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三六章提点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靳王府宴请王妃的娘家人,在刚刚过去的被封府的风波之后,到成了别人的试脚石。

    殷夕颜到不知道这样一个随意的举动,后面有多少人在关注,只因为有些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外面围着的人撤了,可是谁又能保证靳王府里就没有病症了,要是有哪个倒霉的上门办事儿染上了,那回头可是一传染就是一大家子,甚至可能连同僚都跟着受牵连。

    顾氏是等着殷敬亭回来请安的时候跟他提的这事儿,到没嘱咐什么病症不病症的,只是交代让他见了殷夕颜,问问这些日子情况怎么样。

    虽说那丫头派了身边的人过来给她回话,让她放心,可是那么一通折腾,她又没亲眼看到人,哪里就能放心了,要不是她这边张罗着宴请娘家人,她原是想再等两日,过去看看那丫头的。

    当娘的就算是看到刀山火海,为了自己的儿女,也是乐意闯上一闯的。

    殷敬亭笑着应了,只说好是虚惊一场。

    这样的话,不是没来由的,他在吏部行走,吏部最是能散播消息的地方,这消息自然是有好有坏,有人说靳王府这次的事儿,是遭了人陷害,怕是有心人弄的假消息,就是为了困住靳王出不得府。

    至于为什么出不得府,这个原因吗?

    呵呵,殷敬亭就算是不问,也大抵知道,怕是与昭王和淳王脱不了关系,再加上这次出门的差事儿本就是跟两位王爷有牵扯,或许连宫中都有人出了力。

    这些事儿,殷敬亭虽然没跟顾氏提,不过还是跟殷敞山提了两句。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尤其还颇为宠爱,而且还有了身孕,心里就算是不说,却暗自嘀咕着会不会是靳王的命太硬招来的。

    这话被他埋在了心里,没说,是不想让顾氏跟着一道担心,可是能得儿子这般见解,心下到底是松了一口气,知道殷敬亭明儿要去靳王府,就赶紧让顾氏准备些殷夕颜爱吃的东西,还有平时他得来的小物件,不见得有多值钱,可是却知道女儿喜欢这种东西,都搜罗出来,用包袱装好了,一股脑的都让殷敬亭给带去。

    顾氏瞧着都有些哭笑不得,原以为只她这个当娘的心里惦记着,到没想到,这个当爹的比她这个当娘的心思还要细腻。

    正屋西厢临窗镶了黄梨木的大炕上铺了一层淡紫色的绒毯,炕桌上摆着殷敬亭带来的小包袱,里同摆着的东西到是没什么太过贵重的,可是每一样都能看出搜罗之人的用心,都是她从小到大爱玩,爱收的东西。

    虽说是自家人聚一下,不过男人们都凑到了外书房,夏侯靳专门跟靳家的几兄弟,连着粟宵说话。

    正屋里,到是只有她跟殷黄鹂对面坐着。

    四月从库房拿了一根五十年的人参,还有三根虎骨,养气活血的药丸子,这方子还是从宫里求来的。

    殷夕颜笑着推了过去,一样样的指给殷黄鹂,细细的说道:“你之前来的时候,我到是没想起来,后来一翻库房的单子,才看到有这么几样东西,你们府上的老夫人用了想来是会受益的。”

    殷黄鹂有些怔愣的看着殷夕颜,这些东西,拿回去就算是说靳王妃送的,老夫人只怕也要高看她一眼,若不是冲着她,靳王妃能出这样的手笔。

    “三姐姐,太贵重了。”

    无功不受禄,又是上门求人,怎么好意思,拿了这么厚重的东西。

    殷夕颜却是笑了,“四妹妹别多心,我跟你们府上的老夫人到是见过一次,那会儿,你们府上的老夫人送了一块极重的见面礼,我是小辈,长辈赐,不可辞,便只能收了,中是这事儿我一直心里记着,没有合适的机会孝敬老夫人,正好,王爷回来,我把这话与王爷说了,王爷便说老人家上了年纪,与其送些吃的,穿的,摆件,到不如用这些东西来的实在。”

    殷黄鹂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这样说来,这东西,到也收的过去。

    “三姐姐既是这么说,东西妹妹就代为转交了。”

    殷夕颜笑着点头,“妹妹回去替我给老夫人磕个头,就说我身子重,不敢上门打扰,等以后有机会,再给老夫人磕头。”

    内院姐妹两说话,外院英达时不时的打发了小厮到了倚梅院的院子外面回话,把书房那边的情形时刻的报过来。

    到了午时,摆了午宴,听说前边到是喝的兴致颇高,几位爷竟是对上的酒令。

    殷夕颜看着四月递进来的消息,诧异的等一会儿,才确认道:“你没听错?”

    这样的作风,可不像是夏侯靳的行事儿方法。

    四月点了点头,这会儿王妃的反应到是跟她刚听到的时候,反应一样。

    “奴婢再三问过了,确实是,光是酒就喝了三坛子,还好王妃让奴婢送过去的是果子酒,要是竹叶青,一丈红什么的,只怕这会儿都不知道醉倒几个了。”

    扑哧。

    殷夕颜失声而笑,“行了,给那小厮打个厚赏,你们王爷啊,怕是前两日在家闷坏了。”

    殷黄鹂比殷夕颜更不敢当真耳朵里听到的,虽然她没敢正经看靳王的长相,可是她相公跟她说过,靳王要是看你一眼,都能看的你浑身发抖。

    一眼就能看的你发抖的人,殷黄鹂实在想不出来这样的人还能有合蔼的一面?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娘家人,板着一张脸总没有这般和和气气来的好看。

    等到酒足饭饱,众人告辞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傍晚的事情了,后来听说外头的书房竟然对起了诗,还有殷清晖和殷清尧竟然还向夏侯靳请教了用兵之道。

    殷夕颜习惯了睡午觉,殷黄鹂自然也不好等着男人们最后喝完了再回府,便告了辞,自己先坐着车马回了府,又打发了车夫回头去靳王府接粟宵。

    手上拿着东西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连回房梳洗都不曾。

    虽然这个时候,老夫人只怕也在歇晌,只是这东西太过贵重,她是片刻不敢留。

    老夫人房里的大丫头见到她已然是见怪不怪了,笑着与她见了礼,便小声道:“四奶奶,老夫人还在小半个时辰才能醒呢,要不,你回去歇会。”

    殷黄鹂摇了摇头,瞧着锦杌上摆着针线笸篓,索性坐到了一旁,把手里的东西放小圆桌上一放,拿过了针线便做了起来。

    “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儿,这荷包是给老夫人做的吧,剩下这几针,我讨个巧,借个花,回头献个佛。”

    大丫头自是不会拦着,再说,老夫人也的确喜欢这位四奶奶的针线。

    只是大丫头也有些看不明白这位四奶奶,孙子媳妇孝敬祖母这原也是应该的,只是这样的人家,不比平常的小门小户,孝顺起来也简单。

    这样的高门大户,这孝顺二字,可是掺杂了许多的含义。

    老夫人曾当着她们这些房里人的面感慨着,真正的孝顺,从来不在嘴上,也不在你张扬着做了多少,是看你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多少事儿。

    为你好要是张扬的全世界都知道的,恨不得在自己身上贴着个大喇叭,然后站在大街上四处喊话,那样的人,必是有所图的。

    四奶奶到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四奶奶做的事儿,又不是那种悄悄对你好,不必让你知道的。

    大丫头失笑,一时间有些走神,这个府里,哪里有悄悄对你好的,就是那几位嫡出的爷,哪个不是有心思的,只要嘴抹了蜜,必是要从老夫人手里套点好东西的。

    大丫头其实有些时候想来,也是替老夫人感到不值。

    说句实在话,为这个府里操心最多的,只怕还真就要数老夫人了,粟国公虽说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老夫人进门,这一院子先房的儿女都成人了,要说添堵,只怕堵心都不止。

    她也就这几年跟在老夫人的身边,之前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都去了哪,她却不知,听说,到了年纪,都被老夫人放出去嫁人了,不过都是老夫人产业里的庄子,铺子的管事儿,也算是当了老夫人的一双眼睛。

    老夫人出门的次数不多,可是每次出门都会把她带着。

    看着别的府里的丫头被自己的主子配给了自己的男人,或是儿子,孙子的,她也挺奇怪的,老夫人怎么没想过把自己身边的丫头配给儿子,或是孙子?

    不过这样的问题,她自然不敢去问老夫人,也不会去问。

    能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便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老夫人护着她们这些丫头,就算是府里的爷哪个想占便宜,也得顾着些老夫人。

    这年月,与人为妾,还不如嫁个平头百姓做个正妻。

    这是老夫人点过她的话,她心里知道,老夫人怕她走了弯路。

    不过在老夫人身边耳濡目染,怎么可能再去走别的弯路?

    大丫头想的有些远,不知不觉,就开始走神,以至于屋子里老夫人叫起的动静都没有听到。

    殷黄鹂奇怪的看了一眼走神的大丫头,不过也没有自作主张的迈进屋里去伺候,低声轻咳,状似提醒,疑惑道:“姐姐刚刚可是听到什么想动?”

    这话才落,里间的老夫人又叫了一句。

    大丫头一个激灵,感激的对着殷黄鹂笑了一下,连忙就进了内室。

    伺候着老夫人梳洗又用了两盏茶的功夫,再喝了一杯茶,等到再出来的时候,殷黄鹂手上的荷包到是刚好封了线。

    笑着起身见了礼,上前扶着老夫人的另一只胳膊落了座,这才起身走了下来。

    粟老夫人眯着眼睛看着桌上的荷包,花色是她挑的,她是个念旧的人,她屋里的每一件饰物大抵图案都是差不了多少的,种类来回也不过那四种花样。

    “这针线最是累眼睛,这又做了半晌了吧?”

    边说着话,边指着那荷包。

    大丫头快速的回身把荷包拿了起来,又送了上去,便退到了一边,未曾插言。

    殷黄鹂也不居功,笑道:“回祖母,刚刚我还与祖母身边的丫头说呢,要是祖母起的迟了,或是我的手快了,没准就能抢个功劳呢,这会儿,到是刚刚好。”

    殷黄鹂显见是在这屋里呆的时间长了,说话还有几分俏皮之意,“祖母可别说我偷懒,这是祖母身边的丫头绣的,我不过是看着有两针没来入及收口,便自作主张抢了人家的差事儿,这会儿要是虚领了这份功,只怕啊,回头不定怎么被骂呢。”

    呵呵——

    粟老夫人到是被殷黄鹂的话逗的一乐,抬手笑道:“你这孩子倒也实诚,这大中午的,不回去歇着,跑我这来干吗?”

    殷黄鹂这会儿才把桌上的东西拿了起来,布包还没及打开,便递到了老夫人身边的小几上,在老夫人侧目所有诉地方,这才小心的拆开布包。

    粟老夫人不是无知妇人,好东西见过许多,不说一眼就能辨别真伪,好坏,可至少不会被糊弄去。

    那人参如小臂粗,还有那药勺子带着一股子特有的清香,还有那三根骨头,瞧着不算稀奇,可要是她没猜错的话,那是正经的虎骨。

    果然,殷黄鹂的话证实了她的判断。

    “祖母,我三姐姐说以前跟祖母见过,不知祖母还记得不记得了,我之前去靳王府的时候,因为走的匆忙,三姐姐原是想给祖母准备些礼物的,只是这东西被压了起来,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出来,所以我前脚走了,后脚三姐姐就去翻找了,原本就定了我今日要去的,进门的时候,三姐姐就已经把这些东西摆出来了,说是这样的东西,必是要福泽深厚的人用了才会见效,让我无论如何要拿回来送给老祖宗,只老祖宗别挑她的理才是,她现在身子重了,出门也不方便了,再加上靳王也不大让她出门,所以,只能由我代她给老祖宗磕个头了。”

    殷黄鹂说着就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

    粟老夫人开始的时候还没多想,等到殷黄鹂这番话说完,眉眼间到是染了笑意,指着那些东西,笑道:“原来是那孩子啊,到不愧是魏国公府的外孙女,她到是有心,只怕啊,是惦记着我给她的见面礼太厚,这东西,都不定准备了多少时间了,就算你不去,怕是碰到合适的时机,也会送到我手上的。”

    殷黄鹂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这会儿面上装的十分的不解,“老祖宗这话是?”

    粟老夫人瞧着殷黄鹂,并不在意她这会儿是真装糊涂,还是假装糊涂,心里其实猜到了刚才那番话有哪些会是从殷夕颜嘴里说出来的,有哪些是殷黄鹂无端添上去的,不过添也是无伤大雅的,这孩子虽说是庶孙的媳妇,不过品了这些日子,到也算是有点眼力见的,若是可以,提拔一下也不费什么力。

    “靳王妃的产期在几月里?”

    殷黄鹂并不在意粟老夫人没回答她刚才的话,只是顺着老夫人的话往下说,“说是七月里,只是这女人生孩子原就说不好,可能也会在六月中。不过靳王府住着一位太医,听说内院里还有位会医术的女先生,靳王对姐姐极好,对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也极为看重。”

    粟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靳王府子嗣单薄,也不在靳王会这般上心,不过女人有的时候,能让男人上心,也是一种本事儿。”

    粟老夫人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殷黄鹂,目光状似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的肚子,与其在别的事儿上蹦的欢,到不如像殷家三姑娘这样,让自己的肚子先鼓起来,这女人嫁了人,抓住男人的心才是最主要的,有了子嗣,这地位自然就稳固了。

    比起这位时不时的把心思用到她这儿的四姑娘,那个三姑娘到时真正聪明的。

    那会儿在魏国公府,原以为魏国公夫人那般看重,不过是因为是爱重的女儿的孩子,即便是外孙女,也格外的喜欢一些,都知道顾氏深得魏国公夫人喜欢。

    可是这会儿看来——

    粟老夫人心下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孩子,只怕是个胸中有数的。

    靳王府算不得狼窝,可是受着多少双眼睛盯着,能在这么多双眼睛里还能怀孕,这就是本事儿。

    怀了孕能保住,这也是本事儿。

    像她们这个岁数的人,经的事儿多了,说到念不到的,心里都有数着呢。

    就算是不出门,可这洛城之内,大街小巷有什么新奇事儿,也没跑了她们的耳朵。

    靳王连娶了三任王妃,不说死不死的,只说这情谊的多少就有待考究。

    什么时候听过靳王待前三位跟这位殷家三姑娘似的,别管真假,这无风不起浪的事儿,还是有些苗头的。

    殷黄鹂从老夫人的院子离开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老夫人那道似有若无的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时,心里也起了一些波浪。

    殷夕颜一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耳边有轻微的呼吸,夹杂着些微的酒气,不算浓,身上还有几分清新的味道,想来是洗了澡了。

    看着男人的睡颜,殷夕颜想的却是一会儿等男人醒了,她到是想问问,今儿,这别样的高兴,所谓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