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10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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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拥有的动人体态,周围弥漫着她的气息,她的幽香,在朦朦胧胧,昏红的灯光中,她犹如一朵绽放的花朵,舒展着柔软与香腻,她的双臂倾诉着热情,她宽阔的胸襟表达自己的渴望,一切就像一场绮丽多姿的梦。

    易寒单膝跪在平卧着的宁霜身边,她紧闭眼眸犹如圣女一般,易寒心中全无裁冰剪雪,搓粉团朱的那种邪念,充塞胸臆的是一种虔诚与景仰,甚至不敢触摸她一下,唯恐她会因此而骤然消失。

    这种静谧的美好一直维持到宁霜发出那句轻软的莺语:“易寒,这些日子,我好想你”言罢,垂下眼皮,低低呼吸着。

    易寒把宁霜揽入臂弯之中,用炙热的嘴唇亲吻她脸颊未干的泪痕,宁霜的身体跟自己一样,颤抖的厉害,在一片昏朦甜滑的晕眩中,两人飘向一个神秘高远的迷人去处

    第二天,当易寒在睡眼惺忪中苏醒过来的时候,许久才发现不对劲,身边少了一个人——宁霜,昨晚他真的与宁霜发生那种关系,总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但是枕边被上,分明留下有她的芳香,肌肤上甚至还有她的体温,以及她强烈回应的淤痕。

    易寒迅速下床,昨夜遍布地面的瓷器碎片已经不知所踪,却看见桌子上留下有一张字条,上面几个端庄清秀的字:“黯然者,唯别而已矣”,看到这里易寒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背后还留有一段字:“我无憾,我为自己的所爱奉献过”

    易寒心中不安,为何她留下的文字像是最后的遗书,一道灵光在易寒脑海闪过,真切的联想起昨夜情浓意真时她痛苦的呻。吟,掀开被子,几点鲜红的血迹映入眼中,他从来不知道宁霜是处子之身。

    易寒走出“六道仙馆”,同福楼内的人都表现的很奇怪,这些人都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易寒随手揪住一个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那人期期艾艾道:“从今天开始同福楼要停止营业,所有的人都要在今日离开”。

    易寒又问道:“你们的老板呢?”

    那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易寒混在离去的人群中搜寻宁霜的下落,可是宁霜似乎知道他会这么做,半天他连个认识的人都没看见,她就这样不告而别,销声匿迹了,易寒充满疑惑,这一些不断的鞭打他的神经,折磨着他,以至让他变得愤怒无比,临近中午,所有的人都走的一干二净,整个同福楼变得安静无边,易寒站在六道仙馆之前,朝天空吼叫:“你们姐妹都是疯子”。

    易寒骑上马匹朝出京城的路奔驰着,心中骂道:“宁霜,老子非撕了你不可”,然而他追了好远好远的路,却没有追上,直到追到城外的护堤林,天色已黑,易寒就这样躺在均匀的枯叶上,望着漆黑的天空发呆。

    易寒就这么躺在思索着,脑子乱成一团,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段情感一直隐藏在心里,只不过他一直在逃避,亏自己会认为与她的关系是不明不白,让两人发生这种关系之后,这个情感的积累让他变得更加清晰,她一直无声无息的为自己付出,她一直无声无息的给自己特殊的优待,自己实在是太糊涂了,似她那种绝情果断高傲的人,一次次的对自己忍让,甚至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矛盾的一面,两个人从相识开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映

    想着想着,他突然天已经漆黑了,周围安静的只有他一个人,寂寥的诡异,整个气氛显得忧伤而阴郁,自己的后背竟然湿透了,他所躺的位置,凝霜化成了露水,这说明凝霜在侵蚀他的体温,这让他感觉有点寒冷,他不禁又回忆起昨夜宁霜那温暖的身体。

    易寒突然站了起来,骑上骏马朝他觉得宁霜可能会走的方向,他知道这么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他只能凭着智慧,凭着自己的感觉,从四面八方中选择一个方向。

    西边,是宁霜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人总是这样,从哪里来就回到那里去,她的那些留言那易寒有种不好的感觉,假如自己放过这次机会,宁霜就永远的回不来了,这跟宁雪当初离开不一样,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一念之差很有可能就会遗憾终身。

    易寒纵马奔驰在漆黑的道路上,只有一个人一匹马,陪伴着他的只有一轮弯月以及那刺骨的寒风。

    连续赶了一夜的路程,次日清晨,他筋疲力尽,饥寒交加,在一间普通的客栈吃了点东西,像个失去了孩子的父母一般向每个人打听有关于宁霜的是否经过痕迹,每一次均是失望,别人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个衣着狼狈近似乞丐的男子,他所打听的人与他一点也搭不上边,倒是有人好奇的提问,为什么要打听那个年轻又英俊的公子,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对此易寒那里有心情回答,他只是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继续问着下一个人,突然间他们觉得这个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自尊,别人的眼神对于易寒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不会因为这样而犯下让自己以后悔恨的错误,他吃了点东西,觉得没有必要停留在这里耽误时间,甚至连休息也没有,就匆匆启程。

    又过了两天两夜,那匹骏马已经累死了,易寒已经身心疲惫不堪,完全绝望了,他坐在一间乡下偏僻的客栈的桌子上,感情上的焦渴让他脆弱的不胜薄酒,桌子上摆满了装着粗糙的酒的壶,易寒破天荒的撒起酒疯来,易寒第一次喝的如此的醉,他又喊又笑,一会儿喊着宁霜的名字,一会又喊着拂樱的名字,周围淳朴的人对此大为惊讶,有人过去要劝一劝,一个老者将那些要去劝的人拦住,“不要去劝他,让他喝个够,人生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谁也帮不了他”。

    直到易寒喝的烂醉如泥,那些淳朴的村民才将他扶起,安排住在客栈一间普通的屋子。

    易寒隔日醒来,头疼欲裂,虽然酒醒之后行为恢复理智,可是心头的思念幽情并没有散去,他下了楼梯,一个正在擦桌子的小二笑道:“客栈早啊”。

    易寒露出微笑:“小二,昨天是你将我扶上去的吗?多谢了”。

    小二应道:“客栈,是几个热情的乡邻帮忙,我们这地方偏僻,很久才有客人路过,一般招待的客人都是附近村子的乡邻,他们一般探亲中午才会在这里落脚”。

    小二说了许多废话,希望调动易寒谈话的兴趣,然而易寒却没有兴致,他拿出些碎银子赏给小二,又拿出一锭银子,说道:“小二,麻烦你给我安排匹骏马?”

    小二脸露难色道:“客官,我们这里别说骏马了,连马儿都少见,客官若要代步,倒有驴子”。

    易寒失望道:“好吧,那就驴子吧”,他已经打算回京了,这三天三夜不知自己都赶了多少路。

    小二突然道:“客官,三里外的李员外家有马,只是他应该不肯卖,客官如果要的话,我可以去问一问,可是客官可能要再次多等一天了”。

    易寒点了点头,那小二又道:“客官又是嫌在这里呆的闷,可以前去一里外的弘村散散心,那里风景优美,乃是二百年前一个大富大贵的人所建。

    易寒点头,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走去,来到那小二所说的弘村,顿时间却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

    子霞西耸,飞瀑东横,天马南驰,灵金北倚,易寒走进村子,青石铺路,围墙粉漆,屋舍黛瓦,飞檐翘角,只见眼前一池湖水平静如镜,映青山蓝天,融粉墙黛瓦,一条飘逸的石径折叠起一架半月形的小桥连接着古老而恬静的村居人家。

    安静祥和的村庄着山水之灵气,润云霞之蒸蔚,易寒的心境变得平和,只想把这如梦如歌的景色定格在眼里,永记在心中

    倘若能与宁霜在此煮酒论诗,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而今却山重水隔天各一方,也许今生永远难以再见了,突然见他又伤心的不能自持,突然情深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寂然中,听见有人被背后跟着浅唱低吟,易寒一动不动的站着,但很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他听见宁霜的声音!这可能吗?易寒的身体像被别人控制了一样慢慢的转过身躯,骤然发现不远处的小桥之上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弯梁落虹,绿柳拂送,她出现在唯一有春天色彩的地方,灰土土沉寂寂中唯一带着春天生命力的地方,易寒慢慢的走了过去,似置身于瞬间浓泼淡抹间描绘出来的这一个似梦如幻浓墨重彩的山水画之中。

    时间凝固了,仿佛又走了几百年,几千年似地,终于来到她的身边,弱弱的喊道:“宁霜”。

    她缓缓的转身,双颊似桃花依依含羞,嘴角带着笑意翩翩送情,易寒凝视着她那双一泓秋水一团烈焰般的眼睛,心头的壮士热血男儿泪一并沸腾开来。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此刻足矣!

    (写书需要慢慢进入状态,特别情感章节有时候更需要借助音乐背景烘托,所以有些时候中间断了,就再也写不好,重新读以前的章节,我都不相信那一些是自己写的,大家是否能相信,原本想的好好的章节隔上一天,我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再回到那种情节当中去,我不偷懒,但比起有些专职的作者,我的更新量远远不如,但七月保证,我自己所写下的文字都是质量的,有些话都是经过思考之后再落笔的,虽然我没有写完之后修改的习惯。)

    :

    第五十八节 相信

    宁霜很镇静,可是易寒能从她的眸子中知道她的内心并不似外表这般平静,就像他的身心被掏空之后,突然之间又被浓烈的幸福完全灌满,满到溢出来,化成灿烂的笑容,热切的眼神,失而复得四个足矣。)

    宁霜平静道:“你找我干什么?”说着转身缓缓走了起来。

    易寒自然而然的走到她的身边,跟着她的步伐,真挚道:“宁霜,我担心你,担心你一去之后就永远不会回来,我不会让自己犯下这种错误”。

    宁霜侧过脸微笑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又端正姿态看着前方,淡淡道:“我的事情与你何关,赌注结束了,我们之间也画上了句号”。

    易寒突然走到她的面前,捉住她的双肩,一张脸慢慢的抬起来,映入易寒的眼中,易寒凝视着她越消瘦苍白的脸,百感交集,一时之间竟无从说起,宁霜似在做梦一般,眼神越来越迷恋,似乎在神游于九天之外,她在回忆那一夜的好时光吗?她是在衡量易寒在她心中的重量,做出选择吗?

    易寒坚决道:“不要回去,不管你要去那里”。

    宁霜没有说话,只是无言的凝视着他,似乎想完全看透他的内心,慢慢的,一颗又亮又圆的泪珠从她的眼里掉了下来,落到地面深入木制桥板之上,她完全就是个女子,与别的女子没有什么不一样,在情人面前,还谈什么骄傲呢?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一个男子在她心里住下,就会完全占据她的心房,自尊、骄傲被挤的没有容身之处。

    宁霜开口道:“我必须回去,有的事情必须做了了断,有的事情必须做出选择。”

    “为什么?”

    易寒固执的捉住她的手,宁霜稍微激动的颤了颤身子,但是并没有抽回她的手,易寒的喉咙哽咽起来,宁霜了无生气的望着他,这让他的心又开始变冷变冷,疼痛异常,就算找到了她又怎么样,还是无法改变结果,只能更加令人愁肠欲断。

    “因为想要的并不一定就能得到,我是迫不得已”,宁霜看见了他的伤心,她希望让易寒的心释怀一点,常将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宁霜,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以前她不择手段,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无法做到绝情绝义。

    “再说,我是想,我是想让你”,她低下头,迅的抹去了眼角又低落的眼泪。

    易寒顿时错愕,这还是宁霜吗?一切变得是那么的快,她就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而已,充满无助与无奈。

    易寒自然而然的将她拥抱入怀,用他宽阔的双臂将她的身子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被束缚的动弹不得,眼泪落到他的肩膀之上,易寒捧着她的脸,大拇指轻轻帮她擦拭,“我来帮你擦掉”,泪水浸在他的指心,这一切让他如此满足,如此充盈。

    宁霜挂着温馨的微笑,凝视着易寒,感受着他的一举一动,这种周身洋洒的温暖让她是如此留恋,“只获得这一刻,无论付出什么都值得的。”

    “那你就永远跟着我,你也爱上了我,你也应该实现赌注的翰言。”

    她又垂下头去,嗫嚅说道:“我一直认为我不会输的”。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也会耍赖,易寒很坚决的道:“可是你输了”。

    宁霜平静的看着他,问道:“假如在我死与你死之间必须做出选择,你会怎么选”。

    易寒立即回应道:“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自己死”。

    这个回答却完全与宁霜的问题搭不上边,“我宁愿选择自己死也不会让你去死,你说我是不是愚蠢的无可救药了”,她突然挣脱开来,耸耸肩,表示毫无所谓,又用手指指着易寒,“我居然会为了你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这样做,你有什么资格?”她的话是刻薄的,然而她的眼神却是悲凉的。

    这句话充分表现了她矛盾的心里,告诉一个男子,愿意代替他去死,然而却依然刻薄讽刺他。

    “将你所有的无奈告诉我”,易寒只有这句话,他一针见血。

    宁霜大手一挥,“知道我为何拥有这么多,这是要以忠诚为代价,我做出了背叛,这一切也就再也不属于我,我非但一无所有也要遭受惩罚”。

    “你做出了什么样的背叛,谁又能胁迫你?”易寒很严肃的问道。

    宁霜突然转身冷冷的指着易寒,“我做出的背叛就是没有动手杀你”。

    易寒笑道:“这么说我欠你的了”,他走到宁霜跟前,拿到她随身携带的匕硬塞到她的手中,“来吧,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欠你”。

    宁霜突然莞尔一笑,“虽然我能看清你的把戏,但是我的心却甘愿被你欺骗”,她伸出手迷恋的抚摸易寒的脸庞,“为什么这么迷人呢?看那里都是这么的顺眼”。

    易寒反手捉住她的手,捧着她的下颚,“你现在没有权利这么做了,这一些是我来做,你这个习惯要改一改”。

    “是吗?”宁霜漫不经心的道,然而易寒回应她的是一个浓厚的吻,他索取她檀唇,拥有这么柔弱如棉嘴唇的女子又怎么会坚硬骄傲。

    “抱紧我!”这是宁霜的唯一要求。

    易寒将她抱的更紧,似乎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他吻着她的脖颈,嗅着她丝动人的清香。

    宁霜悄悄的伸出手,狠狠的在易寒的后颈敲去,易寒顿时晕倒过去,紧箍她身体的双臂慢慢的软垂下来,宁霜轻轻的将他扶住,温柔的放在地面上,露出温馨的微笑,“易寒,我要让你明白,不要随便相信女子”。

    她将匕放在易寒的怀中,在他额头轻轻一吻之后,转身阔步离开,白色的背影不曾回头也不曾逗留,直到消失在这绝美的风景,似梦如幻浓墨重彩的山水画之中少了一点春天的气息,又是冬天的灰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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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多月过去,宁霜早已经走了,往日热闹繁华的同福楼变得寂静,宁霜的影子被他悄悄的藏在内心里面,生活还是要继续,假如你还想继续活下去。

    易寒依然忙于公务,日子枯燥单调,与官员打着交道,整顿军务,该做的事情他一件也没有落下,期间他多次上门拜访杨思义与周置,也许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不一样了,也许席慕德从中斡旋,或者易寒能言善辩,最后打动了两人,两人表示愿意尽力支持此事。

    易寒也知道为什么两人会答应,据六扇门密探获得的消息,西王府粮草准备充足,而且雁门关兵增援这一义举赢得许多人的称赞,这半年来,西王府一直征兵,军队人数已经达到二十万人左右,远远过了藩王所能拥有的军队数量,西王府早已经准备充分了,等待一个大兵压境的理由,就算没有理由,西王府方面也会酝酿一个出来,而且密探还现除了与北王,西王府与南王,华中王,华东王三王书信往来密集,莫非他们想联合推翻朝廷,各自占领一块疆土封皇吗?

    此乃军事机密,暂时不方便在朝堂之上讨论,杨思义就此事与枢密院枢密使,皇帝三者进行密议,最后决定让枢密院领各地驻守加强警戒防范,对于枢密使要求征兵加强军队实力的建议,讨论一半却无果而终,西王府可以征兵那是他养的起,然而对于常年国库空虚,又背负边疆粮军队草物资重担的朝廷来说却难事一件,杨思义提出兵在精锐善战而不在多,而且新征用的士兵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能真正在战场上起到效果,再者,大肆征兵会加快西王府方面出兵的时间,然而对朝廷来说,完全还没有准备好必胜的一战。

    易寒虽然没有参与军事密议,但是他同样也可以从六扇门那里获得这些机密要事,想来枢密院与皇上那边定是烦恼忧愁,易寒曾专门进宫面圣,希望皇帝主动向他说出此事,然而皇帝显然忧心忡忡,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更忘记了易寒暗中掌管着六扇门,这些机密要事他早就知道了,却让他好心训练禁军。

    杨思义与周置两人会答应支持此事,看来彼此是通过口风的,只是暂时还没有像皇上说出的意思,他们也明白此事阻力较大,他们还需要几个重要人物的支持,枢密院知院大人,宰相丁大人,贤王,只要能说服这三人,事情基本就能定下来。

    外患内忧,暴风雨在酝酿着,易寒能感觉到自己的军旅生涯即将开始,或许以后他在也没有如此安宁的时刻了。

    易寒走出帐篷之外,只见大营空旷的操场之上已经搭建好一个大型竹台,长宽越有五丈距离,高十丈,均是用粗长的竹子密集捆绑起来,远远看去就像凭空立于平地的塔宇。

    从中挑选出来的一百名精锐正在捧日军指挥使周锦程的指挥之下进行演练,只见周锦程令号一出,百名士兵如箭从离竹台三百丈院的地方如箭冲了出去,突然这一百人在分为支,成背向箭形护住另外一只队伍的后边,他们的度慢了许多,却保持整齐的防护阵型,另外一只队伍全力冲刺,渐渐的,两只队伍距离开始拉远,只见紧随在其后的周锦程又是一声号令,那支全力冲刺的队伍突然又分了开来,一半的人依然保持冲刺,而另外的人却从混乱中立即变幻出整齐的队形来,直至最好,只有十个人到了竹台下边,十人同时朝一处攀爬而上,彼此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登上台定。

    易寒点了点头,果然不愧为精锐,一口气奔跑三百丈,连带攀爬上竹台之上,完全没有气竭而缓慢的迹象,所有的行动完全连贯一气呵成,只是到时候有四支队伍同时角逐,考验的是谋略,彼此心理,也许实力最为强大奔跑在最前面的禁军百名精锐很有可能成为其他三队攻击的对象,若同时对抗三队,禁军精锐完全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就算最好的阵型,最好的策略也免不了寡不敌众,这考验的是指挥官对敌人心理的把握,以及临场应对能力,依他认为,队形什么都不重要,最好用示弱的策略,借别人的刀清除敌人,而让自己保存实力,相反席夜阑应该更占有这方面的优势,女子一般别人都是小视的心里,而且对于娇滴滴的女子,那些大老爷们也不怎么舍得下重手,想起宁霜,苦笑一声:“轻视女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易寒走近,周锦程以及那百名精锐纷纷朝他打招呼,脸上纷纷露出必胜的信心。

    易寒说过,若非正式演练,彼此之间不必太过正式,随和的态度,加上相处时日一久养成的习惯,那些人也就没有向他行礼。

    站在竹台之下,望着十丈高的台顶,这么近距离看,这竹台还搭建的挺大挺高的,到时候难免有争斗,若是在争斗之间失足从上面掉下来,轻则重伤,重则一命呜呼,突然间这个看似没有什么危险的比试其实存在着危险,易寒问道:“假如人从台顶摔下来怎么办”。

    周锦程一愣,“他倒从来没有想过这么问题。”望向台顶,自然而然道:“不死即残”。

    易寒点了点头,“命令士兵在这个竹台周围堆上半丈高左右的沙子,这样就是争斗不慎从上面摔落下来,最多也就落得个轻伤”。

    周锦程大喜道:“还是大人你想的周到,到时候也就不用蹑手蹑脚,可以全力以赴,真正体现我们龙吟军精锐的真正实力了”。

    易寒问道:“听说枢密院从地方厢军选拨出来的百名精锐已经到京了。”

    周锦程点头道:“不错,已经在城外护城军大营由省辖驻军大都督丁大人亲自训练,其中只有少量是从地方厢军调来,大部分还是从护城军中挑选出来了,看来知院大人也很看重这件事情,否则不会让丁大人亲自出面训练”。

    易寒笑了笑:“我看是皇上看重此事多一点”,易寒倒差点忘记了,守护军师的还有一支五万人的护城军,禁军数量比护城军人数还要多,这倒是一件怪事,近十年来,原本三十万人的护城军已经只剩下五万人了,边疆驻军屡次从护城军调动过去,又加上年年才裁军减员,大东国的主要战斗力均集中在边疆,国内已经近乎空虚。

    简编并营,裁汰老弱、冗兵确是良策,只不过朝廷奉行基本国策,遵从不变,西府的一些举措并不能做到彻底,各地方厢兵依然冗兵坐食,平时剿匪还能起到作用,而一旦遇到战乱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镇守关中地区的四支驻军算是还有点战斗能力,余者遇到正式军队结果只能是狂风扫落叶一般,只是这四支军队人数都只是在一万多人左右,这四支军队为何镇守关中地区,枢密院此举却有特殊含义,一者乃是预防威胁最大的西王,第二点,关中离京较近,与京城之间的道路又是宽阔平坦可以迅救援,三者,若南,华中,华东三王若要挥师北上,必须要经过长江黄河两处河路,关中部队可以东移,扼守占据有利地形,关中四将是能征擅战经验丰富的老将,乃是易天涯的旧部,从此点可以看出,关中四支部队的重要性,乃是枢密院手中的王牌,说到底这关中四军其实就是半支以前的镇北军,易寒不知道易天涯与此四人是否还存在联系,此事还是宁雪对他说起,易天涯并没有讲述过。

    周锦程以为易寒担心不能胜出,说道:“大人请放心,厢军百人混编而成,那里比的上我们禁军精锐,至于镇西军还未到京,比试时间已经快到了,他们几乎没有时间磨合演练,岂是我们的对手,虎女那支娘娘军更丝毫不用惧怕,我们胜券在握”。

    易寒笑了笑,周锦程又犯了一个错误――轻敌,但是易寒并没有指出来,有些东西是要亲身经历得到教训才会印象深刻,这也难怪,他虽然训练有素,对于阵型策略也有研究,毕竟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易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象征性的鼓励,并没有说什么,易寒看起来虽然年轻,但是他的心理年龄并不是一个毛头小子,年纪比易寒还要长几岁的周锦程,突然感觉都指挥使就像一个长者,有一种自然而然就让人尊重的气质。

    这次比试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甚至靠近京师的地区也获悉此事,主要是虎女带领娘子军让这此的比试充满了戏剧性,更容易为人津津乐道,互相传告。

    四方客省馆之内,此地乃是招待外国使者,提供住宿,接收外国进贡和贺礼的地方,只是自从四国日益强大,原本喧闹无比的四方客省馆渐渐

    门可罗雀,近十多年几国交恶,此地近乎荒寂,因为此次西夏派使者前来,此地才又被开出来,皇帝又从礼部之中任命一些官员负责管理四方客省馆,招待西夏使者。

    西夏使者来京已经有很长时间,却还一直没有回国,似打算长居于此,一开始是由礼部尚书陪同接待招亲使,为西夏狼主选一个年轻俊彦与西夏狼主成亲,也不知道网罗了多少优秀英俊的年轻男子,这些男子不是出身将门就是来自士族世家,只可惜这个招亲使的门槛极高,大东国文武双全,琴棋书画博学多才的年轻男子倒是不少,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入她法眼,更别说还有一个精通大东国文化,谈文论道,将大东国龙渊阁大学士辨的哑口无言的野利都彦坐镇,要辨胜野利都彦也不是没人能够做到,似乔太傅,林太保就有这个能力,可是人家是来个狼主选夫婿的,要乔太傅,林太保去有何用?京城的名门公子流行一句问候语,“你被相了吗?”

    而这招亲使似被下了死命令,选不到合适的狼主夫婿就不打算回国,以至于在大东国滞留了数月之久,礼部尚书公务繁忙自然无法日日相陪,就将招待之事下放给礼部侍郎,这个礼部侍郎整日就陪着一老一少两个招亲使寻找年轻俊彦,闲暇时间也带他们游玩观赏,见识大东国风土人情,体验大东国的文化底蕴,野利都彦乐此不疲,白天所见,晚上便回省馆记下,打算写一本《大东历记》。

    至于另外一个招亲使,却一直冷冰冰,不怎么招人待见,这另外一个招亲使正是贺兰,她来大东国正是受狼主之托,寻找易寒,近日从上品大人那边获悉,狼主已经怀有身孕,而且一直飞书督促,在贺兰心中认为,鬼知道狼主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

    这些日子听说大东国从几支不同编制的军队挑选出来百名精锐参加一场比试,其中还有一直由大东国两大奇女之一,虎女带领的娘子军,此次来到大东国,随行的还有二百名西夏的勇士,说白了这些勇士就是西夏皇宫的精英,与大东国的御前侍卫差不多,她也想带一百人参加这一次的比试,这个好胜好武的女子如何会错过这一次的机会,这才是她的真正兴趣所在。

    所以这一日,就此事,贺兰便与野利都彦商量起来。

    野利都彦沉吟道:“贺兰,此事不比则应,一比则必须胜出,不能有损西夏的威名”,说完他朝看贺兰看去,意思是说,“你必须有把握胜出才有继续商量的余地”。

    贺兰冷着脸道:“若不能最后夺魁,我甘愿自尽谢罪”。

    野利都彦摆手道:“算了,你若自尽要我如何向沙元帅交代。”

    贺兰道:“上品大人,你若不肯出面,我自然会亲自找大东国皇帝去说,想他也不会有损国威拒绝于我”。

    看着贺兰走远的背影,野利都彦摇了摇头,“沙如雪,你又给我找了个麻烦”,若贺兰假如,这比试就变了味,上升到国家颜面的地步。h

    【……第五十八节相信……】a!!

    第五十九节 恒久不变

    贺兰找到了礼部侍郎,表示自己希望见到大东国皇帝,礼部侍郎闻言,心想:“看来是打算回国了,准备向皇上辞行”。)

    礼部侍郎领着贺兰进宫,太监通报之后,皇帝在文德殿接见贺兰,贺兰并不是大东国朝臣,乃是西夏的使者代表的是整个西夏,所以比较正式一点,并不似寻常那么随便。

    贺兰进入文德殿,陪同的还有客省司,礼部的一些官员,员外郎执笔记录此次接见过程。

    走了一套繁文缛节之后,只听贺兰道:“大东国至高无上的主人,请允许西夏使臣贺兰向你提一个要求”。

    皇帝很喜欢贺兰这种称呼,这让他有点独一无二的满足感,“西夏来的客人,但讲无妨”。

    “皇上,贺兰想带领一百名西夏勇士参加即将到来的比试可否”。

    皇帝一听,这才记得虎女与几支军队精锐比试的时间就在几日之后,这些天他忙焦头烂额,一颗心都在枢密院与兵部那里,听贺兰这么说,这样倒也是个不错的注意,那西夏国见识见识我大东国的大国之风,想到这里,笑道:”朕准了,只是贺兰你是个女儿身,难道也会武艺不成“。

    贺兰点头道:“贺兰自幼跟随父亲习练武艺,久闻大东国有两个奇女子,文有玄观,武有虎女,如今有这机会与虎女交手,如何能放过这个机会”。

    皇帝笑道:“贺兰你虽身为女子,但好强心一点也不弱于男子,不知你的父亲是谁”。

    “沙如雪!”

    这三个字一出,在场心中暗暗偷笑的人顿时动容,再也不看小瞧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女子,虎父无犬女,沙如雪乃是在世四大名将之一,他的女儿又会差到那里去,再说了她这番英姿飒爽的神态倒与虎女有几分相似,这场比试变得越来越有看点,也让人越来越期待了,虎女的娘子军是否能与男子较劲,大东国的精锐比起西夏勇士又谁胜谁负,如今皇上未征求他们的意见就立即答应下来,他们也不必多言。

    这事也就告一段落,皇帝吩咐礼部侍郎,比试之日带贺兰等人前往殿前兵马大营,等贺兰离开之后,皇帝问道:“众位爱卿认为我们能否胜过贺兰所带领的西夏勇士”。

    众臣纷纷持肯定态度。

    这时太监进来禀道:“兵部尚书周大人求见”。

    皇帝之才记起,昨日令周置进宫见他,既然在文德殿,也就不便移驾,令太监宣他进来。

    周置乃是与皇上商议机密要事,人多口杂,他却不便开口,只听皇上道:“周爱卿,刚才你可否见过西夏使者”。

    周置点头回应一句。

    皇帝问道:“西夏使者说他要带领一百名西夏勇士参加几日之后的比试,你觉得我们是否有把握能胜出”,在他想来自己有四支队伍,西夏国却只有一支,何能不胜”。

    周置一愣,说道:“皇上,此次西夏使者随行所带的二百人乃是西夏的勇士,出身西夏一品堂,职守西夏皇宫安全,相当于我国的御前侍卫。”

    皇帝一听,脸上笑容顿时隐没,御前侍卫均是以一敌十的高手,岂是士兵可比,就算是禁军中的精锐也比不得的啊,原本以为占了便宜,没想到却吃了大亏,问道:“周爱卿,你觉得从御前侍卫营中挑选一百人再组织一支队伍可否妥当”。

    周置道:“皇上,这样还不如让御前侍卫与西夏勇士单独比试”。

    皇帝思索一番之后,这样做确实有点不妥,那不是让天下人以为我们惧怕他西夏国的勇士了吗?沉吟道:“这样吧,照如初计划,假如最终西夏勇气最后胜出,朕再安排御前侍卫与之单独比试一场”。

    这一日,易寒在大营,突然听部下来禀,说庄老元带着镇西军几位将来来访,易寒心中一颤,莫非是林毅岳等人到京城了,心中涌起一股特殊的情感,这种情感时间越长,越醇、越香、越珍贵。

    易寒走到屋子,前往亲自前往大营门口相迎接,只见庄庸凡老当益壮,神采飞扬,身后跟着林毅岳等镇西军的将领,莫沉熙、宋剑出、任建辉、周捷等人均在其中,随行的还有镇西军那些较为成熟的士兵,与稚嫩的士兵不同,他们粗糙的脸布满了沧桑,他们的眸子坚定而从容。

    都副指挥使亲自陪同领路,由于殿前禁军纪律严明,那些正在操练的士兵依然聚精会神,那些暂时闲暇下来的将领士兵却纷纷出营远远看着,瞻仰庄老元帅的风采,还有看看易都指挥使口中的镇西军,他们眼中没有不同军队士兵相见时的冷漠敌对,相反带着赞赏一见如故的眼神,心中同时也好奇,由庄老元帅亲自接待并不奇怪,毕竟他曾经是镇西军的元帅,奇怪的是庄老元帅怎么会带着镇西军将领来到殿前兵马大营呢?殿前禁军与镇西军从来就没有什么交集,林毅岳乃是镇西军新的元帅,没有想到连他都来了,非但如此,随行的还有镇西军一些重要的将领,这些人物可以说是整支镇西军的灵魂所在。

    镇西军一干人等也感受到在护城军大营不一样的感觉,禁军的士兵的眼神是热切的,他们露出微笑表示友好,这让他们有种宾至如归,就好像看到自己的战友一般,人与人之间,只要你付出一分尊重,别人就会回报于你,得到热情欢迎的镇西军士兵,均收起严肃的表情,向即将在比试上要分出胜负的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易寒远远走去,都副指挥使说道:“各位将军,那位便是我们的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易中天易大人”。

    庄庸凡露出微笑望去,“他如何能不认识易寒”。

    同行的林毅岳立即动容,在见到易寒那一刻,心中充盈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情感,同生共死过,这种情感比天更高,比地更阔,在战场上随时都有可能要死,你会完全信任的将生命交给对方,易寒就曾经把命交到他的手上,这种情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得清楚的,而且易寒还是他们心中的元帅,无私无畏的元帅,让人敬重的元帅,他们镇西军的元帅并没有死,他活生生的站在前方朝这边走来,林毅岳不知道用什么形容心中的喜悦,他只知道一生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高兴过。

    并不是所有的将领都见过易寒的真容,只有那些在解救易寒的时候的将军见过易寒,这个年轻的面孔已经深深印在脑海,海枯石烂也不会忘记,他们的感受一样,喜极而泣,眼眶变得红润起来,要让这些见过生死的老将眼睛有一丝晶莹那是如何的难啊,就算悲痛入骨他们也不会落泪,然而有一种泪水是幸福的泪水,让人无法控制压抑的,高兴为何还要压抑。

    镇西军中的几位将领不明白主帅林毅岳为何会如此动容,还有莫沉熙等几位将军突然间变得跟娘们一样,毫无刚毅之态,他们只是随着目光落在这个脸带微笑的年轻男子,此人就是殿前兵马都指挥使,为何如此年轻。

    这些人都是沉稳的人物,在都副指挥使念出易中天之名,再迅联想到易元帅并没有公布未死的消息,就完全明白了,难怪见了庄元帅,他就立即带着来到这殿前兵马大营,带来的这些镇西军士兵有一部分认识易寒,生怕他们泄露,幸好他们远在三十丈之外停下来了。

    林毅岳道:“方大人,请你带领我的士兵前去休息”。

    都副指挥使立即应道:“林将军不必客气,末将马上就去”,说着朝那群镇西军士兵走去,因为易都指挥使的原因,他对镇西军也存有好感,这些都是为国洒过鲜血的好儿郎,他们都是值得敬佩的。

    易寒走近,笑道:“诸位将军,别来无恙”。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几人心情五味杂陈,感触良多,没有人所有,有的显得生疏,有的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好,只是凝视着易寒。

    庄庸凡倚老卖老道:“好一个易中天,果然年轻有为”,他特意重复了一遍,生怕几人控制不出泄露他的身份,要知道他匆匆带领几人来见易寒乃是鲁莽之举,只是刚刚在他府邸,这些将领话题均不离易寒,个个怀念无比,说起他名字之时,悲伤之情显形于表,庄庸凡明白这种情感,这是用生命信任换来无法割断的情感,一生都不会变质,没有阴谋利诱的真实的感情,应该说这不是任何财富可以衡量的,所以他才会一时冲动带他们来见易寒,不想让这些老孩子们再伤心了。要成为一军之帅并不难,难的是赢得所有将领士兵的心,他是灵魂,兵锋所指,所向披靡,虽然林毅岳现在是镇西军的元帅,但他的号召力、魄力比之易寒远远不如,这也是庄庸凡一直无法放心退隐将帅位让给林毅岳。

    易寒笑道:“老元帅夸奖了。”一语之后道:“林元帅,诸位将军,请让中天亲自带款待”。

    这些将领是傲慢的,早上护城军丁大都督设宴热情款待他们,林毅岳等人却一口回绝,说想立刻见到庄老元帅,丁大都督被扇了面子也无可奈何,都说边疆军将领桀骜不驯,不通人情,这话果然不错,连他大都督的面子都不给,只好亲自领他们进城到庄老元帅府邸。

    林毅岳道:“有劳易大人了”,想不到这句话居然有几位将领异口同声说出,脸上那里还有早上在护城军大营的冷漠傲慢。

    突然传来欢腾的喧哗声,众人望去,镇西军百人居然被禁军士兵围了起来,彼此打闹起来,几名镇西军的士兵还被捧着抛到天空。

    看到这一幕,镇西军众将露出怪异的表情,他们一路走到京城,这些士兵与地方军队格格不入,彼此都看不惯对方,一直都是保持距离,甚少交流,怎么这么一会就如此融洽,林毅岳道:“易大人,这就是你训练出来的兵,很好,我很喜欢他们”。

    易寒呵呵一笑,人与人之间只要撕掉那层冷漠,让彼此看到内心,也就没有什么不好相处的了,他早就为两军融合做了许多准备,这个效果正是他想要的,说道:“几位随我来进屋去吧,这儿风大”。

    进了屋子,易寒撤去部下,单独接待众将。

    林毅岳见易寒匆匆来接,外套还挂着一边,身上衣衫单薄,突然解开自己的外套,披在走在前面背对着他的易寒身上,语重心长道:“大人,小心着凉”。

    易寒转身微笑,几位将领也齐声道:“大人,小心着凉”。

    这一变化让其他几位将领动容,同时也一头雾水,林元帅什么身份,乃是一军之帅,身边的几位老友可也是傲慢的不得了的人物,别说什么位高权重的大臣,就算见了皇上也不会表现的这么尊重亲切,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易中天,然而这易中天却似乎表现的自然而然,仿佛他就应该受到这般待遇。

    易寒反过来将外套披在林毅岳的身上,“林副帅,累你担心了”。

    林毅岳嘴角嗫嚅,“元帅”二字轻轻出口。

    这二个字让这些一头雾水的将领如梦初醒,对啊,这世上除了易元帅有那个年轻男子能让林元帅他们如此尊重如此动容,他就是带着麒麟面具的庄元帅,也是麒麟将军易寒,他看同时凝视着易寒,看着这个陌生的又熟悉到融入血骨的男子,把这张脸永远的记住。

    庄庸凡站在一边笑呵呵,林毅岳低声道:“大人,这里是否方便说话”。

    易寒点头道:“不必太过防备,我的身份迟早要被人揭穿,我其实也没有打算刻意去隐瞒。”

    听到他亲口证实,刚才那几个一头雾水的将领对视一眼,突然跪下齐声道:“元帅,请恕我们几个眼拙”。

    易寒连忙将他们扶起,笑道:“我本来就是假冒的,当不得此大礼,也从来不是镇西军的元帅”。

    那几人却道:“除了元帅你,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担任镇西军的元帅”,这话可是丝毫不给林毅岳留半点面子。

    易寒闻言,听这口气,这些人与林毅岳似乎不合,林毅岳倒表现的很平静,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大部分的将领确实只认他为副帅,从不认他为元帅,庄老元帅退隐,再也没有人能心服口服的让这些将领成为他们的元帅,论资历,他连莫沉熙也不如,他的稳重冷静乃是庄老元帅所看重的,也希望他能管住这帮充满热血冲动,老而弥坚桀骜不驯的将领,事实证明他管不住,有些地位有些尊重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的。

    众将应道:“元帅永远都是我们的元帅,我们誓死追随元帅都天涯海角”,易寒与镇西军将领的感情与庄庸凡不同,庄庸凡乃是长久相处所培养出来对他的尊重,而易寒是在生死关头时刻同甘共苦所培养出来的情感,以及最后舍身为人,这两种情感在内心之中难分彼此,如今庄老元帅退隐,易寒就是他们新的庄元帅。

    易寒见众将如此情真意切,他们会对一个假冒将军的人如此看重,这一点是他以前没有想到的,他感到很欣慰,在雁门关的那段时间,他就完全为将领士兵着想,如今他们的态度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回报,既然如此,他怎能表现假惺惺,一起上过战场的人,就应该赤心相见,朗声道:“好,既然你们这么说了,我就厚脸应下,我确实需要你们的支持”。

    此话一说,就似黎明之后,阳光普照,众将心满意足,就像找到了归属,也许别人无法理解他们为何会对一个年轻的男子如此忠诚追随,但是这种情感是自内心的,它就是这样无可代替,没有理由。

    任建辉说道:“我等立马进宫面圣,向皇上请命,任命元帅为镇西军主帅”。

    这话却没有人回应,任建辉冲锋陷阵在行,可是策略方面就差了许多,傻瓜都知道,元帅不暴露身份定有其原因。

    易寒笑道:“如今镇西军有多少人马?”

    林毅岳沉吟道:“一万五千人不到,大部分按照元帅的吩咐回家归乡而去,这一万五千人只是五千左右还是以前的镇西军旧部,余者都是枢密院从地方厢军调动过来,这些士兵未经磨砺,暂时不堪重用“。

    易寒道:“正是如此,如今镇西军空有虚名,实力大不如从前,倘若我返回镇西军担任主帅,我们又有什么作为呢,我的想法是镇内乱平边疆,横扫宇内,呆在雁门关又能有什么作为,再说了只剩下的这一万五千人又能起到什么作为,别说与北敖安卑大战一场,连阻拦其前进的能力都没有,但是!”易寒口风一转:“有你们在,镇西军士兵就算散的七零八落也依然能重组起来”。

    易寒的这番话可以说口气很大,狂妄的很,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人会这么认为,他们觉得合情合理,而且被说得热血,为将者岂能碌碌无所作为,他们的价值就是应该在战场上体现出来,从易元帅的话,他看不上如今镇西军这个主帅的位置,可是又似乎非常非常看重。

    易寒看重的确实并不是镇西军主帅之位,他看重的是这帮将领,一支骁勇善战虎狼之师的灵魂。

    (临时有事,今夜至此)h

    【……第五十九节恒久不变……】a!!

    第六十节 魄力非凡

    人生的财富并非单单拥有大量的金钱,有一些更是金钱所无法衡量的。

    易寒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这些将领有用武之地,他们不应该只是驻守在雁门关,但由于人员调动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例如军队有职位上的空缺,也许有人才会想到用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来顶替,要融入一个新的环境或多或少要受到排斥,易寒也不希望这些将领分开了,遍布全国各地,他们在一起多年,彼此之间很是了解,这种磨合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对于友将的举动,心中有底,也就更容易配合的天衣无缝,打出一场完美的战役来。

    他将自己打算将这些将领留在京城任职的想法说了出来,众多将领纷纷表示赞同,一听就知道易寒是想干大事的,对于眼下国内形势他们也有几分底,内战一触即发,他们可不是傻子。

    林毅岳沉吟道:“雁门关怎么办?倘若国内混乱,西夏又撕毁盟约,东侵而来”。

    易寒笑道:“雁门关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倘若西夏东侵,这一万五千兵马也守不住,沙如雪也不会带兵来攻,眼下西夏新狼主登基,正是需要稳定发展的时候,西夏害怕北敖因为他们与大东国结盟恼羞成怒攻打他们,又如何会挖空国内驻兵远道来攻打大东国,这完全没有战略意义”。

    庄庸凡点头道:“中天说的有理,事事顾忌反而事事难成,有时候要舍其轻专心一事,一事了再取其二”。

    莫沉熙道:“不如由我等主动向皇上提起此事”。

    易寒笑了笑,摇头道:“不可,你们主动会让人有抵触心理,认为你们就是来抢权的,此事由我来负责,你们暂时专心几日之后比试的事情,让人知道镇西军将士的英勇,让所有人对镇西军刮目相看”。

    林毅岳道:“这比试真的那么重要?”

    易寒道:“这是一个契机,等我一切都准备好,镇西军入驻京城就变的自然而然了”。

    正事谈完,是时候该叙一叙,表达喜悦痛快之情,易寒设宴款待众人,有庄庸凡在场,这事也不会让人有太多联想。

    当夜,镇西军众将与殿前兵马众将共聚一堂,镇定西军将领本来傲慢但是看在易寒的面子不似以前与地方军队会面一般冷漠,只是却想在易寒表现的自己更重要一些,却纷纷讲起自己带兵杀敌的经历。

    至于禁军将领,官品原本与这些屡获战功的镇西军将领要低上许多,再加上对他们心存好感尊重,连连附和,赞美之言,尊重之举毫不吝啬。

    话只要讲开了,聊着聊着,彼此之间也认识起来。

    劳逸结合,今夜易寒也就放禁军士兵与镇西军士兵共欢,不禁酒,士兵们在大营外燃起篝火,边喝着酒边聊了起来,在此之前都副指挥使生怕此举会惹来朝臣不忙,易寒却说无妨,一律后果由他担当。

    突然帐外传来嘹亮的军歌,原来是镇西军士兵在禁军士兵的鼓哄之下,唱起了军歌,感慨激扬的歌声,让所有人的心都连在了一起,心中都有着同样的志向。

    庄庸凡见时辰差不多了,打算回府,易寒亲送到出帐,庄庸凡颇有深意道:“中天,他们可是珍贵的财富,你可要好好对待他们”,对庄庸凡来说,那些将领也是他的心血,是他一手促成此事,也是他一手将他们交给易寒。

    易寒道:“庄元帅,中天感激不尽,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庄元帅看似什么也没有,但是他实际上做的最多。

    庄庸凡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应该回去了,否则继钊都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易寒让士兵护送庄庸凡回府,又返回宴席之上。

    两军同乐,直到深夜,镇西军就在殿前兵马大营过夜。

    直到次日响午,才有士兵进来惊醒易寒,说宋公公来访,昨夜喝的太过厉害,易寒脑袋晕疼,却匆匆穿好衣衫出门相迎。

    宋德张看见易寒,笑道:“易大人,皇上召你进宫面圣”。

    来到御书房,见了皇帝,只听皇帝道:“中天,今日早朝,有几位大臣联合起来参你一本,你可知罪?”

    易寒早已经从宋德张那里获悉,今日早朝,礼部尚书等人就他昨夜大营的事告他一个疏忽职守之罪,希望皇上严惩,皇上也应了下来,虽有疏忽职守之嫌却并未酿成大错,罚了他半年俸禄,一句话封了那些大臣的口。

    皇帝道:“中天,你既知罪,朕罚你半年俸禄,你可心服”。

    这等好事,易寒怎么会不应,连道:“皇上圣明”。

    皇帝突然问道:“中天,林毅岳等人可认识你”。

    易寒思索片刻,沉吟道:“皇上,镇西军有一部分的士兵将领认识微臣”。

    皇帝一脸严肃,沉声道:“那此事你打算如何解决?假如你的身份泄露出来,那朕就不得不罢免你的官职”。

    易寒自然知道此乃是皇上的威胁之举,是希望他将此事圆满处理,不要让他难做。

    易寒点头:“皇上放心,中天知道怎么做?”

    皇帝漫不经心道:“中天,我听说这些镇西军将领个个桀骜不驯,可是如此”。

    易寒应道:“皇上,确实如此,不过在臣认为,没有性格的将领不算是一个好将领。”

    皇帝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说道:“朕担心的是你是否能管住他们”。

    易寒心中顿时大喜,失声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帝淡淡道:“眼下用人之际,这些将领英勇善战,朝廷应该择贤而用,只是他们所属镇西军,品秩不低,却不好安排分配,朕希望他们能任实职担国忧。”

    “确实如此,让他们呆在雁门关有点浪费人才了”,易寒连忙道。

    皇帝又道:“此事能否成功就看你的,朕会全力支持你,中天,你最好是能够获得贤王的支持”。

    皇帝并没有详细说明什么问题,但彼此心知肚明,皇帝已经顾不得太多了,藩王之忧一日不解,他寝食难安,虽然知道俸禄、粮草、物资对于空虚的国库来说是一个大问题,但比起国破家亡,这些问题又怎么能算得上问题呢。

    易寒道:“臣遵旨!”

    皇帝一愣,旋即笑道:“好你个易中天胆敢利用起朕来了”,一语之后问道:“比试的事情,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竹台已经搭建好多日,禁军百人精锐训练多日,地方厢军与镇西军也已到京城”。

    皇帝点头道:“还有一事不知你可曾获悉,朕以准了西夏使者带领百名西夏勇士作为一支队伍比试争雄”。

    西夏使者?易寒一愣,怎么西夏使者还在京城吗?他只知道两国签订了盟约,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毕竟人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何况西夏人迷武成风,若能扬国威风也是美事一件。

    “中天,怎么你对这件事情丝毫不感半点兴趣,你可知道西夏勇士带队之人是个女子,乃是名将沙如雪之女,名贺兰”,皇帝却晓有兴趣的说了出来。

    贺兰?易寒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更不感觉奇怪了,想不到这个西夏使者居然会是贺兰,他与贺兰相处一段时日,对她性子深有了解,胜负之心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看来自己要避避她,免得惹出什么事端来,口上道:“皇上,西夏勇士出身一品堂,却不是普通的士兵”。

    “这一点朕已经知道了,所以朕也另有准备,若是最后西夏夺魁,就安排御前侍卫与之单独比试一场,看是朕的御前侍卫厉害,还是西夏的勇士厉害”。

    “还有一件趣事”,说着皇帝就像西夏狼主招婿的事情说了出来。

    易寒一听,就完全明白望舒想招的夫婿就是他,这不是胡闹吗?当初不是说好的吗?倘若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