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桑天一听对方提起老鼠,苦笑道:“被当家罚了二十鞭,正在外面吊着示众呢”。
易寒不悦道:“救人难道也有错,你们当家的怎可如此颠倒是非,山贼头子就是山贼头子,是非不分”。
老桑头忙道:“你可不要乱说话,当家的为人很公正,奖罚分明,她处罚老鼠是因为老鼠违反她的命令私自下山,此刻是关键时刻要隐蔽自己,若是让安卑军现我们的落处,可就是酿成大祸了,你也不必谢他,老鼠之所以将你扛回来是看上了你身上的白色战袍”。
易寒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身负重伤,笑了一半却连连咳嗽起来,老桑头有些紧张,不会是回光返照,易寒举起手示意他不必紧张,缓了一会之后笑道:”这么说是我身上的战袍救了我”。
老桑天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易寒笑道:“救人理由虽然荒唐,但毕竟是他将我救回来的,老鼠哥因救我而被罚,理应由我来代替受罚”,说着就要起身。
老桑天惊讶的看着易寒,“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都伤的如此重还想着代替别人受罚”,朝易寒竖起手指:“倒是重情重义,有义气,有做做山贼的资质”。
易寒忍笑不禁,身子却又被老桑头扶着躺下,轻轻说道:“不必了,反正老鼠都被罚了,你以后回报他就是了”。
易寒也不是迂腐固执之人,情理之中,情理之举,也就欣然接受,问道:“据我所知这桑干河的英雄好汉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官兵,为什么你们会如此害怕安卑兵,难道他们厉害到了不可战胜的地步”。【——沸腾文学沸腾文学——】
老桑头一脸严肃道:“我们并不害怕安卑兵,我们害怕的是这一次的对手以及其带领的部队,昨日你也亲身经历过,五千人瞬间丧失殆尽,你更应该深刻感觉到敌人的可怕之处”。
易寒低下头,沉默不语,可笑的是他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遭此惨败,一会之后点头道:“对手确实很厉害,我曾来不知道安卑还是如此恐怖的杀人部队”,想起昨日的情景,他真的感觉这帮灰衣人,整支十万人的大军就真的挑选不出一支能够与之抗衡的,这样的部队会让他的对手产生恐惧,士气低落,而且其在正面战场起到的作用是非常的之大的,可以突袭,可以分割搅乱地方阵型,任何大军对面这有着这样部队配合的军队都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老桑头丧气道:“是啊,幼虎与他的皇牌军真的是名不虚传,若不是昨日亲眼所见,我等还夜郎自大”。
听到幼虎这个名字,虽是敌人,易寒还是赞美道:“是名不虚传,没有给对手留下任何机会”。
老桑头安慰道:“不必过分内疚,你的对手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有奇将之名的幼虎啊!而且他的王牌军队岂又是普通部队能够抵挡的,“风影”如风如影,传说真的属实,当家令我见你醒来就去告诉她一声,我先走了,记得不要乱动”,嘱咐了一句,就离开了。
易寒闭目思索,此仇他日再报,眼下最重要的是迅赶到天镇县集合,时机一失永不再来,却打算明日即可启身,暂时将这一战抛之脑后,开始考虑正面大战的大概策略。
缓而有力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易寒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男子衣衫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步伐从容飘逸如风,身姿端正矫若游龙,容貌毅俊,让人感觉悦目赏心,眼睛明亮有神正盯着自己,易寒心想,看来她就是英雄寨的当家了,果真是万里挑一的女中豪杰。
为何易寒见到当家的是个女子却没有丝毫惊讶,他却早就知道这桑干河一带有一个厉害的女山贼,此女乃是安康之女,安康原本是地方将领,因为蒙受冤屈,所以怒而带着部众叛逃,入山为寇,举旗聚众,十年过去,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安瑶却成为一个性格刚强的女子,她也与不折不扣的传统女性有着极大的不同。
易寒收回了目光,他并不想表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见到传闻的英雄寨女当家,虽为女子也不敢小视,毕竟许多人已经为轻视她而付出代价,这是一个很有本领的女子。
安瑶见到易寒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易寒淡道:“安康之女,英雄寨的女当家,外号冷娘子,闺名安瑶”。
安瑶表情一讶,“你到底是谁,你的部队又是什么来历”。
易寒应道:“我只是一个小将领,所带的部队只是一支普通的地方部队”,这是军事机密,易寒自然不会随便就告诉别人知道。
安瑶冷道:“五千人部队的统领也小不到那里去,我的父亲当年也是一个地方将领,忠直之名却蒙受冤屈,虽为一寨之主逍遥法外,却寡寡欲欢而终”。
易寒讶异的看着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追究渊源求同鸣,还是与自己套近乎,却淡道;“这些年英雄寨抢掠朝廷商队的物资,这总不是冤枉的”。
安瑶冷声喝道:“你以为我们想吗?不这么做又如何维持生计,劫富济贫有何不对”,一语之后却用毫不在乎的口吻道:“不抢掠还算是山贼吗?”
易寒不想与她辩论,淡道:“这与我无关”。
安瑶冷冷道:“既然你来到这里,以后就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嫌弃你曾经是个军官,会将你公平对待”。
易寒错愕道:“我没想留在这里做山贼,明天我就离开”。
安瑶冷道:“你走不了了,既然来到这里,知晓这里的山寨的位置,除了成为山寨的一员没有别的路可走”。
易寒问道:“你害怕我会将此地的位置泄露出去?”
安瑶冷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易寒满不在乎道:“假如我真的要走呢?”
安瑶脸色一寒,易寒以为她会说杀了自己,安瑶的答案却让他大出意料,“那你只好成为一个囚犯,没有人身自由”,一语之后淡道:“你自己考虑选择,晚上我会派人来听你的答案”,说完转身就走,不给易寒任何迂回的机会。
望着走远的背影,易寒苦笑摇了摇头,让她不让自己走,依此刻自己的身体状况还真的走不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山寨,他几乎无法获得任何人的帮助逃离此地,叹息道:“为什么女子总给我带来麻烦呢?”
这时一声唉哟的呻。吟声传入,只见老桑头扶着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老鼠走了进来,老鼠见到微笑的易寒就一肚子火,怒骂道:“老子会这么惨都是你给害的”。
易寒见他还有如此活力,宽心莞尔一笑,老鼠大怒:“你还笑的出来,老子扒了你的皮”,说着就要冲过去动粗,身子刚动,一阵剧痛传来,却是立即停下,痛苦呻。吟了一声。
老桑头冷责道:“老鼠,你还是消停一会”。
易寒翻开被子,扭动身子就要下床,老桑头忙道:“你别下床,你的伤比老鼠重多了”,这么一比较,易寒的坚韧与老鼠的懦弱成了鲜明对比。
易寒已经下床,身子倚靠在墙壁上,说道:“这是他的床,让他休养,我没有关系”。
老鼠也不客气,冷道:“老桑头,你还愣着干什么,我可是与你有十几年的交情”。
老桑头看了易寒一样,无奈的将老鼠扶上床躺下,老鼠身子刚一接触到床褥,也顾不得床上血迹斑斑,如一滩软泥四肢散软了下去,疲惫加上伤痛,迷迷糊糊一小会就睡着了。
老桑头扶着脸色苍白的易寒在门口坐了下来,心里总觉得于心不忍,终开口道:“委屈你了”。
易寒错愕,却道:“你没有欠我什么,相反我应该感谢你”。
两人闲搭了几句话之后,老桑头:“你能不死来到这里也算有缘,以后就留在这里,依当家的为人会收留你的,毕竟这也算是一个家”。
“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打算明日就离开这里”,易寒的语气非常坚决果断。
老桑头一愣,“当家答应让你离开了”。
“没有”。
老桑头点了点头道:“你知道我们山寨的位置,当家的是不会让你离开的。”,一语之后又道:“你的士兵已经死光了,只剩下你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不如留在这里,依你的能力,当家的会重用你,也许反而会有一番作为。”
易寒道:“如今外敌入侵,民不聊生,国不安平,匹夫有责,若沦为山贼抢掠军需物资,岂不为虎作伥。”
老桑头闻言,脸色怪异,原来在人家心中,自己这伙人是如此的不堪,亏自己还自作多情,顿时与易寒心生嫌隙,不再言语,说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对易寒品格虽感佩服,奈何却不是同类,没有交流的热情,淡道:“我去安排腾出一间空屋,让你暂时休养身体,等你伤势好转,再与他们同住”,原来并不是每一个山贼都有自己独立的屋舍,许多人都是群居而住。
第四十四节 谁才是神兵01
傍晚时分,有人给易寒端来了一碗粥,那人将粥放在桌子,喊了一声之后就离开,对这个有伤势的人不理不睬,毕竟这是山贼窝,别人可没有那么好心肠来服侍他,他也没有资格让别人来服侍他。
易寒下了床,把粥给喝了,掂量自己的身体,明日是否能够独自离开,感觉有匹马代步的话,应该差不多能熬到天镇县,心中想起那个女山贼头子安瑶,莫非我又得用手段将她给哄骗了,依他勾搭女子的本事这是不难,只是在很久很久开始,这个风流公子慢慢的就向谦谦君子转变。
想的入神,嘴角不知觉的露出一丝苦笑,一把声音突然飘来:“你笑什么?嫌这碗粥寒酸,亏待你吗?”
易寒回神,望去,却是安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易寒问道:“当家的平时都是这样关心英雄寨的每一个人吗?”
安瑶一时无法了解易寒的意思,表情稍微一滞之后冷淡说道:“你身体有伤,不便叫你唤你过去问话,所以我就亲自过来了”。
易寒淡淡说道:“不是因为我显得特殊吗?”
安瑶脸色一冷,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易寒道:“这样不好,没有人情味,一个女子若没有人情味,就似一潭死水,没有半点魅力”。
安瑶冷声道:“假如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是在调戏我”。
易寒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说道:“山寨里有没有其他的男子这么做过,毕竟你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
安瑶冷道:“所以你就打我主意”,她知道山寨里有很多人打她主意,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似眼前的男子一样直接表达出来,而且他的言语口吻似在说一件不关自己的事情,女大当婚,这是父亲临终前的嘱咐,只是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能让她有这方面的想法,也许这个男子比起山寨里的其他人要优秀,但是到目前为止对彼此的认识都是陌生的,对方的话让安瑶感觉唐突,感觉他为人轻浮放。荡,而她的理想配偶是罡罡正气威风凛凛的英雄好汉。
易寒笑道:“那就斗胆一回”。
安瑶脸无表情的朝他走近,脚下轻轻一绊,整张椅子翻了起来,易寒跌坐地,只听安瑶淡淡说道:“要斗胆也要有本事,似你这种眼高手低的人,我不知道见了多少”。
易寒缓缓起身,轻轻拍了身的灰尘,将椅子扶好,又坐了下来,也不为自己寻找理由,她是武将之后,又能约束一帮山贼,自然有其过人之处,端正了姿态,一脸从容也不说话。
一男一女在屋子里彼此不出声,沉默着,这让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这让安瑶感觉不自在,她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依然是那种冷淡没有感情色彩的口吻。
易寒表情陷入深思,安瑶等了一会之后,易寒还沉默着,她问道:“自己的名字需要想那么久吗?”这一次冷淡之中隐隐带着火气。
易寒莞尔笑道:“我在思考如何找个假名字来欺骗你,这样,就叫易中天”。
安瑶脸容一敛,“砰”的一声,一脚将易寒跟前的桌子踢成四根桌腿和几块碎木块,冷声道:“你以为你还是一个将领吗?你现在只是一个可怜人”。
易寒依然那副坐姿,轻轻问道:“当家经常用这种暴力的手段恐吓可怜人吗?”
一瞬间,安瑶感觉眼前男子就似一块烫不开的猪皮,她冷声道:“我来此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是想我将你囚禁起来,还是留下来成为英雄寨的一员”。
“都不想”,易寒的口气很轻淡。
安瑶冷道:“你没有选择。”转身离开大门,朗声吩咐道:“小心将此人看守好,等他伤势好点之后,关起来”。
易寒朗声喊道:“当家的,你不是想山寨里多了一个白吃白喝的人,将我关起来又没有利用的价值,不如让我离开自生自灭”。
两个山贼喽啰心里有了共鸣,他们凭什么要养一个闲人,不知觉的点了点头。
安瑶冷笑道:“我就是养你一辈子又如何。”
两个喽啰一愣,一个露出狠色,插嘴道:“当家的,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杀了”。
安瑶冷喝道:“闭嘴,小心看好他,他要是跑了,拿你们的命来抵”,说着就要离开。
这时一个山贼奔跑到她的面前,一脸着急气喘吁吁道:“不好了,出大事了,今日我们的暗哨换岗,发现已经被人悄悄杀死,同时我们发现安卑的军队正从四面八方将山寨给包围起来,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强攻,这架势不讲我们全部剿灭是不会罢休”。
安瑶脸色一惊,立即冷静道:“这峦山密林的,安卑军如何知道我们山寨的位置,除非有人带路。”
“当家的,你是说有叛徒?”
安瑶思索了一会,摇头道:“恐怕是老鼠违抗我的命令,私自下山,被人跟踪了”。
那人怒道:“老鼠这次惹了大祸了。”
安瑶道:“现在责备他也没有什么用,立即召集所有人准备护寨与敌人决一死战,他们虽人数众多,我们熟悉地形,利用山地优势并不是没有获胜的可能”,此刻就连她说这句话也显得没有信心,毕竟这一次的对手不是普通人,而是幼虎与他的王牌军,就是来了一支“风影”,安瑶都觉得棘手,没有必胜的把握,更别说还有其他的精锐部队,这个女子的脸色,此刻严峻到了极点。
易寒在屋内听到声音,朝门口走来,两个把守大门的喽啰心神集中一时没有去注意,却让易寒走到了安瑶的身边。
易寒突然出声插话道:“撤退,你不是幼虎的对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风影”的厉害,他五千人都是精挑细选的精锐部队在风影面前都没有反手之力,何况这一帮乌合之众,也就是他们利用山谷优势擅长游击,如今被迫不得不正面作战,考虑的是一个将领的排兵布阵,岂是一个女流之辈可以承担的。
安瑶沉声道:“你别小看英雄寨,我们的人可不是像你一样的草包”。
易寒没有在这个问题纠缠,问道:“可有下山撤离此地的后路”。
安瑶咆哮道:“就算战死也绝对不撤离此地”。
易寒道:“你跟在我身边,由我来指挥,或许有一线生机,这种大规模的正面作战可不似你们平时伏击车队那么简单”。
安瑶冷笑道:“凭你?一个败的全军覆没的人”,一语之后冷喝:“将他关起来,不准他走出房间一步”,说完疾步离开。
易寒朗声道:“今夜他们不会进攻,是突围的好机会,等到明日清晨,你们就走不了了”,作为一个熟读兵法的人,易寒能清楚的知道最好的进攻时间,幼虎作为攻的一方,士兵以逸待劳,而山贼作为守的一方,承受着巨大的心里压力,一夜长耗,对精神对士兵都是一种极大的打击,试问此刻有那个山贼能睡下而养足精气神,明日一战,只怕到时候会被敌人一鼓作气拿下。
易寒被轰回房间里,骂道:“这个蠢女人,我是被突袭,脱身不得,你明知不敌,还要去送死”,此刻他已经可以预知这场战斗的结果,就算能利用山形地势抵挡一会,当“风影”渗入,再无地形优势,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明明不关自己的事情,易寒却心事重重的在房间里来回渡步,突然下了决定,走到门口对着两个山贼喽啰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一人不耐烦冷淡道:“你是谁也不关我屁事,我就知道当家令我们在这里严密看守你”。
易寒沉声道:“我姓易名寒——”
一个山贼不屑道:“从没听说过”。
易寒继续说道:“有个外号叫麒麟”。
两人一愣,麒麟是谁,相信整个大东国没有人会不知道,一人突然怒道:“放你妈。的狗屁,你这窝囊样要是麒麟,我就是他老子的老子易天涯”。
易寒摇了摇头,另外一人道:“你不要耍阴谋诡计,当我们是蠢货,告诉你,山贼是世界最机灵聪明的人”。
两人不相信,易寒打算硬闯,刚走出门口,大刀就架他的脖子,喽啰冷冷道:“你再向前走一步,信不信老子一刀把你给砍了”,此刻易寒身负重伤,否则他如何会将两个山贼放在眼里,男子与男子天生本来就是仇敌,他们可没有安瑶那么好说话,退回房间里。
山贼冷冷讽刺道:“这样就吓破了胆子,还说自己是什么麒麟,麒麟要是你这窝囊样,他还是麒麟吗?”
安瑶那边紧急部署防御工作,人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看来幼虎是不想给他们生路了,他们也只能拼死一战,陆续派人去探查敌人兵力部署,而同时让所有人都配备弓箭,弓箭是作为防守一方的最好利器,攻打山寨的路只有一条,在狭隘的山路两边山谷设下重重伏击,箭雨面前,千军万马也难前一步,安瑶心里感觉还有希望,毕竟他们占据着地利,幼虎的皇牌军,就算再厉害,难道是铁人不成能顶着箭雨向前攻,同时也考虑到敌人会用火攻,收拾山寨内的易燃物品,存放在隐蔽遮掩的地方。
凝视着这一丈高的石头堆砌的寨门,心中又多了一些希望,也许这城门并不高,也不坚固,比起一些城关要塞远远不如,但这道城门却是屹立在高山,正前方是陡峭狭长的山路,四周又是峭壁凌石,这样的地理优势是前面是一片空阔平地的城关所不具备的,敌人根本无法大规模进攻,他们有足够的人手将这些进攻的敌人射杀,而英雄寨内粮食充足,他们也耗的起,她相信,在这种环境之下,幼虎久攻之下无法占领,就会选择撤退,毕竟在陡峭斜坡的行军、运输、医疗后送等等都势必消耗大量的资源,幼虎更是耗不起,自己这英雄寨也不是他主要的敌人。
夜渐渐深了,所有的山贼都凝神聚气,等待敌人进攻的号角,在山寨必经的半山腰处已经设下了重重伏击,一旦发生战斗,就立即有人回来禀报战况,直到半夜,敌人依然没有进攻的迹象,在寒风中已经守了好长时间,高度集中精神之下,许多人已露出疲态,哈欠连连。
安瑶见此,脸露不悦之色,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打起精神。
时间缓慢的度过,对这帮山贼来说,这一夜是种煎熬,每当想起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就会强行张开沉重的眼皮。
黎明悄悄的到来,所有人都疲惫的倚在城门的高墙边,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喊道:“敌人来了”。
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绷紧,只见远处,在蜿蜒的山路有密密麻麻的人正快速朝山寨大门靠近,安瑶身边的一个男子双眼兴奋,手拽成拳头又显得有点紧张,“快到我们伏击的地方了,先让这些安卑兵吃几轮箭雨的滋味,让他们知道我们英雄寨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所有人都绷紧神经,等待敌人凄惨的叫声传来,只听刚才那人兴奋喊道:“进入射程范围了,豹子可以让他的人动手了”。
只是所有人等了一会,敌人却并没有受到预想中的突袭,那人疑惑道:“难道豹子想等敌人更深入一点,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免得让敌人从容撤退,可是再等下去很快就到了山寨啊!”
安瑶双眸一黯,朗声道:“所有人就位,准备战斗”。
“当家的,不必着急,豹子他们还没有动手呢?”
安瑶淡道:“豹子他们已经死了”。
身边的人大吃一惊,“豹子他们受到偷袭,怎么没有派人回来报信”。
安瑶道;“那日我们看见“风影”杀死对手的速度,可能豹子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们暗杀了”。
有人惊恐道:“一个也没逃回来报信”。
安瑶道:“幼虎是不会给他的敌人留下任何机会”。
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的敌人太可怕了,都感觉到这一次生命渺茫,看着这座屹立山头的城墙,他们不再觉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安瑶喝道:“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就算是死也要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是啊,反正都是死,就多拉点人来陪葬,安瑶的话鼓起了山贼们低落的士兵。
眼看敌人越来越靠近,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当家的号令,待敌人前方部队距离山寨大门二十丈开外的时候,安瑶手高举速放,一颗颗准备好的大石头从城墙倾斜的木架滚落下去,看着一颗颗大石似雪球疾速朝密集的人群滚去,众山贼脸露出一丝狠色。
“把他们压成肉酱”,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大石顺着狭隘的山路滚落下去,压了一些最前面的敌人,一些人慌忙躲避,安卑兵不再似刚才一般队伍整齐有序,开始有些混乱,同时也拖延了安卑兵进攻的步伐,但是这样并没有多大的战略意义,英雄寨需要的是给敌人造成强大的杀伤力。
一颗又一颗的大石迎面压来,愣是让发起冲锋的安卑兵无法靠近城门,一会之后,安卑部队改边的策略,他们几人一对,利用手中兵器合力让这些巨石改变了冲撞的方向,石头开始一颗颗从一侧的山坡滚了下去,而同时部队缓缓前行,越来越靠近山寨大门,二十丈,十丈,五丈,这些少了惯性的大石开始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
只听安瑶大喝一声:“射!”
密集的箭雨落下,安卑兵高举盾牌,疾速有序的朝山寨大门冲锋而去,他们速度很快,而且整齐有序,彼此之间相互掩护,山贼只是放了几轮箭雨,已经有安卑士到达大门之前,而让山贼们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几轮密集的箭雨并没有对敌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结果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许多箭矢都射在了敌人的盾牌之。
这就是幼虎的皇牌部队吗?如此强大杀伤力面前,他们移动前进的却比普通士兵行军的速度还要快,随着安卑士兵在城门前堆起了稻草等易燃物品,乌烟冒起,预示着差不多他们即将失去地利优势,又与敌人兵刃相见,谁也没有想到从看到敌人,他们根本无法阻挡对方分毫,不是他们杀伤力不足,而是敌人部队太厉害了。
山寨城头之已经乱成一团,有的急的拿水灭火,有的继续射箭,叮叮当当,箭矢一根根射在盾牌,而他们背在身后的箭袋也越来越清。
安瑶缓缓抽出大刀,准备与这帮可怕的对手正面交锋。
就在这时,山寨内突然飘起一盏盏的灯笼,似飞在空中的棉絮一般,虽不甚明亮耀眼,但在这特殊的时刻也引人注意。
胸有成竹的幼虎看到这些飘起的孔明灯,散在天空的孔明灯看去似一个标志,他心中似乎感觉到什么,没有人无缘无故会在这个时候放孔明灯,传令道:“让风影出动,速战速决”。
第四十五节 谁才是神兵02
幼虎是骄傲的也是张狂的,虽然胜券在握,但是战场之千变万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谨慎的一面也是他成熟的一面,十年的军旅生涯,已经不能再用年轻将领来概括他,应该说他是一个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将了。!。
昨夜,风影部队秘密的将设伏在道路两旁山坡的山贼格杀,也许要迅速杀死这伙伏击的山贼并不难,但是要快的让山贼来不及通风报信,这要困难许多,在准备出手的那一刻,所有的山贼都要在同一瞬间死亡,而且不能有一个漏网之鱼,这就需要将山贼藏匿的位置完全掌握,风影部队做到了,两次的出手,都表现其恐怖之处,这一次,盘踞山寨里面的山贼大部队是否能够逃过一劫,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千万不要与风影短兵相接,也不要妄图去单独杀死对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幼虎率领皇牌军队攻打英雄寨的同时,宁霜已经率领桑干河一带各路反抗军朝山谷这边移动,从探子回报的信息中,宁霜已经获悉幼虎想要拔掉英雄寨这个眼中钉,而且两万人军队全部行动,他的骑兵部队进入了山谷,驻守在下山的各必经路道,这样一来就让骑兵很难发出其冲锋陷阵的优势,宁霜觉得局势越来越好,幼虎终将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居然让骑兵部队进入山谷,根本就将周边的反抗军视若无物,也不是幼虎将反抗军视若无物,而是他一早就计算这些反抗军根本无法对他产生威胁,谁会想到出现一个极端的人,强行控制这些反抗军,联合起来对他进行攻击,幼虎不是神,他无法预知未来。
联合反抗军的前方探路部队已经确定“骁武”部队驻守之处,宁霜令各反抗军的头领从多个方向将英雄山包围起来,同时占据英雄山周围各有利地形,而她的打算是,当幼虎与山贼战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趁其分身乏术先将这支骑兵部队消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幼虎的麒麟部队困死在英雄山,烧山逼迫幼虎突围一战,烧山此举,也就是宁霜才会这么的疯狂,她的心里充斥着仇恨。
牛金星道:“公子,幼虎一定留有暗哨,我们应该迅速将其骑兵部队消灭,若是等幼虎获悉我们攻来,他做好部署,怕是错失良机”。
宁霜淡道:“不急,我不会让幼虎这么快就知道我们的踪迹,我会让幼虎没有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牛金星讶道:“没有可能,我们根本不知道幼虎的暗哨在那里,无法确保完全清除”。
宁霜命令道:“让部队缓行,靠近英雄山”。
牛金星惊讶道:“公子,万万不可啊,这样不是明摆着告诉幼虎我们来了吗?让他有时间应对,倘若真的要动,就该迅如雷电,让幼虎来不及反应,他的骑兵部队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宁霜淡淡笑道:“我只是让他的探子知道我来了,在我没动手之前,幼虎是没有机会知道的。”
牛金星百思不得其解,只听宁霜淡道:“我若不动,敌人的探子便潜伏起来,而一旦我有行动,这些探子就会出现回去通风报信,这样一来他们便暴露了自己的踪迹,我会让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牛金星震惊道:“引蛇出洞”。
“小牛,你也不蠢。”一语之后冷声道:“今日,我要让这世界没有幼虎这个人”。
不出宁霜所料,敌人的暗哨看见反抗军朝英雄山移动,纷纷暴露踪迹打算去通风报信,然而结果是,被宁霜早就安排好的人射杀,扫除了敌人的眼睛,各路反抗军开始快速朝“骁武”部队靠近。
驻守下山各必经路道的“骁武”骑兵,突然发现从四方八方出现的反抗军,心中惊讶从那里冒出来这些反抗军,探子怎么没有来报,敌人攻来,也来不及思考,立即摆好阵型,骁武统领心中冷哼,“以为这样就能将我方五千人的骑兵部队给消灭吗?这些放抗军真是异想天开”,立即摆好防御阵型,准备迎敌,骁武部队看似慌乱的散开,然而只是一瞬之间,骁武却摆出了长蛇之阵,便是一条长蛇蜿蜒盘缩在狭隘的山谷之中,让骑兵部队变得更有灵活性,而不显拥堵。
唯一出乎骁武统领意外的人,这支反抗军的人数众多,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心中讶异,桑干河什么时候有一支兵力如此强大的反抗军,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却是所有的反抗军联合出动。
尽管反抗军从四面八方杀来,将骁武包围在狭隘的山谷,对方无法进行大规模的冲锋陷阵,但是战况却与想象中的不同,骁武如一条灵活的长蛇,首尾兼顾,大大减少了因地形而产生的移动缓慢,冲去短兵相接的反抗军士兵,迅速的就被敌人的长矛洞穿胸口,骁武部队在这样狭小的山谷并不显得拥堵错乱,相反他们首尾兼顾,反而让强攻的反抗军吃尽了苦头,双方的实力不在一个档次,就算反抗军占据有利地势,还是处于败势,分割五处的骁武骑兵,反抗军屡屡强攻,愣是没攻陷一处。
牛金星与陈尧耀等反抗军头领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冲杀去,却被对方格杀,脸肌肉颤抖,心中一阵肉痛,牛金星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公子,这样强攻也不是办法啊”。
宁霜淡道:“再等一会,让敌人杀红眼睛,我用鲜血引他们走向地狱”。
宁霜发话,牛金星等人只能忍痛等待下去,只感觉骁武实在是太厉害了,被这样包围丝毫奈何不了他们,相反他们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没有一点胜局的痕迹。
反抗军久攻不下,而骁武这边却杀的热血沸腾,心头蠢蠢欲动,阵型稍微有冲锋的架势。
几个头领煎熬等待着,终于宁霜发话了,“你们各率领部队下去添把火,引敌人冲杀出来”,实力悬殊,宁霜只能使用计谋,要怪只能怪这帮反抗军士兵太草包了,面对骁武部队根本没有一合交手之力。
牛金星早就安奈不住了,听到宁霜命令,纷纷领兵行动,佯装冲杀无果,撤退下去,骁武部队屡次将冲杀来的反抗军全部格杀,那里容得将屁股暴露在自己眼幕的士兵离开,不约而同,马蹄如雷追杀来。
骁武骑兵乘胜追击,气势如虹,一会便追了两条腿跑路的反抗军士兵,跑在最后面的士兵陆续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中掺杂着呻。吟惨叫声,让牛金星等头领心如死灰,心中一个念头,就是被公子给卖了,公子打算让他们做替死鬼,就像刚才那帮冲杀去的士兵一样。
就在他们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身后马嘶长鸣声此起彼伏响起,无数箭矢落在了这些追击的骁武骑兵身,山谷并不宽敞,躲无可躲,而且人的本能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自我保护,骑兵左右躲避箭矢,一时之间人仰马翻,场面乱成一团。有些人死在箭雨之下,有些人死在无主处于惊吓状态的马蹄之下。
战局瞬间扭转,这支看似无法战胜的骁武部队,顷刻之间全军覆没。
反抗军缴去俘虏的兵器,宁霜却下令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这会牛金星等头领满头大汗,想起刚才的情景一阵后怕,这一仗真的胜的太凶险了。
一边清点伤亡人数,收拾战场,一边部署兵力分配,幼虎已经没有逃跑的退路了,这一次就等他送门来了,眼下局势,反抗军似乎看到了大胜的希望,心中兴奋,期待着打败幼虎的皇牌军,到时候桑干河的反抗军就扬名四海了,那是如何激动人心的时刻啊,几位头领虽然疲惫,但是即将接近的胜利曙光,让他们看起来神采奕奕,从觉得自寻死路到见证奇迹的发生,一切都因为这个神秘的宁公子。
宁霜心里虽然恨不得立即将幼虎扒皮,但是这是战场,她控制了自己,让自己变得坚韧,并没有贸然攻山,局势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幼虎是必死无疑,就让他多活些时刻。
幼虎令风影出动,打算速战速决,这时风影统领前说道:“元帅,骁武与一伙不明身份的反抗军正在交战”。
幼虎惊讶道:“那里冒出来的反抗军,探子怎么没有回报”,一语之后说道:“立即去探查这伙反抗军的兵力以及身份来历”,在他想来这些反抗军的出现只是一出小插曲,大概是获悉自己领兵攻打英雄寨,打算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心中冷笑,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打我皇牌军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如今送门来,就随便解决这股祸害。
却是暂时让风影部队静候,等局势明瞭之后再做决定。
一会之后,风影统领返回,一脸严峻道:“元帅,骁武全军覆没”。
“怎么可能!”幼虎猛的从大位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反抗军那里来的兵力让他这支骁武一会的功夫全军覆没,就算桑干河全部的反抗军出动,也不可能是这个结果,这个结果让幼虎无法接受,一个念头冒心头,难道情报有误,不是反抗军而是西夏的大军,假若这样的话,就很有可能,颤抖着嘴唇问道:“你确定是反抗军,不是西夏的大军”。
风影统领点头道:“是反抗军,不是西夏的大军,而且人数有三万之多,已经占据了各下山路道,元帅,我们被他们包围了”。
幼虎决然道:“不可能,整个桑干河的反抗军也没有三万之数,就算齐集三万人的反抗军也奈何不了我的骁武部队,更别说全军覆没,我到现在才知道战况,看来我们的暗哨已经被敌人清除,除了苍狼和他的十万西夏大军,我想象不出什么人能够做到,好一个苍狼十万人的大军居然藏得严严实实的,瞒过了我的耳目”。
幼虎的话,让风影统领开始怀疑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说道:“元帅,若真的是苍狼的西夏大军,恐怕我们麻烦了”。
幼虎抬手严肃道:“不必着急,目前我们暂时没有危险,苍狼是打算将我们困在山,只要我们不下山,依靠山形地利,苍狼根本无法强攻,只要攻下英雄寨,我们就够足够的粮食能与对方僵持,北边百里之外就是我们的城关要塞,即日就能获悉此处战况,到时候里应外合,反打苍狼一个瓮中捉鳖”。
风影统领担心道:“桑干河的城关要塞恐怕一时之间无法聚集足够的兵力与苍狼一战”。
幼虎淡道:“我有“雷捷”、“广羽”,又有奇兵“风影”,占据高地优势,可抵苍狼五万大军,此战势均力敌,胜负难分。”
“纳阑,让士兵暂缓进攻英雄寨,随我前去探清山下敌军身份来历,再做决定。”
风影统领纳阑尾随幼虎身后,走到半山腰一处眼界开阔的地方俯视山下,观察敌军的举止行动,衣物打扮,排兵部署之后,吃惊道:“不是西夏大军,真的是桑干河的反抗军”,一语之后不敢置信道:“是谁将这群乌合之众联合起来,灭我骁武部队,不管何人,都是厉害的角色,想不到在这穷山恶水之地还潜藏着如此厉害的人物。”
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有点棘手,可惜啊,你带来的是一帮乌合之众,有我幼虎坐镇,岂是我皇牌之师的对手,就算不出动风影,我也让你尝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滋味”。
幼虎的笑声,让身边几个将领稳下心来。
“走,我们回去先收拾山贼,再慢慢跟对方周旋”,在确定不是苍狼的西夏大军之后,幼虎已经不再将对手放在眼里,毕竟骁武之所以会全军覆没,是对方清除了自己的耳目,占的先机,而这会,幼虎不会再给对方任何可趁之机,他虽然忌惮对手的领军人物,但彼此实力悬殊,就算天神也无法扭转乾坤,反抗军——别说三万人,就是十万人,幼虎也不会有丝毫畏惧。
孔明灯飘在天空,随风慢慢移动,越飘越高,似乎就像是这帮死命抵挡安卑兵进攻的山贼的祭礼,他们绝望了,门破寨毁是迟早的事情,而这会幼虎的“风影”部队还没有出动,就逼的他们如此困难,看来幼虎是觉得,对付自己根本不必出动奇兵“风影”,单独一支“雷捷”就足够了。
山寨大门即将破裂,所有的山贼已经扔弃弓箭,拿起刀剑,准备与安卑兵兵刃相见,这将是他们生平最艰苦的战斗,也很有可能是最后的一战。
就在这时,安卑方面却突然吹起撤退的号角,安卑兵立即如潮水般退得一干二净,城头一脸决然的山贼们,突然间表情变得惊愕,他们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候安卑军要撤退,他们马就能够攻破山寨大门。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喜悦蔓延至他们的心头,一人激动喊道:“当家的,他们撤退了,他们不想攻打英雄寨了”。
另外一人比较冷静,说道:“他们可能只是暂时撤退。”
“不可能,幼虎已经胜券在握了,为何需要暂时撤退,他一定被更重要的事情牵扯住了,所以才会撤退”。
安瑶也是一肚子疑惑,想不明白,幼虎为何要撤兵,望着天空飘着的孔明灯,感觉就像希望之灯,突然问道:“哪里来的灯”。
当家问话,所有人才回神注意其这莫名飘起的孔明灯,一人说道:“难道幼虎撤兵跟这灯有关系”。
又有一人说道:“我注意到了,这灯是从山寨里面飞去的”。
安瑶沉声道:“黑皮,你迅速去查一下到底是谁放的灯,带他来这里见我”。
一会之后,黑皮将看守易寒的两个喽啰带了过来,看见当家等人脸色严峻,两个喽啰心里不安,有些害怕。
黑皮朗声道:“当家的,就是他们两个”。
安瑶冷声道:“是你们两人放的灯?”
两人连忙点头,却不敢出声。
安瑶又问道:“那里来的灯?”
两人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却没有说话,安瑶使了个颜色,只见黑皮突然提着其中一个喽啰衣领,揪到城墙边冷道:“再不说,我就将你扔下去”。
地遍地死尸,一片血腥场面,那个喽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喊道:“黑皮大哥,先放我下来,我说我说”。
黑皮随手将他扔到地,那喽啰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只听见黑皮喝道:“还不快点说”,没来得住稳住心神,忙道:“孔明灯是老鼠大哥救回来那个人花了一夜时间做的”。
所有人大吃一惊,只听喽啰继续说道:“他用身的玉佩等值钱的东西收买我们两个人将这灯放在天去,我们两个人商量,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顺了他的意思”,说完哀求道:“当家的,我们真的是无心的”,他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大错,但是从大当家和其他当家的脸色可以看出,放灯这件事情很严重。
黑皮思索道:“当家的,你说这人会不会不只是普通的将领这么简单,他的身份大有来头,幼虎看到这些灯就立即撤兵”。
另外一个喽啰喃喃道:“他那里可能是什么大人物,为让我们放灯,还好生好气百般央求”,这会听出来缘由,却想把功劳揽到自己身。
那个刚才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喽啰,这会缓过来,知道是好事,也想插一腿,笑道:“他还说他是麒麟,笑死我了”。
安瑶与几个当家的听到麒麟二字,大吃一惊,黑皮突然拽住喽啰衣领,冷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喽啰被吓到了,猛摇头,“其实也并不好笑”。
黑皮猛的扇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这蠢货,我是问你,他说他是谁”。
“麒麟”,另外一个喽啰立即帮他的同伴回答。
“那个麒麟?”黑皮立即问道。
喽啰弱弱道:“麒麟将军易寒”。
黑皮松开手,看着安瑶,说道:“当家的,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安瑶凝思不语,一人说道:“就算是麒麟,也不可能因为他放了灯,幼虎就撤兵啊,他们又不是一伙的,幼虎可不会忌讳我们手中有麒麟而投鼠忌器”。
安瑶出声道:“黑皮,你去将他带过来问个清楚?”
易寒正在房间里渡步,他给宁霜发的信号,不知道宁霜能不能看见,明知道宁霜就算看见了也做不了什么,却依然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做。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肌肤黝黑的男子,对着他说道:“当家的要见你,跟我走”。
易寒匆忙走去,突然脚下一软却跌倒在地,本来身负重伤,又一夜未睡,这会已经虚脱了,黑皮看了他虚虚弱弱的模样,摇了摇头,心里暗道:“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麒麟呢?怪不得小猫会笑他窝囊”,刚想前扛起他,易寒却自己站了起来。
黑皮问道:“你行不行?”
易寒微笑道:“走!”
也不知道外面战况如何,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幼虎还没有攻陷英雄寨,否则来见自己的就不是这黝黑男子而是安卑兵了,突然问道:“战况如何?”
黑皮不加思索道:“敌人退兵了”,突然又吐出一语:“关你屁事”。
易寒在黑皮的带领下,从容走了城墙之,见了山寨外血腥的场面,表情却没有一点异常。
只见安瑶以及她身边的几个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找自己什么事情,却先开口道:“当家的找我什么事”。
安瑶问道:“刚才的灯是你放的?”
易寒指着旁边两个变得老实的喽啰道:“他们放的”、
其中一个啰顿时激动:“你血口喷人”,与此同时,易寒说道:“我做的,请他们放的”。
这一句话出口,那喽啰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安瑶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放灯?”
易寒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是想给自己的同伙发信号,淡道:“想起自己生死未卜,无法入眠,便做了些灯寄托自己思亲之情,希望这灯飘到远方他们能够看见”。
安瑶突然一脸威严,冷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易寒讶异道:“昨日我不是告诉当家你了吗?我叫易中天,一个小将领”。
安瑶突然将冰冷的目光移到两个喽啰身,两个喽啰突然很激动的指着易寒道:“你昨日还说自己就是麒麟将军易寒”。
易寒一脸错愕,“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这种话说出去谁会相信呢?”摆了摆手:“我又还没傻,怎么会胡说呢?”
两个喽啰顿时激动的青筋暴涨,“你这混蛋,你昨夜明明就有说,我们两人还取笑你呢?”
易寒讶异的看了看两个喽啰,又疑惑的朝安瑶看去,表情似乎对这件事情感到迷糊,也不据理力争辨解自己不是麒麟。
就是这副表情却让安瑶等人信足了十分。
只听安瑶冷道:“黑皮,把他们两个扔下去”。
两个喽啰顿时跪了下去,声嘶力竭喊道:“当家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没有说话,这个混蛋在装傻”。
易寒忙道:“当家的,说谎也不必受如此重罚,就当我有说。”说着朝两个喽啰看去,“我是麒麟将军易寒”,口吻似读念字一般,字正腔圆,听在耳中却有点别扭。
两个喽啰忙指着易寒道:“当家的,他承认了,他承认了”。
黑皮冷笑道:“难道你们以为我们听不出来,他是想帮你,所以才将就自己,走路都站不稳的窝囊废要是麒麟,那我就是易天涯了”,说着揪起两人,两个喽啰吓的脸色苍白,拼命央求。
易寒这个时候忙道:“当家是痛恨你们在她面前说话,还不快点向当家的承认错误”。
两个喽啰似领悟到什么,忙点头道:“当家,是我们说谎,是我们胡编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安瑶淡道:“黑皮,放他们下来,这事以后再算”,心中却一片黯然,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原本以为有一线生机,怎知却只是凑巧而已。
第四十六节 谁才是神兵03
幼虎暂缓进攻让英雄寨的山贼可以喘口气,安瑶让一部分疲劳的人先下去休息一会,她作为大当家以身作则,却依然坚守在第一线,密切注意安卑兵的行动,趁此机会赶紧修补破裂的寨门,令人合力搬了几十块大石头将寨门堵死,就算自己出不去,也不打算让安卑士兵冲进来,她已经见识到了“雷捷”这支部队的厉害之处,倘若近身交手,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胜出,她这帮人也算骁勇善战,只是与“雷捷”相比,双方实力立判高下。
这会已经没有人理睬易寒,他便在城楼闲遛着,说是闲遛,实际他是在观察周边地形,以及山贼的应对之策,此刻他与山贼是在同一条船,山贼输了,他也活不了。
走到安瑶身边说道:“当家的,你去休息,我代替你来守一下”。
安瑶冷冷的盯了他一眼,“你别添乱,否则我把你扔下去”。
易寒道:“这个时候你应该相信我,倘若你们输了,我也活不了”,这样说是让想消除安瑶心里的警戒心。
“相信你!”安瑶冷笑一声,“相信你,就有办法让幼虎撤兵吗?这是一场打不”
安瑶突然变得激动,高声喊道,却突然没易寒捂住了嘴边,低声道:“你想打击他们的士气吗?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丧气的话”。
安瑶将他的手扇开,一脸冷漠的走开。
易寒看着这些山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实力的差距是再好的计谋也无法弥补的,最理智的做法是撤退,可是已经错失良机,根本退无可退,难道我易寒真的要死在这里,听天由命。
山下的宁霜突然天空中飘着许多孔明灯,心头一颤,仔细数了灯的数量,确认之后,眼泪莫名的掉了下来,从来不信鬼神的她,竟双膝跪了下来,双掌撑地,身子微微颤抖,心中兴奋道:“易寒,你忍耐一会,我马就来救你”。
猛的站了起来,这会脸容神采奕奕,询问道:“这灯是从哪里飘来的?”
几个将领下去询问,一会之后牛金星返回道:“据士兵目测,这灯是从东南方向飘来的,大概位置在英雄山顶”。
宁霜敛容思索,片刻之后做了决定,朗声道:“全军听令,立即朝山发起进攻”
几个头领大吃一惊,牛金星忙道:“公子,万万不可啊,幼虎居高临下,我们根本没有优势,若贸然山,我们的人必定会被“广羽”射杀以及风影“暗杀”,直至全军覆没。”
几个头领连忙点头,他们不知道公子为何突然改变注意,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昏庸的决定,本来占据有利的地形完全可以将幼虎困死,对方就算想突围也一定伤亡惨重,这场战斗就差不多结束了,若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宁霜沉声道:“倘若我能将“风影”收拾,你们可有把握消灭“广羽”和“雷捷”两支部队。”
所有人知道,公子是想出动他那支恶魔部队与“风影”分个高低,也就是这支恶魔部队才有与“风影”交手的资格,但是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广羽”和“雷捷”是幼虎的皇牌部队,他们已经见识“骁武”的厉害,其他两支部队也差不多那里去,而且弓箭兵与步兵是山地战最好的配合,步兵掩护弓箭兵,若要强攻,伤亡一定惨重。
宁霜朗声道:“我不能再等了,传令下去,全军发动进攻,你们随机应变”。
事到如今,几个头领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宁霜嘱咐道:“这一仗若要想胜,先要想办法消灭“广羽”,倘若“雷捷”掩护“广羽”,一定不要强攻,想办法将他们分割,或者绕道“广羽”突袭。”打仗无法事事亲为,要靠手下将领随机应变,宁霜所能做到的就是将大概策略告诉他们,而她自己却打算亲率“救赎”与“风影”分个高下。
命令一出,几个头领率领这自己的部队徐徐山,而宁霜率领这“救赎”脱离大军部队,孤军深入,目标英雄寨。
山路千岔百道,峡谷密林,地形复杂又利于隐蔽,这也就是为什么幼虎要先探查到英雄寨的位置才敢山攻打,在这种地形复杂的山地,敌暗我明是非常吃亏的,而且若不知英雄寨的详细位置,就算派大军搜索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宁霜虽然不知道英雄寨的详细位置,却打算投石问路,从幼虎的排兵布阵,她便可以大概估计到目的地,幼虎一定有暗哨秘密监视反抗军的动向,这会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反抗军攻打山的消息。
安瑶实在太累了,忍不住闭眼睛小睡一会,突然一把声音将她吵醒,“幼虎的“雷捷”部队又来了”。
安瑶立马起身,只见刚刚撤退不久的“雷捷”部队又迅速的朝山寨接近,立即令所有人就位,做好战斗准备。
在未靠近山寨的时候,“雷捷”部队就高举盾牌掩护自己。
站在安瑶身边的易寒警告道:”不对劲,恐怕敌人有阴谋,小心一点”。
安瑶冷喝道:“你闭嘴,再说一句话,我就将你扔下去”,说着全神贯注盯着敌人,等待他们靠近。
“雷捷”部队进入射程范围,安瑶命令放箭,密集的箭雨就朝“雷捷”部队射去,一轮箭雨落下,除了少量射中敌人,大部分却落在了盾牌之,安瑶立即改变策略:“瞄准他们的双腿”。
又是一轮箭雨,这一次效果好了许多,终于让敌人前进的速度缓慢了下来,安瑶大喜道:“对,就是这样,射不死他们,也让他们残废”。
第三轮箭雨落下,叮叮当当声停止的一瞬间,“雷捷”部队突然摊开盾牌蹲下,只见从人缝之中突然冒出许多站直身体伸拉弓弦的弓箭手,在步兵蹲下的一瞬间,这些弓箭手弓的箭已经朝城楼飞去。
未有防备,城楼的山贼顿时倒下去一排,对方弓箭手几乎是箭无虚发,山贼的第一反应就是俯下,躲避对方密集的箭矢弓箭。
“广羽”用火力压迫山贼无法冒头,进而掩护“雷捷”部队前进,这个时候“雷捷”部队已经毫不顾忌,摊开盾牌朝大门处冲锋。
与安瑶躲避在一起的易寒忙道:“当家的,这样不是办法,我们居高临下,必须消灭这伙弓箭手,否则对方的步兵就可以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