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

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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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声”加藤段藏突然说到,在场的人里无疑他的耳音是最好的。“这不是喊杀……好像是……好像是惨叫的声音,非常凄厉……”为了听得更仔细,他闭上眼睛微微侧过了头。

    不管我怎么努力,依旧没有听到他所说的凄厉惨叫,看脸色,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不管怎么说那里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情,应该再派几个人赶过去看看。

    “禀报主公”一个忍者拿着个木牌在卫兵面前一晃,而后几步跨进了中军的营门。“恭贺主公,我军大胜”他一个单腿点地跪在我面前的雨地里。

    “什么就胜了”我大吃一惊,这仗还没开始打呢

    “天王山崩塌,发生大面积滑坡不止山上的松永大营倾覆而下,而且山下的竹内秀胜大营也几乎全部埋没……”

    后面他还说了许多话,可我没有听得很清楚,好像还响起了欢呼声……

    后世史书寰宇御物志有如下记载:“……天正八年秋,松永为乱,织田右府薨,公率众以讨之。时彼势大,下多有怯意。公破指鲸面,曰有我无贼誓毕,亟雷忽至。天王山崩,覆贼无算。酋多毙,乱遂平……”

    第五卷 天数 58、不一样的山崎六

    随着黎明的来临,数日以来的暴雨开始逐渐停歇了,虽然缤纷雨丝依旧迎面打在脸上,但云层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灰白色,隐隐的似乎还有阳光透了过来。其实结束的不止是这场百年大旱以后的滂沱大雨,还有我与松永久秀进行的这场惊世豪赌

    松永久秀一生中最大的一次冒险失败了,由一个商人到成为一个武士,最后又成为了一个大名,他从不曾离成功如此接近过,或者说距离权力的顶峰如此接近过幕府大将军,一个多么荣耀的名号,可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许多人栽了下去,最近的一个就是松永久秀。

    原来是松永联军大营的地方已经不见了任何一座建筑,甚至算不得是个大战后的战场,充其量也就是个灾区,其实也确实是个灾区。

    在黎明中我和蒲生氏乡带着二十几个卫士,骑马慢慢走在山崎的道路上,战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好马,所以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不过侍从们依旧非常谨慎,替我牵着马的石河贞友仔细地选择着路线,还不时吆喝附近的人过来清理一下路上无法躲开的障碍。

    “我们下来走走吧”我对同样骑在马上的蒲生氏乡说到。骑在马上也未必见得就比步行快,而且总给人一种不那么安全的感觉。

    说是采石场那是抬举,更确切的说法是一个地震后的现场,大大小小的石块间夹杂着断木残旗和同样零碎的肢体,血迹被雨水冲刷流得到处都是。我的一些士兵和身体还健全的俘虏分散在各处,努力救护着依旧活着的人,可还是有很多伤者只能就这么等着,在一声声惨叫声中等待着获救或者死亡。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的人手力量实在是太少了,而且绝大多数人正在忙碌着其他地事情。

    “嗯……”走着走着我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投向了河岸边一块已经被平整出来的地方。

    那里有近千名或趴或坐的受伤战俘。衣衫残破有的还依旧流着血。

    藤堂高虎带着一些人在给他们分发着食物,同时也在进行着某种鉴别。

    “殿下,你不是很高兴吗”蒲生氏乡从后面走到我身边说到,并没有刻意观察我的脸色。“现在京都已经是唾手可得,各地有多少武将都是在做梦等着这一天。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难道反而犹豫了吗”

    “是个机遇可也是个包袱,不在这个位置上却是不用想的”我说得是实话,此时我确实只感觉到压力没有多少兴奋。

    “仅仅是因为他们”他抬起头用下顾朝前指了指。正是那群俘虏所在的地方。

    “既是也不是,他们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我没有否认他地说法,但我知道他真实要问的却不是这个意思。“你且说说看,我算得上是一个阴谋家吗”我头也不回地反问到。

    “应该……应该不算是吧”蒲生氏乡真是认认真真地思考后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过他的语气却招致了周围樱井佐吉等人一致的不满。不过他们只是集体瞪了他一眼,并没做出什么其他的表示。

    “我自己也觉得不是”我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转过头对他发出会心的一笑。

    在多年努力的营造下,我的名声在民间几乎可以说好得不能再好了,甚至有过进行祭拜的事情,可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多都是出于某种目的。并没有什么悲天悯人地心意。很多有思想深度或者自以为有思想深度地人。都对我持谨慎小心的态度,把我的一举一动都看作了是别有用心,其实这也是对我地误解。走一步看三步的事情我不可能每天都干。蒲生氏乡今天能够这么说我,应该说是比较客观了。

    “说到阴谋我确实不如松永,就这一点我想不承认也不行”我仰首望了望天王山上,仅仅几个时辰前那里还有一座大营,还有一个令全天下必须时刻警惕的人。“我做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为了过去,为了保住那些已经得到的东西。当然,事后证明结果可能非常好,远远地超越了最初的预期。可这也不能说我就多么的有远见,有着超乎常人的远大抱负”

    “也许被上天看重的人。才真正是一个永远无法被战胜的人吧”蒲生氏乡感叹了一句,看神情似有所感。

    “可没有准备的心理确实耽误事,足以错过许多上天送到你面前地机会”我又转向蒲生氏乡,抬起右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稻壳大小的空当。“就是这么一点儿,哪怕我是只有这么一丁点儿心思,我就不会陷入眼下这样的处境。前进用不了一天就可以到达京都,要说我不动心那绝对是骗人。可眼下我能怎么办,难道是在这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就去作天下所有人的敌人吗”

    “殿下果然高瞻远瞩神思清明,我原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劝您呢”蒲生氏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部肌肉迅速松弛了下来,用极快的速度完成了神色的转化。“柴田胜家不日就将抵达近畿,而得到消息后的吉川元春也将很快撤军,羽柴秀吉同样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单独较量他们都不是殿下的对手,所以就只能有一个选择:联合起来,先把殿下打倒”

    “还有德川家康,你可不能把他给忘了”我心里也在仔细算计着,尽管已经不知道算过了多少回。“我讨伐松永久秀虽然是不得已之举,但是这已经引起了不少人地猜忌。毕竟我这是在一无顾命二无旨意的情况下,就擅自用兵进攻京都,这几乎已经可以和叛乱画上了等号。且不说那些怀有各种居心的人,只怕是就连丹羽殿下此刻都对我起了疑心”

    “如果之前作了物质上和舆论上的准备,确实不会到眼下这种局面”虽然为我和他的看法保持了一致而高兴,但落到实际上他也不可能不觉得惋惜。“眼下殿下不坐上那个位子自然是有道理,一旦退让后别人可不会闲着。要是真让他们坐稳了,那以后就会变得非常麻烦,所以殿下您一定要考虑清楚了”

    “你有什么建议”我觉得这里有些过于吵闹,就引头向山上走去。

    “虽然不能让别人不想坐上去,但还是有办法让别人不好意思坐上去的”蒲生氏乡紧走了两步,拉近了些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天王山上此时已经没有路了,由滑坡造成的泥浆和碎石布满了山坡。脚踩上去滋溜溜的想要往下滑,好几次我都是靠着侍卫们的支撑才没有摔下去。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一定会起作用吗”上到山顶时我已经累得够呛,站在那里直喘粗气。

    “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把握,不过在几方制衡的情况下却可以维持一定时间”蒲生氏乡肯定地说到。

    “似乎应该加重一些……”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要是再有一件有份量的砝码就好了。

    忽然百多丈以外的地方爆发了一声欢呼,那周围的十几个人都围了上去,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主公,找到松永久秀的尸体了”去看情况的伊木半七很快又跑了回来,极其兴奋地向我报告到。

    几个人把松永久秀抬到了我的面前,因为在泥浆碎石里躺了半宿,所以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污迹。不过要说明的是他的身体损坏并不太严重,只是嘴边、鼻孔、眼角这几个地方都留有血迹,看来是内伤造成的死亡。

    “这个砝码该算……”我小声的咕哝了一句。

    “主公,您说什么”樱井佐吉没有听清,以为是漏掉了什么命令。“是要取下他的首级吗”

    “叫人给他整理一下,不要凌辱死者”我摇了摇头后转身向别处走去。

    我在山崎附近转了很久,回到大营里时已经快到了中午。这个时候织田信孝已经相当着急,正在大帐里来回转着圈。“予州殿下,我们是否立刻就起兵入京”我刚刚出现在门口他就迎上来迫不及待地问到。

    “这件事……从长计议吧”我沉吟了一下后,还是摇了摇头。

    “予州殿下”织田信孝的眉毛几乎立了起来,嘴角眼看着就开始发肿。“今晨出击我讨取了逃亡中的松永久通,眼下叛逆已经全部崩溃,予州殿下切不可功亏一篑……”

    “殿下讨取了松永久通这可真是奇功一件啊”不顾他的急三火四,我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眼下逆首伏诛大乱将平,朝廷大政自有睿智股脑辅佐,就不需要我去画蛇添足了。

    再说现在摄津还有荒木村重作乱,我要马上赶过去协助丹羽和池田殿下“

    “予州殿下你不能……”一时的激动使他几乎丧失了基本的礼仪。

    “信孝殿下不必着急”我抬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从容不迫地说道:“我不入京但殿下却可入京,由殿下向朝廷陈述缘由我当可放心了”

    “我……我一个人”他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殿下乃先君遗脉,入京申述冤情是理所应当的。我会将松永久秀的罪状和尸体一起交给殿下,作为向朝廷呈情叙功的依据”说到这里我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对他“安慰”道:“想来不久信雄殿下也会有所举措,两位作为织田家最直接的代表者若是同心合德,或许能……”

    第五卷 天数 59、众志

    此次多亏予州殿下及时赶到,不然我们说不定就在荒木村重这逆贼手里吃了大亏于公于私,请予州殿下受我这一杯“丹羽长重跪坐在我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将酒杯举到了齐眉的高度。

    “这可是不敢当”虽然隔着桌子我不方便扶他,但也立刻微微转过身子不正受他这一礼。怎么算他都是我的前辈,所以就算是接受敬酒也不应该是这种方式。“诸位在最困难的时候艰苦卓绝,挡住了荒木村重这个逆贼的疯狂进攻,这才使大局得以稳定。请诸位想想,当时要是放荒木这一万余人过去,对羽柴殿下形成东西夹击之势,那么主公这么多年的心血和我们的努力,可就全都毁于一旦了”

    “这总还是……”丹羽长重还是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敬意”表示完整。

    “我看你们就不要相互吹捧啦,酸不酸哪”池田恒兴在那里嘿嘿一笑,又露出了惯常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态。“其实别看这些日子摄津打得热火朝天,但自始至终荒木村重不过就是个配角。松永久秀一死他还能有什么戏,不过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

    他的话虽然说得有些不够严肃,但确实全是实情,所以在屋里引起了一片低低的赞同声。

    这个酒宴的时间是天正八年1580的九月二十七日,地点就是摄津的有冈城,曾经的荒木村重的居城。如今它原来主人的脑袋已经被挑在了城门外的高杆上,我们这些侵入者则欢宴于高堂之上。

    松永久秀的死讯一传来,吉川元春即刻退兵,聚集在荒木村重旗下参与叛乱的一干人等,也都作了鸟兽散。他又勉强打了两仗,可是人马却越打越少,向西进入西国和向南出海的两次突围都没有成功,最后在诸路大军的合围之下退回了有冈城。在众叛亲离走投无路之下。荒木村重于九月二十五日深夜,于有冈城天守阁内自尽。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甚至还曾经怀疑过你”丹羽长秀饮下杯中酒长叹一声,两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流了下来。

    听他这么一说丹羽长重微微一哆嗦,装作无意转过头去向他连使眼色。其他人也都停住了酒杯,彼此面面相觑。

    “可能我真地是已经老了,居然糊涂到了这个地步”丹羽长秀擦了擦眼泪没有看见儿子的眼色,不过也有可能是看见了没理会。“听到你不理朝廷的旨意擅自率兵进京。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松永久秀这个人我也相当讨厌,可是这回的举动却并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现在我才看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松油久秀早就计划好了的,如不是你立刻就诛除了这个逆贼,说不定就真是让他坐稳了京都的位置”

    “丹羽殿下不可如此说,晚辈是在担待不起”我急忙对丹羽长秀劝解到,他的话令我很感动也很惭愧。“实在是事出突然,我也只能从权处置了。老实说当时虽然我已经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却还没有把确凿地证据拿在手里。不过为了整个织田家的大业。这个风险我就冒了”

    “岂止光是织田家的大业。我们这些人的生死也全都在这上面了”池田恒兴咧咧嘴心有余悸地说到,不过叫别人看着他总是感觉有些装模作样。“一旦让松永久秀、荒木村重得了手,肯定是地给我们这些人安上个罪名。然后勾结毛利、上杉等人一个个地收拾掉。虽然当时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有一点我是绝对坚信的,那就是:和忠兵卫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也比松永久秀那家伙来得可靠所以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干脆不想了,作好自己的事牢牢盯死荒木村重。

    叫你自己说说看:要是当时你受到前后夹击或者替毛利军打开了通道,那今天将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说完他又得意地嘿嘿一笑。

    他的这番话说得很及时,本有些气氛果然又活跃了起来。

    “几位殿下都是赤胆忠心竭诚报国,有些小误会并不会就影响了大局”安藤守就也堆着一张笑脸和起了稀泥。

    “虽说是松永、荒木具已殄灭,但织田家地危机却并不能说就过去了”丹羽长秀独不与众人同,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地脸色。“先君和少主先后蒙难。织田家目前面临着巨大的考验,毛利、上杉、北条皆是虎视耽耽,只怕这场疾风暴雨也仅仅是刚开了个头。逢此多事之秋,我们还是不可有丝毫松懈的”

    “这个丹羽殿下只管放心,至少四国我是可保无事地”我马上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到。“当然,眼下征伐九州已经不合时宜,但我还是命令重治在丰后留下了足够的军队,另外鹿之介也在九州北部戒备。如此布置不但可以压制岛津的势头,就是毛利家也不能全无后顾之忧。不过您的担心也不可不虑。所以我准备近期就返回四国坐镇”

    “如今织田的大患乃是阅墙之内,你回四国的心意真是这么简单”池田恒兴的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出来的,而且带着那么点致气的问到。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有些挑衅性的问题,低头不看任何人紧盯着面前地酒杯。

    “信孝、信雄两位殿下在京都闹得天翻地覆,谁还不知道怎的”池田恒兴气哼哼地说到,我虽没答话但他依旧气势不减。“……这两位真是给织田家长脸,如今的在列国之间的名声简直超过了主公在日。多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最可笑他们居然让京里的那些公卿牵着鼻子走,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武家的地位岂是靠朝廷提携的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想回到四国去,真是可悲、可叹哪……”说完他又如牙疼般哼哼了两声。

    “诸星殿下既然你尊我为前辈,那我就厚着脸皮倚老卖老一回”丹羽长秀可能刚才的酒稍微喝得多了点儿,说话地语气稍微有一点重。“眼下织田家外敌虽制但内乱将起,乱与不乱均在我等重臣的一念之间。你作为此次靖难的首功之臣,这个时候正该出来说一句话,怎么能够反而置身事外呢”

    丹羽长秀说完后就一脸严肃地盯着我。其他人也都停下所有的动作转向了这边。并不是所有人都向他这样全心全意地替织田家着想,但是我地意见却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所以没有人会放松这个第一手消息。

    “如果真的只要一句话,那我早就说了”实在躲不过众人的目光,我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的耳朵也不聋,两位殿下在京度的事情我自然也听说了,可是……两位殿下虽说少些历练,但也不是完全的糊涂。诸位想必也都接到两位殿下的求助信了吧如果我猜得不错地话,一定不止一封”

    丹羽长秀和池田恒兴都点了头,安藤守就和稻叶一铁迟疑了一下没作表示,不过那神态已经完全可以说明问题了。

    “哎,这是我的”我把手深入怀中,掐出一大摞信封放在桌面上。“这是我接到的,连直接带间接一共三十五封。现在羽柴和柴田的两路大军均已逼近京都,最关键的是他们也谁都没有明确表明态度。这种敏感的时候如果我再介入进去,那么不管如何表态,都极有可能招致一场大战的爆发。所以就便是这个时候有人能够调节。那么这个人最不可能的就是我了”

    “哎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羽柴和柴田两个人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丹羽长秀沉默半晌后艰难地摇了摇头,显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颓唐老态。”羽柴殿下心结太重,柴田殿下固执偏狭。他们这时只怕是谁也不会服谁了。你这样有实力地重臣再掺合进去,确实可能招致他们作出不顾后果地激烈反应“

    “岂止是心结太重,我看他现在简直是别有居心了”池田恒兴突然一拍桌子,愤恨不已地说道:“我们围攻有冈城正在紧要关头,他大军过境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不通知一声就捎带走了不少本地豪族势力。这要是让他掌控了织田家今后的大权,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继荒木村重以后他就开始把摄津看作自己的势力范围,“猴子”地举动当然会引起他的不满。

    “羽柴殿下这么做,也许……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安藤守就犹犹豫豫地说道:“据说柴田军在北近江过境时,和羽柴殿下留守长滨城的部队闹得很不愉快。这也许就是羽柴殿下急躁的原因吧”他看了看池田恒兴的脸色生怕引起误会,马上又补充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哼”池田恒兴看着他重重哼了一声,但没有再作出其他别的表示。

    “所以说这个时候正需要你这股力量来协调他们的矛盾,你怎么反而能返回四国呢”丹羽长秀望着我殷切的说到,希望我能够改变主意。

    “如我刚才所说,只要我现在在京度一出现,他们就会立刻以为我是对方找来地帮手”我砸着嘴露出了一脸苦相,还是不能接受他的好意。“不如干脆这样,您入京去给他们调解。我们这些人愿意全力支持你。在您和他们都谈不到矛盾,说话也比较容易让他们听得进去”我把“球”又踢了回去。

    冬天里的熊:今天看了一些火器发展方面的资料,真是感到很惭愧。如果当初写这本书之前准备的再充分些就好了,现在看来幽的实在是过火了些。比如大炮一节,写成对步兵方阵杀伤力极大的“跳弹”就足够了,“落地开花”实在是过份了些。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法改了,只能限制一些威力,可这又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前后矛盾。这一本书就受够了,奉劝有志成为一名写手的大大们,历史题材千万不要轻易去碰

    第五卷 天数 60、成诚

    “我并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可是却一再出现意外”丹羽长秀倒是没有推卸责任,不过一看就是一副有心无力的感觉。“也就是和你击败松永消息传来的前后脚,信孝、信雄两位殿下的信也就到了,开始倒是也没说得太明白,只是进行了一番相互指责。当时一来攻打荒木村重正在紧要关头,二来认为他们都在兴头上不会听进去我的话。想着放一阵这件事或许就过去了,谁想到酿成了今日的局面”

    “今天这个局面未必就不好,至少大家都能坐下来好好谈一下”我的看法都没有像他这么悲观,至少要“盗贼”都到齐了才好作分赃的交易。“两位殿下因为在之前没有多少顾忌,行事上自然可能更加忘乎所以。如今主要的重臣都已经齐集近畿,这也算是多少添了些制约。如今我倒认为还是应该有个德高望重的人出来,把各方领到一起坐下谈谈,而您丹羽殿下无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原来我倒是还有这个把握,如今可是不敢说这话了”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脑后的发髻,五十多岁的人居然有了半数以上的白发。“之前羽柴和柴田两位殿下也都给我来了信,虽然言辞客气却又一再强调自己的难处。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我却还不能算是很糊涂,达不到他们的目的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意见不一致就得谈,而谈就得有人居中调解”我依旧努力鼓动着他,目前也确实只有他能够担起这份责任。“我想现在大家的看法可能有一定差距,不过说着说着可能就好了。其实我觉得没有谁会希望看到鱼死网破的结局,所缺的就是您这样一个有影响的人”

    “这……”丹羽长秀低头沉吟到,明显被我的话说动了心思。“你们大家的看法呢”他抬起头对其他人问到。

    “您放心,我们绝对支持您”池田恒兴立刻大声说到,其他人也都作出了如上表示。

    “那我就努力一回,可是……”虽然点了头可他还是不无担心地说道“你又要回到四国去……”

    “如果您还有需要的话。我自然是会尽力辅助的”既然丹羽长秀已经答应出面,我自然不会过于矫情。

    “如果我和您一起走,极有可能引起不必要地误会。所以我想先回到柱川口城去,在那里等候您的消息。只要您定下了多方正式商谈的日子,我一定会马上赶去出席”

    “如此就最好了”丹羽长秀终于放下了心。

    “那就由我先陪丹羽殿下入京好了”池田恒兴自告奋勇到。

    “你现在去也不合适”我却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现在柴田的两万人驻扎在佐和山城,羽柴的一万八千人陈列在摄津到山城的边境,他们都没有着急进京,就是心中都在犹豫。我想不如由丹羽殿下以调解信孝、信雄两位殿下为理由。先期入京,待到有了一定基础后,再用朝廷和两位殿下的名义召集一个会议。那时名实皆具,各方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嗯,还是这样稳妥”丹羽长秀立刻点头。

    “这样好”池田恒兴倒也没有很坚持。“这两个月来一直和荒木村重争斗不已,正好可以抓紧时间好好歇歇……”

    “闲不住你”我没有给他继续幽地时间,而是严肃地说道:“虽然眼下荒木村重已经死了,但是摄津的祸患并没有完全根除。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你必须马上行动对本愿寺的那批假和尚动手。现在他们顶多还剩两千人不到,还都是一些残兵败将。正是解决他们的最佳时刻”

    “有道理……”我的话给所有人提了醒。不少人都在频频点头。

    “可那毕竟是天下的闻名的石山御住城,就我这四五千人行吗”面对这个织田信长都束手无策的大“乌龟壳”,池田恒兴明显有些信心不足。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借给你包括铁炮和轻骑在内的六千兵马”我立刻用最实际的行动,表示了对他地全力支持。

    “那我就谢了”池田恒兴大为兴奋,能把这座天下闻名地巨城抓在手里自然雀跃不已。不过高兴之余他也不误忧虑,反复思量地问道:“既然你要回桂川口城去,那么身边……”

    “有两千卫队就足够了,我又不是想和谁打仗”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我坦然说到,可能此时在他们眼中我就像是一个唐僧。

    “这么作……还是小心些好”丹羽长秀忧心忡忡地劝说到,那神情比他自己只身到京都去反而担心的多。不过他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既没说要小心什么,也没说要小心谁。

    “为天下计。我一身何虑”我自然是早就有了打算,但此刻没有必要告诉他们,为了避免其他人不必要地牵扯,我抢先开口说道:“眼下的近畿最好不要节外生枝,如果那些和尚识相的话,也不妨就放他们一码。不过石山御住城一定要让出来,其余人等或者放弃武装力量进京去吃闲饭,不然就干脆滚出近畿”

    “这种小事就不劳你挂心了,不过你自己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池田恒兴还是不踏实。出于担心他干脆把有的话说了开来。“……现在羽柴和柴田两个家伙,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难保不会作出什么倒行逆施的事来。这种时候还是稳妥些好,他们可是非常高兴少上一块绊脚石的”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也是命该如此,我也是没什么可抱怨的了”我摇头浑然没有在意,只是微笑表示了一下对他们的谢意。“不过也真说不准我的血就能唤醒许多人,从此织田家又会重振雄风、武运昌隆了呢”我最后说到。

    众人皆是错愕不已,感觉这甚至连玩笑都不能算了。

    柱川口城由于我多年来的建设和持续修缮,已经成为了一座近乎完美地城堡,不但建筑坚固而且布局合理。两年前狩野永德在欣赏过琵琶湖上的景色后,也不禁赞叹不已,即兴创作出了十几幅足以传世的佳作。

    这里尽管最初是作为一座军事建筑而诞生的,但至如今这种功能正在逐渐的减弱。我很久以前听说过关于新天鹅堡的故事,一个多愁善感的国王建造了一座精美的艺术品,虽然它的名字里依旧带着城堡地字样,但更多的作用则是令那些看到它的人,联想起王子与公主的美丽童话。

    “这是我的童话吗”上山时我看着这座城堡不禁想到,但反复比较后的结果却使我不尽满意。在我梦想中的那座城堡应该再有一种令人迷醉的感觉,那应该是一座足以引起美丽传说的建筑。

    “我能算是个王子吗”忽然我觉得有些可笑,下意识地摸了模上唇的小胡子。尽管眼前没有镜子,但我却相当清楚自己的样子。

    王子一词正确的解法应该是一种和出身相联系的身份,似乎和年龄、长相不应该存在多大的关系。可不知什么时候这个词与年轻、漂亮形成了必然的联系,还必须与白马建立稳固的“业务”关系。其实这真是一种不必要的偏见,虽然日本不常用王子这个词,但我却实实在在见到了几个可以被称为公主的歪瓜劣枣。

    “也许我的儿子可以被称为王子吧”我忽然没来由地又升起了一丝伤感,即便如我今天之势力也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事。一丝恍惚中真得好像在城头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真的是你回来了”当我进入桂川口城见到安然归来的仙鲤丸时,那份震惊与欣喜实在是难以名状。一场惊天巨变引起的波折,这回才算全部回到了我的掌握之中。“你……没发生什么事吧”我看着风尘仆仆的仙鲤丸忍不住问到。

    “是有一些难得的经历,不过最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仙鲤丸还穿着一身野武士的粗布衣服,脸上的风霜之色极为明显。“……好在这次有源二郎等人的奋勇相护,一切总算是有惊无险”他回身引过了同样打扮的源二郎,短短两个月的经历使他成熟了许多。

    “真田幸村拜见主公”此次见面源二郎已经不复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态,举手投足之间稳重了许多。

    “你已经元服了,是不是早了些啊”我看着他已经束拢的发髻,欣慰地问到。

    “考虑到这一路上方便些,所以就索性提前元服了”可能真是感觉到了彼此身份的不同,他这会居然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了。

    “主公这一路我们之所以能够安然脱险,多亏了幸村和他的结拜兄弟们拼死用命,少主和我等这才得以转危为安”一同回来的后藤又兵卫积极地申述到,一旁的明石全登也是不住地点头。

    “那就是真田十勇士吧我可真是得见见”我鼓励地拍了拍真田幸村的肩膀。

    “不过是一时的玩笑之言,让主公见笑了”真田幸村到时也没有作过多的客套,不一会10个足以作为漫画主要形像的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第五卷 天数 61、形势之我见

    所谓的“真田十勇士”真是一群有意思的人,就像是水浒上的人物那般个性鲜明。我还真是说不清楚究竟该把他们归入哪一类,说起来还真是满复杂的。

    要论忠义他们绝对是够的,其中“义”占据着更主要的部分,为了这个义字他们可以笑面生死,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要说本事他们也是有的,而且都相当的“另类”,要不是这样仙鲤丸他们真是未必回的来。不过这些人虽然优点不少但毛病却更多,这也是他们不好用的原因。

    同样因为这个“义”字,使他们相当缺少大局观念,就比当年年轻时的可儿才藏还浑,而且看样子是属于改造不过来的那种,不必要的努力完全可以现在就放弃了。另外就是他们武艺高强但算不得出类拔萃,精通忍术但又与楠木光成、伴长信这些人相去甚远,所以说他们最合适的位置就是侍卫和密探,而且侍卫还是化装出行的那一种。

    把这些人留在仙鲤丸身边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和后藤又兵卫、明石全登他们这样正统武家出身的子弟也可以形成一种平衡。其实要得到这些人的心并不是很难,不要以太功利的目的去接近他们就行了。我在晚饭时宴请了他们,还给他们每人送了一件礼物,不过说起来他们的爱好可真是够杂的,挑的东西由武器、铠甲,到经书、茶具,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一席晚宴吃得兴高采烈,我参予其中也放下了不少拘束,不过现在并不是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因而在宴会结束以后,我单独召见了真田幸村。

    “这次真的是要感谢你父亲和你,不然我就极有可能受制于人了”我对面前不远处正襟危坐的真田幸村说到,感激的神情也不再是那种公式化的脸谱。

    “主君不应该总是用感激的心情衡量臣子,而臣子也不应该以期待着报答的态度侍奉主君”他严肃地对我回答到,身上几乎看不见了那个源二郎的影子。

    “作为一个主君确实是不应该,但是作为一个人却总是忍不住这样做。而我首先是一个人”我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也许这种矛盾一辈子也消除不了了。“东国地局势怎么样了,你父亲有什么话说吗”我问到。

    “父亲只有一句话让我转达主公:真田家自当尽心竭力,甲信半年之内可保无事”真田幸村回答到。

    “半年吗……”我感到一阵失望与无奈袭来,半年的时间并不够用。“你们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无论对织田家还是明智殿下,都可说得上是问心无愧了”

    “真田家对织田家并没有太大的责任,与明智殿下更是毫无关系”他紧盯着我的眼睛说到。目光清澈而锐利。“……真田家之所以这么作,完全是为了主公您的大业。如果你连这都看不出,或者至今没有生出这样的心思,那可是让我们真田一门太伤心了,而且我也一定会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

    “明白,但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他点了点头,独对暗室我没有必要装得那样假。“……信忠少主如果还活着,织田家或许还有些希望,到如今大家也唯有各安天命了。之所以刚才那么说,是因为在目前情况下织田家和明智殿下与我地利益是一致的。他们无法作出的那份感谢只有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了”

    “殿下的这份心意。真田家和微臣粉身碎骨无以为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