛傲停了下来,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凝儿,只见对方眼眶红润,天真纯洁的眼眸闪着晶莹,一副娇凄可怜的模样,泪水流过她的污迹的脸颊,似乎冲刷出一条干净的河流来,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底,如此可娇可柔的女子,他就不相信那混蛋见了会不动心,问道:“为什么不让撕呢?这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林黛傲霸道的口吻刺痛了凝儿的心,她有种感觉易寒就真的属于眼前的美丽的夫人却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蓝觅白却道:“凝儿,我们走”,说着带着依依不舍的凝儿走出门口
林黛傲沉声道:“派人跟着她们,探清楚她们的身份来历”
再说两女刚走出门口,就看见街上有大队的官兵在搜查,手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她们的画像,眼看有几个官兵正朝这边靠近,两女一慌,不由自主的又窜回到店铺内
林黛傲看见两人惊慌的脸色,表情一讶,细听外面的动静,似乎知道些什么,淡淡说道:“你们两个进来躲一躲”
两女对视一眼之后,又不约而同的朝林黛傲看去,只见林黛傲点了点头说道:“进来”,也没多犹豫就往内屋走去
林黛傲也没有多问,让她们两人藏好,走出内屋时特意看了娇弱无助的凝儿一眼
过了一会只见在当铺门口徘徊着几个官兵,想进而又不敢进,在陵州,谁都知道所属方家产业的地方都是不能乱来的
只见林黛傲稍微在门口现了一下身,那几个犹豫不决的官兵立即下了决心,离开往别处搜查去,连知府大人见了这方夫人都要恭恭敬敬的,他们这些小虾小蟹那有胆子冒犯,若说这几个官兵为什么会认出这方夫人来,却是前些日子方夫人来到陵州,知府大人还专程前去拜访
过了一会之后,乱哄哄的街道上又变得有序起来
林黛傲返回内屋,对着两女道:“已经没事了,官兵都走了”
两女紧张的脸容这才慢慢放松下来,蓝觅白道:“多些夫人援手相助”
林黛傲淡道:“小事一桩,不必客气”,目光却朝凝儿看去,看来她却只是个婢女,一语之后继续问到:“你们要去哪里?”
蓝觅白思索一会之后应道:“京城”
林黛傲淡道:“我刚好明日要回京,不如你们与我同行好了”
两人同时一讶,蓝觅白问到:“夫人,你刚才说什么?”
林黛傲笑道:“那些官兵不是在追捕你们吗?我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了,玄观是我的妹子,她家族有难,我岂能不帮忙”
两女又是一惊,遇到贵人了,蓝觅白问到:“敢问夫人是?”
林黛傲笑道:“我是金陵方府的林黛傲”
在金陵只手遮天的林黛傲大东国最有身份地位的女子真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会遇到这个大人物,蓝觅白虽说是名门夫人,但是比起能与一品二品的高官同席而坐,不分尊卑的林黛傲,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原来是方夫人”,蓝觅白连忙施礼,要知道这这个男权社会,林黛傲就是她们女子的骄傲,不靠男子,靠着自己的努力有了今日的身份地位
身后的凝儿也连忙施小婢之礼
一番交流之后,林黛傲也就知道这个女子是李家的五夫人,在逃难中与其她几个夫人失散了,林黛傲思索了一会之后,说道:“不如你们两人先到我住处安顿下来,待我派人帮忙寻找老夫人和其她几位夫人的下来,再掩护你们上京”
蓝觅白大吃一惊,想不到这方夫人竟是如此仗义,要知道这可不是举手之劳这么简单,窝藏朝廷钦犯可是同罪而论啊,这相当于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帮助她们度过难关,蓝觅白心里感激,跪下道谢,方夫人的义举担得起此礼,身后的凝儿也跟着跪下
林黛傲连忙将蓝觅白扶起来,说道:“李夫人快快起来,不必行此大礼”,又对身后的凝儿道:“你也起来”,照理说这个婢女是她的情敌,她应该心存厌恶才是,可是见了她怎么也生不出来这样的念头,反而感觉这个婢女乖巧,惹人怜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婢叫凝儿”
林黛傲赞道:“人如其名”,又问道:“这些日子可跟随你家夫人吃了不少苦”
凝儿应道:“应该的”直率而又不自傲
林黛傲心中暗赞,果然是名门家出来的婢女,又兼生的如此美丽娇怜,那个男子不动心呢
又安排了一顶轿子,送两女到自己陵州的住处
轿子之内的蓝觅白却有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刚才方夫人对待凝儿的态度,显然要比起自己加重视,联系到方夫人刚才当着凝儿的面撕了易寒的字帖,而且她还能认识易寒的笔迹,莫非这方夫人和易寒有一腿,严格来说易寒有这个魅力,连玄观也对他倾心,还有什么女子她征服不了的呢,似方夫人这种人物,察言观色自然能从中察觉到凝儿与易寒之间的不寻常关系,女子在感情方面都是妒忌而又自私的,那这方夫人会不会对凝儿有不善的心思呢,想到这里,心反而没有似刚才一般放心了
的。
第二十八节 戏中有戏
两女到了方夫人在陵州的住所,一所不算太大的府邸,大概是林黛傲并不在这里常住的原因(
方夫人对蓝觅白以夫人之礼相待,像是做客,而不是受她接济,让落魄的她赢得了一丝表面上的自尊,而对于凝儿,这方夫人表现的也没有什么异常,这让蓝觅白感觉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堂堂三品淑德夫人,富可敌国,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与一个小婢女计较呢
林黛傲安抚了两女一番,却吩咐人下去追查李家女眷的下落,官府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她做不到,相反她觉得根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对于凝儿,她暂时还没有打算,等人找齐了,护送到京城再问个清楚明白,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毕竟她还没有成为正牌夫人,又拿什么去插手这件事情呢,未婚妻吗?易寒并没有给她这方面的承诺
远在千里之外的易寒正专心于攻下银川,只有这一个念头没有杂念,却也不清楚远在千里之外发生的任何变故,自己的女人正在遭受困难,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无法抽身
不知不觉攻打银川已经两个月了,虽然每一次的战况都十分ji烈,但是当战争结束之后,恢复平静,一切又回归,对于攻下银川没有丝毫进展
这两个月,易寒不知道用了多少策略,多少计谋,却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布斯赫就像一只背着坚硬的外壳的老乌龟,靠着银川城内兵力雄厚,粮草充足,无论易寒如何引you,就是绝对不出城作战,你若不攻,我就这样跟你耗着,你若来攻,那我就全力防守反击
银川城并不是一座孤城,他的后方有源源不断的物资供给,同时也可以随时调动兵力前来支援,北敖的银川城就好像大东国的庸关,就是因为这样的特殊地理,重要位置,才让北敖举国之兵力,数十年来却一直无法攻破庸关,进入大东国的土地,若非李毅迫于无粮之苦,估计现在两国还在庸关僵持着,同样的也可以想象出,要攻破银川城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虽说易寒的进攻的一方,但是他在兵力和物资供给上面却没有什么优势,若不是他一开始就做好打硬仗的准备,让乡民回乡归田,确保可以征收粮食,别说攻下银川城,连耗都耗不起,这也表现了他有先见之明,奇迹并没有发生,银川城还是牢牢的控制在北敖的手中,甚至没有受到太大的威胁
大帐之内,易寒召开军事会议,商议攻城的法子,城不破,他人是不会走的
这些日子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大家已经无计可施了,最后还是苍狼献出一策,夜袭登城
这只是一个中策,夜袭登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对于此刻的易寒来说,什么法子都得试一试,否则就这样干耗着,问道:“拓跋将军,你说说看”
苍狼道:“夜晚登城的成功xg比较大,只要成功在银川城内放上一把大火,趁乱之时,未能组织起强攻的防守,就是我们攻城的最好时机”
易寒巡视众将一眼,没有人出声回应,他们已经没有主意了,就元帅来决定了
易寒道:“好,就这么决定了,今晚实施偷袭登城,大军随时准备,根据情况变化而动”,艰苦的战斗已经将易寒磨砺成一个将看做寻常事情的元帅,伤亡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数字,已经变得麻木了,眼中只有胜负成败
林毅岳亲自挑选了二千名死士,这两千名士兵的任务就是登上城楼,冲破城楼守兵在银川城内放一把大火,将整个银川城搅的鸡飞狗跳,当然深入虎xué却是九死一生,在上为了胜利,牺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而这也是大部分士兵的归宿
夜sè悄悄的降临,借着夜sè的掩护,这二千名士兵,其中一部分士兵携带飞钩,这种东西是许多梁上君子的最好,用于夜袭最好不过,只是正面进攻就没有太大的效果
靠着这些飞钩,突击士兵悄悄的爬上了城头,还没站稳脚,被传来一阵战鼓声,震的几乎耳聋,随即看见敌人手持大刀长矛连捅带砍,瞬间城头火把四起,于城头立足未稳的突袭士兵如何能够抵挡人家早有准备的伏击
yu坚持到城下多突击士兵爬上来,已经能了,许多北敖士兵冲杀到过来,砍断那些架设在城头上的钩子,许多爬到的突击士兵顿时坠落,惨叫声陆续传来
而北敖士兵几个人抱住一杆子,杆子顶端绑上铁钩,勾住护云梯出城头的那部分,齐声喊了一声,全力往外推,结果就是许多突击士兵跟着云梯被推翻进了护城河,大部分摔死,少量负伤退下
这种情形,突袭已经失败了,却没有继续的意义,城头上待宰的突击士兵已经无力反抗了,北敖士兵缴了兵器,却将士兵生生的从城楼上扔了下来,无一幸免,银川城下顿时血肉模糊,一段狼藉中不断传出惨叫声
听着这些惨叫声,大军阵中有将领忍不住了,立即带领小队赶到城楼之下救死扶伤,无论死活,每个士兵赶了过去,背上一个人就撤离,就在护士兵背着不知道是尸体还是伤员往回撤退的时候,城头之上突然飞来一阵密集的箭雨,前去救死扶伤的士兵没有一个能活着
北敖这种心狠手辣的手段让护士兵恨的牙痒痒的,而北敖却想用血淋淋的事实来警告护士兵,凡敢登上银川城头者,杀无赦
偷袭最终以失败告终,护死伤一千多人,一千多人对于有一般兵力是骑兵的麒麟大军来说却是一种极大的消耗,攻城的步兵死伤殆尽,难道最后拿骑兵来攻城,要围城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让敌人最后无粮可食,不攻自破,而对于银川城的守兵来说,就算麒麟大军围上多少人也不惧怕,银川城在布斯赫手中似乎是一道永远也攻不下的壁垒
大军撤回,劳师无功,一夜的折腾士兵很是疲惫,明日却要休战了
易寒却连夜召开军事会议,大帐之中所有将领一脸愤慨,对于北敖惨无人道的虐俘方式感到愤怒,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把这些北敖俘虏全部给杀光”
易寒却冷冷的那个出声之人瞪去,他之所以不杀这些俘虏是给敌人一个投降的机会,若是敌人明知必死无疑,拼死一战,对他来讲却不是什么好事,为了泄愤换来却是为困难的战役,不是明智之举,易寒也很气愤,但是不凡人就得忍常人所不能忍
苍狼突然开口道:“元帅,不杀敌人俘虏不足矣平息士兵心头的怒气,恐怕士气低落于战斗不利”
易寒道:“拓跋将军,你也觉得我应该杀了这些俘虏”,一句之后又道:“要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留到现在,我要让敌人明白向我们投降,还是有活路的”
陈颖道:“可是若是不杀的话,士兵恐怕心里有怨,如何甘心作战”
易寒道:“我能布斯赫的做法,特殊时期特殊手段,布斯赫这么做是要陷我于两难境地,我不杀俘虏,士兵心里有怨,士气低落,我若杀俘虏,银川城守军知道一旦城破便无生路,会拼尽全力防守,而攻城和守城最关键的就是士兵的意志力,不变的信念,就算我今日能攻下银川城,日后面对北敖军队却也不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战斗会加艰难”
众将心中暗暗点头,为了解决眼前的一点小困难,而放弃为有利的长远,却是因小失大,只听莫沉熙问道:“元帅,那这件事情如何解决”
易寒道:“今日虽然,却让我想到了攻破银川城的一个办法”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来了精神,“什么办法”
易寒沉声道:“我们需要一支奇兵来配合我们作战,银川城防守不是密不透风吗?那我就偏偏要钻出一道裂缝来”
“奇兵?”听到易寒的话,众将议论纷纷起来,奇兵,去哪里找奇兵啊,又是怎么样奇兵来攻破这银川城
易寒出声打消了众将的猜测和疑huo,“不知大家是否记得桑干河的战役,救赎三千人带领着地方反抗军打赢了幼虎的皇牌军,我却是亲眼目睹了,这些救赎的士兵可以徒手攀上悬崖,我想这银川城的城墙对他们来说不是,而且救赎的士兵个人能力强大,在乱战之中勇不可挡,我想一旦他们能登上城头,坚持稳住应该没有太大的困难”
都说救赎厉害,许多将领却没有亲眼目睹,可是元帅都这么说了就不得不信了,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当初兵发陇南时,救赎并没有随军出发,如今救赎远在怀来,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林毅岳道:“宁军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