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1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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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尼姑道:“我与念慈师傅一大早就去挑水,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蛮汉,指名道姓说是来找你的,念慈师傅将他拦了下来”。

    面目狰狞的蛮汉?莫非爷爷改变主意了,要将自己押回府邸,执行家法。

    这个时候主持师傅听到些动静,走了过来,说道:“定心,你先回屋躲一躲,待我出去看一看”。

    乔梦真道:“师傅,我不想连累庵门,还是我过去看一看”。

    主持微笑道:“定心,你虽然还不是清云庵的正式弟子,不过你既然住在这里,清云庵就会保护你的周全”。

    小尼姑拉着乔梦真的手,“定心师姐,我带你去躲一躲”。

    易寒正与老尼争执不下,只见走来一帮尼姑,领头的老尼姑淡淡道:“我是清云庵的主持念慧,请问男施主擅闯佛门静地,是何意思?”

    易寒施了一礼,温文尔雅道:“见过念慧师傅,俗世人易寒此处前来是想接回分离失散的妻子”。

    念慧微笑道:“易施主妻子叫什么名字”。

    易寒应道:“乔梦真!”

    念慧淡道:“请易施主先退到庵外去,不要坏了庵门清誉,我会叫定心出去与你想见”。

    念慈开口道:“主持师姐,定心已经是佛门子弟”。

    念慧淡道:“该去则去,该留自然会留,不必强求”。

    易寒退出庵门外,只见庵门关了起来,心中着急期盼的,看来梦真确实在清云庵内。

    乔梦真与小尼姑躲在屋子内,小尼姑问道:“定心师姐,这里不好吗?”

    乔梦真笑道:“定纯,你从小在庵门长大,芳尘不染,师姐却是个沾染过尘俗的人”。

    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两人心头一颤,却听到了主持师傅的声音:“定心,他来接你回去了”。

    乔梦真听到这话,脑袋轰然一震,立即像脱缰的野马朝庙门奔跑过去。

    小尼姑走到念慧的身边,对于师姐的举动显然非常好奇,问道:“主持师傅,为什么师姐跑的那么快?”

    念慧微笑道:“每个人心中的执念不一样”。

    小尼姑若有思索,似懂非懂。

    易寒站着庵门口静静的等待着,周围春暖花开,昔日雪如花,今时花似雪。

    突然庵门咿呀一声轻轻的打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映入自己的眼中,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虚弱,那被伦理道德压的抬不起头的螓首却传递一份暖暖的爱,在心头久久挥散不去。

    乔梦真无声落泪,易寒透过泪雾,竟然看到那混沌里的破碎,接着他的心一点一滴的被撕碎,易寒用尽所有的力气呼喊着她的名字,爱人的呼唤在空旷的山坡无限的回旋着,荡漾着,像一片无限的森林,在肆意吞吐着爱情深处泣血的呼唤。

    这声撼动天地的呼喊,连深修多年的老尼姑也为之动容,声声在耳,也让所有人那面心灵之旗在昭昭震颤,不少尼姑眼神变的迷离,似在回忆起昔日的时光,悔恨或释然。

    主持念慧见此立即让人关闭庵门,鸣钟早修,再看下去,这些人多年苦修就要毁于一旦了。

    看着易寒,乔梦真手开始颤抖,亦无言语,撩起衣襟拭眼。

    两人的眼神慢慢沉淀,静静流淌着,所梦想的惊心动魄的一刻,在蓦然出现在这平静无声的对视之中,这是否是前世既定的缘,就这样在今生无声无息漾出一脉情海,无边无止,也曾有过千难万阻,在这段爱情开始的时候就预示着结束,更曾有过情深情恨的聚聚离离,然而乔梦真一直没放弃过,她离经叛道的反抗着,极力的挣脱世俗对她的束缚,甚至当要付出生命为代价也没有后退过,便是应了那句话,“生亦相爱,死亦何恨”

    易寒带着无限深情轻轻喊道:“梦真!”

    乔梦真听见呼唤,立即奔跑过去,眼泪挥洒着滚烫的泪水,她伸开了双手,熠熠阳光下,那冰凉苍白的指尖在瑟瑟发抖,易寒大掌紧紧握住,一瞬间乔梦真暖流入注。

    乔梦真喊道:“带我回家!”如同一次凝视易寒决然离去的背影,说道:“等你回来!”

    易寒点头,嘴唇嚅动,却发现沙哑的喊不出声音来,他将这个娇弱的人横着抱了起来,无语凝泣。

    乔梦真也不说话,紧紧搂住易寒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声声悲戚入云天,就是哭爹哭娘,从没见这般哀惨。

    乔梦真所有的思念压抑化作泪水打湿易寒的衣衫,而易寒一句话也没有话,紧紧抱着怀中的娇弱的人儿,一步一步离开这深山的古庵,“当——”,一声又一声低沉又清凉的钟声在天空中飘荡着,悲歌?或许是喜悦之歌。

    易寒把乔梦真当做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冒着青筋的手臂将两人融为一体,两个人的重量在地印下了深深的脚印,他不知疲惫,迈向了下山的道路。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梦真停止了哭泣,螓首靠在他的臂弯中,静静的凝视着易寒,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多少个日夜的思念期盼,突然无声无息的就发生了,她缓缓抬起手臂,怯弱弱的去触碰易寒粗犷的脸容,生怕打破梦境一样。

    易寒感受到乔梦真的抚摸,侧下脸紧贴着乔梦真的手掌轻轻磨蹭着,让乔梦真更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易寒!”乔梦真发自内心深处喊了出来,无数次的呼喊,这一次他终于能亲耳听见,双手捧着易寒的脸颊,突然爆发出无限的热情,伸过头去,贪婪的吻着他的嘴唇,将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爱意通过这亲密的动作表达出来。

    易寒激烈的回吻着,恨不得将心中对她的怜爱全部表达出来,两人缠绵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寒突然梦真没有反应,唇分,晶莹红润的嘴唇,美丽的人儿却闭眼睛睡着了,就这样在易寒的臂弯中睡着了,多少个日夜,她身心俱悴,刚才激动痛哭将所有积压的情感释放出来,她太疲累了,终于在这一切全部放下来,安睡起来,她可以放心的将所有的一切交给自己的爱人。

    易寒带着无限怜爱凝视着似婴儿熟睡了的梦真,温柔的吻她的额头,这一吻让他心中充盈着幸福。

    易寒身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无力的必须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是他却不想再次放下怀抱中的人儿。

    当易寒行走到返回京城的道路时,一辆马车迎面驶来,马车在易寒身边停了下来,马车内走出来一个女子。

    李玄观看了看在易寒怀中熟睡的乔梦真一眼,又看了看憔悴疲惫的易寒,叹息道:“两个痴人,又是两个可怜人”。

    易寒笑道:“玄观,我把梦真给接回来了,她以后不用再受苦了”。

    玄观微笑道:“车,你受尽悲伤折磨也算得到了回报”。

    三人了马车,颠荡着返回京城易家府邸。

    到了易府,易寒忙脸兴奋的抱着还没醒来的梦真走了府内,苦脸婶等人看见易寒抱着一个女子,纷纷一脸讶异,有人却是立即去回禀。

    易夫人和易天涯匆匆走来,易夫人连忙走到易寒身边,低头凝视着憔悴消瘦的乔梦真,顿时落泪道:“可怜的孩子”,一语之后又道:“快快,抱她回屋内休息”,说着带着易寒往内院走去。

    易天涯一头雾水,易寒怎么突然回来了,而且看起来如此憔悴疲惫,他怀中的女子又是谁?

    昨日,易天涯与玄观见面,玄观却丝毫没泄露这件事的任何信息,她只是作为一个孙媳妇站在易寒的角度与易天涯谈心,所以易天涯还瞒在鼓励。

    易天涯见淑贤和下人兴师动众的忙碌起来,没有人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明瑶没走,问道:“明瑶,到底是怎么回事?易寒怀中的女子到底是谁?”

    玄观淡道:“是易寒未过门的妻子,明瑶的四婶”。

    听到这句话,可以想象易天涯是如何的震惊,又是怎样的糊涂,明瑶的婶子又怎么会成为易寒未过门的妻子,她可是李毅的儿媳,这会岂不荒唐,再说,明瑶才是易家未过门的孙媳妇。

    易天涯诧异道:“那里有这种荒唐事”。

    玄观淡道:“四婶已经被祖母下了休,她不再是李家的人,现在是自由之身,一年多年已经被乔太傅接离李府”。

    易天涯失声惊道:“什么?乔正经的孙女”,见玄观点头,“这,这”,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玄观道;“易爷爷你不要慌张,待我将前因后果慢慢与你细讲”。

    易天涯正色道:“我那里慌张了,难道我会怕了那乔正经不成,我易家就纳他孙女为妾又如何,气死这老正经的”,心中却暗忖此事棘手,又不知道如何收场了,这混蛋,花边艳事怎么那么多,连李家的四夫人也敢沾染,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不是同时扇了乔李两家一个大耳光吗?

    易天涯与玄观回到了厅堂,玄观简单扼要的将两人的关系简述出来,一听到乔梦真有了孩子被乔国栋囚禁起来,猛的蹦跳起来,“妈的,这乔正经敢动我的儿媳和曾孙”。

    玄观闻言,微微一笑,易家爷爷果然护短徇私,不过这样就更好办了。

    只听玄观道:“易爷爷,这事错在易寒,却怪不得乔太傅这么做,如今易寒将四婶接回李府,乔太傅那边还请易爷爷出面抵挡”。

    易天涯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玄观,“明瑶,易寒可是你的未婚夫啊!你们可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玄观脸微微一红,“我不计较名分”。

    易天涯不悦道:“你是堂堂的李府千金,我与李毅钦定的易家孙媳妇,不明媒正娶怎么可以”。

    见明瑶没有回应,易天涯转移话题道:“先不提这事,这乔梦真既然都为易家生育了孩子,又吃了这么多苦,无论如何这孙媳妇的身份我都是要认的,我易天涯是不吃世俗伦理的那一套,易寒跟梦真谁也别想动他们分毫”。

    玄观笑道:“易爷爷果然深明大义”。

    易天涯傲然道:“深明大义说不,只怕明瑶心里正说我护短徇私,我就是这样的人,也不怕别人说”。

    玄观轻轻一笑,易家爷爷还真的是心知肚明。

    易天涯道:“此事李毅若不追究,就这么定了,反正梦真这孩子在你们李家只能做寡妇的命”。

    玄观道:“相信爷爷会像易家爷爷一样深明大义的”。

    易天涯突然问道:“孩子呢?”眼神露出期盼。

    玄观摇头道:“孩子去向不知,要等问了四婶才知道”。

    易天涯怒骂道:“去他妈的乔正经,骨肉分离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来,老子现在就找他算账去”,说着气匆匆的站了起来。

    玄观连忙拦住道:“易爷爷不要冲动,你知道乔太傅的为人,他这么做无可厚非,易爷爷若想此事有个圆满的结局,一定不能任着性子胡来”。

    这番话隐隐有教训的成分在内,玄观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易天涯非但没有恼火,反而点头道;“明瑶,就听你的”。

    玄观笑道:“易爷爷却是听理的”。

    易天涯看着李玄观,笑道:“李毅真的生了一个好孙女,易家多了一个好孙媳,以后有你和淑贤坐镇,易家就算发生天大的乱子,也稳如泰山”,一语之后握住玄观的手说道:“明瑶,淑贤为人虽通情达理,但性子太过温和懦弱,以后就全靠你了”。

    玄观微笑道:“明瑶尽力”。

    易天涯道:“走,我们去看看梦真”。

    这一章确实难写,本来最好就是一点即过,可是七月却偏偏不信邪,前人证明,这些场景最好就是不写,留给人遐想的空间,今天就这么一更了,实在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了

    第一百节 欢

    其实乔梦真只是睡着了,所有人却将她当做一个病人看待,兴师动众的围在屋子门口沸!腾

    易天涯和李玄观悄悄的出现,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屋内,却没有发觉

    易天涯凑到貂蝉的身边,也跟着她们一样伸长脖子往屋子内望去,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貂蝉无意识不耐烦应道:“我都不知道少爷抱的是谁?”说着侧脸望来,猛的一脸惊恐,结巴道:爷”

    易天涯也不在意,“我还是自己亲自进去看看好了”,说着跨步迈进屋内,突然又放轻了脚步

    貂蝉问道:“李小姐,你和老太爷什么时候来的?”

    玄观笑道:“刚刚过来”

    小乔弱弱问道:“李小姐,少爷抱的是谁呀?”

    玄观应道:“未过门的妻子,你们以后的少夫人”

    “啊”所有人听到这个答案显得非常惊讶

    易天涯轻轻走进房间,就听到淑贤的声音:“寒儿,你看梦真到憔悴到这个样子,应该炖点什么给她补补身子,调理一下,可怜的梦真生了孩子之后一定没有好好调养身子”

    易寒只是看着梦真,却没有应话,只听易夫人又道:“寒儿,你倒是说话啊,我好去准备一下”

    易寒不耐烦道:“母亲,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了”

    易夫人不悦道:“我不是关心我的儿媳妇吗?她现在是我们易家的人,这般模样,我看了能不心疼吗?”

    易天涯开口道:“人还没醒过来吗?”说着却伸长脖子朝床上的人儿看去,看见那消瘦苍白的脸容,心中暗骂道:“这乔正经真会作孽,老子杀人如麻都没他这么狠心”

    母子听到声音才知道易天涯什么时候走进来了,易寒应道:“嗯,她心里憋了太长时间,一下子释放出来,身心俱疲,却需要好好休息”,说着又转过身看着乔梦真,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易夫人连忙解释道:“公公,是这样子的”

    易天涯却立即打断道:“淑贤,不用说了,来龙去脉,明瑶都已经告诉我了”

    易夫人一惊,却密切注意易天涯的神态表情,只听易天涯决然道:“这个孙媳妇我认”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易夫人松了一口气,公公没有意见,这易府上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有公公出面,义父那边也强来不得

    易寒转身道:“谢谢爷爷”

    易天涯朗声道:“客气什么,我有那么不通人情吗?梦真举止何等悲烈,我易天涯就最佩服这样有铮铮铁骨,誓不屈服的女子”

    易寒道:“是我亏欠了她”说着转身看着熟睡的乔梦真露出微笑

    易天涯淡道:“不要妄自菲薄,以后尽力弥补就是了,如今你们二人修成正果,若说是孽缘其实也是姻缘,倘若你们二人都不敢踏出这一步,又何有夫妻之缘分”,说着拍了易寒肩膀,“寒儿,老头我服你了”

    易寒苦笑,心中暗忖:“这老头子真的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判断他的行为,该骂的偏偏赞,不该骂的却大发脾气”

    只听易天涯道:“如今你们夫妻团聚,这孩子也得找回来认祖归宗”,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还以为我要多等几年,没想到凭空就冒出两个曾孙,真想现在就看看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易夫人轻声道:“公公,你小声一点”

    易天涯恍悟道:“哦,我太过开心,忘记了梦真还在休息”

    易寒道:“你们都走,孩子等梦真醒过来,我会找回来的”

    易夫人与易天涯对视一眼,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安静起来,易寒静静的守候熟睡的乔梦真,感觉这样的满足了,笑道:“他们没吵着你,你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很喜欢你”

    玄观轻轻的走了进来,什么话也没说,直到易寒口渴要转身倒水才发现,愧疚道:“这些日子冷落你了”

    玄观轻轻一笑:“有什么能比你开心重要呢?”说着走到床边看着乔梦真道:“四婶睡的很甜”

    易寒笑道:“我从来没认识注意她睡觉的样子,这个时候应该是她最美的时刻”,说着将水递给玄观,待玄观饮了一口之后,自己才喝了起来

    玄观道:“易寒,你去休息,我来看着四婶”

    易寒道:“我知道你一片好意,不过你觉得她醒来第一眼是想看到我还是看到你呢”

    玄观微笑道:“这一次我却要劝劝你”,说着伸出手掌将易寒按坐在椅子之上,“你能够站起来,我就走,否则你现在就去休息”

    易寒用力一挺却站不起来,说道:“你想证明什么呢?”说着继续使劲

    玄观淡道:“我想证明你现在虚弱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易寒道:“你不将我按住,我怎么会站不起来呢?”

    玄观淡道:“我根本没有碰到你”

    易寒侧脸一看,玄观手掌只是贴在自己衣衫之上,却真的没有碰到,心中好奇,使劲,却真的站不起来,易寒苦笑道:“你给我心里压力”

    玄观道:“我只是让你提在胸口的一口气给释放出来”

    易寒道:“好,你赢了”

    玄观摇头无奈道:“我并不想每一次都用这种方式”

    大乔小乔貂蝉三人走了进来,搀扶着易寒回房休息,这一刻易寒才知道自己是个废人

    隔日一早,乔梦真醒来,呼喊道:“易寒”

    坐在椅子上托着脸颊闭目安睡的玄观听到声音立即张开眼睛,走到床边关切道:“四婶,你醒来了”

    乔梦真有些慌张,连忙道:“明瑶,易寒呢?”

    玄观微笑道:“他太累了,在休息,你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去做就可以了”

    乔梦真捉住玄观的手,“明瑶,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玄观点头道:“四婶,千真万确他已经将你接回来了,这里是易府”

    乔梦真目光迷离,陷入思索,一会之后,脸上泛着红晕,轻声说道:“明瑶,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四婶了,我不配做你的四婶,我将李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玄观微笑道:“难得有情郎,我相信四叔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高兴,因为他并没有让一个女子孤苦伶仃过一辈子,脸面又如何比的过一个人终身的幸福呢,婶婶你不必过分纠结此事”

    乔梦真道:“明瑶,我都说不配做你四婶了”

    玄观轻声道:“最后一次,再也不叫了”

    乔梦真看着玄观,突然低下头,双颊泛着红晕,低声说道:“我知道明瑶你与易寒的关系,我愿意做妾”

    玄观摇了摇头,四婶为人强势,处处不肯居于人后,就连母亲也不肯有半分让步,争锋相对,这会却变得这般老实,女子啊,怎得一个痴字来形容,却也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我去把易寒叫过来”,说着转身

    乔梦真突然喊道:“明瑶,以前我经常与你母亲作对,你会排斥我吗?”

    玄观应道:“不要胡思乱想,就算我敢,他也不肯”

    乔梦真看着玄观的背影,心中暗道:“果真无欲无求,怎样难得的一个奇女子,恐怕天下间再也没有似她这般宽容阔达的人了”

    玄观刚走出门口就看见易夫人兴匆匆的端了一锅汤走了过去,问道:“明瑶,梦真醒了?”

    玄观点头,易夫人道:“我昨夜熬了一碗鸡汤,早上刚刚好”,一语之后突然又道:“明瑶,梦真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身子,你可不要吃醋”

    玄观嫣然笑道:“夫人,明瑶有什么资格吃醋呢?”

    易夫人道:“你也是我家未过门的媳妇啊”

    玄观目光真诚的看着易夫人,说道:“不吃醋”

    易夫人欢喜道:“其实啊,我心里是巴不得你不要再叫我夫人”

    玄观微笑道:“我也一样”

    易夫人有些激动的要捉住玄观的手,手中的锅却掉了下来,玄观却稳稳接住,说道:“夫人快过去,梦真饿了”

    易夫人道:“我下一次一定专门给明瑶你炖一锅鸡汤”

    玄观点头,待易夫人朝屋内走去,才朝易寒住处走去

    乔梦真在屋内等候,突然看见走进来一个陌生的中年妇人,手里端着一锅汤,见她衣着朴素,以为是府内的下人

    只见那妇人笑盈盈的看着她,问道:“好点了没有?”

    乔梦真应道:“嗯,东西先放下”,她在李府,言行举止都潜移默化了

    只见妇人放下锅,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亲切的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昨日我都要担心坏了,肚子饿了,我给你炖了鸡汤补补身子”

    乔梦真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易寒家的下人都是这么热情吗?却让她有点不自在,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易夫人笑道:“不要怕生,以后你就要住在这里的”,说着转身盛了一碗鸡汤,端了过来,沾了一勺,轻轻的吹了口气,轻柔道:“来,喝”

    乔梦真内心感觉突兀不自然的很,愣着,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就在这时易寒匆匆走了进去,衣衫不整,满脸胡渣,妆容不堪入目,喊道;“梦真醒了”

    乔梦真心头一颤,凝视着眼前这个可以说丑陋到极点的男子,他的眼神透着关切

    易夫人转身责备道:“大清早就嚷嚷,这模样怎么见人,还不去洗漱梳洗一番”

    听了这话,乔梦真转头看着这个刚刚满脸亲切笑容,这会却一脸威严的妇人,只听易寒笑道:“母亲,我想先过来看看梦真先”

    乔梦真闻言,脸色一惊,这个衣着朴素的妇人居然是易寒的母亲,想起她刚刚对待自己的态度,一股暖流浮上心头,她幼年丧母,很少体会到母亲的关怀,这会只感觉易寒的母亲是无比的亲切,心中感慨,眼眶不知不觉红润起来,弱弱的喊道:“夫人”

    易夫人听到呼唤,转身讶道:“闺女怎么好端端哭了”

    易寒也走了过来,问道:“梦真,你怎么哭了?”

    乔梦真看了看易寒,又看了看易夫人,只感觉自己无比幸运,无比幸福,低声道:“我看到了易夫人,想到我去世的母亲了”

    易夫人像哄小孩子,安慰道:“莫哭莫哭,以后我就是你母亲了”

    乔梦真凝视着满脸亲切笑意的易夫人,点了点头,能换的今日的这一刻,自己任何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见易寒热切的盯着自己,轻声说道:“你先出去一会,我想和易夫人说几句话”

    易寒一愣,什么时候自己排在第二位了,既然梦真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退了下去

    待易寒离开,乔梦真才道:“夫人却实在说不出口

    易夫人笑道:“梦真,你已经是我认作的儿媳妇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怪寒儿却不怪你”

    大胆泼辣的乔梦真听了这话,却一脸羞涩,只听易夫人道;“你身子虚弱,把这鸡汤给喝了”

    “嗯”,这会乔梦真却乖巧的点头

    只听易夫人边喂乔梦真喝汤边说道:“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姑姑,乔太傅是我义父”

    乔梦真听到乔太傅三个字,猛的一慌,露出愁态

    易夫人察觉到,立即道:“不要怕,这里是易府,有什么事情,还有寒儿他爷爷顶着呢”

    说曹操,曹操到,易天涯阔步走了进来,“我听到梦真醒了”

    易夫人介绍道:“这是寒儿的爷爷”

    乔梦真连忙要下床行礼,易天涯摆手道:“梦真,不必多礼,我向来不喜欢这一套繁文缛节,自家人要随便一点”

    乔梦真道:“乔梦真见过易老元帅”

    易天涯直插正题道:“梦真啊,我想问一问你跟易寒的孩子在哪里?”

    乔梦真道:“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只有爷爷知道在哪里”,说着也不悲伤,低着头

    易天涯转身就走,易夫人喊道:“公公,你去哪里?”

    易天涯朗声道:“找乔正经要孩子去”

    易夫人欲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对着乔梦真道:“梦真,你不要担心,孩子会找回来的”

    乔梦真低头不语。

    第一百零一节 寿终正寝

    易天涯气冲冲的走进李府,谁敢拦就揍谁,霸道无比沸…腾_)

    乔府下人聚集起来,谁也不敢上前撼他锋芒,只听易天涯大声嚷嚷道:“乔国栋,你给我出来,老子跟你要人来了”

    乔梦萦在下人的带领下走了出来,上前礼貌问道:“请问老先生怎么称呼,为何直呼家祖名讳?”要知道乔国栋身份尊贵,就是当今天子见了他也得称呼一句老师,被人大声嚷嚷直呼其名是从来没有过的

    易天涯傲然道:“易天涯”一语之后淡道:“小丫头,你是谁?去将乔国栋叫出来”

    乔梦萦闻言,施礼道:“原来易老元帅,小女子乔梦萦有礼了”

    易天涯看着乔梦萦,傲道:“小丫头,你是乔老头的孙女?”

    乔梦萦虽然不喜欢易天涯对爷爷这个乔老头的称呼,只是她作为晚辈,却无权批判,点头道:“正是家祖”

    易天涯道:“很好,都做乌龟躲起来,总算有一个敢出面了”

    乔梦萦再也忍不住了,不悦道:“请易老元帅不要咄咄逼人”

    易天涯笑道:“小丫头倒蛮会忍的嘛”,一语之后道:“我是来找乔国栋要回我的曾孙子,你快去把他叫出来,今日他若不把曾孙子还给我,老子就把这个府邸给拆了”

    乔梦萦一愣,问道:“老元帅要找自己的曾孙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易天涯笑道:“看来小丫头你也被瞒在鼓里”说着却突然变得严肃道:“梦真是我的孙媳妇,她的孩子不就是我的曾孙了,却被这乔老头给藏起来了”

    乔梦萦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堂姐成了易家的孙媳妇了,什么时候堂姐又有了孩子了,联系到那夜易寒的举动,立即感觉到这其中有许多秘而不宣的隐晦,想到这里让下人退下,接着说道:“易老元帅,请厅里坐去”

    看来这小丫头还是蛮识大体的,想到这里也不再多言,在乔梦萦的带领下朝厅堂走去,刚一坐下,就听乔梦萦问道:“易老元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天涯傲然道:“我跟你这小丫头说是浪费口舌,让乔国栋出来见我”

    乔梦萦为难道:“家祖病重,不便见客,府内上下现在由梦萦全权做主,易老将军对我说也是一样”

    易天涯冷笑道:“病重?”乔梦萦点了点头,易天涯却突然高声道:“早不病晚不病,我来了,他就病重,想来是知道我要找他算账,故意装病不见”

    乔梦萦沉声道:“易元帅如此诋毁家祖品格是什么意思?家祖确实病重”

    易天涯笑道:“我也不跟你一个小丫头争,除非我亲眼目睹,否则我绝对不会相信”

    乔梦萦站了起来,决然道:“易元帅,后院请”

    易天涯道:“正合我意”

    两人走在庭院寂静的后院,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了下来,屋门紧闭,只见乔梦萦轻轻敲了下房门,轻声道:“爷爷,易老元帅要见你”

    过了一会,一把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见”,说着突然连连咳嗽几声

    易天涯高声道:“乔正经,你不必再装了,见不见由不得你,我做主”

    乔梦萦心中暗道:“这易老元帅怎么如此无礼,难怪爷爷不肯见他,果然粗人一个,与谦逊有礼的易寒相比,爷孙二人简直天差地别”,突然见看见易天涯走上前,推开门阔步迈进房间里,忙追上去拦道:“易老元帅,请回”,这会易天涯却已经霸道的闯了进去

    易天涯看见乔国栋卧在床上,脸色苍老憔悴,双眼无神,床前放着一个痰盂,里面浮着一些血丝,惊讶道:“乔正经,你真的病了?”

    乔国栋绷着老脸,沉声道:“易天涯,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易天涯哈哈笑道:“你在我面前向来只能做龟孙子的份,我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

    乔国栋气的涨着脸,连连咳嗽起来,乔梦萦连忙上前扶住乔国栋,盯着易天涯冷声道:“易元帅,请你出去”

    易天涯却道:“乔正经不要气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当年你在先皇面前为我说情,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呢”

    乔国栋拍了拍乔梦萦的手背,示意她不必紧张,沉声道:“我向来公私分明,认理不认人”

    易天涯摇头道:“二十年没见,你依然没有变,想上一次见面你还精神矍铄,怎知现在却病的如此厉害”,说着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乔国栋淡道:“人老了就得落土归尘”

    易天涯道:“本来你病了,我应该让你好好休息,不过有件事情我却一刻也等不了了”

    乔国栋道:“梦萦,你先出去”

    乔梦萦看了看乔国栋,又看了看易天涯,点了头退了出去

    易天涯道:“乔正经,你心里明白,我今日到来是想干什么?梦真现在已经在我府中”

    “什么?”乔国栋一讶,“你们是如何找到她的?”

    易天涯淡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任何事情都会留下蛛丝马迹,能找到她有什么好奇怪的”

    乔国栋冷笑道:“那你还来干什么,提亲吗?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易天涯冷道:“我没有那个闲工夫看你笑话,再者说了,只有你乔正经认为这是个笑话,其他的人却认为这是一段姻缘”

    乔国栋哈哈大笑:“姻缘,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反正我都不认这个孙女了,你做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

    易天涯沉声道:“那好,我认这个孙媳妇,你把我的曾孙还给我”

    乔国栋冷笑道:“易天涯,你不怕她给你易家抹黑,你不怕丢了你易天涯的老脸”

    易天涯哈哈大笑:“你错了,我一点都不感觉丢脸,再者说了梦真这孩子我喜欢,我心里高兴,我管别人去怎么说,那群整天好唧唧歪歪的蠢货,我才懒得理会他们,不过不要让我亲耳听见,见一个杀一个”,一语之后道:“乔正经,你太正经了,难道活这么老了,你还不知道名声这东西都是虚”

    乔国栋道:“易天涯你这种人不会懂的”

    易天涯朗声道:“我确实不懂,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你的孙女,你怎么忍心让她们骨肉分离,乔国栋你比我易天涯狠心多了”

    乔国栋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易天涯道:“我不跟你争了,从老子第一眼看见你就不顺眼,现在也一样不顺眼,你把我的曾孙还给我,否则我把你这乔府给拆了”

    乔国栋摇头:“孩子我是不会给你的,我不会助纣为虐,否则此事传出,天下人岂不效仿,以至道德沦丧”

    易天涯气的火冒三丈,简直拿这个死老头没有办法,拽着乔国栋,冷道:“交不交出来”

    乔国栋突然激烈咳嗽几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洒在易天涯的身上,面如金纸

    易天涯连忙将他扶躺下去,关切道:“乔正经,你感觉怎么样?”,一语之后和气道:“你这是何苦呢?”

    乔国栋缓了口气,轻轻道:“易天涯我有件事托付给你”

    易天涯附耳过去,“你说”

    乔国栋声音细弱蚊音,缓缓说道:“好好对待梦真,她是个孝顺的孩子”

    易天涯道:“你放心,她是我的孙媳妇,我不会亏待她,不会让人欺负她”,一语之后又道:“乔正经,我求你了,把我的曾孙还给我”

    乔国栋却闭上眼睛没有回应,易天涯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鼻尖,大吃一惊,连忙喊道:“小丫头,快进来,你爷爷不行了”

    乔梦萦冲了进去,扑在乔国栋的身上,惊慌的试探,发现没气了,顿时痛哭起来

    易天涯看着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乔国栋,心里暗道:“我虽一辈子看你不顺眼,但你也令人佩服”就算到死,乔国栋都没有改变自己的原则,突然想到什么,扑了上去,摇晃着他的身体,“乔正经,你还不能死,你还没告诉我的曾孙在那里呢”,只是乔国栋却再也没有回应一句话

    乔梦萦满脸泪水瞪着易天涯,怒吼道:“易元帅,爷爷都去世了,你还没有闹够吗?”

    易天涯被吼却没有生气,和气道:“丫头,节哀顺变,好好料理你爷爷的后事,我会让淑贤过来帮忙”

    乔梦萦没有回应,趴在乔国栋的身上哭泣着

    易天涯返回易府,心中非常压抑,好好的一个人说走了就走了,生死天注定,活着的时候却要好好珍惜

    刚没走几步就看见淑贤走了过来,问道:“公公,打听到了没有?”

    易天涯摇头道:“乔正经死也不肯说,这下好了,真死了,以后也不用问他了”

    易夫人惊讶道:“公公,你说什么?”

    易天涯正色道:“乔国栋刚刚去世,我见了他最后一面”

    易夫人顿时变脸,一脸震惊,什么话也没说,匆匆往府外走去。

    第一百零二节 消息

    乔国栋去世的消息传出来,远在荥州的乔家子孙纷纷奔丧而至,不奔父母丧,属于大不孝的行为,天子并未阻拦,且亲笔写了一副挽词吊唁乔老太傅的英魂。≈ap;a;≈ap;a;

    乔家亲朋好接到讣告陆续赶到京城乔家吊唁,乔国栋桃李满天下,一时之间,幽静的红冠巷变得车马如龙。

    易夫人作为乔国栋的义女帮忙乔梦萦料理后事,接待宾客前来吊唁,待乔家长子抵达京城,便全权交给乔家义兄负责。

    乔太傅也算是寿终正寝,乔家下虽哀不伤,人老了总要走到这一步。

    乔梦真已经嫁人,算是外人,并不能像其他乔家子女一样,着丧服跪于灵堂之前,她只是作为亲朋好前来吊唁,乔家长辈兄弟还以为她是代表金陵李家前来。

    丧礼浩浩荡荡,办的十分讲究排场,也算表达了乔国栋的生荣死哀,待乔国栋入土为安,丧礼结束,宾客陆续离开,前来奔丧的乔家子孙也打算返回荥州,原本乔国栋去世,乔梦萦已经没有必要在留在京城乔府了,可是乔梦萦却坚持要在此地代父为爷爷守丧三年,合乎情理,乔家长辈也就没有阻拦。

    一场隆重的丧事就这样结束,红冠巷恢复了往日的幽静,乔府更是变得安寂的可怕。

    乔梦真在房间里闷闷不乐,易寒轻步走了进来,柔声说道:“乔太傅也算寿终正寝,你也不必过分悲伤”。

    乔梦真应道:“爷爷临走前一定还是很恨我,是我没有让他老人家高高兴兴的离开”。

    易寒轻轻的将她拥抱在怀中,“他如此对你,你却依然对他心存孝心,已是难得了”。

    乔梦真轻声道:“我小时候,爷爷很疼我的,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他还是会把我当做孙女一样疼爱”。

    易寒问道:“人生事十有八九不如意,我们岂能奢求事事称心如意”。

    乔梦真平静道:“我没有后悔”。

    易寒知道她心里思念着孩子,但是为了怕为难自己所以并没有说出口,轻轻将她拥抱在怀中,无声安慰,乔梦真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柔声道:“想我吗?”

    易寒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惹得怀中的乔梦真咯咯笑了起来,易寒笑道:“这一次我是堂堂正正,再不是偷偷摸摸了,你也一样是泼辣热情”。

    乔梦真见易寒抱着她往床方向走去,有些羞涩的将脸颊紧贴在易寒的肩胛处,细若蚊音道:“我现在却要做一个乖乖好妻子,再也不任性了”。

    貂蝉匆匆走来,又坏易寒好事来了,见到场景,“哎呀”失声喊了出来,连忙背过身去。

    乔梦真听到声音急忙道:“快放我下来,有人来了”。

    易寒放下乔梦真转身走了出去,问道:“貂蝉有什么事情?”

    貂蝉道:“少爷,刚才的事情,我保证明天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一语之后道:“乔府的乔小姐派下人来请少爷过去一趟,有要事相谈”。

    乔梦萦?她没有离开京城吗?应道:“好了,我知道了,一会就过去”。

    貂蝉匆匆离开,心里暗忖:“又坏了少爷好事,不知道少爷会不会伺机报复,不怕,我有夫人为我撑腰”,之所以会有此念头,自然是因为没有少受易寒的欺负。

    易寒返回屋内,乔梦真问道:“什么事情?”

    易寒道:“乔梦萦让我过去乔府一趟,有事相谈”,一语之后又问道:“乔梦萦知道你住在我这里吗?”

    乔梦真道:”应该不知道,不过这些日子,她见了我好像变得陌生起来,大概是她长大了,太久没见面感情疏远了,以前梦萦对我还是很亲热的。”

    易寒道:“我们的事情,她是知道一点点的”。

    乔梦真苦涩道:“难怪,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易寒道:“不要胡思乱想,据我了解,梦萦还是蛮识大体的”。

    乔梦真笑道:“梦萦还是个小美人了,你若有本事把她也娶过来呀”。

    易寒笑道:“这样就吃醋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去。”

    乔梦真道:“我现在不是夫人了,你也不是下人了,我又岂敢乱吃醋”。

    易寒将她抱住,“谁说你不是夫人了,你可是名正言顺的易家少夫人”。

    一句话说着乔梦漾着满脸幸福,轻声说道:“好了,你快过去,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易寒进去乔府,府内比一次来更加的安静,没有一点大户人家的生气,在下人的带领下往厅堂走去,进入厅堂,乔梦萦久候多时,正垂头一声不啃,听到脚步声朝易寒望来,脸容有些憔悴,一双大眼睛哭的有些肿,看来乔国栋的去世,她真的很伤心。

    乔梦萦道:“易将军请坐”。

    易寒坐了下来,安慰说道:“乔小姐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乔太傅也算是寿终正寝”。

    这些话,乔梦萦已经听的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淡淡应道:“谢谢易将军的关心”。

    易寒直插正题道:“不知道乔小姐邀我前来有何事相谈?”

    乔梦萦道:“家祖在世的时候托付梦萦将一封信转交给易将军”。

    易寒一讶,乔国栋给自己留下一封信,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他应该是非常痛恨自己才是,怎么还会给自己留下信,他心里也知道,乔国栋去世或多或少与自己有些关系,以前他与爷爷一样不屑于乔国栋的正经,但是多次相处让他感受到,乔国栋在某些方面确实值得佩服。

    乔梦萦见易寒一脸思索无语,问道:“易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与堂姐的事情,家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易寒犹豫了一会,如今乔国栋去世,孩子不知去向,此事应该向乔梦萦坦白得到她的帮助,正色道:“我与梦真在李府早有私情,梦真为我生育了一个孩子,而你爷爷近日才获悉孩子的父亲就是我”。

    乔梦萦闻言大吃一惊,她心中早感觉到不对劲,没有想到真相竟是复杂到这种程度,两人非但偷情,连孩子都有了,联想到两年前堂姐返回乔家的一系列场景,这会才恍然大悟,难怪易老元帅前些日子怒气冲冲的来向爷爷讨厌他的曾孙子,这一切疑惑在易寒的一番话后,全部解开了,突然怒视易寒,冷声道:“我以为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知也会做出这种让人羞于启齿的事情来”,易寒在她心中的好印象瞬间一落千丈。

    易寒也能体谅她的感受,轻声说道:“我知道此事错在于我,我也不想狡辩,如今我只是希望找到孩子,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让梦真不再悲伤”。

    乔梦萦垂头不语,从这一点看,易寒又是个痴情负责的人,此事如此棘手,事关名誉,甚至有可能连累到自己性命,若是其他男子早就逃之夭夭,撇的一干二净,他还是坚持这么做,叹息道:“堂姐这两年来一定受了很多的苦”,一语之后道:“此事我一直被瞒在鼓里,恐怕帮不了你什么忙”。

    易寒道:“没有关系,乔小姐能体谅一二就可以了”。

    乔梦萦不悦道:“我并不同情你,我是为我可怜的堂姐感到悲伤”,说着起身欲走。

    易寒忙着急道:“乔小姐”

    乔梦萦淡道:“我去将家祖所写的信拿来给你”,说着身影闪入内屋而去。

    易寒心里思索,乔国栋会对自己说什么呢?他一定很气愤的怒骂自己,自从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奸夫之后,自己就没有见过他,想必至死的那一刻心中愤愤难平。

    过了一会,乔梦萦走了出来,手中揣着一封信,走到易寒跟前递了过去,“给你”。

    易寒连忙拆开信读了起来,待看见面的文字之后,他的表情立即变得惊讶起来,因为信中乔国栋还是称呼自己是麒麟,而且言语之中并没有半点轻蔑,乔国栋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为什么会如此固执,就算到死也不肯退让一步,看到这里易寒情不自禁道:“乔太傅,易寒对你的了解实在是太浅太浅了”。

    乔梦萦一直在注视着易寒的表情,闻言立即问道:“爷爷在信里面说什么了”。

    易寒没有回答继续看了起来,这中间部分,乔国栋却是恳求自己抛弃儿女私情,一心杀敌,保家卫国,从这一点看,乔国栋又是个大义之人,为了国家利益,他可以做到不计前嫌,看到这里易寒又是感慨,他多么希望于乔国栋面对面推心置腹的说出彼此的心里话啊,说实话,他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他太痴情了,有太多太多的儿女私情纠缠了,似李毅、席清、庄庸凡,还有爷爷,这些他所熟知的名将,哪一个不是抛弃亲情,十年如一日在战场之,十年二十年未入家门一步,然而他们内心又岂能没有对亲人的思念,这样的男子才算是铮铮铁骨的英雄,若不是他们抛弃自己与亲人团聚的机会,其他人又岂能与家人团聚在一起,便似现在,国家战乱,百姓逃亡,背井离乡,妻离子散。

    与他们相比,易寒觉得自己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他认真道:“乔太傅,易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一定尽力。”他知道自己是个痴人,痴人对情感的控制就不能从寻常人的角度来衡量。

    易寒继续看了下去,这封信已经完全颠覆自己对乔国栋的认识,突然易寒一脸兴奋,猛的站了起来,“乔小姐,你府内是不是有个叫张娣婆的下人”。

    “张姐?”乔梦萦看见易寒一脸兴奋,问道:“将军怎么会突然间提起张姐来呢?”

    易寒喜道:“这么说就是有了,你快点带我去见她”。

    乔梦真道:“张姐,将军也是见过,那日将军突然抢走她的孩子,把张姐都吓哭了”。

    易寒目瞪口呆,联想到当日的一幕,心中震惊,那么说她怀抱中的女婴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孩子,我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中,我竟然不知道她是我的亲身骨肉,想起她对自己绽放出笑容,易寒既感欣慰又觉得悲伤,父女见而不识啊!此刻的心情是五味杂陈。

    易寒连忙拉着乔梦萦衣袖,着急说道:“乔小姐,快点带我去找这张姐,我想立刻就见到她”。

    乔梦萦道:“张姐已经辞工了,现在不在乔府”。

    “什么!那她去哪里了”。

    乔梦萦道:“好像和她丈夫回广陵老家去了”。

    易寒气恼道:“你怎么可以让她走呢?”

    乔梦萦冷声道:“她不是乔家的奴隶,我凭什么不让她走。”

    易寒高声道:“可是,她把我的孩子也给带走了。”

    “什么?你是说张姐的孩子是堂姐的亲身骨肉,可是张姐确实挺着大肚子把孩子给生下来的啊。”

    易寒阴沉着脸,将信递给乔梦萦,“你自己看”。

    乔梦萦接过信阅读起来,一会之后,惊讶道:“看来张姐所抱的孩子真的是堂姐的亲身骨肉”,看着易寒,“难怪当日孩子哭泣厉害,你一抱她,她就不哭了,大概心里知道你是她的父亲”。

    易寒阴沉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那天怎么不说”。

    乔梦萦被易寒喝责,心里有些委屈,强忍委屈,说道:“将军不要着急,张姐对孩子很好,不会伤害孩子的”。

    易寒道:“此去广陵有千里之远,现在又是兵荒马乱的,他们夫妻二人乃是普通人,难保孩子不会遭受意外”,一语之后气愤道:“这个可恶的女人,拐着我的孩子就跑了”。

    乔梦萦反而冷静下来,“将军不要着急,我随你去张姐的住处打听一下消息”,说着叫了一个下人进来,问道:“童伯,你可知道张姐住在哪里?”

    童伯应道:“小姐,娣婆不是已经和她丈夫返回广陵老家了吗?你要打听她的住处干什么?”

    乔梦萦不耐烦道:“你知不知道,知道即刻领我前去”。

    童伯点头道:“好的。”

    二人在童伯的领路下匆匆离开府邸朝那张娣婆的住处赶去。

    昨天这边刮龙卷风,很严重,死人了,导致大停电,我也没有办法网来跟大家请假,我写了一半的稿子也因为突然停电而没了几千字,今天尽量多更一点,表示歉意

    第一百零三节 清醒

    来到普通人家所居住的小巷子,在一间普通简陋的宅屋门口停了下来,童伯去敲门,过了一会一个中年妇女出来开门,看着身后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有些讶异,弱弱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易寒着急前道:“我们找张娣婆”。

    那中年妇女应道:“张娣婆已经在半个月前搬走了,这房间在临走前,她丈夫已经做主卖给了我”。

    易寒问道:“你是何人?”

    中年妇女刚想说我凭什么告诉你,见易寒气势汹汹一脸阴沉,心里有些害怕,应道:“我以前是她邻居,有一天张娣婆的丈夫过来说,他们夫妻要搬回广陵老家去,说看在多年老邻居的面子,愿意贱卖给我,我与我家老头子商量了一些,觉得自己屋子破旧,地方又小,刚好打通围墙并成一宅,就将所有积蓄卖了下来”,一语之后问道:“这张娣婆是不是犯了什么罪”。

    易寒冷声道:“犯大罪了”。

    中年妇人闻声变色,着急道:“这屋子是我们真金白银买来,你们可不能乱来”,说着朝乔梦萦看去,可怜道:“小姐,张娣婆犯罪可不关我们的事”,从对方的衣着打扮,岂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家能招惹的起的。

    童伯道:“这位是太傅府的千金小姐”。

    中年妇女连忙点头道:“我知道张娣婆在太傅府做杂工,而且做了很多年了”。

    乔梦萦轻声道:“大婶,我想问一问,一年多年,张娣婆生了一个女婴,这孩子真的是她的亲身骨肉吗?”

    中年妇女一愣,不知道这乔家小姐为何有此一问,随口应道:“自然是亲生的,否则他们夫妻二人怎么会对孩子如此疼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易寒冷声道:“放屁”。

    乔梦萦拉了拉易寒,低声道:“你不要着急”,说着又对着那中年妇女道:“大婶,你仔细想一想,当初在张娣婆在生下孩子的时候可有什么蹊跷事”。

    “我想一想啊”,说着妇人陷入回忆,突然道:“对了,张娣婆在生孩子那天难产,听说后来孩子耽搁太久,窒息死了,夫妻二人哭了一夜,那哭声啊,我听了都心酸,可是隔天一早,又听说孩子没死,活过来了”,一语之后自言自语道:“这张娣婆也算可怜,前两个孩子都是难产而死,总算老天爷怜悯他们,这第三个孩子虽然有些挫折,总算好好活下来了”。

    易寒和乔梦萦心里都明白了,张娣婆的孩子确实死了,而他们那个死而复生的孩子确实梦真的,从中年妇女的话中也可以看出张娣婆夫妻二人求子心切,怕的就是有一天真相大白,孩子没了,才远走他乡。

    易寒连忙问道:“可知这张娣婆老家详细住处?”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

    易寒转身匆匆离开,这张娣婆夫妻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将其揪出来。

    中年妇女对着乔梦萦道:“乔小姐,这屋子”。

    乔梦萦淡道:“大婶,没事了”,说着追了脚步匆匆的易寒,问道:“将军,你打算怎么做?”

    易寒决然道:“召集人手,这张娣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给揪出来”。

    乔梦萦道:“人海茫茫的,她若是有心躲避,要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易寒闻言朝乔梦萦瞪去。

    乔梦萦不悦道:“我这么说有错吗?孩子是我的侄女,你以为我一点也不关心吗?”

    易寒淡道:“对不起”,一语之后继续说道:“我会将整个广陵都翻个天来”。

    乔梦萦道:“将军打算出动军队挨家挨户的搜查吗?她们夫妻要是躲避在隐蔽的小山村,将军此举岂不是弄得天怒人怨,一世英明尽丧,在者说了,广陵是华东王府的地盘,将军认为华东王爷会任将军将富饶的广陵搞得鸡飞狗跳吗?请将军冷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一语之后又道:“他们夫妻二人此次离开的匆忙,大概感觉到了什么,张娣婆跟我说要回广陵老家,也许是故意留下错误的线索,此刻夫妻二人在不在广陵还难说”。

    易寒看着乔梦萦,这个妮子还是蛮理智清醒的。

    乔梦萦被易寒盯着不自在,不悦道:“盯着我干什么?”

    易寒收回目光,淡道:“觉得你蛮聪明的”,一语之后道:“乔小姐,此事你暂时保密,不要声张,我自有分寸”,可以想象若是爷爷知道了,依他霸道强横的性格,不知道会闹出如何严重的结果来,母亲和梦真那边知道有了线索,反而会日日惦记忧愁,久必积郁,与其如此在没有找到孩子之前还不如不告诉他们。

    乔梦萦一脸犹豫,待看到易寒恳切的目光,点了点头:“好,我会密切留意,一旦得到有用的消息就派人通知你”。

    易寒返回府邸,召集人手将广陵挨家挨户的搜查是不可能的,广陵不是他的地盘,而且有千里之远,他的军队是用来打仗的,怎可不惜奔波劳碌赶赴广陵为的就是找自己的孩子,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还以为他麒麟想干出什么大动作来。

    在房坐了下来,立即亲笔修一封给华东王爷,信中言辞恳切,希望华东王爷给予帮助,当然他不会蠢到说出真相来,这对别人来说可是捉住他把柄的好机会,写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