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20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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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这会,易寒走近,朝她看去,只见她表情已经没有半点刚刚的难堪,而是平心静气优雅淡定,这让易寒心头涌出一股很强烈的挫败感,心中暗道:“我生平调戏女子无数,只需略施手段,无不身心遭受强烈的折磨,而我刚才使出八成功力,身体撩拨加上言语挑逗,玄观竟然在一瞬间就恢复如初,这让他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玄观抬头看他,见他表情扭曲,似小孩子到手的东西又被别人给抢走了,似乎非常气愤又十分不甘,问道:“易寒,你怎么突然间脸sè这么难看”。

    哼,易寒转过身去,愤愤道:“你在侮辱我。”玄观错愕,便听易寒又道:“刚刚我明明见你动情了,才刚转个身,你又变回原来模样”。

    此刻的易寒就像一个大男孩,玄观莞尔一笑,心中却暗暗道:“情郎啊,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厉害,玄观若不是从十三岁就参禅哪里是你的对手,就算如此,被你轻微撩拨,就无法保持心如止水”,可以说她的心性与一个苦修多年的尼姑一般,能将一个尼姑撩拨的心翻情腾,难道还不厉害。

    玄观柔声说道:“方才我情难自禁,所以心中默念了一遍静心咒”。

    易寒突然将她横抱起来,说道:“我就不相信我收拾不了你,哼,让你优雅,让你平心静气”。

    玄观微微一笑,反手搂住他的脖子:“你为何如此生恼”,她的举止千娇百媚,神情却端庄大方。

    易寒回道:“你恼我就不恼了”,这话却有几分道理,恼恼恼,谁恼谁,你若不恼他便恼。

    易寒走的很缓慢,胯下之物故意刺着玄观tun儿蛋,玄观不舒服却伸手将那物掰开,刚一松手就又刺来,连续几次如此,便听玄观说道:“你是故意的”。

    易寒讪笑道:“你不知道世间有些东西是有充满弹性的,它遵循一定的轨迹而存在,百折不挠,你要让它违反存在的规律,却是在逆天行事”。

    玄观也不与他辨,知道他歪理最多,越与他争辩就越是中了他的圈套如了他愿。

    易寒将玄观扔到床上去,举止却是有些粗鲁,邪恶笑道:“玄观你了不得,为了对付你这佛心,今日我便化身成魔,使出十分功力,将当中的二分暴力也使出来,一会你挣扎求饶的时候,不要怪我心狠,是你bi我的”。

    说完,粗狂的将自己的上衣一把撕开,甩到一边去,露出强壮的胸膛,玄观却没好气的笑了起来,这若柔情款款自己倒不知如何应付,这副凶残的模样就好办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易寒双手大张像猛虎一样,扑了上去,突然在半空之中他就感觉自己身子动不了,眼看就要撞上床板,玄观却伸手将他扶住,轻轻放了下来,可是易寒身体依然保持着猛虎扑人的姿势,便听玄观柔声道:“易郎,此刻你情绪有点不稳定,我让你好好安静一会”。

    易寒怒道:“玄观,你居然点我xue道像话吗?还不立即给我解开”。

    玄观轻轻摇头,含笑道:“这会不行,得等你冷静下来。”

    易寒露出僵硬的笑容,柔声道:“好啦,我冷静下来了,心肝瑶儿可以解开了”。

    玄观嫣然一笑,“若是你真情实意,绝对不会喊我心肝,刚刚你说的一定是谎话”,玄观立即寻找到他的破绽。

    易寒心中大骂自己糊涂,心肝二字他可以对宁雪讲,但绝对不适合玄观,只怨自己刚才太早露出真面目,心中恨恨道:“一会她解开我的xue道,一定狠狠打她屁股”。

    过了一会,玄观问道:“你冷静下来了吗?”

    易寒淡淡道:“嗯,刚才我思索一番,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妻子是来疼爱的,断然不是来欺凌满足自己兽yu的,更不应该让她羞愧难堪,我很惭愧,想不到我易寒居然是如此庸俗的人,实在是白读了那么多的圣人书”,心中暗道:“一会你就知道我是多么庸俗的人”。

    玄观柔声道:“我实在是怕你癫狂的性子发作起来,我无论怎么劝怎么说都是白费的,这会你冷静下来了就好”,说着解开他的xue道。

    易寒活动了一下筋骨,随意的去掀开她的裙子,淡淡说道:“你这湘裙款式不错,是让外面的裁缝做的,还是自己做的”。

    玄观随他掀开裙子打量自己的亵裤,一本正经说道:“府里有好几位裁缝,手艺最好的要数刘大妈,她原本就是我祖nǎǎi家的婢女,我的衣衫就是她给做的,淡雅而不奢华”。

    易寒脱掉她的绣花鞋抚摸着她的小脚,指尖轻轻的在她脚底rou压着,边说道:“刚刚你的点xue手法教我可好”。

    玄观微笑摇了摇头,“你是危险人物,若学会了,后果不堪设想”,说这话的时候,易寒手上加重力道,只见玄观眼睛微微垂下,背躺了下来,呼吸均匀,一脸安详。

    易寒问道:“玄观,可舒服”。

    玄观应道:“易郎,你真是个妙人,难怪有无数女子为你痴”。

    易寒喜道:“你吃醋了”。

    玄观闭着眼睛,嘴角含笑,“没有。”

    易寒挽起她的裤腿,将手掌移动到她脚腕处拿捏起来,rou了一会突然说道:“大腿内侧可要加强一下。”

    玄观轻轻道:“不必了,那个地方太敏感,反而无法平心静气”。

    易寒又引you道:“幽耻。部位可要试一试,保你能丢好几次,一整天下身都有那种快感的余波,尝到了这种滋味,你才知道世间原来还有这种的快乐”。

    玄观轻轻笑道:“为什么你非要说这些下流的话,快乐淡淡就好,却不能太过贪婪追求”。

    女子都爱美,女子都爱容颜不老,易寒又勾引道:“刺激之后,幽耻。部位会充血,若能丢个几次,使充血退下,能达到彻底的放松,这个对身体非常有益,能延缓衰老,让肌肤变得更为娇嫩,这样你可就比仙子还要美丽”。

    玄观含笑摇了摇头,易寒在她小腿rou捏起来,让玄观达到完美享受,只见她鼻息音有些重了,似乎非常享受,易寒用温柔的可以杀死猫的声音道:“很温柔,很温暖,很踏实,不必害羞,又麻又痒,像闪电劈中身体,让身体的每一片肌肤都为之颤抖,发烫又甜美,想不想试一试,”。

    玄观突然睁开眼睛,起身笑道:“易郎,你怎么可以勾引我,害我刚才有种很期待的感觉”。

    易寒喜道:“那做不做?”心中暗道:“让我用双手让你快乐的颤抖着呻。y着,受不了而痉挛”

    玄观摇头道:“不了,你的表情让我害怕”。

    易寒叹了口气,却入神思索着对策,玄观看他裤子凸起一块,说道:“刚才我答应你,把裤子脱掉吧”。

    易寒回神看她,见她脸上挂着淡淡微笑,却突然摇了摇头,玄观讶异问道:“为何,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这么做吗?”

    易寒道:“你的眼神不够贪婪,你的表情不够羞涩。”

    玄观哑然失笑,“那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易寒一本正经道:“你应该痴、又有点害怕、娇羞”。

    玄观突然闭上眼睛似在思索,一会之后睁开眼睛,却一脸娴雅,“刚刚差点就又被你骗了,你精通佛道,这会又想来破我心禅”。

    易寒讶异,这都被她识破,这是他最隐蔽的手段,只要玄观心有杂念,她就与一个普通的闺女无疑,这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他就算强行得手也总觉得可惜。

    这时玄观却伸手去解开他的裤腰带,轻轻一拉,裤子就褪了下来,螓首凑了过去,轻启檀唇,近距离打量了一会,突然又抬头朝易寒看去,易寒感受到她轻柔的呼吸,只顿时身体顿时一颤。

    玄观含蓄的娇躯半跪在榻上,突然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它,神情端庄,丝毫没有因为那是易寒身体上最敏感的部位,更不因为做着这样羞人的事情而感到不好意思。

    敛容凝神,身子不动,只是五指温柔的抚摸了几下,手腕轻甩,手掌拧成一圈滑动了几下,在玄观的滑动下,那物变得越来越狰狞,她光滑的手心是那么温柔细心,似在做一件非常认真的事情,突然玄观手掌松开,又迅速落下,这一次她却是用指尖从底到顶轻挠着,她的五指柔葱,指尖柔若凝脂,轻轻的像风儿烧过,接触面积虽然是极小极小的一部分,指尖轻触却一般强烈的酥麻,消魂的很,她手指拂过的速度很缓慢,是不是指尖却重心轻压,即挠又压似按摩一般,易寒的呻。y一声,玄观哑然一笑,“你别喊的这般凄厉,让我感觉好像在欺负你一样”。

    易寒忙摆手让她继续。

    玄观又用指尖轻挠起来,指尖只是刚刚触碰到,又让人感觉根本没有真正接触,就像风儿一般能感觉到又不敢真正确定它是否真的来过,她的手似一朵闭合又盛开的百合花,那纤细的手指像女子体轻纤腰的身材,在上面蹁跹起舞,离时飘然yu飞,落时又似莲步落地,独具仙姿,她的指尖从一处迈到另外一处,五只手指颇有节奏,将女子纤细的手得到极好的显露和展现,原来女子的手可以这么巧妙,精美、别致,充满诡异的灵性,它轻动的时,每一节每一寸每一个细微的部位都充满着灵性,是的这双手能将男子完全征服,易寒的快感或痛苦都掌握在这双手,可以说它可以让易寒yu仙yu死也能让易寒痛不yu生,那手如在风中飞舞的花瓣,可以随意的旋转,幻化出一个个美丽的图案,尔后又像dàng落水中的落叶,每一次落下慢慢扩散的涟漪就像给易寒带来的快感迅速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她只是轻盈而准确的那么一点,底部、颈端、顶部,又是那么纤柔和顺,每一下都让人被强烈的刺激震憾得心头狂颤,易寒不知道玄观从哪里学来的手段,只知道若是换了别人早就一泄如注。

    那柔软无骨的手指在上面腾跳着,轻弹着,弯指着,甚至快速从底部滑到顶端,诠释了她的灵巧与无所不能。

    易寒如如醉,如痴如狂,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捉住玄观的手,可是却强忍了下来,他不愿意打破这种节奏,玄观发现了他的异样,停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了。”她不是男子,自然不会体会到易寒的那种感觉,易寒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呼吸着,他要控制住小腹那股要迸发的烈火,要知道她还没用嘴呢,自己如何能败下阵来,易寒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但其实他很有事。

    眼前那物就先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玄观脸无表情,凝视做着自己的事,突然却扫过她的脸颊,她抬手在脸上拭了拭,停了下来说道:“你别站着了,上床来躺着吧”。

    易寒躺好,玄观分开他的腿,膝坐在他两腿。之间,掌心贴在低端那团圆涨之处,以半圆形包裹着,五指以弧线轨迹轻轻rou动着,五指时分时合,或是手指轻抚,或者用指尖轻挠,时而轻柔时而有力,似将一团棉花握在手中,随意拿捏。

    一会她又捉住根柄,拇指顺着经脉缓重rou动,每一下都让易寒颤抖,那物涨的通红,玄观小心问道:“没事吧”。

    易寒苦笑不得,玄观见他微笑,轻轻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nong,便像我作画时一般”。

    那物是竖立的,玄观无意之间,手臂上的肌肤却不时触碰到他敏感的顶端,易寒深呼几口气,连忙喊停,因为在继续下去,他根本就无法熬到她檀唇接触的那一刻。

    易寒说道:“你可以实现你的诺言了”。

    玄观点头,“可能我刚刚nong疼你了,我作画的时候心神守一,不被外界影响,却没有照顾你的感受,也不知道轻重如何,是我疏忽了,刚才应该问你”。

    易寒表面上不以为意,心中却暗道:“你都让我说不出话来了,还从来没有人仅凭一双手就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玄观凑近,打量了一会,似乎在寻思的从哪一个部位入口,此物她断然无法完全吞下,檀唇轻吻了下去,腻滑的薄唇刚刚在敏感的顶端一吻,易寒顿时骤然感觉她的嘴唇好酥软,腹中积攒多时的烈火再也控制不住,猛然抖动一番,便发出暗器。

    躲暗器,玄观可是很在行,手掌一挡,却让檀唇免遭祸害,拿着手帕帮他擦拭,微微笑道:“如此这般就完了吗?”

    易寒朝她竖起拇指,不悦讽刺道:“玄观,你厉害”,他自然不甘不愿,因为玄观只是蜻蜓点水般在上面吻了一下而已。

    玄观下床走出去洗手,易寒只感觉刚刚就像做了一件很平常很平常的事情,那么亲密y。秽的事情却似乎就像牵手这么简单。

    一会玄观归来,看见易寒茫然坐在床头,一脸思索,裤子还未穿上,那物还光秃秃的映入眼中,没好气道:“衣衫暴露,成何体统”,说着却走近帮他穿好衣衫。

    易寒突然问她:“刚才你帮我做了吗?”

    玄观笑道:“做了,情。yu如大海孤舟,心不动,人无执念,狂风大雨如处平静小湖,如心动则人存执念,便是无风无làng,也心神不安。心宁莫强求,坦dàng自心头,邪念不生,何处添烦恼”。

    易寒明白了她的意思,倘若玄观能把他的敏感之处当做一截手臂,自然能够坦诚面对,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虽然明白,心头却不怎么高兴。

    玄观安慰道:“我的根源是为了你高兴,这是我的本心,你又何必执妄我是如何反应,便让我胜这一次不可以吗?”说到最后语气有点撒娇的意味。

    易寒说道:“看来我的魔道修行还不够深。”突然想起南宫婉儿所修的魔道,“不争而争,不得而得,一心为本,自在由我”,在因为在乎玄观而忽略自己本性,情感处处受她牵制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我自痛快,何须理会她人。

    突然却是大吃一惊,这样一来我不就变成无情无义的人吗?若真是如此我能胜过玄观又有什么意义。

    玄观见他一会喜一会惊,整个人似入魔一般,轻拍他的手背将他打醒,关切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易寒糊道:“我也不知道”。

    玄观柔声说道:“南宫婉儿修的是魔道,你根基不深,容易走火入魔,以后这武功你也不要学了,我在你身边为你保驾护航”。

    易寒笑道:“不会这么严重吧”。

    玄观轻声道:“南宫婉儿是魔道一门的巅峰人物,以自我为中心,她传授你心法,是为己yu,或图一时痛快,或是一时兴起”。

    易寒道:“婉儿师傅不是这样的人”。

    玄观认真说道:“我说她是魔道巅峰人物,已到忘我境界,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你怎能了解她,倒是三仙子一个修天道,一个修佛道,一个修人道”。

    易寒感兴趣道:“何为天道?何为人道?何为佛道?”

    玄观解释道:“天道远,人道近,天道不可及,而人道近在眼前,天道者虚无缥缈玄机莫测,便是洞察天地间不可更改的规律,人道者为人之道,纲常伦理生老病死修心养生无不涉及其中,至于佛道乃是修心,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才动被云遮”。

    易寒问道:“玄观,是否真的能成仙?”

    玄观笑道:“能为常人所不能为而已,终究是人,如何能脱的了天规”。

    这个时候沐彤前来敲门,说道:“小姐,老夫人过来了”。

    玄观苦笑一声,“又来了”。

    易寒问道:“为何这般表情”。

    玄观笑道:“祖nǎǎi那晚知道你在我闺房之后,昨天一整日就在这里,昨夜更是让我前去陪她,幸好你没过来,不然可要扑个空”。

    易寒哑然笑道:“有这个必要吗?防我跟防贼一般。”

    玄观含笑不语,只是看着她,一会之后才吐出一言,“贼我倒不怕,就真真怕的是你”。

    易寒挽着她的手,说道:“刚刚不是败于你“手”“他说到“手”字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

    玄观那里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倒也不以为意,笑道:“那我就等着你来破我佛心”。

    易寒得到她的芳心,取了她清清白白的身子,这还不够,她身上有太多太多空灵的东西可以让他探索,眼前有一件事可以做,就让玄观入俗,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玄观走过去打开房门,让易寒来桌子前坐,不要坐在床榻,帮他整理衣衫,要修整了自己的妆容问道:“易郎,我看起来与平日可有什么不同”。

    易寒煞有其事的点头:“非常不一样,更优雅大方了”。

    沐彤带路,墨兰挽着老夫人的手走了进来,突然看见易寒,责备道:“你整天往人家小姐闺房跑是何道理”。

    易寒见老夫人一脸恼容,微笑行礼,“刘nǎǎi,我来与明瑶姐姐说会话,这会就离开了”,一句话就表达自己是以世家之交的身份来拜见,并不存男女私会”。

    老夫人这会倒不好说什么,若是玄观愿意,这倒不算有违礼法,虽说男女有嫌,但世家之交宛如自己人一般,总不是说他是个外人吧。

    易寒也知道自己差不多该离开了,若是纠缠于此不但没有什么乐趣反而惹的老人家反感,于是行礼道别,老夫人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个样子才像话”。

    易寒又朝玄观说道:“明瑶姐姐,他日再来看你”。

    玄观莞尔一笑,轻轻点头,回了一礼。

    老夫人看了之后才微笑点了点头。

    (释义,空灵:美妙无穷而不可捉摸)

    第四十三节 风流优雅

    易寒离开玄观阁,又换回了儒士模样,这种变脸手法只能大概改变一下容貌,与原本的的相貌年龄差距不大,倘若要他变成一个老头子却是做不到,戏剧中的变脸手法也要提前设定好脸谱,有了脸谱你才能变出来。

    没走多远就看见孤龙迎面走来,他的表情很沉静,他虽能看见易寒却没有正视他,好似他也是路上的一景物而已,他心中只有玄观,只有放榜招亲这件事情,那日玄观突然放榜招亲,他大吃一惊,他想不明白,玄观为什么要这样做,每个人心中都有容忍的底线,而玄观却能远远超过他的底线让他不发怒,但放榜招亲这件事情,他愠怒了,这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了,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完全无视他,虽然他脸上一直表现的很平静。

    这激发了孤龙争强好胜之心,本来这些年他的心性已经磨砺的较为成熟,也可以说人站在高处,看着那些才刚刚爬上半山腰的人,又有什么可争的呢,可这一次他要向玄观证明,他是最好的,这些日子他也干脆不来玄观阁,他在等放榜招亲的那一日到来,他倒想看一看何人能从他孤龙手中抢走他的未婚妻,这些前些日子他的心情。

    而此刻他的心情却是非常期盼见到玄观,因为他刚刚才获悉一个消息,玄观所患之病乃是不治之症,活不过三十岁,也就是说在这几年内她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他知道玄观是个高傲到骨子的女子,她无需任何人可怜,她要活的比别人潇洒自在,尽管孤独尽管悲戚,孤龙一瞬间似乎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心中燃起浓烈的爱恋,这把火牵引着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朝玄观阁走来,或许玄观会不在乎,但孤龙心中不能不在乎,他非常敬重她,这些年他一直非常努力奋斗,因为他知道玄观的心不是在一间小小的闺房之内,她的心海纳百川,在社稷黎民,要做她的夫君首先就要成为一个英雄。

    孤龙确实很好也很优秀,但是世间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什么会爱上穷书生,一代花魁为何会愿意嫁给一个卖油郎,这就要说个缘分,易寒与玄观的认识冥冥中好似注定的,上天也让他有机会打开玄观的心扉,而孤龙却没有这么幸运,天似乎喜欢做着打结又解的游戏,它在玄观身上打了一个死结,又让一个人来打开这个别人无法打开的死结,这个人的热情可以将这个死结瞬间烧为灰烬,他的行事方式也可以如一把锋利的剪刀直接剪断,因为他是易寒所以他能解开这个死结,与众不同的人,就像一把专门匹配的钥匙。

    在这场情战中,处于优势的孤龙注定要失败告终,就像玄观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玄观只有一个,易寒也是独一无二”,他是好是坏,他都是易寒。

    等到两人擦身而过,易寒才回头看了他一眼,孤龙,此刻他很孤独,他是一块璞yu,摆在玄观面前,玄观却没有兴趣去掀开那块布。

    易寒前往芳泽院,路经影落池,阳光照耀池中映出一抹柑绿sè,冬天的柳树只剩下枝条,那一根根悬挂的细条随着微风不时晃动几下,当它不再碧绿,似乎路人不再愿意驻步关注它,它似乎轻轻的向易寒在招手,停下来,我虽枯枝,依然生机勃勃。

    周围静的可怕,池面上看上去有些蒙,池水虽清澈却别无它物显得单调,什么时候白洁如yu的荷花才会探出水中在风中摇曳,易寒留恋那花香的气味,这景sè给他一种嫩凉的感触,同时也因为这凉意,让他有种苍苍茫茫的寥廓,不知着落。

    他停了下来,抚这柳树的细条,自言道:“无人驻步,我来欣赏,来年之chun,你依然碧绿”,说完这句话他心里踏实了许多,池中红光银水相dàng相薄,他沿着池边慢慢的走着,这片时光,心情变得恬静,转眼即可的光景,我的生命正在流逝,却需要这样来充盈。

    易寒来到芳泽院,围墙杂草处理的干干净净,景sè也依然如初,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点冷清,乔梦真是热情的女子,这气氛完全不符合她。

    易寒从容走近院子,突然视线出现一个人来,易寒认识,却是表妹身边的婢女南儿,那南儿看易寒一身装扮不是府内的下人,定是这些日子在府邸住下来的宾客,礼道:“先生,这是夫人的住处,男女有别,请先生移步别处”。

    易寒微微笑道:“四夫人可在?”

    南儿讶异这人为何会识得四夫人,莫非是京城里来的,也不敢怠慢,回道:“先生,四夫人回娘家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回来”,四夫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隐情,她一个婢女却无法知晓太多,只感觉这其中有点不对劲。

    这时传来华柔的声音,“南儿,你到底是在与谁说话”。

    南儿应了一声,只见华柔一身清新典雅准装扮,袅袅娜娜走了过来,见是个男子,正要回避,易寒却趁着南儿背对他看着华柔的时候隐蔽的做了一个手势,华柔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手势,那是易寒脱光她的衣服丢在冰天雪地中扬长而去的手势,一脸惊讶又一脸惊喜,rou了rou自己的眼睛认真看了看他,待看清楚相貌之后,却一脸失望,心中好奇他如何会做这个手势,便淡淡说道:“南儿,你去忙,这位先生我认识,我来与他说话”,她却要单独问个清楚。

    南儿讶异,却什么话也没说忙自己的事情。

    易寒装模作样的对华柔行了一礼,华柔却好奇的打量着他,也不问话,心中想试探喊一声“表哥”,却又生怕喊错了。

    易寒笑道:“华柔,是我,表哥”。

    华柔半信半疑道:“真的是你吗?表哥,我不是在做梦吧!”一直以来表哥死了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突然他又活生生的就在眼前,难道他的灵魂附身到其他人的身上,华柔胡思àn想着,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易寒突然伸手拧了她白嫩嫩的脸蛋,笑道:“疼不疼?”

    华柔摸了摸那被拧的脸颊,入神喃喃道:“不是在做梦”。

    易寒知道她为人单纯,若不亮出真容颜,这妮子估计百思不得其解了,转过身突然一变,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华柔顿时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易寒不能被别人看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忙说道:“表哥,随我回房说话”,却匆匆领着易寒回到房内,小心关上房门。

    让易寒坐了下来,这才激动说道:“表哥,你没死太好了,听到你战死的消息我好伤心”。

    易寒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少来了,我与你又没有什么感情”。

    华柔也不生气,问这问那,易寒简单解释一番,其中有真话也有假话。

    便听华柔好奇问道:“表哥,你变成个女子给我看看”。

    易寒哑然失笑,“表妹,你以为这是法术吗?想怎么变就怎么变,刚刚我只不过像你们女子化妆一般,稍微装饰一下容貌,产生视觉上变化,只不过图过“快”字“巧”字。

    华柔点了点头,认真说道:“表哥,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不方便暴露,你还专门混进将军府来看我,华柔很感动”。

    易寒笑道:“我一直心疼表妹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专门混进来找你谈情说爱解解闷的”。

    华柔啐道:“没点正经,我们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私情,我华柔行得正坐的直也不怕你说”。

    易寒一脸认真道:“我这么英俊潇洒,华柔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华柔脸红,手帕遮羞,恼道:“表哥,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再说我不理会你了”。

    易寒呵呵一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害羞,一点名门夫人的威严都没有”。

    华柔却挺胸不悦道:“谁说我没有威严,难道让我也用对着下人的语气与你讲话吗?华柔还没有这般矫情不识好歹,咱亲人之间说话,乐哉哉多好”。

    易寒看她胸脯挺的突突的,好笑的看了一眼,华柔见他眼神,脸又红了,猛的转身,生恼的往地下跺了跺脚,恼羞道:“表哥,这你坏胚子,往那儿看呢,不准看!”

    华柔良久没听易寒没有说话,轻轻的转过身来,却看见易寒单手托腮,嘴角含笑的看着她,也不说话,让人感觉,他是在想着一些什么下流的事情,华柔旋即责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易寒笑道:”我在想有一个如此娇柔可爱的表妹真好,看了让人心跟着欢喜。“

    华柔心头一甜,狐疑问道:”表哥,你没有在想那些下流的事情“。

    易寒站了起来,挽着她的手,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诚恳道:”你是有夫之妇,我就是再如何不懂事,也不能打你的主意,坏你清白坏你名声,你不会见外,咱亲人间能说些俏皮话就心满意足了。”最后易寒补充一句,“虽然华柔你很美丽,表哥看你一颦一笑,难免有时候会想入非非,但是,想归想,却绝对不会做出来”,最后这句话才是真正的关键,要尽可能的将女子的魅力无限性夸大,你说你看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个女子会喜欢听这样的话。

    华柔低头静静不语,便听易寒说道:“华柔,你能原谅表哥情不自禁的胡思àn想吗?唉,都怪你出落的如此美丽“。

    华柔轻轻一笑,”表哥,我都不生气,原谅你什么?”,说着华柔起身走到柜子中拿出一物来,“前些日子我去庙里给七郎求个平安符,多求了几个,这个给你,能保你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易寒知道一番心意,虽不太信这些,却也收下,“表妹,你有心了”。

    华柔笑道:“你只是凑了个巧,我只希望七郎早日归来,我也好为他续李家香火”,这话说得端庄贤惠,完全没有半点思chun的神情。

    易寒点了点头,“这是李家男儿的命运,也为难了你这个李家媳妇了”。

    表兄妹两人叙了会家常话,易寒步入正题道:“表妹,你可知道四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华柔惊讶的看着易寒,“表哥,莫非你与乔姐姐”。

    易寒不悦道:“女孩家家的不要好奇心太重”。

    华柔作罢,说道:“个中隐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乔姐姐回娘家前几日,老夫人一直往芳泽院来,来了就与乔姐姐说话,也不去别的地方,当时乔姐姐憔悴的不chéng人样,我去看过她好几次,每次都是寡寡不欢,连跟我讲话的兴趣都没有,当时我看了她空洞的眼神,却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绝望,只是时不时皱眉露出微笑,却似乎有些东西割舍不下,那个时候她的眼神才有一丝坚毅”

    华柔说着说着,突然朝易寒看去,却见他眼眶红润一脸悲伤,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涌起,因为就在表哥战死的消息传来,从那时候开始,乔姐姐就变成这样,而现在表哥听了又如此悲伤,她几乎可以肯定乔姐姐与表哥两人偷情。

    也不打算揭穿,乔姐姐是个敢作敢为的人,她心里一定很爱表哥所以才会如此绝望。

    易寒平静自己的心情,淡淡问道:“后来呢?”

    华柔道:“后来乔太傅居然亲自到来,见了乔姐姐憔悴的模样,非但没有半点温言暖语,反而y沉着脸,将乔姐姐带回娘家,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回来”。

    易寒呆呆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华柔却小心翼翼提醒道:“表哥,乔姐姐好像有了身孕”。

    “什么!”易寒大吃一惊,心中又疼又庆幸,疼她如此痴情如此可怜,庆幸若她腹中没有孩子,早就殉情了,犹记得她当初说过一句话,“死同棺椁,生共衣衾”,那个时候她的表情是认真的,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华柔会说她绝望的神情会有一丝坚毅,因为她怀了自己的骨rou。

    一脸严肃问道:“华柔,你如何肯定她怀孕了”。

    华柔应道:“表哥,我也不傻,我也见过大嫂怀孕时候的模样,这事估计不至我一个人猜到了,老夫人应该知道了,所以她才会让乔太傅来接乔姐姐回娘家去,只是这种事情秘而不宣,却绝对不能泄露出来”。

    易寒突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华柔吓了一跳,“表哥,你疯了”,见他一脸肿红,却连忙拿出擦药帮他擦了起来,却听易寒喃喃自语,“我愧为男子汉,却让她如此受苦”。

    华柔叹息一声,“此刻如何会不知这个jiān夫就是表哥,肚子里孩子就是他的骨rou”,叹道:“表哥你闯了弥天大祸了,若乔姐姐供出你来,乔太傅岂会轻与,易爷爷一世英名就败在你的手上”。

    易寒冷冷道:“名声这东西算什么,无论阻力有多大,我都会风风光光娶她过门,谁敢挡我,我就不客气了”。

    华柔只感觉表哥整个人突然变得特别凌厉。

    易寒平日里虽然温柔,但是他认真起来比任何人都要认真,若是寻常男子一想到这件事情或头疼或担惊受怕,或干脆躲避,或顾前怕后,易寒却只有一个念头,迎娶她,呵护她,补偿她,就算身败名裂也在所不惜,心中暗道:“梦真,等着我,千万不要做傻事,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来”,乔太傅向来以为守礼而立世,贵为皇帝之师,若真有身孕,她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爱情的两个人一起的,他又如何能让她单独一人承受唾骂。

    心情低落也没有心情与华柔聊了,轻轻拍了拍华柔的手:“注意身体,别七郎回来了,你却憔悴了”。

    华柔“嗯”的点头。

    易寒要走,华柔要亲送,却被易寒拒绝了,“华柔,不必了,人多舌杂”。

    离开李府,街上人山人海,他却不知道要去何处,做些什么,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与一个终日游山玩水的公子哥没有什么两样,本来苏洛那边就是最好的去处,姐姐能给他温馨的安慰,他却没去,而是回到自己宅子,返回自己房内,舞文nong墨,挥洒心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感觉完全沉浸在书法画作之中,自己才能无yu无求。

    他写完一副字,旋即拧成一团从窗口扔到院子里,又做了一幅画,也一样拧成纸团扔到院子去,他笔墨挥洒,也不知道自己画的到底是什么,写的到底是什么,只见一个又一个的纸团从他房内窗口扔了出来。

    冯千梅与苏姐两人站在院子里,愣愣的看着,这时苏姐问道:“千梅,你说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得不到漂亮小姐的青睐,得到的全是伤害,疯了”。

    冯千梅也有点担心,“苏姐,还是我去问一问,这样子我们两人都放心不下”。

    突然从屋内传来易寒哈哈大笑的声音,忽听“叮叮叮”的单音。

    易寒在弹琴,曲调未成却立即让人感觉情意浓浓,两人顿时不语,只感觉那琴音让人心头和谐愉悦

    ,一脸有滋有味的入神听了起来,心中顿时有了丰富的情感。

    易寒随性而奏,这曲调不够完美,两人却也能听到当中的遗憾,但她们听起来却乐此不疲,只感觉是如此真实,从易寒弹下第一个音符,两人就不自觉的被吸引其中,两人都不精音律,这时却懂得欣赏,似书法家挥毫每一笔画,似画家泼墨的每一墨迹,她们真的在欣赏。

    那一个个音符滋养入心,无不浸透着真实和他饱满的情感。如chun草萌芽,如chun花绽放,如chun风拂面,如chun雨润物,如chun波点点,如chun柳垂垂,如chunsè娇人。人若有情亦如chun一般美,易寒诠释了每一刻的弥足珍贵。

    一曲刚止,易寒抱琴走了出来,两人意犹未尽,心中感觉对公子老爷崇拜到极点,只感觉世间再也没有比他更优雅,更多情的人了,就连风儿云儿也是他的情人,就算它们不会回应,就算如此,公子老爷也绵绵叙着情话,风儿回应了他吗?风儿给他带来如沐chun风的微笑。云儿回应他了吗?云儿给他带来更清澈明亮更温柔的眼神。

    第四十四节 遮风挡雨01

    千梅与苏姐良久才回过神来,见易寒抱着琴站在门口微笑不语,苏姐上前礼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像公子老爷这样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就”下面的话她却无法表达出来,第一次遇到他,易寒是个谦谦君子般的柔肠善心的人,后来她又发现易寒很下流很无耻,而现在她又感觉老爷很优雅,他的琴音,他的微笑,他的眼神给人一种沉稳又可以依靠的感觉,似大山一般。)

    苏姐是个普通的妇人,她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山者,群峰陡峭,清水翠树。连绵起伏的山峰是庄严的、厚重的、雄伟的,而清水翠树又是圆润的、通达的、清凉的。苏姐大概就是这样感觉,只是她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易寒笑道:““朝闻道,夕死可矣”,苏姐,不久之后我即将成为一个父亲”。

    两人自然听不懂他文绉绉的前半句,后半句却一清二楚,千梅一脸糊涂,老爷善未娶妻何来儿女,她总认为易寒的话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就像去寺庙聆听大师教诲,大师的那些话却无法让人明白顿悟。

    苏姐半信半疑道:“老爷,你都还未成亲,哪来的儿女?”她干脆问了出来。

    易寒笑道:“苏姐,虽未成亲,现在我想成亲了,成亲之后不久有儿女了吗?我说不久之后我即将成为一个父亲,这话难道有错,刚才一曲就是为我孩子所奏,我希望他将来是个聪慧的人,跟他母亲一般”。

    苏姐听不明白,却说道:“老爷,最近金陵热闹非常,我听说是将军府的玄观小姐放榜招亲,刚才聆听老爷一曲,才明白老爷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老爷既然想成亲,不如去试一试,说不定玄观小姐会看上你也不一定。”她心中虽相信易寒,这话却也说的没有什么底气,玄观小姐是金陵的才女更是大东国的第一才女,不少高官贵人都免不了得伸手攀枝,玄观小姐就似那高高在上的仙女一般,不可触及。

    易寒哈哈大笑:“苏姐,你认为这玄观小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苏姐应道:“玄观小姐,我一个粗鄙农家妇那有机会看见过,就是金陵不少高才的公子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即是名门家的小姐自然也是知书达理,自幼生活优越,这皮肤也应该要比我们普通人家的女子要白嫩许多,再丑也丑不到那里去,公子,不如你就去试一试吧”。

    易寒笑着打趣道:“若是娶到家里,发现原来是个大丑女,那不就吃大亏了”,朝千梅看去,“至少也要长得像千梅这么靓丽”

    听易寒赞她美貌,冯千梅脸上一红,微微含羞道:“与宁小姐,拂樱小姐相比,千梅只能算得上是个丑女”。

    苏姐闻言,突然连忙摆手道:“老爷,这放榜招亲你去不得!去不得!此事若被宁小姐,拂樱小姐知道,你定会被扒了皮,若是知道是小妇人教唆,那我更得跟着遭殃”。

    易寒莞尔一笑,只感觉心情轻快了许多,神秘兮兮低声说道:“我听说有一种恶女最喜欢把人整张皮给剥出来,在上面刺花做成灯罩,那朵花在红晕的灯光照耀下栩栩如生就像跟真的一样”。

    气氛顿时因为易寒的这句话,这种神情语气顿时变得y沉冰冷,两人只感觉o骨悚然,突然又听易寒煞有其事说道:“我就曾经看过一盏”。

    两人吓的脸sè苍白,只感觉双腿发软,站不稳身子,忙让易寒不要说,连问为什么有这样的人都不敢。

    突然易寒说道:“苏姐,你这般年纪,皮肤还是挺光滑的”,说着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背,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恐惧,让苏姐突然惊叫一声。

    一声之后忙道:“老爷,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说完迅速逃离。

    再往冯千梅看去,这妮子却早就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却拿出一封帖子,弱弱说道:“老爷,昨日有人送来帖子。”

    易寒讶异接过一看,是方府送来的帖子,落款方夫人。心中讶异方夫人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他这住处除了于杰等人,就连李明濛也不知道,这于杰却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正要问送贴之人到底什么模样,冯千梅却趁他看帖的时候静悄悄的离开,见她正在挑水,却走了过去,帮她瓢水,问道:“你一个美貌姑娘家做这种事情不会感觉委屈吗?可有意中人?”

    冯千梅微微一笑,“老爷,你不曾见过穷人家的处境,当初我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rou,做这种活又怎么会委屈呢,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帮千思娶一门媳妇,这就足够了”,她委婉表达自己暂时并没有这方面的念头。

    易寒笑道:“穷人家的姑娘都是贤惠的又肯吃苦,却不比起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娇生惯养,娶妻子当娶你这样的”。

    冯千梅微微一笑不答,突然问道:“老爷,你心里可有意中人”。

    易寒嘴角含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生性放。dàng不羁,这就是现在我依然孤身一人的原因”。

    冯千梅弱弱问道:“是宁小姐还是拂樱小姐”,她心中总感觉这两位虽容貌美的世间少有,却脾气古怪,宁小姐太强势了,同样身为女子,她却不敢去直视宁小姐的眼光,而拂樱小姐更是冷的似一团冰柱,不过拂樱小姐更适合老爷一点,她很安静,也懂得体贴老爷听老爷的话。冯千梅心里感激易寒,自然也关心起易寒来。

    易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淡淡说道:“你们姐弟两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计较,倘若要给千思娶媳妇,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对我说,若是我不在,就与苏姐说,现在,我要出去一趟”。

    冯千梅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天sè突然变得y暗,灰蒙蒙的云遮住阳光,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雨,绵绵细雨带着点点的寒意打到了易寒的脸庞之上,沾上了雨水的脸有些凉意。

    平滑光亮的街道之上,一把把或红或绿或紫的油纸伞舒展着纸叶轻盈的在天空下飘动,如五颜六sè的雪花,是的,它似雪花一样轻盈柔美,绵绵细雨落到伞面,滴滴答答的声音萦绕入耳边,每人都拥有一把雨伞,雨伞的框架是拙朴的,它的颜sè又是yàn丽的,撑上它的人,在雨中脚步变得轻盈悠闲,只有易寒狼狈的奔跑,躲避着雨水,看来他也需要一把油纸伞。

    街道之上,父亲给孩子遮伞传递出一份关爱,丈夫为妻子遮伞传递一份温柔,年轻男子一人遮伞透着一份潇洒从容,姑娘家将雨伞斜斜靠在肩上,款款而行透着一份优雅灵巧。看来易寒需要一把雨伞,他匆忙的脚步唐突了这美景如画。

    易寒沿着街道两旁商铺的屋檐行走,这是一场不会很快停下的雨,他只有前行,却无法耽搁,路人看见易寒这唯一没有雨伞的人都露出好奇的眼光,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这般成为焦点,一个好心的大婶看他如此狼狈走上前笑道:“先生,请撑我这一把吧”。

    易寒微笑婉拒,那大婶微笑好心提醒道:“先生,前面不远处有一家伞铺”,给易寒指起路来,易寒答谢。

    易寒走过拐角,果真有一家伞铺,一个女儿家从铺子里走了出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她脸上没有施任何胭脂水粉,肌肤显得朴素并不红白,稍微有点灰黄,这样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女儿家却突然引起了易寒的注意,易寒却突然感觉她很俏丽,灰sè的天,红yànyàn的伞面似乎在她脸蛋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她的眉变的更俏,她的眼也变得更亮。

    那女儿家看见易寒看她,微微一笑,“先生,你好”,其实她不算是个女子,介于女孩与女子之间,很青涩,若是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她根本不方便搭话,但是易寒现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又是让人敬重的先生打扮,所以女儿家显得很礼貌。

    易寒笑道:“姑娘,你很青chun靓丽”。

    那女儿家含笑点头,从易寒身边走过,易寒正要进铺,那女儿家突然喊道:“先生,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笑容很温馨像chun风一样”,只见那女儿家立于街中,倚着雨伞微笑看他。

    易寒哑然失笑,那女儿家又笑道:“这会不像了”。

    易寒笑道:“姑娘,快快归家去吧”。

    进了铺子,老板是一对老夫妻,均满头白发,夫妻两人正忙碌着削竹子制作雨伞,见有客人进来,热情招呼,易寒看见铺子两边,一溜溜颜sè鲜yàn的雨伞蜿蜒摆放着如一条条流光溢彩的绸带,竟觉得十美美丽。

    易寒笑道:“老丈,为何不把雨伞合起来呢,这样撑着多占地方”,铺子里的空间几乎被这些撑开的雨伞占据,两人只有很小的活动空间。

    那老丈看了老妻子一样,笑道:“我妻子喜欢看,我就喜欢摆着”,易寒点头,他能感觉到两人至如今还情意绵绵,便听老丈自嘲笑道:“她当年看不上我,却看上了我这些雨伞。”

    易寒哈哈大笑,那老太太瞪了自己的丈夫一样,老丈笑道:“先生,扯远了,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雨伞”。

    易寒匆匆一瞥,屋内的雨伞大都太过娇yàn,并不适合自己,问道:“老丈,可有颜sè比较清淡一点的”。

    老丈却问道:“先生,是要自己用还是送人”。

    易寒讶异,老丈见他表情却笑道:“先生是个生客,却不知道我这铺子开了五十年,别人见我夫妻二人恩爱一生,便将我这里的雨伞当做定情信物,先生若要送人却需要自己做,若只是遮雨那就没有这么多计较了”。

    易寒微微有些心动,雨伞是用来遮阳遮雨的,送别人雨伞那寓意可就深刻了,难怪会将雨伞当做定情信物,却是大感兴趣,笑道:“好的,我来自己做。”他本来就是个热情的人。

    在老丈的教导下,易寒开始自己亲手制作雨伞,而老丈边教导边讲他自己的故事,老太太居然害羞回避。

    当年他还年轻的时候看上了自己的妻子,可是他的妻子家境富裕,家里的长辈根本看不上他这个做伞的,这门亲事就这样黄了,他也不泄气,关起铺门疯狂的做起雨伞来。一日chun雨潇潇,他来到妻子的门前,请他们一家人出来,那家人一出来顿时傻眼了,只见绵延几里一把雨伞连着一把雨伞,那场面何等壮观,他拿着雨伞对着妻子说道:“这几里路,我的伞柄柄相联,我不会让你淋着一星半点的雨,一辈子都这样,为你遮风挡雨”,他的妻子顿时糊了,以至当他说:“接过我的伞,嫁给我”,他的妻子毫不犹豫的伸出那双白嫩的手

    易寒感动道:“老丈,你真有毅力!”

    老丈笑道:“每一个来这里要做姻缘伞的人,我都会讲这个故事,越讲却越记得越清楚,很多事情我记不起了,但是她当时的表情,我说的话,五十年来我记得清清楚楚”。

    一会之后,易寒终于亲手制作好一把精致小巧的雨伞,伞柄和伞骨都是用竹子做的,极为光亮又纤巧,是老丈帮忙削的,伞面猩红如云霞,透亮如羽翼,伞的边缘镶着一圈灵巧的茉莉。花边,易寒入神的盯着这把雨伞,只感觉雨伞也可以做的这么漂亮充满艺术感,他简直不敢相信是自己亲手制作的。

    老丈笑道:“很少有人能第一次做就这么好,你比别人更认真更用心”,说着提来一桶沉淀淀的黏糊液体,袅袅散发着清香的油香味,刷子沾了油,让易寒自己亲手上油。

    一会之后,那油光腻腻的油慢慢的滋润这把红sè的剪纸之上,光泽如鲜,这sè彩隽永古朴,永恒不变。

    老丈赞美道:“先生,你的手真灵巧,上油均匀,真让我不敢相信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易寒微微一笑,他的手是拿笔的,挥洒墨水作画,轻浓随心所yu,这如何能难得了他,却道:“老丈,现在没有太阳,这伞是不是该晒干了方能使用”。

    老丈摇头笑道:“那是别人的制作手法,我这里的伞却只需用特殊的手法烘干,就上面的清香味恒久不淡,你等着”,说着就拿着雨伞返回内屋去,人却走了出来,笑道:”我老伴在烘了“。

    易寒莞尔一笑,就要拿钱,老丈却不收,笑道:“这是先生你自己做的,不是我卖给你的,我教你做伞是在传递我的祝福”。

    易寒也不矫情,呵呵笑道:“老丈,此事若成,我包个大红包给你”。

    老丈笑道:“那先生一定要请我们夫妻二人,不然我一定不会收这红包”。

    一会之后,那老太太将伞拿了出来,上面散发着淡淡清香,将伞递给易寒,“先生,一辈子为她遮风挡雨”。

    易寒离开伞铺,来到方府,守门的下人将他拦下,淡淡问道:“来者何人?”来方府的非富即贵,很少有人像易寒这般单独一人前来,易寒也不说话,拿出那烫金字帖,那下人只是看了一眼,态度旋即转变,礼道:“先生请稍等,我立即进去禀报”。

    一会之后一个管家装扮的老者走了出来,亲自迎接易寒进府,管家并未先行禀告夫人,怕怠慢了客人,先将人请进去再说,再回禀夫人,那张帖子已经证明他尊贵的身份。

    将易寒请到客厅,安排上好茶水,易寒品了一口茶水,只见那茶杯居然是前朝古董,笑了笑,这方夫人真是富的流油,连招待客人所用的茶杯都价值不菲。

    管家请易寒稍候,退了下去。

    再说方夫人这边正在另外一个客厅款待几位客人,来着何人?便是她的堂妹林斋斋、以及宋家少爷宋文卿,洛阳世家公子陶谷等人,本来林斋斋没有打算拜访这个表姐,说起来她与这位堂姐并没有什么感情,两人年岁相差十岁左右,林黛傲出嫁之时,她还只是几岁的小女孩呢,不过终究是同处一个宗族,堂姐妹关系摆在那里了。

    之所以会来拜访她这个表姐却要追究到易寒惹出来的祸,原来那日,易寒强行扛着顾横波进入房内,这易寒没有逮住,却祸害到了陶谷等人,因为许多人都能证明易寒与他们是同样一伙人,这捕头看他们几人衣着不凡,虽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却限制他们的行动盘问起来,在罪犯没有捉住之前,不准他们轻易离开,陶谷等人自然大怒,怎么能容许别人放肆,亮出身份,说是什么洛阳世家的公子,那捕头一时为难,顾横波那边又不好得罪,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顾横波根本不在乎,那边又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真是假,偏偏林斋斋与宋文卿又不愿意露出真实身份,他们都是高傲的人,不屑于什么事情都抬出家族的大名来,就算亮出身份人家也不一定相信。

    所谓有熟人凡事好办事,也许林家在洛阳人脉广阔,无人不知,可是到了这金陵,断然就比不上方家方夫人一句话,林斋斋很是气愤,搬出堂姐来,那捕头一听来头这么大,顿时吓坏了,连忙亲自带着几人前往方家,见了方夫人,方夫人非但没有责问那捕头,又好声替那捕头说情,林斋斋等人无论如何也要看方夫人的面子,款且那捕头连连道歉,气也消了。

    方夫人还吩咐管家那些银子给那捕头,事情自然就圆满解决了。

    这会在向方夫人诉说来龙去脉之后,方夫人笑着对林斋斋道:“斋斋,你说出你的身份,那捕头自然不敢为难你,倒是你们半路认识的那个人却有点不负责任了,且干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实在令人不齿,姐姐我却要责备你个识人不淑之过”。

    林斋斋素来崇拜这个表姐,应道:“堂姐,凡事我都不希望靠着家族,我宁愿请堂姐你来帮忙证明清白,也不愿意搬出家族的名字来威慑别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林斋斋是清白的,为何需要仗势来澄清yu加之罪,至于那易中天,等我遇见他之后再问个清楚,假如真是事实的话,我再惩戒于他”。

    宋文卿却为易寒说起好话来,“以我的了解,易兄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他是个品性高傲的人,不屑于如此下作,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林斋斋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才认识他几天,就这么了解他”。

    宋文卿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