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舜禹东方文明古国缔造者

进能人夏启植根基 设郊祭禹王会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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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过头来说伯禹接到舜去世的消息,非常悲恸,欲去苍梧为舜治丧。最快更新)伯益谏道:“先帝一生节俭,临终又有遗言:‘葬事从简,死在那里葬在那里,不劳人徒,朝廷官员也不必去苍梧。’从苍梧到京数千里,回来报信的使者在路上行了月余。此时先帝必早已安葬,夏伯若去苍梧至少也需月余,如此往返奔波,即使到得苍梧,连先帝的遗容也见不到了,去又何益?况且夏伯早已代行朝政,若去苍梧,天下诸侯是必随往。苍梧乃蛮荒之地,人烟稀少,运输不便,突然增加如此多人,食宿亦不方便。更何况此时已是隆冬,不少诸侯也是高龄,不便远行。故以下官看来,不如在京设灵治丧,望祭先帝。”

    伯禹听了连连点头,满朝文武都表示赞同,于是就在蒲坂为帝舜立起灵位,举哀治丧。并派人通告九州诸侯,遵照先帝遗旨,丧事从简。各地诸侯不必来蒲坂,也不必去苍梧,一律就地服丧。

    天下诸侯及百姓,得知舜去世的消息,都悲恸不已,自觉为他举哀,传颂他的德行。从此他的故事一代一代往下传,至今四千余年,仍是声誉不减,他与帝尧一起被国人尊为历代帝王之楷模。《礼记》评说尧舜时代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任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疾废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贷,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全文阅读。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户而不闭。”这虽然有些夸张,但表达了儒家学派对尧舜这两位先贤的尊崇。

    再说舜去世后,朝政仍由伯禹主持。他一面处理朝政,一面带领朝臣服丧,就地举哀,。忽然有人报说娥皇、女英两夫人自从在朝廷参加先帝的丧礼后,便不见身影。伯禹大惊道:“想必是去了苍梧。现在天气寒冷,二位夫人都已高龄,如何去得?”说完便派伯夷去找,并叮嘱要么将两位夫人找回来,由朝廷供养,要么请伯夷先生护送到苍梧,并通告沿途诸侯迎送。谁知她们却在洞庭投湖自尽,伯夷回朝后将情况奏明夏伯,伯禹及满朝文武都为之震惊,无不赞其德行,无不为其惋惜,此不可尽述。

    只道时光易过,不觉又是三年。舜的丧期已满,朝臣们便请伯禹择日登帝位,禹却固辞道:“先帝有子商均,此三年我仍理朝政是因商均正在服丧。如今他丧期已满,理当登位,众卿应去迎他。”说完退朝。

    他回到夏邑,带着儿子启去了阳城1。消息传到虞城商均那里,商均因父母先后去世,还在悲恸之中,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召集手下人商议。众臣意见不一,有的人希望商均登上帝位,他们可随之升迁,如他的司徒文权道:“先君有大功于天下,天下归心。他虽禅位于伯禹,伯禹自愧不如先帝,故辞而不受。如今去了阳城,天下无主,公子当正大位,以安民心。”

    司马成德却反驳道:“此事万万不可。先帝在日就已由伯禹代理朝政,并已将他推荐于天。他今辞让,不过是学先帝让丹朱。但先帝让丹朱是真,所以秘密出行,不留痕迹。而伯禹之行则众人皆知,他还带着儿子启,故愚臣认为他让公子只是做给别人看。他在朝廷根基深厚,公子要与他争位,也要看看是不是他的对手。

    伯禹征三苗,治水土,天下称神禹。回朝后代理朝政十余年,奖有功,罚有罪,重刑罚,强兵甲,造城廓,明赋税,威德布于天下,诸侯那个不怕他?那个不服他?即使有少数人心中不服,或念先帝之德欲推戴公子,只怕也不敢出面。公子要是冒冒失失去接替帝位,天下人不但不会拥戴,甚至还会说公子违背先帝遗言,抢夺帝位,那时只怕你性命难保呢。故以愚臣之见,公子只有外出避禹,以彰先帝禅让之德,方不失为智者。”商均本无大志,于是听了成德之言,带着心腹之臣避于阳山之南,阴河之北。

    禹去阳城后,朝中众臣及在京诸侯果然不去找商均,而去阳城拥戴伯禹,并对伯禹道:“自夏伯离朝后,朝中无主,百姓惶恐,天下将出现混乱!故臣等请夏伯早日正大位,以安天下。”说完众人一齐下拜。伯禹再三谦让后,从阳城回到蒲坂接替帝位,受文武百官及诸侯朝贺。

    帝舜时封伯禹为夏伯,所以他登帝位后改国号为夏,称为禹王。又按照尧舜时的旧例,换一个天子改一个都城。禹将都城选在安邑,此时倕已去世,他命奚仲建造都城。禹暂时留在蒲坂夏宫。

    安邑的新都建成后,禹王择吉日率领众臣来到新都。安邑本是个集市,已经很热闹,这次经过扩建,把集市变成了都城,因此更繁荣。由于此时天下太平,五谷丰登,贡赋增多,钱财充足,所以这次建设的都城比以往的平阳和蒲坂都华丽,而且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禹王感到非常满意。

    再说各地诸侯纷纷来京向禹王表示祝贺,禹一一接见,大摆宴席,商均、丹朱亦在其中。为表示优待先君之后,也按舜时的先例,对丹朱、商均不以臣看待,而待以宾礼,并准许他们仍使用原来的礼乐和排场。这样大大地缓解了他与丹朱、商均及尧舜旧部的矛盾,成为一项德政。

    庆典结束后,各地诸侯辞归,丹朱与商均也谢恩回国,禹接替帝位的程序就此结束。但禹王要做的事却很多,首要的是加强朝廷的权力,扩大中央集权,使万国一统全文阅读。由于朝务繁忙,他终因劳累过度,体力不支,不久便病倒了。

    启得知父王有病,入宫探视道:“父王因朝务繁忙,常常深夜不眠,近日又感受风寒,咳嗽不止。孩儿深感不安,故请父王多加保重,不能把朝务全压在自己身上,若是把身体压垮了,于国于民都不利。”

    禹王听了叹道:“吾儿所说虽然有理,只是当今朝中人手不足。先帝时的老臣大多已去世,有能力的只剩下皋陶、伯益、伯夷、奚仲等,而且也都以老迈。皋陶近年来亦多病,老臣中能办事的只有伯益、奚仲等人了,所以很多事我不得不亲自过问,那里顾得上休息。”

    启又道:“父王身体尚能支持便日夜繁忙,累成这个样子,日后怎么办?孩儿在夏邑时就听说尧舜二帝能选贤任能,所以名扬天下,被天下称为圣君,而他们自己却没有父王那样辛苦。尧接替帝位后引进了舜、皋陶、契、弃、伯夷、夔、龙、倕、伯益及父王等大臣;舜继位后又引进了八元、八恺等。而父王代理朝政十多年,今已登上帝位,手下却没有自己得力之人,所以才这样辛苦。”

    禹王又叹道:“朕也早就这样想过,但在水土治理时有尧舜二帝留下来的一班人马,他们办事能力都很强,只是现在老的老了,死的死了。朕本想再起用几个贤能之士,却未找到适合人选。”

    启道:“孩儿在夏邑时倒收留了几个有用的人,现在仍在那里,不知是否能带来朝中父王看看?”

    禹王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启答道:“一是我的老师杜业,此人孩儿早已向父王说过。他见多识广,才智非同一般,可以协助父王掌管全盘;二是后羿,有穷氏人,他武艺高强,特别善于骑射,自认可比尧时的司马衡羿,故自名后羿,此人可用来掌管军队;三是季宁,善于音乐。现在夔已老迈,手脚不灵活了,可用季宁接替他;四是扶登氏。才能也非同一般。儿想将这几个人送来朝中由父亲试用,若父王认为可以,就留在身边为父王分忧;若认为不行,仍可让他们回夏邑,替儿办些小事。”禹王点头称是,于是启将他们引来朝中,禹王以礼相待,但使用却很谨慎。

    一日设宴为新进之士接风,因禹王早就听说后羿自命不凡,欲见一见他的真功夫,饭后便对在座之人道:“朕久闻后羿将军射技不凡,可与前朝衡羿将军相比。今欲请将军一显高艺,以乐众卿,不知众卿之意如何?”

    众臣都答:“好。”于是大家来到演武场。禹先命侍从拿来靶子,立在场中,让后羿在百步之外射之。

    后羿见靶子如一人大小,靶心也有鹅蛋大,认为射中靶心是小事一桩,正好显显手段。他看了看禹王,以为必百发百中,便毫不在意,一箭射去,却由于大意未中靶心。众人见了哈哈大笑,这时后羿觉得大失脸面,羞愧得满脸通红,心中格外紧张。此时禹王又大声喊道:“一箭未中再来一箭!”后羿只好又射出一箭,那知又未中靶心。两次未中都是由于患得患失,前次是过于大意,这次是过于紧张。后来老子便把这位神射手两射不中的故事,作为患得患失的典范写入了他的《道德经》。

    后羿心中感到非常惭愧,本想还射一箭,禹王却令侍从撤下了靶子,一面拉着他的手,笑嘻嘻地安慰道:“将军的射技朕久闻其名,今日由于紧张,一时失手,不必在意。须知不论做什么事。都没有不失手的,请不要放在心上。”

    后羿平时射猎,由于无人干扰,注意力集中,常是百发百中。这次由于初来朝中,面对禹王及满朝文武本想露一手,却反而弄得如此狼狈,大刹了他的威风,去了他的骄气,从此顾虑重重。过了很久,禹王并没有重用他们,就连杜业等人也只是让他们协助朝廷办些具体事最新章节。于是素有野心的后羿有些焦虑不安,认为禹王对他产生了偏见,从此不再重用,便欲离去。

    杜业知道后,为了替启留住人才,便私下劝说他们道:“我们从夏邑初来,未建尺寸之功,便想官居高位,这怎么可能?那些老臣会服吗?天下诸侯会服吗?所以我们不要过早考虑官位,而真正重要的是建功于朝廷。公子启推荐我们来朝廷,就是让我们占据一定的位置,建立一些功勋,为日后打下基础。我们真正起作用,是要到公子当政之时,那时我们就是先朝遗老了。现在天下已归夏后氏,如果你们离开了夏后氏,走到那里也干不出事业。”大家听他这么一说才茅塞顿开,从此一心一意为夏后氏办事,在办事中显出才干。与此同时,一有机会就宣扬大禹治水的功绩。这样在朝中扎下了他们的根基,朝廷的一些大事,禹王才开始与他们商量,或交给她们去办。

    一日伯夷奏道:“按先朝惯例,天子继位必祭告天地。今我王谦让,尚未提及此事,老臣身为秩宗,又不能不奏明。”

    杜业道:“我王登位以来政治一新,天下熙熙,祥瑞吉兆到处可闻,此乃我王盛德感动天祥。故臣以为可举行封禅大典,以告成功于天下。”

    皋陶道:“臣闻王者成功之后,方可封禅,以此看来这封禅不是继位之初,而是天下大治之后。”

    扶登氏道:“我王与众不同,虽然继位不久,但在先帝朝平定三苗、治理水土都获成功,这些成绩天下无人不知。前日臣观天象,见祥云万朵,瑞气千重,此即天现祥瑞,正可封禅,以应天象。”

    于是众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开了,最后禹王谦让道:“封禅实不敢当,但祭告天地倒是应该。朕以为可以邀请天下诸侯来京,举行一次大的郊祭。”

    由于禹王的表态,郊祭就此定了下来,下一步是讨论具体安排,这又引起了不少争论。首先讨论的是礼乐,扶登氏道:“关于郊祭,各朝的乐器和祭器都不一样。如今主上准许商均仍用前乐,故我朝必须重定礼乐。当今天下太平,民众富裕,臣以为在祭器上也应该显现出来。就外形而言,应力求美观。臣以为在颜色上应墨染其外而朱画其内,画的内容可外饰以饕餮纹,内加花草鸟兽之类。”

    伯益道:“请谈谈这样做的好处吧。”

    扶登氏道:“祭祀就是要为我朝求得天下安定,而要天下安定就必须阴阳调和,所以圣人曰:‘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国必求其本。’所谓本就是本于阴阳。祭器的内面向天,属阳,故内为阳面,其色赤;祭器的外面朝地,属阴,是为阴面,黑色属阴,故外面用黑色表示。如此则象征阴阳调和,水火相济,天下太平。”

    禹跟真行子学过道,对阴阳学说非常精通,他认为这种祭器不但是颜色的调和,还有着深远的内涵,所以非常赞成。祭器的颜色就这样定了,从此夏代的祭器皆是朱画其内,墨漆其外。

    禹王认为祭器的颜色和形态要讲究,而且还决定少用过去的竹木制品,尽量改成玉器、陶器和铜器。不但要求美观大方,还要求在这些祭器上雕刻花纹和精美的图案。

    这时参加朝议的老臣听了有些诧异,认为这样做未免太奢侈。因为禹从治理水土起,一直很节俭,现在怎么就变得如此讲究了呢?历来敢于忠言直谏的皋陶又发话道:“当今琢玉、制陶、铸金虽然都有改进,雕刻也有了发展,要办可以办到,但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朝廷这样做了,下面的诸侯必然效仿,如此下去不知有多少人不能从事农耕,岂不会误了农事?”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禹王的表情,见他没有生气,便又接着道:“先帝尧时,殿堂不修,茅茨不剪,所以天下称道最新章节。如今虽然比那时富足,但民众还有饥饿,故臣以为只将祭器加漆就可以了,至于雕刻花纹图案则过于繁杂。”

    扶登氏道:“臣却以为不然。尧舜二君虽然节俭,但祭奉鬼神仍是从优从厚。帝尧平时虽然穿着普通士人的衣服,祭祀时同样穿得很华丽。先帝舜也不例外,平时虽然非常朴实,但到了祭祀的时候,穿得也是绣着日、月、星辰、山水龙凤的五彩鲜艳的服饰。我王在治理水土时亦卑宫室,薄衣服,菲饮食,节俭与尧舜相辉映,只是祭祀奢侈些,那是为天下万民求福,这正是我王德行胜过先王之处。”扶登氏这一番议论正合禹王心意。因为那时还处于原始时代,包括君王在内都非常迷信。禹王祭祀鬼神从厚,正是要为夏后氏求个长治久安,所以这件事他非常重视。

    再说举行郊祭时,必须选几个德高望重的先贤一同受祭,叫做配天,相当于现在的陪客。既然要陪伴天地大神,自然非等闲之辈,一般都是先朝有德行的帝王。尧是继位于父亲高辛氏,所以他举行郊祭时,配天的是黄帝、颛琐、帝喾;舜是帝尧拔于草莽,他父亲瞽叟只是一介平民,无功于国,故他举行郊祭时,配天的是黄帝、颛琐、帝喾加上帝尧。

    今天禹登上了帝位,他举行郊祭会以谁配天呢?是尧、舜吗?众臣都在猜测。但禹王认为自己的父亲鲧治水虽然没有成功,却历时九年,筑有不少堤防,为自己成功打下了基础。今日自己为君,若用他人配天,岂不看轻了父亲?死后如何有脸面去见他,于是只字不提尧舜,却要大家议论。

    杜业猜透了禹王的心思,于是开言道:“老崇伯侯乃我王之父,曾经位列三公,是三朝遗老。他为先朝筑城郭,卫君保民,立下了不朽功勋,理应配天。”

    正直的皋陶却又争辩道:“老臣思之,实为不可。老崇伯侯虽为王父,但他治理水土失败,淹死民众无数。现在若让他配天,只怕难以服众,况且先帝舜也未以其父瞽叟配天。”

    杜业又争辩道:“帝尧倡导五常教化,主张治国以孝为先。他提拔先帝于草莽之中,就是因为先帝以孝闻名天下。今我王以老崇伯侯配天,正是至孝至诚之举,有何不可?先帝郊祭不以其父配天,是因为他的父亲瞽叟乃是一介平民,无尺寸之功于天下,本不当配天。尽管如此,由于舜没有以他父亲配天,天下人还不服呢,至今对先帝仍有卑父之谤,先帝的孝道还为此减了颜色呢。”

    他这么一说,更加引发了禹王对父亲的怀念,他垂泪道:“自天地开辟以来,便有洪水为虐,民众恐惧。先贤女娲氏及共工氏都曾治理过洪水,未有成功者。先帝尧又命吾父治理,先父受命于艰难之中,辛劳九年,虽未解除洪灾,却为我辈留下了不少遗迹。他筑的堤防不少已为我等所利用,为我辈后来之治理打下了基础。要不是有这些旧堤防可以利用,即使我们可以成功,也必须多费时日,所以朕以为今日之成功,也少不了先父的一份功劳。”众人见禹王说得如此动情,再也无人敢多言了,此事就这样定了。

    几件大事讨论好后,禹就令扶登择日办理,通知天下诸侯参加。郊祭的前几日,各方诸侯都已来朝,由于伯夷已老,祭礼又繁杂,于是只得由扶登操办。

    吉期来到,禹王仍按先朝旧制,鸡鸣而起,香汤沐浴,东方发白便带领群臣往郊野而来,所有诸侯一路恭候。

    禹王身着朝服,头戴冕旒,坐在红色的辇上,由群臣拥簇。前面有人举着旌旄开道,后面跟着近身侍卫,十分壮观。

    禹王登上祭坛,众诸侯及朝臣一齐跪下,鼓乐齐鸣,祭祀开始。仪式与尧舜时大致相同,只是由于水土治理成功,天下富足。尧舜时的旧物都已弃去,玉器、陶器、铜器种类繁多,雕刻得非常精奇,乐器、礼器也比前代大有改进。

    乐停后,禹王面向上天,扶登氏高声司仪,后羿威风凛凛,持剑侍立禹王之后全文阅读。禹王虽年高,却仍声音宏亮。所说内容都是为国祈福,为民消灾,请天帝保佑年年丰收,岁岁平安。这些都令人高兴,只有一件事引起了下面诸侯的纷纷议论,那就是前面说的舜时举行郊祭,配天享祭的不是舜的父亲,而是黄帝、颛琐、帝喾和帝尧,这都是被天下人称为圣君的人。而这次却不是德高望重的尧舜,而是治水失败,被流放羽山的鲧。有诸侯认为这不是郊祭,而是家祭,岂不是把尧舜公天下变成了夏后氏的家天下?

    众人背后议论纷纷,有的人见了鲧的神位,爱跪不跪,爱拜不拜。其中有二位诸侯反应最强烈,一位是防风氏,一位是有扈氏。此两人都曾配合禹治理水土有功,而且与禹有过交情,今天在郊祭中却与禹王发生了分歧。

    两人性情耿直,当听到扶登氏叫众人对鲧的神位跪拜时,他们却立而不跪。好在禹王正在前面主祭,面对神位,所以对他们的非礼不曾看见。其他在后面的人虽然看见,却也不好当面得罪他们,对他们的行动只作没看见。就是那些谄媚无耻之徒,当时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只是在日后以此作为向禹王献谀的资料。

    这次郊祭的最后一项,是禹王把皋陶推荐于天,为将来的禅让作准备。他对天跪拜道:“先帝尧首倡禅让,将天下禅让给先帝舜,先帝舜又将天下授朕。朕自代理朝政以来,不觉十有余年。现已年过六十,将不久于人世,故欲以天下授皋陶,请皇天鉴察,明示凶吉。”说完再拜。

    下面不少诸侯见了又冷笑道:“皋陶乃三朝老臣,年龄比当今天子还大,近来又多疾病,已是朝不保夕的人了。禹王却将他推荐于天,欲将自己百年之后的帝位禅让给他,岂不可笑?”

    又有人说:“他的儿子启,到处活动,招揽贤才,结交朝臣,早就有意于帝位,还搞什么把皋陶推荐于天?”

    坚信禹王无私的昆吾氏道:“我看天子未必有私心,只是唯才是举。”

    此时又一诸侯反驳道:“什么未必不未必,现在朝中新进之士,皆是公子启的心腹。”这几句话更激怒了性情暴躁的防风氏,他怒气冲冲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散了吧。”

    他的声音宏亮,就连正在主持祭礼的禹王也听到了,但他深知这是一次大祭,自己身为天子,暂且不宜与他计较,于是他如同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完成祭礼。只是站在防风氏旁边的昆吾氏又道:“我看并不能这样说,帝之所以向上天推荐皋陶,是因为当今之士,皋陶最贤。而这帝位又只能让贤者居之。至于岁数大小并不是主要的,因为人的生死无定数,谁能肯定皋陶一定会先逝?”

    防风氏又道:“这倒也说得过去,但他不尊尧舜,却以自己有罪的父亲鲧配天,又作何解释?鲧治水无方,堤防倒塌,淹死百姓,对他的惩罚是尧舜二帝与朝廷大臣共同决定的,而且天下称快,无人反对,可见其罚得当。如今禹王却把他提高到与天帝共享祭祀的地位,这不是把先朝的决定一概推翻了吗?”说完气冲冲地走了。由于防风氏带了这个头,其他不服的诸侯亦纷纷不辞而别,据说如此者三十余国。这些诸侯又互相影响,后来不服禹王的诸侯竟达到五十余个。

    注解:

    1.阳城——今河南登封告城镇。

    2.郊祭——古代天子在郊外举行的祭天。

    3.冕旒——古代帝王戴的礼帽。

    4.旌旄——古代一种用牦牛尾装饰的旗。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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