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三二章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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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被围了三天,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急的上蹿下跳,为殷夕颜着急上火,偏偏人家夫妻二人倒像是在府里度起了蜜月一般,天天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不是下棋,就是作画,趁着月色好的时候,还能对月吟诗,小日子到是过的悠哉游哉。

    夏侯冰雁也被困在了府里,到底是年纪小,心慌,殷夕颜索性就让人把她接了过来,跟着进了倚梅园的,自然就只有王之孝家的。

    倚梅园的屋子本就不少,这三日,殷夕颜让如歌带着小丫头收拾了一处厢房,两间屋子,一间做了起居室,一间用做大姑娘写写画画。

    这些内宅之事儿,夏侯靳自然没有时间管,也不是他能管的范围。

    不过瞧着自己的女儿跟新王妃亲近的样子,可见平时的感情也不作伪。

    小孩子的眼睛最是纯澈。

    第三天晚上,殷夕颜先去看了夏侯冰雁是否睡了,又问了这几日睡的可好,瞧着小丫头精神还算不错的样子,笑着安抚了几句,嘱咐着王之孝家的伺候好姑娘,便出了厢房,回了正房。

    夏侯靳手上正翻着兵书,身边的烛火燃的正旺,到也不担心伤着眼睛。

    不过殷夕颜发现,夏侯靳的书房明明有许多类型的书,偏偏对兵书情有独衷,果然男人与女人的心胸不一样,尤其这带过兵的男人,想来,胸中总是澎湃的时候多。

    夏侯靳听到脚步声,止于了帘子外,不过这会儿帘子高高挂了起来,抬眸间已然看到俏生生立在那儿的殷夕颜,眉眼间充斥着满满的笑间。

    兵书放到了火炕上,起身的时候似乎还带起了一股风,“以后不必这般事事操心,让丫头们去看就是,冰雁也不是不懂礼数的孩子。”

    夏侯靳瞧着殷夕颜的肚子是真有些心疼,冰雁的母妃有孕那会儿什么样,其实他都记不清了,他在府里的时间本就不多,身上又有差事儿,早出晚归甚至偶尔出门都是常事儿,等他见到冰雁的母妃肚子大起来的是时候,已经是几个月的事儿了,再加上,那会儿,冰雁的母妃胆子极小,见到他浑身发颤,他看着厌烦,若不是肚子里怀了靳王府的子嗣,他也懒得管的。

    或许这就是应了那句同人不同命吧,同样是自己的女人,看到殷夕颜挺着个大肚子操持内务,心里就忍不住唏嘘。

    想要感动一个女人,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偶尔会流露出一点关怀,就会很快的进驻她的内心,然后,把这份温暖无限的放大。

    当然,这是在女人还爱着你的时候,如果她把你当成了仇人,就算是你天天给她蜜糖,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砒霜一般。

    三日的朝夕相处,连院子都不出,甚至从早到晚,夫妻两人就在房间里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殷夕颜的心,与夏侯靳的心,已然越离越近。

    所以,这份温暖,顺利的被殷夕颜承接着。

    嘴角的笑抿出了幸福的弧度,如星星般璀璨的眸光紧紧的吸附着夏侯靳的眼球,出口的声音更是带着轻快的笑意,“我母亲常说,儿女再大,到了爹娘眼里,也都是小孩子,我母亲都嫁人这么多年了,在我外祖母的眼里,不一样是小孩子,四季变换,外祖母总会打发人去念叨几句,多穿衣,少吃冷东西,如何照顾孩子,如何照顾我父亲,每每说完,我外祖母总还是要加上一句,别光顾着照顾别人,多想着自己。”

    说到这,殷夕颜笑的有些感慨,“你听听,其实这话多矛盾,可是每年的四季变化,我外祖母总还是不忘了这样的吩咐,所以,我母亲说了,等以后我嫁了人,她一定不像我外祖母这样。”

    夏侯靳眼角都渗出了笑意,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中秋回去的时候,顾氏也是殷殷叮嘱的,哪里像嘴上说的那般。

    殷夕颜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些,低眉敛笑,兀自摇了摇头,把身体的重量大半都靠到了夏侯靳身上,随着男人的胳膊,一路往主屋走去,边走边低声道:“我想着,只怕代代相传这句话,还是错不了的。”

    夏侯靳哪里听不出这丫头的言下之意,只是这份心思可贵,本就有着身孕,却还顾忌着他先头的子嗣,虽然冰雁只是个女儿,说到底不会跟她相争什么,可是那也要她心里大度才是,若她是个小肚饥肠,事事算计的,只怕冰雁的日子也不好过。

    越是这般想,夏侯靳心里越发的喜欢殷夕颜,天色不早,夫妻两个一边上床歇了,一边低语夜话。

    聊的话题东也有,西也有,再加上有了第一天殷夕颜与夏侯靳对外面局势的谈话,让夏侯靳对她刮目相看以后,也喜欢把外面的事儿说给她听,不论好坏,既是给她长见识,也是给她解闷。

    哎,夏侯靳一想这丫头原本在家的时候,被哥哥们这么宠着,心里就软的不得了,在家能过的那般自在,出了嫁,要是再束缚了,可不就是让这丫头成了笼中鸟。

    再说,这府里又没有太妃,只夫妻二人,就算是有些什么,只要他想,那话头就传不出去,再说,夫妻两的房中事儿,谁又能跑进来议论什么。

    殷夕颜原本是想问问,这后面的主意是谁出的,不过瞧着夏侯靳一直没说的样子,也便不跟着掺和了,总觉得这步棋总像是连着什么,关乎着什么人,什么事儿的。

    夏侯靳其实也不是真的想瞒殷夕颜,这事儿,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背后谁算计的,他大抵是有数的,也亏得这人能用上这样的心思。

    不过只要不是针对殷夕颜的,他到是可以借势而为。

    心里估算着时间,三天,应该也差不多了,时间再长,只怕也说不过去了。

    今天晚上的月色也好,一时间也失了困意,夏侯靳就揽着殷夕颜小声说道:“肚子里憋着问题,不问能睡的好?”

    殷夕颜肚子大了,大多是仰着睡,或是侧着睡的,要是没怀孕的时候,没准她就趴男人身上,看着男人的眼睛问个长短了,可是这会儿姿势不好找,索性就把身子侧了过去,仰着头好奇道:“能跟我说?”

    夏侯靳被殷夕颜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的心情愉快,点了点头,“想知道什么?”

    殷夕颜眨了眨眼睛,又把声音降下去一些,才小声道:“这事儿,不会是淳王的手笔吧?”

    心里其实盘算过,不过要真是淳王的手笔,只能说一家子都够蠢的。

    夏侯靳眸间笑意浸染,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出门那会儿,听说有个地方隐有这样的病情,只是并不太确切,与往常起的瘟疫类的又不一样,至少没有死人的症状,所以,当地官府只派了医官去跟踪病情的进展,至少,到目前为止,朝廷上还没接到有死人的折子,就算是下面想瞒,也不可能真的是瘟疫而瞒下来,一但暴发,就不是一家一户的事儿。”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你就知道马姨娘的病或许能传染,但不会死人,对吗?”

    殷夕颜其实把那个传染两字咬的也极轻,她心里想的,其实是这种病真的未必传染,夏侯靳那天的表情,还有随后的动作,都只是作戏,只不过这戏里面,要牺牲掉一个人,来成全戏文的后续发展,比如,现在的情节。

    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矛盾,当你知道有别的女人和你共同分享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心里会不是滋味,会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会去假想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进驻别的女人的身体,再回到你的身体,那是什么感觉?

    若说咯应,其实也不会,从小也未必就奢望过自己的人生会像母亲那般顺利,有父亲一直相守在侧,夫唱妇随,夫妻二人感情甚笃,父亲更是为了母亲不纳妾室,连通房都不收。

    正是因为没有这种祈盼,所以在前一世,嫁进延庆侯府的时候,看着欧阳柏宸的妾室,她是能做到心平气和,温厚相待的。

    可是这一世,或许,她是被宠坏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到夏侯靳的倾心相许,所以,她的期望就更高了些,期盼着两人可以长厢私守。

    可是她又怕,哪一天,会不会也有这么一个局,是需要把她扔到里面当成一条链,牵出许多人,然后就这样被他抛弃了呢?

    一时音,眸子颇为迷茫。

    夏侯靳原本眼神就犀利,洞察力也极强,这会儿两人离的这么近,四目相对,对方哪怕有一点的变化都不会逃脱他的眼睛,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殷夕颜这会儿心绪不宁。

    手上的力道在加重,几乎在殷夕颜恍惚的时候,就把她的神识招唤了回来。

    重重的在女人的唇上咬了一口,是咬,不是吻,非常清晰的认知。

    “傻丫头,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殷夕颜傻傻的盯着夏侯靳,她的心思变化竟然全都被他猜了去,这样的男人——

    “不许怕我。”

    夏侯靳的声音重了许多,因为他在殷夕颜的眼里看到了恐慌与不敢置信,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怕他,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可是殷夕颜突然眼眸就湿了,因为男人的语气重了,噘起的嘴巴像是小女孩受了多大委屈,正在跟家人诉苦一般,“那你还凶我?”

    夏侯靳除了对殷夕颜有几分男女的怜惜以外,就是第一次娶进门的王妃,也没得他这般真心相待。

    偶尔说几句好听的话,他或许还能拿手,若是让他去细细的哄一个女人别哭,这样的活,还真没干过。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可是看着咬着唇瓣委屈至极的女人,又有些哭笑不得,两人明明说的不是这个事儿,一下子跑题了不说,女人偏偏还多心了。

    哎,这男人可真不容易,也不知道别人家的夫妻若是碰到这样的情况,会如何。

    手上的力道再度加重,女人的头被他按在了胸口,那里砰砰跳动的节奏就像是在提醒着男人的心正在为谁而跳一般。

    “听到了?”

    殷夕颜闷闷的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想哭的,可是突然之间就怕失去,若是没有得到,或许,她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吧。

    “什么?”

    不明白男人想说什么,或许,心里明白,嘴上还是强硬的吧。

    原来,每个女人都是喜欢甜言蜜语,喜欢被男人哄的。

    夏侯靳语带无奈的揉着殷夕颜的头,低低的笑声响在女人的头顶,“夕颜,甜言蜜语我没学过,也不屑去学,只是你要记得,无论何时,何地,这颗心,能让它澎湃起来的人,只有你。”

    泪,浸湿了男人的寝袍。

    明明说自己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是说出来的话,又这么容易让人落泪。

    殷夕颜吸着鼻子,咬了咬唇,低语轻哼着,“谁知道以后——”

    “你不信我?”

    夏侯靳的眸子闪过一道冷光,连眉峰都蹙了起来,他没想到,他说了这样的话,殷夕颜会不信他。

    他夏侯靳何时与人说过这样的话。

    殷夕颜是了解夏侯靳的,虽然谈不上很了解,可是至少同床共枕了几个月,她还是能拿捏住男人几分气息的变化的,比如现在,夏侯靳的气息有些冷,连身体都有些硬,这样的毫不掩饰,一是说明了他在她的面前并不设防,也并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二,也是在表达,他对她的话,不满了。

    殷夕颜整个头都闷在夏侯靳的胸前,再抬眸的时候,一双眼睛被水浸过之后,散发着水润的光泽,因为被闷了一会儿,两颊正泛着红晕,连小鼻尖都透着红红的光。

    咬着唇瓣的模样,带些歉意的眼神,就像是在为刚才说过的话道歉一般,偏偏还不说出口。

    这样小可怜的样子,让夏侯靳看的直皱眉,可是又能怎么办,谁让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呢。

    食指和中指捏着女人的片头,声音低沉而带着诱惑的警告着,“以后,再不许疑我,知道了吗?”

    殷夕颜重重的点了点头,霎时间笑颜绽开,男人给了她这样的保障,是不是说,以后,他是信任她的,也让她相信他。

    “靳,你会一直守着我的,对吗?”

    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不相信男人的誓言,可是在男人把那些话说出口的时候,又是欣喜,是雀跃的。

    夏侯靳无奈的看着一会哭,一会笑的殷夕颜,只觉得这丫头还是太小了,这性子,哎,算了,慢慢来吧,还是那句话,谁让这丫头这么招人疼呢。

    “我守着你,就算是死了,也会安顿好你。”

    殷夕颜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从来没想过夏侯靳会死的问题,在她的意识里,哪怕有一天,她会突然消失了,夏侯靳还会好好的活着,因为她的人生,本来就是偷来的。

    所以,这会儿,柔荑捂住了男人的薄唇,任由男人鼻息间的热气扑到她的手心,带着几分微痒的暖,出口的声音,却是满满的心疼,“不许这样说,我不要你死,哪怕七老八十,你也不许死,要死,也是我先死,你要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把我的那份,也活下去。”

    一世重生,她从来没有证实过这个问题,只想把心里的仇怨报了,到那时,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了。

    夏侯靳整个心脏都被殷夕颜暖融融的话语所包围着,尤其那急切的语气,还有不安的请求,像是只要他这么保证,就一定会活到七老八十似的。

    一时间失笑无语,这丫头啊,明明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却偏偏说出这样的话,暖的他的心,像是溶进了火炉里,哪里还舍得离开,这一辈子,他就守着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出世,这一辈子,他一定会好好守着她,就算是老天来收,他也会挥刀斩魔,把那些想要把她从他身边带走的神神鬼鬼打的落花流水。

    “夕颜,我们都好好的,我守着你,你也守着你,好不好?”

    “嗯。”低声轻应,殷夕颜乖巧的把头抵在了夏侯靳的下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夏侯靳再低头的时候,女人已经睡着了,或许是刚才的情绪太过激动了吧。

    孕妇是伤不起神的,疲累感上来的特别快,一个翻身的功夫就能睡过去,果然,怀里的女人,均匀的喘息着。

    夏侯靳心,随着女人的呼吸,渐渐的平稳起来,他想,今天晚上一定会做个好梦的。

    隔日一早,四月整张脸都像是嵌了花一般,因为府外的戒严今天早上就撤了,刘权家的还有余大有家的这会儿都在二门里候着,没有王爷的命令,这倚梅院是没人敢进的。

    四月招呼着小丫头端了热水在门外候着,一个人在正屋的外间隔着帘子听着里面的动静,瞧着时间,差不多王爷也该起了。

    王妃这几天到是有些嗜睡,贾太医和曹娘子都看过了,到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孕妇的正常反应。

    小厨房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外面那些人撤走之前还传了话,皇上让王爷进宫一趟,虽说没提这时辰,可是四月也不敢耽搁了,那到底是皇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