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10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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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件趣事”,说着皇帝就像西夏狼主招婿的事情说了出来。

    易寒一听,就完全明白望舒想招的夫婿就是他,这不是胡闹吗?当初不是说好的吗?倘若他成了西夏的王夫,这边怎么办,望舒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明知道不可能非要这么做。

    皇帝见易寒陷入思索,笑道:“这西夏狼主貌若天仙,更是西夏人心中的女神,怎么,中天你动心了,也想成为这西夏的王夫,朕先跟你提个醒,无论那两位招亲使是否看上你,朕都不会准许,否则朕怎么会让他们认为我们大东国没有人才”。

    易寒点了点头,这个是当然,皇上岂会放他去西夏成为自己未来的敌人,而且这也不是他自己的初衷,就当望舒耍小性子在胡闹,心中苦笑,她只是耍小性子就闹出如此动静,自己若是惹恼她,不知会酿成怎样一副惊天动地的场面来,这个女子可拥有大兵压境围剿他的能力,自己的情人太过强势也并不是一件好事,错了,应该是未正式公布身份的妻子。

    离开皇宫,易寒以枢密院侍中佐天子的身份来到了西府,枢密院日常办公军府设在皇宫外围的西面,所以称之为西府,而中书省设在相对应位置的东面,称之为东府,两府距离并不远,方便职务上交流提交。

    西府枢密院设十二房,北面房、河西房、支差房、校阅房、兵籍房几乎揽括了全国大小的军务,多不可计,在这里的都是官员并没有士兵,闲杂人等不准进入,毕竟西府之内有许多军事机密的书信,全国军队布防记录,粮草物资储备等等,当中还有一部分是有阅读权限的,可想而知,假如这些东西落到外邦潜伏在大东国的卧底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易寒以侍中佐天子的身份却可以让他随意进出这里,他只是行动自如,当然有关事务却无法插手,而其中复杂,就算易寒想插手也不知道从哪里插手的好,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些位置不是你想担任就能够担任的,至少要熟悉,才能事事了如指掌,做出正确判断。

    西府之内显然公务繁忙,不时有书信接收,又频繁有标识有枢密院特征的加密文件送出,各司其职,一个小官员接待了易寒,带着易寒巡视了整个西府之后,易寒才道明来意。

    那官员道:“大人,知院大人公务繁忙,恐不方便待见”。

    易寒又道:“那你就说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易中天求见”。

    这名头亮出来,可就是真正的公事了,那文书小吏匆匆领着易寒到了枢密使办公之所,让易寒等候一会,立即进屋禀报。

    一会之后出来,说知院大人有请。

    易寒走到门口,看见一大群官员迎面走了出来,因官职不高,与易寒素未谋面,但看他官服,却是高官,纷纷行下属之礼。

    易寒微笑点头,敷衍打了与诸人打了招呼。

    易寒进入房间,只见那枢密使五官方正,身材伟岸,肩宽胸阔,年纪大约五十有余六十不到,严肃的表情,眉目锁着烦恼,易寒也知道他烦恼什么,西王陈兵已久,粮草充沛,蠢蠢欲动,然而朝廷内部兵力空虚,粮草物资更是一直头疼的问题,以前是以边疆军为重,风平浪静倒也没有什么,可如今潜在着威胁,他也需要动兵动粮,物资充沛,没兵没粮,你让他如何调动兵马,正所谓动一发而牵全身,他向各地驻军发送下行公文,强行要求让最高长官照做,否则按罪论处,可是也因此暴露出来许多问题,就单单一条储备粮草这一条,各地驻军长官就纷纷上牒文书抱怨,看着书案上不计其数的上牒文书,他就头疼,这其中不知道揽括了多少合情合理的理由,他们确实有难处,就此事他昨日曾到户部,将一份全国厢军的俸禄、粮饷,物资,以及往年所拖欠的全部罗列下来,当着户部尚书的面放在他的眼前,要求他立即安排发放,户部尚书似往常要向他诉起苦,他却一句都不想听,挥袖离开,今日朝堂之上,谈起此事,皇帝虽然责令户部全力去办,但是他知道过不久,不知道又用什么借口变卦了,国库的底子他十分清楚,镇北军与镇南军的粮饷,物资绝不能短,特别是处于紧张状态的镇北军,可以说倾全国之力却无法一劳永逸,到底要耗到什么时候,然而,心里也十分清楚,以现在的国力,北敖安卑不来攻打大东国就烧高香了,难道还妄想主动进军北域。

    方安中朝易寒看去,有关次子的事情最近在官员之中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赞也有人贬,乏善可陈,但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位,却有其玄妙之处。只是不知道他是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枢密院只掌禁军兵权,统兵全却归于三衙,又因禁军的特殊之处,甚少调动,粮饷物资又直接与户部挂钩,无需经过枢密院调配,如今这禁军人马与枢密院并没有很密切的联系,至于那所谓的兵权,只不过皇上发放号令,再由枢密院下告文书而已,历朝制度因局势变化朝令夕改,存有纰漏也属正常。

    方安中一副官腔:“不知易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易寒笑道:“知院大人,中天知你最近烦恼缠身,特来解你忧愁”。

    “哦!”方安中一脸讶异,此话颇有玄机,“不如易大人有何妙策可解子烦恼”,子乃是方安中的字,易中天与他同品,自称字号表示平起平坐,然而易寒只是从一品,枢密使却是正一品,其实还有高低之分。

    易寒也不着急,将方安中的烦恼大概罗列出来,无非是粮饷,物资,已经国内兵员匮乏,话中之意却暗指藩王欲起兵之危。

    一番话说的方安中顿时从容,次子莫非有通天之能,此等军事机密他竟了如指掌,非但如此对他枢密院的困难之处也一针见血,无论他是通过猜测还是从某种渠道获悉都是令人惊讶,至此才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从他言行举止,心志性格做了一个大概的判断,暗暗与其他人相比较,竟觉得他毫不逊色,叹道:“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然而二者皆重又当如何舍弃”。

    易寒决然道:“另辟蹊径!”

    这四个字却让方安中眼前一亮,喃喃念道:“另辟蹊径!”,慢慢思索起来,一会之后问道:“易大人请说来”。

    易寒笑道:“知院大人所烦恼的根源,无非是没有充分的把握,大人何不想想如何达成想要的结果,至于那地方驻军之难,暂时不去考虑“。

    方安中反驳道:“兵员匮乏,粮饷物资短缺,没有根本,如何一战?”

    他一激动不知不觉将晦而不明言的话直接讲了出来,易寒也不见缝插针,却正色道:“知院大人,百万厢军,不如十万雄师啊,我的建议是地方驻兵裁军减员,士兵归农,增强生产能力,此消彼长乃是平衡之道,否则冗兵坐食,战力积弱,国势日衰,国破家亡“,说道最后四个字,易寒加重了语气,此乃是易寒所擅长的谈判之法,夸大事实,压迫对方心理,让对方的思索惟自己所掌控。

    方安中思索着,不得不说假如按照易中天所讲裁军减员,确实能瞬间解决困扰枢密院长久的问题,只是关键时刻,非但不征兵加编,反而裁军减员,这是很冒险的做法,谁也不敢轻易的说出这个建议,会让别人认为乃是藩王安插在朝堂的内应,这个年轻人的建议新颖大胆的很啊,细细思索,却有几分可行,只可惜他说的不是时候,如今是关键时刻,面对藩王兵力屯兵,谁还有这种魄力,没有人敢冒这个险,他脸色一变,厉声责道:“易大人明知道内乱在即,却建议裁军减员是何道理”。

    易寒从容不迫,缓缓道:“知院大人,我说过百万厢军,不如十万雄师,假如真的有内乱,你那些地方厢军又有什么战斗力呢?”

    方安中看着易寒,不客气道:“纸上谈兵,你可知道地方有朝廷驻兵才是朝廷的疆土,倘若没有驻军把守,例如将江南之地拱手让与敌军,丧失对这些沃土的控制,又拿什么充盈国库,待对方慢慢蚕食扩张占据,就算京城有百万雄师,无银无粮无衣又如何跟人家打,地方驻军的重要性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战略意义重于战斗力,把守各要塞,更是让敌人进军缓慢,我等以逸待劳从容应对”。

    易寒点头道:“知院大人教训的是,中天知错”,他如何会不懂得这个道理,他的想法是想先下手为强,并非坐以待毙,与方安中的言论并不矛盾。

    方安中淡道:“易大人,我公务繁忙,不便招待”,却是打算送客。

    易寒立即道:“知院大人,假如我们主动进攻,大人所顾忌的岂不是子虚乌有”。

    “什么!”方安中吃惊的顿时就站了起来,大东国此刻何人有魄力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能,贤王不能,皇上也不能,易中天两次出惊人之语,方安中慢慢的将易中天所说的话联系起来,裁军减员,士兵归农减轻朝廷负担,以农养战,好大一盘棋,好有魄力的想法,相信没有人会想到,只要拖延藩王的起兵日子,再处理几处细要,此举可行,可到底要谁来领兵,庄庸凡还是孤龙,他看着易中天,或是眼前这个挺拔身子的年轻男子。h!~!

    第六十一节 定情信物

    要说服一个人改变他的想法并不容易,似方安中这种思想独立的人物,更不容易,易寒的一番话已经征服了他。

    方安中内心感觉无比的喜悦,他在官场之一想独往独行,然而这一次他真的想与这易中天讨论公务的真知灼见,易中天只是一个年轻人,但他表现的并不是一个年轻人,他并不是冲动的告诉自己要主动与藩王一战,他讲话的时候都保留着余地,而且在说出最后目的的时候,他先前所讲的话不是废话,而是在自然而然的做好铺垫,他似为官多年,老道成熟又不失正直,方安中也不知道他那方面表现出正直来,但是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方安中呵呵一笑,“易大人,你今日来不是就是想来解我烦恼这么简单”,烦恼依然在,可是却有了解决烦恼的办法了,不再似以前无可奈何,易中天一直提到一个问题“十万雄师胜过百万厢军”,最明显的他提出了主动与各大藩王一战,这必须要有资本,他不相信易中天没有想法,眼下要谈的才是他今日来西府的首要目的。

    易寒道:“知院大人,中天有一想法,让镇西军入驻京城,他们均是骁勇善战经验丰富的将领,不应该只是荒废在风平浪静的雁门关,请大人鼎力支持”。

    “哦”,方安中一讶,镇西军将领的问题他也一直有在考虑过,眼下用人之际,朝廷不是常抱怨没有良将可用吗?可是这镇西军的将领个个桀骜不逊,而且品职不低,他却没有安排的好去处,再说了除了庄庸凡,谁又能管住这班人,除非重建镇西军,作为驻扎在大东国境内的一支精锐,庄庸凡再担任元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易中天的意思是便是如此,想起他裁军减员的建议,越想越有可能,有如此这一精锐,岂不是将以前镇守雁门关的镇西军回撤国内。十万雄师胜过百万厢军,有镇西军坐镇国内,各大藩王又岂敢如此放肆,自己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怎么就没有想到了,他却没有想到没有前事岂会有后因,在没有裁军减员,在没有与藩王一战的决心,根本就不会有重建镇西军的想法,本来就认为少了一支边疆军可以大大减轻朝廷的压力,如何会想到重建呢?

    方安中突然哈哈大笑,“易大人,本使应你一句话,此事可行”。

    易寒大喜:“知院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从他的口气,方安中好像非常赞同此事。

    于是方安中将自己所猜测的说了出来,言毕,问道:“易大人,我说的可是与你心中想的一样”。

    易寒微笑,虽有差别,但也大同小异,只不过易寒想的要自私一点,他是想让这支镇西军为己所用,而方安中的想法是为朝廷所用,应道:“确实不错”。

    不过这个是当然,在方安中想来,这支镇西军除了庄庸凡,谁个资格坐主帅的位置,纵观满朝文武,再无他人。镇西军将领大多一身功勋,随便挑出一个来任一军最高长官也是绰绰有余,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听从指挥安排,大东国也就四个人,李毅,席清,易天涯,庄庸凡。李毅,席清二人镇守边疆,易天涯又归隐多年,那就只有庄庸凡了,方安中顿时就要一股冲动要庄府拜访庄老将军。

    易寒拜别,方安中立即备轿,往庄府而去,他想请庄老元帅再度出山。

    知院大人亲临庄府,庄庸凡亲自接见,两人叙了一些旧事,庄庸凡再三表示,在他任镇西军主帅的时候,承蒙方安中在背后鼎力支持。方安中连称不敢,这乃是他职责所在,庄老元帅为国为民才更值得他敬佩万分,这本来就是官场之的恭维话,只不过两人却是说的真情实意。

    一番寒暄之后,方安中步入正题,将想重建镇西军的意思说了出来,这种事情本来所属枢密院的职责范畴,由他说来合情合理,言毕问道:“庄老,子晳想请你出山,再任镇西军的主帅”。

    庄庸凡心中暗惊,这方安中居然会如此主动热情,要知道这当中可是困难重重,镇西军可不好养,朝廷刚放下这个重担不久,怎么又打算背了起来,莫非方安中已经有了统筹安排,他并未立即答应下来,而是将重建镇西军的困难一一罗列出来,以前是为了扼守边关要地,如今耗费大量财力重建镇西军是什么意思,莫非易寒已经说动了方安中。

    方安中卖关子道:“庄老,这一点你并不用担心,重建镇西军的困难,枢密院方面自会想办法,眼下最重要的是主帅一职由何人来担任,镇西军将领个个桀骜不驯一身功勋,除庄老你以外没人镇的住啊,我们煞费苦心,可不想看见一支雄师最后变得各自为政,不听朝廷号令”。

    庄老笑了笑,“船到桥头自然直,知院大人你不用担心,到时候自然有人能镇的住他们”。

    方安中一讶,听庄老的意思并不打算接管镇西军,心头一股热情顿时像被浇了冷水,庄老年事已高,确实不能强求,他的一生奉献给大东国,是应该让他颐享天年了。

    庄庸凡见他一脸失望,却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假如我们这些老头子依然占着不放,那些年轻俊彦又如何有机会出头呢,等我们百年之后,又有谁来成为国家栋梁支撑起大东国呢?李毅不是已经放手让孤龙接管镇北军的军务了吗?”

    提起孤龙,方安中陷入沉思,眼下大东国又有谁可与孤龙相比,孤龙年纪虽轻,但他年少从军,军涯已经十年,此子在军中国内已经颇有威望,镇北军主帅之位将来非他莫属,只是镇西军却没有同等类型的人物,想到这里问道:“庄老说的可是林毅岳”。

    庄庸凡含笑道:“知院大人,认为毅岳如何呢?”

    林毅岳自然是不错,成熟稳重,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镇西军在他手中震慑力远没有在庄老手中来的强大。

    庄庸凡笑道:“知院大人,庸凡向你保证,只要重建镇西军,自然有人能不负重望”,至于是谁,他也买官子不说出来,此刻还不适宜说出易中天之名,太突兀了,一切要等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方安中道:“庄老,我立即着手此事,召集枢密院全体官员,列出细要,奏皇”。

    贤王府内,贤王正与席夜阑在花园散步,比武之事他早已经获悉,这个义侄女的性格他还是有几分了解,自幼就固执好胜,年轻后辈之中他最疼爱的两人,一个是拂樱,一个就是夜阑,对于她与禁军各队比试的事情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前段日子公务烦恼,今日闲暇下来,却也应该表示表示,于是差人请夜阑来王府一叙。

    看着身边一身劲装的女子,当年的小夜阑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错了,应该是英姿飒爽才是,不应该将她看成是一个女儿家才是。

    两人同行,观赏了园内景色,似乎在回忆起一次同游的场面,沉默良久之后,贤王问道:“夜阑,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可有胜出的把握,我听说西夏使者也带领西夏勇士参加比试”,他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夜阑是胜是负,他根本不放在心,也许她输了更好,认清自己,老老实实当个贤淑的女儿家,不会再去想跟男子争强好胜的事情,可是她假若胜了呢,想到这里,贤王突然朝席夜阑看去,难道她真的能成为紫荆国子凤一般的人物吗?对女子的印象让他顿时有种突兀不敢相信的感觉。

    席夜阑淡淡道:“王叔,我不知道,但我会尽力的”,那个女子又会对这种事情那么心呢,但尽力二字,对于席夜阑而言,已经将她的内心世间剥露出来。

    贤王突然发现自己与夜阑没有什么话可讲,女儿家的事情,她不感兴趣,也十分冷淡,至于正事,他又怎么会与自己的义侄女谈论起,说道:“夜阑,比试那一日王叔会亲自到现场”。

    席夜阑莞尔一笑,却什么话也没讲。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来禀,说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求见。

    贤王一讶,却突然说道:“夜阑,你敬佩英雄豪杰,此子不凡,你也来见一见他”,他并没有说明,但心里却认为易中天一表人材,器宇不凡,说不定这一见会有酿出一段姻缘来,夜阑肯乖乖屈服,甘当幕后贤妻。

    夜阑笑道:“王叔,我见过他了,我还是去看望公主”。

    贤王顿时恍悟,易中天乃是席慕德举荐,在席府呆过一段时间,自己却把这一点给忘记了,心中苦笑,看来自己是自作多情,夜阑根本毫无感觉,“好,你去看看拂樱也好,你们是小时候的玩伴,说不定能劝劝她”。

    在易寒离开拂樱的那段时间,也是夜阑丧失母亲的那段时间,两个小女孩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孤独伤心,她们在见面的第一次,就走到了一起成为朋,对于同样孤傲清冷的两人,长辈喜闻乐见。

    贤王吩咐管家将都指挥使请到大厅来。

    席夜阑走到后院,这里冷清寂静,拂樱还是跟自己一样的性子,喜欢独处不爱喧哗,自己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当初那份年幼纯朴的感情是否还在,彼此之间会不会变得陌生。

    府内下人大多认识她,夜阑让门口的婢女退下,推开屋门,一缕阳光照耀在一袭白衣的女子身,她正坐着安静的做着女红,这让席夜阑很是惊讶,在她印象中,拂樱并不是这样的人,阳光照在她的身,冷冰冰的身有了一些生命气息,她苍白的肌肤多了一些红润。

    拂樱很显然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她还是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她的手中是一件属于男子的衣衫,对于照在她身的一缕阳光,拂樱似乎没有感觉,席夜阑轻轻的喊了句“拂樱”,她原本以为多年未见,会特别拗口,然而却是那么自然。

    拂樱并没有抬头,她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席夜阑轻轻的走了过去,又喊了一句,直到身体的阴影罩在她的身,拂樱才抬起头来,她凝视了席夜阑一会,眼神突然闪烁出喜悦的光芒来,轻轻的声音传来:“夜阑”。

    席夜阑坐了下来,露出吝啬的微笑,看着她手的未完工的衣衫,轻声问道:“拂樱,他在哪里?为何你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个弱她终究没有说出口,拂樱是坚强独立的,不应该用懦弱来形容她。

    拂樱露出微笑道:“夜阑,我耳朵听不见声音”,说着转身拿出笔纸放到桌子之。

    席夜阑顿时一脸惊讶,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桌子的笔纸,却一动不动,嘴角却习惯性的说道:“为什么?”

    拂樱微笑,表示自己听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席夜阑才反应过来,她拿笔写下:“为什么会这样?”

    拂樱淡道:“可能我太注意了心中的声音,却忽略了周围的声音,渐渐的它就离我而去,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也许拂樱说的太抽象了,她并不能完全理解,她又问道:“是不是因为他?”

    两人就通过这种方式交流着,聊着聊着,席夜阑对于拂樱口中的那个他恨之入骨,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痛恨一个人,她对拂樱的感情依然是深厚的,她不准任何人欺负拂樱。

    易寒进入大厅,贤王令人奉茶水,与一次相比,贤王对易中天的印象大为改观,两人聊起当夜殿前兵马齐声一吼惹来京师下大乱的事情来,聊着聊着,便没有刚开始的生疏,渐渐变得熟络起来。

    看差不多,贤王笑道:“都指挥使公务繁忙,该不会是专程来王府与本王叙闲话”。

    易寒笑道:“王爷,中天确实有事与王爷商谈”,于是将有关镇西军入驻京城的事情说了出来,希望他鼎力支持。

    王爷淡淡道:“此事过于鲁莽唐突,需从长计议”,他并没有完全拒绝的口吻,但意思却是拒绝,明眼人一听这事,就立即能想到一大堆明显的麻烦。

    易寒也不多讲,有些话从他口中说出并不显得重要,他已经说动知院大人,此事贤王日后自然会知,他今日只是来通通口风,也不再此事纠缠,突然问道:“王爷,拂樱公主还好吗?”

    易寒的话显然唐突,拂樱一直低调,满朝文武知道有一个拂樱公主,但是并没有多少人会惦记着她,这易中天怎么会这么问呢?贤王感觉怪异的很,叹气道:“不说也罢,我这个皇侄女虽贵为公主,却比所有人都可怜”。

    易寒紧张道:“王爷,此话怎讲”。

    贤王对于易中天紧张的态度,非常讶异,此刻,他没有淡定从容,反而像个毛毛躁躁的年轻小子,莫非此子对拂樱倾慕已久,或许他想攀高枝,进而官途平坦,心中想起伤心自闭的拂樱,脑中突然有一个念头,此子不凡,说不定能赢得拂樱的芳心,让她脱离那段旧情,这不是一直自己所期待的吗?

    贤王下认真打量起易中天,很明显此刻的易中天显得很紧张,贤王露出微笑,看来此子心中保留着一份纯真,淡淡道:“拂樱失聪了”。

    听到这句话,易寒脑袋一轰,心头似被无数针刺着一样疼痛,联想到当年自己呼喊她的名字,她却头也不回,并非拂樱不理睬自己,而是她根本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易寒心中充满了悔恨,自己还假装坚强让拂樱伤心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见到拂樱,他不管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只是将她拥抱,让她不再悲伤黯然。

    贤王好奇的看着易中天,他的脸充满着痛苦与悔恨,他从容的脸容甚至变得扭曲,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贤王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瞬间变得如此,就算因为拂樱的遭遇,也不应该如此。

    易寒哽咽道:“王爷,可否容许我见公主一面”。

    贤王思索片刻之后,沉吟道:“拂樱从不见外人,但本王可以为你转告一声,愿意不愿意见就看拂樱的意思了”,客气话当然是这么说,但其实他心里打算尽量帮助易中天,这个孩子的举动让他很有好感,突然之间他不在将易中天当做都指挥使,而只是一个孩子。

    易寒冷静下来,知道着急也没有,沉声道:“请王爷代为转告”。

    贤王点头,让易寒先等候,并未让府内下人去禀,而是亲自前往,自己亲去,拂樱肯见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但是他心里却感觉拂樱不会见。

    进入房间,夜阑正与拂樱用文字沟通,向来冷漠的夜阑却一脸气愤,而拂樱依然是那个样子。

    贤王道:“夜阑,你告诉拂樱,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想见她”。

    席夜阑一愣,却还是写了出来,递给拂樱。

    拂樱看完之后,脸无表情,却往贤王看去,他眼神带着期盼鼓励,她能明白,王叔是为她着想,冰冷的内心渗入一丝温暖,轻声说道:“王叔,谢谢你。”一语之后却道:“我不想见”。

    贤王一脸失望,但是他却不能强求。

    席夜阑却突然写道:“拂樱,去见他,也许你不会后悔”,席夜阑为什么会这么做,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对易中天有一份自己的了解,这份信任让她会对拂樱说出这样一句话。

    拂樱带着微笑看着夜阑,说道:“夜阑你不会明白,有些东西有些人是无法代替的,不管他多好都无法替代已经在你心中的那个人”,她依然拒绝,甚至没有给那殿前兵马都指挥使一丁点的微笑。

    在拂樱说出这句话,席夜阑内心压着一块石头突然落了下来,感觉无比轻松,她是在意这个男子吗?那为什么她又会对拂樱说出那样的话来,是自己的性格就是如此吗?心头一个影子慢慢浮现,第一次变得那么清晰。

    贤王走进大厅,看着一脸期待的易中天,似不忍心说出那句话。

    易寒问道:“王爷,公主肯见我吗?”

    贤王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易寒突然起身,拿出半块玉佩,“王爷,请你将这半块玉佩拿给公主”。

    贤王接过玉佩一看,顿时吃惊道:“你怎么会有这种玉佩!”

    一章无法更改,假如更改代替的话,七月就算段更了,请体谅,七月会找一天写两章,再调动一些章节,弥补大家

    第六十二节 朴素的诗

    贤王拿着玉佩匆匆离开,这玉佩他一眼就能看出是皇家之物,他看着易中天似乎想问些什么,终还是没有开口,其中的疑惑见到拂樱自然会解开,他不应该在为难这个有着俊毅,此刻脸上却布满愁落的男子,再伟大的英雄内心深处也埋葬有一片柔情,那些所谓的爱名声不爱美人的话都是骗人的,只不过没有人看见他另外一面而已,人既属人道岂能没有七情六欲。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拂樱失聪了,她失聪了,记得那个时候,她最喜欢竖起那对可爱的小耳朵,认真的聆听自己吟诗,她会双手捧着双腮,睁着那对大大的纯洁空灵的眼睛盯着自己,听着自己讲那些有趣的事情,但易寒口干舌燥停下来的时候,她的眸子会露出期盼,伸长手拽了拽他的衣袖,督促他快点继续,然而易寒却非常恼火的拧着她白嫩的脸蛋,她晶莹的眼睛渗出朦朦的泪水,小脸涨的紫红,直到她露出委屈的表情,从口中弱弱的说道:“哥哥,很疼”,易寒才换忙松手,把纯洁可爱的拂樱搂在怀里,用一种成年的心理溺爱的揉着她的肿红的脸上,拂樱什么也不懂,她一点也不生气,她只是用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凝视着易寒,小巧的嘴唇似花儿慢慢盛开一般绽放出笑容来,晶莹无暇的泪珠还缠延在她细嫩的脸颊上,陷入深思的中的易寒不知觉的伸出手摸了摸,是想再次品味那青梅竹马的情感,还是想挥去这段时间潜藏在内心的痛苦,易寒说不清楚,他的双眼无神,思绪透过那挂着露珠的花瓣飘到了遥远的岁月

    黄昏是美丽的,桔红色的夕阳和玫瑰色的晚霞把人间绘成一个醉人的,富有诗意的境界,整个易府充斥着忙碌,院子、厅堂、走廊,活跃着一个个脚健的身姿,走廊里,荡漾着下人们爽朗的笑声,花园林荫处,遮掩着母亲与父亲双双的姿影,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让人那么的留恋。

    在这的时刻,易寒却只能呆在书房之内,在此之前他闯了祸,长辈似教育孩子一般将他禁足,希望他能吸取教训悔过,然而易寒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做了一件并不符合他年纪的事情来,他只能从窗口望着外面的一切,其实他更喜欢呆在书房,可是当你呆的太久了,你就会想念外面。

    黄昏将尽,夜色悄然从窗外爬了进来,外面变得安静起来,远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一阵人声,像是从雾里飘来一般,更增加的寂静感,易寒一个人享受着柔和而宁静的夜晚,一颗心变得十分孤独,易寒透着烛光看着书,直到他的耳边听到一声轻柔的声音:“哥哥!”

    易寒朝发声处望去,月亮流露出来的光芒似水银一般泻在她娇小的身姿上,易寒望着她,愉快的心情似潮水般顿时泛滥开来,面对易寒一双痴痴的眼睛,拂樱不禁有些害羞恬静的笑了笑,她突然低下了手,易寒看见她小小的手上还提着食盒,自己刚吃饱,却对食盒里的东西充满食欲。

    拂樱根本不懂易寒的心思,她又想为拂樱写诗了,他觉得自己看的这么多书最有用的就是为拂樱写出优美的文字,然后看她崇拜的聆听着,她自然不明白诗词的含义,她只是喜欢听易寒口中听到那或抑扬顿挫或柔情似水的口吻,在以前易寒为拂樱写过几首诗,只不过后来其中一首不知怎么流传到家中长辈的耳中,自然而然的引来一顿恶训,那诗的内容固然显得低俗,但情感上的真挚却无可厚非,经过了一番教训,易寒却并未引以为戒,把拂樱在自己心中美丽天真的动人形象留下来,那一刻,易寒的这种念头变得非常强烈,她更加凝视的看着拂樱童真的脸蛋,想把这无暇的一面永远记在纸上,岁月永无法流逝,她那清秀的面廓似乎永远这么娇气。

    拂樱凝视着易寒,她的嘴角依然似花儿一般慢慢绽放出微笑,直到易寒突然转身,提笔写下诗句来。

    拂樱有些迫不及待,大门被关闭了,她无法进去,却将食盒放在窗延上,想要爬窗进屋,易寒入神的写着,他并没有发觉到拂樱的一举一动,他想快一点写完,念给拂樱听,待他回神,才发现一张漂亮的小脸近在眼前,靠着极近,她认真的模样真的很可爱,易寒欣喜的将他抱了起来,其实他那个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也不知道怎的,拂樱一下子就被她抱到怀中,只听拂樱轻柔说道:“哥哥,我从宫里给你带来好吃的,这一些我都尝过,不好吃的我就没带”,说着伸出手就要打开食盒,易寒顺着眼光看去,发现她一双漂亮的小手之上竟有了伤痕,他捉住了她的手,只见手心之上一道道鲜艳的擦伤,虽然不严重,但是易寒心顿时就疼了起来,他捧着拂樱的手轻轻的吹了起来,希望这样能减轻她的痛苦。

    拂樱却盯着他刚写完的诗,说道:“哥哥,你快说话”

    易寒念了起来,拂樱打开食盒将一块又一块好吃的糕点递到易寒的口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拂樱突然指着窗外的月亮道:“月亮好漂亮,哥哥你能带我到月亮旁边吗?”

    易寒莞尔一笑,人又岂能靠近月亮,她期盼的眼神却让易寒不忍心拒绝,拂樱需要什么她都会直率的与他讲,他立即道:“好,我带你到月亮的身边”。

    两人从窗户里爬了出来,偷偷的从后面溜出府外去,两个小孩子就是寂静的街道上行走的,拂樱也不知道月亮在那里,她就跟着易寒走着,两人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来到了偏僻的山下,突然间,易寒发现牵着拂樱的手有些重,她有些累了,易寒突然顿了下来说道:“拂樱我来背你”。

    不懂事的拂樱很依恋易寒的后背,她并不知道这样会给易寒增加负担,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拂樱困的睡着了,易寒知道永远也无法到到月亮的跟前,他往山顶走去,那里就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从那里朝天空望去,月亮又大又圆。

    身子弱小o最快的易寒背着差不多重的拂樱,疲惫的身体,让他每迈一步都是那么艰难,尽管易寒咬紧牙根坚持着,可是前方的山顶依然遥遥不可靠近,筋疲力尽的无助让易寒有种就这样停下来的想法,可是当他耳边传来那恬静的呼吸声,他的双脚又充满了力量,但到达山顶,面对空荡荡的山头,易寒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做到了,他将熟睡的拂樱放下,背躺在草地之上,望着天空上那又圆又大的月亮,感觉一切是那么的值的。

    拂樱突然醒来,她揉了揉眼睛,易寒欣喜道:“拂樱,你快看,月亮又圆又大”。

    拂樱对着一寒满是汗水的脸凝视了好久好久,伸出小手擦拭易寒脸上的汗水,眸子泛出泪光,轻轻说道:“哥哥,为什么我的心隐隐作痛”,她非常努力的擦拭易寒脸上的汗水,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污秽的手,却让易寒变得满脸泥土,易寒看着她朴素的举动,突然感觉一种从未感受过,感激又说不清楚的甜之情在心底涌起,他对着拂樱说道:“我不会你因为我而心疼”,炽热的心说出了对拂樱的承诺,然而这只是一个男人随口而出的把戏而已,他并没有做到。

    尽管事后易寒又遭受了严厉的惩罚,但他心中又多了一份美好的回忆。

    原来自己当初就对拂樱许下了承诺。

    贤王来到拂樱的屋子,看着拂樱那冷气如磐,不知何年破冰的脸容,她蹙起的眉头夺走了她多少欢乐,她苍白憔悴的神情难觅青春娇艳的色彩,这副冷静的姿影,内心到底潜藏了多少悲痛。

    贤王将半块玉佩缓缓的放在桌子之上,直到那断佩进入她的视线,她勤劳的双手才猛的停了下来,静静的凝视着那断佩,她的神情变得十分复杂,一会悲伤一会欢笑一会辛酸一会满足,这玉佩勾起她所有的回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站了起来,带着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王叔,我要见给你这块玉佩的人”。

    席夜阑莫名其妙的看着拂樱的举动,当她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时,看到的却是潸然泪下的眸子,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神采就像焕发。春天色彩,如云似锦的花朵,然而花蕊却留着眼泪,莫非是将积累一个寒冬的冰霜化作露珠,是什么给她带来温暖。

    拂樱竖起耳朵聆听着,似乎等待即将到来的声音。

    易寒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易寒看到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天真无暇的眼睛,带着楚楚可怜的依恋,这双眼睛凝视着他,易寒眼中似乎看见那个曾经娇小的身影,她慢慢的朝自己走来,优雅的举止,袅袅绕绕的缱绢,当他闻到属于女子身上的馥郁幽兰,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子已是亭亭玉立。

    易寒似曾经一般抹去她脸上晶莹的泪痕,五味杂陈道:“拂樱,你长大了,我再也无法似曾前一样抱着你”。

    拂樱缓缓的将身子依偎到他身上,像个小女孩一般,充满依恋。

    易寒感觉自己怀里,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一切那么的相似,这是唯一的不同。

    在拂樱的心上能不能听到都已经无所谓,她能听到哥哥心里的声音,她的心里依然响起哥哥吟诗时的声音,易寒为拂樱作诗无数,这一次他却为拂樱作了一首无声也不曾记录在纸上的诗,这首诗是写在拂樱的心里。

    贤王与席夜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神情复杂,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两人心中有无数的疑惑,为什么拂樱与易中天会是这种关系,但他们没有问,而是让两人单独相处,享受重聚这一刻的欢喜,他们自觉的离开。

    走在花园里,席夜阑陷入沉思,贤王也思索着,他此刻很关心易中天的身份,拂樱心里只爱一个人,她只肯对那个人屈服,也只有那个能赶走她心里的悲伤,这个人就是易家英才,也是易家的独苗易寒,想起他到京之后的一系列,还有庄庸凡当初对此子的评价,他基本能肯定这个人就是易寒,麒麟将易寒,这个男子并没有死,他以另外一种身份入仕,他又担当起属于男子的那一份责任,以前他既喜欢敬佩易寒,也非常痛恨他,然而此刻在获悉他身份的一瞬间,他又变得那么释然,仿佛置身于他所处的位置,对于他所有的为难无奈是那么的理解,麒麟还在人世,这是一个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啊,这是一个让人多么激动的时刻啊,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麒麟,好一个有抱负有志向的易寒”。

    贤王的这句话让沉思中的席夜阑突然被惊醒,她一脸激动看着贤王,“王叔,你刚才说什么?”

    贤王畅快笑道:“我说麒麟未死,此乃是大东国之福,也是拂樱的福气,上天终究怜她,没有让她绝望,她没有白白苦等”。

    席夜阑的身体顿时在颤抖,似她这般冷静的人物,可以看出她内心激动到何种程度,“易、中、天、就、是、易、寒”,她几乎一字一字的将这句话问出来,连她的嘴唇都在颤抖,以至带着颤音,她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不敢相信。

    贤王以为夜阑也被这个惊天的消息所震慑住,却是这是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他握住席夜阑的手,认真而严肃道:“夜阑,没有错,易中天就是易寒,我也不敢相信,可是这是事实,让人欣喜若狂的事实”。

    席夜阑顿时呆滞,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原来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神交已久,心仪已久的人原来就是他,席夜阑双眸突然变得特别迷茫,刻意的想起与他相处过的每一刻,让这个男子与那个麒麟联系在一起,她突然发现现实与梦想原来有这么大的差距,麒麟身上都是优点,而易中天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甚至有些方面表现的那么令人可憎,自己曾梦想着与他面对面互吐衷曲,常能面聆教益,然而当一切轻易的就能获得的时候,她却变得十分奇怪和矛盾,但再次与他面对面的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继续将他当做易中天,以朋友的口吻淡淡交谈,还是将他当做麒麟,以一个钦慕他已经的女子露出崇拜的眼神,热切与他交流。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身份,席夜阑的自尊骄傲受到很大的伤害,他甚至不愿意像自己坦白自己的身份,他根本就不将自己当做是一个朋友,她的心中充满了绞缠怨怼,想起自己不远千里赴雁门关寻找他的踪迹,想起自己不惜冒险踏入大漠,为的就是那虚无缥缈的感觉,自己日思夜想,自己悲伤欲绝,自己为他留下屈服的泪水,席夜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自己的行为是那么的可笑,然而当他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愿意坦白自己的身份,席夜阑认识到自己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对自己的无礼举止是想取笑玩弄自己吗?席夜阑的内心受到极大的创伤,她的骄傲受到了侮辱,一颗心冷到了谷底,一个她日思夜想盼不得见上一面的人,当她可以轻易的达到这个目标的时候,她说不出爱恨,只知道自己不想再见到他,那个英雄的身份渐渐迷糊直至消失不去,那个朋友的身份也一去不复还。

    “夜阑,你怎么了”,贤王奇怪的看着这个义侄女,她那双从不留下眼泪的眼睛变得红红的,变得是那么的绞缠。

    席夜阑转过身去,“我为拂樱高兴,王叔我先走了”,说完那个背影没有再回头,坚硬的背影就似一尊英武的女神

    那个浮漂在心头的影子被她捆上了石头扔到了内心的深潭,再也无法兴风作浪掀起半点波澜,就像以前说的,女子的一生并不只是一个男子,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精彩的人生。

    贤王在园中闲逛了一会,他实在忍不住要见易寒,要与这个男子好好叙一叙,以麒麟的身份,却不是那个都指挥使易中天,他走进大厅打扰了这对正在相聚的男女。

    拂樱并没有叙述自己失去他之后的伤心痛苦,她喜欢听到易寒的声音,她要求易寒讲述两人分别之后的经历,易寒在雁门关中经历了可以想见的磨难,拂樱可以听见易寒内心的声音,她含着眼泪,忍受着辛酸,用女性的柔情轻轻抚摸易寒受伤的心灵,让易寒心里的时阴时晴化为日丽风和。

    易寒微笑的看着心甘情愿聆听着的拂樱,她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辉,易寒感觉拂樱变了,她蜕变成为一个柔情似水的女性,易寒很幸运自己曾经能与她共同度过天真无暇的时光。

    他盼啊盼,再一次牵着她的手,她善解人意的站在自己的身侧,这一刻却如此的不同,拂樱就是他的另一半,两人脉脉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直到响亮的脚步声打破这一刻的默契。

    (好难写啊,七月压力越来越大了)

    :

    第六十三节 各展其能

    贤王与易寒彼此交底,当然有些东西并没有全盘托出,不同的人有时候能改变一个人的观点,贤王对易寒有一份能力上的信任,在这个基础上也许他会放开手脚。

    枢密院立即有了动作,将一份奏折呈状到皇帝那里,内容有二,一是地方驻兵裁军减员,将老弱残兵一并裁退,降低朝廷负担,对地方厢军进行重新编制,增强战斗能力。二是在朝廷兵力削弱的基础,重建镇西军”。

    皇帝看了这份奏折,心中暗暗点头,分别单独召见了贤王,宰相丁制,太师刘锄,以及六部尚书,对于枢密院提出裁军减员的建议,他们发表了各自的看法,陈述其中利弊,利者无非是冗兵坐食,战力积弱,非重新改革不可,而弊端却是军力大大削减,国家一旦临危,无兵受命。

    当他们陈述弊端,皇帝立即将枢密院重建镇西军的建议提了出来,这一直虎狼之师足可弥补地方军队战力不足的弊端,这个问题一抛出来,诸位重臣的反应明显激动了许多,有人持反对意见,有人却全力赞成。

    皇帝见了众人的反应,心里也有底,也不立即做出决定,明日早朝再议。

    重建镇西军,这触犯了某些官员的利益,他们当然不愿意,似周置,席慕德,杨思义等人也受到影响,但他们更看重国家的利益多一点。

    次日早朝对于是否重建镇西军,文武百官分为反对派与赞成派,双方的陈述自己的理由争的脸红耳赤,贤王并未在场,宰相丁制却保持中立,以周置,席慕德,杨思义为首的赞成派,声势弱于太师刘锄为首的反对派,素来在双方夹缝中保持中立的方安中这一次却在朝堂上当着众多文武百官的面冷冷讽刺刘锄,说这个枢密使由他刘锄兼职算了。

    太师刘锄反唇相讥道:“若知院大人觉得自己年事已高,能力不足,本太师倒愿意任劳任怨”。

    方安中气的脸色发青,当场就要卸职,宰相丁制忙插话道:“知院大人不必生气,这枢密使一职除了你无人能够胜任,请为国家社稷着想”。

    方安中才冷静下来,太师刘锄将矛头对准丁制,表示只要方安中敢卸任,他就敢兼职枢密使一职并立下令状,无法胜任就告老还乡。

    丁制并没有搭理他,一句之后保持沉默,六部尚书就是否重建镇西军的问题又争论起来,双方都等着皇上最好做主,然而皇帝并没有立即下决定,此事他日再议,三日之后就是比试的日子,镇西军士兵也有参加,待见了这些士兵的能力再做定夺。

    因为裁军减员与重建镇西军也有密切的联系,这件事情最终也没有定下来。

    退朝,方安中气冲冲的,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他没有想到自己提出这改革建议居然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反对,自己枢密使一职几乎是白当了。

    周置,席慕德,杨思义三人退朝之后就前往相府,三人坐在大厅,身上官服还没换,过了一会才见老宰相换了身便服出来接待。

    周置气冲冲的问道:“丁大人,我们不是已经与你说好了吗?为何今日在朝堂之上没有说话,我们势弱,皇上也犹豫不决”。

    丁制笑道:“我是赞同此事,但还没有到一锤定音的时候,倘若我掺和此事,对方就要变得法的想着招来破坏,刘锄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也吃过不少亏。”

    席慕德问道:“大人,你觉得皇上的意思呢?”

    丁制笑道:“易中天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此事是他提起,又说动了知院大人,你们觉得他没有事前向皇上通过口风吗?”

    杨思义道:“不过今日也有可庆的事情,那就是知院大人终于与刘锄翻脸,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丁制道:“翻脸那倒未必,他忧国忧民,这种大事岂能虚与委蛇,他是不会做半点让步的,无论是谁”。

    对于藩王蠢蠢欲动的机密,杨思义却没有说出来,此事只有知院大人,皇上以及自己三方知道,朝中文武并不知晓,就怕泄露出去,人心惶惶,皇上既会在朝堂提起,说明他对此事很看重,这事刘锄就是如何反对也没有用。

    当天中午,贤王设宴款待镇西军众将,连退隐的庄庸凡也在邀请之列,在宴上,贤王对这帮将领一番赞赏,同时表示大东国正是需要他们这样忠心报国的将领,这一番话之后斥贬朝中一些臣子碌碌无为,勾心斗角,谋权谋私,言外之音直指刘锄等人,很快这件事情就传到文武百官的耳中,足见贤王一举一动为人所重视关注,这一消息传出,有人欢喜有人愁,他们纷纷揣测贤王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打算全力支持重建镇西军,当天下午又传出了知院大人上王府拜访贤王。

    皇上说过,这件事情等比武之后再做定夺,眼下五队比武的事情越加引人瞩目,他们纷纷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其中让人联想的事情颇多,最最重点的就是镇西军是否能从五支队伍中脱颖而出夺的胜利,坚定了皇上重建镇西军的信心,敢用百万厢军换这支虎狼之师,其次就是涉及到国家颜面的,西夏与大东国到底谁更胜一筹,第三点就是虎女的娘子军在这各支由男子组成的精英中有什么出彩的表现,现在已经没有人认为她们能最后胜出了,让人感觉这娘子军就像一群绵羊正与一群虎狼争勇,最应该成为焦点的禁军反而被人所淡忘,从地方厢军选出来的更是不值一提,他们也许算是精锐,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拿来比较的,一比较就变得逊色。

    在等待中,三日终于过去了,这一天终于迎来大东国有史以来最热闹的场面,比之玄观招亲不知道要热闹多少倍,皇上会偕同文武百官出席,而主角却是各支队伍的精英。

    往日满是士兵操练的殿前兵马操场之上变得空荡荡的,也许是上一次的刺杀事件,大营之外布a满了防御,禁军三司小心翼翼,大营之内归御前侍卫营护卫。

    除文武百官一律闲杂人等不准入内,那些闻讯汹涌而至的平民百姓却被拦在了大营一里之外,他们只能远远望着那十丈高的竹台讨论着谁到底会获胜。

    在大营东面一处高地之上,设有数百张大椅,正中间一张大座,也是唯一一张有篷帐的地方,皇上偕同文武百官姗姗而来,御前侍卫前后护卫,只见皇上左右身边跟着两人,并不是贤王,也不是宰相丁制,却是两个凝神聚气的带刀侍卫,乃是六扇门十大高手的宵静、华笙二人。

    待皇帝坐下,文武百官陆续就坐,此地居高,可以一眼全阅整个殿前兵马大营,所有景象尽收眼中,五支队伍早就等候多时。

    席夜阑所带领的娘子军,一身红白交替劲装衣衫,头扎红缨束上长发,个个英姿飒爽,在满是男子的兵马大营之中成为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周锦程所带领的天子之师,禁军精锐,统一是一身金黄的军服,尤其扎眼,给人一个高高在上显得特殊的感觉,他们一脸严肃,不时朝这五队中最强劲的对手西夏勇士望去,可以想象他们已经将这支由西夏勇士组成的队伍当做潜在的敌人,大东国的威严就靠他们了,这不再是简单的比试,在此之前,周指挥使已经跟他们说过,输了就有辱国威,他们不能输,这让这支原本信心十足的禁军精锐内心有一股沉重的压力。

    近接着就是排在五支队伍中间由贺兰所带领的西夏勇士,这个位置可以说是最不利的,他们一身黑衣,个个腰粗膀阔,平均体型较之大东国的士兵的强壮不少,这些人显得有些傲慢,目视前方盯着竹台之上的彩头,似乎只要奔跑过去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完全不将身边的对手放在眼里。

    一身青衣的厢军队伍,乃是护城军大都督丁飞率领,他们列队整齐,与禁军相比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在奋发昂扬的神态之上比之有些逊色,他们的眼神是陌生的有些独立,这也难怪,他们原本就是从各地驻军选拔出来,对身在同一个队伍的人并不熟悉,这让他们有种孤军作战的感觉,他们在地方军队上本来就是属于特殊的,这养成了他们傲慢的性子,他们只相信自己。

    最为奇怪的要算排在最左边的镇西军,他们的衣衫大多灰色,而且并未统一,有些士兵身上还有补丁,据易寒所知这些补丁还是他们现在的统领宋剑出夜晚抽出时间给缝补的,他们彼此之间窃窃私语,不时候望着身边的几个对手谈论起来,当然停留的最久的就是虎女的那只娘子军,脸上均露出了爽朗直率的笑容,那粗犷的胡渣尤为扎眼,皇上包括文武百官在内对这支镇西军颇有不悦,这那里是一只虎狼之师,怎么看都像一支不堪一击的杂牌军,席慕德等赞同重建镇西军的官员皱起眉头,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了,他们的态度太散漫了,好像就似在儿戏一般完全不将胜负当做一回事,可是又又能了解,这支见惯了大场面的镇西军,那种千军万马,气势磅礴,一瞬之间就处于生死边缘,什么场面都已经不能动摇他们的心态了,他们只要服从命令,保护自己的战友。

    只听宋剑出大喝一声:“全队不准喧哗”,这支百人组成的镇西军顿时严肃起来,凝神聚气,听候统帅号令,目光均看着宋剑出,也没有人再出声半句。

    尽管如此,他们外表还是无法给人多大的信心,诸多官员认为,这支镇西军连地方厢军都不如。

    只听礼部尚书朗声道:“今日。比试,乃是鼓励习武之风,振奋民心,使万民励精图治,达至兵强民富,国泰民安,以显我大东国强国之风各队准备,待战鼓一响,比试开始”。

    只听巨大战鼓一声轰隆擂响,五队在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