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哈哈笑道:“我就站在这里,丁小姐你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将我拉去卖”。
几句话之后,眼看彼此双方变得熟络随意起来,易寒见丁索梁轻轻的摇了摇头,也就告别离开。
两女看着这些碎银子,只听继钊说道:“这易大人心胸广阔,我们也帮他做点善事,愿他结些善缘,索梁你并不用想自己亏欠他什么,需要回报于他”。
索梁淡淡一笑,也不再这个问题多做纠缠,很显然这易大人对她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虽有好感,也不至于到迷恋不舍的地步,姻缘但求一个缘字,强求不得,想到这里心情顿时海阔天空,说道:“继钊,我们却需要想点办法赚点银子”。
两人商量之后做了决定,索梁厨艺精湛,可以利用这一点做些糕点小吃卖给别人,而继钊擅长丹青、法,也可以作些字画拿去变卖,只是两人都是名门闺秀,如何可抛投露脸,只是两女都是聪慧之人,又怎么难得住她们,策划一番便有了详细的步骤。
易寒离开庄府,前往十一王爷府去,路经一处荒寂已久的豪门大院,只见大门紧闭,易府二字已经蒙一层厚厚的灰尘,大门也变得很破旧,外边围墙一层滑滑的青苔,墙角从石块缝隙中冒出些葱绿小草,院内枝干已经探出墙头来,久无人修剪,易寒徘徊了一会,已经十几年了,从兴极到衰败,曾经的一幕幕似乎就在眼前清晰闪过,他似乎还能听见院内传来热闹的喧哗声,还有那一声声着急又惶恐的“少爷”。
易寒走近大门,鼻中传来一阵幽香,那是梅花的香味,他尤记得当年母亲初植小树的场景,如今门掩梅花,掩住了妍丽,掩住了芬芳,也掩住了幽情,随着这股清香,他的心已经飘入院子中去了,他轻轻的敲了敲大门,多么希望有人会来打开这扇掩住梅花的大门,可是过了好久好久,回应他的只是咚咚的回音,这么一个微笑的愿望都难实现,人生是不是有这么多缺陷呢。
易寒转身回头,走在这条含着梅花凄清芳香的红冠巷,却走不出心中的那一段记忆。
绕过几个巷口,在到有皇族气派的贤王府,门口两个威武的士兵站直把守,易寒走近,一个士兵前拦住,“来者何人?”
易寒应道:“御前侍卫副总管易中天求见十一王爷”。
那士兵道:“拜帖拿来,我替你通禀”。
易寒讶异,应道:“没有拜帖”。
那士兵道:“王爷公事繁忙,哪能日日接见来客,既无拜帖,明日准备好了再来”。
这时,一顶四人大轿在门口落下,随行的还有四个普通打扮的中年男子,易寒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就知道这四人都身怀绝技,却绝不是普通的侍卫可比,易寒正看着,突然一道锐利的眼神朝他射来,只见其中一人朝他走了过来,闲杂人等一律离远点,说着就动手推搡易寒后退,直到远那轿子有五六丈远,那男子才停下返回。
易寒正要离开,从轿中走出来一个白色的倩影,却立即吸引他忍不住去看,一袭白裙,挺拔而苗婷的身姿,散落在脊背之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似镜的黑发释放出丝绸般光泽,步履移动间犹如冷焰在跳动,她的背影是那么的清冷孤傲,易寒似乎只从她的背影看到她的脸容,是经历了无数风雨,看透了世事,厌倦了生活的苍桑。又是伤心极致,毫无生趣的悲伤,因为她,周围似乎瞬间堆满了冰雪,这份冰冷感,直入骨髓,让身体瑟瑟。
易寒瞬间就被她的倩影给完全吸引住,他情不自禁的走近,希望看见她的容貌,他看见了她如刀削石刻绝美的侧脸,白皙无暇的好像看不到人间的烟火,易寒又看见了她淡淡修长眉毛下冰冷而没有生命的眸子,没有任何情感的色彩。
她的姿态冷静孤傲,她是一支冷艳的郁金香,没有取悦别人刻意制造的美丽,她原本就是这么优美,这么令人窒息。
可怜的拂樱,易寒整颗心都要碎了,他的全身充满着力量,要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喊出她的名字,声音却是沙哑无声的,那四个男子突然朝易寒移动,将他拦了下来,佩剑出鞘,冷喝道:“再前杀无赦”。
易寒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警告,他眼中只有那个冷漠的背影,他要马追在她的身边将她抱住,情感左右了他的理智,这一刻他的至情至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几人见易寒不停警告,纷纷出手要将他擒住,这几人却武功高强,易寒寡不敌众又加心神恍惚,顿时不敌,身挨了拳脚,那几人若要取易寒的性命,这个男子早就命丧,幸好他们只是打算将易寒拦下而已。
打斗声丝毫不能引起拂樱的半点注意,她依然清冷自若的行走着,将冷焰跳动的优美演绎到了极致。
眼看自己心中的爱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情急之下,易寒大声喊出了拂樱的名字,拂樱依然没有反应,那高贵冷漠的背影正渐渐消失在易寒的视线之中,易寒顿时心神俱碎,为什么拂樱丝毫不理睬自己,难道她恨自己,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吗?那四个男子听见易寒的话,脸顿时露出阴冷的神色,拂樱公主的名讳岂是能随便喊的,实在大胆无礼,下手也变得凶狠许多,此刻的易寒心神恍惚,兴不起半点抵抗的念头,任着几人拳打脚踢,身的疼痛却比不心中的万分之一。
易寒倒在地,一动不动,神情黯然,他希望别人下手更狠一点,让这些皮肉之痛盖过心中的伤痛。
其中一人出剑就要动手,另外一人却拦下道:“算了,他也得到了教训”,却动手将易寒拖到远离贤王府大门口,易寒已经没有半点反应,他的脑海中只有拂樱那张没有半点生命色彩的脸,拂樱对自己死心了吗?为何丝毫不理睬自己。
走到内院的拂樱突然停了下来,毫无色彩的眸子泛出一丝温柔的秋波,嘴边喃喃道:“为何我能听见哥哥在呼唤我的名字”。
看着眼前走过向她施礼的下人,就像一幅无声的画,她的世界是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拂樱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任风扬起她的裙角,是在欺凌着她的虚弱,还是在呵护宽慰她受伤的心灵,她沉浸在哀伤之中,就像在埋藏深潭的明珠,世人永不见寒光映骨
骊华覆目。
风儿似乎感受到她的悲伤,变得温柔了许多,池水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欢乐,沉默的有如死水一般。
拂樱忍受着孤单悲伤,在等待着,直到垂垂白发,一个人老去。
易寒拖着伤痕满姗而行,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往那里,去做些什么,再坚强的心也抵挡不了深情的击溃,他本以为自己能舍弃儿女私情一心正事,但事实证明,他至情至性,内心深埋的情感一经撩拨便焚烧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让他低沉到认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就算权倾朝野,就算一世英名又如何呢,那些失去的遗憾又拿什么来弥补,一瞬间他真的想这样放弃,做一个放诞不羁,逍遥自在的易寒,可梦真又怎么办,宁雪又怎么办,瞬间他又陷入矛盾纠结之中,眼前变得模糊,他不知道该往那条路走,失去的终究要失去,还在的要更加珍惜,男子的责任让他脚步变得坚定,他挺起腰板,忍着疼痛让自己的步伐变得更加利索一点。
一顶轿子从易寒身边走过,丁索梁掀开轿帘看看离家多远,突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喊道:“停轿!”
丁索梁匆匆走了轿子,看见他一身是伤,心里难受,他脸无表情,就这样默默的走着,他挺着腰板,步伐依然是这么的坚定,她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凝视着这个神秘的男子,易寒的神情是冰冷的,他甚至连侧过头来看丁索梁一眼都没有,这让丁索梁好难过好难过。
丁索梁安静的婷立着,婉约如玉与卓越的雪莲花一般,明眸似水的眼睛带着一丝担忧,当易中天从她的身边走过,在看到他挺拔背影的一瞬间,丁索梁莲步快移,露出温馨的笑容,轻轻道:“你受伤了”。
易寒回头看着她温柔动人的神情,她露出温馨的微笑可是依然掩饰不了眸子中的难过,易寒感觉有一阵暖风吹入心头,轻轻道:“似我这种男子根本不值得别人为我难过,丁小姐收起你的同情心”。
这番冷淡的拒绝,让丁索梁有种被狠狠推开的感觉,她的眸子变得更沉重了,那嘴角的微笑却变得勉强,尽管如此,她却轻轻拉着易寒的手,他的手很冷,让丁索梁不知觉的要缩手,可是她却握的更紧,轻轻摩挲着他手的伤口,让那受伤冰冷的手变得温暖一点,她轻轻道:“伤的不轻”。
她的细心温柔,呵护宽慰是易寒此刻最需要的,这是一个从内心到外表一样美丽的女子,他不能再拒绝她的关怀了,他回报了微笑,伸手轻轻触摸她的眉毛,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乞求的语气道:“只要你不再难过,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这句话在对丁索梁说,也在对拂樱说。
丁索梁一辈子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情话,她心噗通跳得飞快,周身洋溢着一股悸心的温暖,眸子闪烁着动人的光华,这是女子最婉约的一瞬间,她的嘴边挂着一股清纯的微笑,轻轻柔柔的,灵灵静静的,白皙的双颊浮现一丝红晕,神采奕奕,委实清婉可人。
清香阵阵荡入心头,沁人心脾,看到她眼中的快乐,易寒笑得更加灿烂,就好像再拂樱眼中看到快乐一样,他心中所有的悲伤顿时间都烟消云散,只要拂樱不悲伤,他得到或者得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
易寒突然吟道:“紫粉点尖隔秋云,白红胭脂染新妆。妖娆无瑕香似兰,芳情千蕊士僧悔”。
丁索梁情窦初开,低头不应,敛双眉,闭檀唇,眸脉脉,心迷乱,纤手举香罗,掩半边酒醉含羞腮,娇姿好似远见溪水流动却无声,好一个娴静真纯女儿家。
易寒哈哈大笑:“美人隔云端,谁能会瑶台”。
“台”字刚落,他已经潇洒的走远,索梁之美就好像让他经山水美景洗礼一般,胸怀无限畅快。
抬头再见,人已渐模背隔远,一声小姐唤,忍悴回身舍不走,倚轿再回首,凝眸处空巷无烟,偷传情意,却把君竹嗅。
易寒返回营地,别的侍卫见他满身是伤,大感奇怪,谁敢将国舅爷痛打如此,却没有敢问,敢将易副总管打成这样的,来头一个更大,他们可帮不了什么忙。
易寒回到屋子正抹着伤药,却陆续有侍卫拿着伤药进来看他,易寒表示了谢意,让他们不必担心,众人也不好再打扰他,走到外面却议论纷纷起来,不知道是谁打了易副总管,却没有人知道。
易寒吃了晚膳,就睡下了。
隔日,进宫当值,中午时分,梅妃竟亲自熬了汤,顶着个肚子来到他值勤的地方,其他的侍卫大感惊讶,竟劳梅妃娘娘亲自送来,易寒受宠若惊,忙扶住她,担心她身子不便,吩咐手下继续当值,自己亲自护送她返回长信宫,一路她对易寒的身的伤势追问不放,易寒有苦难言,如何说的出口,只得好生劝慰却不肯吐露半点真实。
对此梅妃显得气愤非常,竟对他使起小性子来,一声不吭站在前面,易寒害怕她摔倒了,忙追到她的身边,小心呵护着。
梅妃见他举动关心体贴,这才说道:“哥哥,你也别恼我生你的气,你受了委屈也不肯对我说出来,我贵为贵妃却一点也帮不到你”。
易寒笑道:“娘娘,谁说你帮不到臣下,臣下现在就有一件事情求你帮忙”,于是将冯正杰的遭遇给说了出来”。
梅妃问道:“哥哥,此事你为何不亲自去与皇说。”
易寒道:“娘娘,中天希望你将这冯正杰认作干弟弟,礼部那边的阻力可能要小一些,他们也就会秉公考核,不会将他排挤在外,而且这种小事若由皇亲自安排有点劳师动众,借你金口更合适一点”。
梅妃点头道:“好的,只是这事也不用劳烦皇,我透露一下口风即可,想那礼部也不敢再排挤贤才”。
易寒深表感谢,梅妃却道:“哥哥,我们二人之间无需这般客气,你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尽力帮忙,这汤是我吩咐御厨熬制的,正好你身有伤,可以补补身子”。
两人就在长信宫外的亭榭坐了下来,易寒边喝着汤边与梅妃叙着感情,待汤喝完,易寒觉得差不多了,送梅妃到了长信宫门口,两人道别。
返回自己岗位,却看见彭俊郎迎面朝他走来,易寒心中,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来找自己准没有好事,他话已未讲,易寒心中已经有了提防之心。
只听彭俊郎用司的语气道:“中天,最近景宁宫有些风吹草动,好像有刺客潜入,今夜要加强人手巡逻,你武功高强,今晚随我到景宁宫守岗,我倒要看看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夜闯景宁宫”。
易寒心中思忖,这事一听明显就是子虚乌有,加强人手就加强人手,为什么偏偏找自己这个关系并不算融洽的人,就算需要高手坐镇,不是还有其他的副总管吗?莫非彭俊郎想陷害自己,心中冷笑,未免把我当三岁小孩了,最怕害人不成反害己,心中思索彭俊郎又用何种手段陷害自己,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干脆不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心谨慎就是。
只听彭俊郎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晚才有精神”。
易寒点了点头,也没多说,突然灵机一动,让我去景宁宫,而我又得罪了珍妃,莫非此事珍妃是同谋,若是这样,他可能就又危险了几分,何不找暮雨探出些有用的信息来呢,暮雨司职尚宫,常在偏殿针绣房、御膳房与景宁宫之间走动,想到这里便前往两地之间的必经要道走去。
第四十六节 最毒妇人心
易寒在暮雨必经之地逗留了些时候,方才看见暮雨领着一班宫女捧着丝绸日用走来,易寒佯作公事走过,却隐蔽的朝暮雨使了个眼色。
暮雨心领神会,吩咐余等宫女先返回,自己突然忘记有物要拿,便与大队分离。
易寒在闲步而行,有意等暮雨追,突然身子被人揪了一下,只见暮雨将他人拉到隐蔽处,低声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
易寒讪讪一笑:“多日不见,是不是想念的我手段”。
暮雨一听,顿时双颊粉团,却道:“我知道你把我当做淫。荡的女子,只是你不是女子,根本无法理解深宫寂寞之苦,试想古今有多少妃子不惜冒杀头之罪淫乱宫讳,这种苦楚岂是常人能够忍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也有自己的情。欲需要,就像你们男子一般,你能理解吗?”
易寒点了点头,他只是想利用暮雨,方便自己在宫内行事,两人各取所需,却谈不真情,于是似以前青楼一般,将她搂住。
手自然而动,暮雨免不了又惊又爱,也顾不得正事,先快乐一番再说,她穿着宫裙,便把裙幅扯起,又将两脚移开,露出红绉绉一条亵裤儿,方便易寒胡来,易寒捻住裤儿扯下一点,就在裙内肆意而为,弄得暮雨心头火热,凑过唇儿欲与他亲嘴。
易寒那里有闲情做这些事儿,他只不过想给暮雨些甜头,一会有事求她,裙内的手让她过瘾,暮雨来不及亲,身子一颤,周身通畅,人也散懒得像后一卧,娇声婉转起来。
易寒忙道:“小声一点”,暮雨只好强行忍着闭紧唇儿,鼻音却哼个不停。
一会之后暮雨身子一阵颠耸,连眼儿也斜了,余韵过后遍体酥麻倒在易寒的怀里,星眸微展,双颊晕红,久不能言。
易寒只是笑着,让她缓过劲来,过了一会,暮雨嗔道:“尽胡来,裤儿都湿了,这天冷,粘糊糊害我难受的很”。
易寒没有应她这句话,说道:“今晚我要去景宁宫值岗,你可要照顾我”。
暮雨一听这话,脸色突然变得严肃,眉儿紧锁,忧愁犹豫,思索片刻之后看了易寒一眼,易寒只是微笑,暮雨神色坚定道:“你性命垂危,娘娘要取你性命”。
虽然心中估计的差不多,但是易寒还是大吃一惊,这心狠手辣的贼婆娘真的敢动手,自己怎么说也是国舅爷,她难道就不怕
只听暮雨将彭俊郎与珍妃合谋要陷害于他的详细大概说了出来,易寒一听,这一招还真是毒辣,若不是事前从暮雨口中获悉,他还真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有此可见这宫内危机四伏,这珍妃手段更是大胆毒辣。
易寒思索一番之后,在暮雨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话,既然要陷害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里知道暮雨摇了摇头,“娘娘武功高强,你这法子怕是行不通”。
易寒从怀中拿出一物,却是俏娘子所赠防身的迷魂粉,此物连武功高强的脱俗抵挡不住,这娇滴滴的珍妃就算武功再高岂能幸免,递给暮雨说道:“你找个机会放在彭俊郎身”,说着又在暮雨耳边说了一通话。
暮雨认真的凝视着易寒,“你这人好狡猾”,说着却小心的收好。
易寒却道:“你冒着生命危险将这些事情告诉我,难道不怕珍妃娘娘把你给杀了”。
暮雨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娘娘只是需要我,当不需要我的时候,就算我什么也没做错,知道了她这么多的秘密,她也不可能放过我,反正活着受罪,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就算死也死得舒坦”。
易寒心想,将来将她送出宫去,寻个普通人家给嫁了,远离这些尔虞我诈,也算回报于她。
两人怕被别人看见,也不打算久留,事情商议好了之后,就分别。
易寒返回营地睡下,醒来的时候,才一更天,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吃了饭,回到屋内,细细算计今夜的步骤,知己知彼,珍妃那边已经输了一半,二更半的时候,侍卫来叫他,易寒神容淡定进宫而去,似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一样,没有半点紧张忧虑,一个过战场的人,这点小阴谋岂能让他心神不定,再说了他胜券在握。
来到景宁宫之前,彭俊郎在就带着数十个侍卫等候着,见易寒来了,说道:“你初次进入这景宁宫,一会听我部署,今日我一定要捉住这个刺客”。
易寒点头,心中冷笑,“真会做戏,恐怕你口中说的刺客就是我”。
三更时分一到,彭俊郎带队进入景宁宫,说道:“当值的人驻守在原来的岗位,其他人随我来”,数十个人纷纷从两侧离开,守护在景宁宫的外围,看守巡逻。
这一安排之后,跟在彭俊郎身边的只有十个人不到,只听彭俊郎道:“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守护在珍妃娘娘寝室周围,以防刺客潜入屋内威胁娘娘的安全。所有人的点头一脸严肃。
来到寝室正面前方,彭俊郎吩咐道:“中天,你带领两人在走廊前巡护,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不必理会,一切以娘娘的安全为首重。”一语之后郑重警告道:“一旦娘娘有什么意外,我等必人头落地,大家小心提防”,点了两个人留着与易寒守。
说完之后,彭俊郎又道:“我带领其他人到两侧后面看护。”说着便带着其他的人离开。
后宫深院,此刻又是深夜,周围寂静的可怕,跟易寒在一起的两个侍卫,一脸警惕,小心在走廊巡逻着。
平静的夜空突然传来一声责厉:“是谁?”,紧接着桌椅倒地的声音,声音是从娘娘寝室中传出来,虽然并不悦耳,可是对于神经紧绷的两个侍卫来说,无疑如雷灌一般,想起彭总管的那句“一切以娘娘安危为重”,二话不说,拔刀推门进屋而去。
还没来的及吆喝出声,只听两声闷哼传来,两人倒地不起,若是别人定会以为来了厉害的刺客,易寒却心知,很有可能是珍妃动手所杀,既是计谋,他此刻就算大声吆喝,彭俊郎等人也不会立即就赶到,况且他身为护卫副总管哪能置主子安危于不顾,等待来援。
随后拔剑进入屋子,小心警惕,靠着敏锐的眼睛看见地躺着两个人正是刚刚闯入的两个侍卫,佯装紧张喊了一声“娘娘”,却没有回应。
往内屋走去,依稀看着床帐坐着一个女子的倩影,易寒快步走进,撩开帘帐,只见床头坐有一个女子,外边披着一件雍容外套,内中着金黄镶珠宝的抹胸,下边一条白色亵裤,正是珍妃。
珍妃姿态优雅,骨肉匀亭的身材透着女性的诱惑力,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冷静中充满撩人的丰姿,一双黑漆眸子带着玩味凝视着易寒,那垂挂在腰际的紫色纱带正昭显她高贵
冰清的身份。
纱帐内,白溶溶月转花梢,罗帏里,笑盈盈似漆如胶,这番场景好似妻子等着归家的丈夫一般。
易寒佯装失神一会,立即回神道:“娘娘,你可否有事”。
珍妃妩媚一笑,“我自然没事,只是易副总管你三更半夜闯入本宫的内寝之中是何道理,难道不怕诛九族,五马分尸吗?”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变得十分严厉,威严无比。
本以为易寒会惶恐解释,那里知道他却讪讪一笑,“似娘娘这般美人儿,中天早就惦记许久,今夜如此良辰美景,中天又岂会让娘娘一人孤独虚度呢?俏心肝,来亲个嘴先”,易寒语气温柔哄道。
珍妃一愣,莫非这易中天也是色胚投胎,竟大胆至如此,死到临头还敢对自己动色心,身儿被他的声音哄的酥麻了,勾起内心的欲望,心想,我就先尝个鲜再杀他也是不迟,
珍妃嫣然笑道:“看来易副总管也是个风流鬼,只是本宫玉洁冰清岂容你亵渎”,她故意引诱。
易寒依然一脸讪笑,丝毫不惧,“今日若能与娘娘云雨一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
珍妃一听顿感刺激,她还从来没有在内宫与男子厮混,见他气度翩翩,容貌秀美,也不算委屈自己,反正一会他是要死的,笑道:“那就让本宫见识你胆大到何种程度”。
话刚说话,嘴儿便被他亲,整个身子被他强劲的搂在怀里,心中暗笑:“又是一个饥色的主,偏偏没有几分本事”,佯装推搡不从。
珍妃本来兴致大消,只想草草了事一番再取他性命,突然却感觉这人舌头灵活如舌,花招百变,挑逗得她心儿麻醉,方才情动,便实施本事与他搅在一起,皇彭俊郎之辈乃是她裙下拜将,屡屡不能让她尽兴,今日遇到这等良才,恨不得尽情玩个痛快,嘴与他交绕,纤纤玉指也不忘撩拨他的敏感地点。
易寒心中惊叹,此女果然老道,换做旁人莫说与她交。合,便是她的手指就能让你玩弄的销魂欲死,突然感觉她那纤手探入自己胯下,指尖撩拨着,易寒顿觉身麻烈,嘴的动作不由迟钝,变得呆滞了。
珍妃与他分唇,嬉笑道:“怎么,却是已经不能”。
易寒敛住心神,佯装被她所迷,却佯装迷魂粉偷偷的让她闻吸,珍妃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那里会知道易寒暗中使坏。
情到浓处,欲宽衣解带与他云雨一番,哪知道易中天却突然抽身,站着一脸笑意,那里还有点色迷之态。
珍妃顿觉不妥,紧接着发觉自己周身酥软无力,伸手就要放出暗号,易寒突然欺身前捂住她的嘴巴,笑道:“不要喊,也不要叫,你已经中了剧毒,没有我的解药,娘娘你必死无疑”。
珍妃心中暗惊,想不到这易中天早有防备,自己居然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完全没有半点提防之心,会不会是谁暗中泄露他知。
易寒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怕连累暮雨,笑道:“娘娘你太把我当三岁小孩了”,于是将此事的破绽疑惑一一说了出来。
珍妃冷哼一声,“你这人倒也聪明狡猾,只是你进了我的寝室,也是必死无疑”。
易寒毫不在意道:“所以,我就是想跟娘娘做笔交易,用娘娘你的性命换我的贱命可好”。
珍妃冷道:“好,你走,本宫答应放过你”。
易寒摇了摇头,“我若现在走,事后,娘娘指证我擅闯你的寝室,对你不轨,我岂不蒙受不白之冤,再说了,死了人总有人来背黑锅”。
珍妃冷笑道:“你敢说你没碰过我吗?若不是你机灵在本宫身下毒,你早就是一条孤魂野鬼了,废话少说,将你的条件说来”。
易寒沉声道:“我要彭俊郎来背这个黑锅,至于护凤驾的功劳,娘娘也知道谁的功劳最大”。
珍妃原本打算取易中天性命之后,再将彭俊郎灭口,她从来不想有任何把柄捏在别人的手中,今夜要杀易中天已是不能,杀彭俊郎也算有些安慰,而且自己的性命握在他的手中,先将他安抚再说,朝易中天看去,淡道:“本宫答应你”。
易寒原本以为她会犹豫一番,岂曾想到她回答的如此爽快,心中暗暗吃惊,这宫讳女子早已练就心狠手毒的心肠,要成大事者也需如此。
珍妃看着易中天地表情,微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心狠手辣,对自己身边的人没有半点怜悯,这彭俊郎在本宫眼中就是一条愚蠢无用的狗,也就是你这样机灵聪慧的人才能得到本宫的重用,你若甘心为本宫所用,本宫也不会亏待你。”说着轻轻分开她的玉腿,展现她高贵的身份地位的诱惑。”
这女子竟收买拉拢起他来了,易寒若是信了她的话,他才是真蠢,在她大腿摸了一把,“娘娘的身体对任何男子来说都是无可抵挡的诱惑,只是今夜我们先将后患给解了,日后有的是机会”。
珍妃应道:“你说的有理,只是你可要把握单独一人杀了他,不如你先将解药给我,由我出手更妥当一点”。
易寒一想,自己还真的没有把握杀了彭俊郎,而且还不知道是否有侍卫随行,心中犹豫不决,依珍妃刚才一击就将两个侍卫杀了的本事,她的武功要远胜自己,可是他又如何能让珍妃恢复自如,再说这迷魂粉根本没有解药,时间一到自会解除,自己说是毒药只不过是牵制她不敢乱来而已。
他脑子里一直警告自己,这个女子心狠手辣,绝不可以相信。
珍妃就一直看着易寒矛盾犹豫,也不说话,神情淡定悠闲的很,似乎很喜欢看他这个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珍妃身形一动欺身靠近易寒,易寒对她毫无戒备,小腹一疼,只感觉一把尖锐的利器刺入自己的小腹,珍妃锁住他的周身要害,慢慢的将他搂在怀里,笑道:“易中天,你也太把本宫当三岁小孩,本宫岂会被你这些普通的迷药所欺骗,刚才本宫与你讲话的这段时间却是在抵挡迷药,你本来有机会可是你错过了时机”。
易寒后悔不已,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的武功竟比脱俗还要厉害几分,却不知道当初脱俗就早行动自如,只不过一直忍着不打算动手而已,突然小腹又是一痛。
珍妃手的匕首又插进一分,嫣然笑道:“疼吗?这是你刚刚对我无礼的惩罚”。
对于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她做出任何残忍的行为,易寒都感觉不足为奇,忍着疼痛思索对策,记得玄观说过自己太小看女子了,终有一日会吃亏,女子总是让男子有中软弱的假象,今日他就是小看对手,才吃了大亏,如今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后悔却也没有用。
珍妃问道:“易中天,你难道不想央求本宫不杀你吗?要知道似你这种男儿,本宫还真舍不得下手”。
易寒看着她的眼睛中充满着玩味,心头冒出怒火,恨不得狠狠的扇她几个巴掌泄愤。
珍妃抚摸他的脸庞,佯装心疼,“哟哟哟,生气了,你刚刚不是嬉皮笑脸,趾高气昂吗?”
血一滴一滴从易寒的小腹中流了出来,因为失血,他的嘴唇变得苍白,身体也感觉越来越冷,脑袋也渐渐变得空白,想不到自己就要这样死去,所有的远大志向都变得烟消云散,这个死法确实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血一直在侵蚀他的生命,珍妃脸一直挂着微笑,她的眸子却是冷漠无情的,她沉浸在这种慢慢看着对手死去的快感之中,直到他闭眼睛。
突然一物从易寒怀中掉落,那是一个精致的护身符,此物正是宁雪所赠,珍妃只是看了一眼,立即捡了起来,打量一眼之后却露出了愉悦的微笑,看着地已经闭眼睛的易中天说道:“师妹,师姐就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宁雪是一个她所惧怕的人,有了这个人情,日后面对宁雪也有了依仗的资本。
她们师姐们三人修的是绝情人道,绝情绝义,心狠手辣,很显然这个护身符已经代表了宁雪动了情心,她如何肯将宁雪唯一的破绽给弥补了,看来只好拿别人当替死鬼了。
珍妃打了暗号,只是过了一小会,彭俊郎带着四个侍卫冲了进来,看见倒在地,满身血迹的易中天,心中一讶,娘娘竟亲自动手了。
珍妃朝彭俊郎使了个眼色,彭俊郎心领神会,眼下已经不需要这四个侍卫了,是时候杀人灭口了,装模作样让四人查看死者身份。
四人正讶异珍妃娘娘为何如此淡定,而死者穿着宫中侍卫的制服,突然听到彭总管吩咐,也没细想,去翻开地之人的身子,待看见容貌,却惊呼出声:“易副总管!”
就在这时,彭俊郎脸露狠色,从背后偷袭,手起刀落迅速刺入四人要害,三人当场毙命,一人机灵迅速躲避,竟朝珍妃娘娘冲去,傻瓜都知道,自己看见了不该看到的秘密,彭总管要杀人灭口,眼下先保住性命再说。
正打算挟持娘娘,出人意料的是,他还未近身,一双纤纤素手就扣住他的脖子,“咳呲”一声骨头断碎的声音响起,这侍卫瞬间毙命。
彭俊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只听珍妃淡淡道:“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彭俊郎愚昧,事情与计划中的有出入,若说这易中天贪慕娘娘美色,大胆闯入寝室,似乎已经有点说不过去了。
正思索如何料理后事,只听珍妃淡道:“你把现场弄的像刺客潜入一般,这地的人都是被刺客所杀”。
彭俊郎如梦初醒,“还是娘娘想的周到”。
只听珍妃冷冷笑道:“本宫早就是这么想的,你以为说这易中天贪婪本宫的美色,大胆到潜入本宫的寝室想要冒犯本宫,别人会相信吗?如此说法破绽重重,必定引起别人猜疑”。
彭俊郎一边制造现场,一边问道:“那娘娘当初与我设定计划的时候为何是另外一种说法”。
珍妃淡道:“因为我根本就信不过暮雨,她以为本宫看不到她眼神中的犹豫为难,今日之事更证实了此女不忠于我”。
彭俊郎脸露狠色,“要不要我立即动手一并取她性命”。
珍妃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留她在身边还有用”,眼神却飘到地一动不动的易中天身,留下暮雨,自然是为了利用地这个男子。
彭俊郎将刺客潜入的现场布置的差不多,问道:“娘娘为何就能坚定暮雨不忠于你,要知道她可是自小跟在你的身边,更是随你入宫”。
珍妃一双媚眼朝他抛去,轻轻说道:“因为本宫除了自己,信不过任何人”。
她的神态虽娇,语气虽柔,彭俊郎却感觉脊椎骨一阵寒冷,突然拔刀,冷声道:“娘娘,我劝你不要乱来,我可不是易中天,况且娘娘也需要我不是吗?”
珍妃嫣然笑道:“你比他还不如,至少他有反手之力,还能与我纠缠一番,你说你能让我认真用心思的资本吗?本宫一点都不需要你”。
彭俊郎知自己武功不如于她,剑护周身,一脸警惕道:“娘娘,毕竟我们也做过露水夫妻,好聚好散,俊郎保证从此隐姓埋名不再出现”,他依然不肯放弃,希望珍妃念在往日情缘,放他一马。
“俊郎,本宫说过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信不过,你就从了,本宫念在我们往日有些情缘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若是要强行挣扎,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你不好受,本宫也难过”。
彭俊郎大怒:“你这无耻淫。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打算破罐子破摔,大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只要来人,就可以当面揭穿这个恶毒女子的真面目。
“娘娘淫”
彭俊郎刚喊一般,珍妃脸色一冷,一注寒芒就朝彭俊郎喉咙射去,顿时切断了他的声带,喊不出后面的话,脚下一踢,一把长剑疾速的朝彭俊郎飞去,彭俊郎持剑一挡,飞剑犀利,手中的长剑如吹毛断发一般,断成两折,叮的一声,飞剑深深的陷入后边木柱之,而彭俊郎已经尸首两分,倒在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珍妃佯装受惊,晕倒在地。
大批侍卫纷纷涌向珍妃娘娘的寝室,景宁宫的太监宫女也纷纷起身赶来。
整个景宁宫灯火通明,人声喧哗,场面混乱不堪
第四十七节 因祸得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寒艰难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前床帐,自己没有死,低头,身上正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双手有些疲力的掀开被子往自己的身子看去,赤。裸着上身,受伤的小腹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易寒心中讶异,他记得自己最后是死在珍妃的手中,到底是谁救了自己,自己晕死之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头雾水。
看看周围环境,显然不是在他居住的大营之中,看房间里的布置优雅高贵,显然是在宫里面,他迫不及的的要下床,他需要找一个人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手披上了一件外套,走下床来,突然大门打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却是画眉,画眉见他醒来,露出又喜又惊的神情,忙上前搀扶,温言细语将他劝回床上去。
易寒半卧在床上之后却迫不及的的问道:“画眉,这是哪里?”
画眉笑道:“易副总管,你醒过来太好,娘娘就不会吃不香睡不着了,这里是长信宫的别院,你是自古以来除了皇上能在长信宫留宿的唯一男子,皇上念在你拼似保护珍妃娘娘的安危,又念在梅妃娘娘担挂你的伤势,方便探望你,于是破例让你在别院住下”。
易寒心中疑惑,自己拼死保护珍妃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其中必有蹊跷,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他还是先询问了画眉当夜之后的状况。
只听画眉说道:“易副总管,你难道忘记吗?那一夜有刺客潜入景宁宫意图对珍妃娘娘不轨,是你与彭总管两人带着侍卫拼死护住凤驾,才让珍妃娘娘免于贼人之手,虽然最后让贼人脱逃,但也算保住了珍妃娘娘,这可是大功劳一件啊”。
易寒讶异道:“彭总管呢?”
“彭总管惨死贼人之手”,她淡淡的应了一句。
易寒沉吟思索,连彭俊郎也死了,这一些很有可能是珍妃一手在操纵,到底是为什么,她杀了彭俊郎却留下了自己的性命呢,照理说,她应该不留后患才是了,易寒在这个女子身上吃了一次亏,现在她的行为让自己猜摸不透,心里不知不觉已经将她当做一个厉害的对手来看待。
易寒问道:“我等不能将贼人拿下,已是失职,却不知道皇上要如何惩治我们”。
画眉讶异道:“易副总管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据珍妃娘娘描述,那贼人武功高强,瞬息就取别人性命,就是你舍身替珍妃娘娘挡住那致命一击,珍妃娘娘才能安然无恙,珍妃娘娘一直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好话,再者说了有梅妃娘娘为你做主,谁敢拿你问罪,易副总管你是因祸得福,可能要升官了”。
易寒心里苦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若说珍妃贪慕自己的男色而不舍得杀自己却是不可能的,在她动手的一瞬间,他明明能看到她眼神中的冷漠无情,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心头,恨不得马上就见到珍妃,向她问个清楚。
画眉见易寒没话,说道:“我去给娘娘报喜”。
易寒点头,却不知道自己的伤多久才能好,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过了一会只见梅妃顶着肚子走来,容神憔悴,双颊清减了许多,看来这些天是吃不好睡不香,梅妃见到易寒,脸露喜色,“哥哥,你总算醒来,我担心欲悴”,脚步匆匆往床边走去,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也恢复些神采。
画眉搬了张凳子给梅妃坐下,梅妃挽住易寒的手,轻声说道;“哥哥,身子还疼吗?却是为何如此拼命,我去与皇上说一下,给你安排个闲差,你才学渊博,入龙渊阁当个大学士,领着俸禄挂着闲衔岂不悠闲”。
易寒莞尔一笑,人还是有私心的,小梅子也不例外,他若是想悠闲怎么还会想到来当官,做个逍遥公子岂不更是美事,他之所以入仕便是想要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应道:“私情作祟,故有失公正,未尝不敢专行独断,久而不为”。
梅妃双颊浮现红晕,“哥哥教训的是,寒梅谨记在心”。
易寒也不说话,小梅子现在是地位尊贵,自己却没有教训她的资格,他只是希望彼此似亲人说话一般。
梅妃吩咐画眉去安排点粥汤,又道:“哥哥,你伤势严重,御医说过,至少还要卧床休息三天,这些天你就住在这里,我也方便照顾于你”。
易寒问道:“我晕睡了几天”。
“两天两夜,幸好没伤及要害,否则回天乏术”,一语之后又问道:“哥哥,御医说,你的身体原本不应该如此虚弱,以前受过大的创伤,才导致如此,到底发生什么?是否可以补救,这宫内珍药不少,我可以安排些药物给你补补身子”。
易寒心中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为了怕小梅子挂心,佯装不知,问道:“有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梅妃黯然道:“御医还说,若劳累过度,恐早殁”。
易寒却严肃道:“此事切不可在皇上面前提起,以后我勤加锻炼就是,药补终究是外来之物”。
梅妃点了点头,两人要叙了些话,突然听见太监来禀,“珍妃娘娘驾临长信宫”。
易寒讶异,她怎么来了,消息如此灵通,自己刚醒,她便知道。
梅妃却道:“珍妃娘娘念哥哥舍命相救之恩,这两天均有来探望过你”。
一会之后,珍妃走进了进来,模样也是憔悴清减,易寒却看到她一双眼眸的神采奕奕,佯装要下床行礼,珍妃走上前忙道:“易副总管乃本宫的救命恩人,又有伤在身,不必行礼,一切从简。”
她倒装模作样的问了一番关切的话来,言辞切切,连梅妃也不禁被她蒙骗,心里感动的很,易寒心中希望与她独处,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心神恍惚的应了几句。
只听珍妃对着梅妃说道:“妹妹小说就来最快,易副总管既然醒来,为何不赶紧安排些粥汤补补身子”。
梅妃应了一句,“已经安排画眉去了”。
珍妃又道:“妹妹不知,这些奴才偷懒,你应该亲自监督才是”。
梅妃一听有理,还是自己亲自去办,才显贴心。
易寒想与珍妃单独相处,也就没有出声挽留,看着小梅子顶着大肚子,匆匆离开,心中不忍。
待梅妃走后,珍妃将随行太监宫女撤下,在门外候着,坐上了梅妃刚刚的椅子上,看着易寒笑道:“看来易副总管是个温柔多情的男子”。
易寒语气严厉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杀了我?”
珍妃妩媚笑道:“自然是不舍得了”。
易寒冷笑道:“这话骗彭俊郎去吧”。
珍妃娇笑道:“他做鬼去了,本宫在与你,那一夜你不是应付自如吗?为何现在冷眼相待”
易寒淡道:“等伤好了之后再说吧”,对方如此镇定,他岂能让自己的情绪为她所掌控。
珍妃轻声问道:“是不是太疼了,现在不敢了”。
见易寒不答,继续说道:“你应该谢谢本宫给了你一件大功劳,我已向皇上请求,让你担任殿前都指挥使一职,你是不是该向本宫表示”
易寒冷笑一声,伸手去摸她弹跳的胸襟,“这样算不算感谢”。
珍妃放声大笑,“够放肆,够大胆,本宫很喜欢”,轻轻推开他放肆的手臂,手指托着他的下颚,凝视着他说道:“你真以为本宫会怜惜你吗?”
易寒讪笑道:“有女子似你这样跟男子吗?”,说着反手要托她下颚,他不能在这女子面前表现出弱势的一面。
珍妃站了起来,让易寒摸了个空,只听珍妃威严道:“可以,只要本宫地位尊贵,权势滔天,他们是男子也是奴才”。
易寒笑道:“你还不够格”。
珍妃闻言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易寒神情慵懒与她对视,过了一会,珍妃突然嫣然一笑,“你果非俗子”,指头绕着红绳,一个护身符在她手心下面摇晃,淡淡问道:“是不是她就够格”。
易寒一眼就认出那护身符乃是宁雪所赠,莫非她不杀自己与宁雪有关,内心不知深浅,干脆保持沉默。
珍妃说道:“宁雪与我是同一个师傅,她也是我的师妹。”
易寒问道:“就是这一层关系,让你不杀我”。
珍妃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易寒不答,珍妃却转过身去,淡淡道:“我们师姐妹三人,宁雪是最聪明的,她的心思也是最难猜摸的,她看似心地善良,有的时候却比本宫还要冷漠无情,就连师尊也无法看透她,倘若她爱上你了,心有羁绊,就不再是本宫的对手了,你说本宫怎么能放弃这个良机,又怎会去弥补她唯一的破绽”。
这话说的玄乎深远,易寒却能从珍妃的言语中听出,珍妃看重宁雪而小看自己,自己只是轻易可以收拾的小兵,宁雪才是厉害的大人物,却笑道:“你们都看错她了,她只是不想让别人欺负而已,却不会无故去欺负别人”。
珍妃眼光闪烁的看着易寒,认真凝视着,希望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能说出这些话来,至少你了解了些皮毛,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对你另眼相看”。
易寒笑道:“只不过彼此看着顺眼,或许每个女子天生都有一个男子让她动心。”手指朝上,“阴阳相调相吸乃是天规,既是人就不能脱离规律”。
珍妃用她那夺人心魄的眸子凝视着易寒,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一只柔嫩细滑、软若无骨的纤手抚摸着易寒的脸蛋,小巧的指尖在他的侧脖轻轻撩着,在享受完美触感的同时,易寒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
她很认真的问道:“那你说,有人能让本宫动心吗?不会生出谋害他的念头吗?”
易寒眼神流露出一丝怜悯,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他庄重道:“有,当你疲惫了,孤独寂寞了,或者芳华不艳了,你就会发现。”
珍妃用她那张让任何男人产生旖念的脸蛋贴在易寒的脸庞,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那你想不想试一下,你成功了,本宫就属于你了”。
两人所谈论的内容都是假设,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彼此之间却感觉真实一般,易寒不可能将所有的时间放在等待珍妃上面,他也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珍妃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只是皮色之相的诱惑,他对她根本没有爱。
易寒没有回答,这也相当于他拒绝了。
珍妃离开他的脸庞,严肃道:“易中天,本宫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与我站在同一条船上,本宫会让你步步高升,权倾朝野”。
易寒带着笑意道:“那你到底需要什么呢?你为什么肯定我一定需要你才能步步高升,权倾朝野”。
珍妃低头轻声说道:“本宫想要的,你永远不会理解,在后宫内院靠着姿色维持的富贵是不会长久,只有成为唯一的胜利者,你才会永远享受这种尊贵的待遇,本宫在你眼中看到急切的,也许你并需要本宫的帮助,但至少你要让本宫不会阻拦你”。
易寒轻轻摇头,珍妃虽然好似在跟他说着人生至理,但是在易寒眼中这些所谓的至理却是不入流的,如今内忧外患,国之将破,这些权利之争又有什么用,个人私利与百姓社稷相比更是渺不可计,亏她还说的头头是道,妄想用这些来收买拉拢自己,易寒感觉很可笑,带着取笑的语气道:“娘娘,你终究只是一个女子,你口中所说的那些所谓的志向在中天看来渺如沙石,岂可与浩瀚的大海相比,你只看到中天眼中对权力的迫切渴望,却看不到中天心中的志向,我们永远不是同一类人,娘娘也永远收买拉拢不了我,恕我冒味,娘娘的胸怀连一个普通的士兵都不如”。
易寒无情讽刺,珍妃毫不发怒,却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易寒,“本宫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种人”。
易寒淡道:“似我这种人多的是,只是娘娘不屑去了解。”
珍妃冷声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要与本宫作对了,倘若如此,下次本宫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易寒淡道:“中天的敌人并不是娘娘也不会惟娘娘差遣,除非娘娘非要置中天于死地,那中天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任人鱼肉”,他眼下的权力还无法扳倒珍妃,打算暂时与她保持两不相犯的关系。
珍妃冷笑道:“好一个易中天,你日后就会知道没有本宫相助,你的前程会变得如何艰难,官场如战场,可不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那么简单,没有绝对的地位权势,本宫看你如何施展你那所谓的抱负志向,你虽狡猾,性子却太过正直,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易寒不以为然笑道:“谢娘娘夸奖”。
这时梅妃走了进来,微笑问道:“谢什么呀,我也听听”。
珍妃微笑道:“自然夸赞易副总管心性耿直忠心护住。”一语之后又道:“妹妹,你可要劝你这哥哥,不要太过耿直了,日后容易吃亏”。
一语之后珍妃也就离开长信宫,她原本以为易中天足够聪明,一个聪明的人懂得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爬上高位,她也猜测易中天至少会利用她,所以她才向皇上请求让他担任
殿前都指挥使一职,先向他抛弃橄榄枝,却完全没有想到易中天并不算是一个聪明人,结果也出乎她的意料。
皇帝那边震怒非常,竟有刺客敢潜入后宫内院行刺杀之事,他借机将杨思义释放,责令刑部半月之内必须将凶手绳之于法,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于此同时,他也顾忌到自己的安危,刺客既然能潜入景宁宫,杀了宫内侍卫还扬长而去,那就很有可能刺杀自己,这让他感觉不到安全感,从禁军中调动出大量精锐编入御前侍卫,加强宫内的防护工作,还有一件事情让他烦恼,就是自己的身边没有绝顶高手,连彭俊郎都如此不堪一击,那刺客若再来,其他的侍卫岂能抵挡的了,眼下迫切需要几个武功绝顶又信任的过的贴身带刀侍卫,他一时之间想不出合适的人选,本来易中天是他第一个想到放心的人,只是易中天另有重要,他之才能岂可浪费在这方面,而且那夜他也差点被杀。
皇帝在朝堂龙颜大怒之后,下了朝就前往长信宫,他已经习惯与易中天商量了。
来到别院,梅妃见到皇上便要行礼,皇帝将她扶住温柔道:“爱妃,中天可否醒来了”
梅妃应道:“刚醒来不久,刚刚吃了点东西”。
皇帝点了点头,“爱妃先回屋消息,朕有事情要与中天单独商谈”。
皇帝进了房间,易寒立刻察觉望来,见是皇帝,佯装受宠若惊就要下床行礼。
皇帝心中思忖,“还是中天与朕亲近,身子有伤,尚还如此”,却没有反过来想,难道别人见了他就不用如此,也是心理趋向才有如此想法,自然不会让易中天施礼,忙让他不必拘礼。
皇帝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易寒与皇帝似朋友相处过一段时间,倒也从容,不会感觉太过怪异。
皇帝道:“朕已经限刑部半月之内将刺客缉拿归案,朕会为你出这口气”。
易寒心中暗道:“捉的到刺客才怪,也不知道最后哪一个江洋大盗成了替死鬼”。两人谈论加强宫中的守卫的一些事宜之后,皇帝直言道:“中天,朕身边缺少几个绝顶的高手近侍,你可有什么人选?”
易寒心想,看来这些事情把皇上给吓怕了,恐怕没有绝顶高手保护,他连觉都睡不好
,自己倒有几个人选,白衣与无言,或者六扇门的十大高手,想到这里说道:“皇上,臣倒有几个人选,只是不知道皇上敢用不敢用”。
“何人?”皇帝迫不及待问了出来。
易寒认真道:“六扇门”。
“六扇门?”听到这个名字,皇帝脸上表情变得犹豫不决,诸葛掌地江湖草莽出身,这也是他一直对六扇门心存隔阂的原因,一想到由六扇门来做他的贴身侍卫,总感觉别扭,只是中天既然这么必然有他的道理,问道:“六扇门可信吗?”
易寒道:“臣不敢保证整个六扇门的人全部可信,毕竟就算绝世宝玉也不可能完美无瑕,但臣可以用人头保证,有几人绝对可信,他们都是忠贞义烈之人,乃是诸葛先生的高徒,武功更是属于绝顶高手”。
皇帝点头道:“朕知道你说的是谁了,若川、宵静等人的事迹朕也常有耳闻,只是一直对六扇门心存嫌隙,才没有想到他们,好,朕马上召他们进宫,待见了他们风采之后再做定夺”,说完亲近的握着易寒的手,感慨道:“中天,你真是朕的良友啊,皇后有一子,朕想让你亲自教导他文治武功,兼职少师衔,待册封为太子,再加封你为太子太师衔”。
易寒顿时心动,虽然都是虚衔并无实权,但至少官阶摆在那里,只是他一心实权,却不能将时间浪费在别的方面,一时矛盾。
皇帝笑道:“朕会召集龙渊阁所有的大学士考核你,让他们对你心服口服,再以龙渊阁大学士之名加少师衔,你可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