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132部分阅读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与安瑶躲避在一起的易寒忙道:“当家的,这样不是办法,我们居高临下,必须消灭这伙弓箭手,否则对方的步兵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冲破寨门”。

    安瑶这个时候已经六神无主,问道:“只要我们的人一冒头就会立即被他们所射杀。”

    易寒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窝囊的,城楼的弓箭手居然害怕城下的弓箭手,也难怪,双方实力悬殊,山贼本来就不擅长弓箭,而敌人却是一支以弓箭为专长的部队。

    易寒附耳在安瑶耳边说了一通话,安瑶居然点了点头。

    易寒深呼一口气,这时安瑶却突然捉住他的手,朝他看去。

    易寒微笑,“你不必紧张”。

    安瑶听到这话,却别过脸去。

    猛的易寒突然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句大喊从他口中吐出:“射!”

    声音刚落,城楼下的“广羽”部队不约而同的朝易寒射去,那箭密集的都可以堆成瀑布了,而易寒在“射”字出口的一瞬间,却立即又闪躲入城墙下,由于弧度所限,所有的箭矢落在了易寒身后的地面,瞬间堆起一座箭山。

    在“广羽”出手的一瞬间,安瑶大喊一声:“射!”

    她的声音却让山贼第一反应就听从她的命令,站了起来,朝那群正抽箭拉弦弓箭手射去。大量的“广羽”士兵立即中箭,一击得手,山贼气势如虹,趁胜追击,反将“广羽”射的慌乱后退,气势此消彼长,局势瞬间扭转。

    “广羽”这支皇牌军果然厉害,稍微后退调整一下,即刻反扑,他们虽处于低位,箭矢射程丝毫不弱于城楼的山贼,又加箭无虚发,山贼这边瞬间又处于劣势,许多人又迫不得已又俯下身去,几个刚才杀红眼睛的山贼瞬间被射杀。

    安瑶低声问道:“怎么办?是不是又用刚才的法子。”

    易寒摇头道:“这法子用一次敌人就不会当了,这城墙就是我们的盾牌,这是我们的优势,而敌人的优势是箭无虚发,所以不能在敌人射击的时刻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你与我同时喊,赌一把”。

    安瑶点了点头,易寒小声喊:“一二三”。

    三声数完,两人同时喊:“射!”

    山贼冒头,不知道为何,“广羽”士兵这一次看见山贼冒头,却没有第一时间放箭,手稍微停滞了一小会,便是这一小会已经失了先机,等山贼的箭落在他们的身,他们手中的箭才发射出去。

    被迫,“广羽”的统领立即又命令士兵向后撤退,站离射程之外,广羽统领都烈咬牙切齿道:“狡猾可恶的山贼,不将你们抽筋剥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易寒看见山贼们愣着,对着安瑶道:“让他们射杀下面的步兵,不要停下来”。

    幸亏安瑶刚才令人在寨门处堆了几十颗大石头,要不然这会“雷捷”已经冲杀进来了,“雷捷”在合力排除大石的时候,密集的箭雨落在他们身,只能高举盾牌抵挡,进攻却受到了阻碍。

    局势虽有好转,易寒却眉头紧锁,这帮山贼无法对敌人造成太大的伤害,这样下去恐怕消耗不起啊,这“雷捷”部队真是棘手,像乌龟一样牢固奈何不得,倘若此刻有一支骑兵突然冲杀出去,结果就大不一样,瞬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别说这山寨里半匹马都没有,只是将门堵起来,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只不过这确实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们原本就没有追杀出去的念头,只是一味的挨打,这样的策略已经决定了此战必败无疑。

    安瑶低声问道:“门要破了,怎么办?”

    本来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胜负分明也是预料中的事情,易寒沉声道:“拼死一战,能杀多少是多少”。

    安瑶低下头,虽没有看见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的悲伤,突然抬起头,一脸决然,刚要做出决定,这时一声号角响起,“广羽”和“雷捷”两支部队听到撤退的号角,没有任何犹豫,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战斗停止了,周围又变得安静的可怕,没有人出声,脸充满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又一次幼虎的部队撤了回去。

    易寒目视前方,只见安卑的部队退伐匆匆,看来幼虎那边是遇到麻烦了,心中又有了希望,难道天降神兵来助。

    安瑶凝视着易寒,过了一会才问道:“他们为什么又撤退了?”

    易寒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他们退的那么着急,看样子是紧急回援”,一语之后问道:“桑干河可有什么实力强大的军队能够让幼虎感觉到威胁”。

    安瑶道:“除了英雄寨,还有几个山寨,不过他们就算联合一起与幼虎的皇牌军交手也是不堪一击,更不可能让他感觉到威胁,刚才进攻的部队只有六千多人,加风影在内,幼虎身边还有一万之数,桑干河没有哪一直军队能够威胁到他”。

    易寒问道:“反抗军呢?”

    安瑶摇头道:“反抗军都是乌合之众,士兵都是猎户平民,作战能力连我们都不如,又如何是皇牌军的对手,只怕来多少死多少。”

    易寒点了点头道:“除非能将这些反抗军联合起来”。

    安瑶决然道:“没有人能够办到,这些反抗军都是各为其利,不受任何人辖管,何人有本事将他们联合起来,就算皇帝老子也做不到。就算能联合起来,也只是三万之数,这三万乌合之众敢与幼虎交战那就是送死,没有人会这么蠢,再者说了,又有那支军队能瞒过幼虎的耳目接近到他的身边,我就是不猜也知道,幼虎的“骁武”部队定是驻守在英雄山各下山路道,让我们没有任何生存的机会”。

    易寒道:“虽然有理,但世事难料,神兵天降也不一定”。

    安瑶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任何机会,幼虎还有一支“风影”部队,比雷捷、广羽要恐怖许多,我实在无法想象什么样的部队才能打败“风影”。”说着看着易寒,“你比我更清楚“风影”的可怕之处,你那支部队与“雷捷”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可是遇到风影却是一面倒的被虐杀。

    易寒看着她,问道:“当日你都看到了”。

    安瑶别过脸去:“不要问我为什么不相救,我自身难保,何况我们是山贼,要为山寨的利益考虑”。

    易寒淡道:“我没有怨你,还是那句话世事难料,我怎么也没想到会与幼虎的皇牌军在这个地方相遇,人算不如天算”。

    安瑶笑道:“易中天,没有想到我们刚刚认识不久就要死在一起”,这个冰冷的女子终于在易寒面前露出笑容。

    易寒笑道:“你想与我做同命鸳鸯吗?这里可是有很多男子陪着你,我可无法独占”。

    安瑶淡道:“这个时候你还有这种心情说这种话,算了,都要死了,我就破例原谅你一次”,说着神态却露出疲惫。

    易寒道:“要不要借个肩膀让你靠一靠?”

    安瑶突然喊道:“黑皮你过来”。

    正在搀扶伤员的黑皮听到声音,将伤者递给别人,朝这边走了过来,问道:“当家的有什么事”。

    “黑皮,你不要动,借你肩膀让我靠一靠”。

    黑皮一愣,整个人瞬间呆了,何止不动,简直是凝固了。

    安瑶将头靠在黑皮的肩膀,只是靠了一会立即抬头,皱眉道:“黑皮,你有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黑皮思索了一会,硬着头皮道:“两个月”。

    安瑶摆手道:“忙你的”。

    黑皮心中大感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不爱干净,自己怎么就不勤快一点多洗一次澡呢,否则自己的肩膀此刻已经接触到当家的脸蛋了。

    安瑶返回,易寒笑了笑,摊了摊手,“为难你了,跟这么多臭男人呆在一起”。

    安瑶蛮不在乎,淡道:“习惯了”。

    易寒笑道:“我才七八天没洗澡”。

    安瑶走到他的身边将螓首靠在易寒的肩膀,缓缓说道:“如果只能在这所有人中选择一个丈夫,我可能会选你”。

    易寒笑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而且我从来没有追求过你,做兄妹更合适一点”。

    周围的山贼看见大当家将头靠在刚来不久的男子肩膀,一脸好奇羡慕,目光全部朝这边注视过来,这一刻让他们暂时忘记死亡的恐惧。

    易寒低声道:“你的手下正在看着你呢?”

    安瑶淡道:“让他们看,反正一会要一起下黄泉”。

    易寒莞尔一笑,也就没有再说话,手轻轻的搂住这个身心疲惫的女子腰际,做一个男子应该做的。

    幼虎这边在获悉反抗军倾巢而出朝山涌来,并没有托大,立即召回攻打英雄寨的兵马,一方面是有点忌讳这帮反抗军的领军人物,对方出乎他的意料居然攻山来,明知道自己居高临下处于优势地理还这么做,反而让他有点担心,另一方面,他打仗从来只打有把握的仗,绝不冒险。

    令雷捷和广羽据守有利地形等敌人来攻,暂时不要追击,等候他的命令而动,而同时打算出动风影分为十队,将分散落单的反抗军小部队逐一格杀。

    传令之后,幼虎稳坐大位,等待佳音,依他的估计,只需一会,反抗军就会成为一盘散沙,在风影的追杀下四处逃亡,而到时候再看局势让雷捷正面进行追击。

    一会之后探子来报:“反抗军已经与据守正面的雷捷和广羽交战,有几股反抗军试图绕道广羽背后进行突袭”。

    幼虎笑道:“我怎么会让他们绕道背后突袭“广羽”,那是一条死路,根本无法通行,要想到我跟前来,除非先杀光我的人,可是他们有这个本事吗?再探!”

    一会之后,探子又来报:“反抗军屡次强攻,屡次被我们击退,敌人伤亡惨重,抹燃将军请求追击”。

    幼虎道:“回我话给抹燃将军,让他按兵不动,保护广羽不要让敌人近身”。

    探子刚转身,幼虎道:“慢着,敌我双方伤亡如何?”

    探子应道:“敌军伤亡五千之多,多被广羽所射杀,雷捷伤亡人数在百人左右”。

    幼虎哈哈大笑:“倾巢而出连我军毛皮都无法伤及,这仗他们怎么和我打,我实在太高看了这帮反抗军,他们连英雄寨的山贼都不如”。

    就在说这句的时候,一个探子匆匆来报,“元帅,在东面一里之外的密林处发现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部队正朝这边迅速移动,看装扮像是山贼”。

    幼虎一讶:“东面是峭壁,他们是如此来到那里的。”

    朝刚刚的探子问道:“是否有反抗军部队突破雷捷和广羽的防御。”

    那探子决然道:“一个人都没有!”

    “那就怪了,他们是怎么来的,莫非真是的攀爬峭壁来的!”

    旁边一个将领道:“绝无可能,那峭壁高约百丈,壁面光滑,根本无法徒手攀爬来”。

    幼虎思索道:“事事皆有可能,无法徒手攀爬,说不定是借助一些工具,不管他们是山贼还是反抗军都不能轻视”。

    那将领道:“左翼有一队五百人的“风影”部队,不如让他们出动将这三千人格杀”,在他看来,五百人多了。

    幼虎点头道:“徒单,就按你说的这么办,无论结果胜负都需要迅速向我禀报战况”。

    徒单离开,幼虎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三千人部队出现的地点实在是太诡异了,假如他们是攀爬来的,那就不是普通的部队,然而他又对“风影”有着强大的信心,这支奇兵从来就没有让他失望过。

    过了一会,幼虎问道:“徒单将军回来了没有?”

    身边左右均摇头,幼虎道:“派人去看一下,徒单那边的战况如何,是否已经将敌人消灭”。

    一名将领道:“元帅放心,“风影”部队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也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

    幼虎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斡勒你速速前去调动东南翼的“风影”部队,若是徒单陷入苦战,帮他迅速解决敌人”,幼虎的担心没有道理,似往常的话,徒单这会已经消灭对手回来了,如今拖延了些时间却让他有些担心,他这个决定已经算非常重视这三千人的部队。

    周围将领闻言大吃一惊,刚要说话。

    幼虎冷冰冰的传来一句:“还不快去!”

    又等了一会,依然没有消息,幼虎不耐烦道:“探子怎么还没回报”。

    就在这时探子慌张失落的奔跑过来,来到幼虎跟前,脚下失足却趴倒在地,还没来的及起身就喊道:“元帅不好了,徒单将军和五百名“风影”死在敌人的手”。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一脸震惊,幼虎猛的站了起来:“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风影部队居然被对方所格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神色阴沉低落,内心受到重重的打击,就算听到五千骁武全军覆没也没有这么惊讶过。

    幼虎有声无力道:“恐怕是遇到同等厉害的奇兵,早知道我就五千人齐出,万不该轻视对手,以寡敌众啊!我实在糊涂啊,从他们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我就应该警惕”。

    身边一位将领劝慰道:“元帅不必自责,这个结果谁也没有想到,眼下关键是探查这支部队的来历,集合风影所有人阻挡这支奇兵靠近”。

    幼虎当机立断,“传令让风影回防集合,准备迎敌”。

    低头对那还在地的探子问道:“徒单将军如何被敌人所杀,你快说来”。

    探子颤抖道:“我看见徒单将军带着风影迅速突袭敌人,敌我双方瞬间靠近,原本以为似往常一般迅速将敌人一个个斩落,那里知道情况却大不一样,这帮人简直就是地狱来的魔鬼,他们居然用胸口用手掌,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去挡住风影的剑,身体中剑之后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们看去虽然笨重,但是出手却十分敏捷,只是一击便让“风影”士兵分尸”。

    有将领问道:“分尸是什么意思?”。

    探子摇了摇头,“脖子被拧出来,手臂被生生撕下来,整个身体被撕成两半,鲜血溅的满地都是”,补充一句道:“风影不是打不过他们,是杀不死他们,而敌人却轻易的将风影士兵格杀”。

    幼虎颤道:“敌人不是围击,而是一对一?”

    探子点了点头,幼虎像疯子一般大喊:“没有可能,除了神兵才能做到”。

    探子忙道:“元帅,敌人交手的五百人除了少量被“风影”一击刺中要害,当场死亡以外,其他的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幼虎拽起探子胸口衣襟,怒道:“你好好说话,什么叫“似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探子吓的吞吐道:“他们身留了很多血,也受了很重的伤,行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倘若不是一些死亡,我都怀疑他们是杀不死的”。

    幼虎冷静下来,松开了手,“你总算说了一句有用的话”,一语之后冷喝道:“传我命令,立即调动两千“广羽”士兵回防,管你是不是神兵,只要你是人,我就能将你格杀”。却是打算利用“广羽”的神弓,射击对手喉咙、心脏要害。

    宁霜看着地五百个已经死亡的灰衣人,这就是幼虎手中的王牌“风影”吗?也就是“救赎”强大的生命力,无惧的勇气,杀戮的欲念,才战胜对手,换做普通士兵,早就被对方所格杀,沉声道:“这一战已经让敌人知道你们的弱点,我知道你们从不畏惧疼痛死亡,但死了,便无法享受杀戮的快感,所以我不准你们死,我命令你们活着站在我的面前”。

    吾即艾彦突然倒地,他的小腹在不停的流着鲜血,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疼痛无法打击他的心志,然而他的眼睛却流出了泪水,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死亡不能让他感觉到害怕,他失信于自己的妻子,流的却是愧疚的泪水。

    宁霜走到这个唯一倒在地的男子,轻轻说道:“我说过你们不准死”。

    吾即艾彦用虚弱的声音道:“统领,我需要你的帮助。”

    宁霜蹲了下来,从身透出药粉洒在吾即艾彦小腹的伤口之,这是她在天峰从师祖那里学的,用奇花异草配的药粉,伤口鲜血立即停止涌出,撕了身一片布带包扎在吾即艾彦伤口之,“男儿有泪不轻弹,站起来,活着,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吾即艾彦缓缓站了起来,挺直腰板立于宁霜面前。

    宁霜转身朗道:“包扎身的伤口,这一次不要让敌人伤到你们身任何一个部位,记得我告诉你们的格杀技巧吗?这一次记得我所说的,按我说的那样去做”。他们本来就是经过无数次生死磨砺的人,宁霜要做的就是“点石成金”。”

    第四十七节 尖峰时刻

    牵一线而动全身,幼虎突然调回二千“广羽”,让屡次强攻不进的反抗军看到了希望,他们的伤亡,大多是位于后排的“广羽”所造成的,与“广羽”相比,“雷捷”的杀伤力远远不如,而其显著特点就是防御力十分强大,敌人的举动至少减少了一半的火力。!。

    牛金星与几个反抗军的头领聚合在了一起商量对策,这是最好的时机,这一次一定要一鼓作气冲杀进去,只要将后排的“广羽”消灭,以众敌寡,再消灭“雷捷”就不是太困难了。

    陈尧耀沉声道:“只要我们暴露在“广羽”的眼皮底下,他们精准的箭术就会对我军造成极大的伤害,得想个办法模糊他们的视线,越混乱越好,他们是正规军,擅长打攻坚战,而我们是乌合之众,缺乏训练,只要乱战一团,双方就站在同一起跑线,到时候我们利用兵力的优势,这一仗方有胜算”。

    牛金星突然朗声道:“制造烟雾,模糊敌人视线,敌人并不知道我们从那里攻,而他们据守的位置我们却十分清楚,这样就敌明我暗,且起到了模糊“广羽”视线的效果。

    陈尧耀立即应道:“牛金星,这绝对是一个好计策,就这么办了,你们看怎么样”。

    其他几个将领点了点头,应声道:“就这样办”。

    反抗军暂缓进攻,让士兵捡一些湿润的树叶木枝,堆在一起,他特别吩咐一定要湿润的,不要干燥易燃的,有可能的话在面撒尿最好,因为越湿润的树叶烧的越慢,而且在烧的时候会飘起浓重的烟雾,反抗军堆起百堆的树叶点燃起来,又呛又浓的灰烟从四面八方冒起,反抗军等待着,等待着烟雾完全将这块战斗的中心笼罩,那便是他们发动总攻的时刻。

    广羽统领都烈见此情况,立即派人去禀报幼虎,请求指示,因为此刻他已经无法很好的看见反抗军的踪影。

    百股浓烟飘至空混合成一团,极为显眼,只要眼睛没瞎的就能看见。

    宁霜见此情景,微笑道:“这帮蠢货也不是太蠢。”

    幼虎这边也看见了从树林飘天空的大股浓烟,立即问道:“发生什么事情,反抗军强攻不,打算烧山吗?”

    就在这时一个探子匆匆来禀:“元帅,反抗军在树林烧起百股的浓烟,周围灰蒙蒙都是烟雾,“广羽”士兵不能很好的看清敌人踪迹,都烈将军请求元帅指示”。

    幼虎凝神思索对策,如今他是分身乏术啊,若不是突然出现了一支三千人的奇兵,这个时候出动“风影”,在场面混乱视线模糊的环境中格杀敌人正是“风影”的擅长,这帮反抗军将聪明反被聪明误,可是这会却不能调动风影,这支三千人的奇兵威胁太大了,倘若不将敌人这支奇兵消灭,他心里难安啊,权衡孰轻孰重后,做出决定:“让都烈将军坚守,等到“风影”部队支援”,这场原本胜券在握的仗却一步步的开始变得艰难,对手从消灭“骁武”那一刻开始,就一点点的扭转局势。

    一旁的将领沉声道:“元帅,真的不打算分出一部分的“风影”部队支援都烈吗?”

    幼虎沉声道:“都烈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在那种局势下他知道如何应对,反抗军不足为惧,我所担心的是敌人三千人的奇兵部队,我们吃了一次亏,这一次就不能再轻视对手了,必须全力以赴将这支奇兵消灭,此役若胜大局就定,若是风影败北,我已经不知道拿什么来对抗这支奇兵了,所以不管付出如何惨重的代价都要将敌人的这支奇兵消灭”。

    斡勒归来禀道:“元帅,“风影”部队已经集合候命,二千人的“广羽”士兵也到了。”

    幼虎站了起来:“这一仗,我要亲自指挥”。

    斡勒道:“元帅你不能以身犯险,由我与石古苦、缀罕、光吉剌、裴满四位将军亲自督阵”。

    幼虎摆手道:“此战乃是胜负关键,我无法置身事外”。

    英雄寨城楼之,山贼看见前方半腰处升起了浓密的烟雾,纷纷议论起来。

    易寒凝视烟雾,心中大喜,莫非真的天降神兵,幼虎和他的皇牌军陷入苦战之中,越想越有可能,幼虎不可能无故撤兵,这山也不会无故烧起这么大的烟雾,定是人为,此刻他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山贼的议论声,将靠在易寒肩膀的安瑶吵醒,她睁开沉重的眼睛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易寒喜道:“你看,前方半山腰处浓烟滚滚定有战事发生,可能幼虎遇到麻烦了”。

    安瑶半信半疑的看着远处,狐疑道:“有这个可能吗?”

    易寒坚决道:“很有可能,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这会我们不应该坐以待毙,应该迅速出寨反击”。

    安瑶沉声道:“幼虎为人狡猾,曾屡次诱我们倾巢而出,倘若这是他的计谋,岂不是羊入虎口”。

    易寒不悦道:“女子怎么就婆婆妈妈的,犹犹豫豫的学人家打什么仗,当什么头”。

    安瑶瞪了他一眼,“你厉害有本事也不会全军覆没了”。

    两人的口吻不知不觉似在打情骂俏。

    易寒沉声道:“幼虎要收拾你们,这会何须用这样的计谋了,若不是他两次突然退兵,这会你们已经全军覆没了,这一次是胜负关键,信不信由你,倘若错失良机,幼虎获胜反过来攻打英雄寨,你们还不一样要死,横着是死竖着也是死,何不像个大丈夫痛快一点,死的有意义一点”!

    安瑶思索一会之后,“我跟他们商量一下”。

    易寒沉声道:“在战场身为一军统帅,需当机立断,军令如山,不从者,杀之以儆效尤”。

    安瑶不悦道:“别拿你的那一套来教训我”,说着却转身朗道:“前方浓烟滚滚,我判断幼虎定是陷入苦战,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留下老弱伤残看守山寨,其他人跟我与幼虎决一死战”。

    是战是守,山贼各有看法,黑皮前道:“当家的,这桑干河没有那一只军队能与幼虎的皇牌军正面交锋,我们切不可轻易冒险啊!”

    安瑶还没回答,一旁心里的易寒已经怒火中烧,顾忌这顾忌那,还打个屁仗,难道就不能痛快一点吗?走向前对着黑皮冷声喝道:“贪生怕死,你是山贼还是懦夫,早死玩死都是死何不破釜沉舟!”易寒的声音极响,重重的敲打在众人的心中。

    黑皮怒喝道:“你放狗屁,老子不怕死,老子是为山寨的兄弟们着想”。

    易寒不予理睬,朗声对着众山贼喝道:“你们要死的窝囊,还是要做一回男子汉大丈夫”。

    不知道为何,易寒的话却立即就引起山贼的共鸣,他们作为山贼就像过街老鼠一样偷偷摸摸,何曾堂堂正正一回,不知觉的口中喊出:“男子汉大丈夫”。

    每个人的声音虽低,齐声而响却颇有一股气势,易寒借势喊道:“好,大声喊出你们心中的想法”。

    “男子汉大丈夫”,这一次齐鸣却是雷轰地摇撼山峰,气势如虹,颇有士兵必死一战的威风。

    易寒露出微笑,朝安瑶看去,示意她可以下命令了,那知望去,安瑶却在凝视着他,眼神奇怪,低声道:“你也不是一点本事也没有”。

    易寒耸肩,示意她快点下命令。

    安瑶朗声道:“随我出寨与幼虎决一死战,不胜不归!”

    搬掉寨门的大石,所剩五千人的山贼在安瑶带领下倾巢而动朝半山腰的战场赶去。

    安瑶问道:“你看,幼虎会不会在山坡两旁设伏”。

    易寒应道:“依我看,应该留有暗哨监视我们的举动,但设伏就不太可能,幼虎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敢主动出兵,出其不意是打胜仗的关键”。

    山贼部队迅速下山,果真幼虎并没有留下任何埋伏,倒是走到前面的易寒眼尖,看到敌人不少居于高处的暗哨”。

    安瑶打算派出一部分人去将这些哨兵杀死,易寒阻止了他:“兵贵神速,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不要给幼虎太多反应应对的时间”。

    渐渐靠近浓烟冒起的半山腰,安瑶等人开始听到隐隐约约的厮杀声,心头顿时兴奋喜悦,真的有军队与幼虎在交战,差点错失良机,主动出击真的是明智之举。

    黑皮问道:“当家的,何人在与幼虎交战?”

    安瑶道:“不知道,我们迅速赶往战场便知道了”。

    易寒突然道:“慢着!,倘若有军队攻打山,幼虎最有可能在那里进行防御阻挡”。

    安瑶指着那片浓烟四起的地方道:“不出所料的话,便是前方的峡路,左右皆是山峰,无后顾之忧”。

    易寒点了点头道:“那幼虎的大帐最有可能设在哪里呢?”他不熟悉此山地形所以才有此一问。

    安瑶惊讶道:“你是说攻打幼虎指挥营地”。

    易寒摇了摇头,“攻打幼虎指挥营地若是能成功,虽能一战定乾坤,但是太过凶险难测,只要幼虎身边留有“风影”部队,我们就不可能成功,我的想法是避开幼虎指挥营地,在双方交战的地方,配合攻打山的军队前后夹击,消灭幼虎的皇牌军”。

    黑皮立即道:“若要到达浓烟升起的密林,必要先穿过幼虎的指挥营地”。

    易寒问道:“何处此言?”

    黑皮沉声道:“幼虎扼守密林前方的峡路,在狭口与英雄寨这段路,有一处下衔接之地,叫肥鹿坡,此地两头小中间阔,右边山峰,左边悬崖,能攻下能守,幼虎的指挥营地一定设在那里”。

    易寒点头道:“这就是我会问幼虎指挥营地的地点,看来要到达大战的密林,必须要穿过幼虎的指挥营地。”

    黑皮沉声道:“那就表示我们必须要与“风影”交手”。

    易寒道:“这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可用瞒天过海之计,佯装攻打幼虎的指挥营地,而我们的目标却是前往密林袭击敌军的后方”。

    安瑶问道:“倘若幼虎不给我们机会,反攻过来呢?”

    易寒道:“他之所以会撤兵,一定是很困难,绝不会有很充沛的兵力,否则又如何需要撤兵,这股攻打山的军队一定牵扯了他大部分的兵力,我们先到肥鹿坡,再根据局势而动”。

    易寒等人迅速往肥鹿坡移动,在达到肥鹿坡前的峡路口立即遇到敌军的攻击,敌人只是少量的守卫,山贼付出少量的伤亡的代价顺利达到肥鹿坡,肥鹿坡前方阔地之搭建起了帐篷,看样子就是幼虎的指挥大营,出乎易寒等人意料的是,指挥营地居然是兵力空虚,只看见零零散散的敌军,没有整齐警备的大部队,也没有看见“风影”部队的踪影。

    黑皮沉声道:“当家的,这是好机会,指挥营地兵力空虚,我们正好突袭生擒幼虎”。

    安瑶道:“风影神出鬼没,擅长隐蔽,倘若从帐内杀出,恐怕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说着却朝易寒看去。

    易寒的想法是恐怕幼虎并不在指挥营地之中,说道:“佯攻敌人指挥大营,若是敌人真的兵力空虚就趁机端了幼虎的指挥营地,一旦看见“风影”部队出现,照原计划进行,迅速穿越敌军指挥大营,前往浓烟升起的密林突袭幼虎背后”。

    安瑶将这个决定传达给诸位头领,让他们带队,随机应变。

    幼虎指挥营地的士兵远远的就看见了山贼大军,却没有发动进攻,却做出防御的架势。

    随着安瑶的一声大喊:“杀”。

    五千人的山贼部队朝幼虎的指挥营地冲杀过去,双方短兵相接,迅速厮杀在一起。

    驻守指挥营地的这些士兵只是随军的杂役,并不是正规的军队,战斗力不强,战斗呈一面倒,山贼被幼虎的王牌军压的憋屈,这会却越杀越痛快,越杀信心越足,一千多人的安卑兵不一会儿便被消灭干净,整个大营再也没有能站起来反抗的敌人,而“风影”部队消失了踪影,直到获得胜利,端了幼虎指挥营地的那一刻,他们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欢呼大笑起来。

    黑皮沉声道:“我们这么容易就端了幼虎的指挥营地,他的风影部队呢?”

    易寒道:“我们并没有杀死任何一个将领,这些都是随军杂役,意义不大,幼虎离开营地,亲率众将迎敌,可见这一次他的敌人让他感觉到威胁,让他感觉到害怕,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能让拥有“风影”的皇牌军如此吃力呢?居然放空指挥营地亲自披挂阵”。

    安瑶道:“不管是什么样的部队,一定是一支伟大的军队”。

    这会山贼们冲进营帐中抢夺一些物品,易寒摇了摇头,本性难改,这是一支山贼部队,并不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易寒道:“当家的,让你的人手里除了兵器,不准拿任何东西”。

    安瑶领众头领传令下去,易寒见许多山贼犹犹豫豫,拖拖拉拉,抢过安瑶手中的剑,冲了过去,凡是见到那些流连忘返,没有及时归队的山贼,一剑斩杀,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一剑一个,几个要反抗的也死在他的剑下。

    安瑶与众多头领大吃一惊,黑皮最先回神,喝道:“混蛋,你想干什么?”

    易寒大声喊道:“这是在打仗,我们的敌人是幼虎的皇牌军,不是你们曾经抢劫的普通车队,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你们还有心思惦记这些东西,谁不听当家的命令,我就替当家的杀了他”,他知道自己威严不够,特意搬出安瑶来。

    一语之后,众山贼噤若寒蝉,安瑶也没有说什么,“黑皮,立即按原计划进行,迅速前往密林”。

    这一会山贼部队有序老实了许多,对于安瑶的命令言听必从。

    易寒对着身边的安瑶问道:“你是如何管制手下的,一帮乌合之众”。

    安瑶冷声道:“我们是山贼,山贼你懂吗?就是纪律散漫,只懂烧杀掳掠,你杀了我的人,这帐以后再跟你好好算”。

    易寒冷声道:“你应该庆幸遇到我,否则你这帮手下遇到幼虎的皇牌军一击即溃,活着的人会感谢我的,因为他给他们生存的希望”。

    安瑶不甘示弱反驳道:“别告诉我你是个英明的头领,你的手下全死了,而我的人还活着,而且你做了什么,至少我逼的安卑派幼虎亲率皇牌军来攻”。

    易寒不与她纠缠,女子就是不讲道理的动物,懒得多费口舌,保持沉默。

    安瑶也没有不依不饶,易寒不说话,她也就罢休。

    越靠近密林,烟雾就越重,厮杀的声音也就越清晰,浓烟弥漫,战场混乱,耳中只有响彻天际的厮杀声,根本看不清楚交战双方的状况,让安瑶这支山贼部队不知道如何参战其中。

    “怎么办?烟雾太浓,根本看不清楚,是是敌我们也分不清。”安瑶这个时候又询问起易寒来。

    易寒没有回答,他眼力较好,正密切注视场中乱战,只发现这支攻打山的军队却不是一支正规军,他们衣饰杂乱与统一颜色铠甲的安卑兵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人数占优,却只是与安卑兵缠斗,双方难分高下,真正意义的血战,怕是战到最后双方都是全军覆没,却注意到了南边五十丈远的一伙弓箭兵在步兵的掩护下正在射杀可视范围内的敌人,正是早攻打山寨的“广羽”部队,易寒冷声道:“我找到就是你们”。

    也没听清楚安瑶问什么,说道:“你们报仇的机会来了,南面五十丈远是幼虎的“广羽”部队,我们目标就是杀光这些弓箭手”。

    黑皮问道:“你怎么如此确定?”

    易寒应道:“因为我看见了”。

    黑皮讶道:“那我怎么看不到?”

    易寒道:“你的眼睛用来看金银珠宝,看女人,而我的眼睛是用来看雄鹰,看河山秀丽”。

    也不多废话,身先士卒朝南奔跑,“跟我来”。

    安瑶尾随其后,所有的山贼立即跟当家的步伐。

    浓烟弥漫,又加战场混乱,厮杀声此起彼伏,安卑兵谁也没有想到有山贼会出现在自己的后方,当山贼部队靠近“广羽”部队两三丈远的时候,“广羽”部队这才发现从后方突袭而来的敌人,当反应过来想射杀阻止敌人靠近的时候已经晚了,

    都烈大吃一惊:“山贼什么时候出现了?他们不是龟缩在英雄寨里吗?连迈出山寨大门一步的胆子都没有,立即命令士兵射杀阻拦”,而士兵在都烈没下命令前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敌我双方立即短兵相接,像交叉潮碰撞在了一起,敌我双方在相碰的瞬间,骤的似一声天鼓擂起,响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兵器激起火花,鲜血飞溅,场面惊心动魄。

    广羽手中杀人的利器,没有了距离就只是摆设,面对短兵器王者的刀剑,弓箭反而成为了他们的累赘,“广羽”士兵瞬间成了山贼屠杀的对象,几乎没有反抗之力,一个个如割草一般倒地不起。

    山贼部队猛烈冲毁没有反抗能力的敌人,携势不可挡之势,风驰电掣的掩铺速度,如大浪压小浪一般,欲要把对手灭于无形,仇家相见,分外眼后,早些时候被“广羽”压的无反抗之力的山贼,这会终于可以狠狠的发泄心中的恶气,当手中的兵器刺入敌人身体,鲜血溅射到脸的时候,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只有杀人的念头,而不知生死为何物,这便是胜势之威。

    “雷捷”部队很快就发现自己保护的“广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敌人靠近屠戮,当他们觉悟回防的时候,结果就是敌人已经杀的起势,如万马奔腾怎么挡都挡不住,敌人什么都不理会,就是专门屠杀没有反抗力的“广羽”部队。

    直到三千人的“广羽”被屠戮干净,安卑军发现局势已经不容乐观,两面迎敌,被包围在了峡口之处,前后左右都没有退路,而且少了“广羽”的火力支援,正面的反抗军冲杀的更猛,只发现越杀跟前出现的敌人却越多。

    “雷捷”顽命抵抗,试图坚持到风影来援,一开始还能正面抵抗,半个时辰过去,人数变少的“雷捷”已经逐渐成退败之势,一个时辰过去了,“雷捷”成一面倒的溃败,山贼与反抗军似乎一条心,前后夹击高强度的冲杀,两个时辰过去了,直到最后一个安卑兵倒下,所有人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全身汗迹斑斑。

    没有预想中哈哈大笑的声音传出来,山贼与反抗军对视了一眼,彼此双方突然警戒的握紧兵器,精神高度集中的看着对方,场面一片悄寂,气氛变得凝重。

    安瑶前抱拳道:“多些几位义军英雄鼎力相助,助我英雄寨渡过难关,冷娘子没齿难忘。”刚才她已经看见了牛金星和陈尧耀等几位反抗军的头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几位会联合起来攻打幼虎的皇牌军。

    牛金星朗声道:“老子可不是来帮助你们英雄寨的,老子是来收拾幼虎的”。

    安瑶道:“不管如何,几位却是帮了我英雄寨的大忙,为了答谢各位,此次获胜的战利品英雄寨一件不要,且赠送粮食五石以作酬谢”。

    黑皮立即惊讶道:“当家的,这样我们太吃亏了”。

    陈尧耀道:“安大当家的,此战若不是你们突然出现,怕是我们战至明日也难将安卑军消灭,英雄寨也有功劳,只是我们几军与幼虎皇牌军苦战已久,伤亡惨重,这样,战利品我们就收下了,至于粮食嘛就不必了,那些也是你们英雄寨用命换来的”。

    牛金星在陈尧耀耳边低声道:“冷娘子可劫了安卑好多粮食物资。”

    陈尧耀道:“做人不能太过分,过分就要闹矛盾,如今英雄寨是我们的共同战,各让一步,暂时联合对付幼虎是一大助力,闹起来也暂占不了什么便宜”。

    牛金星低声道:“她都说出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你不要,老子拿自己那一份”。

    陈尧耀沉声道:“你没有看见她的手下不愿意吗?”

    牛金星这才作罢,陈尧耀低声道:“你们去救死扶伤,这里我与她周旋”。

    易寒突然站了出来,问道:“你们就是桑干河的反抗军”,心中想到,实在是大东国之福啊,想不到这几路反抗军的头领竟有如此大义,如此有魄力,联合起来与幼虎正面交锋,倘若大东国都是这种人,何愁异族不退。

    被人指指点点,牛金星顿时不悦,停下转身反问道:“你是何人?”

    易寒道:“在下易中天,不知道这位英雄如何称呼”。

    牛金星傲道:“牛家军统帅牛金星”。

    易寒抱拳道:“久仰,敢问牛统帅,幼虎的“风影”部队是否已经被你们消灭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轻松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却没有开口说话,陈尧耀开口问道:“敢问安大当家,你本奔袭至此,没有遇到“风影”部队吗?”

    安瑶摇了摇头:“若是遇到,我等岂还是出现在此地”。

    牛金星等几个将领低声商量了一番,牛金星道:“可能与公子的部队交手了”。

    安瑶等人纷纷讶异,“除了反抗军,还有别的部队吗?”

    牛金星道:“若不是公子牵制幼虎的“风影”部队,我们岂能与幼虎正面交锋”。

    安瑶震惊道:“有部队能与“风影”抗衡吗?”

    牛金星点头道:“估计双方实力差不多,胜负也是未知之数”。

    安瑶忙道:“尔等还不速速前去支援”。

    牛金星道:“公子不准我们插手,他说“风影”要自己亲手扼杀”。

    众山贼只感觉这位公子气魄惊天,什么人物才有这样的胆色气魄,或许在此之前他们听到这些话会认为那位公子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可是一切的迹象都表明,这位公子确实有这个能力,幼虎感觉威胁两次撤兵,指挥营地兵力空虚,亲率众将迎敌,风影的不见踪影,这一切都证明了这英雄的某个地方正在进行一场血战,而这一战也是最血腥最艰苦的战斗。

    易寒心中讶异,“在这个地方还有什么能人,身边有一支部队能与“风影”抗衡,他实在想不到,除非李毅的三千梼杌神枪兵,又或者是宁雪的燕云十八骑,除此之外,难寻一支部队”。

    他自然不会想到“救赎”,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过“救赎”的实力。

    “敢问牛统帅,那位公子如何称呼”,若能收到麾下是最好不过了。

    牛金星摇头道:“他的名讳我不敢说”。

    一语就是让众山贼震惊,牛金星堂堂反抗军头领,居然连一个人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这公子是可怕还是可敬,还是神秘呢,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牛金星指着易寒问道:“你什么来头?”

    安瑶前道:“易中天是我们英雄寨的军师”。

    牛金星哈哈大笑:“冷娘子,你就够狡猾了,那里用得着一个男子来当你的军师,怕是想当成夫婿的人选,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原来这才是你喜欢的类型,难怪从来不鸟老子”。

    牛金星言语轻浮,黑皮等人顿时大怒,“牛金星,敢调戏我们当家的,老子立刻砍了你的头信不信”。

    牛金星也不是好欺负的,冷道:“来啊,你以为老子怕你啊”。

    双方火气冲天,顿时就要火拼,

    安瑶脸色铁青,易寒忙低声道:“不要介意,粗人就是这样,口无遮拦”。

    安瑶脸色一缓,让黑皮不要乱来。

    陈尧耀这边也劝说牛金星不要冲动。

    虽然没有打杀起来,却彼此生了嫌隙,丝毫没有刚刚缓和的气氛。

    陈尧耀将牛金星劝说离开去救死扶伤,向安瑶道:“安大当家的,千万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若是风影获胜,我们还要合力对抗这支恐怖的部队”

    陈尧耀总算说到问题的关键,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是耐心等候,还是去助一臂之力,然而这等级别的战斗,却不是他们这帮乌合之众能插手的。

    安瑶道:“陈统领,不如我们联合起来去助那公子一臂之力”。

    陈尧耀摇头道:“我不敢去,公子命令我等只负责消灭幼虎的皇牌部队,至于“风影”不准插手其中”,其实他是有点担心,巴不得能以众敌寡,消灭“风影”,毕竟“风影”不灭,心里难安。

    安瑶与易寒听完,立即感觉这公子实在的迂腐,或者说过于骄傲。

    陈尧耀又道:“安大当家的,我们接到命令不能去,你们却可以去”。

    安瑶陷入思索,黑皮连忙低声道:“当家的,不要去,我们的人还不够“风影”热身,那一天我们又不是没看见他们的恐怖”。

    安瑶突然决然道:“我们不能让军孤军作战,传我命令立即山支援”。

    “当家的——”

    几个山贼头领立即七嘴八舌。

    “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我们去了只能添乱——”

    “还是静观其变,等待消息——”

    安瑶朝易寒看去,易寒点了点头。

    安瑶道:“不必再说了,能帮一点是一点”,却想用安康之女扬父亲英雄之名,此役若是能胜,英雄寨便不复山贼之名,乃保家卫国英雄之师。

    第四十八 高下立判

    灰红两伙人混战在了一起,灰色衣衫的就是“风影”,红色衣衫的就是奇兵“救赎”,“风影”的速度不再是山贼们曾经所见的那么敏捷,他们似一个垂垂老者,每踏一步,每举一次手都是十分耗力,而风影的对手,大多身多处负伤,身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透,密密麻麻的箭矢还钉在他们的身,当山贼看见一个“风影”士兵将手中的剑刺中对手腹部穿背负而过时,没有会认为到那个被刺穿腹部的人还能站起来,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脸反而露出了狰狞恐怖的笑容,抱住风影士兵,朝对手脖子咬了下去,顿时那“风影”士兵脖颈出喷出一尺高的鲜血,腰际被“救赎”士兵双臂紧紧箍住的身体猛烈挣扎几下之后,慢慢的软了下去…

    “救赎”士兵杀人的手段千奇百出,脚、手、头、胸、嘴巴似乎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是用来杀人,而“风影”士兵杀人的手段只有一种,就是用手中那把不知道染了多少鲜血的剑杀死敌人,可是这一次他们的敌人却丝毫不畏惧这透着寒芒的杀人利器,相反他们似迎接阳光一般,张开双臂亮出胸膛相迎,他身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可以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之下,除了头颅和心脏,只要一击不能取敌人要害杀死对手,那么接下来他们就会被对手用残忍的手段杀死。

    素来已经杀人见长的风影却杀不死对手,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再轻易出招,处于防御,似灵活的羚羊被豹子追着跑,等待敌人露出破绽一招击杀,然而救赎身破绽百出,致命的部位却从来不给敌人刺中的机会,他们眼中只要认定一个对手,就会不知疲倦的追杀着,尽管身的鲜血不停的滴落在地面,可是在没有追到敌人前,他们不会慢下来,就这是为什么这场战斗为何会持续如此长的时间。

    你能想象吗?不顾一切的将对手抱住,然后不停的用额头撞击对手的头颅,直到对方脸容血肉模糊,这种战斗方式,没有人曾经看见过。

    “风影”部队在坚持着,坚持到这帮杀不死的敌人身的血流干净,可是他们的对手似乎永远不知疲倦,似乎也不会因为重伤而倒下。风影士兵的心越来越冷,只感觉这是一场永远无法胜出的战役,他们的心越来越累,动作也越来越慢,只要与敌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他们就会立即死亡,这一场战斗将会是他们一生中的噩梦,他们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帮魔鬼,一帮嗜血的魔鬼。

    幼虎身边的斡勒道:“元帅,我们撤退,再战斗下去,风影部队恐怕要全军覆没啊,此刻撤退,由“风影”和我等护卫,定能冲杀出一条血路来”。

    幼虎脸无表情,可是他的内心却不是表面那么平静,他以为敌人会血流干而死,可是三个时辰过去了,身负重伤的敌人依然不知疲倦,生龙活虎,相反他的士兵却越来越疲倦,他不敢相信,人怎么可以做出这一点,难道他们身的血流不尽吗?难道他们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滋味吗?

    幼虎抽出腰际的剑在手心割了一条血痕,周围的将领大吃一惊,“元帅,你要干什么?”

    幼虎淡道:“我在尝试,当剑割裂身体是否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

    所有的将领沉默不语,在以前他们会说,是人就会感觉疼痛,可是今日他们却无法证明。

    一个将领要替幼虎包扎掌心的伤口,幼虎拒绝道:“不要包扎。”任着鲜血滴落在地面。

    所有的将领在等待幼虎的决定,风影士兵已经死伤过半了,在继续等下去可就逃不了了。

    幼虎疲惫道:“在撤退之前,我要做一件事情”,指着在场中厮杀的宁霜,“这个人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他”。

    缀罕道:“元帅,我们已经坚持了三个小时,但结果是我们的士兵不停的死在他的剑下”。

    幼虎没有回答,淡道:“将我的人辰弓拿过来”。

    易寒与众山贼箭步疾行,朝肥鹿坡左边的密林走去,从发现幼虎大营空虚到此刻已经有三个时辰,这就表示那边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就算一场大战也早就应该结束了,众山贼心里忐忑不安,谁胜谁负呢?这是他们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缕缕硝烟从浓到淡,周围景物逐渐清晰,没有预想中声势浩大的厮杀声,隐隐约约的只听见不时传来像动物出没的声响,众山贼感觉怪异,难道战斗结束了吗?两军已经同归于尽,这个想法让他们心情变得兴奋,只要能消灭“风影”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当他们靠近密林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如果眼前的场景是地狱,那一定是错觉,然而这错觉如此强烈,就像真实一般,地面一片血的海洋,灰色的土地变成鲜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断臂残肢散乱四处,就像漂浮在血池地狱,尸体成林,笼盖这世间最残忍的血腥,地每一把无人捡起的兵器添加了一份阴森,每一具死像恐怖的尸体就像一道冰棱插入你的心头,瞬间窒息。

    待看清楚与“风影”厮杀的这支奇兵,易寒整个人惊呆了,是“救赎”,这支他曾经认为不可救药的部队,这支他曾经抱有偏见的部队,直至此刻他才知道这支“部队”居然又如此恐怖的作战能力,宁霜说的没错,他们是嗜血为生的杀人魔鬼,是宁霜,她带领着救赎与幼虎的“风影”作战。

    宁霜手中一柄水寒剑,全身散发着凌厉剽悍之气,正与十几个将她包围的灰衣人缠斗,一旦有人死于她的剑下,立即有人补充来,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杀死她,她杀人的速度很快,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按照此刻她杀人的速度,三个时辰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死于她的剑下。

    易寒感觉热血沸腾,迅速观察局势,不远处倒着早已死去多时的“广羽”部队,

    突然发现东南方向有个身穿黑色战甲的年轻将军,身边站着几个将领,还有数十个灰衣人凝视聚气位于周围,心中猜测这个人大概就是幼虎了,对着被眼前景色惊愣的安瑶道:“幼虎就在那边!”

    安瑶回神望去,牙咬切齿道:“不错,正是他!”正打算率领手下朝幼虎方向冲杀过去。

    突然发现幼虎站了起来,手中接过一把大弓,张扬着长弓,弦同时挂了七只羽箭,身姿傲立,目视战场中心地带。

    易寒也看见了,心中一惊,目标直指宁霜,看来他打算射杀宁霜,还没有来的及喊出声提醒,随着易寒惊呼一声,那七只羽箭同时离弦疾飞,七只羽箭成七窍玲珑之状,厉啸声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瞬间穿透两个背对幼虎方向的灰衣人的身体,似乎就像从两个灰衣人身体射出来一样,刚从胸脯破肉露矢,锋芒却是已到锐极,宁霜剑成青红,一剑贯过长空,七箭中有五箭被斩作两段,另外两箭直取她双眼,徒手捉住箭身,身体一个诡异的扭转,两只箭似乎没有丝毫停留,反方向朝幼虎疾射而去。

    两个灰衣人挡在幼虎跟前,以剑作盾,那箭却破剑而穿,人、剑、箭三者顿时连在一起,那个灰衣人倒地不动。

    幼虎一脸决然,当机立断道:“撤退!”

    说着,在几个将领以及百个“风影”士兵的保护下,朝易寒这边迅速移动过来,似风一般刮过山坡朝这边拂面而来。

    易寒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实在是太凶险了,突听安瑶冷喝一声:“来的好,幼虎,今日就让你葬送于此地”。

    幼虎一伙人迅速靠近过来,眼中却似乎将所剩三千多人的山贼视若无物。

    只听安瑶大喊一声:“杀”,众山贼迎面冲杀过去,敌我双方立即短兵相接。

    幼虎的百人如一把锋利的长矛插入棉絮之中,疾破而入,没有丝毫阻碍,风影士兵一剑一个山贼倒地,瞬息之间将山贼部队从中间生生撕裂分割成两半,待风影冲破山贼部队扬长而去时,众山贼如置身梦中,短短一刹,已经死了千人之多,几乎都是一剑毙命,而他们只感觉连敌人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真的像一阵风从身边吹过,看着地死亡的兄弟,不敢相信刚刚的一刹间,竟是一场大厮杀,身临其境,风影实在是太可怕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