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七十一章主仆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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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夕颜心下突然一恸,不知道该说什么,亦或是怎么说,作为正妃,王府的女主人,这个时候,要是表现的大方一点,就该说,“王爷,要不,你去姨娘那儿吧。”

    可是殷夕颜嘴唇翕动了几次,都没把这话说出口。

    “靳,要不……”

    “什么?”夏侯靳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目光里虽然有欲望的光茫在浮动,可一样阻止不了那渐渐上涌的清明,要不是身体的表现太过明显,只怕这会儿,光看这个男人的眼神,一定会以为他就是个正在跟你说事儿的正人君子。

    殷夕颜被夏侯靳揽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背,看着男人隐忍的鬓角有汗渍,呼吸虽然有些沉,可是已经在慢慢的平稳下来。

    突然间,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待这个男人。

    前世,欧阳柏宸就算嘴里不停的说着如何的喜欢她,如何的爱她,可是在她每个月小日子准时到来的时候,也会去后院那些姨娘的院子,就算她们新婚正欢的时候,出了守亲月,欧阳柏宸也会按着定例去姨娘的院子,只不过去的多与少,却并不存在不去的问题。

    可是嫁进靳王府,撇去那些外在的因素,夏侯靳对她,真的很好,不管夏侯靳是出于什么想法,那种好却是最实际的,中秋嫁人,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多月,夏侯靳一直宿在上房,第一个月是守亲月,这是规矩,殷夕颜知道夏侯靳再不顾别的,也得守着规矩,就是欧阳柏宸后院那么多姨娘,不一样也守着这个规矩吗,这是大户人家的脸面,谁先破了这个规矩,虽然不能让这桩婚事作废,可是这么当从当脸的事儿,也不会谁真的傻冒去干,不然,人家娘家找上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出了守亲月,自然这后院正房跟姨娘们也得排个日子了,可是夏侯靳把这事儿给推了。

    殷夕颜可以把他理解成为了子嗣,的确,靳王府别的不求,就是想要子嗣,这是昭然若揭的事儿。

    只是现在,她有孕了,而且孕吐这么严重,别说伺候他,就是自己还得靠丫头们前呼后应呢,哪里还有精力去照顾男人,而且她现在也不可能在晚上满足夏侯靳的私欲,可是夏侯靳还是留在了她的屋子里。

    府里的下人最是见风使舵,别看她是王妃,可是在府里的根基并没有两个姨娘深,沈姨娘又是跟着管过家的,这府里面盘根错节,不知道拧着多少关系网呢,那些下人,指不定有多少都是沈姨娘安插好的,刚接手管家的时候,不还有几个不老实的下人没事儿给她上点眼药吗?

    顾忌着名声,她也就是小惩大戒了,还真就没拿谁开了刀,不过这段日子下来,府里到是消停了不少,她心里也明白,怀了这一胎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就是怀孕的时候,夏侯靳还歇在她的屋子里,体面,宠爱,夏侯靳给了她最大的支撑。

    鼻音有些酸涩,她不是个没有心的人,只是她不知道一个男人这样的用心能持续多久,她,只想让自己的脑子时刻清醒的提醒着自己,千万,别再犯上一世的错识,哪怕一点点,都不敢再犯,她,不可能幸运的再活一次,她,不可能再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被摔死,老天,不可能再给她那么多报仇的机会。

    “靳,我想,一直,陪着你。”

    夏侯靳刚刚平复下去的身体感觉到胸膛前有湿意滚过,那是女人的泪,不多,却足以熨帖胸前的温度。

    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情,只是想着殷夕颜到底是年小,在她面前,自己就像是个长辈,得时刻呵护着,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新奇。

    夏侯靳就是对夏侯冰雁也没有这种宠溺呵护的手足无措的感觉,“傻丫头,怎么了?”

    殷夕颜抽了抽鼻子,半闭的眸子微颤,被打湿的睫毛像是雨刷一般扫过夏侯靳的胸肌,那一下,一下,毛茸茸的感觉,让刚刚压下体内燥热的夏侯靳又升起了另一股子情绪。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我闭眼那天,也一定把你剩下的日子安排好。”

    夏侯靳不过是随口一说,再说,他本来就比殷夕颜的年纪大,足足差了十多年,这十多年,足以再生出一代人来。

    殷夕颜没想到夏侯靳会说这样的话,突然间就仰起了头来,有几分接受不了似的,被水润过的眸凝着一汪泉,欲滴,不滴,被牙齿咬过的唇更是因为那一排小小的贝齿印,更添了几分诱人的色泽,出口的话,微嗔带怨,“谁让你说这样的话了,我才不要你把我扔给别人,我就赖着你一个人。”

    殷夕颜就像是撒娇的小女孩,因为刚找着一个靠山,可以任自己为所欲为的靠山,还没享受够呢,突然,被靠山告之,我不能永远成为你的依靠,但是我离开的时候,尽量给你安排另一个依靠,殷夕颜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喜欢,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论起生死来,她甚至觉得她该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半真半假的情绪,微伤带怨的语调,“就算是真有那一天,我也要走在你前面,我才不要被你扔下。”

    夏侯靳有些看不明白殷夕颜眼底的变化,平时最善于观察人的夏侯靳,竟然看不懂殷夕颜眼底明明灭灭的光,那里面诉说的执着,半点不作伪,面临生死时,更多的是对他的依赖,就像是她的生活,都是他的影子。

    夏侯靳不是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对殷夕颜好,一时因为老夫少妻,男人也有一种劣根性,喜新,但同时,殷夕颜又应了无良大师的命格,如今又是实实在在的按着无良大师的推测走着,嫁时王府二个多月,就有了身子,而且自打殷夕颜进了王府,他在外面的事儿,的确样样顺遂,以前在朝上有些人专门跟他作对的,甚至暗中给他穿小鞋的,最近也转移了目标。

    当然,这一切,自然也脱不开敬国公府,魏国公府的关系,说到底,与殷夕颜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殷夕颜微仰着头,看不懂夏侯靳眼里的光,那里,像是一潭深渊,哪怕有了两世的经历,她依然看不懂这个男人,所以,她一直都不急于去做什么,而是在摸索,摸索着男人底线,就像她半真半假的撒娇带怨,也是在一步一步的试探,试探自己在男人心里的地位,有些事儿,总是要稳扎稳打的。

    心下百转千回,眼睛里却是一片的迷恋之色,一个女人,对一个有经历的成熟男人的迷恋,夏侯靳的魅力,不是那种十七八、二十来岁没有多少经历的青涩小男人能比的。

    夏侯靳身上,是经过锤炼,甚至是得到了沉淀,经历了百折千回还能够依然傲立的一种魅力,这种魅力,就像是吸铁一般,在吸引着女人的目光,尤其是殷夕颜没有多少阅历的小姑娘,及笄即嫁人,然后接触的就是这种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被迷惑,甚至迷恋,都是在所难免的。

    再加上有了年纪的男人会宠女人,夏侯靳身上,既有长辈的温馨,又有男人的强势,霸道,更有床上无微不致的体贴,可以说占尽了男人的优点。

    殷夕颜的眼神,不断的传达着心里的情绪,任何一个男人,在这样的眼神里,都会血脉贲张的,哪怕,理智如夏侯靳,也不例外。

    “夕颜,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会守着你,永远都守着你。”

    夏侯靳把牙齿覆在殷夕颜唇瓣上的牙齿印上,因为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即便是重合,却又扩张了范围。

    每说一个字,男人的牙齿就与女人原本的牙印子重合在一块,女人不仅能清晰的听到男人的话语,甚至,更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嘴里呼出的热气,通通的都钻进了女人的口腔里,鼻息间,甚至是喉管里。

    这一晚,又像是回到了新婚之夜,夏侯靳又掀开了殷夕颜身上的另一面纱,看到了另一个不同的殷夕颜,所以,哪怕最后只是呼吸交缠,男人的心,亦是极满足的。

    殷夕颜微垂了眸,迷糊的睡倒在夏侯靳的臂弯,掩下的思绪,任谁也猜不透那里面的真实想法。

    隔日一早,殷夕颜就被外面小丫头们来回走动的声音吵醒。

    其实,外面的声音真不大,只是她一大早上胃里就有些不舒服,口腔里,满里酸酸的感觉,那股子恶心又涌了上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夏侯靳,殷夕颜刚动了动身子,想要悄悄的起来,却看到因为头顶上多了一道声音,而停下了动作。

    “是不是又想吐了?”

    夏侯靳本就反应快,身体因为殷夕颜轻微的动作马上就转醒,哪怕没有看清殷夕颜脸上的表情,可是因为这几天她身体的反应,夏侯靳已经猜到了一些。

    快速的起身,拿了床上的痰盂,“你就在床上,别动,往这里吐。”

    夏侯靳甚至没有叫丫头,一个王爷,直接伺候起自己的女人来,那种自然的就像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洗脸一般,动作流畅的半分刻意都没有,要不是殷夕颜实在忍不住了,这会儿一准得愣住神。

    “呕——呕——”

    半伏在床上,殷夕颜侧着身子,不住的往外吐着酸水,睡了一晚上,哪里还有什么可吐的东西,不过是呕些水罢了。

    四月和如歌在外间听到了动静,连忙隔着帘子问道:“王妃,奴婢们进来了?”

    等了能有两句话的功夫,四月和如歌对视一眼,便掀了帘子进了内室,瞧见王爷微皱着眉坐到床边,正托着王妃的身子,床边的脚榻上摆着个痰盂,王妃正半俯着身子干呕着。

    四月快步上前,“王妃,奴婢给你准备茶水漱口。”

    如歌也转身出了屋子,让小丫头去拿了热水过来,又打发人去把曹娘子请来,这个时候,到是能用到人的时候了。

    “王妃,奴婢让丫头去请曹娘子了,王妃再等一会儿。”

    如歌再次进来的时候,瞧着王妃已经拿茶水漱口了,连忙投了帕子递给殷夕颜擦脸,又转身出去端了一盆新水,投了帕子给王爷净面。

    殷夕颜半倚着床头缓气,半闭着眸,只觉得身上什么力气也没有了。

    “一会儿把早饭端到这屋来,本王陪着王妃在这屋里用。”

    “王爷,你还是去外间用吧,这屋里味道不好,一会儿让丫头们放放。”

    殷夕颜听着夏侯靳的话,连忙摇头,声音有些急,还带了些微喘,气息也不过,因为刚吐过,整个人还透着几分虚弱。

    夏侯靳摇了摇头,探手擦了擦殷夕颜眼角的水珠,“我陪着你用些,不然,你这早饭又吃不下去了。”

    “曹娘子来了。”

    小丫头在门口唱喝着,却是不敢进来。

    四月连忙转身去迎人,如歌想着,大胆的上前一步,曲膝道:“奴婢把王爷的早饭摆到西间,可好?”

    夏侯靳脸色一冷,眸光扫过如歌的时候,已不得与殷夕颜说话的温和,“大胆奴婢,本王刚才的话没听清吗?”

    殷夕颜很少看到夏侯靳发火,尤其是对她的丫头,平时,也无非是板着脸不理罢了,像是这样大的火气,还真就是头一次呢。

    而且,她也没觉得如何做错什么,说白了,不过是应了自己刚才说的那话罢了。

    悄悄的扯了扯夏侯靳的袖子,然后才看着如歌,“先下去吧,看看早饭可是好了,这会儿到像是有些味口了,要是好了,就送上来吧。”

    如歌低着头曲膝告了退,手心,后背,早就在刚才王爷变脸的时候出了浸了汗。

    掀了帘子的时候,正好与四月碰了个正着,身边跟着曹娘子,如歌把身子让到一侧,特意站到了曹娘子一边,在与曹娘子错身的时候,甚至还能看到如歌额上还浸着的汗,这种天气,自然不是热的,那就是被吓的。

    曹娘子忽然想到了刚才听到王爷的那一声喝,瞬间,走路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两只手更是拘谨的放到了身前,连呼吸都刻意收敛了起来。

    “民妇,给王爷,王妃请安。”

    扑通一声,曹娘子跪到了地上,给靳王和王妃,结结实实的磕了头。

    “四月,扶娘子起来,看座。”

    殷夕颜的声音里透着力虚,语调却是分外的柔和,有如三月春风一般。

    四月上前一边扶着曹娘子起身,一边小声的笑道:“娘子快起来吧,这会儿王妃刚刚吐过,娘子帮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咱们王妃少受些罪。”

    扶稳了曹娘子,四月又在角落里拿过了绣墩,放到了曹娘子的身后。

    曹娘子微簇了手,垂头低语,“民妇还是先给王妃请请脉吧?”

    声音不算大,却清晰温润,听起来让人很舒服,至少比起那种刺耳的,更让人容易接受。

    殷夕颜瞧着曹娘子有些心惊胆颤的样子,眼底不禁带了笑意,到了这会儿,她要是看不出来如歌刚才那番作态是为何,再加上夏侯靳的突然责难是为何的话,那她也就别想坐稳这个王妃的位子了。

    这一主一仆,到是把这一出下马威演的不错。

    “劳烦娘子了。”

    都是女子,殷夕颜也没什么需要避忌的,身子靠稳了身后的大迎枕,露出了小半截的皓腕,言谈间浅笑晏晏,示意着曹娘子上前。

    曹娘子本就有些打怵靳王,这会儿本以为靳王会离开,或是到外间也好,可是偏偏,眼前入目的男人的脚,半分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曹娘子小心翼翼的屈步上前,却还是没看出男人有要出去的打算。

    心下有些紧张,毕竟她以前也只是听过靳王的声名,未见过靳王的本人,不过刚才那道冷冷的声音,颇有几分渗入骨髓的冰寒之感,有些人,就是这样,慑人未必在于声高,哪怕一个眼神,甚至一道厉光,就足以把人射杀。

    微敛了屏息,曹娘子半闭了眸,让自己的脑子里只余下脉息上的情况,其余的外物,皆不入目,入心。

    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曹娘子才收回了手,身子半躬着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到了刚刚被摆好绣墩的位置,曹娘子才回道:“王妃的肪像平稳,胎儿在王妃的肚子里很好,至于孕吐,民妇当初怀小儿的时候,到是也有些症状,只不过不比王妃这般严重。”

    四月听了眼前一亮,她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是拿不出半点办法,这会儿曹娘子既然这么说,想来是有办法的。

    “娘子可是有应对的法子?”

    曹娘子有些踯躅,其实来之间,已经知道靳王妃是这样的情况,只是靳王妃是贵人,从小身娇肉贵的,她知道的那些法子,虽然不用药,可都是一些民间的土法子,东西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只怕,入不得这般金贵的主子的口。

    “法子,到是有,就是——”

    “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有话就说。”

    夏侯靳的声音像是从透着冰山传出来的,每一个字上都冒着丝丝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