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八二章闹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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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褚鹜是真听了殷敬亭的话,借着这个机会,大过了一把酒瘾。

    只是因为年岁小,再加上身体里本就没有多少酒量,这么一喝,难免就高了些,为此,还闹了不少的笑话。

    最可乐的,自然是逮着夏侯靳的袖子,死乞白赖的让人家保证,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他姐,不然,他就不客气。

    夏侯靳嘴角狠抽,看着一个劲拉着自己的袖子不松手的小舅子,着实有些无语。

    顾氏得了这样的消息,当下就让余嬷嬷带了丫头去把殷褚鹜送走了。

    大喜的日子,见血光到底是不吉利,不过殷褚鹜身边伺候的小厮却是狠狠的挨了次罚。

    或许是谁也没想到给殷敬亭挡酒的队伍里还有夏侯靳这号人物。

    原本那些摩拳擦掌,想把殷敬亭灌醉,然后再去洞房折腾一通的贵公子们,这会儿也都悄悄的息了心思,就算是殷敬亭敬到了跟前儿,还要装模作样的说上几句大义凛然的话,说什么今儿是大好日子,酒就不用喝了,要是过意不去,抿一口就算了,反正都是好兄弟,难不成还非得把他灌醉了,回头洞房都洞不了了?

    原本这话,就虚伪的不经琢磨,可偏偏,殷敬亭一听一个乐呵,还高兴跟人家碰杯,看着人家喝了满杯,自己才勉强沾了下唇边,一边道着谢,一边转到下一桌。

    就这样的敬酒方式,满屋子绕了一遍,除了长辈那儿能让那酒杯多沾一会儿,到了平辈,或是小辈那边,亦或是外面的朋友,同僚那儿走了一圈,那酒杯,真是连晃都未晃一下。

    到了最后,殷敬亭那杯子里的酒,也不过才下去不到三分之一。

    啧啧,连夏侯靳这会儿都开始佩服起这个小舅子了,早知道,自己娶媳妇那会儿,也找个强势点儿的刺儿头,是不是也能少喝两口。

    哎,悔之晚矣啊。

    余嬷嬷看着人把十二爷送回了院子,才到顾氏的院子里复命,一边笑眯了眼,把前头男人们那边酒席的动静,说给了顾氏听。

    顾氏忍俊不禁,“怪不得夕颜在家的时候,有一次,还跟我说过,老七是个蔫坏的,这会儿子,到是看出来了,原本啊,我还担心他在外面受人排挤,虽说有机会在御前行走,可是这身上担的责任也是重了些,而且,官职不高,就是得罪了人,也不好开脱,好在这几个月下来,我瞧着他到也算的上是顺风顺水。

    我也知道,这里面,怕是也有靳王的提携,不过这人啊,要是自己没那个本事儿,就算是人家再想拉拔你,只怕也是稀泥一滩。”

    “可不是吗,老夫人早先就说过这样的话,夫人这一辈子,比她过的顺遂,老爷是个心术正经的,身下的两子一女,个顶个的听话,孝顺,还有福气,如今且看看,三姑娘嫁人了,靳王原本传的那些名声,哪一样能跟热心肠连在一块,可瞧瞧现如今,自打咱们三姑娘进了门,成了靳王妃,奴婢瞧着,靳王这该是爱屋及乌了吧,私底下几个姑奶奶,还有咱们七爷,哪一个没沾过靳王的光,说到底,还不是咱们姑娘在靳王跟前受看重吗!”

    余嬷嬷是真替顾氏高兴,自己的儿媳妇就在三姑娘跟前伺候着,时不时的回来跟她总是要念叨上两句,靳王,那是把王妃捧在了心尖上呢。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殷敞山带着满身的酒气,还有满脸的笑意,就着丫头打开的门帘,便进了屋子,瞧着主仆两个有说有笑,隐约听着还像是提到了三姑娘的话头,便问道:“可是三丫头又打发人来说什么了?”

    “哪有,那孩子你还不知道,见天的报喜不报忧,就是打发人过来说话,也不过是问问家里可好,你我好不好罢了。”

    顾氏笑着起身,一边吩咐着小丫头去打热水,投帕子,一边又让丫头去沏了新茶,小厨房把解酒汤送上来。

    “你瞧瞧,平时到不见你喝多少酒,今儿到是红头涨脸的,怕是喝了不少吧。”

    顾氏虽然是埋怨,却满心满眼的笑意,大喜的日子,别说是殷敞山,就是她自己,也想喝上两口呢。

    要不是怕失了端仪,哪里会这般拘着自己。

    “呵呵,今儿高兴,长媳进门,以后啊,你也能轻巧些。”

    殷敞山兴致颇高的扯过顾氏的手,挨着自己坐到了窗下的竹榻上。

    七月的夜,还未到热的让人心慌,难受睡不着的时候。

    不过夜里已经有了飞虫,蚊子,若是不躲在纱帐里,也会扰的不安眠。

    偏偏,殷敞山还受不得那些艾草的味道,一闻起来就要打喷嚏,所以顾氏也不好让人在屋子里熏那个东西。

    “呵呵,听说,老十二又闹笑话了?”

    殷敞山该听说的,一件没少,包括长子喝酒耍赖的事儿,不过今儿高兴,这些事儿,都可以忽略不计。

    “还说呢,那小子可真真是胆子大的不行,平时我瞧着他跟靳王也不见多亲近,要是听说靳王来府,吓的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从来不出头,可今儿到是好,喝了两口猫尿,胆子大了不说,还敢浑说一气,你听听,那是什么话,还你对我姐不好,我就跟你没完,那哪里是一个大家公子嘴里该说的话,分明是那些小混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才说的话。”

    顾氏到没什么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语气里,顶多也是对儿子顽劣的无奈之言。

    真心论起来,儿子这话,她听了也不禁动容,好在,他三姐姐没白疼他一场。

    殷敞山到是浑不在意的笑了,“我到是没觉得他说错,夫人不是常说,咱们总有年纪大,当不了儿女助力的时候吗,所以,夫人自小就教导家里嫡庶相亲,互帮互助,老十二自幼顽劣,我只当这孩子是个难教化的,虽然聪明,可因为被哥哥、姐姐们溺爱,反倒未必能成气候,就算是回头有些成绩,也未必能像哥哥、姐姐护偌着他那般,去护偌着哥哥、姐姐,可是今儿闹这一出,我到是觉得,这孩子,一准差不了,将来啊,就算是三丫头真受了委屈,有今儿他这句话,也不会看着不管。”

    殷敞山长长的呼了口气,拉着顾氏的手,絮絮叨叨的感慨着,“我殷敞山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儿,便是娶了夫人为妻,为我生下这两子一女,皆出类拔瘁,而且待庶出一如嫡出,后宅安宁,我在外办差,从不曾为家宅操心过一星半点,夫人不知,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家宅安宁呢。”

    夫妻两个像这般闲庭叙话,好像近两年就已经极少了,殷夕颜嫁人,再加上家里的琐事,给儿子张罗媳妇,嫡子操心完了,接下来就是庶子了,林林总总,女人忙女人的,男人忙男人的,这般亲近的说话,到像是隔了许久。

    这会儿,顾氏看着还不断往上打着酒嗝的殷敞山,哭笑不得,原本她也想说两句感性的话,只可惜,男人这会儿歪歪扭扭的,就差一点,眼睛都闭上了,强撑着,估计是因为嘴里还有没絮叨完的话。

    殷敬亭娶亲,殷夕颜自是睡不消停,白天到还罢了,有丫头们来来回回的往里送消息,什么新娘子出门了,什么新娘子过了哪条街了,什么小厮撒了多少铜板,什么迎亲的花轿扎了多少红花,什么抬杠的轿夫有多少人,晃的厉害不厉害,还有那些接亲的小公子们,都是哪一家的,长的样貌,反正林林总总繁繁复复,只要是能看的到的,能传的出的,都一一的往院子里报着。

    殷夕颜一边逗弄着小馒头,一边听着丫头,婆子们喜气连天的声音。

    及至到了晚上,丫头、婆子们的脚步才陆续停了下来,殷夕颜也不再打发人出府了,只等着夏侯靳回府与她再细说。

    只是这左等右等,屋子里的烛火都燃了一整根了,好像也没听到夏侯靳进门的脚步声。

    殷夕颜一时有些挺不住了,之前小馒头就因为饿了,被奶娘抱过去喂奶了,这会儿,直接就在西屋歇下了。

    殷夕颜打了两个磕睡,瞧着夜色,勉强睁了睁眼睛,又不好说喝点茶水醒醒神,只能招着四月过来说话。

    四月却劝着殷夕颜早些睡觉,“王妃,你这会儿还在月子里,七爷的婚事儿办的热闹着呢,王爷没准这会儿还帮着七爷挡酒呢,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左右王爷回来了,也会跟你说的。”

    殷夕颜其实是兴奋,只是身体的疲劳信号又在跟她招手,“四月,你今儿跟刘权家的说了没?”

    四月点了点头,“说了,王妃让我劝的话,我也劝了,左右这两日院子里的丫头们也都上了正轨,奴婢瞧着如诗这两日做事儿,手脚也麻利多了,还有门外使唤的如画,如娟,假以时日,也能受用了,到时候,王妃身边一点也不缺伺候的人了,刘权家的听了奴婢这般说,才吐了口,说是明儿就不过来了,要是府里有事儿,再让人传她进来伺候就是。”

    如诗是新提上来的大丫头,如画和如娟领着二等丫头的差,不过按照一般王府里王妃的份例,身边该是要有四个大丫头的,要不是殷夕颜身边不喜人多,夏侯靳又不愿意让丫头进屋伺候,这两丫头就领了一等的例了。

    殷夕颜点了点头,“对了,曹娘子可是给她把过脉了?”

    四月笑道:“也就姑娘想的多,曹娘子说,那嫁了人,三年两年不开怀的,也不少,这样的人啊,一但开了怀,怕就止不住了,三年抱俩,四年抱三,都不少见呢。”

    “真的?”殷夕颜有些尺度的看着四月,到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俗语。

    四月笑眯了眼,点了点头,“王妃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奴婢就是骗别人,也不会骗您啊,再说,曹娘子也就这一年来的,才在咱们府里呆的时间久些,平时,在外面也没少给普通人家看病,这老百姓嘴里的说道,可比咱们听到的多了去了,人家既是这么说,自然是少不了的。”

    殷夕颜一想也是,自己好像有点杞人忧天了。

    “那你没让曹娘子给你把把脉,看看有没有,要是真有了,可别耽误。”

    殷夕颜知道四月是怕她身边缺了得力的人,便笑着拿刚才四月的话堵了回去,“你也说了,我身边,如诗日趋成熟,如歌也算是能独挡一面了,如画和如娟虽说还需历练,可我瞧着资质到也算是不错,余大有家的身下有子嗣,刘权家的我又给了她假,虽然你才是新婚,可是英总管急着抱孙子,这事儿,你也别含糊了,回头要是真有了,可不许瞒着我。”

    四月笑呵呵的应道:“王妃放心,那是好事儿,奴婢才不瞒着王妃呢。”

    殷夕颜瞧着四月眉眼舒朗的样子,也跟着笑开了,“对了,英达对你怎么样?好不好?”

    女人都好八卦,尤其这会儿屋里没什么人,她又拿四月亲近,所以,这话也就问的随意了。

    四月脸颊像染红的晚霞,整个人都被扔在了火里烧着,无可奈何,又带着不好意思的扭身跺脚,“王妃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了?”

    殷夕颜好笑的看着四月,一边打趣的逗弄,一边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王妃再这样,奴婢就出去看小主子了。”

    四月有些羞窘,以至于这间屋子都有点呆不下去了。

    殷夕颜瞧着四月的样子,只笑的不可抑止。

    “大晚上的,怎么还不睡?”

    夏侯靳回来的时候,刻意放轻了脚步,以为殷夕颜睡着了,即便是看到了正屋的烛火还在燃着,也只当是她瞧着自己没回来,特意让丫头给留的。

    哪成想,步子进了屋,就听到内室里主仆两个低语浅笑的谈话,虽然没听清在说什么,可是那种气氛到挺感染人的。

    至少,这会儿殷夕颜的心情不错。

    精神吗,夏侯靳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四月,‘“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也不看着点,王妃还在月子里呢,有什么话不能等到白天说,或是王妃出了月子再说,这大晚上的,不让王妃睡觉,逗着她越发的精神了,可眼底的青黑都出来了,还不快去,拿个鸡蛋给王妃滚滚?”

    四月受了无妄之灾,嘴角泛着苦笑,不过又感谢靳王回来的及时,把她解救了出来,不然,王妃指不定要怎么打趣她呢。

    “是,奴婢这就去,奴婢让人给王爷送热水,王爷洗洗再歇下吧。”

    “嗯。”夏侯靳轻嗯一声,摆了摆手,便让四月下去了。

    身上还有酒气,便没往床边凑,怕这股子酒气冲撞了她的鼻子。

    “怎么样?热闹吗?我七哥喝多了吧?有没有人张罗着闹洞房?”

    殷夕颜终于等回了夏侯靳,这会儿兴致勃勃的尽头,比刚才跟四月说话,可是兴奋多了。

    而且连四月无端被骂都忘了替她申辩。

    夏侯靳抚额,这丫头,瞧那两眼放光的样子,人家坐个月子都老老实实的,瞧瞧她,到像是什么事儿都想掺和一脚似的。

    不过也可以理解,一想到殷褚鹜拉着他袖子叫嚷的那出闹剧,夏侯靳就忍不住替殷夕颜高兴。

    哪怕被威胁的人是他,可他还是很高兴,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小舅子,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弟弟,所以,他可以包容,也愿意包容。

    当然,那小子说出来的话都是为了他的姐姐好,字里行间,真情流露,年纪虽小,气势却不小。

    当然要是不喝酒的情况下,还有这样的魅力,那夏侯靳到是想琢磨琢磨,把那小子送到军营里去历练历练,或许能有更大的出息。

    军营?

    夏侯靳突然有些走神,到像是没听到殷夕颜提到的问题一般。

    殷夕颜本来翘首以待,可哪成想,人家压根就没搭理她,一时间有些郁闷,瞧着夏侯靳走神的样子,嘟囔道:“不就是喝个喜酒吗,我要是出了月子,哼,早就跑过去了。”

    咳咳——

    夏侯靳确定自己没听错这小丫头在嘟囔着什么,一时间到是哭笑不得,“你呀,也不知道消停。”

    “王爷,热水放好了。”

    如诗隔着窗棱,对着屋里的靳王提醒着,被提到王妃身边的第一件事儿,便是不经允许,不进内室伺候。

    如诗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什么爬主子床,等着当姨娘,要是碰到好性子的主子到也罢了,像靳王这样,她是不敢,也没那个胆子,横眉冷对,一个不顺意,把她拉出去砍了都不在话下,比起那黄梁一梦,如诗还是觉得当主子身边的大丫头,更威风,更有派头。

    而且,她原本就在这院子里伺候,看着主子对身边的人极尽爱护的样子,只瞧着跟在主子身边的四月姐姐,还有刘权家的,余大有家的,如歌虽然还没嫁人,可是一点点在主子心里的地位也高了起来,指不定等到配人的时候,也会挑一户良家,就算是嫁给府里的奴才,那也是管事儿一类的,断不会委屈了自己。

    所以,这般一比较,如诗便把自己的位置定在了衷心耿耿这四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