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佳效果就是,轻易的就消灭了毛利家的重要附庸,而且他们还拿我丝毫没有办法。在整个西国我想打谁就打谁,还谁都拦不住我
一旦这个局面出现西国所有的大小豪族就会犹豫,再加上毛利家和我织田家臣的身份就会使他们更为难,那时局面一乱就好办了。织田信长不得不更加依靠我,猴子为了自己的发展也必须向我表示出一定的姿态。我的选择也就会更加灵活,毕竟浑水里才好摸鱼
如今我却被拖在了这里,这可绝对不是个好现象一旦鸟取城拿不下来山名丰国也叫毛利给废了,那时西国人心对我的评价就会大大降低。要是再让毛利家腾出手来和我拼命,打起来无论大赢还是大输都是个两难的处境。
“是臣等无能,让主公担心了”津田一算和前田庆次的脸上一红,后面的人也显得不那么自然,可能他们都把我的沉默当作无声的指责了。
“没什么,这也不全是你们的问题”我在原地来回走了两趟,看来是这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然也不会难住这么多名将。“如果要强攻的话,该采用怎样的战法”我终于停住了脚步。
“回禀主公,经我与众位大人们的商量……”这次回答我的是竹中半兵卫,虽然他本人不支持这种意见,但因为说不准我最后的决定所以还是作了这方面的准备。“相对来说鸟取城东面、北面墙外的地势要平整些,便于大规模的部队和攻城机械展开,所以预设的主攻方向选在了这两面和火炮一样投石机也打不到城门,但因为是高抛可以落上城头。我们已经准备了一些石弹丸,而且还正在继续开采中。城中的敌军目前是惊弓之鸟,要想偷袭只怕不太容易,所以臣等商议准备反其道而行之,让忍者和忍军分批次不分昼夜对其进行马蚤扰以达到疲兵之效若此多管齐下至多一月即可落城,只是伤亡上恐怕……”
“嗯……”他虽没有说完我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连续猛攻伤亡数量只怕不会少。面对这样的城池,基础伤亡是不会比守军人数少,我个人的估计是五千以上。“那就……你过来”我在人群的后排忽然看到了一个矮粗的人影,由于身高问题他刚才一直被人当着,直至此时才因为前排人的偶尔晃动显出了身影。
“是”听到我的召唤大坪八郎卫门急忙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排在前面的将领们不得不为这位前黑山矿工首领较为宽阔的身体让开了条通道。“属下在,请主公吩咐”对于一辈子和山打交道的他这实在是桩小事,所以爬十个八个这样的山头也不会挂相。
“有可能打一条地道通向内城吗”我记得武田信玄以前对付个别“艰巨问题”时也采用过类似的方法,因而对他问到。“可以的”他从怀里也拿出了一张地图,我打眼一瞧竟看不太明白,上面全是一些奇怪的圈圈差差,并不是常用的军事符号。“回禀主公,通往内城的地道需要四个月工期,如果是外城那么两个半月就可以了”
“要那么长的时间吗”我有些吃惊于工程的浩大,有这功夫困城差不多也该见效了。
“是的,主公”大坪八郎卫门以一名专业技术人员的严谨回答到,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这座鸟取城的城基看起来只是简单的夯土,但实际上中间的绝大部分都是天然的石头土层是为了完善城池外型而补充的,主体架构是在一座小山上。通往城内的地道不能让守军发觉,所以既不能规模太大也不能把坑道口设得太近……”
“我明白了”我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地道破城的战例这样的稀少,原来是这实在是比一般的围困更费功夫,所以只能被用于没有任何缺陷并储备丰富的城池。“那断绝城里的水源可以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这么高的地势水源肯定是泉水而非井水”他又举起了手里的那张图,太阳已经落山他只能借助于几只刚刚燃起火把的光亮。“自围城这半个月以来属下初步作了些勘查,已经发现了外城下面的五股泉水的位置。要是再有一个月我想就能……”
“小林大人,你过来一下”我不想再一个月又一个月地耽误下去,也没兴趣知道他想就能怎样。一切还是采用简单直接的方法好些,我直接叫过了被带来提供意见的山名家臣小林满熙。“请大人费心说明一下,鸟取城内究竟有多少处水源都在何处”
“回禀予州殿下,鸟取城中共有大小水源13处,分为内城3处、外城10处至于具体位置……”见他不好说大坪八郎卫门急忙递上了自己手里的地图,可惜他也看不明白这非常规的图纸。“……就是这样了”直至拿出了一张军用鸟取城防图,他这才详细作上了记号。
“怎么样,可以全部切断吗”我又对大坪八郎卫门问到。
“应该没什么问题”他看了看军用地图上的记号又对了对自己的图纸,然后才说道:“外城的10处水脉都不难找,给属下一个月时间就可以完全切断内城的3处水脉深入山石之中,没有三个月时间只怕是……”
“你需要什么就告诉竹中大人,准备好了就开工吧”我暗暗叹了口气然后说到。看来要想轻取鸟取城是不可能了,不想等就得花上大把的人命,反复权衡之后我作出了决定。钱或许我并不缺,但就凭我掌管的这些偏僻落后地盘,百战精兵一旦损失就没那么好恢复了。“重治、庆次”我叫过了竹中半兵卫和前田庆次。
“是,请主公吩咐”他们也看出我下了决心,因而做好了坚决执行的准备。
“就……困城吧”我无可奈何的说道:“重治负责全面统筹;庆次指挥各处的佯攻行动虽然不必真的攻城,但要不断以投石机射击城头,要让他们时时刻刻心惊肉跳。我刚才说过,忍军大坪备队进行绝水的行动,但这远远不够段藏要加紧夜间的袭扰,第一目标就是各处的粮仓,这才是决定敌我双方各自争取时间的关键……”
被我吩咐到的将领一一答应,少数几个有疑点的当面问出来,在竹中半兵卫的补充建议下又重新作了确认。
“嘶……”紧张的工作结束后我松了一口气,夏夜的山风竟也有些冷,加上刚才爬山时出汗不禁打了个寒战。抬头看看天,不知是什么日子竟然没有一颗星星。
“主公一路旅途劳顿,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竹中半兵卫在半明半暗的火把光亮里发现了我的异常,关切的提醒到。
“好吧”我点点头率先向山下走去,却猛听呲的一声所有火把突然同时熄灭了。
“哗……”瓢泼大雨没有任何征兆的落了下来,给了人们一个措手不及。所有人立时都成了落汤鸡,盔甲缝隙里水都流成了溜。“原来没有星星是因为阴天啊”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117、无奈的安排
我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甜了,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学龄前时代,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没有想、没有梦,好的、坏的都没有,就连四肢与躯干也仿佛不再是我自己的。无思、无识、无欲、无求,也许凡人在成仙成佛后就该是这个样子吧
我没有过吸食毒品的经验,那种人们形容的欲仙欲死的感觉并不曾经历过。近几年我对于酒色的“陶冶”却是时常的进行,虽然也出于旧日的教育刻意地抵制过,但很快就沉迷在了其中了。那也是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但却不足以使我完全的迷失自我,而且通常在第二天早晨醒来时,会出现种种的不适症状。
这次则不同,一张无形的温柔浪潮托举着、拥抱着我,似乎要把我迎入那永恒的、无边的黑暗海洋当中。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在遥远的地方传来,干扰着我脱离痛苦进入极乐。我不想理他,可这个声音却在那里虽然微弱却极其顽固的干扰着我。
谁这么讨厌我极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主公醒过来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欣喜叫了起来,接着就是连续不断在耳边对我的呼唤,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虽然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这个人是谁呢如果以后得功夫的话,一定要告诉他不可以这么絮叨、这么烦人了
“你不是说主公已经好了吗怎么还醒不过来”在一连串呼唤得不到回复后,那个声音由欣喜又变成了愤怒,连着一阵噼呖啪嚓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其实我非常想告诉他我听见了并且他很烦人,只是脑子里一直在琢磨他究竟是谁。
“前田大人主公的病情确实是稳定了了,只是神志还有些……”一个声音抗辩着,只是不知理亏还是别的原因,声音不是那么通顺。
“还敢抵赖你这个庸医……”
“前田大人请不要激动,主公发了如此高热没有那么容易醒来”另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阻止了第一个狂暴的声音,原来第一个急躁的人是前田庆次,那么第二个人又是谁呢我继续想着。“既然主公已经稳定,那么你先出去不过不许离开帅帐10丈以外,也不许和任何人谈起主公的病情”
“是、是、是……”那个可能是医生的人忙不迭的答应着,听着越来越小的声音应该是退了出去。
“主公病重至此难以理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前田庆次的语气里充满了焦躁不安的情绪,嗓门因而难免大了些。“……且不说进攻鸟取正在关键时刻,仅这军中许多的豪族就是个不小的隐患。一旦消息传出,整个西国都将震动,毛利家甚至可能发动对我等的围攻可要号召各地附庸对抗这种局势,我们谁又都没有这样的威望,事到如今竹中大人你说怎么办吧”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此时我也听出,这个人是竹中半兵卫。“现在这里是我们六个人,消息也就扩散到这个程度为止了好在主公昨晚已经制定了详细战略,并把具体执行的权力交给了我和前田大人,只要布置巧妙未必就不能……”
“那……主公怎么办”另一声音极为忧虑的说到。“目前我们考虑的一切因素都应该以主公为核心,主公现在的状况无疑是不适合继续留在此地了可此时的全军后退就是全线动摇,主公数年在山阴的苦心经营就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岛大人所说得不错诸星殿下不能留在此地,大军却不能撤”另一个更为年轻的声音接口说道:“眼前的危急局势只能按照竹中大人刚才的意见办,近卫军和帅旗都不能动此间事情就由竹中和前田大人代为主持,挑选两百名最为忠诚可靠的旗本换装随我护送诸星殿下返回建部山城”
“……也只有这么办了,一切拜托蒲生大人”一阵沉默后几个人都认可了这个主意。
“可要有人请求晋见主公怎么办”一个声音又提出了新的疑虑。由于听了半天我的头脑稍见清醒,因而听出了这个声音是楠木光成。
“这个时候谁敢捣乱,我作主就先宰了他”前田庆次因为心情不好显然不想费这个脑筋。
“却也不可一概而论……”竹中半兵卫显然比他考虑得多些,也细些。“日前主公已经发了话,我们这就把山名丰国一伙人送走;高屋良荣胆小怕事,只要说几句主公在筹划大事的托词他必不敢多言;剩下的就是赤井直正,安排他去岩神城防御宇喜多直家三戚川时波多野家和宇喜多结下了心结,所以基本也没有反水的可能,再说那个方向的要隘还都有楠木大人的忍军控制呢”
“那清彦大人如果要见主公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拦着他吧”楠木光成又提出了新的疑虑。“……以清彦大人的性情我们不可能拦得住,而他知道了真相又未必能够保守秘密。让他和蒲生大人一起送主公回建部山城显然也不行,那样就会招致更多的人猜疑主公是否还在营中”
计划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真个麻烦……”前田庆次喃喃自语到。
“让他到西面去支援可儿大人”竹中半兵卫突然说到。
“他会那么老实的去吗”楠木光成怀疑的问到,显然他极为了解新八郎的性格。
“让他自己去当然不行,但把整个甲骑都调过去就没什么说得了吧”竹中半兵卫看来已经考虑清楚了。“……就说得到消息毛利军要大举驰援鸟取城,要岛大人率甲骑去协助可儿大人进行阻击。清彦大人勇名卓著又兼本身隶属甲骑,这么说谁也不会猜疑有它”
“就这么办吧……”看来其他人也没有了更好的办法。
“我们再敲定一下细节……”在一阵嘁嘁喳喳中,我又归入了缥缈恍惚当中。
再次醒来是因为对于一个问题的考虑:究竟用什么方式飞翔才好直到这个问题考虑了很久后我才想起这个问题的基础:我怎么能飞得起来可飘飘摇摇的感觉确实是在飞,因为这时我已经可以确定周围没有水,所以我肯定不是在游泳
可我也没有翅膀啊这又怎么飞得起来不过此时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也不能完全确定,所以伸手在自己的后肋下摸了模。咦……我的手竟然可以动了我认识到了另外一个更重要些的问题。
四周黑洞洞的但同时又在轻轻的颤动,这就是我为什么有飞起来感觉的原因。伸手在身下和四周摸了模,在一层柔软的铺垫后是坚硬的墙壁,不时有隐隐的人声从外面传来。
“难道我死了这是在棺材里”突然冒出的念头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仙芝还在等我,盼着我出人头地我还有孩子要抚养我还有美丽的姬妾、数不清的财富,生活的享受是如此的美好我还有……我还不能死,我还不想死啊其实只要是怕死的人总能替自己找到理由,就算没有前面的那些内容也会有别的,最后的结果才是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砰、砰”可能会被埋掉的恐怖猜想激起了我的一股力量,奋力在墙壁上敲了两下,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外面的人在忙着什么,总之是没有人听见。我又更努力的敲了两下,要是再没有人听见我也没力气继续敲了。
“主公醒了……醒了……”这回惊动了外面的人,混乱中有人喊:“去叫蒲生大人……快去……”
“嘭”的一声轻震我感觉停止了飘浮落到了地上,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许多人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不许停在这里”一个女声严厉地命令着众人,语调里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强势。“快把主公抬到那边的树林里去,你们几个围在四周挡住风”
又“飘”了一阵后我再次停稳,不知是作了怎样的布置总之是等了一会。随着一道隔扇门的拉开透进了一片光亮,光亮里是几张惊喜交集的脸。原来我是在一顶轿子里,以前还真是少坐。
“殿下您可算醒过来了,真是苍天保佑”蒲生氏乡大口吁着气说到,仿佛一下子卸掉了肩头的千钧重担。
“辛苦你们了……”我努力展现出最具亲和力的微笑,这些日子想来他们所有人承担的压力都不小。虽然不知道详细的情形,但仅从他由西葫芦变成黄瓜型的脸颊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忽然在一边看到了阿雪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说来奇怪,我此刻脑子可以说是一片混乱,但却非常清晰地记着她此刻应该是在出石城。
“您前天经过出石城的时候,我……”她没能继续说下去,眼泪却是夺眶而出。
“你……你……你姐姐生了没有”因为身体和脑子同时一活动,我的精神稍为好了些,但此时此刻我却不知道究竟该对她说些什么,结果冒出了这么一句。
“生了……是个女孩儿”听我这么一问阿雪可能也意识到了不自然,脸上有些微微发红。
“我们现在在哪儿”我努力想直起身子但却没有成功。
“殿下不必担心……”蒲生氏乡用手朝远处指了指,周围的人们让开了一道小缝。“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就到建部山城了”我从那道缝里,看见了远处山头上一座再熟悉不过的天守阁。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118、迎战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皱着眉头抱怨着,总觉得眼前的情形很是别扭。其实我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并且准备再静养个十天八天就回鸟取前线了。
“不要使性子,你可还是病人呢”仙芝用一只长柄银勺子在细瓷白碗里撩起一勺蜜汁菊花羹,轻轻的递过来送到我的嘴边。“来,张嘴啊……”拗不过她,我只好顺从地张开嘴。
此刻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然以仙芝腼腆的个性也不可能作出这样亲密的举动,就算只当着孩子们也不行。每天刚起床的这段时候,就是我们两个难得的共处时光。
一个月前我刚回来时的样子非常吓人,几乎所有时间都处于由全昏到半昏迷的状态。仙芝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治疗我,整整三个日夜没有合眼。后来我的病势见缓,她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依旧时刻不离我的身边。有时候我觉得,要是我的病再拖些日子,只怕是她也要趴下了
自我逐渐恢复了以后,仙芝反而不那么常单独的和我在一起了,她是为了给莺、弘及孩子们留出更多的时间。只有每天早饭前的这一段,是例行的诊治我的病情,我看得出她非常珍惜每天的这一段时光。
“家里的一切都要你操心了,担负这么大一个家其实并不比我的工作轻松”我看着她眼角微微出现的鱼尾纹,不禁心疼的说到。还不到30岁的人,除了操劳还能有其它什么别的什么原因
“还好啦姐妹们都很配合,孩子们也非常乖……”仙芝低着头,继续用银勺舀着碗里的菊花羹。“仙鲤丸的身子非常壮而且很聪明,从前年开始学武起进步非常快我想他的文字也有了一定基础,明年是不是可以把他送到老师那里去学兵法”
“你倒是看得开,不过孩子也是该学些本事”我笑了一下后又不自禁的摇头叹了口气。转眼我的儿子也快十岁了,一茬一茬人们过得真快,想想我也该步入“下坡路”了。在日本很时兴家督的提前隐退,四十多岁让位给儿子的可是大有人在。“不过……最好再给仙鲤丸请个精通儒、法的老师,兵法固然是重要,但等他长起来时这些东西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倒也是,不过……”仙芝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明白人是用不着多讲的。“不过我们并不太认识这样的人,是否可以请正亲町阁下帮帮忙……”
“还是不要了,仙鲤丸拜入公卿门下会使某些人更加敏感”我坚决地否决了这个提案。“……还是请千利修大师介绍个饱学寒士好仙鲤丸本来就没受过什么苦,多接触一些这样的人可以让他早些明白世间的事究竟是怎么样的”
“还是你想得长远啊……”仙芝看着我,眼神里又浮动起了那种迷离的神色。
“也就是你看着我好,主公和其他很多人可都瞅着我别扭呢”我哈哈一笑,感觉有她的支持对抗任何人都有了信心。“我经常在外不够关心你们和孩子,而且我现在感觉孩子们都有些怕我。可能有些事情我都注意不到,所以你要多和我说说”
“你放心吧家里没什么事的……”仙芝举起菊花羹又喂了我一口。“龙王丸也开始识字了,可能是因为身子先天较弱所以胆子也较小,但却非常聪明进步很快;虎千代还小现在看不出什么,不过却是最皮的一个;茗可真是善解人意,你都不知道……”仙芝一直说下去,越说越是兴奋,直到有人来敲门。
“告诉几位夫人,我们就过去”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和仙芝站了起来,只要条件允许一般三餐都是全家人聚在一起的。
“是蒲生大人来了,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回禀”侍女在门外回答到。
看见蒲生氏乡第一眼时,我就知道出事了,而且一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他是一个极其稳重的人,在同龄人里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但此时的蒲生氏乡却是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两只眼睛已经出现了散光的先兆
“出了什么事”我感觉自己的嗓子又有些发哑,太阳岤隐隐跳了起来。
他咕嗵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一时竟然声泪俱下。“卑职对不起殿下,竟使殿下陷入如此危局由于在下的失察,只怕织田家在西国的大好局势……”
“先说清是什么事,要真是那么危急的话至少要让我死个明白”我被这么一刺激竟然精神猛地一振,以至嗓门出奇的洪亮。
“回禀殿下小早川隆景率领18000大军就要到了……”
嗡的一声我只觉屋顶和墙壁一起转了起来,刚刚落下去的星星和月亮又都出现了,还全都进了屋我好半天才定下了神,从蒲生氏乡迭迭的叙述中听出了缘由。
远征九州的小早川隆景前一阵一直在和大友家交战,虽然取得了一定优势,但因为要提防着背后的龙造寺家一直不能全力以赴。10天前他终于取得了突破,用筑后半国换取了龙造寺隆信的援军,打得大友家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但令人费解的是他只要求了丰前半国就收兵了,仅仅满足了与“支出”大抵相当的“收入”。局势稳定之后他兵不解甲的上了船,紧接着就扬帆出了海。
开始得到这个情报时蒲生氏乡还以为他是想进攻播磨,与吉川元春一起对羽柴秀吉形成前后夹击。这是个非常好的策略,而且因为距离较近可以达到迅雷不及掩耳的效果。直到他获悉小早川舰队在出云町进行了补给时,这才知道情况不对了
“小早川是想从海路援救鸟取城吗”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没想到毛利家这么快就要和我进行决战。老实说半兵卫和庆次他们的实力并不比敌人差,但是一旦开战我不在军前的实情就再也瞒不住了而从小早川舰队离开出云町的时间来看,现在就是赶去也来不及了。
“还有一件事也是我的错……”蒲生氏乡皱着眉头语气里充满了苦涩。“从大约15天前开始,丹后境内出现了一些毛利忍者的活动迹象我当时以为是有人怀疑到了您已经回来,就仅仅加强了保密与守卫而没有采取其他的行动。以现在的情势看来……”
“小早川是想打丹后”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叫了起来。
这回他没有答话,只是苦着脸点了点头。
建部山城现在就是一座空城,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是我认为这里根本就不会受到攻击。三面环绕的不是自己的领地就是友军,海上也从来没有强大军事力量活动的先例,现在小早川隆景的这一棍子还真打在了我的“七寸”上。“现在我们还有多少部队,包括一昼夜能够动员到的”逃避没有用,我必须勇敢地面对。
“包括旗本也只有六百……”蒲生氏乡机械地摇了摇脑袋,看来也是没了主意。“倒是还可以再召集三千豪族的农兵,但稍微像点样的都去了鸟取,这些人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无论是竹中大人回师还是老师从丹波集结援军赶来,都得是半个月后的事,即便是能够顺利摆脱对手也还必须面对以逸待劳的小早川。”
“我们不是还有两门24磅的重炮吗”我极力寻求着救命稻草。
“没有用的……”蒲生氏乡显然要比我细致。“我们的重炮虽说强大,但也不可能毁掉小早川的两百多艘战船。而且建部山城城防不固,光靠重炮更无法抵御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敌军”
要放弃建部山城吗理智告诉我必须这样做。但我巨大的财富已经来不及运走了,同时还会失去其它很多、很多……“宫津港的船只已经有多少可以动了”我想能多保留一点儿是一点儿。
“只有5艘中型船勉强可动,巨舰现在仅仅是有个样子”
“把那五艘船开到敦贺去,但愿能够躲过一劫”我无奈的叹着气。
“也只好这样了虽说丹羽殿下因为纪伊攻略在若狭也没有什么力量,但毕竟小早川也是孤军深入,未必就敢于继续推进。”蒲生氏乡说完这句话看了看我,试探着问道:“主公那里是不是……”
“这种事能瞒得住……”我是该考虑一些怎么面对织田信长的问题了。
“紧急情报”恰在此时后藤又兵卫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我的心脏立时就是一忽悠。
“进来”我大声对外面招呼到,倒要看看形势还能更糟到什么地步。
后藤又兵卫一进来就把一份折成古怪花结的信纸递到了我的手上,上面还有用封蜡压了签押。这是一种特殊等级的信息传递方法,一旦在到达我手上前破损,那么无论是发出信息的人还是传递中的经手者,都将被一并处死。
开信的时候我的手有些抖,不知道究竟又给我带来了什么。怕也没办法,该来的总是会来看到信的开头我的眉尖不自觉地跳了一下,随着渐渐的深入舒展开来。“拿去看看吧”我把看完的信件递到了蒲生氏乡的面前。
“这是……”即便是看完了信的内容他还是不太明白。
“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太理解,但……还是作吧”我考虑的结果是现在还不是给他解释的时候。
“是”蒲生氏乡准备离开了。
“等等”我又叫住了他。“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我强调到。“上天入地也要把毛利家渗透进来的忍者全挖出来,点灯熬油也要把他们的嘴给我撬开”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119、夜航
天正三年1575的九月十一日晚上不能算是个太好的天气,原本此时应该露出大半个脸来的月亮因为云层的阻挡不见了形状,撒下的光辉自然也就大大打了折扣。好在没什么风,所以海上倒没多大的浪头。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一只由两百余艘各种战船组成的庞大舰队,正静静航行在山阴外的海面上。为了在航行中保持安全的距离,每只战船在桅顶和船首各挂上了一盏小灯。但即便是如此的简单的标示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舰队的航行速度,可见统帅的素质相当高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村上吉充抬起头来看了看天上的云层,以他的经验虽然视线不太好但也不会有打的风浪。虽然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海贼他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次夜航的经历,但指挥这样大的一支舰队却是第一次。
山阳三岛水军中的能岛、因岛两家早已经正式加入了毛利氏,尽管来岛水军依旧是河野家的家臣,但那也就是个名义而已。之所以会出现这个结果,小早川隆景是个决定性因素。
至今村上吉充还记得当年严岛合战的前夕,小早川隆景只身上岛说服他们情景,清晰得仿佛就是在昨天一般。“追随毛利家是最为正确的选择,因为那里有小早川殿下”村上吉充自己也有些好笑,在小早川殿下的统帅下这次行动怎么可能失败呢
因岛水军在三岛之中是最为弱小的,但这次因为能岛的村上武吉生病未能前来,来岛水军被拖在了山阳的作战中,所以他就成了这只联合舰队的指挥官。这是小早川隆景对三岛水军表示尊重的一贯作法,自己作为全军统帅但把“舰队司令”的荣誉留给他们。
“叔父大人,您怎么还没有休息巡夜的工作有我就可以了”正在村上吉充心潮澎湃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村上元吉。
“没什么,人老了就没那么多睡眠了”村上吉充自我解嘲的一笑,其实他刚刚41岁并不能算老,但是和还不到20岁的村上元吉比起来就显得沧桑了很多。再说在风浪里讨生活的人,老得总是要快些。
“作为一个老水军,我看您是被明早浓重的血腥味激动得吧我老爹也是这个样子……”村上元吉信心满满的说到,他还不知道什么是谨慎。他是能岛村上武吉的长子,第一次脱离父亲翅膀的阴影有说不出的轻松。“对了,还有黄金只怕天下有一半的黄金眼下都藏在建部山城的仓库里,明天之后我们村上水军就要抱着大堆的黄金随小早川殿下名扬天下了,这确实是让人激动的睡不着啊”
“年轻真是好啊”村上吉允尽管不赞同元吉的看法,但对这种朝气却是心仪不已,曾几何时严岛合战中自己也是这样的心境,却不知在何时消磨了个干净。当然这话他是默默在心里说的,对于年轻人这类话往往是听不进去的。
“怎么,叔父您不这么看吗”村上元吉虽然冲动但并不迟钝,他看出了村上吉允心中的不以为然。
“你认为诸星清氏真的是不堪一击吗要真是这样他也不会有今天的声势了……”村上吉允抬头看了看云雾掩映的天空,用时隐时现的星星校准了一下航向。“诸星的战力自不必说,即便是和甲州军对垒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自到西国以来他好像还没在正面作战中输给过谁。与这样的人作战不能不……”
“可现在诸星清氏并不在丹后,您总不会认为我们连一些女人、小孩也对付不了吧”村上元吉打断了他的话,但马上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冲了些,急忙缓和了声调说道:“我也承认我们在陆上不是甲骑的对手,但是三岛水军在海上又怕过谁小早川殿下这次的战略天衣无缝,我们这近两万大军最多不过也就是对付几千个农民罢了”
“很多人曾经自认为抓住过诸星清氏的尾巴,但最后都发现手里攥着的是一截刀刃”村上吉允叹了口气,现在他对事物的看法总是不嫌更谨慎。“也许你该多打听打听诸星清氏这个人以往的经历,出人意料的反击往往令人防不胜防”
“他的传闻流传得是足够广了,但难道这里面多少就没一点臆测的成份”村上元吉也有一般年轻人惯常的毛病,那就是在长辈教训时不愿承认自己的孤陋寡闻。“……即便是诸星清氏以前走了几步好棋,但那也不过是撞上了大运而已他也就是个小商人,从头到尾都是,我决不相信他次次都那么高明”
“要是那样的话……”
“要真是那样的话,反而更加可怕”一声亲切有如耳语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走来的是小早川隆景和饭田元亲。
小早川隆景和村上吉允一样也是41岁,但看起来却要年轻上许多,虽然穿着一身大将标准的南蛮胴具足、折乌帽,但看起来与其说是一名武士倒更像个学者。小早川隆景虽然极少亲自出手,但村上吉允却知道他的武艺相当高强。
“殿下”村上吉允、元吉一起向军队的总大将行礼。
“如果诸星清氏真得是个仅靠运气起家的家伙,那还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小早川隆景微笑着止住了叔侄二人,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如果是一个天下无敌的勇士,那么我会用诡计把他引入绝境,因为这样的人往往盲目崇拜自己的武力;如果是个计谋百变的智者,我会试着探寻他谋略的轨迹,因为这样的人在一再成功后思维会形成定式;只有对于一个运气好到没话说的人,我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没有逆天行事的能力”
“嗯……”一个虚无飘渺的叹词从叔侄两个的嘴里一齐涌出,但村上吉允表示的是疑虑而村上元吉则是困惑。
“但对这种人自己,我想同样是怕得寝食难安”小早川隆景依旧在亲切地微笑,自信从来不曾在他的语气里消失。“因为这样的人除了运气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他自己也不知道运气这种东西会在什么时候用完一旦运气完了他自己的一切也就都完了。这个时候往往这个幸运儿已经身居高位,从云端摔下来等着他的只能是粉身碎骨”
“今天遇到殿下,诸星清氏的运气也就到头了”村上元吉立刻又恢复高昂的斗志,那个小商人怎么也不会是小早川殿下的对手吧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至少眼下我还不敢到鸟取去跟诸星清氏硬碰硬”小早川隆景给人的印象是既充满自信又不夸夸其谈,在以往毛利家对附庸小势力的联络中大多是由他出面,之所以一直以来他在这方面几乎无往不利,就是他从不使用欺骗的手段。“……眼下对这个人我还看得不是很透,说他高明吧,可也从来没有见他自己出过什么正经的谋略;说他是个废物吧,时</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