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两日,整个易府就换了个样子,看着恢复新貌的府邸,易寒心中感慨,以后这里就是家,母亲也在,爷爷也在,将爱人接过来有个安稳的居所,这一切就完美了,这一生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梦想往往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想他红颜遍布天下,现在居然没有一个易家少夫人,想来可笑,自己的奋斗目标已经变成将红颜娶回家了。
望舒的事情暂时得到家里人的谅解,这让易寒有种抑后大畅的感觉。
早,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餐,周围显得很安静,除了听到鸟叫虫鸣的声响,却没有其他的声音,这易府虽大,却有点人丁凋零的味道。
三人都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突然易夫人给他夹了块肉,易寒抬头看着母亲,只见她平静的脸容,一双眸子却透着关爱,这一刻易寒内心感动,母亲还是原来的母亲。
过了一会,有下人来禀道:“说外面有人送了一块牌匾过来”。
易寒站了起来,这些日子府里的一些事务,易天涯没有插手,隐隐有点将易家大权交到易寒手的意思。
只听易夫人突然道;“昨夜老太傅派人来邀请,过一会我要到乔府走一趟”。
易寒道:“母亲,你先别去,等我回来有事和你商量”,说着易寒走了出去。
易寒走到门口,只见门口竖着一块牌匾,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林黛傲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这是我差人立即做的,你看堂堂的将军府,牌匾都破旧不堪了,所以就帮你换一块了”。
易寒“嗯”的一声,“谢谢方夫人了”。
林黛傲淡笑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易寒走到林黛傲的身边低声道:“不要闹了,我母亲跟爷爷还在里面呢?”
林黛傲淡道:“我就是来拜访易夫人和易老元帅的”。
易寒着急道:“你还嫌我不够头疼吗?你乖乖回去,等我料理了一些棘手的问题,一定请你过来,我向你保证。”
林黛傲使暗劲狠狠的拧了易寒大腿,阴冷道:“我信了你的保证,我就不是林黛傲而是傻子”。
易寒看看周围,有些手段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不好使出,林黛傲似乎看透了易寒的心思,低声笑道:“想欺负我,你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欺负我,我也就认了”。
易寒露出一副非常和善的表情,低声道:“黛傲,你说什么话,我怎么会舍得欺负你呢?只是周围都是人,有些话不太方便与你讲”。
林黛傲笑道:“你若堂堂正正的,有什么话不方便讲的,就算讲了什么不方便讲的,泄露了什么秘密,放心,我会杀人灭口的”。
易寒央求道:“黛傲,算我求你了,我这边乱的一塌糊涂,你就别添乱了”。
林黛傲脸色一冷,“我什么时候添过乱子,那一次的出现不是帮你解决问题来的”。
易寒忙道:“是是是,我说错了”。
林黛傲见他表情,有些心软,淡道:“不见易夫人和易老元帅也可以,我退一步,你现在就随我那里坐一坐”,说着也未等易寒回答,吩咐下人将大门牌匾重新换,对着易寒摆着手势,“易将军,请轿”。
这态度简直在就是威胁强迫,易寒说道:“我先回去告诉家母一声”。
林黛傲立即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用的着事事向别人禀报吗?”
易寒道:“不是,我刚才让我母亲等候,有事与她商量”。
林黛傲道:“好,你先去忙,只是今天我要是见不到你,你就知道苦头”,说着隐蔽的拧了易寒腰际的嫩肉,这到底是在撒娇还是在威胁。
易寒低声道:“不要乱来,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林黛傲冷笑道:“易大将军居然会害怕被人给看见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语之后淡道:“你认真看一看,他们谁敢往这边看一眼”。
易寒一愣,巡视一圈,果真没人下人敢往这边看来,均将目光移动到别处。
易寒突然迅速的亲了林黛傲的脸颊,温柔道:“你先回去,路小心点”。
林黛傲错愕,伸手摸着刚才被易寒亲的地方,双颊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红晕,心里甜滋滋的,美眸看着易寒,柔声道:“你不要太劳累了,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会帮你解决”。
一瞬间,林黛傲就变了个人,易寒心里大喜,看来林黛傲也不难对付吗?一个吻就将她给收拾了,佯作不舍道:“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完琐事,就立即去找你”,一语之后低声在她耳边轻道:“说不定晚还陪夫人你共缠绵呢?”
林黛傲打了他一下胸口,嗔怪道:“不许对我说这样的话。”
说着却带着愉快的心情,乖乖的了轿子。
易寒像打了胜仗一样,拽紧拳头扬起手臂欢呼一声,那里知道林黛傲刚好解开轿帘朝这边看来,他脸的兴奋喜悦与刚才的不舍完全就是天壤之别,脸色顿时变得冷清,喝道:“停轿”。
易寒见状知道糟糕了,高兴的太早了,似林黛傲这种老江湖,那里会看不出来,匆匆转身往府内走去,娇滴滴的声音却传来:“易将军,我突然记得有重要的急事没跟你说呢?”
易寒一下子就被这把声音给定住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转过身来正色道:“夫人,请说”。
林黛傲嫣然笑道:“将军,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谈”。
易寒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发麻,坏了,她憋着一肚子气,话都说都这份了,拒绝就是不给她面子,硬着头皮走过去说道:“好,我们找个地方,只不过夫人你这一身装扮恐怕不太方便”。
林黛傲笑道:“不怕,出了这红冠巷就有一间酒楼,那里安静的很,不怕别人打扰,我只平民百姓一个,将军手握大军兵权,仇家不少,就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暗算,将军你若是害怕,那就算了,我们另寻时间”。
好你个林黛傲,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我就是不敢去也得去。
两人都表面都露出和善的笑容,从容自然,只是一个却是提心吊胆,一个却的心里恨的牙痒痒的,恨不得快点到了没人的地方,好狠狠咬他身的肉解恨。
出了红冠巷,屹立三桥南惠仙桥畔有一间五层高的大酒楼,从外面看大气堂皇,名和丰楼,这会早,这和丰楼人却不少,一个下人先行匆匆进了酒楼,过了一会有个掌柜打扮的人连忙出来迎接,看这架势,这和丰楼又是林黛傲的产业之一。
掌柜亲自领着易寒和林黛傲了楼,楼下吃东西的人看了林黛傲的打扮和掌柜的举动,心里暗忖;“这个夫人身份一定不凡”。
了二楼,还能看见一些华衣打扮的人,看来是富贵人家,到了三楼,人却少了许多,易寒只看见一个商贾,从他的衣着神态,易寒可以断定此人一定家财万贯,其他的房门却是紧闭的,有的房间此刻还亮着烛火,这让易寒不禁遐想连篇。
林黛傲淡道:“这酒楼正正经经,你不要胡思乱想”。
易寒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林黛傲冷冷盯着易寒,嘴角露出一丝傲慢的微笑,却也不解释。
前面领路的掌柜见两人停滞,说道:“夫人,请楼”。
两人到了这四楼,这会已经难觅一个人,特别安静,楼分四方,每面一件屋子,看样子这四间屋子并没有住人,易寒刚才巡视一番,林黛傲却道:“楼去”。
了这五楼,却只有一间屋子,打开屋子,屋内豁然开朗,房间宽敞明亮,南边有一栏台,可清楚看见外面晴空,易寒走了出去,只见这栏台却特别宽敞,红冠巷和惠仙桥全貌尽收眼底,不禁赞道:“好地方,月夜此地饮酒,可见京城繁华全貌”。
林黛傲淡淡笑道:“我说很安静,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人来过”。
易寒问道:“在这里住一晚要多少银子?”
林黛傲淡道:“不要问了,你给不起就是了”。
易寒不悦道:“你小看我,好歹我也是”,发现掌柜还在一旁候着,便没有说出来。
掌柜笑道:“公子,有夫人在,你什么费用也不用出,只要夫人说一句话,公子可以常来”。
易寒哈哈大笑:“好的,好的”。
掌柜道:“夫人,可要来点酒?”
林黛傲淡道:“女儿红!”
易寒摆手道:“大清早的喝什么酒?”
林黛傲却道:“我想喝!”
易寒见她表情不悦,看来是心情不好想喝酒,点头道:“好”。
掌柜退下,易寒笑呵呵的看着周围环境布局,他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却感觉这个地方比皇宫还要好。
林黛傲懒懒问道:“你那么开心干什么?”
易寒问道:“以后我真的可以随便来此”。
林黛傲冷笑道:“他把你当成我养的小白脸。”
林黛傲一语,易寒整张脸就绿了。
林黛傲见此,开怀大笑起来:“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觉得自己不够白净?”
易寒搂住林黛傲的腰,沉声说道:“我要是你养的小白脸,你就是我金屋藏娇的金丝雀”。
林黛傲心里有气,不配合的挣脱,“你不要碰我”。
易寒却更加过分,手掌顺着腰际慢慢的覆盖在她的大腿,宽松的裙子被压了下去,在林黛傲耳边道:“你不是把我当小白脸吗?不好好服侍夫人怎么能算尽职呢?”
林黛傲被易寒摸的耳颊臊热,沉声威胁道:“你再荒唐,我就不客气了”。
易寒那里会听得下去,这权势滔天,高贵的夫人对男子可是一种很大的诱惑力,特别是自己的手掌可以覆盖在她的裙子面,感受她大腿曼妙的肌纹。
林黛傲含怒跺了易寒的脚趾,易寒吃痛不知觉的松开了手掌,林黛傲趁机逃脱,冷冷盯着忍痛的易寒,沉声道:“若是别人敢如此轻薄我,早死一百回了”,一语之后,挽裙坐下,冷着一张俏脸,一声不吭。
易寒坐了下来,笑道:“我就喜欢你身这股亵渎不得的野性。”
林黛傲不予接话,他最讨厌易寒将她当青楼女子一般调戏。
过了一会了一些下酒菜,掌柜亲自端了一壶酒来,易寒嗅到酒香味,立即喊道:“好酒!”
掌柜笑道:“公子好厉害,一闻就闻出来了,这是百年陈酿的女儿红”。
易寒感慨道:“好悲伤的故事啊!”
掌柜不解,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易寒淡道:“这女儿红是等女儿出嫁拿出来宴请宾客的,这酒都珍藏了一百年了,你说是不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掌柜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一百年都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公子那里说的是悲伤的故事,简直就是大笑话”
林黛傲拍了桌子,冷喝道:“滚出去!”
掌柜猛的被吓出一声冷汗,慌张退了下去。
林黛傲给自己缓缓的倒了一杯,突然朝易寒脸泼去,冷冷道:“很好笑吗?”
易寒毫不动怒,挥袖擦拭脸的酒迹,笑道;“何必动怒,开个玩笑而已”。
林黛傲眼眶红润,嚅嚅道:“你是在取笑我吗?”
易寒讶道:“没有啊,我是在取笑那个一百年都嫁不出的老”突然却停了下来,恍悟影射到了林黛傲,刺激到她心里的痛处,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安抚道:“真的不是在说你”。
林黛傲非常平静道:“请松开你的手!”
易寒松开手,弯下腰去看她的脸,只见眼眶红红的,一脸幽怨,林黛傲发现易寒在看她,将脸别了过去,轻轻道:“今日你见我离开,为何会那么的开心,难道我的真那么让你生厌吗?”
易寒叹息道:“你不明白,我现在是身心憔悴,并不是讨厌你,你知道你的出现会让我更加疲惫不堪”。
林黛傲问道:“你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呢?”
易寒叹道:“家母和爷爷让我跟西夏狼主断绝关系”。
林黛傲眼睛一脸,喜道:“真的?”
易寒看见林黛傲高兴的表情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心中暗忖道:“黛傲啊,你高兴的太早了,他们认定的那个人是玄观啊,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只听林黛傲又道:“那你为什么为难呢?当初与西夏狼主缔结姻缘不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现在你逃离虎穴了,为何不借此机会恢复自由之身”。
易寒道:“如今我们面对强敌入侵,没有西夏的援助如何能渡过难关”。
林黛傲决然道:“没有了西夏的帮助,你也一样能成事,我能帮你。”
易寒笑道:“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人,怎么能和一个国家相比”。
林黛傲反问道:“西夏肯倾尽所有来帮助你吗?我能!”
易寒握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这是你多年奋斗而得来的,是属于你自己的,不应该无条件的给任何人”。
林黛傲道:“我所争取的只是一个依靠,两个孩子有个安稳,而这一切你能给我,那些权势家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易寒笑道:“你不留恋这种富贵的生活,千呼万唤的权力吗?”
林黛傲淡道:“过眼云烟罢了。”
易寒搂着她的细腰轻声问道:“倘若将来要让你和脱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会怎么想?”他在试探林黛傲的反应,因为远远不止一个脱俗。
林黛傲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易寒道:“或许你可以为了我而想一想”。
林黛傲眼眶红润道:“你不要逼我,我一想心里就会难受”。
易寒拥着她,柔声道:“你吃醋了”。
林黛傲冷声道:“废话,我的男人也一样在别的女子怀中,我能不吃醋吗?”
易寒淡道:“主要是你太强势了,你若是普通女子就不会这么想了”。
林黛傲冷笑道:“易寒,你们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还不是你们手中握有权势,可以为所欲为,置女子的伤心怨恨于不顾,权势我也有,为什么我要屈服,我也一样可以有无数美男子在怀,我让他们笑就必须得笑,让他们哭就必须在我面前哭,如今我只要你一人,难道这样的要求还无法满足吗?”
易寒道:“你看你,又说这种话,我知道你想得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是这些东西能跟人的感情来做衡量吗?你爱我只跟我有关系,与你有能力拥有无数美男子没有丝毫关系,黛傲放下你的高傲,在我面前做个普通的女子可以吗?”
林黛傲转身趴在易寒怀中,捶打易寒的胸口,哭泣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易寒心里却感觉欣慰,看来她的反应不是太过坚决激烈,轻轻的抚摸她颤抖的螓首,说道:“不要再哭了,我们喝点酒开心一点”,心中暗暗庆幸,再强势的女子终究是女子。
林黛傲离开易寒的怀中,拿出手绢边优雅的擦拭着泪水,边从容道:“你又让我在你面前出丑了”。
易寒笑道:“没有关系,别人没有看见,在他们心中你依然是那个处事干净利落,让人又敬又畏的方夫人”。
这会朝她看去,林黛傲只是眼眶有点红润,表情已经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易寒柔声道:“同时,你还将你的柔情收留在我的心中”。
林黛傲眸子迷离的朝易寒看去,端起酒杯抵到易寒的唇边,温柔道:“你若敢负我,下一次就是毒酒”。
第二更不知道有没有
第九十六节 天真
与林黛傲一会儿的小聚之后,易寒又立刻返回府内,见到了易夫人。
易夫人问道:“寒儿,你刚才去哪里了?”
易寒应道:“方府的方夫人?”
易夫人问道:“哪家的方夫人?”
易寒解释道:“金陵方家的方夫人,林太保的孙女林黛傲”。
易寒这么说了,易夫人就知道是谁了,说道:“寒儿,我听说这易夫人年轻美貌,富可敌国,是个手腕强硬可担当一面的女子,你可不要与她走的太过亲密,免得让人家说你攀附她”。
易寒哑然笑道:“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军统帅,就算互有往来也是平等之交。”
易夫人道:“这些政治权谋方面你比起她还嫩着呢?可不比打仗只要战胜对手那么单纯,她一个女子这些年来能立足一方,且权涉各方各面,足可见其有着过人的能力,如此老道的一个女子,你切要小心谨慎,免得被她给利用了”。
易寒不想解释太多,也许母亲说的没错,可是他与林黛傲的关系就差一张婚了,这就另当别论了。
易夫人问道:“府内的家具日常用品都是那方夫人送来的吗?”在易夫人想来,方夫人此举就像任何一个商人一样想与有力的当权者建立密切的关系。
易寒点头,易夫人道:“你算一下多少银子,还给她,不能欠她这个人情,否则以后她托付你办棘手的事情,你就不好处理了”。
易寒心中无语,母亲难道不识得这些家具吗?恐怕这些东西算起来比整个易府还要值钱,也难怪,姥爷向来清廉,母亲不识得这些价值连城的家具也在情理之中,再者说了,算起来易家也只是官宦之家,生活并不是奢华。
易寒点了点头:“好的”,这无疑是最好的回答了。
易夫人笑道:“你看看,我还一直将你当风流公子看待,这会你已经能够独挡一面,这些事情也不用我再啰嗦嘱咐了”。
易寒道:“还需母亲多多提醒”。
易夫人笑道:“以后不管了,再管你就没有主见了”,一语之后问道:“对了,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
易寒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却没有说话。
易夫人看见易寒的表情,心里做好充分准备,口吻平静道:“说”。
易寒严肃道:“母亲可曾记得,当初在豫州老家,孩儿在祖宗灵堂对你说过的话”。
易夫人心头一颤,她却早把这些事情给忘记了,尽量压抑自己紧张的心情轻轻说道:“记得,你继续说”不知不觉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易寒连忙道:“母亲,你不必紧张,只是想和你商量如何解决,又不是什么坏事。”
易夫人道:“说,我没事,听到你战死的消息我都顶的住,我比你想象中要坚强许多”。
易寒缓缓道:“我想将乔太傅的孙女乔梦真接回来”。
易夫人问道:“用什么理由把人家接回来,她现在是李家的儿媳妇,论辈分,你还得叫她一声婶,你这话说出来岂不荒唐。”
易寒沉声道:“李老夫人已经做主把梦真给休了,她现在不是李家的儿媳妇了”。
易夫人惊讶道;“竟有这种事情,这么说乔梦真已经是自由之身了。”一语之后又问道:“老夫人为什么做主把她给休了,莫非此女品行不端”。
易寒道:“就算背一个品行不端的罪名,也是我给害的,老夫人发现梦真怀有身孕,为了避免此事暴露,所以写了休,让乔太傅将梦真给带回去,此事李府其他人还瞒在鼓里,以为梦真只是回家了”。
易夫人大吃一惊,指着易寒厉声问道:“你的孩子?”
待易寒点头,易夫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冷喝道:“我竟生出你这种祸害闺女的逆子,你这样置她何境地,这不是要将她逼死路吗?”
易寒不敢有任何反驳,他知道这件事情自己错的离谱。
易夫人非常气愤,同时也非常冷静,一脸忧虑道:“依我对乔太傅的了解,他绝对不容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梦真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这恶逆,你害了她了”。
易寒高声道:“不可能,她绝对不会舍弃我和孩子离开的”。
易夫人冷声道:“乔家向来家风严谨,如此不道之事,他岂能容忍,就算梦真是他的孙女,他也不得不忍痛割爱,除了让梦真悬梁自尽洗清罪名一法,再无任何选择”。
易寒激动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易夫人厉声问道:“我问你,你可曾再见到乔梦真”。
一句话却问的易寒神情呆滞,全身充塞着一股蚀骨的冰冷,他能感觉的自己的双手双脚在发抖,嘴唇无意识的颤抖,“乔太傅怎么下的了手,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啊!”
易夫人捉住易寒颤抖的手臂,暖和他发抖的身体,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平静,“也许乔太傅会等梦真将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他也绝对不会承认他的身份,至你次见我已经一年多了。”易夫人的话很清楚,就算乔太傅顾忌乔梦真肚子里有孩子,这会也太晚了。
易寒怒吼道:“这老匹夫敢这么做,我一定不会饶了他”,说着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很显然是想找乔国栋算账。
易夫人喝道:“站住!”
易寒却不理睬,他已经被愤怒仇恨冲昏了头脑,连母亲的话也不听了。
易夫人赶紧追了去,一巴掌就将易寒打醒,冷喝道:“你凭什么找乔太傅算账,乔太傅有错吗?他身为一家之长,依然家法处罚无可厚非,要论过错,也应该算到你的头去,我教子无法,你若想找人泄愤,就杀了我”,说着挺直身姿冷视易寒。
易寒瘫跪了下去,毫无征兆的痛哭起来,心中的悲痛愧疚怎样用言语来形容,一拳一拳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易夫人忍痛看着,却也没有阻止他,直到易寒将自己捶打的口吐鲜血,易夫人才流着眼泪轻声说道:“够了,再如何自责也无济于事,至少她有可能给你留下孩子,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就是对她最好的弥补”。
易寒却没有停下来,身的痛如何能盖过内心的伤痛,易夫人捉住他的手臂,喝道:“我说够了,你现在是一个父亲,该有所担当,有些东西无论如何艰难也要坚持下去”。
易寒痛哭不止,易夫人一边擦拭易寒嘴边的血迹,看到易寒如此伤心,心中也在滴血,只是作为他的母亲,她应该给他安慰,让他渡过死别的难关,心中暗暗鼓励道:“哭过了这一次,你以后遇到再大的伤痛就再不会落泪了”。
服侍易夫人的貂蝉出现见到这番场面,吓的惊慌无措。
易夫人冷静道:“和我一起扶少爷回房休息,这件事情不要让老太爷知道”。
貂蝉不敢多问,心中想着,是什么事情让一向嬉皮笑脸的少爷哭得如此伤心呢?,此刻看见易寒的模样,却是心疼可怜,却也不知道怎样做去消除少爷的悲伤。
易寒这一躺下,却病倒了,连续三日未沾米粒,脸容变得苍白消瘦,都是易夫人和貂蝉在暗中照顾,易天涯以为易寒回到怀来大营,所以并不知晓此事。
易夫人看见易寒如此,虽愁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多言语的宽慰都是没有,只有时间能治愈他内心的伤痛,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子,一定能挨过来的。
事已至此,这乔府也必须走一趟了问个清楚,孩子也许能让寒儿快点振作起来,
这个孩子,义父不认,她却要认,也许义父看在自己是他义女的份会好说话一点,她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底气,倘若让他知道寒儿就是那个害死他孙女的人,如何能释怀,自己又应该怎么去面对他呢,易夫人的脑子乱无头绪,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踏了乔府的大门。
虽然字数有点少,我也尽力了
第九十七节 同心,旁人怎懂
易夫人前脚刚踏入乔府,这边李玄观却出现在易家府邸面前
这些天李玄观一直在打听四婶的下落,该出现见面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就像现在
苦脸婶在正打扫门庭,府内的下人不多,有些事情要亲力亲为,其它地方也许不重要,这门面功夫却要做足,突然苦脸婶发现门前亭亭玉立站着一个小姐,一身朴素长裙,美丽的容颜挂着淡淡的微笑正在凝视自己,苦脸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见过如此美丽优雅的小姐
她的身后没有轿子,身边没有下人,就似幽灵一般突然冒出来的,苦脸婶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戏里面的仙女下凡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么美丽的小姐该不会就是九天仙子下凡来的,会这么想也是因为她出现的方式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哪家小姐出门不是有轿子,婢女相伴的啊,偏偏她就一个人,而且怎么看,这小姐的形象都像戏里面的仙女,想到这里苦脸婶放下手上工作,揉了揉眼睛又认识的看了一眼,还在
苦脸婶用试探的语气问答:“小姐,请问你找谁?”
玄观脸上挂着微笑,语气却特别平淡,“李玄观奉访易元帅”
苦脸婶疑惑问道:“李小姐,你找我家老太爷?”苦脸婶久居小山村多年,却从来未闻李玄观之名,所以听到李玄观之名并不感觉惊讶,其实她早就惊讶了,从李玄观出现,她就一直在惊讶了
玄观笑道:“我找你家少爷”,这会语气却不是那么正式了
苦脸婶这才恍悟,少爷现在也是一军元帅了,应道:“少爷不在府内,小姐请下次再来”,玄观淡道:“下次再来奉访”说着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貂蝉走了出门口,正打算给易寒捉药去呢,见那丰神清雅的背影,对着苦脸婶问道:“婶,那是哪家的小姐?”
苦脸婶应道:“我也不识得,那小姐自称李玄观,说是来见少爷的,我说少爷不在府内,她就走了”
貂蝉喃喃念道:“李玄观?”,少爷病重梦呓时不就经常呼喊着玄观吗?该不会喊的就是这位小姐,想到这里却立即追了上去,喊道:“小姐请留步”
玄观停下脚步缓缓回头,微笑的看着貂蝉,貂蝉见到她的容神,心头猛的一颤,好美丽大方的小姐,被她那双美丽的眸子盯着,心头顿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貂蝉用试探的语气问道;“小姐,你认识我家少爷”
玄观微笑点头,貂蝉心头怪异,总感觉这样美丽大方的小姐不应该和少爷有任何的关联,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真的跟我家少爷认识,你们熟不熟?”
玄观莞尔一笑,还是点了点头
见玄观点头,貂蝉低声道:“少爷在府内,他病倒在床,这件事情只有我跟夫人知道,连老太爷都被给瞒住了”
玄观平静的脸容这会才露出一丝讶色,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病重了”,语气之中不知不觉透出关心
貂蝉道:“我也不知道,估计只有夫人清楚,这些天来少爷米粒未沾,就是健朗的人也挨不住,何况少爷看起来那么的悲痛,不病倒才怪,哎”说着叹气,一脸忧愁烦恼
玄观忙道:“你带我过去,我保证他肯乖乖吃东西”
貂蝉一愣,见这位美丽的小姐似乎很是着急,为难道:“男女有别,怕是不太妥当”
玄观道:“易老元帅与家爷乃是多年好友,两家三代世交,我与你家少爷有兄妹之情,无碍俗见”
貂蝉讶道:“那我先带小姐去见过老太爷”
玄观道:“易夫人既然隐瞒此事,就不要打扰易家爷爷了”
貂蝉心中暗忖,“自己一个小婢,擅作主张,确实不妥,只是少爷再这样下去,连命都没有了,这位小姐说能让少爷吃饭,还不如试一试”,想到这里应道:“好,我就带小姐偷偷进去见少爷”
玄观点了下头,却没有多半句废话
苦脸婶见貂蝉带着刚才那位美丽的小姐走了回来,心中好奇,刚想问上一问,两人却脚步匆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进府内去
两人进入府内,往易夫人的住处走去
路上貂蝉又问道:“小姐,你真的能让少爷吃饭吗?夫人劝了多少次都没用”
“能”玄观一语之后道:“莫要再问,你领路就是”
貂蝉隐蔽的打量玄观的脸容,看这小姐表情严肃,与刚才旁若两人,与少爷交情一定不浅
两女站在易夫人屋子门口,貂蝉端来了一碗清粥,玄观淡道:“我来”说着也未等貂蝉应话,从她手中接过碗来
貂蝉为难道:“小姐,怎可劳你亲自动手”,其实心里却是感觉不太适合,两人男女有别,这样做显得太过亲昵了
玄观也未应话,轻轻沾了一勺尝了起来,感觉温度适中
貂蝉顿时惊愕,心中有种感觉,眼前的小姐变成了少夫人了,嘴边连忙说道:“不烫,我有晾了一会”
玄观没有回应,端着碗粥,迈着轻轻的步伐走进房间里,貂蝉尾随,玄观转身淡道:“你门外候着就可以了,不必进来”
玄观虽喧宾夺主,貂蝉却有种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屋内有些阴冷,玄观轻轻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睡熟了的易寒,脸容苍白消瘦,眼眶深陷,那里还有往日的半点风采,简直就是一个悲伤到极点的可怜儿,看到这里玄观心里顿时就像突然被刀割了一下
在床沿坐下,手掌轻轻抚摸易寒的脸容,轻轻喊道:“易寒,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易寒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叫着,他却不想睁开眼睛面对残酷的现实,用沙哑的声音道:“我不想吃,谁都不要来烦我”,说着却虚弱的咳嗽了几下
玄观轻轻的抚摸他的胸口,让他好受一点,易寒摔倒在泥潭中不能自拔,她也一样感受到窒息无法呼吸的难受,却露出微笑,紧紧握住易寒那双垂下的手掌,柔声道:“易寒,无论你有什么苦痛,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承受”看着他那张憔悴的脸,生命之火正在逐渐熄灭,往下腰,将自己内心的全部爱意,所有鼓励,化作一个吻轻柔的落在易寒的额头之上
易寒感受到暖暖的嘴唇,意识模糊之中,这暖暖的吻鼓励他睁开眼睛面对现实,眼前这个模糊的身影开始变得清晰,温柔的容态映入眼中,她挂着微笑的模样那么的熟悉,就好像是做梦一样,一幕幕浮现到脑海,总是那无限关心的叮咛劝慰,总是那如沐春风,暖人心怀的言语
如同心赋已经记在自己心中,玄观不会离开自己,也从来未离开自己,易寒有满腹的伤痛,他快要憋死了,他似溺水的人紧紧的捉住玄观的手臂,无声的哭唤道:“玄观,你不要走,不要走”他还感觉这是在做梦
易寒无泪呻。吟,玄观已经泪下,清澈的泪水低落在易寒枯瘦的脸庞,檀唇轻轻的吻上易寒干裂的嘴唇,慢慢的滋润弥补他那一片片的伤口,她把易寒当做最亲密的人,掌心轻轻的摩挲着他脸庞,玄观的吻缓而有力,她从来没有如此动情,也从来没有如此热情,似想将自己融入易寒的体内,去消灭他内心点点滴滴的伤痛
两人忘乎所以的相吻,那急喘的呼吸声就是两人内心的呼喊
易寒胸口直伏,窒息的让他咳嗽,打断了缠绵,紧接着他像渴求不满的小孩,主动伸长脖子欲要继续下去
此刻玄观的嘴唇已经变得红润美艳,就像雨后花儿那般动人,她一手托着易寒的后颈,一手轻轻的整理易寒错乱的鬓发,缓缓的让他枕下去,温柔说道:“寒郎,这不是梦,我在你身边”
易寒听到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坐直身子,紧紧将她拥抱,将脸庞贴在她的胸襟,感受她身体暖暖的体温,突然身子颤抖,又泣又笑起来
玄观将易寒当做最需要怜爱的孩子一般,素臂将易寒的头护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掌轻轻抚摸易寒的后背,宽慰他颤抖的身体,直到易寒不再颤抖,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变得安静
突然易寒抬起头,从玄观的下颚仰视着她,目光深邃不移
玄观低头与他对视,微笑道:“吃点东西好吗?”
易寒没有回答,缓缓的举起手臂,伸出手指轻轻的刮拭丽质仙颊上的泪痕,问道:“明瑶,你为什么哭了?”
玄观微笑道:“我也是人,伤心到忍不住就会落泪”
易寒痴痴道;“那你不要伤心了”
玄观哄道:“你吃点东西,我就不伤心了”
易寒无意识的点头,玄观轻轻分开易寒紧抱自己的双臂,刚一站起来,易寒却疯狂的拽住她的裙角,沙哑喊道:“明瑶,你不要走”
玄观转身微笑道:“好,我不走,一步也不离开你”,说着脚一抬,裙角一荡,裙摆下露出绣花鞋尖,鞋尖抵着椅子朝桌子一撞,桌子上的碗被撞飞空中,稳稳的落在李玄观的手上
托着碗粥转过身来,见易寒还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裙带,嫣然一笑,也任他拽着,轻轻的沾了一勺伸到他的嘴边,易寒却一直盯着自己,恍若未觉周围其他
玄观轻声道:“你到底是要吃我,还是吃粥,嘴张开”
易寒无意识的张开嘴巴,玄观将粥给易寒喂了下去,易寒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玄观的脸容半分
玄观又给他喂了一口,轻轻说道:“从来没有见你这样老实过,却也难得”
一勺一勺,一碗粥很快就吃完,在此期间易寒却没说一句话
玄观问道:“还想吃吗?”
易寒眼神恢复了点生气,嘴边沙哑吐出两个字:“明瑶”
玄观轻声应道:“嗯,你想做什么?”
易寒道:“我还想再吃一碗”
玄观露出愉悦的笑容道:“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让我宽慰过”
对于易寒的举动请不要用常理去判断,若认为太过懦弱,请去看看巴金老先生的《怀念萧珊》,老先生的真性情让人佩服。
第九十八节 峰回路转
貂蝉在门口等候着,心中思索,怎么进去那么久还没出来
刚嘀咕着,却看见那位李小姐露出微笑走了出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少爷吃了吗?”
玄观点头道:“你再去盛一碗”
貂蝉显然非常惊讶,一脸兴奋的转身去盛粥去
玄观返回,见易寒低着头一声不吭,轻声道:“说出来”
易寒很平静道:“梦真死了”
玄观也很平静的说道:“四婶没死”
易寒猛的转过头看着玄观,”你不必安慰我了”
玄观朗声道:“若你是为此事而悲痛欲绝,那实在是太可笑了”
易寒眸子闪着光芒,凝视着玄观脸上的表情,只听玄观淡淡道:“四婶现在城外,一所隐藏在深山中的庵庙中”
易寒猛的揭开被子下床来,握住玄观双肩,严肃问道:“你怎么知道?”
玄观淡道:“我来京城之后,这些天多方打听四婶的下落,确定之后才来见你”
听到这句话,易寒真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内心的喜悦,这种感觉就像得到了重生一般,他搂住玄观,兴奋的在她的脸上乱吻起来
玄观打断道:“够了没有,你弄的我满脸口水了”
易寒停了下来,露出笑容说道;“玄观,我太爱你了”说着将玄观整个人抱了起来,在房间了旋转欢呼着,只是转了没几圈,他的腿却软了,那日重伤自己,又几日未食,身体非常虚弱
反而是玄观稳稳落地,伸手将他扶住,关切道:“你身子虚弱,还是回床上躺着”
易寒笑道:“放心,现在什么也打倒不了我”
玄观笑道:“你总算露出笑容了,只是这些日子你却白白伤心了”
易寒道:“不算白白伤心,至少我现在感受到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都不需要顾虑了”,说着四处张望,似乎在搜索什么
玄观提着衣衫站在易寒面前,“衣衫在这里”,说着服侍易寒穿上衣服
易寒笑道:“明瑶,有你真好”
玄观也不说话,手上忙碌起来
“少爷,粥”,貂蝉端着热粥走了进来,突然看见玄观服侍易寒穿衣的一幕却给愣住了
易寒转身道:“貂蝉,粥放桌子上,我自己来”
玄观帮易寒纽上扣子,手掌平抚了一下衣衫的褶皱处,说道:“好了,吃粥去”
两人的表情十分自然,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貂蝉却感觉不可思议,小心翼翼问道:“少爷,你没事了?”
易寒淡道:“没事了,你不必担心”,说着坐了下来,吃起粥来
貂蝉看着少爷,又看了看露出微笑注视着少爷的李小姐,只感觉这一切实在发生的让她匪夷所思,脑袋里立即有了几个复杂无法解开的问题,所有问题的关键却在这位神秘的李小姐身上,目光飘向盈立娉婷的玄观
貂蝉轻声问道:“少爷,这位李小姐是”
易寒转身看了玄观一眼,笑道:“她呀,便是李毅李元帅的孙女,金陵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天下第一才女——李玄观”
貂蝉不认识李玄观,李毅却是认得,也听老太爷提起过,这么说着李小姐还真的是少爷是世交,天下第一才女,这个名号可真的有点吓人,再朝李小姐看去,这会觉的这李小姐与一般的大家闺秀大不一样,就像看到老太爷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对她毕恭毕敬起来,施礼道:“貂蝉见过李小姐”
玄观淡道:“不必客气,我应该感谢你偷偷带我进来”
易寒闻言一愣,玄观开口道:“不必问,没有什么”
易寒也就不问了,干净利落吃完,攒了点体力,说道:“貂蝉,你把碗筷给收拾了”
“好叻,少爷”,这会貂蝉勤快,心甘情愿的收拾碗筷退了下去,以前易寒要使唤这个丫头可没那么容易
易寒站了起来,说道:“玄观,我现在就要去接梦真回来”
玄观淡道:“我不拦你”,一语之后用手指轻轻的替易寒梳理脸容,“你的性子使然,什么也拦不住你”
易寒笑道:“你心里还是希望我多休息一天”
玄观淡道:“说了等于白说,还不如不说”
易寒紧紧的把她拥在怀中,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发誓,我以后”
玄观捂住他的嘴巴,“做不到的事情千万不要发誓,特别是心情激动的时候,你言而无信只能让我看轻”
易寒笑道:“我是想说我以后再不欺负你了”
玄观嫣然笑道:“你也一样做不到”轻轻一吻点在易寒额头之上,“去,把四婶接回来,不要让她再受苦了”
易寒决然转身离开,步疾如风,风吹起他的发丝衣袂轻扬,消瘦的脸容,粗犷的胡渣,眼神深深的期盼,莽态如狂
貂蝉走了进来,见易寒不在房间里,问道:“李小姐,少爷哪里去了”
玄观淡道:“他有急事要办,貂蝉,你带我去见易家爷爷”,易寒的所有烦恼,她会帮他解决的,名分这东西就像尘外之物,重之亦重,轻之即无,她的思想已经走出世俗伦理道德,心中有着自己的准则
易寒骑马朝玄观所说的地方奔驰,随着马儿起伏颠荡,他的胸口一种揪心的疼痛,越是如此,越是狠狠的甩动马鞭,让马儿嘶鸣,拔蹄狂奔
乔府厅堂
乔国栋与易夫人正聊的欢愉
易夫人这一次是来问清乔梦真的事情,偏偏义父见了面却叙起久来,说起她年幼的一些趣事来,最后又将话题转移到易寒的身上,对易寒是赞不绝口,赞她教出一个好儿子来,这让易夫人心里憋的难受,怎么也问不出口来
只听乔国栋开心道:“淑贤,你是我的义女,麒麟是你的儿子,这样算起来麒麟就是我的义孙了”
易夫人鼓足了气,突然却跪了下去,正色道:“义父,劣子不配做你的义孙”
乔国栋大吃一惊,连忙扶住易夫人,“淑贤,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易夫人沉声道:“义父不要搀扶,淑贤今日是代子来给你赔罪的”
乔国栋冷声道:“起来,就凭你这么一跪,天大的事情都可以商量”说着轻声道:“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说着要将易夫人搀扶起来
易夫人沉声道:“梦真肚子里的孩子是易寒的”
乔国栋动作立即停了下来,整个人一动不动似尊雕塑一般,可以想象这句话对他内心造成如何巨大的震撼
气氛顿时凝固到了冰点,整个厅堂静的可怕,乔国栋缓重的呼吸声预示着这件事情并不像他刚才所说的那么简单,可以商量
乔国栋在压抑自己迅膨胀的怒气,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败坏梦真身子名誉的人居然是麒麟,本来让他知道奸夫是谁,此人必死无疑,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麒麟,自己喜爱盛赞的麒麟,一时之间乔国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易夫人沉声道:“义父,我想问一问梦真是否还在人世”
乔国栋冷喝道:“闭”,却突然改变语气:“淑贤,你不要说话,让我好好静一下”
易夫人跪着,乔国栋闭上眼睛一脸阴沉严肃
两人久久不语,过了一会乔国栋才睁开眼睛道:“淑贤,你起来,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跪着”
易夫人道:“义父,淑贤教子无方,是劣子害了梦真的性命”
乔国栋老脸顿时扭曲起来添满气恨,冷道:“若论罪行,万死不能赦其罪”,一语之后却冷喝道:“你起来,我恩怨分明”
易夫人站了起来轻轻说道:“我知道依义父的为人,绝对不会饶了梦真,易寒三日前听到梦真死别的事,重伤自己,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会已经气若游丝”
乔国栋冷漠道:“淫。人妻女,就应该想到后果”
易夫人立即道:“若是两情相悦呢?”
乔国栋冷声道:“就算是两情相悦也与礼法不符,败坏门风”
易夫人道:“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易寒的错,梦真已经死了,请义父看在淑贤的面子上,留易寒一条性命,让他担当起父亲的责任,抚养儿女”
乔国栋冷声道:“谁说那个品行不端的劣孙女死了,我还要等着将她与奸夫拿下,一并处置”,其实乔国栋心里是无法对自己的孙女痛下杀手,好几次他想下手,可是看着顶着大肚子,哭得像泪人的孙女,就是无法下定决心,心想着等她生下孩子,孩子生下来了,看见憔悴虚弱的乔梦真,无法开口,也许庵门一生清修,是她余生最好的选择
易夫人喜道:“义父,你是说梦真没有死”
乔国栋冷声道:“死了跟没死又有什么关系,冤孽啊,我乔国栋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恶事,让上天如此来惩罚我”,一语之后却气的连连咳嗽起来,直到吐出鲜血来
易夫人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搀扶,“义父”
乔国栋深呼一口气,缓过劲来,扬手道:“无碍,我年事已高,也活不长久了”,一语之后却叹息道:“人越老,这心肠也变得越软了”
易夫人从乔国栋的语气中隐隐感觉到好的迹象
乔国栋淡道:“倘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我是想认麒麟作义孙的”
易夫人点了点头,“劣子让义父你失望了”
乔国栋又道:“麒麟犯下这样荒唐的罪行,我本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他如今是国之栋梁,首当抗敌卫国大任,他只能死在敌人的手中,却不应该窝囊的背负这样一个罪名,算起来那日他一夜守候也算是一份恩情,罢了罢了,恩怨相抵,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淑贤你也不要再向我提起了”
易夫人愧疚道:“淑贤教子无法”
这会再无恩怨,乔国栋反而轻松了许多,轻声说道:“摒弃这件事情不说,你还是教出一个好儿子,博学多才,重情重义,年纪轻轻便有大将风度”
易夫人一愣,义父不是恨易寒入骨吗?为何却称赞起他来了
乔国栋叹息道:“人虽无过,只是这件事情错的违背世俗道德,错的无可救药”
易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义父,梦真跟孩子呢?”
乔国栋冷声道:“除非我死了,谁也别想见到她们”
易夫人轻轻道:“义父,你心里已经释怀,为何不成全他们,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呢?”
乔国栋决然道:“我无法说服我自己这么做,淑贤,你不要再说了”,一语之后看着易夫人,笑道:“淑贤,从前你是个好闺女,现在你是个好母亲”突然又厉害的咳嗽几下,吐出一口鲜血来
易夫人立即转身要去请大夫,乔国栋连忙将她喊住:“淑贤,不要去了,我年事已高,还能活个三十年不成”
将易夫人召了回来,说道:“你回去告诉麒麟,梦真没死,若真想回报弥补,就好好振作起来,抛弃儿女私情,杀敌卫国,待家国安平,也许有妻儿同聚的一日”
易夫人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这件事情要让义父答应下来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他肯释怀不追究易寒已经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心系易寒病重,匆匆返回易府
乔国栋见易夫人离开,差下人拿来笔墨纸砚,颤抖的握住毛笔,缓缓的在纸上写雄健宽博的文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乔国栋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不能在自己生前让易寒与梦真重聚,却可以在死后成全他们,说他正统古板也好,反正他就是一个坚持自己的原则的人,从来没有改变过
将腾信封号,让下人把乔梦萦叫了过去
乔梦萦走了进来,关切道:“爷爷,你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乔国栋笑道:“我的好孙女,我有件事要托付给你,待我百年之后,将此信交给麒麟”
乔梦萦道:“爷爷,你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听说他搬到红冠巷来了,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我现在就去易府请他过来”
乔国栋笑道:“不必了,有些话不能太早说出口来,你过来我身边坐下”
乔梦萦坐在乔国栋身边,扶着他的手臂,只听乔国栋淡道:“从明日起,乔府上下由你全权负责”
乔梦萦立即打断道:“爷爷,梦萦年纪善幼,恐无法担当”
乔国栋笑道:“就当你为我分忧,好让我安享晚年”
这么说,乔梦萦立即道:“好的,孙女尽力而为”
乔国栋哈哈大笑:“梦萦果然是我的好孙女,闲着的时候可以多去易府向易夫人请教,她是我的义女,你喊她姑姑就可以了”
乔梦萦点了点头
爷孙坐在一起,叙着这深厚的爷孙情
想解释一下人性的复杂,觉得还是算了,亲身经历之后就会明白了。
第九十九节 如愿以偿
皓月当空,深山古庵里,一位芳华正茂的女子正对着青灯黄卷而独自入神。
青灯斜泻,流辉滟滟,映落出地一个婀娜的身影,侬柔似水,弱于风清,微微颤曳。
春来心枯,更添愁髓,心锁牢笼,怎展鸳鸯翅化蝶,此夜难渡,今数春过,愿回猎猎寒风冬季。
那日离去,再见也没有说一句,深深的凝望,不得不分离,何时再相聚,无论朝夕,时刻想你,身边却没有你。
感孤独之飘零,念佳境之难再,柔肠百转,乔梦真顿觉一股刺骨的悲酸涌心头,非常沉痛。
枯黄的脸色,清减的肌理,人淡如菊,只是一双眸子毅然,心志比金坚,乔梦真自有此铮铮铁骨,亦有血血柔情。
人海茫茫,春光轻贱,夜色沉沉,门户寂寂,又是一个空等的无眠夜
易寒快马奔驰,似在追逐夜空的那轮明月,长时间的奔驰,胯下坐骑已经喘着吐出白沫,缓缓的放慢马蹄,易寒看着马颈一道道鲜艳的鞭痕,下了马,轻轻的抚摸着马颈,“伙计辛苦你了,你歇息”,说着继续前行,寻找着云遮雾绕隐藏在深山中的庵庙。
夜色之下,一个身影双手擒借着枝干,双脚踏在崎岖难行的山路往攀爬,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疲惫已经让他的步伐笨拙缓重,只为早点与爱人想见,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夜寒,露罩万物,山路留下一个个脚印。
甜蜜往事浮现在心底,多少回忆又锥着心头,所有的惆怅都是因为你——我的梦真。
清晨悄悄的来临,早起的鸟儿鸣叫着,易寒渴的不得了,在一处水洼争着与鸟儿饮水,“当——”一声低沉而清亮的钟声打破深山的静谧,在密集的林木空向四周扩散,在晨空缓缓的飘荡着
易寒顺着钟声奔跑追寻而去
奇丽清幽的山峰屹立着一间古朴隽永的庵庙,在易寒的眼中变得是那么的耀眼,心里呼唤道:“梦真,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要再受煎熬了”。
易寒似只初飞的鸟儿雀跃的朝庵门跑去,重重的敲打着门环,当当响打破了古庙的清幽。
一个老尼姑打开庵门,身挑着一个空担子,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尼姑,年纪善幼,身也挑着一副较小的担子,正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一身污秽狼狈,满脸胡渣的易寒,最后她将目光移动到易寒的眼睛,那双充满生命力的眼睛。
这清云庵几十年都没有男客到访,老尼姑显然有些讶异,问道:“请问男施主来清云庵有何贵干?”
易寒忙道:“师傅,我想找一个叫梦真的女子”。
老尼姑道:“这庵里倒是住着一个未消发的姑娘,就是不知道名字是不是叫梦真”。
易寒着急就要闯进去,老尼姑连忙拦住道:“男施主,清云庵几十年未有男客入内,请施主不要坏了庵门清誉”。
易寒着急道:“师傅,那请你去问一问,那个女子是不是梦真,请她出来相见”。
老尼姑却道:“男施主,不管是不是梦真,入了这清云庵就是一心斩断红尘,施主请回”。
易寒冷声道:“我不辞千辛万苦找到这里,你让我回去,你既不替我通禀,那就不要怪我闯入,坏了庵门清誉了”,说着走了进去。
老尼姑从来就没遇到这番状况,见易寒靠近,连忙后退几步生怕与他有身体接触,拿起扁担拦住易寒。
易寒严肃道:“师傅,我不想伤害你,请不要逼我动手。”
这边小尼姑却放下担子偷偷的通风报信。
乔梦真正在清洗衣衫,远远就听听见有人喊道:“定心师姐,有个凶横的蛮汉找你来了”。
乔梦真放下衣衫,站了起来,对着喘气的小尼姑道:“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小尼姑道:“我与念慈师傅一大早就去挑水,打开门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