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弄清风(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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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些嫉妒!对,我很嫉妒,有这么个男人肯为你发誓,一辈子只爱你一人,得夫如此,岂有他求!

    一个女人,一辈子,只憧憬两件事。一是出现个好男人,真心娶她,保护她,照顾她,爱她,直至永远……还有,便是一场风光的婚礼,凤冠霞帔,缨络垂旒,众人祝福……

    这两样对我来说皆是奢侈的,我的男人,人中之龙,注定不只是我一人的;婚礼,顶着侧福晋华丽桂冠的我,却没有婚礼,我仍记得那日,一顶小角,由角门而入,直接抬进了小院,自此,我的生活便如笼中的雀儿般,虽是奢华,却失了色彩……

    强颜欢笑,举杯,吞下那抹凄苦。

    我不该如此,不该想的太多,得到越多,失去越多……

    小夫妻间的浓情蜜意冲散了几许愁闷,我又何必执着这些虚无的东西。如今,小蓝终是有了依靠,心中的牵绊又少了一份。

    夜深人静,馨香满室。

    薄薄的檀香缭绕而升,玫红的薄纱寝帐轻轻摇曳,满目瑰丽,如一道绯霞,帷幄款款而动,满室春色,却难掩一抹惆怅……

    “怀袖!”

    “嗯!”

    “我在江南置了所宅子,明年三月,带你去看看,可好?”

    “好!”

    “出了那院子,就有一处小湖,我们可泛舟,采荷,煮菱。”

    “好!”

    “这十余年来确是委屈了你,等到了江南,我重给你ca办一场婚礼,我们的……”

    “我……”哑然,原来我的苦,我的哀,我的怨他皆看在眼中,随哽咽道,“不必如此对我……不值得的……”

    “傻丫头……”拥我入怀,轻吻我的发丝,“一直都知你心中所想,是我负你太多……”

    泪朦了我的眼,唇间逸出抹笑意……印上他的唇,有些狂乱,有些痴缠,恍惚间,却似尝到一股淡淡的苦涩,那是心碎的味道……

    对不起,胤禛,对不起,怕终是我负了你……

    ☆、开导

    作者有话要说:很对不起大家,这么长时间才更一章。

    一直很纠结该如何的完结,这篇文章历时已有三年,很感谢大家对小文的不离不弃。

    正如有的亲说,他们的感情已经淡了,再也没了先前的激情。我同意亲们的看法。正如我对小文的感情,也已慢慢变淡,只是仍是不能弃舍,毕竟是倾注了幸福的三年心血。

    还有希望得到亲们的支持,是你们的支持使幸福还能再坚持。。

    想着再有一二章就完结,怕是写不到四四登基。会再增加一些番外。

    还是希望能得到亲们的想法。你们的想法才是最终的结果。

    谢谢—.—

    转眼已是腊月二十三,府上张灯结彩,处处弥漫着节日的喜庆气息。老天也似被这份喜庆所感染,这几日总是艳阳高照,暖意融融。

    这是我愈后第一次踏出小院,被这满目喜气所浸染,人也精神了些许。

    “这大冷的天妹妹怎么过来了,身边也不带个奴才……”口中虽是嗔怪,那拉氏却热络地将我带进房中,吩咐下人又是递茶,又是加炭火,好生的殷切。

    只是,她越是这般,我越觉欠她太多……

    “妹妹的病可养得大好?”那拉氏小心地问道。

    “好多了!谢谢姐姐关心!”我道,“本想着早点过来的!这些日子让姐姐ca心了!”

    “可是吓坏了我!虽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可还是要劝妹妹,凡事看开些,切不可再做出糊涂事儿!旁的不念,想想爷,想想元寿……你病的这些日子,爷是茶饭不思,元寿这孩子是更是见天的哭闹不休!”

    “是妹妹糊涂了!”苦笑道,“以后也再不会如此……”

    “听妹妹这么说,我才稍稍放心些!”轻拍我的手,又宽慰道“我们做女人的啊,没出嫁时,为父母活,嫁人了,为夫君活,有了子女,便为子女活……就算妹妹再难,想想他们,也该要好好的……老话儿不是说的好,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也没有翻不过去的火焰山……”

    鼻子泛酸,险要落泪,仍是忍住,起身来到那拉氏近前,轻轻跪下。

    “妹妹这是做什么……”那拉氏一惊,忙自起身,欲将我扶起。

    我却固执地摇头,“姐姐先听我把话讲完……”

    那拉氏见我执意如此,唯有叹息着坐下。

    “这十余年来,姐姐一直苦口婆心劝诫着我,我却把姐姐的一番好意当做耳旁风,从未记在心中,如今落得个害人累已,终是罪有应得……”

    “妹妹这话说的,什么害人累已,什么罪有应得,别净说些糊涂话,快快起来,地上凉,你身子刚好,仔细再受寒……”

    “姐姐不必对我如此的好,我不值得,不值得……”

    “什么值不值得,都是自家姐妹,怎么总说些见外的话……”

    “姐姐……”哽咽道,“这些年来,姐姐总是替我着想,想方设法帮衬我,可我却从未替姐姐着想过,我知姐姐心中的苦,我是知道是,可我却装作不知道……”

    “妹妹……哎……”那拉氏苦笑道,“这宅院里也怕只有你知我的心,我的苦……那又能如何?这便是我的命……我认命。”将我拉起,又叹息道,“我这一生,怕也就这样了!”

    “姐姐……”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此开口。

    “我也想如妹妹般随性而为,可我却不能,小时候额娘便教导我,我将来嫁的会是位阿哥,我也将会是他的嫡妻,宠溺爱慕皆是过眼云烟,我不能,也不可以再奢求什么。我庆幸,我嫁的是四爷,是那个自幼相知相识的四阿哥,只是如此,也只能是如此,即便这么多年的相敬如宾,我仍是庆幸,庆幸我能在他的身边……”

    “姐姐……”原来那拉氏与胤禛自幼相识,两小无猜,只是为何却会如此,终是谁错过了谁。

    “看看我……这是怎么了……竟说些个往事……”拂去眼角的清泪,取而代之的又是一派温婉素雅,自嘲道,“我跟妹妹是无法比的,照拂,尊重,爷皆能给我到极致,却独独缺了一样……那是堪堪预留给妹妹的……爷对妹妹的心早在你未入府前我就已知晓,爷的心中,也只撰了你一个人的名字,且十年如一日……”

    “我……”

    “所以……”她拦住我的话,“未入府前你的种种,我也略知一、二,还是那句,该断不断,必受其害。妹妹吃了这么多苦,也该参透这些了。爷是大家的爷,是我们的天,这些日子,你身子不好,爷看着心疼,我们看着纠心。朝堂之上本就诡异莫测,如履薄冰,就别再让他分神这些个家事……”

    “是……”

    “我知你心中有些个事儿还想不透,也一时转不过来,只是不要对爷再生怀疑,若是连你都对爷生疑,便真是辜负了爷对你的一片赤诚。”

    一时语塞,我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自认为最了解胤禛,也知他所想,原来是我错了,最了解胤禛的却是那拉氏,一直站在他的身边,默默守护、付出的也是她!我又何德何能蒙他眷顾?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一连串的疑问在脑中闪现……晖儿,冰月,死鹰……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我又该听谁的?信谁的?真相到底又是什么?谁又能告诉我?

    “妹妹……妹妹……”

    “妈妈……妈妈……”

    “啊!”方才回过神来,却见元元不知何时冒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不解之情,“元元回来了!”将元元揽入怀中,露出笑意,“乖宝宝,想妈妈吗?”

    “想!”元元顺势爬上膝头,“元元什么时候才能跟妈妈回家呀?”

    “傻孩子!”轻拍他的头顶“额娘这儿不就是家吗,还想回哪呀!”

    “不嘛,不嘛!我想跟妈妈在一块儿!”撒娇道“元元想妈妈……妈妈……好妈妈……”

    随将元元搂紧,纵是心中万般不舍,仍道,“额娘这儿多好啊,好吃的,好玩的,想要什么有什么……”

    “这没有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元元似万分委屈,再不管不顾,索性大哭开来。

    “不哭,不哭,我们元元不哭,嬷嬷不是每天带元元看妈妈吗!我们元元怎么没有妈妈啦!我们元元最听妈妈话了!”强忍着不舍,仍是软言细语地轻哄着。

    越是如此,元元哭闹越是厉害,心也越发的如刀割般的痛。

    “妹妹……”那拉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劝道,“妹妹就带元寿回去小住几日,若是太累,再差嬷嬷送回来……别让孩子哭坏了……”

    “啊……啊……啊……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这又怎么啦!谁又招惹我们元寿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胤禛挑帘而入。

    “阿玛……”元元似见着了亲人,极是委屈的从我膝头滑下,飞扑向胤禛。

    胤禛见我在屋,先是一愣,随关切道,“出门也不带个奴才!”

    “爷吉祥!”依礼问安。

    “嗯!”胤禛更衣净手,申斥道,“怎么又在额娘这儿哭闹,阿玛先前不是与你讲过了吗,怎么还是不懂事!”

    元元顿如泄气的皮球,再不言语,黑白分明的大眼霎时溢满泪水,又极尽委屈地吸鼻,强忍着不让它流出。

    心头又是一疼,是我将元元推了出去,如今无论何人是如何的管教,我只能旁观,再不可多言。

    空气有些凝结,那拉氏忙把元元拉到身边,宽慰道,“元元最听话了,额娘身子不好,等过几日,额娘一准儿来接元元的!”

    元元忽闪着大眼,疑惑地抬头看向那拉氏,又满是希望地扭头望向我,似要得到印证,那神态如同一只祈求主人收留的狗儿般,见我露出笑意,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拽着我的袍角,撒娇道“元元听话,妈妈快好……元元最听话……”

    稚嫩的童音,只一下,便将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冰墙击碎。

    重将元元搂入怀中,喃喃低语“乖啊,元元最听妈妈话了,等妈妈身子好了,就接我们元元回去……”

    “拉勾!”元元伸出小手指。

    “好!”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满室温馨,如若春天般的温暖……

    ☆、坦诚(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应算是怀袖与四四的番外了……

    本文再安排一,二章就要完结了,谢谢各位亲们的支付。

    鞠躬……

    又是一年除夕佳节,多事之秋下的紫禁城仍如往年般的披红挂彩,热闹非凡。康熙五十三的这个冬日虽不是寒冷,对我来说却敌不过心中的颤栗。

    王爷、阿哥们轮番给康熙敬酒,说着吉祥讨巧的话语。兄弟、妯娌间也是熟络地闲聊着,仿佛这一年的明争暗斗,只不过是一出戏,而我们皆是看客罢了。

    早已看腻了这些个逢场作戏,索性溜出大殿,来到偏殿一角,与繁闹的太和殿相比,这里多了几分幽静,拾阶而坐,仰头望月,月是圆的,如此的晶亮、如此的饱满,我甚至能看清里面的琼楼玉宇,亭台楼阁,看着这一轮圆月,心才有那么一刻是安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