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盖力早几日前就被送到了襄都,兰澧已然向他表明了身份。他已经知道,自己追随的根本不是什么出身大家族的周姓兄弟,反而更加坚定了跟随兰澧的决心。这样身份高贵的,虽然他不太清楚这个兰衡君到底是什么,也不太知晓这几个字背后所代表的势力有多么庞大,但他知道,只要跟着兰澧,就一定不会再被蔑视,也一定能找到自己的恩!
盖力小时就杀过,更是对有一种隐隐的敌意,所以被兰澧安排昨夜殿上平叛时毫无心理障碍,砍砍得热血澎湃。众本也被盖力的天生神力所撼,只是兰泙一手绝技先入为主,不由将他比了下去。甚至包括盖力本,对兰泙也是既崇敬,又自卑。
兰泙显然没有被这么多围着一起赞叹的经验,显得有些不自。他一向一个惯了,这样的场面实是不习惯。
兰澧见状呵呵一笑,将兰泙从康帏的拉扯中解救出来,而那厢康帏已经开始死皮赖脸地开口叫“师傅”了。
“泙儿,们当初不是约定了以小帏摔盏为信,再动手的么?为何提早便出手了呢?”兰澧知道不能再让这几个纠缠下去,干脆转了话题。
果然,兰澧一出口,几同时都静了下来,齐齐看向兰泙,这也是他们心里疑惑的地方。如若兰泙未显露这一手暗器功夫的话,众的反应只会与傅昔刚见到兰泙时的反应差不许多,会有一种此太过任性,天真,自大,不堪大任的想法,但是,有了昨夜那一幕,那之前所有的一切,包括他擅自提前行动,还有之前他所说的话,便都变成了自信,强大,胸有成竹。
见众有志一同地瞄准了自己紧紧盯视着,兰泙皱了皱眉头,仍然易了容的平淡面孔泛起一丝说不出的神色,淡淡出口道:“那既然说了那话,就确定是反贼,既然是反贼,就要死,既然要死了,还让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呃……”众一怔,早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康帏乐得打跌,只管拉着兰泙道:“师傅,认定了!一定要做的徒弟!”
兰泙见众是这种反应,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兰澧看着兰泙的眼神越发温柔,眸中笑意如水般微微荡漾,不由伸手揉揉他的乌发叹道:“泙儿呀……”
众笑了一回,都觉得心中畅快。
傅昔想起一事,对兰澧道:“君上,曲庶平已被们抓到,关押牢里,君上可要亲自审问?”
兰澧沉吟一下道:“来审,旁听便可。”不过此既然是丰邪的幕僚,自然不必留他性命。
大殿中的几又商量了一下其他后续事宜,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谨慎起见,兰泙等仍然回到之前暂住的私宅。兰澧要去审问曲庶平,因而没有一同回来。
推开屋门,黑黑的毛猴儿早一个蹿高攀到了兰泙肩上,亲昵地勾着他的颈子,小猴儿尾巴缠得紧紧的。为了昨日的夜宴,兰泙一直把猴儿关屋里,这时候终于回来,小猴儿喜得抓耳挠腮。
将猴儿从脖子上撕扯下来,兰泙唤抬进热水来,然后褪去衣衫,慢慢浸浴桶中,轻舒了一口气。想了想,又出了浴桶,从衣衫里摸出兰澧给他的一个小瓶,将里面可以去掉易容的液体滴了几滴水中,这才收好瓶子,又迈入浴桶。
将脸上的矫饰洗去,又舒舒服服地将昨夜的血腥气和倦意洗掉,兰泙这才起身,换上干净的里衣和中衣,没有穿外衣,只是将拼命攀上浴桶边缘,差一点掉进桶里的小猴儿拽下来,抱怀里上了床。
“要不然就乖乖睡一会儿,不然就自己去玩耍,不准扰。”一本正经地警告了小猴儿一番,见它只转动着灵动的乌溜溜的眼儿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兰泙笑骂了一句“猴儿精”,便放开猴儿,自己躺了床上。
已经是清晨时分,屋内光线柔和,看起来十分舒适。兰泙放了床帐,身盖薄被,不多时已经睡去。
朦胧中似乎有极轻微的声音传入耳中,兰泙心中一动,随即认出那是兰澧的气息和声音,也不意,继续沉沉而睡。
直到身上猛地一沉,颈边触到灼热的温度,兰泙方“唔”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入目便是兰澧不知何时去了矫饰的俊美的脸,和如同燃烧着小火苗般的眼睛。身下一凉,衣衫已经被剥开,赤|裸的皮肤相触,兰泙舒服地轻叫出来。
“泙儿,想要。”兰澧喘息粗重,手捻住兰泙胸前的珠粒,一边慢慢揉捏着,一边不容抗拒地宣称。身上的衣衫早被扔到了床下,锦被盖相叠而卧的两腰处,盖住下面的旖旎风光,内里却早已情热如火。
兰泙虽**淡薄,但是经历过一次之后,也有些食髓知味,此时襄都大势已定,这里亦没有传唤不会有入内,此刻又与心爱之肌肤相亲,喁喁爱语,哪里忍得住,双手早圈住覆自己身上的兰澧,一面上下探索爱抚,一面情不自禁地回吻回去。
兰澧帮他释放了一回,便迫不及待地贯穿了他,看着兰泙一向淡然平静的表情自己的攻势下渐渐破裂,露出疯狂的绯红色和沉溺的表情,兰澧心下更是兴奋,一阵猛攻,只逼得兰泙几乎喘不过气来。
“唔……”攀上高峰的时候,兰澧吻住兰泙,将他的呻吟声吃进了嘴里,连同自己将要释放的嘶吼声一同,吞咽,下肚。
从兰泙身体中退出来,兰澧并没有立刻放开他,而是抱紧他一个翻身,便让兰泙覆了自己身上。
“澧?”兰泙还没有从刚才的余韵中清醒过来,身体里略略的麻痛中残留的快感如同正退去的潮汐,一波一波体内波荡。察觉到两姿势的变化,兰泙还有些涣散的眼神终于聚焦了些,手抚上他的喉结,带着些疑问的语调,心下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泙儿,来。”兰澧沙哑着声音,平日里望向他总是温柔如水的眼睛里满溢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总是微笑着的脸容也被这帐幔隔开的狭小空间中的热气熏红,配着他俊美无双的容颜,看上去有一种惊心动魄,让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兰泙心里呻吟一声,心道这样让怎么受得了,不由恶狠狠地啃上那两片薄薄的嘴唇,手也顺着兰澧的皮肤一路向下探去。
兰泙天资聪颖,不仅仅表现其他方面,床第之间依然如此。将兰澧翻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兰泙便慢慢回忆着他对自己做的那样,有条不紊地做足前戏,润滑,扩张,爱抚,还一边欣赏着兰澧修长的身体,一边不时用唇舌膜拜般地从他颈后一直亲吻到腿侧,虽然动作有些生涩,却逼得兰澧几乎发狂,双手紧紧抓住身侧的床单,心里涌起一波一波的冲动,恨不得立刻转身将这个磨的可儿压身下,狠狠教训他,一直到他告饶为止。
好这种甜蜜的酷刑并没有再继续持续下去,并不算冒失地深入到爱的身体中时,兰泙不由自主地叹息出声,很热,很紧……很……舒服……兰泙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种感觉,特别是听到身下从紧闭的齿间压抑不住地泻出一丝呻吟,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
“澧,动了。”他耳边低喃一声,兰泙已经迫不及待地听从本能的召唤,开始他身上纵横驰骋……
似乎是白天,也似乎是黑夜,似乎有星子,也似乎是月光,或者那是暖暖的阳光?或者正变得越来越炽烈,直要把大地变成沙漠般的曝晒?
有风拂过,或者是强风?或者是飓风?如同席卷一切般不管不顾地横扫过整个世界。再或者是海上冲浪吧,一会儿飞上云端,一会儿被抛入谷底,头晕目眩,目眩神迷……
沉浸其中,不知今夕何夕,身何处。
良久,随着一声低吼,一直充溢着喘息、汗水、呻吟和战栗的卧房终于恢复了平静。好一会儿,淡青色的帐幔才被掀开,一个颀长的身影一边捡着地上的衣衫随意披了,一边走至房门处,出声吩咐备浴汤。听得从仍旧闭紧的门外应了,脚步声离去,这才慢慢走回床边,撩开帐幔,将床上的抱住,轻轻抚摸他的背。
“泙儿,感觉好吗?”
“好,很舒服。”兰泙很诚实地回答,然后搂住兰澧的腰,闭着眼细细摩挲,似乎还回味。
兰澧听了不由低笑出声,这个泙儿,动作虽然有些生疏,又掌握不太好力道,这样反倒把自己逗弄得几乎失控,这种两间的契合感让他感觉很好。
待到从将浴桶抬入卧房内,退下去掩上房门,两方才起身,浴桶中互相为对方清洗身体。
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两都已经精疲力竭,本已一日一夜未曾歇息,又尽情欢爱,早已经疲累不堪,正要相拥而眠,兰泙突然睁开眼睛道:“猴儿……去哪里了?”
“呵……”兰澧轻笑出声:“喂它吃了两颗醉枣,此刻这只醉猴儿还呼呼大睡呢。”
原来如此。
兰泙也不由低笑出声,反手抱紧兰澧,香甜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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