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一一四章作威作福的欧阳氏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殷朝颜被客气的请到了吴氏的屋子,吴氏身边的大丫头甚至在路上还提点了一句,说是大姑奶奶回府了,也就是世子爷的亲姑姑,怒气冲冲的,侯夫人在大姑奶奶面前,一向说话都不顶事儿的,这会儿进府就叫奶奶过去,奶奶自己当心点。

    殷朝颜似乎习惯了吴氏身边的丫头对她卖好,而且这种事儿,向来都是主子授意的,所以,她心里自以为是的以为,吴氏这是在为自己的盘算后路。

    这侯府,早晚得是她们这房的。

    延庆侯,早晚得把这个位了让给欧阳柏宸,吴氏到底是继室,又比延庆侯小,就是比身体,只怕也比延庆侯活的长,虽说身下也有儿有女,可是这儿女又小,只怕一时半会的也顶不上用场,就算是能顶上用场了,谁不盼着自己的儿女日子过的好,难不成放着一个侯爷哥哥,嫂子,不去巴结,而去巴结那种平时只会瞧笑话,没了银子还会上门来打秋风的亲戚?

    殷朝颜上次回娘家的时候,就跟洛氏提过这延庆侯府里污七八糟的事儿。

    洛氏也不是个有本事的,这么多年,在敬国公府,要不是白氏和顾氏没打算跟她争什么,只怕这内院,又得有的一闹了。

    所以,她能教殷朝颜的,还真不多。

    偏偏,自己的性子又是那样的自大,舍不下脸面去跟白氏,顾氏商量,让殷朝颜在延庆侯府自处的更好一些。

    所以,现在殷朝颜在延庆侯府的名声,只怕是一那毁到底了。

    就是传到了这洛城里,也是让人不禁唏嘘。

    还有那娶了敬国公府长房两位庶女的南平郡王府和粟国公府的女主子们,这几日出门应酬,也被人或是明示,或是暗示的问及一二,虽说是嫁给了庶子,可是真干出什么丢脸面的事儿,先得说刮着郡王府和粟国公府的颜面,这两家都不是那种庶子娶亲就踢出去的人家,要真那样,怕是就没人多问这一句的。

    不过让人大跌眼镜的,竟然是敬国公府已经出嫁的姑奶奶们,除了,这位长房嫡出的姑娘,其余无论是嫡,或是庶,皆是在婆家守规守矩的典范,礼仪周到,孝顺公婆,顾惜妯娌,照顾小姑,就是对出嫁的姑奶奶也是极好的。

    这样一比较下来,众人放心之余,又开始揣测,这延庆侯府世子娶进门的这位姑奶奶,难不成是打着灯笼找的?

    怎么一家子从上到下都规规矩矩的,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另类,还让延庆侯府贪上了?

    一时间众人到是对延庆侯府颇为同情,连着延庆侯那点原本算不得多大事儿的好色,都被掩了下去。

    殷朝颜身边的婆子虽然跟敬国公府那边时常走动,传话,递消息,可是外头这些事儿,洛氏没留心,自然也不会说到她跟前,她也压根不知道外头现在把她都议论成什么样了。

    当然,这件事儿之所以炒的这么欢,自然有推手,不然,人家关在府门里的事儿,怎么就可能这么大张旗鼓,宣扬的到处都是。

    殷朝颜知道欧阳柏宸的姑姑就是那位魏国公府的大夫人,听说魏国公已经上了请封的折子,只怕这位欧阳氏,不日就要成了魏国公夫人了。

    殷朝颜再是胡闹的脾气,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跟欧阳氏把关系弄僵了,而且,她自认为,与欧阳氏所出的嫡女关系不错,至少,比自己那位三姐,更得这位魏国公府大姑奶奶的喜欢。凭着这层关系,想来欧阳氏也不会为难她吧。

    只可惜,殷朝颜今天算是想错了,吴氏自己不想承受欧阳氏的火气,索性就转架到她身上,再说,原本就是她挑起的,这会儿,由她来受,吴氏自是认为,再合适不过了。

    欧阳氏原本以为殷朝颜听了自己的召唤,该是快步行来,甚至有些妆容失措,面颊慌乱,可是非但殷朝颜赶来的步子不急不缓,时间上又是大大的拖延,就是这装扮,到像是精心收拾过一般的齐整。

    深蓝色织锦的薄棉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

    妆容算不得繁复,可又不得不说这样的妆容,若是男子,的确会被吸引的眼前一亮,尤其在后院女人大多涂红抹绿的时候,能看到这样一张清新仿似未着装,却又的确裹了一层淡粉的脸,只怕爷们的心思早就被勾走了。

    欧阳氏的脸色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欧阳家这是娶的少奶奶,还是娶的心机深沉的妾室?

    娶妻不为貌,只为贤,只有妾室,姨娘,才成日打扮的妖妖娆娆的,专为勾引爷们的心。要是连正室想着勾引爷们的心,那爷们还能好好干点事儿不了?

    欧阳氏一张脸阴沉似墨,在殷夕颜福身行礼的时候,啪的一声重击,要不是她绷着那点修养,只怕这会儿,茶杯都被挥到地上了。

    “跪下。”

    一声重喝,仿如雷烟滚滚,压到了殷朝颜的头上,若不是她清楚的知道坐在上首的人是谁,只怕这会儿还真被吓到了呢。

    疑惑的抬头,状似不解的看着欧阳氏,那张脸,啧啧,还真是要多阴黑,有多阴黑呢。

    只是平白无故的,让她跪下做甚?

    殷朝颜直接把刚才吴氏丫头提点她的事儿给抹去了,姑奶奶压根就不知道你一个出了嫁的姑奶奶来干吗的?

    “姑姑,朝颜不知犯了什么错,惹着姑姑发了这么大的火,连句辩驳的话都不给朝颜,就让朝颜跪下,虽然姑姑是长辈,我一个晚辈自是不该有这等狡辩之言,可是姑姑自来就有清断之名,以往小的时候,随着三姐姐去魏国公府的时候,到还听倩兮姐姐提起过,夫人治家有方不说,爱护小辈更是长辈之中的典范,但凡小辈们犯错,大多是夫人揽下去,不让顾世子知道,随后自己再悉心教导,以至于魏国公府上上下下都为姑姑的贤名远播而做尽了功劳,就是咱们延庆侯府,也多得姑姑这贤名的照拂,听母亲大人说,这几年,出门应酬的时候,多是以姑姑为典范呢。”

    殷朝颜可不傻,在家的时候她这张嘴就会说,如今嫁了人,只会说的更花俏,才不会傻的笨嘴拙腮,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她娘可是给她传话了,敬国公府如今连着聘下了几门亲事儿,再加上嫁出去的姑奶奶日子们都好过,如今风头也算是正劲,她总是不能被人欺负了不吭声的。

    欧阳氏是真没想到殷朝颜一张嘴就有这么多话来对付她,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瞧瞧,这殷氏,连她女儿都搬出来的,和着人家这是想拿自己女儿的话来堵她啊?

    欧阳氏忍不住再细细的打量起殷朝颜,以往这丫头随着殷夕颜去过顾家,她那会儿也不大在意,只当是亲戚家的姑娘过来玩,让自己女儿招待着就是,一个不失礼数也就是了,回头再锻炼锻炼顾倩兮接人待物的本事儿,免得以后嫁了人,这世俗之物一窍不通。

    欧阳氏这会儿头痛的想着,当初怎么就舍了殷夕颜要了这么一个货,敬国公府那洛氏其实也是个混的,这些年在外面应酬的时候碰到了,都绷着一张脸,跟谁欠她五百两银子似的,明明出身不高,却偏做作的把规矩礼仪句句不离身,好像她从小受的教育有多好一般。

    欧阳氏这会儿想来,只觉得殷朝颜这种不讨喜的性子,事事好争风的性子,一准是遗传了洛氏。

    目光森冷的掠过殷朝颜,又回落到吴氏的脸上,瞧着吴氏偷着给她打眼色的样子,到像是殷朝颜从打嫁进延庆侯府就这般一般,而且吴氏的样子,摆明了被一个庶子媳妇压着,重不得,轻不得,处处难为的样子。

    她那句想要教训的话又噎了回去。

    新进门的媳妇这么不懂规矩,自是当婆婆的教导之疏,可是一想到吴氏的身份,可不就是这样,除了护着,还真就只能护着,不然,这丫头要是一状告到那自己那儿去,只怕自己也得以为吴氏是存了别的私心。

    这样一想,欧阳氏那点责怪吴氏的火气又被悄悄的熄灭了,然后,又转架到了殷朝颜的身上,冷眉一挑,幽冷的审示着嘴角挂着轻笑,挑眉凝视着她的殷朝颜,“你母亲就是这般教你对待长辈的?”

    这句母亲,摆明了质问的是洛氏,而非吴氏。

    殷朝颜撇了撇嘴,目光却是看向了吴氏,一脸的委屈,“母亲,媳妇自认为进门以来,待母亲也算恭顺,虽然愚笨了些,可是母亲的教导却是从来不忘的,三更起,从不曾迟过,原本早晚请安,媳妇也不曾落下过,也是母亲体谅媳妇初进门,体弱,想让媳妇好好歇歇,与世子多些相处的时间,这才免了媳妇的早晚请安,媳妇原是求过母亲,不必免的,却因为母亲这颗疼爱儿媳妇的心,不忍让母亲的好意白白浪漫,这才勉为其难的受了,怎么如今落到姑姑嘴里,到像是儿媳妇的不是一般?”

    吴氏抽搐着嘴角,看着这般能作戏的殷朝颜,眼角的余光又扫见欧阳氏已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在延庆侯府,被顶撞成这样,还真是不多见呢。

    一时间心里到是有几分痛快之意,甚至对殷朝颜之前干的那点事儿也像是不在意了,这么多年,难得看到谁把欧阳氏气成这样。

    吴氏心里也是憋闷多年,一个出了门子的姑奶奶,回到侯府,就像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发起脾气来,半点不手软,摔杯子,砸椅子,就没有这位姑奶奶不敢干的事儿,那会儿,可是从没想过合适不合适这个话题。

    侯爷的性子本就是对这位大姑奶奶颇为忌惮,又极为信服,但凡有点什么事儿,都要跟这位姑奶奶商量一二,也就是这样的性子,更加促尽了这位姑奶奶每次到延庆侯府,都把作威作福当成了习惯。

    如今好了,自己一心一意疼大的侄子娶的媳妇,跟自己对上了,吴氏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她到是想看看,有多厚的亲情,能架得住这姑侄两这么折腾。

    掩下了心里的笑意,吴氏的脸上还是那副无奈的表情,把一个不能在儿媳妇面前站直腰,又不能在大姑奶奶面前发足了话的憋闷形象表现的十成十。

    这会儿,哪里还有侯府夫人的尊荣,完全是被夹在两片馍中间的肉馅,随时等着被人咬上一口。

    欧阳氏像是大发慈悲一般的挥了手,指着吴氏道:“你刚才不是说府里还有事儿没处理完呢吗?这会儿去吧。”

    吴氏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连忙起身,笑道:“亏得有大姑奶奶提醒,我这还真有点事儿得亲自吩咐下去。”

    吴氏说着话就起了身,这屋子里只怕再呆一刻,她的笑都要绷不住了。

    与欧阳氏点了点头,扭身的时候,在欧阳氏看不到的地方,给了殷夕颜一个保重的眼神,然后就掀了帘子出了屋子。

    门口自是有吴氏的心腹丫头守着,主仆二人也不用语言交流,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要干什么。

    小丫头并没动,老实的立在那当门童,免得有不相应的人近前来听。

    吴氏出了屋子,却是一改刚才那副憋屈样,而是直接叫了亲信的婆子,低语嘱咐了两句,这也是刚刚她跟欧阳氏在屋子里商量过后的结果。

    当然,她也不过是顺着欧阳氏的话往下说,算不得什么商量,都是这位姑奶奶拿的主意,这会儿她去办了,趁着欧阳氏在府里还没走,这个名声还得栽过去不是。

    千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先是被少奶奶指给了世子爷,她原是不情愿的,少奶奶的脾气,她自是心下清楚,早就知道跟了世子爷,笼络也不是,不笼络也不是。

    得了宠,只怕就让少奶奶心下不舒服,到时候,她一样没有好日子过,可是不得宠,她一个连宠都得不了的姨娘,上哪去怀孩子去,没有孩子,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还不如像千溪一般早早的寻了个马夫嫁了。

    之前,千雪是看不上芳草的哥哥的,在敬国公府的时候,还是个马夫,这次跟着出来,也是管着少奶奶的车马,有什么出息?

    可是现在,千雪才真正认识到,嫁给这样的人,有多好。

    躺在屋里的床上,这是自打那天少奶奶大张旗鼓的在院子里叫嚷开以后,她就一直躺在这张床上。

    几个主子,从侯爷,到侯夫人,再到世子爷,少奶奶,没有一个人到过她跟前,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说要怎么发落她这个霍乱了侯府后院的丫头。

    呵呵。

    千雪不禁冷嘲,这个侯府的后院,肮脏的又岂止是她这一个丫头,再说,她有多少的不得已,被侯爷拉着干那种事儿,真当是她愿意的吗?

    她不过是一个丫头,她能有什么办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侯爷说她要是不跟他,他就把她弄死。

    偌大的侯府,弄死一个丫头,主子甚至一句话都不用说,只要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自然有人替你去做。

    她才多大啊,十五、六岁啊,正是好年纪的时候,她怎么会想死,任是谁也不会想死吧。、

    那会儿,她就想到了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跟了侯爷,再回来伺候世子爷,本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却没想到,世子爷自己竟然也是知道的。

    千雪都不知道这对父子是怎么在一块相处的,难道谈论女人的时候,也是共同的谈论一个女人吗?

    那是什么感受?

    千溪推门进来的时候,眼圈还是红的,她真没想到,千雪走到了现如今这一步,她甚至已经料到了千雪的结局不会好。

    说到底,也是一块长大的姐妹,说到底,也是同甘共苦的姐妹,千雪本心不坏,以往对她也是能帮就帮,两姐妹之间,互相扶持,任是是一方做错了事儿,另一方也帮着掩下了,这种默契,甚至不用语言来交流,只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可以明晰的。

    “千雪——”

    千溪的声音有些哑,是因为哭过才会发哑,是因为心疼这个原本可以好好活着的女孩。

    千雪也只有在千溪面前,才能露出几分真性情,这会儿的眉目间,恍若回到了最初在一块的平和,“千溪,我记得,咱们一块被挑进大姑娘院子的时候,好像有七八个小丫头吧?”

    千溪轻轻的应了,那会儿她们才多大啊,不知世事儿,甚至连伺候人都不会儿,被大夫人挑到了大姑娘的院子里,七八个人,跟着一个大丫头,一点点的学着伺候主子,体会主子的心意,然后在七八个人间,一点点的脱颖而出,慢慢的被五姑娘提到了身边,那样的日子,如今说来,也像是历历在目一般。

    眼底再一酸,眼泪就夺眶而出。

    “千雪,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

    千溪心疼千雪,一定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不然,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