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八四章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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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回门,林父虽然没来,德妃娘娘到是在林氏成亲第二日,就打发了人到敬国公府里传话,她与林氏同出一门,林氏这回门,便到宫里请个安吧。

    这可是天大的恩惠啊。

    只是这个恩惠砸的有些狠,砸的还有些重,原本不拿林氏当回事儿的人,这会儿,眼睛也忍不住直了。

    这是什么情况?白氏与顾氏亲近,这些话到是可以当面打听,只洛氏如今没了国公夫人的宝座,在府里只觉得脸面都丢尽了,自不会轻易走动,只能闷在心里慢慢的想着。

    只是洛氏的脑袋一向不灵光,要是灵光,又岂能干下那些蠢事。

    洛氏叫了身边亲近的婆子,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把人打发出去。

    林氏一大早上和殷敬亭进了宫,这会儿还没有回来,白氏特意到了三房与顾氏说话,问的就是这德妃娘娘宣林氏和殷敬亭进宫的事儿。

    “二嫂,我也说不好,之前,也没听德妃娘娘那边有什么消息。”

    顾氏两手一摊,也是无语的紧,这事儿,真是怨不得她不老实交待,实在是没什么交待的,结林氏这门亲,只是因为看中了林氏这个人,之于林家,她是真没多想。

    更不可能去想攀住德妃娘娘这门亲,虽说德妃娘娘在皇上跟前极为受宠,而且地位稳固,不像那些年幼或是一时新鲜的小妃子,今儿瞧着鲜嫩,就玩上一会儿,明儿觉得不行了,就不要了,到时候在宫里,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那些妃子,一个个如狼似虎,吃人一般,要是没有个强势的后盾,如何能安身立命。

    这些道理,身为公侯府邸长大的顾氏和白氏都是明白的。

    只是白氏眼下也有眼下的心思,挥手把屋里的丫头都撵了出去,拉着顾氏的手,小声道:“有些话,三弟不知道跟没跟你提过?”

    顾氏微挑着眉,一脸的疑惑。

    白氏一见顾氏这般,大抵也能猜到,殷家老三的性子,就不是那争强好胜钻研仕途的人,若是在学问上与他一较长短,到有几分说辞,在这仕途上,啧啧,白氏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弟妹,我们老爷的意思,只怕,皇子们,都不消停呢。”

    “二嫂是说?”

    顾氏也不傻,白氏能跟她说这话,原就是掏心窝子了,说白了,就是当家的男人也未必跟自己的女人说这样的话,别说女人管不管外面的事儿,就算是管,也得需要男人给撑着不是。

    她们谁也不是大长公主那样的皇室子女,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位。

    只是她们这样的人家,在这样的位子,哪怕自己的男人官位不高,也容易被人借着名头拉拢了去。

    顾氏眼睛里的神色肃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进入了一种戒备的状态,“二嫂,上边,没听说有什么不好啊?”

    顾氏没敢把话挑的太明,只是拿着手指做了一个朝上指的动作,这样的动作,已经表明了她心里说的人是谁,而且,眼里传达的意思,还有去年闹的那一出昭王和淳王的事儿,皇上要是真那么好糊弄,亦或是有传位的心思,怎么可能那般不顾情面的把昭王和淳王给撵到皇陵去,连他们的母妃也给处置了。

    对于外面看热闹的这些人,永远也猜不透坐在九五之尊位子上的那位的心思,不过顾氏也罢,白氏也罢,至少比外头那些无知小民,更懂得审时利弊。

    “二弟妹,我上次听我母亲提过一句,恪王受伤的事儿,皇上极为恼火。”

    点到即止,白氏的话,说三分,也留了三分,再说下去,怕就不是她一个内宅妇人能猜测的了。

    太子无端受过,如今洛王突然受了皇宠,这一切的变化,虽然是朝堂之上的事儿,可是洛城就这么多,一块砖头扔下去,砸着最普通的也是个小吏,平头百姓到未见得有当官的多,还有那些当官人家的家奴,一层层累积起来,又是不小的数量。

    顾氏觑着白氏的意思,眼睛微微的张大,有些想要确认,又不好拿这个当主意,直接就下了断言的样子。

    敬国公府的老太爷向来狡猾,当年登基那会儿,老太爷就未曾站过队,只一味的遵从先皇的意见。

    关键那会儿,当今也不是太子之身登的基,不过却是最后先皇点名道姓把皇位传给他的,也算是名正言顺。

    自家老太爷就被委以了重任,帮着新皇安定江山。

    顾氏出嫁前听自己的母亲说过一句话,名哲保身,敬国公府未必会有从龙之功,可是平衡过度,还是能做到的。

    像她们这样的人家,求的也不过是一个稳字,真要是有了从龙之功,烈火烹油之势,也未见得就是好事儿。

    “二嫂,这些话,我记在心里了,只是老太爷那儿性子,咱们也只能小心才好。”

    殷敞山不是多追逐名利的人,所以连着顾氏的心性也淡薄了许多,只是想着若是真有从龙之功,她们也未必要跟上去,只要不被牵连就好。

    白氏比顾氏多了几分争强之心,再加上自己男人也会偶尔与她提及这些事儿,再有,就是平凉侯府,自己的娘家那边,自己的母亲与靳王来往甚密的事儿,也不是能瞒的住的,虽然有靳王母亲活着时候的情分,只是这些情分随着年久日增,难免会发生一些变化。

    再加上靳王如今在皇上面前得宠,有的时候,这一句话,半句话,就可以决定许多事儿。

    白氏不糊涂,靳王跟前唯一能称的上交好的皇子,也就是恪王还能说上几句话。

    宫里面原本平淡无波的德妃娘娘,突然因为一个旁枝的妹妹就开始拉拢三房,偏巧,三房的女儿又嫁进了靳王府,这里面要说没有一点想头,让她说,也是不信的。

    只是有些事儿,现在也只能在心里猜着,想着,却不能宣之于口,不过无论从哪个想头去说,她和三房都不存在矛盾。

    自家老爷回来提过,如今皇上膝下这几个皇子,凌王太幼,一时半会成不了气候。

    皇后瞧着帝位稳固,可皇上那里,怕是已经多有不满了,敢在宫里涉杀嫔妃,哪怕是皇上不要的,皇后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再加上太子,这次无端受罚,哪里就能像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她们都不是那种人家一句话,就可以糊弄相信的人,前脚恪王受了伤,后脚太子就受了罚,这事儿,难不成就赶的这么巧?

    有的时候,天家为了掩住这张脸面,弄点手段,找点油头,也没什么太奇怪的。

    至于洛王,顾氏摇了摇头,洛王的母妃身份太低,再加上洛王在皇上跟前一向不受看重,连洛王妃的母家也使不上半点力,这会儿瞧着皇上待洛王亲厚,有些不知轻重,看不出高低的人,或许还会蠢蠢欲动,像她们这样的人,只会可怜洛王的无辜。

    皇家亲情,总是淡薄的让人怜悯。

    白氏的来与去,可以说在顾氏的心里落下了一个阴影,就像是一块石头,压在了心头一般。

    午晌未过,殷敬亭就带着林氏从宫里回来了。

    进了门,先去给老太爷请了安,回了话,殷敬亭被留了下来,林氏则带着丫头去顾氏的院子里说话。

    殷老太爷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让孙媳妇先走,待人一出了屋子,那张和絮如春风的面色便缓缓的归于平静,及至,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半点的情绪。

    手上的烟斗徐徐冒着青丝,那缕缕白烟很快便薰的满屋子的烟气,若是不常吸烟的人,难免会被呛的难受。

    “咳咳——咳咳——”

    殷敬亭忍了半晌,终是没忍住,嗓子眼儿里太痒,咳了两声,才压下去。

    “受不住还不说。”殷老太爷一边掐了手中的烟斗,一边半开玩笑的调侃着自己的孙子。

    殷敬亭抱拳弯腰,“祖父心里有事儿,才会抽这个,平时到是不大会抽,孙儿想着,祖父心里的事儿想明白了,自然就不抽了。”

    “你小子,竟然看出这个了?”

    殷老太爷有些意外,他这个习惯,到也算不得藏的多深,只是细心才能发现,满府里的子孙,也就三房父子,再加上长孙了。

    不过相比于长孙,三房第七个孙子,脑袋瓜子明显灵活了许多。

    “说说吧,进宫都问了什么,说了什么?”

    老太爷把烟斗放到了黄花梨的书桌上,抬手拿了一杯茶水,触手的温度有些温,皱了一下眉,虽然七月了,可是老人家习惯了喝微热的茶水,这样的温度,喝不出茶的香味来。

    殷敬亭极有眼色的把老太爷眼前的茶盏收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托盘上,然后端着托盘先转身出了屋子,门口自有小僮候着,东西交到了小僮收里,让他换了一壶热茶过来,然后才转身重新进了屋,恭敬的站在地心,回着老太爷刚才的问道:“回祖父,德妃娘娘问了林氏一些娘家的事儿,别的话,到是没说什么。”

    殷老太爷似乎并不意外孙子这般说,“你们去的时候,德妃娘娘的宫里,还有谁在?”

    “恪王妃。”

    殷敬亭抬眸看了一眼老太爷的神色,神色泰然的回道:“我跟林氏到的时候,恪王妃已经在那儿了,我是听德妃娘娘宫里的宫女说的,恪王妃一早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那会儿还没走,后来林氏出来的时候,我听林氏与我说,德妃娘娘还让她与恪王妃常来往,多说话呢。”

    殷老太爷眉头微蹙,精光乍现的眸子里像是蕴藏着无数的光华,潋滟之间,又像是有许多心思在流转,只是那每一道心思,都犹如深渊,即便殷敬亭想一探究竟,都觉得困难。

    “好了,你回去吧。”

    殷老太爷摆着手,让殷敬亭先下去歇着。

    殷敬亭到也听话,把该说的说了,老太爷既然不交代他什么,便是让他一切如常,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只是以后再有什么事儿,再随时来跟老太爷回就是了。

    林氏这边给顾氏请安,也把在德妃娘娘宫里遇到恪王妃的事儿细细的说了。

    因着她是与恪王妃,德妃娘娘直接接触的人,说起来,到是比殷敬亭细致多了。

    “母亲,媳妇心里觉得,恪王妃到未见得要与我亲近,只是德妃娘娘吩咐下来,恪王妃便是那么应了。”

    林氏与顾氏才接触短短几日,可是已经在心里,把顾氏当成真正值得尊重的人了。

    早早就没了母亲,虽然知道嫁了人婆媳相处需要一个磨合,可是因为有殷夕颜这个小姑子从中穿线,所以没进门,对顾氏的印象就极好。

    进门三天,顾氏没有一处为难她,林氏早早掌家立事儿,也看的出来,顾氏不是因为新婚才不为难她,而是起初就没想过要摆什么婆婆的款,待她,到更像是女儿。

    虽然真心未必能换来真心,可是林氏在跟殷敬亭圆了房,又看到夫君竟是这般风神俊朗的人物时,便在心底打定了主意,要孝敬好顾氏,拢住男人的心。

    她不会因为德妃娘娘的一个召唤就轻飘起来,若是没嫁进敬国公府,若她还是林氏旁枝一个不起眼的姑娘,德妃娘娘就算是再眷顾,也不会眷顾到她头上,这一切的因由,林氏不傻,所以,全盘托出的时候,不藏半点心思,这样的话说出来,非但不会让顾氏觉得她不知进退,说话没有分寸,只会觉得她在自己面前,有着小女儿的娇憨,回为信任,所以才不藏,不蔽。

    顾氏拉着林氏的手,是越看越满意,都说闻名不如见面,有些人,以阿传阿的事儿也干的多,顾氏也怕自己一时走了眼,失了耳,真要娶进个不中用的长媳,到时候,自己也是要跟着操碎了心。

    她们这样的人家,爱惜名声,爱惜羽毛,就算是媳妇不中用,不满意,也得慢慢教,教的会,那是本事儿,教不会,只能说自己没有这样的福分。

    像她这样,不用教,便能自己领悟的,还真是不多。

    “这两****也累坏了,今儿进宫,宫里的规矩多,以往,你也没走过这种地方,想来,心里压力大了吧?”

    “嗯,母亲说的太对了,还没进去的时候,瞧着那红墙绿瓦的,只觉得新鲜,可是真走进去了,我这两条腿都开始打颤了。”

    林氏说的调皮,惹的顾氏呵呵直笑,连余嬷嬷也受了感染,打趣道:“听说七奶奶在娘家那会儿,挥着鞭子斥奴才的时候,都是威风八面,面不改色的,那会儿啊,奴婢只当七奶奶是个厉害要强,没人敢惹的,到不曾想,七奶奶心里也有打怵的呢。”

    林氏听的出来,余嬷嬷这话里没恶意,再加上屋里也没有眼生的丫头,都是顾氏跟前常用的几个,这些话,进了她们的耳,也不会传出去,只是脸皮还是臊的有些红,毕竟哪家的姑娘不希望自己的名声里与规行矩步相连,谁愿意自己的名声沾上一个恶字。

    顾氏嗔怪的瞪了一眼余嬷嬷,瞧着林氏不好意思的样子,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余嬷嬷在我身边的年头多了,说话就随意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她没坏心思。”

    余嬷嬷也连忙福了一礼,笑着赔礼道:“七奶奶别跟老奴一般见识,老奴是觉得七奶奶亲近,说话一时就没了大小,还望七奶奶大人有大量,原谅老奴这一回。”

    林氏一边让开了身子,一边抬手虚扶着余嬷嬷,虽然脸颊还有红晕未消,眼里却是笑意连连,“嬷嬷这话严重了,嬷嬷本就是母亲身边的老人,说话,做事儿,就是我们这些小辈,都要多看些,多学些,学会了,也好在母亲跟前尽尽孝心,再说,嬷嬷的话,原也没说错,我那会儿年幼,失母之后,身下又有幼弟,难免就要强了些,不过那些也都是虚架子罢了,如今到了这洛城,又进了趟宫,那宫里面的花团锦簇,繁华富贵,只让我像个乡巴老似的迷了眼,再一瞧那一个个谨言慎行的宫女,嬷嬷,哪里还敢行差踏错一步。”

    微顿了一下,林氏虚呼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顽皮的说道:“而且啊,我早年就听说,宫里的嬷嬷,板起脸来,能吓死个人,要是哪个宫女也罢,妃嫔也罢,犯了罪,被这些嬷嬷们拿去打罚,那手段,可真真是花样百出,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人家做不来的,我一想到这些,进了那道墙,就开始害怕了。”

    顾氏瞧着林氏说的认真,而且还一副后怕的样子,失笑道:“这都是哪里听来的道听途说,以后这样的话,可别再拿出去说与别人听了,让人家听了,也只会笑话咱们没见识呢。”

    林氏吐了吐舌头,从善如流的答道,“母亲教导的是,媳妇知道了。”

    “呵呵,好了,你也别在我这儿耗着了,老七该是从他祖父那儿回去了,你也回去看看,这上午也累坏了,趁着这会儿没什么事儿,歇上一歇,等过两天,你缓过劲儿来了,咱们一道去靳王府,看看你妹妹去。”

    虽然这会儿殷夕颜还在月子里,不过顾氏打的主意,是想带着林氏去靳王府沾沾喜气,顺便拿一件馒头穿过的小衣裤,回头放到林氏的枕头下面,没准,赶着过年之前,林氏也能传来好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