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八一章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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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国公府三房长子大婚,靳王爷一大早上就登门帮忙的事儿,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洛城传扬开来。

    那些原本与敬国公府没什么交情的大臣们,瞧着靳王的面子,也都各自打发了家里的女眷,或是外院的管事儿送来了许多的礼物。

    照着二房办喜事儿的规矩,但凡是二房这边的亲朋亦或是二老爷在外面的同僚,友人过来写的礼单,都归二房所有,若是冲着敬国公府这个名号来的,自然是要充公的。

    这些事儿,其实也好区分,同僚无非就是官场上的这些人,至于朋友,二老爷在外面的朋友即便是送礼,也是着人抬进了二房,附了礼单的。

    三房这次办喜事儿,便顺着二房的规矩来。

    殷敞山和顾氏都没想到能收到这些礼单,尤其那上面的东西,五花八门,也算是用尽了心思。

    只是殷敞山这些年在官场上因为身居翰林,结交之人,皆是清贵,像那些权臣,宠臣,还真是没什么来往。

    顾氏因为殷敞山的关系,在外面结交的贵夫人,也没有太过得宠的。

    不过碍着魏国公府的面子,到也能多说上两句话。

    只是送礼的话,不过是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碰面的时候,不让大家尴尬罢了,礼单上,到不见得要费多少心思。

    只是今天收来的礼单,几乎一眼就能看出送礼之人在这上面是下了心思的。

    顾氏眉眼微皱,瞧着这上面的礼单,原也有人家办喜事儿,她随过份子的,只是那会儿,她可没添这么重的东西,不过是依着规矩,礼节,走动一下罢了。

    “老爷,这礼单?”

    顾氏一向谨慎,又不喜占人的便宜,所以,瞧着人家送的礼厚了,并不侥幸,而是在心里估量着这东西该不该收,能不能收,甚至在以后来往中,要不要适时的送回去点什么?

    这样的大喜之日,总不能把人家送上门的打回去就是了,那样,不只是埋没了人家的脸面,就是自家脸面上,也难看。

    殷敞山外面还有不少的客人,要不是顾氏瞧着这礼单不对,让人寻了他过来说话,怕是这会我也是被缠的脱不开身。

    不过这事儿也算不得小事儿。

    敬国公府之前才闹了大房那些事儿,如今谁也不好说外面有没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我拿去给父亲看看。”

    殷敞山把礼单折进了怀里,转身出了顾氏的院子,临走之前,到是安抚了顾氏两句。

    “夫人,少奶奶快进门了。”

    余嬷嬷瞧着三老爷从屋子里出来了,就赶紧进来回报,刚刚小丫头来报,喜轿已经过了最后一道街口了,估计这会儿说话的功夫,就能到大门外了。

    “哎呀,外面来了不少的夫人吧,赶紧,咱们过去看看去。”

    一会儿还要拜天地,顾氏也没个清闲了。

    余嬷嬷笑着与顾氏一道出了屋子,急火火的往前厅赶去。

    外头那些各家来凑热闹的公子们,正一个个的议论着敬国公府的接亲队伍呢,说是这洛城里俊美一些公子们,到像是都被拉到了一处,刚刚一路过来,外头那些百姓围观的时候,一个个大姑娘小媳妇,都快瞧花眼了,还有不少胆子大的姑娘,把自己做的荷包往各位公子身上砸呢,要不是这一路撒钱的小厮甩的卖力,指不定这些姑娘们要干出什么事儿来呢。

    顾氏听着也是一笑,林家离的远,新娘子身边孤单,她是特意想着把亲事儿闹腾起来,图个热热闹闹的。

    余嬷嬷瞧着顾氏笑的开心,便凑趣了一句,“奴婢听说,七少奶奶之前去看了咱们姑奶奶,说是姑嫂两个,有说有笑的呢。”

    顾氏嘴角挂着满意的笑,一路走来,偶尔与众夫人寒喧两句,远一点的,便点头致意了。

    听了余嬷嬷的话,轻声笑道:“夕颜这丫头到是心软的,指不定就提前给她七嫂打小报告呢。”

    “小报告?”余嬷嬷一扬声,要不是今儿人多,声杂,指不定这样的动静,就传到谁的耳朵里了。

    顾氏今儿高兴,也没在意,笑呵呵的点头,“我可是听说了,自打林氏进了这洛城,夕颜这丫头就让人送了好几趟东西,吃的,玩的,用的,连着给下人赏的,我还听说啊,那丫头,竟偷着给林氏置办了两抬嫁妆。”

    扑哧。

    余嬷嬷听的直笑,实在是有够佩服自家姑娘的。

    不过也知道,自家姑娘这般的做法,无非是给林氏长脸,让别人不敢小看了去。

    说到底,还不是跟七爷的关系好,要不是兄妹亲厚,谁会拿自己的东西去给嫂子添妆去,说出去都不够让人笑话的。

    “夫人这辈子养的这几个小主子,真是个顶个的省心,又听话。”

    余嬷嬷看着顾氏感慨着,都说儿女是爹娘的债,要是这儿女不听话,顾氏的日子也不可能过的这般顺遂。

    殷敞山一路挑着小路到了殷老太爷的院子,虽然是孙子娶媳妇,可是老太爷的应酬不算多,除了王侯将相需要老爷子亲自接待,其余人,便只由儿子们代劳就是了。

    权相夫人与魏国公老夫人交好,如今魏国公府的嫡亲外孙娶亲,权相和权相夫人到是都到了,再加上几家国公府的老字辈也过来凑凑热闹,殷老太爷的院子到也张灯结彩的热闹起来。

    殷敞山先是到了书房,让丫头寻了由头,请了老太爷出来。

    殷老太爷知道自己的三儿子,那是绝对靠谱的人,若是没有重要的事儿,这样大喜的日子,自是不会扔下了满堂宾朋,而跑到他的院子来。

    所以,步子一迈进书房,话也不含糊,“可是有什么事儿?”

    殷敞山直接把袖袍里的礼单拿了出来,双手毕恭毕敬的呈了上去,“父亲请看。”

    殷老太爷眉头一挑,那张张的单子,自然不会陌生,只是瞧着三儿子郑重的神色,到像是这些东西仿似烫手山芋一般。

    抬手接过,巡着上面一行行的排列,还有下面各个府的署名,看了有两、三张,殷老太爷就知道三儿子过来的目的了。

    “呵呵,没事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回头准备回礼的时候,按着这上面的金银差不多的,准备一份就是了。”

    “可是父亲?”

    殷老太爷云淡风轻的态度让殷敞山有些飘动的心又落了回去,只是这事儿,也不好这么简单就打发了,“父亲,别的人家在这上面,回礼似乎也没有太过的。”

    人家是好意,不管是打了什么旗号,可是出发点却是摆在了明面上,这样算下来,要是回礼照着人家的单子走,非常容易得罪人。

    殷敞山虽然身在翰林院,一身清贵的脾气,可也不是真的人事儿不通。

    殷老太爷这么大年纪了,吃的盐都比自己三儿子吃的米多,哪里会猜不到这里面的关键,不过能听到三儿子这般警醒,还是欣慰的,不过语气到不慎在意的样子,点了点头,“嗯,虽然有些人的礼厚了些,不过我瞧着,到像是大有来头的。”

    “大有来头?”

    殷敞山没明白,看着老爷子等待解惑。

    殷老太爷指着礼单上的两处落款。

    不算太起眼儿的官位,却又实实的正经肥缺,这样的位置,要说一经挪动,也是被人惦记的,只是跟翰林院这边还真是刮不着一星半点的光。

    这会儿偏偏单子上的礼重了些,也不怪殷敞山多想了。

    殷老爷子指着那两个名字,笑道:“要是我没记错,这两人该是九年前,靳王麾下的两名门客,随靳王在外打过仗,听说颇有几分谋略,后来靳王从战场上回来以后,这两人就跟着靳王一路到了这洛城,差不多也就三、四年前吧,原本这两个位置的官员突然遭遇横祸,一时间这个肥差到是没人敢领了,那会儿,这两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这个位置上,直到现在,这几年下来,到是得了些口碑,而且,处事极为周全,就算皇上一时半会记不住句字,可是一提到这个位置,到也夸过两句。”

    当官的一辈子最怕的就是上司记不住你的名字,更别提夸过两句政绩了。要是能被皇上夸过两句,至少,你还是能看到一星半点的前途的。

    不过殷敞山却是从老爷子的嘴里听到了另一个信息,“父亲的意思是,这两人是冲着靳王?”

    几乎是毋庸置疑了,殷敞山之前是没把这两件事儿往一块扯,这会儿扯到一块,才发觉,自己似乎总会忘了,他还是靳王的岳父。

    殷老太爷笑着点了点头,把那堆礼单又塞回了殷敞山的手上,不在意的挥手道:“外面那么多事儿,这点小事儿,就不用上心了,回去告诉你媳妇,这些人下的礼越重,说明靳王在朝堂上的分量越重,同样,三丫头在靳王府的地位也越高。”

    殷敞山原本是担心殷夕颜闯不过生产大关的,可是现在,听到殷夕颜平安产子的消息,那会儿,他真是满面笑脸,藏都藏不住的从翰林院一路跑回了家,那会儿,不顾下人惊诧的目光,一下子把顾氏抱到怀里之后,他才发现,心中的庆幸,真真是如甘霖雨露一般。

    殷老太爷跟殷敞山的心情是差不多了,毕竟是自己疼宠着长大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想出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幕,只是有些事儿,若是真发生了,也是人力不可及的。

    不过现在看来,三丫头到是真真有大福报的。

    “七哥儿是个省事儿的,听说过些日子,他的官职还会提一提,说起来,七哥儿那一笔好字,到是在皇上跟前挂了名,这也是你从小督导的好,如今那孩子的文章也不错,回头再熬个几年,只怕这前程,也会只高不低。”

    殷敞山到是没想这些,他在学术上的研究,比在官位上的研究尽心的多,所以,儿子也罢,女儿也罢,他是从来没想过拿着他们去赚取什么,这会儿,只能说是意外收获了。

    “好了,你去吧,我这头还有几个老友要招呼,外面的热闹,就不去凑了。”殷老太爷是知道三儿子性子的,这么多年到也习惯了,而且,敬国公府这样的门第,也不能个个子孙都拔尖,到时候,只怕传进圣上的耳朵里,又是个麻烦事儿。

    殷老太爷瞧着外面的天色,想着离上回上折子到也有些日子了,等到七哥儿成亲的事儿一了,他还得再给皇上上一道折子,早上,夏侯靳过来的时候,他隐晦的探了一下口风,怕是皇上也在等他的最后一道折子了。

    林氏一路迈了火盆,又按着规矩跨了门槛,一路由喜婆扶持着手臂两侧,满目都是红盖头的颜色,垂头的时候,只能看到脚底下的青砖路面,整个敬国公府的样貌如何,半点未看出来。

    拜堂,送入洞房,林氏从早上被折腾到下午,再到拜堂,这会儿坐到了洞房里,才算是悄悄舒了口气,只觉得成亲这事儿,看着别人是热闹,轮到自己,就是受罪了。

    林氏这边刚刚坐稳,屋子里就有人吃喝着让新朗官掀盖头。

    林氏这会儿刚刚舒下的那口气,还没等抽回来,又提了起来,她竟是忘了,这屋子里还有许多的亲眷,只是不知道这高声呼喝的人是谁,听着声音,到像是与新郎官年岁相当的样子,不过想着敬国公府的男子岁数颇为相当,三房的嫡庶也不过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年纪,一时间也分不出是府里的人,还是外头来的宾客。

    盖头被掀开的时候,林氏眼前一花,在凤冠的珠帘摆动间,快速的抬头看了一眼拿着秤杆的良人,还没等看清样貌,便又匆匆的低下了头。

    虽然只是一眼,可是林氏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她嫁的男人,应该有一张好面貌,至少,刚刚那一眼,她看到了他眼里的笑意。

    或许,这个男人的脾气还不错。

    林氏又悄悄的舒了口气。

    屋子里有人又开始起哄,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林氏只管低着头做害羞状,反正她们老家那边有个规矩,就是新妇进门,从盖上盖头,一直到屋里宾客散去,是不能开口说话的。

    林氏不知道洛城这边有没有这样的规矩,反正她又不是洛城本地人,喜婆也没跟她交待这些,回头就算是有人问起,她也只说是照着家里的规矩来就是了。

    林氏心里定了主意,垂着头的时候,两只手在袖子里又轻攥了起来,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紧张。

    “好了,好了,外头还有席面呢,那些人可都等着新郎官敬酒呢,你们大伙要是打算把亲郎官留在这洞房里,怕是这酒宴,就要被人家闹起来喽。”

    有人起头,就有人除和,殷敬亭嘴角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期间没来得及与林氏说上一句半句,便随着大伙一块出了屋子。

    “七哥,七哥,我七嫂好看吗?我能去看看吗?”殷十二爷,殷褚鹜,殷家最小的爷,殷敬亭的亲弟弟,这会儿兴奋的堵在了新房门口的外面,刚刚本来是要跟着进屋的,不过被他亲爹找了过去帮忙,所以,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屋里的人都出来了。

    殷褚鹜心下充满了好奇,这会儿对嫡亲的嫂子真是陌生又带着隐隐的兴奋,听说三姐姐还给新嫂子送了东西,听说新嫂子去看三姐姐了,殷褚鹜觉得,他和三姐姐,七哥,都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既然三姐姐能先见,七哥刚才也看见了,他一个亲弟弟,就算是赶在了最后,也不能等到明天一大早吧?

    殷褚鹜拦着殷敬亭,一副我非要进去的样子。

    殷敬亭哭笑不得,已经十一岁的殷褚鹜长的很结实,可能跟习武强身有关系,身高蹿的也比殷敬亭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要高一些。

    所以,这会儿殷敬亭要是抬手提溜着他的衣领子,多少有点不现实。

    不过殷敬亭使了力气按住了他的肩头,顺带着一裹,便随着自己的步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笑道:“回头再见,人又不会跑了,你之前不是说爹、娘不让你喝酒吗?”

    “七哥,你同意了?”

    殷褚鹜对酒比较好奇。

    顾氏和殷敞山对他的约束比较严,就算是家里吃饭,哪怕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男人们喝酒,也不让未过十二岁的孩子品尝,就算是偶尔开恩,喝到他嘴里的,也是女人们喝的那种果子酒,或是桃花酿什么的,反正跟男人喝的那种甘冽的酒,刺鼻的酒,完全的不一样。

    小孩子都有好奇心,尤其你不让我得到的东西,我偏偏就想要得到,这种思想,已经完全控制了殷褚鹜。

    所以,这会儿,殷敬亭不过是放了一个诱饵,就把这小子勾的失去了理智。

    连刚才要奔过来的目的都忘了。

    “不许跟娘告状。”

    殷敬亭非常狡猾的把自己摘了出来,反正今天来的人多,而且,一会儿为了不让自己被灌醉,只能拿亲近的弟弟开刀了。

    “啊?那我怎么说啊?”

    殷褚鹜悲剧了,他要是说偷着喝的,一定会被顾氏批的。

    “笨蛋,那么多人,逮着就灌,哪来的什么理由。”

    殷敬亭翻了个白眼,瞧着平时明明比谁都淘气,这会儿却像是脑子被浆糊糊住了一般的弟弟,颇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