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九二章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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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冷声喝了小丫头几句,才问道:“慌慌张张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小丫头哪里知道这会儿院子里王爷还在啊,只是觉得院子里今天有些寂静,不过王妃素来也不是个多好热闹的人,有的时候,院子里的小丫头们没事儿还经常去别的院子串门呢。

    所以这会儿受了训,也没多想,心里急着禀报,直接就屈了膝,“四月姐姐,敬国公府那边的七爷和大爷过来了,想见王妃。”

    呃——

    四月脸色一僵,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主屋,随后又无奈的与余大有家的对视一眼,想了想,先打发了小丫头出去把人迎进来,“你去迎了人进小花厅,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小丫头垂着头,到是没看到四月脸上那明显的不自然,得了吩咐,自然转身就出去办事儿了。

    余大有家的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个时候要是去叫王妃,还真是——

    “四月啊,你说,这事儿可怎么办好?”

    四月两手一摊,满脸苦笑,屋里虽然动静小了些,可是她琢磨着,只怕王爷还要再等一会儿,要不——

    “你在这守着,想来王妃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回头没准王爷会出来,到时候你再跟王爷回了,我先去小花厅那边招呼着,大爷和七爷一块过来,想必是有事儿。”

    余大有家的也没办法,点头应了,便催着四月过去了。

    殷朝槿和殷敬亭过来见殷夕颜,还真是有事儿,只不过这事儿吧,与其说跟殷夕颜有关,到不如说跟夏侯靳有关。

    老太爷的意思,自然是透给了殷夕颜,只是这边夏侯靳是什么意思,殷家还没个动静。

    可以说这一次是殷家几房共担之事儿,并不是一房就可以决断,亦或是只关乎着一房的荣辱,所以三房到是不分你我的联起了手。

    这会儿殷敬亭陪着殷朝槿过来,自然是因为他是靳王妃嫡亲的哥哥,有些利益纠葛也好,有些明里暗里的关系也罢,若是能见了夏侯靳,这便是三房的态度,到底是殷夕颜的母家,夏侯靳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的不管。

    四月转到小花厅,瞧着小丫头们已经上了新茶,两位爷坐在那儿到像是有些心事儿的样子,她一个下人不好打听,却是笑着福了一礼,“奴婢给国公爷,给七爷请安。”

    “呵呵,四月啊,听七弟说,你嫁人了,是靳王身边得利的人,到是好福气啊。”

    殷朝槿如今也算是本朝最年轻的国公了,也不过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朝受了这么高的爵位,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这会儿被熟悉的人叫着,少不得有些脸红。

    只不过他的脸色素来也不是女子那种白净的面颊,所以即便脸红,到也看不出多少了。

    只是为了掩饰自己这种细小的不自在,少不得拿过茶碗,半挡在面前,状似饮茶。

    四月哪里会注意到殷朝槿这样的变化,再说,她是靳王妃身边的下人,没道理盯着国公爷看个没完,既失了礼数,又丢了王妃的面子。

    即便是王妃娘家的人,她一个下人,也不能这般不在意。

    不过听了殷朝槿的话,到也跟着笑了,“王妃心疼奴婢,给奴婢指了一门好亲事儿,奴婢没什么本事儿,只能死心踏地的在王妃身边伺候着,尽些自己的绵薄之力。”

    殷朝槿不过是一瞬间的不自在,一口茶浅饮进肚,便已经缓和过来,这会儿听了四月的话,又仔细瞧着四月恭敬的眉眼,一时间,到有了另一番感慨。

    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嫡亲的妹妹,嫁进延庆侯府的殷朝颜。

    一样是姐妹,虽然朝颜在娘家的时候,有些小性子,可是心地到是不算坏的,女孩子有些争强好胜罢了,只是如今嫁了人——

    殷朝槿在心里狠狠的叹息了一声,不管是洛氏背后找他说的,还是他媳妇跟他说的,七七八八听在心里也足够他头疼的,而且,他甚至觉得,殷朝颜简直是在往死了作,且不说女子嫁了人,给娘家带来多大的好处,延庆侯府那样的门第,早先他也听说一些,那欧阳柏宸向来自许生性风流,又多情,偏偏还弄一副佳公子的样子,时不时的糊弄这些名门闺秀。

    若是论皮相,不得不说,那小子的确有些资本,可是延庆侯府那么复杂的门第,几代同住那么混乱的关系,还有现在在世的延庆侯,那些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已经传的洛城富贵人家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这些事儿,原本在延庆侯府向三房的三妹妹提亲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一些,又让身边的小厮打听了一些,不过那会儿三婶婶是直接拒了这门亲事儿,他也就没在上心,左右自家妹妹不嫁过去,也受不得祸害。

    只是没想到,后来竟是五妹妹死活要嫁,等到他听说母亲背着他私下里已经跟延庆侯府那边透过话,知道事情没有转寰的余地时,除了叹息,便只能叹息了。

    不过想着再如何,女子出嫁,只要嫁妆丰厚些,总不会吃亏的,所以母亲那会儿给五妹妹置办的嫁妆虽然厚实些,他也未曾有过微辞,哪成想,这才嫁过去多年,一年还不到吧,几万两的银子,若是放到一般的小家小户,怕是至少也够用几辈子了,就算是大家大户,也不至于一年就折腾没了,就算是能折腾,那也是男人的事儿,谁听过女人家折腾银子这么厉害的?

    殷朝槿一想这事儿,头就疼,偏偏他还问不出这银子怎么折腾没了。

    若是给夫家收了去,那也好办,这女子的嫁妆哪里有让婆婆管着的道理,既是用了,立个字据,给个借条,回头总有个说法。

    可是他从洛氏那里得来的,却偏偏又不是延庆侯府那边用了。

    既然不是延庆侯府的人用了,那这银子去了哪儿,洛氏也罢,殷朝颜也罢,就没有一个人给他个答案的,也不怪他媳妇气的狠了,半分银子也不掏,哪里有这样的小姑子,这不是求帮忙呢,这是求作死呢。

    殷朝槿原本在殷夕颜生产的事儿上,拿了些银子去压,放到了母子平安上,那会儿还是看到老七往那上头押,才想着作为长兄,怎么着也要支持一下自己的妹妹,所以才用了些银子,不多,才三千两,到是没成想,一下子也跟着赚了不少,只不过他把赚来的银子,给了自己媳妇一些,剩下的,都给了老七,因为那三千两,原本就是老七给他用来周转的,他自己的本金到是没多些。

    老七到是死活不要,只是他当大哥的,也不能占兄弟的便宜,到底还是让他放到了老七手里。

    只是待他还过了银子,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殷朝颜这银子没的这么快,是不是就用到了这上头?

    殷朝槿当时还为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他是万万不能相信,平时在娘家有点小骄纵,有点小脾气的妹妹,会在这种时候做下这样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哪怕姐妹之间再有嫌隙,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种时候,哪怕帮不上忙,可也不能做那背后拉一把的事儿。

    殷朝槿也知道,自己的性子,一向有些嫉恶如仇,所以他还记得自己去找殷夕颜质问的时候,那会儿他竟然没想到,他的亲妹妹,竟然是连见他都不敢见,还打发个丫头到他跟前推诿。

    他到是认得,那也是妹妹原本在娘家就伺候在身边的千溪,如今也嫁了人,只是一样的嫁人,瞧瞧三妹妹身边的丫头,再想想,殷朝颜身边的丫头,还真是——

    殷朝槿这一想,思绪飘的就有些远,及至恍过四月还半躯着身子蹲在那的时候,连忙抬手叫起,“快起来说话吧,我这一时想事儿,走神了。”

    四月虽然蹲了一小会,可也不叫屈,笑的一脸不在意,“国公爷想来是有什么事儿吧,只是这会儿,奴婢还得跟国公爷,七爷,请个罪。”

    呃?

    殷朝槿一愣,连殷敬亭都愣了一下,不客气的指着四月,疑惑道:“请的哪门罪,可是三妹妹有什么事儿?”

    殷敬亭是关心殷夕颜,自然是担心她生产完,身子有什么不好,再加上老太爷让人给殷夕颜传的话,必是要费她心思的,他是怕这傻丫头只一畏的为家里考虑,反而惹的靳王不高兴了。

    这样一想,殷敬亭难免要急一些,连语气都带了些紧张。

    四月一瞧七爷这样子,就知道七爷这是担心王妃,只是有些话,她这个下人能说,有些话,还真不是她这个下人嘴里该吐出来的。

    这会儿,就算是知道七爷心里惦记着王妃,也不能把倚梅院里,王妃跟王爷还没起儿的事儿传出去的。

    四月心下为难,面上却是半分不显,笑的一脸的风平浪静,到也不是她有多镇定,的确是王妃这会儿好着呢,真是没有一星半点的不自在啊。

    “七爷别急,且听奴婢说,王妃昨儿晚上有点受凉,今儿一早起来的时候就有些头痛,所以,王爷临出门前,特意吩咐了让王妃用过了早饭要多睡一会儿,只是七爷也知道,小世子天天上午习惯了在王妃跟前玩一会儿,王妃又舍不得让小世子失望,到底是勉强着身子陪着玩了一会儿,所以,这午觉,就迟了些,这会儿还没醒呢,奴婢怕王妃一时睡不好,要是头痛再重了,回头又得喝汤药了,贾太医和曹娘子的意思,都是让王妃这些日子紧着些身子,虽说是出了月子,可也不能大意不是,别人家要是重视些的,都是要坐双月子的,咱们王爷原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王妃自己不大愿意,再加上曹娘子和贾太医在王妃月子里一直悉心照顾,用心调养,这身子,到是没亏了一星半点的。”

    四月说了这么长长的一通,免不了要喘口气,这个借口虽然是临时拿来用的,可好在有狐假虎威这一套,把王爷搬出来,总是能好用些。

    殷敬亭和殷朝谨自然是心疼殷夕颜的,这会儿听了四月的话,哪里会让四月再回去把人叫起来。

    只是他们既是来了,总是要见见人的,不然今儿回去了,明儿还是要过来的。

    “对了,靳王是不是在府?”

    殷敬亭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多嘴问了一句,好像是小丫头含糊说王爷大概是在府里。

    他到也叫不准,只不过是随口问一句。

    四月心下一抽,头一次觉得七爷这心思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回七爷,王爷应该是在府,上朝之后回来一趟,瞧了王妃一眼,又嘱咐了两句,看了眼小世子,然后就出去了,只是去了外书房,还是出府了,奴婢一时也拿捏不准,不如这样,七爷和国公爷先坐一会儿,奴婢这就亲自带了人去寻寻王爷,七爷也知道,王爷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想来外头有大事儿要忙,府里到也常有外头的大人寻过来,跟王爷说话,这会儿,奴婢先寻到王爷的外书房打听打听,若是在府,应该也是离那儿不远,若是不在府,奴婢再跟奴婢当家的问问,王爷这会儿能在哪儿。”

    “呵呵,我到是忘了,你当家的如今又跟着靳王身边呢吧。”

    殷敬亭到也不急,听了四月的话,还能调侃两句。

    当然,像他们这样的人,即便说出来的话只有一个字,只要你有心,一样能琢磨出不同的意思来。

    就像这会儿,他虽然不是刻意,到也在变向的提醒着四月,今天得来的好日子,记住是谁给她的。

    殷敬亭虽然知道殷夕颜聪慧,机敏,可是到底是女孩子,心思软,对下人从不下狠手,所以,能帮着提点为,他就帮着提点些,让这些下人能记住主人的好,总好过回头哪天,这些人忘了本,再惹的自己的妹妹伤心,到不值得了。

    四月到是没多心,本来对主子就没存别的心思,心里也是感激王妃能给她指了这样一门亲事儿。

    女子只有嫁了人,才知道什么叫知冷知热,什么叫有人心疼。

    她以前瞧着刘权家的跟她男人虽然嘴上说不出多热络,可是从气色上,就能看出个大概来。

    刘权家的嫁了人以后,这脸上的气色,可真是比做姑娘的时候,气色还要好。

    四月以前不懂,可是嫁了人之后,也便懂了。

    这会儿屈了膝,告了退,又吩咐了小丫头在门口候着,随时备着主子召唤,这才转身叫了个小丫头,随着她往外书房的方向走去。

    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做法罢了,她心下清楚,王爷这会儿还在倚梅院呢。

    走到半路,四月瞧着四下没人,招了小丫头到近前,交待了几句,就让小丫头去办了,自己则继续朝着外书房走着。

    小丫头得了吩咐,自是半分不敢耽搁的往倚梅院跑,及至到了倚梅院的院门,方停下来歇了口气,然后又连忙走了进去,瞧着廊下没人,一时间到没了抓头。

    像她这样的丫头,别说进屋里伺候,就是打了帘子在外头回话,还得挑合适的地儿呢,不然,一个惹主子不高兴,指不定就是一顿大板子伺候着。

    余大有家的这会儿正在西间伺候着夏侯靳籁洗。

    四月前脚走了一小会儿,屋里的动静到是消了下来,余大有家的也没进去,只是在廊下听了一会儿,好像听着王爷要起,不过还嘱咐着让王妃多睡一会儿。

    余大有家的在心里忖度一会儿,便招了如画、如娟去打水,准备伺候王爷梳洗。

    果不其然,这边水才打好,里面就传来王爷的召唤声,显然声音还是刻意压下一些的。

    余大有家的想着里面的情形,到底没敢让如画、如娟进去,便自己端着水盆,手臂上搭着帕子,转身进了屋子,在正堂伺候着王爷洗了漱,又喝了茶,这会儿好像听到门外有动静,原本到嘴的话还没等说,就顿住了。

    “王爷,奴婢到外面看一眼,没准是哪个婆子来回事儿。”

    夏侯靳没什么表示,余大有家的就把水盆端了出来,没见如画、如娟的身影,便放到了廊下,瞧着院子里的小丫头,招了招手,“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前头有事儿?”

    “回婶子,四月姐姐打发奴婢过来回话的,说是敬国公和国公府的七爷已经在小花厅坐一会儿了,不知王妃这会儿身体可是好些了,那边还等着说话呢。”

    小丫头声音不大,可是说出来的话条理清晰,余大有家的一听就明白这话必是四月让这般传的,笑着从荷包里掏出了绑在一串的几十枚铜钱,递到了小丫头的手里,笑道:“好个伶俐的丫头,且先回去好生伺候着,我这边先回了主子,一会儿自会打发人过去说话。”

    小丫头应了是,又道了谢,脸上带着灿笑,转身便走了。

    余大有家的敛了笑容,转身就回了屋子,双手交叠在小腹,垂眸回道:“王爷,敬国公和七爷过来了,想来,是有话跟王妃说。”

    夏侯靳手上拿的茶杯早就放了下去,外面说话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这会儿点了点头,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别惊了王妃,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